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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_蒋牧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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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婚事,怎么看面子里子都有了。
先前虽说韩氏被纪清晨的婚事一下子砸地蒙头了,可是转过头来又想明白了,如今人家的亲舅舅是皇上了,就是找什么样地都不叫高攀了。就说这两年过年,宫里头哪会不赏东西下来,就是那些钟鸣鼎食的公侯之家,只怕都没他们纪家有面子呢。
不管说这东西究竟是赏给谁的,可总是抬进纪家的院子。
一早清早,纪家便开了侧门,便是韩氏都派人到门口等着。待方家送礼的人来,家里头都热闹极了。就连纪清晨院子里的小丫鬟都跑去看热闹了。
杏儿原本是要骂人的,只不过当差地都还在呢,跑出去瞧热闹的都是今个不用当差的。香宁倒是劝了她一句,今个难得热闹,只要不闯祸,便由着她们去看吧。
纪清晨正屋子里头看书,她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穿地便普通,嫩黄色缂丝薄袄,头发松散地挽成脑后,只带了一对儿白玉压鬓。出门的发髻虽瞧着好看,不过总是扯着头发,所以她在家的时候,总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见杏儿抱怨了两句,她当即便笑道:“正好我不能去瞧热闹,你叫她们去看了,回头与我说说。”
“姑娘也正是的,这般纵着她们,”杏儿娇笑道。
纪清晨瞧着外头,这会三月才刚刚回暖,所以屋子里外的窗子都没支起来。只是这屋子通透宽敞,她不喜欢屏风这些隔断的,所以屋子里也没摆着。倒是一个大开间,进门就能把屋子里的摆设瞧个清楚。
外头是真热闹,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纪宝茵这会竟是到她院子里来了。
“你倒是清闲地很啊,”纪宝茵瞧着她一副居家打扮,再瞧瞧自个身上这穿的挂的,登时泄气地说道。
她直接坐在了罗汉床上,就靠在锦垫上,纪清晨瞧着她这一身蜀锦缎,忙说道:“你仔细点坐,可别把衣裳都坐地皱了。”
纪清晨在家里爱穿旧衣也就是因为这个,就算是躺着,都不心疼。
“你怎么也这般俗气,”纪宝茵当即便皱眉。
纪清晨瞧着她这个不俗气的五姐姐,登时便笑道:“如今蜀锦贵重,一匹十几两银子呢。”做一件衣裳,光是料子便要十几两银子,还要裁剪、刺绣,不怕没个几十两银子,可做不了纪宝茵身上的这套衣裳。
可是在外头,几十两银子便是那些百姓一年的嚼用。如今她正在学着管家,每每瞧着账册子便想着,都是银子,到处都要用银子。便是想不俗气,都不行呢。
因着纪清晨一进门就是定国公世子夫人,以后便是定国公夫人,这可是裴家的宗妇。曾榕自个便没做过宗妇,就是瞧着韩氏整日里忙个不停地样子。生怕纪清晨什么都不懂,所以从去年订了婚事之后,便捉着她开始学管家的事情。
管家这里头的学问太大了,曾榕自个都管了好几年,有些还觉得力不从心呢。况且她又是嫁进定国公府里,一年的祭祀便够忙活的了。况且祭祀可是大事,若是中间出了差池,只怕脸面都没了。
所以曾榕又赶紧与纪宝璟商议着,看看能不能请个公侯府里的老嬷嬷,给她来个婚前加强培训。
