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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妃子太无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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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消停下来,文婕妤已经是披头散发,衣裳凌乱了。
  文婕妤用恨恨的眼神儿不断的向赫连真甩眼刀子,很想冲过去将她往死里揍,可又忌惮着身份地位,憋屈极了!
  赫连真吐了一口唾沫,小脸儿上满是泪痕,装得像受气的小媳妇儿,比文婕妤还可怜。
  可转眼她想想文婕妤吃瘪的表情,心情舒畅了不少,果然,还是欺负人心情好。
  大明宫。
  羲和帝正埋首批改奏折,频频蹙眉,为水灾之事伤透了神,赈灾这个差事,朝中大臣竟无一人愿意前往。
  这表面殊荣,却实实在在是一件苦差不说,一个弄不好,便会殃及自身,这与银两打交道的事儿,还是有能者居之吧,众臣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出头冒这个险。
  “皇上,您该歇一歇了。”总管太监冯保贴心的奉上一杯醒神茶,开口劝谏。
  “唔。”羲和帝淡淡应了一声,却并未停下,能够在他这般年纪便将社稷江山管理得井井有条,且百姓安居乐业,并不是像臣民所歌颂那般羲和帝睿智英明,全是因着他的勤勉,在其位便要谋其政,他必须挑起整个天下,为江山负责。
  只不过,快了,心中隐蔽的愿望,很快便会实现了,因着想到了某个人,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开始发酵,说起来,竟有许久未见面了。
  “皇上,真妃娘娘今儿个在元仪宫和文婕妤打起来了,这……”冯保很是忠心,若是现下皇上再不找个地方避避,怕是等会儿就走不掉了。
  这些个娘娘们缠人的本事,可是首屈一指的,也怪皇上平日里没什么脾气,对谁都和颜悦色,可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次次收拾烂摊子。
  “真妃?”羲和帝抚了抚额,恍然想起:“倒是把这个小丫头忘记了。”
  羲和帝脸上出现了丝丝笑容,如雪山冰雪融化,这下子不愁赈灾的事了。
  “上京第一公子袁慕轩算起来应当是真妃的表哥吧?”
  冯保一愣,上京第一公子?
  那是所有男人嫉妒的对象,女人疯狂的毒药,就连在深宫内院也是能听见他的风流韵事的,竟是真妃的表哥?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更惊悚的事是,皇上竟连真妃和袁慕轩的这道关系都清楚,果真是帝王心思缜密。
  “哎,对了,刚刚说起真妃和文婕妤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了委屈。”羲和帝停了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道:“那就去一趟馨宁宫吧,那丫头闹腾起来,朕可没辙。”
  冯保简直要大跌眼镜了,那文婕妤的惨状可人人有目共睹的,皇上他竟然只是想到真妃有没有受委屈?
  受委屈的是文婕妤好不好,虽然他也不是很待见文婕妤,但也没有见过像皇上这般偏心的人,天天往馨宁宫跑,也不腻!
  让那位知道才有好戏看!
  不过,现下他是没有这个胆量,还是乖乖的跟在羲和帝后面摆驾馨宁宫。
  羲和帝驾临馨宁宫的时候,赫连真正在摔东西发脾气,当然只是挑不值钱的砸。
  “娘娘,别砸了,娘娘……”一干宫人想要劝阻,又不敢上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个个杯子碎了一地,这新娘娘脾气可真冲,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哼,就砸就砸!”越砸越顺手,她还骂嚷:“总有一天我要弄死这些作死的坏女人!”
