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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_蒋牧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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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先前儿子求您的事情,您可打听出来了,”殷明然浅笑着问道。
  端妃叹了一口气,此时眼泪倒是没了,她低声道:“说来这件事也是蹊跷了,竟是一丁点儿风声都没露出来。而且前两日皇后还特地把我宣过去,虽然未明说,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叫我老实些的。我怕惹了她不高兴,一时便也不敢再打听了。”
  殷明然请她打听的就是殷景然宫内发生的事情,可是谁知那日闹了那般大的动静,可事后就像是扔进湖里的一枚石子。虽清楚地知道石头已经扔进去了,可就是摸不到。
  他敢说这件事,不仅太子知道,就连定国公世子爷也知道,偏偏就瞒着他。
  虽然知道皇帝待自个比其他两个兄弟都薄淡了几分,可如今到底是意难平。
  端妃一向就畏惧方皇后,从前在靖王府的时候,方皇后虽然上头有老王妃和世子妃压制着,可是二房院子里,却还是说一不二的。没有哪个妾室敢在她跟前拿乔的,就连殷廷谨都待她极尊重,从未有过任何宠妾灭妻的事情发生。
  “你到底为何要打探这些事情?”端妃有些不解地问道。
  殷明然面上一笑,淡淡说道:“事关三弟的事情,我自是想知道的。只是母亲若是打探不到,那也便罢了。免得惹恼了皇后娘娘。”
  端妃见他不需要打探了,便赶紧笑了起来。
  殷明然坐地够久了,便告辞准备出宫。再有两个月,他便要大婚了,如今康王府早已经修建好了。去年就开始修缮的,今年正好动工结束,过完年,他便搬出宫去了。
  端妃也为了这个不高兴过,毕竟太子爷和三皇子都还在宫里住着,可偏偏就她儿子出宫了,这瞧着就像是被赶出去的一样。
  等殷明然出了宫门,再回头瞧着身后的承平宫,明明也是贴金描彩的华丽宫殿,可偏偏却有种说不出的灰败之势。
  他素来不信邪,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等着。他父皇能从一个靖王府的庶出次子走到如今,他为什么就不能。
  殷明然嗤笑一声,又想起安氏那个蠢女人。
  是啊,可不就是个蠢女人。
  **
  三月二十四日,整个宫里已呈张灯结彩之状。纪清晨进宫来,刚在方皇后宫中坐了一会,便提出想去给殷柏然道一声贺喜。
  “去吧,说来你还未去过东宫吧,这几日太子也一直都在东宫内。皇上叫他手上的差事都先停了,什么都没大婚重要,”方皇后满脸的喜气。
  纪清晨自然也高兴,于是便告辞去了东宫。
  宫墙林立,就连春风都像被这高耸的墙壁隔断住,待到了东宫,倒是瞧见那探头的春意。其实东宫并非叫东宫,而是叫奉庆宫,只是众人习惯将太子所居住的地方称为东宫,所以这会奉庆宫的名字反倒叫地少了。
  奉庆宫乃是前后四进的院落,前头三进的院落都错落有致。待一直走到第四进院子,才是正殿奉庆殿,前殿面阔五间,纵深三间,黄琉璃瓦歇山顶,从前门到奉庆殿之间,是一个颇大的汉白玉大理石广场。
  此时阳光一照,整个宫殿仿佛熠熠生辉。
  她一进门,就有宫人进来通报了。这会殷柏然身边的太监已经过来迎接了,一瞧见她,赶紧请安道:“给郡主请安,太子爷一听说您来了,就连书都不看了。”
  待她正进门,可谁知殷柏然却抬脚往外走,瞧见她便道:“沅沅你来地正好,我正打算去钓鱼呢。”
  “钓鱼?”纪清晨登时笑了,这又是什么事情哦。
  可谁知他还真领着纪清晨出了奉庆殿,去钓鱼了。太液池有些远,就在御花园的池塘里头,只是纪清晨瞧着那碧绿的湖水,一脸狐疑道:“锦鲤只怕不好吃吧?”
