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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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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正事要办呢,那个玉香楼到底有什么动静,他得去查一查。
    主子为女色所祸,他总得提起精神,要不然被人家一锅端,大家到时候都没命了。
    一时孟汉走了,阿砚洗过手便忙碌起来。
    她先命厨娘将鹌鹑宰杀了,自己呢则是洗干净了鹌鹑蛋,又在水里放了花椒、八角、桂皮、普洱茶等,再加入酱油醋料酒和盐巴,最后才见洗好的鹌鹑放进去用小火慢慢煮。
    这边煮着鹌鹑蛋,眼瞅着那边鹌鹑也宰杀好了,内脏摘去了,并用水洗干净了的。
    恰好何小起进了厨房,阿砚一喜,忙招呼他一起帮忙。
    何小起却有些郁郁寡欢,抬头看了阿砚一眼,便默不作声地洗手准备做饭。
    “今天这是怎么了?”阿砚纳闷,平日里没见他这么低落的模样啊。
    “没事。”声音闷闷的。
    “咦,这怎么也不想没事的样子啊?难不成和柴大姑娘吵架了?”阿砚已经把柴大姑娘和何小起看成了一对,能让个小少年一脸沉郁,想来事情必然出在女人身上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何小起很不高兴地说。
    “那是怎么了?”阿砚莫名,上午还好好的,至少帮着做炙鸭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我真的没事。”何小起低头去洗放置在案板上的新鲜蒜苗,也没抬头看阿砚,就这么闷声说。
    “好吧,那就做菜吧。”阿砚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何小起既然当她徒弟,她就关心下,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我来做个香辣鹌鹑,你把羊脸肉处理下,回头我做个羊头签。”
    “羊头签?”何小起听得一怔,那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阿砚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怎么这个世间竟然没有羊头签这种菜?要说这签菜,也算是富贵人家才会用到的高雅之菜,是以之前在小镇子上,她并未见过,只以为是荒僻之地不懂这种菜罢了,没想到何小起也不知道。
    何小起不知道的,那就说明这个世间还根本没有人做过这种菜了?
    “没听说过。”意识到这是一个世人未曾见过的新鲜菜式,何小起一改之前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两眸期待地望着阿砚。
    阿砚见他真得不知,想了想,只好解释道:“所谓签菜,便是将菜品切成细丝,加辅料蛋清等物糊成馅儿,再裹入网油卷中蒸熟,放到锅中再炸,炸到色泽金黄,方才切块装盘。”
    何小起听得越发疑惑:“师父,你是从你师父那里学来的吗?此菜是什么派系,又是传自何方?”
    阿砚哪里知道什么派系啊,不过是往世爱吃这个,如今记得罢了,她想了想,只好道:“是当年我在饭庄里帮厨,有个老叫花子时常前来乞讨,我看他可怜,便将剩菜给他吃,他后来教我这个做法的。”
    这话编得并不像真的,倒像是戏文里唱的,不过何小起信了。
    “想来这是一个失传的菜系。”这么说的时候,何小起眼中发亮,颇有些激动。
    “管它是不是失传的菜系,左右现在你听我吩咐,我们先做一做这个羊头签,我也不曾做过,不过是知道怎么做罢了,如今不过试一试。”
    “好,师父吩咐就是,我们暂且一试。”
    当下阿砚吩咐何小起,将那几头羊的羊脸肉取下来,开始按照她刚才所叙法子尝试着做羊头签,而她自己则继续坐那个五香炸鹌鹑。
    烧热了锅后放油,待到油有七八成热,便下入鹌鹑炸至呈金黄色,取出再放油,这次放了葱花、姜片等快速煸炒,再放入辣椒油、盐巴、糖、鸡汤烧沸,用小火煨烤至熟,然后转大火收汁。待汤汁变浓后,淋入麻油撒上花椒粉。