  “是谁惹朕的小丫头生气了?”羲和帝低沉又愉悦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众人纷纷跪地。
  “皇上。”赫连真的小嘴一扁,羲和帝很有自觉性的张开双臂,等着她撞进去,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将她大致的脾气摸了个了然。
  “怎么了,来,给朕说说,到底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把朕捧在手里宠的丫头气成这个样子?”羲和帝扒开像八爪鱼一般的赫连真,打趣的问。
  “都怪你,都怪你!”她抡起拳头往羲和帝胸口砸,好不要脸道:
  “非要对人家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把我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尽受人欺负,欺负就欺负了,还骂我阿姊,咒我祖宗,呜呜……”
  “所以你就回宫砸东西了?”羲和帝问。
  “砸了。”赫连真吸吸鼻子老实回答。
  羲和帝:“……”
  气氛有些微妙,让一干伏地的宫人战战兢兢,早就说过了,皇上最不喜无理取闹的娘娘,况且听说现在皇上正为水灾忧烦,这下子真妃怕是撞枪口上了,可怜了她们这些奴才。
  赫连真不满意了,不依不饶跟他闹:“吼,你唬着脸是给谁看啊,你嫌弃我,嫌弃我!”
  羲和帝虽然黑了脸,但还是认命的哄:“乖,别闹了,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以了吧。”
  赫连真摆明不相信,拿怀疑的眼光瞟他。
  羲和帝咳了两声,语气严肃,吩咐道:“今儿个冒犯真妃和馨妃的各宫妃嫔,统统罚俸三个月,以示惩戒!”
  “这下子满意了?”羲和帝刮了刮赫连真的鼻子,满含笑意,那倒映着她的眸子盛满了宠溺的星光。
  “以后可别乱砸东西了,伤着自个儿了,不是让朕心疼么。”
  赫连真抖了抖身子,表示心理承受能力有待加强。
  羲和帝叹了一口气,又道:“祁山正在闹洪灾,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吃不上饭,朝中竟没有一人愿意同朕分担。”羲和帝揽着赫连真往内殿走,边走边说。
  “相公辛苦了。”赫连真敷衍了一句,其实她想说的是‘干我毛线事儿!’
  羲和帝按下她坐在贵妃榻上,道:“现下朝臣结党营私,不可谓不是威胁,除了你父亲,朕没有可信任可用之人,真儿,你,明白朕的难处吗?”
  赫连真点点头,表示理解,仰头问:“所以?”
  羲和帝思量了半晌,才道:“所以,朕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此人心高气傲,不屑入朝为官,纵使朕是皇帝,也断没有强迫别人的道理。”
  “袁慕轩?”她明知故问。
  “袁慕轩。”羲和帝定定的看着她。
  赫连真不屑道:“袁慕轩?我认识了他这么多年,实在是没有看出他哪里有你说的那般才华,心高气傲倒是真的,看谁都是拿鼻孔出气,为人轻佻放肆,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私生活狼藉不堪,这样的人,你倒是认为他能胜任这么大的事。”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堪重任。”羲和帝道。
  “然后?”赫连真继续装傻。
  “朕相信,真儿一定不舍得让朕如此辛苦。”羲和帝大言不惭,况且,刚刚才为你出了一口气,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才是。
  “皇上殿里那棵玉珊瑚看起来很名贵。”赫连真随手拿过零嘴,边吃边说。
  羲和帝挑了挑眉,唤过冯保:“将大明宫那棵玉珊瑚赐给真妃娘娘。”
  冯保的心肝都差点跌出来了,这真妃可真是会狮子大开口,这玉珊瑚整个大黎再也找不出第二株了,她也敢要!
  赫连真闻言,嘻嘻一笑,站起身来,挽着羲和帝的手臂,柔柔道:“相公待我这般好,我自然也是心疼的。”
  “如此甚好,真儿果然深得朕心。”羲和帝拍了拍她的手,两人你侬我侬,当真是情深意重。
  一干宫人唏嘘不已,原来皇上喜欢的是真妃这样脾性的女子,什么温柔体贴,宽容大度,都见鬼去吧!