  “哪里就是锦鲤了,是鲈鱼,”殷柏然一摇头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纪清晨一时没躲开,被打个正着。此时宫人不仅搬了椅子过来,竟是还搬了大阳伞,杏黄色的阳伞将两人都遮盖住了。其实春日里阳光本就不烈,空气又怡人,清风拂过时,带着一股隐隐花香。
  自从纪清晨成亲后,两人便再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此时兄妹两个,安静地盯着湖面,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沅沅,”殷柏然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纪清晨转头看着他,殷柏然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摇头轻笑了一声,“成亲好玩吗?”
  好玩?
  纪清晨仔细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倒是叫殷柏然有些无奈,问道:“有这般好笑?”
  “柏然哥哥,你是不是有些担心啊,”纪清晨坏笑着问他。
  担心,倒不如说是浮躁。他这两日在奉庆宫里,明明是手里拿着书,可半天都没翻上一页,一听说纪清晨来了,倒是立即拉着她出来躲清闲。
  他一向沉稳,少年时便是个冷静自持的,少有如此浮躁的时候。如今倒是叫妹妹给看了笑话了。
  “不许笑,”殷柏然沉着脸呵斥一声。
  可是纪清晨哪里还忍得住,笑得前仰后伏,好不得意。她自五岁识得柏然哥哥,可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不过也是,这般大龄青年,好不容易才娶了个媳妇,可不就得紧张一二番。
  她问:“你觉得长孙姑娘如何?”
  “跳脱,”殷柏然盯着面前的湖水,抿嘴说道。何止是跳脱,想到先前发生的一件事,他便觉得头疼。
  这丫头竟是趁着他不注意,偷亲了她。
  还是先前他亲自去恒国公府里,虽说他贵为太子爷,可到底那也是未来的老岳丈,又是国家的肱骨之臣。登门拜访不会丢了他身为太子的威严,可谁知与长孙昭见面的时候,她竟是趁人不备,先是摸了他的手,后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转头瞧着她,她竟还信誓旦旦地说,左右都是要成亲的人了。
  她仿佛丝毫不知,身为太子妃应该端庄文雅。
  可是纪清晨却对她极有好感,笑着说:“说来我家那几位姑娘,倒是喜欢长孙姑娘,说她性子疏朗大方。先前元宵节看花灯,也多亏她护着几个姑娘。”
  殷柏然自然也知道,其实长孙昭在人前确实是端庄大方,说话也是有板有眼。
  只是偏偏与他在一处,她似乎便没了姑娘家该有的矜持。
  可是这些话,殷柏然却不好和谁说,就连纪清晨他都没法说。总怕会坏了长孙昭的名声,所以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自个闷在心底了。
  还是纪清晨有些奇怪地问道:“柏然哥哥,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不过是随口问问,”殷柏然叹了一口气。
  那丫头只怕也是吃定他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吧。
  
  ☆、第154章 危机渐起
  
  裴世泽来接纪清晨回去的时候,她扑到他身边,先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又豁然笑了起来。裴世泽摇头,一脸地宠溺。
  而依旧坐在湖边的殷柏然,懒懒道:“沅沅,别以为你声音说地小,孤便听不到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吧,柿子哥哥,”纪清晨狡黠地冲着裴世泽眨眼。
  裴世泽上前恭敬道:“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吧,”殷柏然转过头,突然沉着脸问道:“孤着你将方才元曦郡主说的话,再给孤说一遍。”
  纪清晨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当即便大喊道:“柏然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为难世子爷了。”
  “当真是泼出去的水啊你,”殷柏然在她额头上扣了一下,无奈地说。
  倒是裴世泽压根就没在意,只瞧着殷柏然面前的钓竿,淡淡道:“太子爷,着实是好兴致。”
  “闲来无事,”他回头瞧了裴世泽一眼,说道:“你若无事,便也过来过来与孤一道吧。”
  纪清晨以为裴世泽会拒绝,可谁知竟是叫宫人拿了钓竿过来,在湖边坐下了。殷柏然坐了半晌,可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就算是贵为太子爷,可这些水里游的小东西,却也不给面子。
  小太监正在旁边着急呢,想着怎么才能叫鱼儿上钩。可谁知裴世泽的竿子才甩下去没多久,就见那鱼线不停地抖,倒是殷柏然眼睛尖,喊道:“上钩了,赶紧拉线。”
  裴世泽虽然不喜欢钓鱼,可也却瞧过旁人钓鱼,一竿子甩上来,站在旁边的小太监们都被甩了一头一脸地水。只见尺长的鱼在草地上翻腾滚动着,两个小太监赶紧上前将鱼给抓住了。
  纪清晨虽然站在另外一边,可还是觉得脸上被溅了好几滴水。
  “你倒是好运气,”殷柏然瞧着小太监将那鱼捧起来放在水桶里面,这才笑着说道。
  裴世泽这会又坐了下来,脸上到底是露出了点笑意,“太子爷承让了。”
  这话叫殷柏然轻哼了一声,纪清晨反倒是双手托着腮继续安静地瞧着。裴世泽看了她一眼,温和道:“沅沅,你累不累?”