    装到了白釉盘上,周围放上了香菜点缀,却见这香辣鹌鹑蛋色泽红亮,鲜香味美,尝之咸甜酸辣,实在是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的美味。
    她分外满意,招呼着何小起道:“你尝一尝,这味道如何?九爷可能吃得了这个辣味。”
    她是怕九爷不能吃辣,故而这辣味比起以往要稍减去了的。
    何小起点头,放下了手中正在处理着的羊头,过来这边。阿砚看他手上沾了羊肉的,一股子腥膻味,忙道:“你不必动手。”
    说着,用竹筷夹了一块鹌鹑肉喂给他吃。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其实也没多想,何小起和她年纪相仿,可是在她心里,总觉得这个别扭孩子如同自己弟弟那般,再者如今又是收了徒弟的,凭空矮了一辈,阿砚更不会想到男女大妨上去。
    不过何小起在看到阿砚夹了鹌鹑肉来喂自己时,倒是一愣,俊白清秀的脸庞上透出红晕,竟不知张嘴了,就那么怔怔地望着阿砚。
    “尝一尝啊,我怕九爷不喜欢呢。”阿砚催着他这么说。
    何小起脸上越发红了,轻点了下头,张开嘴,就着阿砚的筷子去吃那块鹌鹑肉。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挺拔的身影恰好阔步来到了厨房门前。
    萧铎本来是记挂着阿砚,特意过来找她的,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这个。
    阿砚竟然亲自去喂何小起吃菜。
    一时之间,萧铎脸上犹如蒙了寒霜,冰冷无比,眸子里也结了冰,森寒凛冽地盯着何小起和阿砚。
    阿砚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她害怕这样的萧铎,一直都害怕,本来就害怕。或许是这几天他一直对她温柔相向,以至于她毫无防备,猝不及防之下,又见到这样神色冷冽眸光森寒的萧铎,她更是吓得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萧铎森冷的眸子扫过何小起,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大步上前,一手将那盘香辣炒鹌鹑扔到了地上。
    色泽红亮的炒鹌鹑滚了满地,里面的配料酱油辣椒也沾上了衣裙,阿砚死死地盯着前方一处,浑身瑟瑟发抖。
    他要生气了。
    他生起气来,很可怕。
    他可以一怒之下毁掉一座山,飞鸟走兽,无一幸免。
    他就是来自地狱的阎罗,血腥残忍。
    阿砚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她仿佛看到了地上的血腥,森寒锃亮的钢刀,发狂奔驰的烈马,还有滚滚而起的浓烟,她呛咳,窒息,挣扎着想逃脱,却怎么也跑不掉,然而这些一次次死去的经历已经印在了她的骨血中,她怎么也逃不掉。
    萧铎在将那一盘子炒鹌鹑摔在地上后,周围的厨娘吓得脸上没有了血色,一个个匍匐着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何小起僵硬地让自己的腿弯曲,跪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摔碎了的白釉盘。
    “滚!”萧铎阴声命道。
    厨娘们原本吓得两腿发软,如今听到这个字,顿时看到一线希望,跪在那里连起来都不敢,慌忙谢恩后,半跪着跑出去了。
    “出去。”萧铎连看都不屑看何小起一下。
    何小起抬头看了眼阿砚,却见阿砚仿佛傻了一般,眼神甚至发直,他强自压下心口泛起的揪疼,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到底是咬着牙出去了。
    待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萧铎才冷盯着地上的阿砚,切齿问道:“为什么喂他吃饭?”
    阿砚浑身发冷,眼前一片迷雾,她怔怔地抱着胳膊,脑中嗡嗡嗡的,只看到萧铎怒气张扬的眸子,以及一张一合的薄唇,却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萧铎越发恼了,上前一把抓住阿砚的胳膊,哑声命道:“不许你喂别人,也不许你给别人做饭,更不能和别人有说有笑,听到了吗?!我要你看着我,只能看着我,眼里心里只能有我!”
