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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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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砚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何小起生病了,你好好照料他吧。”
    至于什么处罚,这可怜姑娘已经够委屈了。
    她何必再添一把火呢。
    
    阿砚走出何小起的院子,想起刚才自己带领非天和夏侯皎月一起“欺凌”了柴明儿的情景,不免感慨一番。
    感慨过后,日子还是要过的。
    “熊掌炖得如何了?”
    “韩大厨说,现在只炖了个七八成烂,还是需要一些时候,我想着柴明儿素来骄纵,怕姑娘吃亏,所以跟着过来看看。”
    阿砚点头:“好,现在过去看看吧。”
    一路上阿砚走过去,偶遇侍女侍卫等,大家纷纷让路低头,谁都知道阿砚如今是最受九爷宠的那个,哪个敢有半分不敬。
    阿砚活了这么多世,还没享受过如此威风的时候,当下不免想着,这萧铎也忒地命好,每一次都托生在富贵帝王家,真是享尽人间福。
    一时到了厨房,韩大白正在那里做几道配菜,见阿砚来了,忙迎过来:“阿砚,你回来了,小起怎么样了?”
    阿砚随口道:“还好。”
    一时想着,何小起这病虽说有些古怪,可从表象来看也是个普通的伤风,当下略想了想,便吩咐厨娘们要了一些食材。
    她把桑叶枇杷叶茅根薄荷等物,全都切碎了,然后加水见煎煮,待煮好后,将里面的药汁取出来,这才和粳米一起煮粥。
    韩大白见她在这里忙碌,便不时看向这边,后来终于忍不住,仿佛随意地问道:“阿砚,你这做的是什么?”
    阿砚头都没抬,随口道:“桑叶枇杷粥。”
    韩大白听了,呵呵一笑:“给谁喝的?”
    阿砚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这个桑叶枇杷粥热生津、肃肺止咳,最适合给外受风热的人用了。”
    韩大白闻听呵呵笑道:“这是给小起吃的了。”
    阿砚点头:“大白叔清楚得很呢。”
    正说着,厨女禀报那熊掌好了,当下阿砚命人将那桑叶琵琶粥给何小起送去,又命厨女捎了一句话,等一切吩咐妥当,这才亲自过去查看那熊掌。却见果然炖得到了火候,味道浓厚,掌糯郁美,汤鲜利口。
    这自然是上等的美味,只可惜,却是不能吃的。
    熊掌里面有毒。
    阿砚当时打开那个装有熊掌的坛子时,便有所怀疑了,只是纵然她对医道毒道颇为了解,一时也无法参透。如今去看了看何小起,走了这么一圈,被外面冷风一吹,心里也想明白了。
    如果对方直接在饭食里下毒,风险自然是极大的,所以那些人一定用了一种不着痕迹的办法来让可以夺人性命的毒物沁入了熊掌之中。
    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炒米中下了手脚,而且是非常罕见的三公藤。炒米中被浸了三公藤,将熊掌置于炒米之中,时间一长,炒米中的三公藤毒素会渗透入熊掌之中。
    任凭如此,当熊掌从炒米中取出时,寻常人依然不会发现,因为这三公藤无色无味且已浸入内里,寻常根本不会发现的,只有当熊掌经过蒸煮后,在热气氤氲下,里面的三公藤才会达到极致并开始发挥作用,可是熊掌的色泽味道会将掩盖三公藤的存在,一般人还是不会发现。
    三公藤,见血封喉的毒物,若是真食用了,一般人必死无疑。
    在想明白这件事后,她不由得多看了韩大白一眼。
    到底是什么眼力界,她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觉得韩大白和蔼可亲?这分明就是一直笑面虎啊!