  “不累啊,”纪清晨有点儿奇怪,她在这里坐着,有什么可累的。
  只是裴世泽又说:“乖,到旁边凉亭去歇一会,这里风大。”
  纪清晨歪头看着他,又瞧着旁边的殷柏然,知道他是要支开自个,与柏然哥哥说话呢。居然还跟她耍心眼,不过她一向听话,便是起身往凉亭去了,还特别贴心地将一干太监宫女都带走了。
  “今日皇上与微臣说起了,火器营削减军费的事情,”裴世泽声音里压着薄怒,显然他没想到,竟然真叫那帮文官上疏成功了。
  裴世泽如今不仅是掌着火器营,还是京卫军的副指挥使,拱卫京城。这个位置还从未有过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权势虽不至于滔天,可却也叫人不敢小觑。就连内阁那些个老臣瞧见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世子爷。
  只是他没想到在,真有人有胆子敢踢他的铁板。
  殷柏然盯着面前平静的湖面,他的钓竿又换了一回鱼饵,可是至今都还没一点儿动静。所以他轻声说道:“火器营早已是树大招风。”
  可不就是,军费是别的营三倍,光是那火炮还有弓弩就叫人眼红。都是一样是西郊大营的将士,凭什么你就是吃香喝辣,我就只能跟着喝汤的份儿。
  “你近日可与张晋源谈过,”殷柏然嗤笑一声,问道。
  裴世泽一愣,遂即便明白殷柏然提点他的意思了。他以为是内阁瞧着火器营的军费太多,故意要给他下马威。可是却没想到,其实军中也有要给他使绊子。
  “我素来与张将军和睦,一向待他至敬,”这话不是假的,毕竟当年西北与蒙古人的战事,裴世泽是张晋源的手下出头的,当年要不是他不拘一格提拔自己,只怕如今他还只是个世子爷,而非是掌握着实权的。
  都说当局者迷,殷柏然倒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当即便笑道:“当年你是初生牛犊,更何况老国公在军中威望甚重。先皇封张晋源为征北大将军,本就不服众。他拉着你等于是扯上了老国公的大旗,自然会对你百般重用。如今你羽翼丰满,不仅掌着最重要的火器营,还在防务上插手,你觉得他会容得下你?”