☆、第五章:玉兮·妖兮

  赫连真从青禾处得知,经过永宁宫再绕过一个小树林便有一个废墟的洞口可以直通宫外,因着永宁宫偏僻,以往住的娴妃不是很得宠,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现如今更是没落,只有二皇子一个人住在那儿,二皇子从小体弱多病,怕是回天乏术,一日日的拖着过日子,羲和帝到底不是很在意的,倒是容妃时时照拂着。
  赫连真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对她的情报很是满意,两人很快换上了宫女装,低眉顺眼的往颐华宫走。
  “站住,做什么的?”一队巡逻的侍卫拦住了我和青禾,盘问。
  “奴婢们是容华宫的宫女,奉容妃娘娘的命令给二皇子送糕点。”赫连真举了举手里的食盒,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容华宫?”侍卫长诧异,道:“不是刚刚才给二皇子送过了。”
  赫连真暗叫不好,怎就这般倒霉,找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理由,她递给青禾一个眼神,将食盒扔向众侍卫,拔腿就往容华宫跑去。
  因着两人的目标太大,赫连真便嘱咐青禾在宫门口会合,各自跑开。
  眼见着宫外的洞口就在不远处,哪知后面侍卫追得紧,赫连真迫于无奈,只好闯进了静无一人的永宁宫,暂且避一避。
  “进了永宁宫!”赫连真听见侍卫的声音,好家伙,不愧是皇宫侍卫,眼力这般好。
  她乱闯乱钻,总是找不到一个安全藏身的地方,她瞄了瞄主殿方向,眼下,只有这一个地方了。
  赫连真穿过主殿,隐约听见一阵阵撕心裂肺又压抑的咳嗽不断传出来,想必就是二皇子了。
  她瞧了一眼四周,太过冷清,毕竟是羲和帝的儿子,怎能落魄到如斯地步,连一个伺候的宫人也没有。
  她推开宫门,惊得榻上的少年又是一阵咳嗽。
  赫连真顿在了那里,果然是皇家子嗣,个个风姿俊秀,光风霁月的少年郎,玉琢一般的面孔上,剑眉斜飞,目若朗星,瞳如点漆,鼻梁挺直,由于常年生病的缘故,肤色白皙到几乎透明,身子也单薄得令人心疼。
  听得逐渐靠近的吵闹声,赫连真一个激灵,不甩二皇子诧异的眼神,灵巧的钻入了床底。
  吱呀一声,大队人马闯进了主殿。
  “卑职等参见二皇子殿下。”一干侍卫行礼,却是简单的口头动作,赫连真却并未听见跪地的声音。
  目中无人!等她回去,一定狠狠的参他们一本!
  “咳咳,有事吗,咳咳……”二皇子勉强支起身子,打量着突兀闯进殿的众人。
  “方才有神色可疑的宫人假传容妃娘娘的命令闯进了永宁宫,卑职正在追捕,不知殿下可瞧见了?”侍卫长说话的同时,打量着殿内的一切,恶毒的眼神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咳咳,我未曾瞧见,咳咳,况且,那宫人再大胆,咳咳,也不可能愚蠢到躲在我这里,若是,咳咳,若是你不信,大可搜索便是,只要你们不嫌弃,咳咳,沾染了我的晦气,咳咳……”二皇子一番话说得极其吃力,赫连真在床底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侍卫长犹豫了一会儿,想着也是这个道理,二皇子再不济,到底是皇上的儿子,没有必要因着一个无关痛痒的宫人得罪二皇子。
  遂恭敬道:“卑职不敢,只是担心殿下安危,既然殿下未曾瞧见,卑职们就不打扰殿下休息。”
  说着,便领着一队人出了永宁宫。
  静默了一会儿,听见一道柔弱无力的声音道没事了,赫连真才狼狈的从床底下爬出来。
  “谢了。”赫连真拾掇了一下自己,道:“你会有好报的。”
  “但愿吧。”三皇子微微一笑,笑容三分苦涩,七分释然。
  赫连真的心却蓦然揪了起来,这孩子怪可怜的。
  她正踟蹰着该怎么象征性的安慰几句,却听他道:“快些走吧,咳咳,被他们发现了,咳咳,可就麻烦了。”
  赫连真想起还有正事要办,也就不啰嗦了,匆匆的出了永宁宫,绕过小树林,找到洞口,钻了出去,与青禾会合。
  宫外的呼吸都是自由着的,赫连真张开双臂,深深的怀念着。
  “娘娘,我们是要去袁府么?”青禾有些不适应宫外的拥挤,皱了皱眉,问。
  “袁府?”赫连真嗤了一声,袁慕轩若是乖乖在府里呆一天,就对不起他那风流浪荡的名声。
  赫连真笑道:“哪里有女人,就去哪里寻吧。”
  以她对袁慕轩的了解,很快便打听到京城第一公子袁慕轩在群芳阁为新花魁一掷千金。
  败家子!赫连真心下咒骂,就算袁家富可敌国,也早晚被他挥霍完,怎么就没有死在女人堆里!