    
    第59章
    
    当阿砚想明白这一切后,她有片刻的犹豫,到底要不要戳穿这件事?韩大白十有七八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和萧铎争夺帝位,若是三皇子真能赢,萧铎必然死。萧铎一死,自己身上那形同诅咒一般的宿命便会破解。
    其实和三皇子联手,里应外合对付萧铎,这也是她最初的本意。
    不过现在么……
    她只犹豫了下,便已有了决断。
    笑望了一旁的韩大白一眼后,她找了个借口把皎月支走了。这个时候厨娘都在外面忙碌,厨房里只有她和韩大白。
    两两相对,她也不说话,就那么望着韩大白。
    韩大白见此,当下也不说话,就呵呵笑了下,笑得脸上的褶子如同刚出锅的白包子一般。
    阿砚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韩大白。
    韩大白微微皱了下眉,笑了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阿砚啊,你是有事要说?”
    阿砚挑眉:“大白叔,我猜你是有事要说?”
    韩大白低头笑了下:“阿砚,当日刚见你,我便想着这是个傻孩子,倒是个可以疼的,谁曾想,你这心里的门道比谁都多。”
    阿砚低哼一声,淡淡地道:“我若真是个傻孩子,早被大白叔害得一干二净了吧?”
    韩大白越发笑了:“阿砚,这是说什么呢……看你说的……”
    阿砚冷笑,将那刚刚做好的新鲜蒸熊掌拿过来,端详了一番:“大白叔,我看今日个九爷也不用吃这熊掌了,还是给您老人家吃了吧?”
    韩大白脸色微变:“阿砚,这是说什么呢,回头让九爷听到了,要打板子的。”
    阿砚闻听,越发嘲讽地笑了:“大白叔都敢做出这种事,还怕区区打板子?”
    韩大白那张白净的面皮顿时绷紧了,眯起眸子,压低声音道:“阿砚姑娘,这不是闹着玩的。”
    阿砚将那熊掌盘子重重地放下,冷道:“我也不是和你闹着玩的!”
    韩大白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地盯着阿砚半响,再看了看那盘子,最后忽然笑了。
    “不错,这里面是有些古怪,不过熊掌本来也不是给你吃的,你怕什么?”
    阿砚笑道:“我怕死。”
    韩大白打量着阿砚半响,最后对着阿砚比划了三个手指头。
    “三皇子的人?”阿砚猜测。
    韩大白见她竟然这么说出,脸色都要变了,没办法,只要凑近了,压低声音道:“不错,我是三皇子的人。”
    阿砚耸耸肩:“喔,早说嘛,早说我就不找你麻烦了!”
    韩大白冷笑:“总是要试探下你,毕竟谁知道你是敌是友。”
    “那现在呢,你觉得我是敌是友?”
    韩大白白胖的脸上露出一点笑,眸中精光乍现:“如果你真是敌,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了,你直接去九爷面前揭发我就是了。”
    阿砚点头:“有道理。”
    韩大白见她如此说,眯起的眸子越发带了笑,凑近了低声道:“你去把这个熊掌喂给九爷吃,到时候他一定……”
    他话音刚落,阿砚就果断拒绝:“我不去,你想喂,你自己去!”
    韩大白一怔,没想到她这么果断地拒绝:“为什么?”
    阿砚鄙视地看着韩大白:“你当我真傻啊,如果我去喂九爷吃,他对我那么好,一定也会让我跟着一起吃,到时候他没死,我先死了!”
    人家百毒不侵的体质,下毒这个招,她早就试过了!也就这韩大白,还没搞清楚吧?
    韩大白一听,皱了下眉:“他若让你吃,你不吃就是了。”
    阿砚不说话,越发鄙视地看着他。
    韩大白被个小姑娘这么居高临下地鄙视,皱眉想了半响,最后道:“你既不愿意诚心和我合作,那我自己想办法就是,只要你不会拆穿我。”
    阿砚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自走人了。
    一时心里不免嘀咕着,这三皇子到底靠谱吗?怎么看怎么不像个能登上帝位的人,这先是刺客,后是内奸的,怎么没一个能成事的?
    实在有必要考虑下另抱一个大腿去!