    可是阿砚是真得听不到,她只在那似有若无的烟雾中,看到那双凛冽冰冷的眸子,犹如寒潭深渊,仿佛转瞬就能将她吞噬。
    她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只觉得自己要死了,死了后,又要重新开始下一次轮回了。
    她的唇颤啊颤,她想告诉萧铎,告诉他她不想死,还想继续活下去,她死了好多次,实在不想了。
    可是她说不出。
    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萧铎原本是怒气冲天的,可是阿砚这么一哭,他顿时征了一下。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她脸上苍白如纸,薄唇一个劲儿地抖啊抖,眸子里含着怯生生的泪光,就那么惊惧地望着自己。
    萧铎的怒气仿佛被人用针眼一戳,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心痛和怜惜。
    他眸中震惊,呆呆地看了她许久,终于伸手去抱住她,喃喃地解释道:“阿砚别哭,我不是要冲你生气。”
    可是阿砚已经怕了,怕得连连后退,眼中都是惊惧。
    萧铎见她这样,眸中泛痛,抿紧唇,他强忍下上前的冲动,压抑下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的渴望,硬生生地憋在那里,尽量放柔了声音,耐着性子解释道:“阿砚,我并不是要把你如何,只是生气你去喂何小起吃菜,那分明是你做给我的,为什么让别人吃,我更不喜欢你去喂他,你只能那样喂我。”
    尽管语调轻柔,可是里面依然透出浓郁的酸涩和不满。
    阿砚细白的牙齿死死地咬在娇嫩的下唇上,尖锐的疼痛让她慢慢从刚才恍惚的惊恐中恢复过来,眼前的浓烟逐渐消散,耳边的鸣声渐渐褪去,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听到了他充满醋意的声音。
    紧紧地握住拳头,她压抑下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一点点告诉自己,他并不是要杀自己,也并不是要生气,他只是看到自己喂何小起吃了东西吃醋了,不高兴了。
    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神智开始清明,她依旧紧紧咬着唇,盯着眼前的萧铎看。
    萧铎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情,不着痕迹地上前,半蹲下挺拔的身形,歪头去捕捉她脸上每一丝神情。
    看着她一言不发,怔怔地站在那里,眼中的泪要掉不掉的,好像颇为委屈的样子,他是越发歉疚。
    “我……我并不是……”萧铎拧紧眉头,拳头握了又松开,最后终于艰难地让步:“阿砚,只要你解释清楚刚才你为什么喂他吃菜,我就不生气了。”
    阿砚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其实比谁都明白,刚才他发火了,距离灭顶之灾之差一步之遥。
    现在他只是一个皇子而已,将来登上帝位,那样的怒火之下,不知道多少人遭殃呢。
    “阿砚你说话啊!”萧铎看她无精打采地不说话,语气中竟然有了些许祈求的意味。
    可是阿砚现在不想说话。
    说一说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丧命于虎口之下吗?
    萧铎见她这样,握了握拳,一咬牙,艰难地再次做出让步:“阿砚,我不生气了。我也不问了,你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
    阿砚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其实她还是不太懂他,纵然猜出他对自己产生了男女之情,处于类似动物的发情期,且发情对象就是自己,可是那又如何?
    这种发情时的错觉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阿砚想不明白。
    在阿砚看来,她只是纳闷地看了一眼而已。
    可是在萧铎看来,那双眸子却是疏远的漠然,就好像阿砚根本不认识他,只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般。
    这让他有些受不住了。
    胸臆间泛起尖锐的疼,疼得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上前捏住阿砚的手,低哑地祈求道:“阿砚,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阿砚仰起脸看他,却见他俊美的脸庞上满满的失落,昔日清冷深邃的黑眸中,此时竟是自己轻而易举便能捕捉到的歉疚和担忧。
    这个时候的他像个做了错事的大男孩,在自己面前低声祈求,仿佛任凭自己予取予夺。
    可是阿砚心里却没有太多欢喜。
    她会相信一只凶神恶煞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吗?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真实。
    她低头想了想,到底还是道:“我是怕你不喜欢吃辣,所以让何小起尝一尝,他更明白你的口味。”
    萧铎听得这个,愈发歉疚,伸手将阿砚抱在怀里,低声道:“是,我现在明白了,你是为了我,才让他尝的,是我刚才错怪了你,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阿砚推开他:“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刚才有点害怕。”
    她仰起脸,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他,直言相告:“我怕你杀了我,我很怕死。”
    萧铎听得这话,一怔,看她那清澈仿佛倒映了蓝天的眸子中,那么坦然的害怕,他心口那里便狠狠地一个抽疼。
    她怕死,她胆小,而自己刚才吓到了她。
    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杀了她。
    萧铎抿紧了唇,微微皱起眉,沉默地望着阿砚好半响,最后终于定定地道:“阿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可是我可以向你发誓——”
    阿砚好整以暇地看他。
    萧铎唇边掠过一丝苦涩,他低哑而坚定地道:“我发誓,若有一日我伤了你半分,便让我尝试万蚁噬心之苦,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低哑中透着让人心颤的凄冷。
    阿砚听得这话,蓦然一震,不由得再次抬头看过去。
    夕阳余晖从菱格窗棂里洒进来,将这厨房沐浴在淡红色的光芒中,而此时的萧铎,俊美的脸庞因为背着光,神情难辨,幽黑的眸子深沉到让人怎么也看不懂。
    阿砚细细地品味着他刚才说出的话,那带着凄冷意味的誓言。
    他说,若是伤害自己半分,他便会尝试万蚁噬心之苦……
    这句话,自己竟觉似曾相识,仿佛哪一世,哪个人,曾在自己耳边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52章
    
    自从厨房萧铎发火之后,两个人之间倒是莫名冷了下来。
    她其实一直有些无精打采,总觉得提不起劲来。萧铎呢,说出那番话后,他好像也有点在躲着自己,甚至都没有再敢正眼看自己一下。
    这一日她正无聊着,却是想起非天来,不免有些记挂。上一次不知怎么它就直接晕死过去了,后来鹰奴请了大夫来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倒是想过去看看一看它。当下她直接来到了非天所在的院子。
    这个时候非天正蹲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上耷拉着翅膀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一睁眼,它看到了阿砚,顿时一个激灵,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阿砚见它竟是站都站不稳当了,不由纳闷地看它:“非天,你这是怎么了?真生病了?”