  赫连真和青禾只得换了男装混进了群芳阁,阵阵脂粉味便迎面扑来,让两人够呛。
  “娘娘,快些离开吧,这个地方太辱没你了。”勾栏瓦肆一向被认为是不入流的场所,束之闺阁的小姐们皆是避之不及的,真妃身份尊贵不说,若是被人发现,私自出宫不说,还来了这等场所,到时就算是皇上想保全,怕也不容易,青禾一番计较下,隐约担心起来。
  赫连真不置可否一笑:“他袁慕轩来得,我就来不得了。”
  说罢,她摇着摺扇像模像样的上了二楼,还熟练的找了一间厢房,想必这样的事她当初没有少干。
  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刚好可以将喧闹的大堂看个仔细,一片醉生梦死,香艳绮靡。
  而那中央,围了一圈富家子弟,正在同今日的头牌嬉笑着打闹,最扎眼的便是那左拥右抱,邪肆风流,眉眼如画的男人,明明是男人,却长得比女人还妖媚,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好似能将你的魂魄都吸走一般,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
  “将这个交给那人,他自会明白。”赫连真指了指那妖媚的男人,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吩咐青禾。
  青禾会意,点点头,出了去。
  再看一眼那满身风流,桃花不断的男人,赫连真鄙夷的啐了一句:“色性不改!”
  当青禾将玉佩交到袁慕轩手中时,明显的,袁慕轩的神情一变再变,连寻欢作乐的客气微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厢房,袁慕轩却停在门口,迈不出下一步,这还是她以往偷溜出府时的根据地,上京大大小小的地方,哪一个不是他带她去的,只是如今……
  “表哥,缩手缩脚的,可不像你啊。”房内传来赫连真戏谑的声音。
  袁慕轩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优雅的推开厢房的门,轻佻调戏道:“我道是哪家小娘子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同在下鱼水相欢,不曾想竟是堂堂的真妃娘娘啊。”
  话音刚落,杯子碟子一股脑的朝他的方向砸了过来,翩翩公子左躲右闪,依旧不输一点风雅。
  “表妹依旧如此粗鲁。”袁慕轩走得近前,笑道。
  “表哥的嘴依旧这般下贱。”赫连真没给好脸色,两人一见面常常是剑拔弩张,鸡飞蛋打,两人早已见怪不怪,况且袁慕轩往日里没少欺负她,让一向骄傲的赫连真有些受挫,对他的成见也更深。
  一旁的青禾退了出去,对这个传说中的京城第一公子,却不得不用全新的目光来打量。
  “真妃娘娘屈尊大驾,想必不是为了来和在下斗嘴吧。”袁慕轩自顾坐下,就着赫连真方才的杯子,悠闲的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味。
  赫连真打了一番草稿,正待说出口,倒早被袁慕轩给打断:“如果是劝我入朝的事,就不必说了。”
  “表哥消息倒是灵通。”赫连真笑道。
  袁慕轩嘲讽一笑,道:“若不然,表妹你,还有什么理由会想起我,你贵为皇上的宠妃,想必什么都不会缺,现下却冒着危险私自出宫,偏巧还是来见我,多日未见,表妹似乎忘记我那些酒肉朋友了,从他们那里得来情报,再仔细推敲一二,不难猜出你的来意。”
  你没有任何理由会想起我,这当真是一件不痛快的事啊。
  “表哥,你若是入朝为官,对袁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赫连真还未说完,却听得袁慕轩嗤笑一声。
  “怕是对表妹你才最有好处吧。”他不留情面的戳穿她心里的小把戏:“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宫里那一套本事了么,还是遇见了强大的对手和你争宠了?”