纪宝璟自个嫁进晋阳侯府后,才知道侯府不仅仅外头瞧着光鲜,里头也是真的累人。所以深觉曾榕说地有道理,便真的找了一位姓陶的嬷嬷。据说从前是在宫里伺候过来的,二十五岁之后被放出来,结果嫁的男人早早地没了,她没有再嫁,便一个人拉扯着孩子。
这么些年来,她便是在公侯府中教导姑娘的规矩礼仪,因着她不是那般刻板,也不会动不动就体罚人,所以在京中的名声极好。
纪宝璟和曾榕也还是心疼纪清晨的,要不然进宫求皇后指个教导嬷嬷,那可真是要把她束缚死了。
今个正瞧陶嬷嬷回家去了,所以纪清晨这才得了空闲。
难得从账本和各种祭祀器皿里头解脱出来,结果又遇上纪宝茵过来与她抱怨。纪清晨瞧着她嘟着嘴,便是奇怪了,五姐姐不是极满意那位五姐夫的?据说花灯节的时候,两人还在湖边点了好几盏许愿灯呢。
当然这些事,都是纪宝茵偷偷拉着她说的。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一腔柔情总是要找人诉说才是。于是纪清晨便成了倾听的人。
这家里,除了大姐姐之外,纪清晨最喜欢的就是纪宝茵了。要说聪明,只怕连韩氏都没她看得通透。打小开始,纪宝茵便处处让着她,虽说祖母对自己好,总是惹恼了三姐。可是五姐却不会生气,她越是对她和善,祖母便越喜欢她。
所以就算知道纪宝茵对她好,是为了讨得祖母欢喜,可是纪清晨还是喜欢她。
毕竟能待你和善的,都不会是坏人,就算有私心,那也是人之常情的。反倒是和庶出姐姐纪宝芙,她反而是相处不到一块去。大概也是因为总是一个亲爹,便是再不计较,两人之间也总是暗暗掐着劲儿。倒不如和隔房的堂姐相处起来,更加容易。
纪宝茵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沅沅,你是时常进宫的,你觉得方二太太如何啊?”
如何?纪清晨瞧了她一眼,便是心底打了个转。若是实话实说的话,只能说方二太太有些上不得台面,要只是个寻常的富庶人家的太太,黄氏自然是称职的。只是如今她时常打交道的,可是公侯府里的那些个夫人。
那些贵夫人哪个人的娘家不是赫赫有名的,娘家得力才能嫁到如今的夫家,成了国公夫人,侯夫人还有伯夫人的。打小便是家族里头细细教养的,待嫁了人,又打点家中庶务,与外头的人交际,这么多年下来,早养出了通身的气派。
所以黄氏在她们中间,难免便会像是丑小鸭落进了一堆儿天鹅里头。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黄氏只是个举人家里的小姐,方老太爷那会给二儿子说亲事的时候,已经准备致仕了。所以就说了个在富阳的姑娘,这样以后留在身边,伺候二老,也不会心大。
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家的女儿能成为皇后。
只是纪清晨一向只听到她说方家的好话,怎么这会无端端地问起了黄氏,所以她便问道:“五姐姐,可是有人到你跟前说了什么?”
被她追问了两句,纪宝茵便叹气道:“还不是三姐,前些日子回家里来,说方二太太又在席上出丑了。”
还有更过分的呢,说黄氏没教养,说出来的话听地叫人发笑。还说她以后可是有得罪受,摊上这样没见识的婆婆,要跟着后头收拾烂摊子。其实纪宝茵原先还不怎么生气呢,可谁知方才听了丫鬟来回禀,方家送来的东西,她登时觉得一颗心都掉进了冰窟窿里头。
方家送来的彩礼,竟是连定国公府里过来送的年礼都赶不上。
纪宝茵倒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可是方家明明又不是什么清贫的人家,可是那些东西瞧着难免让她心底失望。
纪清晨瞧着她,原来是因为彩礼生闷气呢。
只是这事也不是她好置喙的,所以纪清晨便搂着她的肩膀,问道:“方表哥是不是最近都没给你写信啊?”