    尽管阿砚对韩大白的下毒行为采取了不支持不鼓励的态度,韩大白依然勇敢地将那份带毒的熊掌呈现了上来——和许多其他菜品一起。
    阿砚此时自然是陪在萧铎身边的,她一看到那个熊掌,顿感不妙。
    萧铎目光扫过桌上诸菜,最后看到那熊掌,却是对阿砚道:“熊掌大补,你看你生得纤细瘦弱,正好可以补补。”
    说着,人家拿起筷子,亲自给阿砚夹了一块。
    阿砚忙摇头:“我不要!”
    萧铎挑眉,眸中疑惑:“嗯?”
    阿砚心中一动,忙找了个理由:“我小时候调皮,母亲吓唬我,便总说若是我再哭,便有山上下来的黑瞎子把我抓走,我那个时候很是害怕,如今想起这事熊掌,心中更加害怕,才不敢吃这黑瞎子的爪子呢。”
    黑熊,她们俗称黑瞎子的。
    萧铎颇有些失望,不过看看桌上其他菜,有糖醋熘鱼,火腿炖甲鱼,红烧果子狸,腌鲜鳜鱼,黄山炖鸽等等,便道:“那你多吃点其他的吧。”
    阿砚轻轻“嗯”了下,拿起筷子,陪着萧铎一起吃起来。
    一边吃着,一边把目光瞟向了那盘熊掌。
    要不要鼓励萧铎来一口呢?虽说他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可若是万一起了作用呢?韩大白既然想出了用三公藤来毒萧铎,或许这个毒正好对了萧铎的胃口,就那么起作用让他一命呜呼了呢?
    她正想着呢,就听到萧铎忽而道:“这个熊掌是你亲自做的吗?”
    阿砚心内微惊,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略一犹豫,还是道:“不是。”
    “那你喂我吃!”萧铎皱眉看了眼阿砚,却是提起了这要求。
    “啊?”阿砚没想到自己竟然心想事成,这是还没做好决定呢,他就主动要吃?
    “喂我。”萧铎凑近了阿砚,语气固执霸道,却又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阿砚抬头,看向这个近在眼前俊美异常的男子。
    如果……如果不是他们实在纠葛太深,如果不是她记着前尘往事,遇到这么一个只让她看一眼就愿意沉迷其中的男人,遇到一个现在可以对她如此疼爱的男人,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可是呢,想一想那个可怜的小尼姑吧……
    她仰脸凝视着他半响,最后终于哑声道:“好,我喂你。”
    已经两次了,她为他动心,为他心软,却因此丧了性命。
    这一次,才不要呢……
    她取了餐刀,将熊掌上的肉切成小块,这熊掌不像是猪蹄牛筋,反而更像是厚实的鱼唇,里面的掌肉是柔软肥嫩可口。专用的餐刀切下去后,还有肥腻的白胶黏在刀上,晶莹剔透,让人不由得遐想那是怎么样的好滋味。
    阿砚伺候着将这熊掌喂到萧铎嘴里,又取了汗巾要帮萧铎擦擦嘴。
    谁知就在她一转首的时候,萧铎骤然俯首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握着她的下巴,唇齿紧接着迫下来侵入了她的口中。
    “唔唔唔……”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骤然放大就在眼前的绝艳眉眼,狭长精致,黑眸如海,只看一眼,便让你沉沦其中……这世间再挑不出这样蛊魅人心的男子。
    可是他为什么将他口中的熊掌喂给了自己!!
    阿砚想吐出来,却被堵住了嘴,于是她唇齿一动间,就感到那柔腻滑黏的熊掌被自己一个不小心给吞进去了。
    “呜……”阿砚想哭了,这是三公藤啊!见血封喉啊!
    萧铎放开了阿砚,薄唇上带着湿润红艳的光彩,眸间更是带着些许调皮的笑意。
    低首间,轻轻舔了下阿砚唇角,低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诱哄:“看你刚刚总偷瞧这个,看来还是想尝尝的。这下子不怕了吧,你看,你已经吃下去了,吃下去就不怕了,味道如何?”