  赫连真并不否认,老实道:“皇上将玉珊瑚送给我了。”
  “表妹你还是这么贪财。”袁慕轩摇摇扇子,一派风流。
  “一点点,一点点,呵呵。”赫连真傻笑。
  默了一会儿,袁慕轩叹了一口气,道:“那日我正从江南赶回来。”
  “哦。”赫连真答,表示知道。
  “你可怪我?”袁慕轩问。
  “不怪。”她当真不怪他,赫连馨的死,她的入宫,本就不该怪谁,反正,到哪里都是过日子,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况且,她现下还比较喜欢如今的职业,还有升职的空间。
  “不怪,不怪。”袁慕轩念叨着,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将玉佩挂回赫连真的脖子,嘱咐道:“进了宫便要万事小心,切莫意气用事。”
  “那你当官不?”赫连真一句话,瞬间将含情脉脉的氛围打破。
  袁慕轩的手顿了顿,咬牙下重手,差点勒得赫连真断气:“不去!”
  “袁慕轩,你找死!”赫连真怒了,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往袁慕轩身上招呼。
  房间里乱作一团,乒乒乓乓响个不停,守在门外的青禾差点就忍不住冲了进去。
  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第六章:结怨·闹剧

  赫连真在袁慕轩那里憋了一肚子的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派了青禾去买糖葫芦,半天不见回来。
  正百无聊赖之际,人群却突然骚动了起来,一辆马车速度极快的行驶在大街上,撞翻了无数小贩,赫连真瞳孔不断的收缩,眼见着马车就要撞上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赫连真只觉腰间一紧,随后身子被抱了起来飞离了地面,避过了马车,随后稳稳地停在了地上。
  “表哥……”
  袁慕轩并未理睬赫连真,而是返身一个飞旋,一脚将马腿踢到骨折,马车停下,而这时一个妙龄女子却从马车里摔了出来。
  “混蛋!”只见那女子不过十三四岁模样,柳眉杏眼,皓齿朱唇,云容月貌,虽显稚嫩,到底是个美人胚子。
  她着了一身紫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的杏花用金线勾勒而成;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等赫连真打量过来,那女子的鞭子已经对着袁慕轩招呼了起来。
  会武功?原来是个狠角色,怪不得这般嚣张。
  赫连真眼中的狠角色在袁慕轩看来,不过三脚猫的花拳绣腿,轻轻几招便让女子吃了亏,若不是看她是女子,他哪里会这般手下留情。
  而那女子奈何不了袁慕轩,又不是吃亏的主儿,瞄见赫连真一个人站在那里,鞭子一个回收,便向着赫连真的脸挥了过来。
  “真儿!”袁慕轩大喝,他离赫连真较远,就算他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这瞬间护住赫连真。
  赫连真见着鞭子挥下,闪身躲过,而那女子还不甘心,又一鞭劈头盖脸的挥了下来。
  赫连真正为到手的玉珊瑚飞了不爽,刚要好好教训撞上来的倒霉鬼,却在下一秒,一只大手捉住了强势而下的鞭子。
  “刁民,放开我!”少女气势嚣张,对着袁慕轩大骂。
  “姑娘,天子脚下,在下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刁蛮的女子,这是大街,不是你府里的后花园,还请你以后注意一些。”
  说罢,袁慕轩将手一挥,那小女便被他的内力挥出去三丈,若不是轻功较好的侍卫及时接住她,想必她不断两根骨头都要脱一层皮。
  袁慕轩一向对女子温柔,尤其是美人儿,往日里常常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调戏,哪里这么粗鲁对待过女子,看得赫连真诧异不已。