“说什么呢你,”纪宝茵推了她一把。
其实方家来下小定的时候,连老太太都皱眉了,送来的东西着实是太普通。实在是配不上皇后娘家的身份,叫满府等着长见识的下人,都大失所望。
不过那会纪宝茵有情饮水饱,不仅没在意,还甜丝丝地与她说,这些东西都不重要,最紧要的是方孟衡品性好,以后夫妻齐心才是。
只是听说方孟衡如今在读书,为了下一科的乡试。只怕这位未来五姐夫读书太用功,一时冷落了纪宝茵,才会惹得她胡思乱想起来。
这会正好去前头看热闹的小丫鬟回来,纪清晨叫杏儿把她们叫进来。原本各个脸上都欢欢喜喜的,正准备好好与姑娘说一下前头的热闹呢,可谁知竟撞见了纪宝茵也在,一个个登时就跟锯了嘴地葫芦,都不敢说了。
“好了,五姑娘也想知道前头都送了什么过来呢,你们只管说,说完了五姑娘还有赏呢,”纪清晨笑眯眯地说道。
于是站在右边的小丫鬟先开口,说方家送了团圆果子,燕窝、鱼翅,十八坛子的酒,还有十八匹金陵云锦。
纪清晨登时道:“云锦,这可是好东西啊。”
“可不就是,姑娘,您是没瞧见,那些云锦摆在红盒子里头,被太阳光一照,金光灿灿的,可漂亮呢,”小丫鬟是个嘴巴伶俐的,经她这么一说,便是纪宝茵的脸上都一下带着笑意了。
待小丫鬟又说:“还有鲍鱼、海参呢,听说都是从福建那边拉过来的。
“胡说,那么远拉过来,岂不是早就臭了,”纪宝茵见小丫鬟说地夸张,轻斥了一句,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的笑的。
倒是纪清晨说道:“我听说方家大老爷便在福建,只怕这些东西还真是从福建运过来的呢。”其实纪清晨心底怀疑,这些大概是方家大老爷送年礼的时候,顺便送到京城的,不过既是能从福建运过来,那也是废了心思的。
这会子纪宝茵脸上都已经红扑扑的了,方才的那点儿哀怨都烟消云散了。
其实姑娘家哪里就真的在意什么富贵,最紧要的还是心思啊。若是未来夫家表现出重视,总是叫人放心又安心。
果然小丫鬟说完了,纪宝茵便叫身边的九月,打赏了她们几个。小丫鬟接了赏钱,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现在五姐姐该放心了吧,还什么都没弄清楚呢,便着急忙慌地给人家扣了顶大帽子,”纪清晨好笑地瞧着她,说实话这般确实是不太像纪宝茵。
而纪宝茵也是羞赧不已,登时捶她的肩膀,恼羞成怒地说道:“不许你再说了。”
“我倒是不想说,不过五姐姐,你这回可真是错怪人家了,”纪清晨还是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纪宝茵掐着她的腰,幸亏她穿着薄袄,要不然真该掐出一块青紫了。纪清晨岂会吃亏,便是扑到她,伸出手掌就贴着她的领口,她手凉凉的,冰地纪宝茵忍不住娇呼了一声。
待两人闹够了,纪宝茵才躺在她身边,轻声说道:“沅沅,其实我自个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回事,只是一想到要从家里离开,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里,我便觉得害怕。我不想嫁人了。”
未说定亲事的时候,心里着急上火地,生怕自个就被耽误了。
可谁知这会要嫁人了,心底反而越发地虚了起来。她也知道做姑娘和做人家媳妇,是不一样的。瞧瞧她三姐吧,这还是嫁给亲表哥,都闹地鸡飞狗跳的。舅母那会子说的多好听啊,说什么会把三姐姐当成自家闺女那般疼爱。可不过才两三年没传出好消息,便闹着纳妾。