  如今朝廷未有战事,无外地在,自然是把精力都放在内斗上头了。
  裴世泽心底还念着征北时的那点情分,却不知人家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动了他的老底。
  “倒是没想到张将军如今倒是胃口越发地大了,”殷柏然冷笑了,他这个太子爷对谁都是温润可亲,一张嘴便如春风细雨。
  上位者的温和宽厚,有时候也会被说成是懦弱无能。
  这种说法虽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说,可是殷柏然多地是耳朵,自然会知道。不过他全然不在意,也不想想如今是谁当家。父皇正值盛年,一心图治,他这个做太子的若是咄咄逼人,成什么样子。
  殷柏然不介意此时的温和,反正他心底自有一本账,只待日后徐徐图之。
  倒是这会张晋源和裴世泽之争,却已经在眼前了。无论从何处考虑,殷柏然都是站在裴世泽这边的,可是他站却不是明站,更不能暗暗拉拢。
  裴世泽身上的权柄太扎眼了,又是火器营又是京城防务。说句不好听地,若是谁想造反,头一个拉拢的反倒是他,而不是张晋源。
  此时水面还是平静无波,倒是裴世泽轻声道:“多谢太子爷。”
  **
  太子爷大婚,可谓是举国同庆,那阵仗可不是哪家婚事能比得上的。
  便是过去两日了,这满城的百姓依旧还在讨论着那日的热闹,街上都是全副武装的军士,腰间别着大刀,排成一排,倒也没赶人,只是不许超过沿途拉着的红线。
  就连纪清晨都觉得,她自个大婚时,都没这两日这般累。大概也是因为她如今怀有身孕了,所以才会觉得特别疲倦吧。
  这热闹还未过去呢,殷珍一家总算是到了京城。
  殷珍乃是皇帝还活着的唯一妹妹了,先靖王的子女不多,两字两女,幼女琳琅早已经仙逝。先世子爷也已过世三年,如今也只剩下殷珍。
  可是光从皇上登基三年,才叫她一家子上京,便可知皇上待这位,是真不上心。
  不过就算是不上心,方皇后这个做皇后的却得表现出来热情。公主府是与康王府一块修建的,不过府邸的位置和规模自然是赶不上康王府的。
  只是如今还未正式册封,所以陈家一家人便暂住京城的会馆之中。那本是给外邦进贡时住的地方,不过如今没有外邦,又因为会馆比驿站要好些,便将陈家安排在此处。
  次日殷珍进宫,就连纪清晨和纪宝璟两人都得了宣召。
  这次安靖太后宣陈家进宫,就连陈蜀和陈修父子两人都一道进宫来了。不过他们是去给皇上请安,而殷珍和陈蕴母女则是跟着宫女到了安靖太后宫中。
  此时方皇后和太子妃都到了,就连纪清晨和纪宝璟两姐妹都已在座了。
  待殷珍一进门,便是给安靖太后磕头,口中喊道:“女儿见过母后。”
  这一声母后倒是真真切切,腔调中带着的哭意,当真叫人动容。安靖太后这两年在宫中过地也算舒心,瞧着她这才想起点当年在辽城时候的岁月,倒也是泪眼婆娑。
  “可怜你了,在外头飘落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回来了,”安靖太后柔声说道。
  宫人自是伶俐的,赶紧过去将殷珍扶了起来。
  待此时殷珍赶紧拭泪,又给左手边的皇后还有太子妃请安,方氏她自然是认识的,虽说太子妃未见过,可是瞧着这般年轻又打扮如今华贵的年轻女子,一想便知是刚大婚不久的太子妃了。
  “见过皇后娘娘,”殷珍这会瞧着方氏,才是感慨世事无常啊。
  可是瞧着方皇后如今的模样,雍容华贵,似乎与当年在靖王府的方氏早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方皇后倒是温和地说道:“妹妹起身吧,这些年陈大人在外为朝廷效忠,妹妹这个贤内助做的好啊。”
  之前安靖太后说什么殷珍在外头飘落,便叫方皇后心头有些恼火。陈蜀乃是朝廷命官,外放本就是应该的,旁人能外放,怎么到了她嘴里便是飘落。
  所以方皇后这才会有如此说,这一屋子里头的都不是傻子,自然都听出了方皇后的意思。
  殷珍立即笑道:“不辛苦,本就是应该的。”