    谁知道他话一出口,阿砚整个人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他怀里。
    感受着口中依然残存的美妙滋味,想着那被自己吞下去的熊掌肉,她拼命地想抠出来,可是却无济于事,最后想到那见血封喉四个大字,绝望的她抱住他精瘦结实的腰杆,将脸趴伏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嚎啕大哭。
    再也没有比这更惨的了。
    她这次真得没有要害他,她只是不鼓励不阻止而已啊!
    她可没有萧铎百毒不侵的本领,她这是要死了吧?
    竟然又要死了!!
    萧铎见她哭成这样,也是被吓到了,忙摸摸她的脑袋,又拍拍她的背,低声哄道:“阿砚,只是一个熊掌而已,又不会死人的,你已经把它吃了。”
    谁知道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阿砚哭得更厉害了。
    死定了死定了!
    没想到她这辈子竟然是被熊掌毒死的!
    萧铎是万没想到,不过是一口熊掌而已,怎么就吓成这样,她甚至在自己怀里一直颤个不停,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好低声哄道:“对不起,阿砚,我不该让你吃的,都是我的错。”
    一时又抱起她来,如同抱着个小孩子般,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可是阿砚却无法领情,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的死都要和他有关系?
    她也知道,他本是好心,可是为什么好心依然能办坏事,就这么顺带将她害死呢?
    她无奈又绝望地捶打他的胸膛,哭着道:“我好讨厌你,我好恨你,你喂我熊掌,我不要吃……”
    说着说着,她忽然停止了哭声和喃喃声。
    萧铎看着怀里睁着一双泪眼的人儿,这才松了口气:“你总算不哭了。”
    阿砚泪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萧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嘴巴努力地动啊动,却怎么也张不开。
    “九爷,还是帮姑娘擦擦嘴巴。”一旁的夏侯皎月无奈地上前提议。
    萧铎低头一看阿砚,骤然间明白了。
    这熊掌粘状胶质颇多,吃过后总是要擦擦嘴的,要不然竟是会把嘴巴给黏住!
    自己是吃惯了的,自然不怕,可是阿砚却……被活生生黏住了嘴巴……
    他一时哭笑不得,亲自取来了夏侯皎月手中的锦帕,帮阿砚擦嘴巴。
    “来,张开点。”
    “别怕,乖,让我进去,不疼的。”
    “我会轻点的,乖,阿砚……”
    “好了,马上好了,别哭,别哭……”
    侍女们站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动静,再听到九爷那低凉温柔的声音中又夹了些许啜泣和嘤嘤声,一时不免想岔,个个面红耳赤。
    夏侯皎月从内间走出来,轻轻瞟了她们诸人一眼,众位侍女们这才一惊,忙故作一本正经状。
    夏侯皎月看看屋内方向,叹了口气。
    这两位,也算是天生一对啊!
    却说内间里萧铎搂着阿砚真是好一番柔声细语的哄,哄到了后来,看阿砚依然眼中含泪哀伤不止,他也有些无奈了。
    微微拧眉,他在她耳边咬着牙小声威胁说:“不许哭了,再哭就让非天……”
    谁知道他话刚说到一半,阿砚悲从中来,搂着他的脖子好一番揉捏:“非天是我的,是我的!你说送给我的!”
    萧铎吓了一跳,只好赶紧把那还没说完的威胁之言收回:“非天是你的。”
    可是阿砚依然不饶他,捶打着他的胸膛哭道:“我要把你扔下悬崖,让非天吃你的肉,还要让你暴晒十天!”
    她话音刚落,非天低叫一声,从屋外直接盘旋而进,展开那巨大的翅膀在阿砚上空低低飞过,还用那双阴婺圆润的小眼睛盯着萧铎。
    萧铎顿时皱眉,沉下脸道:“反了你了,滚出去!”