其实表哥房中是有通房的,三姐碍着面子没说,可是韩氏也知道。只是通房到底是没有名分的,所以韩氏便睁一眼闭一眼的。待闹到要纳妾了,韩氏却是寸步不让的。
眼瞧着纪宝芸的婚后生活是鸡飞狗跳的,纪宝茵也难免心有戚戚。
所以越是临近婚期,便越发地紧张。
纪清晨虽说没成过亲,可是总瞧过别人成亲的。便是她大姐姐要嫁人的那段日子,都发了好几回火,纪清晨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呢。
嫁人了,便不在是纪家的姑娘,而是人家的媳妇了。要伺候公婆,友待家中的亲戚,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瞧,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错。
见纪宝茵这么说,就连纪清晨心中都有些不安。
只是没想到三月中旬的时候,定国公府竟要过来下小定。虽说他们的婚事,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可是该走的礼节却还是不能少的。
定国公府还请了专门的媒人。
前几日才安慰过纪宝茵,结果如今就轮到自个,纪清晨竟是觉得有种打心底的压力。
就连曾榕都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只是她就算劝解了,也还是没用。
正赶上会试揭榜,曾玉衡中了进士,殿试得了二甲四十六名。这可真是把曾榕欢喜坏了,便是纪延生都觉得面上有光。因着曾玉衡要专心考试,所以过完年之后,还是住在了纪家。这会子中榜了,自然酒席都摆在纪府了。
曾榕虽然一向低调,可是这会却一点儿都不愿意低调了。大张旗鼓地叫人送信去江南,还吩咐了送信的人,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她爹。
说来这会曾榕是真的生气了,她那继母实在是太不是个东西,成日里在家里拿出婆婆的架势来苛责荣氏。荣氏自然是百般隐忍,曾玉衡心疼,自然是护着妻子。于是继母便又到曾老爷跟前告状,说他们夫妻是如何如何不孝顺长辈的。
曾老爷自是生气,父子两人险些起了冲突。荣氏为了叫公公息怒,自然是加倍地孝顺继母。她整日到继母跟前立规矩,端茶倒水的,便把铨哥儿放在自个的院子里头,谁知奶娘只不过走开一会,还特地叮嘱了丫鬟好生照顾铨哥儿,谁知还是叫孩子把手给烫伤了。荣氏得了消息,便立即回去了。
那丫鬟就是继母李氏赏的。
曾玉衡回来得知此事,自然更生气了。可是他继母素来就爱搬弄是非,曾家父子的关系本就差,这会曾老爷更是听信了继母的话,说是奶娘照顾地不精心,要撵走奶娘。
这实在是叫人寒心,于是曾玉衡干脆什么都不要了,带着妻子孩子,还有奶娘以及几个靠得住仆人,便上京来了。左右他也是准备下场的,还不如干脆早点上京准备呢。
这会叫他中了进士,曾榕真是觉得扬眉吐气,这可真是狠狠地打了李氏一巴掌啊。
既是曾玉衡的谢师宴,自然是请了不少人,这会连方文渊也来了。纪清晨自从年后,就没见过他了,听说他被打地不轻,足足卧床一个半月才好了。
她虽然心里心疼,可是却还是不能叫旁人瞧出来。毕竟他如今已经是外人,不是她的大哥了。
但纪清晨还是想看看他,瞧瞧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杏儿一听说她想见方文渊,吓得连脸色都白了,当即便道:“姑娘好端端地问方公子做什么?”