  瞧见她脸上讨好的笑容,安靖太后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谁知此时皇帝竟然来了,而且还将陈蜀和陈修父子都来了。说是他们在外这么多年,也该来太后请安,敬一份孝道。
  众人便是起身,又是给皇帝请安。
  待皇帝走到安靖太后身边坐下后,倒是陈蜀又与儿子陈修一道给太后请安。纪清晨这是头一回见到这位姨丈,瘦弱矮小,不过据说官声还算不错。
  只不过可惜的是,本朝驸马不得在朝为官。
  待安靖太后叫他们起身时,陈修站起来时,眼睛扫过了站在太后身边的殷月妍。
  而殷月妍也在此时恰好抬眼,两人四目相对。
  
  ☆、第155章 君子报仇
  
  安靖太后今日兴致不错,还留了众人在宫中用膳。不过皇帝倒是未留下,他能过来瞧瞧,已经是给安靖太后脸面了。
  他对殷珍这个妹妹一向淡淡的,当年她可没少欺负琳琅。只不过如今碍于脸面,不得不册封他罢了。要是依着皇帝自个的性子,恨不得叫她一世都在外头才好。
  眼不见为净。
  是以皇帝坐了一会,便起身回去了。倒是安靖太后叫殷珍一家子留下来了,皇后皱眉,只因为陈蜀和陈修乃是外臣,如今留在宫中也就作了。哪有叫她与太子妃还留在此处的道理。
  不过好在安靖太后如今也不在像从前那般说一不二,瞧着皇后的表情便是伸手叫她们离开了。就连纪清晨和纪宝璟两人都没留下,得了太后的准许,起身离开了。
  待回了方皇后的凤翔宫,她瞧着纪清晨,倒是有些心疼,问道:“沅沅今个可还累?”
  纪清晨这会肚子已有点儿显怀,不过她穿地是宽松地衣裳,倒也瞧不出来。这般问也是怕她累地厉害,却憋在心中不说出来。
  她立即摇头,脸上还是轻松地表情,“舅母放心,我不累。”
  “也就是今个进宫来见见面,再往后你便在家里安心养胎,也不必再像今日这般了,”方皇后安慰她说道,原本她是不想叫纪清晨进宫的。
  如今她还怀着身孕,正是头三个月的时候,这马车来回颠簸的,万一可是碰着、撞着了,谁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只是安靖太后却说殷珍好不容易回京,她和纪宝璟都是做外甥女的,难道连自个的亲姨母都不来瞧一瞧。
  人言可畏,方皇后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叫她进宫来的。
  倒是长孙昭瞧着她的肚子,笑道:“真想早些见到沅妹妹的孩子,不知该多漂亮呢。”
  她这话还真没说假的,裴世泽生得高大挺拔,又那般俊美无俦。而纪清晨又是跟天仙一般明艳绝伦的人物,这两人的孩子只怕得是京城最好看的小娃娃吧。
  “你若是喜欢孩子,便自个生一个,羡慕旁人可不行,”方皇后似笑非笑地冲着她瞧了一眼。
  长孙昭没想到一向端庄地母后,竟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登时有些羞涩地红了脸颊。
  她眉目英气,一向又难有小女儿姿态,这会脸颊红扑扑地,倒是有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和娇媚。
  待出宫的时候,纪宝璟与她说话,倒是说起了家里的事情,“太太如今着急上火,四处帮六妹相看。爹爹倒是有个同僚,不过一家子被放到外头做官去了。只是卫姨娘死活不愿意,说是要把六妹远嫁了,不如便叫她去死。”
  这些闲话,纪宝璟原本不想与她说的,可是又怕她在外头听到什么不好的,还是说了一声。
  反倒是纪清晨皱眉,说道:“为何要将六姐远嫁了,乔策如今还在京城好端端地待着了,他都能待得住,六姐就得避开他?”
  纪宝璟转头瞧着她,倒是一下子笑了,没想到她竟会帮纪宝芙说话。
  “祖母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纪宝璟微微一笑。
  纪清晨想起方才殷月妍和陈修的那一对视,便问道:“我听说陈蕴和陈修两人都尚未婚配呢?”