    “咯咯咯……”鹰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它盘旋着低叫几声后,赶紧灰溜溜地败兴而出了。
    若是往日,萧铎这么一冷下脸,阿砚估计早就怕了,可是现在她想到自己中了那三公藤,怕是很快就要死了,绝望之下,也是不怕了。
    “你欺负我的鹰,欺负我的非天,还欺负我!”她含泪控诉。
    萧铎忙一改刚才对待非天的冰冷面孔,伸手将哭闹不休的阿砚搂在怀里。
    “乖阿砚,我没有欺负它,我是怕它欺负你,才把它赶出去的。”他也是颠倒是非小能手。
    阿砚睁开泪眼看他,看他尚且带着不悦的眉眼,委屈地指着他的眉骨道:“你还冲我发火摆脸色,我都要死了你还冲我摆脸色!你看你都没个笑模样!”
    萧铎绷紧着脸,定定地望着阿砚,抿紧唇,保持沉默。
    阿砚见他忽然脸色很奇怪,不由纳闷,透过一双泪眼也看他。
    四目相对。
    萧铎忽然咧开嘴,给了阿砚一个大大的笑。
    “啊——”阿砚大惊,脸上血色尽失,脚底下一软,直接倒在那里!
    这哪里是笑,太恐怖了!
    原来那么俊美的人,竟然可以做出这么恐怖的笑!这简直就是嗜血阎罗,这简直就是勾命无常啊!
    萧铎黑着脸,低头看着那个直接被他的笑吓晕在那里的小姑娘,不由得头疼欲裂。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当年他放荡不羁无理取闹的时候,他的父皇是该多么头疼。
    再说了,还是她嫌弃他摆脸色的,他才在极度不悦的情况下还努力笑给她看,她竟然还嫌弃?
    萧铎面无表情地望着吓得半瘫在榻上的小姑娘,冷声命道:“夏侯皎月!”
    夏侯皎月一直在外面听着动静呢,此时见自己被唤起,连忙小碎步跑了进来。
    “九爷,姑娘。”
    萧铎抿了下唇,艰难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啊?”夏侯皎月顿时百感交集,她没想到她家英明神武的爷,有一天还会问自己该怎么办,而且是为了这么一个闹性子的小姑娘。
    可是这小儿女之间的事儿,外人该怎么插手?
    “说。”萧铎在面对阿砚之外的姑娘家的时候,可是半点耐心都没有,他声音清淡,却是透着浓浓的不悦和压迫感。
    那个架势,仿佛夏侯皎月不能马上想出个主意,他身上寒气都能把夏侯皎月冻死在这里。
    夏侯皎月心中一惊,忙低声道:“爷,阿砚姑娘不想吃熊掌,你非要喂她吃,她当然不高兴了,您现在哄哄她,姑娘家,多哄哄总是没错的。”
    萧铎扬眉,冷笑着反问:“你以为我没哄吗?”
    夏侯皎月听得心都凉了,心中叫苦,心道我哪能知道呢!再说我若是去哄,这位爷必然又要不满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哄呢?
    就在此时,阿砚在刚才的惊吓之后,总算恢复过来,此时她也不哭了,只侧躺在那里,感受着腹部一阵一阵的抽疼,想着这一世即将悲惨地死去,默默地流泪。
    萧岳看她那娇小的身体一颤一抽的,越发心疼,眸中射出一道寒芒,直指夏侯皎月,杀气腾腾。
    那意思是,你再不想办法,直接扔悬崖叫非天。
    夏侯皎月一时急得脸都红了,可是就在此时,她脑中灵光乍现,忙道:“讲故事,讲故事!爷,你给阿砚姑娘讲讲故事啊!”
    这根本就是小孩子闹脾气,去讲故事哄哄吧!