“你想到哪里去,我不过是想问问,华丝纺最近可有出新料子,你不知道这华丝纺如今如何红火啊。”
说来,方文渊被打了一顿,竟是因祸得福了。
这事在京城闹地沸沸扬扬的,所以传言便出来了。都说是孙炎瞧中了这华丝纺,想要将其占为己有,便派人上门捣乱。于是人家铺子的少东家便去找他求情,谁知竟是叫他狠狠地打了一顿。
结果就正好被裴世泽和火器营的人碰上了,火器营的那帮子什么人啊,就是在军中都是独一份地傲气,瞧见这事,自然是打抱不平。于是就把孙炎狠狠地揍了一顿。
于是华丝纺便以这样的方式,在京城打出了名气。
再加上纪清晨在宫宴上穿的那一身,实在是太招眼了。有人打听过后,才知道竟是华丝纺的料子。所以就有人说,难免孙炎想要这华丝纺呢,这样的铺子,那就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啊。
所以华丝纺还未开业,便在京城的贵夫人圈子里,彻底出名了。
方文渊虽躺了一个半月,也没耽误铺子。出了正月,便把铺子张罗地开了起来。
因着华丝纺的大本营在扬州,各处的衣料都是从扬州运过去的。没想到一开业生意便这般好,第一批货竟是三日就被抢购一空了。
方文渊急地没法子,就叫人赶紧从扬州调了货物过来。可是这路上再快也要一个月呢。
但是这等待的时间,倒是叫人越发地心痒。买到衣裳的人,早早便裁剪了新裳,而没买到的,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别人的衣裳。
京城各大绸缎庄子简直就是要嫉妒死了,自觉自家的衣料,可怎么就没这般受追捧呢。
倒是纪清晨笑了,这会华丝纺还真是赶巧了。大哥大概是觉得华丝纺在京城是新铺子,所以一开始也没敢从扬州带太多的货物。可谁知竟是叫人抢购一空,抢不到了,反而是凸显了华丝纺的珍贵。
杏儿一听,倒是笑着说:“姑娘,可真有先见之明。如今这京城可真是没人,不知道华丝纺的名头呢。”
纪清晨既是问料子的事情,自然是大大方方地。正好方文渊去拜见纪延生,所以她自然便在那边的路上等着。
方文渊是被小厮领着进来的,他瞧见纪清晨的时候,登时有些高兴,只是又生怕上前,唐突了姑娘。
关于这位纪家小姑娘,他也从好友曾玉衡那边听说了不少,特别是听到她在宫宴上,特别穿了华丝纺的料子裁制的衣裳。况且元宵节的时候,若不是她仗义出言,只怕他那日真的要被打死在街头了。
况且后来救了他的裴世子,又是她的未婚夫,所以方文渊一直想感激两人。
可人家两位,一个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一位又是皇上的亲外甥女,他又能拿得出什么东西来感激这两位呢。
“方公子,你身子可好了,”纪清晨上前,轻声问道。
方文渊面色一红,倒是想起那日自个被打的凄惨模样,不过随后一笑,轻声道:“谢姑娘关心,我的身子早已经好了。”
“方公子是来拜见我父亲的吗?”纪清晨笑着说。
方文渊点头道:“曾大哥高中金榜,我听说这好消息便进府来道一声贺。”他想了想,还是轻声说道:“元宵节时,真是多亏了纪姑娘,一直未寻得机会,与姑娘说一声谢谢。”
“你太客气了,救你的是裴世子,”纪清晨甜丝丝地说,虽说柿子哥哥不知道他救的是自己的亲大舅兄,可是在她知道便好了。
方文渊立即敛眉,感激道:“裴世子也是公务繁忙,我也不敢上门打扰。两位的大恩大德,方某没齿难忘。”
纪清晨瞧着他这般恭敬,心底反而又有点儿难过。
她不是想要叫大哥这把小心翼翼地待她的,可是转念一想,前世时候自个又何尝不是这般小心讨好着那些贵女呢。是她自个太强求了,明知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又怎么能强求他再对待妹妹那般地对自己呢。
于是她说了两句,便不在耽误方文渊,叫小厮带着他去书房了。
只是他离开后,纪清晨还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有股说不出的难过。
谁知她一回头,就看见裴世泽正站在前面的树下,安静地看着这边。她心底登时有些心虚,也不知方才她望着大哥离去的样子,有没有被他瞧见。
直到他慢慢走过来,纪清晨心底更是忐忑,连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地汗珠子。
这会虽然是四月,可刚进入早春,她的后背竟是生生地出了一层薄汗。
“柿子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小声地发问。
她真是一点儿都没能掩住心事,脸上的那点紧张,都叫裴世泽瞧出来了。倒是他自个先笑了,轻声道:“这般紧张做什么?”
“谁紧张了啊,”结果她一说话,连牙齿都在打架了。
裴世泽笑地更厉害,待笑完才定睛看着她说,“难不成我还会怀疑你与他有什么?”
纪清晨:“……”她浑身僵住,他这是什么意思?