  “听说是姨母想着日后要回京,便没着急,”纪宝璟自然能想得通殷珍的意思。如今舅舅成了皇帝,连带着一家子人都成了贵主儿,殷珍是亲妹妹,怎么说一个公主的位分都跑不了。
  湖广那地界上的人,她左右是瞧不上了,只等着回京呢。
  只是陈修是个男子,便是到了二十岁还没说亲,也不算迟。可陈蕴这会却已经十七岁了,到底是大姑娘了,估计着这一回京便是要给她先相看的。
  “姨母这个人……”纪清晨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也就是因为瞧着是长辈,她才不能明说,只是想当初在靖王府的时候。她瞧中了殷月妍,便叫陈修去勾引她,而那时还是外祖的丧礼。
  若不是被她撞见了,只怕如今她的表姐还未必是乔策呢。
  纪宝璟目瞪口呆,她竟不知道殷月妍和陈修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舅舅也知道?”纪宝璟连连摇头,先前殷月妍与乔策订婚,什么郎才女貌,舍命相救,说地比话本子上唱的还好听着呢。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的事情。
  纪清晨点头,这会两人已经上了车,定国公府和晋阳侯府都住在内城,而且隔地不远。所以这会姐妹两人是坐着一辆马车的。
  此时听了她的话,纪宝璟也是惊叹连连。她未曾与这位姨母接触过,所以不知她的性子。如今一听纪清晨说这些,便是自然而然地退避三舍了。
  “虽说是亲戚,不过日后少来往便是了,”纪宝璟还是说了一声。
  待把她先送回了定国公府,纪宝璟才回去。
  等她回到院子里之后,留在家中的香宁迎上来,跟她说道:“郡主,今个东川伯府的伯夫人来了,是舅太太陪着一块来的。这会只怕还没走呢。”
  因着纪清晨未在宫里头留膳,所以回来地早,倒是赶上了。
  她一皱眉,先前裴世泽不看好这门婚事,只因为东川伯乃是个宠妾灭妻的,那妾室不仅生了长子不说,而且东川伯府的世子之位迟迟都没立下来。
  可是却叫姚姨娘好生闹了一通,如今姚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去了,这门婚事倒是没耽误。
  估计姚姨娘要是知道了这事,也只会觉得自个这一通闹腾总算是没白费。
  纪清晨哪里想管这样的事情,直接便道:“你派人去与夫人说了一声,便说我已经回来。只是太倦了,身子疲乏地很,便不过去了。”
  香宁点头,便要过去,便被纪清晨又叫住,“皇后娘娘赐了一盒点心,你也拿过去吧。”
  杏儿站在旁边,立即道:“可是姑娘您不是念叨着带着酥油鲍螺。”
  今个纪清晨在安靖太后宫里吃了一个,方皇后大概是瞧见了,便叫人给她准备了一匣子,里头放了四个。还有在牛油松瓤卷酥,莲黄酥,都是她喜欢的,每回从宫里回来,不管是皇后还是舅舅总是赏她糕点。
  大概这爱吃的印象着实是太深,就是如今她都怀孕了,还是照赏赐不误。
  “先前在太后宫中吃了一个,才发现想着这味道,可是吃到嘴里,却又觉得有些恶心,”纪清晨忍不住扶额,这会她确实是有些倦了,就挥挥手,叫香宁赶紧把东西送过去。
  其实她叫香宁送东西,也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
  毕竟显庆伯夫人也来了,她是谢萍如正经的嫂子,是舅太太。她既然来了,按理纪清晨应该是要过去的。可是上回为着裴玉敏的事情,纪清晨可是没客气。如今人家亲亲热热的,眼看着就成全一门美满婚事了,她过去做什么。
  可要只是叫人过去说自己累了,难免有点儿恃宠而骄。
  所以才叫香宁把宫里带回来的点心送过去,是拿皇后的势去压压她们,省得到时候又传出什么关于她的谣言。
  待香宁叫了两个小丫鬟,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到谢萍如的院子里。
  裴玉敏和裴玉晴两姐妹都在,不过今个主角是裴玉敏,东川伯夫人就是过来亲自相看她的。虽说是个庶出的,不过瞧起来也是斯文大方,言谈间也不见瑟缩。先前虽说也见过几回,可是没往儿媳妇上去考虑。
  只是再一想着,她不过是个庶出的而已,东川伯夫人又觉得心里有些不甘。