    旁边的鹰奴上前,忙跪着道:“姑娘,刚才已经检查过了,非天没有生病。”
    阿砚愈发不解了:“没有生病,它怎么老打哆嗦呢。”
    鹰奴擦了擦汗,无可奈何:“它之前还好好的,就是看到姑娘您,才开始打哆嗦的。”
    阿砚微诧,诧异过后,她忽然明白了:“你竟然害怕我?”
    非天鹰将脑袋缩在脖子里,怎么也不敢看阿砚。
    阿砚倒是难得有了点好心情,招招手,笑着道:“鹰,现在你的主人把你交给我了,我就是你的主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放心好了,赶紧下来,落到我手上来。”
    非天鹰依旧缩着脑袋,根本不下来。
    阿砚见此情景,灵机一动,故意道:“你如果不下来,我就去找九爷了,我要告诉他——”
    话音未落,非天鹰咯咯叫着,嗖的一下从树上冲了下来。
    “哈,你这么怕他啊。”阿砚蹲下来,温柔地摸了摸非天鹰的秃脑袋:“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她就愣了下。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可不就是之前萧铎对她说的吗?
    她自己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将瑟瑟发抖的非天鹰抱起来。
    “之前你的主人还说要吃鸟蛋,后来鸟蛋鹌鹑都被他自己给摔地上了,非天,你会下蛋吗?”她随口这么问。
    非天鹰一听这话,圆又小的鹰眼里都是惊悚。
    一旁的鹰奴忙恭声道:“姑娘,它是一只雄鹰,不会下蛋。”
    “喔,原来是一只雄的啊。”阿砚其实是有些失望。
    “咯咯咯。”非天鹰哆嗦了一下。
    阿砚摸了摸它的鹰爪,不由得问:“那你会干什么?我看你以前跟着九爷,就一直闭目养神?”
    那个时候可真是跩得二五八百的样子,狐假虎威吧。
    可怜的非天鹰低头想了想,忽然就扑闪了下翅膀。
    它长得体型颇大,如今伸展开翅膀,在湛蓝的空中翱翔几圈,划出了优美的姿势。
    “非天,你这是做什么?”阿砚困惑不解。
    “姑娘,它这是在……跳舞。”鹰奴拧着眉头观察,犹豫半天后,终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跳舞?”阿砚恍然,敢情自己刚才的话让非天鹰不堪受辱,才要跳舞以表明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干?!
    阿砚满意地看着翱翔天际的非天,心里一动,便干脆招手道:“非天,回来吧,不用跳了。”
    非天果然一个盘旋,在空中发出一声长鸣后,急转直下,扑闪着翅膀落在了阿砚面前。
    当它落下的时候,鹰嘴里竟然叼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它仰起鹰嘴,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阿砚,那个样子仿佛在说,给你了。
    “哇,你还会摘花!”阿砚喜出望外,蹲下来把那只颤巍巍的小花从非天口中取下。
    “原来你还有这等本事。”阿砚越发怜惜地摸了摸非天的秃头。
    一旁的鹰奴呆了好半响后,终于抬起手来,无奈地擦了擦汗。
    想当初,这只非天鹰,那是何等的英姿傲骨啊!
    如今,沦落到这么一个小姑娘手里,竟然就学会了跳舞学会了摘花……
    可是阿砚浑然不知鹰奴在想什么,她让非天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听说鹰都是要遛的,咱们在这院子里走一圈吧,我要遛鹰。”
    非天鹰一听这话,马上乖乖地收起翅膀,落到了她的肩头。
    阿砚当下带着非天鹰,大摇大摆地在后院逛。
    早先时候这后院也是花红柳绿小桥流水的,如今入了冬,秋风一吹,疏柳枯杨树立在衰草枯叶之间,多少有些荒凉之气。此时天高云阔,远山朦胧笼罩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雾气。
    阿砚一边散步一边和非天说话。
    “你好像很怕我呢,为什么?”阿砚其实觉得有些无辜,打它的是萧铎,又不是自己。为什么它见了自己,倒像是自己见了萧铎那样怕呢?