待瞧着他戏谑的眼神,纪清晨登时明白了,他是觉得大哥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才会一点儿不担心大哥吧。
虽说她心底放松了,可是又忍不住恼火,她大哥哪里就差劲了。
她大哥可会赚钱了,生得也好看,就是太俊美了些,显得有点弱气而已。他竟是这么瞧不上她大哥。
可偏偏她还不能生气,真是太讨厌了。
就在此时,她想着怎么回话的时候,就见香宁慌忙从远处跑来,说道:“姑娘,太太请你赶紧到前院去,宫里又来圣旨了。”
裴世泽与她对视了一眼,便立即去前院了。
这会宾客还没全到,不过却已经到了不少,倒是都站在前院里头。
杨步亭倒也没想到,今个纪家设宴。不过这传旨的日子,也是挑的良辰吉时,所以难怪会撞上。
纪清晨到了全院,才发现纪家大房的女眷并未到。她走到曾榕身边,想问是什么事情,倒是纪延生也来了,他身边跟着曾玉衡和方文渊。
“纪大人,老奴奉皇上之命,前来传旨,还请接旨吧,”杨步亭客气地说道。
纪延生拱手,便是领着众人跪下了。
只见杨步亭恭敬地捧出圣旨,当众宣读道:“……纪氏女清晨,乃朕亲妹之女。既娴内治,宜被殊荣,咨尔郡主,敬慎居心,妇德无违,誉尤彰于筑馆,出银潢之贵派,备玉碟之懿亲。今封尔为元曦郡主。”
元曦郡主,别说纪清晨自个愣住了。
便是连跪在旁边的裴世泽,都不禁笑了。
曦,清晨的阳光。
看来,皇上可是真疼爱沅沅啊。
☆、第115章 又是好戏
整个正堂都鸦雀无声,纪延生这回的惊吓,简直是更胜过上回赐婚。毕竟对于赐婚的事情,虽然惊讶,可也算是意料之中。
可是今天乍然这么大的一块儿馅饼掉了下来,纪延生只觉得把他的脑袋都砸混了。
至于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没想到,竟是能赶上这么一出。原本见有圣旨过来,众人还都在疑惑,难不成曾玉衡竟是叫皇上也看中了。竟是赶着他的谢师宴,来了圣旨。
这会才知道,这旨意竟是给的纪家七姑娘。
今日来的宾客里,有许多都是曾玉衡的同科,有些人甚至是这次会试才头一次进京的。上京就是为了赶考的,自然不懂得这些京里头的关系。
这会正心底好奇呢,这位纪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皇上竟是封了个郡主。
这位杨步亭倒是小心地对纪清晨道:“郡主,该接旨了。”
“谢主隆恩,”纪清晨一张脸早已经敛起了表情,端庄平静,瞧一干人瞧了,都不由大赞一声,实在是宠辱不惊。
其实纪清晨是真的被惊懵了,没想到舅舅竟然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手。之前关于过继的事情,她已经拒绝,后来又被赐婚。便觉得这已是舅舅对自个的特殊照顾,所以完全没想到,之后竟还会有这个。
“多谢杨公公跑这一趟了,”纪清晨温和地说道。
杨步亭瞧着面前的小姑娘,眉眼如画,皎然清雅,便是接旨的时候,面上也是八风不动,说话举止处处都得体有分寸。先前还是纪姑娘的时候,他便待之十分恭敬,如今成了郡主自然更是得打气十二分地精神对待。
“郡主说这话,可真是折煞老奴了,”杨步亭说道。
因着要入宫赐封,所以今日只是传旨而已,据说封为郡主,可是要上皇家玉碟,还有金册、金宝。
纪延生立即叫人去取了红封过来,比上回赐婚时给的,还要多了一倍。便是身后跟来的这些小太监,也是见者有份。
本来纪延生想留杨步亭喝两杯的,只是他说还要回宫给皇上回禀差事,所以纪延生也便未留他,亲自将她送出门去了。
这会纪清晨已经回了后院,毕竟前头都是宾客。倒是裴世泽送她过来的,两人一路无话,待走到花园的时候,纪清晨便是突然站住。
她瞧着面前的桃花树,说来这桃树还是她非要栽地呢。说是这样待夏天的时候,便能吃自家的果子。此时树冠上已布满粉色花朵,满枝桠都是,微风一吹,还能飘落几朵桃花瓣儿。
春风微微拂过,柔软又清爽,像是有只温柔地手,在抚摸着她的脸盘。
见她不走了,裴世泽也停下来,待他瞧着旁边的小姑娘,见她正咬着自个的下嘴唇儿,贝齿轻咬粉嫩的唇瓣儿,仿佛再用一点儿力,便能咬出汁液。
“柿子哥哥,”纪清晨也说不出她现在什么感受,就是两只脚踩在云朵上,飘飘然地,又有种不真实地感觉。