  “娘娘!”青禾惊呼,忙着检查赫连真有没有受伤,并未瞧见那少女的模样。
  “这个你拿着。”袁慕轩将一叠银票塞给赫连真:“宫里上上下下要打点,自个儿机灵些,别吃了亏。”
  说完,深深看了赫连真一眼,也不理会赫连真激动放光的眼神儿,甩给赫连真一个不屑的表情,继续回去花天酒地。
  两人安全的回到了馨宁宫,这番出宫,顺利得有些诡异了。
  青禾说是白日里惊吓过度,而阿婉亦是给她了熬了一碗宁神的汤,嘱咐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晨起时,羲和帝身旁的小太监来传旨,说是朝阳公主回宫,皇上在汀兰水榭设了晚宴,特地给公主接风。
  “朝阳公主?”赫连真初进宫,自是不知。
  “娘娘,朝阳公主是已故娴妃的女儿。”青禾答道:“虽说娴妃不受宠,连带二皇子也不被重视,但皇上却偏宠朝阳公主,几乎是有求必应,且皇上的公主那么多位,只这朝阳公主赐了封号。”
  青禾说到此处,想了想,道:“朝阳公主是由容妃抚养长大的,因此同容妃的关系比较亲厚,平日里飞扬乖张了些,但有皇上和容妃护着,宫里的嫔妃们常常是绕道而走。”
  “惹不得?”赫连真从青禾这一大篇的铺垫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青禾默,表示赫连真猜想正确,自家的娘娘是什么性情,她也大致了解几分,怕是和那朝阳公主的性子不相上下,她很有必要先提个醒儿,朝阳公主一定一定惹不得。
  “青禾你担心什么,”赫连真笑笑,保证道:“我不惹她就是了,再说了我和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下,四大丫头皆默了,她家娘娘好似忘记了自个儿也不过比朝阳公主大不了几天。
  晚宴的时候,赫连真着了一身真红金罗大袖曳地宫装,挽了堕马髻,发间仅斜插了一枚蝴蝶流苏簪,简单大方。
  青禾特地挑了一串罕见的玉质手钏,用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的缎盒盛放,这玉质手钏还是当日赫连真封妃之时羲和帝赏的,珠子粒粒浑圆饱满,宝光灼灼,微微一动便是流动的红光游转,实属百年难得一见,想必那朝阳公主一定会喜欢。
  赫连真气得差点吐血,太败家了,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宝贝心肝,自个儿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凭什么要便宜那朝阳公主。
  在宫里折腾了半天,实在是拗不过青禾,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了。
  赫连真到的时候众妃差不多都已到齐,她向皇后礼貌的笑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位置安排在皇后之下,与容妃相对,朝容妃扮了一个鬼脸,气得容妃咬牙。
  随着内侍的一声唱喏,羲和帝便携着朝阳公主踏了进来。
  赫连真的目光随着那一抹明黄一点一点的放大,笑容浅浅,而当她的目光定格在羲和帝身旁的绿衣少女时,笑容蓦地顿住,暗道时运不济。
  众妃行了礼,羲和帝登上高位,而朝阳公主被安置在容妃身旁,看容妃满面春风得意,同朝阳公主以及皇上言笑晏晏,想必朝阳公主的地位当真是与众不同。
  “父皇,听说您新纳了一个貌美的妃子,在哪儿呢?”朝阳公主果然嚣张,那口气就像在随便打听一个低等宫人一般。
  赫连真听着,颇不是滋味,她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正二品妃嫔,是朝阳公主的长辈,按理,朝阳公主得乖乖叫她一声母妃,先是差点被她莫名其妙甩了一鞭不说,现下又被她如此轻视,这朝阳公主果然是宠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竟然比她还嚣张,也是,有个当皇帝的爹,自是有这个资本,这是个拼爹的年代,她得承认,只是,她心里就是不爽,不爽,很不爽!