    非天鹰缩缩脑袋,耷拉着翅膀不说话。
    “你是不是害怕我报复你?”阿砚这么猜测。
    非天鹰用鹰嘴蹭了蹭她的肩膀,咯咯了下。
    阿砚不免想笑,想着这鹰的心思还挺多呢。
    正说着话间,便见前方湖旁站了一个挺拔的人影。
    初冬时节,湖面上弥漫着雾蒙蒙的一层,周围残柳枯枝,寒风吹起时,萧瑟凄冷,而那个男人,身穿一身湖蓝色锦袍,负手而立,正站在湖边,好看的眉紧紧拧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天阿砚和萧铎之间一直有些不自在,如今看到萧铎,她也就没上前打招呼,只是选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那里看看湖水。
    非天鹰一看到昔日主人,那双小眼睛顿时瞪大了,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用祈求的目光望向萧铎,仿佛盼着萧铎再把它要回去。
    可是萧铎根本不曾向这个方向看过来。
    非天鹰急得上窜下蹦,咯咯咯咯。
    仿佛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萧铎微微转首,看向这边的方向。
    非天鹰一喜,越发扑闪着翅膀,希望引起昔日主人的注意。
    它这么闹腾,阿砚自然早就察觉了,挑眉瞅了它一眼,低哼一声:“你这么想你的主人,那就不要跟着我好啦。”
    这话一出,非天鹰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它忙凑到阿砚身边,用鹰嘴在她胳膊上磨蹭,竟仿佛在讨好般。
    阿砚抿唇,不由得想笑,心想这鹰昔日也是孤高冷傲的样子,不曾想被痛打了一顿,竟是没个志气的小东西。
    非天鹰在讨好了阿砚后,越发偷偷地用那双小眼睛瞅向萧铎。
    阿砚低头看过去,恰好看到非天鹰圆滚滚的小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哀求,那意思就是说,主人啊我受了大委屈,你快来救救我吧。
    可是远处的萧铎呢,根本连看都不曾看他这位昔日的宠物,甚至也许他根本不曾注意到非天鹰那委屈可怜的样子。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阿砚身上。
    隔着数丈之远,在那残垂的枯枝中,去看那位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姑娘,看她是不是在看自己,看她是不是还在不高兴。
    阿砚自然是注意到了。
    他这么赤果果的目光,仿佛一把火般烧灼,自己若是距离近一些,怕是能直接被烤化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不过她根本没看他,反而伸出手去,将那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非天鹰给抓住,直接一把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咯咯咯……”鹰生太凄惨了,它耷拉着脑袋低叫,连抬头看看旧主人都不敢了。
    “哼哼,看我怎么捏你。”说着,她故意用手去捏鹰那个弯弯的嘴儿。她隐约记得以前在草原上曾见人驯鹰,撩嘴撩水都是常见把戏。
    “咯咯咯咯……”鹰很无奈地开始叫起来。
    就在这一人一鹰戏耍的时候,萧铎迈步,来到了阿砚旁边,看阿砚在那里逗鹰。
    非天鹰哀求地望向萧铎,希望旧主人能把自己从魔爪中解救出来。
    期盼了半响,萧铎终于开口了。
    “它有没有听你话?如果不听话,我让孟汉继续打。”
    这话一出,非天鹰直接从阿砚膝盖上掉了下来。
    鹰生如此凄惨,它竟已沦落至此?
    萧铎皱眉,单手将装死的非天鹰拎起来:“怎么变得这么笨。”
    非天鹰耷拉着脑袋装死,它不想活了,这次是真得不想活了!
    萧铎抬手掀起巨大的鹰翅膀,越发不悦:“怎么这鹰越来越傻了?”
    阿砚见此,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从他手里抢过非天鹰抱住。
    “你也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接下来还要说,这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鹰,你会说,这小丫头这么笨这么傻,可不就是养一只笨鹰傻鹰嘛!”
    阿砚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最后眼圈一红:“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萧铎微诧,看她不高兴的样子,连忙辩解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有要那么说,我只是看着这鹰变笨了,想教训一顿,免得它惹你不开心。”
    阿砚悲愤交加看他:“是啊,怎么送给我后就变笨了呢!以前可不是聪明得很么!”