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太梦好了,以至于她怕自个一睁开眼睛,她依旧还是定国公府里的一抹魂魄,是别人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一缕游魂。
“怎么了,沅沅,”裴世泽瞧见小姑娘,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听到她轻声说,“我有点儿害怕。”
害怕这都不是真的。
裴世泽没问她害怕什么,只是伸手握住她纤细白润的手掌,光滑细嫩的手背却凉地像冰块一样,他心底有些惊讶。可是似乎又有点儿理解她所说的害怕,他轻声说:“我的沅沅,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纪清晨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每次她看着他的时候,总是会被他的一双眼睛吸引,深邃又漆黑,带着无比地坚定。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你便会无来由地相信。
“舅舅对我这么好,还有姐姐那边……”纪清晨低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舅舅了。
毕竟寻常赏赐的东西,本就已经是丰厚了。况且姐姐和她都是舅舅的外甥女,可是舅舅明显待她更好些,所以有时候她又怕姐姐会伤心。
“你年纪最小,圣上难免会偏疼你点,”裴世泽微微一笑,轻声安慰她。
纪清晨抬头看着他,狡黠地问:“那你呢,也会偏疼我?”
“我最疼的不是一直都是你,”裴世泽睨着她,就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小没良心的。”
**
待老太太得了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先前皇上想要过继沅沅的事情,还是后头纪延生告诉她的呢。那会子老太太心底里,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毕竟沅沅一旦被过继了,那可就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公主之位是必不可少的。可偏偏这小丫头自个倒是不要,老太太心底是真的欣慰啊,觉得自个打小就疼爱的孩子,果然是没白疼。可是心底又难过,必定要是真的成事了,她的沅沅日后可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了。
谁知本以为把西瓜丢了的,这会倒是被个馅饼当头砸中了。
“咱们七姑娘都成郡主娘娘了,真是谢天谢地,祖宗保佑啊,”一旁的钱嬷嬷不停歇地说道。
老太太往门口瞧了一眼,便吩咐身边的芍药道:“你去外头瞧瞧,看看二太太和七姑娘这会做什么呢。还有叫人到帐房上头,家里头不拘是谁,明个都领三个月的月钱。这银子不走公中的,拿我的私己银子。”
芍药立即应声,这会在屋子里头站着的丫鬟,就没有不高兴的。府里的大丫鬟是每个月一两的月俸,二等是六百钱,三等的是三百钱。这一下子就多发三个月的月俸,谁心底都高兴啊。更何况,小姑娘都爱俏丽,这赏银发下来,也可以买点花啊粉的。
韩氏听了消息,也是神色一恍,还追问了一句,“可听清楚了,当真是郡主?”
“我的太太,这府里都传遍了,千真万确是郡主。也是赶巧了,今个那边请客,谁承想半途就来了圣旨,竟是赐封七姑娘的。”这是韩氏身边的妈妈,一听说了消息,便赶紧过来禀告了。
韩氏连连倒吸了两口气,都知道圣人宠爱她,可是没想到,竟是能宠爱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会她也顾不得想那些,倒是起身便准备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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