    萧铎听到这个主意,顿时眸中一亮,赶紧过去,弯下腰,放柔了声音道:“阿砚,我给你讲故事吧。”
    夏侯皎月见此情景,忙不着痕迹地往外挪蹭,小心翼翼地倒着走,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再也顾不得什么优雅姿势,直接迈步跑出去了,跑姿狼狈至极。
    等她跑出去,抬手擦了擦额角冷汗,一旁的侍女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夏侯姐姐太机智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萧铎一改刚才对待夏侯皎月的冷眉冷眼,温声细语低声下气地这么说。
    阿砚用含着盈盈泪光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讲什么讲,都要死了,我还有心听故事?呸!
    “可是讲个什么故事呢?我从来没给人讲过故事。”萧铎事到临头,颇是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他是真没讲过呢。
    哼,原来是骗人的,根本不会讲嘛!
    “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萧铎想了想,终于这么说。
    你以前事有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杀人杀人称帝称帝!
    “我小时候的事。”萧铎半搂着阿砚的腰,低哑的声音带了一丝回忆。
    你小时候不就是个小皇子嘛,受尽宠爱,为所欲为,真是好命!这么好命怎么轮到你了呢!我八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小时候,我跟在我母亲身边……”萧铎唇边泛起一抹苦涩,慢慢地说起自己的过去。
    咦,他母亲?他的母亲后来不是死了吗,死之前是怎么样的?阿砚眸光微动,依然保持着蜷缩半躺的姿势,不过却不由自主地支起了耳朵。
    “我母亲长得很美,她和你很像。”这是萧铎的开场白。
    ……这两句话都说了八百遍了,鬼知道他这辈子的母亲是个啥模样呢,阿砚暗暗腹诽!
    “她出身名门,自小备受宠爱,我的外公很早就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青年才俊,英武不凡,且和我外公家是世交之好,如果不是我父亲的出现,她本来应该在及笄之年后便嫁与那位青年才俊,夫妻两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萧铎说到这里,语气微滞,略停顿了下。
    然后呢?快讲啊!阿砚捂着抽疼的肚子,眨着眼睛好奇地想。
    “可惜后来我父亲出现了。”萧铎低叹一声。
    强取豪夺?两情相悦私奔?还是其他?阿砚心中浮现重重猜测,期待地等着接下来的内容。
    她才不是关心好奇萧铎呢,她是要好好了解下萧铎的经历,以便为马上到来的下辈子做点准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可惜萧铎停了下来,他微微拧着眉,半搂着阿砚,一句话都不说了。
    阿砚终于忍不住了,心道讲个故事,怎么可以讲一半留一半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犹豫了下,还是抬起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胸膛。
    萧铎却丝毫没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反而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哑的声音温柔地道:“别闹。”
    闹?谁和你闹了!
    阿砚咬了下唇,又戳了下他的胸膛。
    “阿砚。”萧铎蓦然抱紧了她。
    她半趴伏在他胸膛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的气息紊乱,他环着自己腰肢的手用了些许力道。
    那种力道,好像要将自己死死地压在他身上。
    轻叹了口气,阿砚终于忍不住低声道:“还要听。”
    “嗯?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怯生生的如同蚊呐一般,萧铎低头温柔地看着她,是真没听清楚。
    阿砚面红耳赤,不过还是软软地道:“故事还没讲完呢……”
    “你还要听?”萧铎倒是有些意外,俯首下来,烧灼的眸子盯着趴伏在自己胸膛上的小东西。
    “嗯。”非常非常地不情愿,阿砚还是承认了。
    萧铎抬起手,揉了揉阿砚的头发:“我以为我讲的故事一定很枯燥无趣呢。”
    “是很枯燥无趣。”阿砚毫不客气地说。
    “……”萧铎幽深的眸子无奈地望着她。
    “不过我还想听。”阿砚小小声地这么说。
    “好的。”萧铎抿唇笑了下,笑得无奈而有些凄凉。