    萧铎无言以对,低头自己想想,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可是此时多说多错,他抿着唇,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甚至觉得,或许变笨的不止非天,还有自己。
    阿砚见他竟然连辩解都辩解了,低着个头,看着就一副心虚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
    其实现在萧铎对她很好,好得不得了,好得她都害怕,可是她却依然觉得哪里不满,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也许萧铎越是对她包容忍让伏低做小,她就越害怕吧,害怕其实有一天他脸色一变,翻脸不认人。
    害怕自己又像以前一样,割肉喂鹰最后惨遭火焚,当然更害怕自作自受,为他心痛而死。
    她想起这一切,咬了下唇,将非天一股脑塞到他手里:“这个还给你,本来就是你的!”
    说完,转身就跑了。
    萧铎见此,忙抱着鹰追上去。
    “阿砚,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没有要说你笨!”
    “阿砚,我的就是你的,我已经把这只鹰送给你了。”
    “阿砚,我不许你跑。”
    说着这个,他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拦腰将她抱住。
    阿砚挣扎,踢腿,用拳头捶打他,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而就在这挣扎中,她又哭了。
    “你欺负我!”她哭着控诉他。
    “我没有。”他认真地这么辩解。
    “你骂我笨。”她不忘旧恨。
    “笨的是我,我才笨。”他痛斥自己。
    “你还说我丑!”她颇为记仇。
    “你丑?你怎么会丑呢,你和我娘长得一模一样,我娘当日可是燕京城第一美。”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说我丑得没人要!你嘲讽我挖苦我看不起我!”她继续翻旧账。
    “那是我以前眼瞎!”萧铎干净利索地痛骂过去的自己。
    如此闹腾了半响,她指控,他小心辩解;她骂,他做低伏小地听着;她哭,他温声细语地哄着;她再指控,他再小心辩解……如此往复。
    许久许久后,非天都觉得自己要睡着了,耷拉着鹰脑袋来回瞌睡,这两个人好无聊。
    最后阿砚不哭了,总算脸上有了点笑,手也被萧铎牵着了,两个人就这么走在湛蓝如玉的小湖旁。此时阳光洒在波纹乍现的湖面上,仿佛在湖面洒上了银光闪闪的碎宝石。深秋时分的风吹过湖面,吹皱了这倒映了蓝天的碧缎,带来了些许水汽的微凉和隐约的桂花清香,沁人心脾,很是舒爽。
    阿砚深吸口气,望这碧蓝的天,瞅了下身旁牵着自己手的男子。
    虽然他年纪也不小了,俊美挺拔,出身不凡,可是最近这些时日面对自己,倒像是个孩子般。今日的这风,这湖水,还有这携手漫步的情景,倒是让她想起了昔日夕阳下偶遇的少年。
    假如那一次,她不是在知道他是九皇子后便仓皇而逃,命运是不是会有所转变?
    这个念头在阿砚心中浮现,不过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想那个割肉喂鹰的小尼姑吧,她后来死了,死得很凄惨。
    阿砚低下头,轻叹了口气:“鹰啊鹰!”
    一旁的萧铎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的,此时见她叹气,又提起鹰来,顿时拧眉:“你不喜欢这只鹰是吗?”
    说着,他略显不悦的目光扫过了肩头那只鹰。
    可怜的鹰,原本耷拉着脑袋都要在萧铎肩头睡着了,忽而间就听到自己被提起,顿时觉得躺着也中枪,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打起精神,冲着萧铎讨好地咯咯了几声。
    若是以往,它这么叫,萧铎必然伸手去抚摸它的毛羽,然后再拍拍它的秃脑袋。但是显然它的主人已经变了,受女色所惑,它的主人已经不分青红皂白了。
    “它让你不高兴,我就命孟汉打它。”萧铎轻描淡写地这么说,那语气,颇有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态势。
    可怜的非天,连忙用祈求的目光看向阿砚。
    阿砚也有些懵,心道这话题怎地转移得如此之快,待看到非天可怜兮兮的眼神,顿时无奈,她同情地抬手摸了摸鹰脑袋:“我很喜欢非天,你不要打它了。看看这可怜的小东西,都快吓坏了。”
    非天听到这话,小圆鹰眼睛顿时充满了感激,几乎都要流下泪来的样子。原来新的主人对它还是不错的!
    萧铎抿唇,低头看着她,没说话。
    她可能还在生自己的气,至少不待见自己的,所以刚才虽然牵着手,但是总觉得对自己疏远冷淡。如今呢,她伸手去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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