  正说话间呢,就听丫鬟进来通禀,说是郡主身边的丫鬟来了。
  “不是说郡主进宫了吗?”显庆伯夫人一听,登时变了脸色,上回来,郡主说那话,她可还是历历在目呢。
  不过杏儿进来之后,她便给谢萍如请安,说道:“夫人,郡主方才刚从宫里回来。本想着过来给太太还有舅太太见礼的,只是身子实在是疲乏,肚子也有痛,便不能过来了。”
  “郡主身子可要紧,要不叫大夫过来瞧瞧吧,这可不是小事,”谢萍如关切地说道。
  连带着裴玉敏和裴玉晴脸上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杏儿赶紧解释:“只是身子有些乏累,郡主说休息休息便好了。”
  “郡主年纪轻,又是头一回,可不能不拿自个的身子不当回事。你回去好生劝劝郡主,若是还有不适,便赶紧过来回禀我,”谢萍如说地情真意切地,叫旁边的显庆伯夫人都不得不点头。
  好在杏儿及时把话题扯开,指着跟着她来的小丫鬟,“这里的点心乃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郡主得知两位夫人也在,便叫奴婢送来,给太太和夫人们尝尝鲜。”
  皇后娘娘赏赐的糕点啊,便是显庆伯夫人和东川伯夫人如今都甚少能得了宫里的赏赐。
  所以瞧着这么一盒糕点,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至极的东西,可却是得尽宫中贵人宠爱的意思。
  原本这两位夫人,还只是听说而已,如今倒是眼瞧着见到了。
  东川伯夫人本还觉得,裴家的庶出姑娘配她的儿子,她还觉得高攀呢。可是如今想着自家的光景,又瞧着眼前,她倒是咬咬牙。
  就定下这姑娘了。
  纪清晨可不知她竟是还办成了这桩事,左右她一觉睡到晚霞照漫天。
  “世子爷还没回来吗?”纪清晨起身,便问道。
  杏儿摇头,说是还没呢。
  结果一直等到天黑了,裴世泽还是没回来。她一开始还没着急的,可是眼瞧着就到了戌时过了,竟是连个送信的都没有。
  自打她怀孕之后,他若是要值勤,是要提前与她说一声。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会派人回来告诉她的,可是到今日,却一直都没回来。
  她赶紧派杏儿去书房瞧瞧,可是今日在家的子墨却说,世子爷一直没派人回来。
  “郡主,您先别着急,指不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在外头耽误了呢,”杏儿安慰她。
  **
  京城郊外,只见一处院落突然红光四起,没一会,便将整片天空照地透亮。
  一行人骑马直奔着小院而去,待在山庄上停下后,打头的人刚勒住缰绳,便猛地跳了下去。推开院门,就听见里面还有女人哀嚎哭泣的声音。
  裴世泽心头一松,可是还好地庆幸,刚在脑中划过,他就瞧见地上的血迹。
  红光映地夜幕都亮了,他脚下新鲜的红色血液,像是毒汁一样,蜿蜒而流。
  当他抬起头时,就看见殷景然手中拿着剑,闲暇地从屋子里出来。此时着火的是家中的柴房,离正屋还有些远,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慌不忙。
  “哥哥,”殷景然看见他来了,突然歪头,调皮地喊了一声。
  裴世泽眼眶一下逼红了,赤着双目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报仇啊,你看不出来吗?”
  他嘴角扬起笑意,天真地一如往昔的少年模样。
  
  ☆、第156章 肆意妄为
  
  “景然,你不要……”裴世泽看着他,眼中终于露出心疼的表情。
  殷景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依旧还握着的剑,此时剑尖上还滴着血。旁边传来妇人大喊的声音,“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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