    他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略带颤抖的身子蜷缩着,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般,轻轻叹了口气,他继续讲起那个很久都不曾想起的故事。
    “我父亲有很多女人,那些女人每一个都出身不凡,父亲纵然疼爱我的母亲,却也不能独宠母亲一人,总是要平衡后宅广洒雨露。母亲身为正室,便要管理后宅,要照料父亲的那些女人。其实这对母亲也没什么,她开始的时候或者还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跟了父亲,她便明白这些都是奢望……”
    “……别人如此构陷母亲,父亲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却不断地有了新的证据,父亲竟也起了疑心,当时便命人带了母亲出去,说是要审要查……”
    萧铎的声音低哑柔和,讲述着一个其实这世间再普通不过的故事,可是阿砚却从中品味到了一个小孩子的无奈和绝望。
    后面的事情,他几句话带过了,或许是他不想去面对。
    可是阿砚却在脑子里替他延续着这个故事,从小备受宠爱的少年,看着极为依赖的母亲因为父亲的不作为而惨死深山之中,死前甚至受尽凌虐。
    他性情大变,变得残忍暴戾,开始视人命如草芥。
    阿砚就在他那低哑柔和的声音,以及自己昏昏欲睡的遐想中,渐渐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就这么沉睡过去。
    在她保持着最后一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对自己苦笑一声。
    又是一生,又是一世。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不是又成了一个呱呱落地的小婴儿,开始了新的一辈子?
    
    第60章
    
    阿砚是被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最先看到的竟然是一头黑亮的发丝,扭头仔细一瞧,却见萧铎正睡在自己旁边。
    她在刚睡醒的懵懂中趴过去,却见萧铎好梦正酣。
    他生来好颜色,五官轮廓分明,有棱有角,犹如刀斧凿刻一般,英挺的剑眉下,那狭长微微上挑的眼缝为这张阳刚气十足的脸庞勾勒出魅惑而性感的气息。
    若他是醒着的,那双眸子时而冷冽绝情,时而温柔如水。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阿砚想看到的。
    可是现在他睡着了。
    睡着的他,黑发的发丝搭在前额,看上去单纯而无害,越发像个孩子。
    晨间的阳光透过湖蓝色帐子射进来,为他白玉一般的脸庞笼罩上一层朦胧淡蓝色,这越发让人觉得,眼前熟睡的男子仿若贬谪上仙一般,看起来太不真实。
    看着这样的他,你甚至会怀疑,是不是那肌肤为晶莹剔透的蓝玉雕刻而成?
    就在这个时候,萧铎醒了。
    醒了的萧铎,那狭长的眼眸中有一刻的迷离,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他缓慢地将目光投射到阿砚身上,怔怔看了片刻后,便对阿砚勾起一抹笑来。
    浓黑的剑眉微微上扬,幽深的黑眸深邃魅惑,他这么一笑,性感得勾人魂魄。
    已经坐起来的阿砚,噗通一声,又躺回了穿上。
    她现在一脸茫然。
    她竟然没死?
    为什么,那不是三公藤吗?不不,不会错的,那就是三公藤。
    三公藤,见血封喉的毒物啊,她就算只吃了一口,也应该死的。
    阿砚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萧铎在醒来后,一眼便看到阿砚两手拄着下巴趴在自己胸膛上看自己,黑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得十分着迷。
    所以他就对她笑了一下。
    结果呢,她怎么直接吓得跌回去了?
    萧铎不解地拧眉,一个翻身,疑惑地望着阿砚:“阿砚,不要生我气了……”
    他的声音有着男子晨间特有的粗噶,低沉性感,让阿砚后脊梁骨都一下子酥麻了。
    不过在这种让人发颤的酥麻中,她很快想明白了。
    萧铎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他唇齿间的津液是可以解毒的吧?
    所以,昨晚是他喂自己吃了熊掌,自己虽然腹部曾经抽疼,可是由于那津液的存在,自己的毒被解了,所以并没有性命之忧?
    这么一想,真是恍然大悟,惊喜交加!
    原来如此!
    她的眸中迸射出喜悦的光芒,猛然间一个翻身,直接扑到了萧铎怀里。
    她揽着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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