  “朝阳,不得无礼。”羲和帝虽是责备,语气却依旧温柔,转向赫连真,伸出手,道:“真儿,过来。”
  赫连真趾高气扬的迈着步子款款的移到羲和帝身旁。
  赫连真将手交到羲和帝温暖的大手中,盈盈一笑,被羲和帝一个用力,拉过去坐在了羲和帝的腿上。
  “哼,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朝阳撇了撇嘴,暗自打量赫连真,在各色佳丽的后宫里,容貌最多算是上乘,既没有皇后的端庄与妍丽,也没有贵妃的云容月貌,行为举止如此轻浮,不知道父皇到底喜欢她哪一点,不过,看起来怎么有点熟悉。
  “朝阳,还不快过来见过真妃。”羲和帝招招手,向朝阳示意。
  朝阳心里虽然不愿,但到底没有胆子当众拂了羲和帝的意思,起身,踱至两人面前,乖乖行礼:“朝阳给真妃娘娘请安。”
  “公主不必多礼,初次见面,我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特意挑了一串玉质手钏,公主看看喜不喜欢。”赫连真接过青禾递过来的盒子,努力的想做好一个长辈,笑意款款,内心却将朝阳公主里里外外咒骂了个遍。
  “玉质手钏?”朝阳公主打开盒子,眸子精光一闪,明显喜欢得不得了,但她却是将盒子一盖,无所谓道:“谢啦,不过这些东西本公主宫里多了去了,真妃娘娘也未免寒碜了些。”
  这下赫连真放心了,赶忙唤过青禾,“快去拿过来。”
  意识到众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赫连真咳嗽了两声,说了几句场面话:“既然公主不喜欢,那我赶明儿再送其他宝贝过来,哈。”
  青禾去接,朝阳公主倒不放了,她憋了气,这个真妃太不识趣了,她又没说不要,忒小气了。
  赫连真见两人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生怕盒子里的东西有什么闪失,起身走下台阶,一个用力,便将盒子拖了过来。
  “你!”朝阳公主这下子发怒了,狠狠的瞪面前的真妃,这一瞪不要紧,瞪着瞪着就认出来了。
  “哦,是你!”朝阳公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看她不整死这个真妃。
  “对,是我。”赫连真退了一步,笑道:“我是真妃,你要叫我母妃的。”
  “啊呸!”朝阳公主不屑的拨开赫连真,对着羲和帝道:“父皇,儿臣要告真妃昨日私自出宫,你快点把她打入冷宫!”
  “私自出宫?”羲和帝将目光移向赫连真。
  “我没有。”赫连真狡辩。
  “你有!”朝阳公主亲眼所见,哪里容赫连真抵赖。
  “我没有。”
  “你有!”
  “皇上!”赫连真一跺脚,垮下小脸委屈兮兮的奔向羲和帝。
  “父皇。”朝阳公主也不是吃素的,你真妃不就是个妾,她可是羲和帝的亲女儿,看谁地位高!
  “够了。”羲和帝直皱眉,喝止朝阳:“朝阳你太胡闹了,真妃昨日一直和朕在一起,休得污蔑真妃,她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学的礼仪规矩么!回去将《女戒》抄一百遍,若再这么没规矩,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赫连真正小人得志的朝朝阳甩眼神刀子,羲和帝已经劈头骂了过来。
  “还有你,身为一宫主位,像什么样子,回去好好反省”羲和帝的眼神落在赫连真手里的盒子上,道:“既然东西送给了朝阳,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y的,过河拆桥有木有,有木有,赫连真气得直想咬人。
  羲和帝气得拂袖而去,留下赫连真与朝阳公主相看两厌。




☆、第七章:劫持·探病

  老狐狸!赫连真因着痛失宝贝的事,将羲和帝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她心里不痛快,也别指望其他人能够好过,将馨宁宫弄得鸡飞狗跳之后,她蓦地想起羲和帝那个病怏怏的二儿子,整不了老子就拿你儿子出气!况且还是朝阳那死丫头的亲哥哥,这下子,看她不把这些个倒霉蛋往死里整!
  赫连真说风就是雨,带了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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