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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_蒋牧童-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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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横了杏儿一眼,“你当我是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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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泽到凉亭中的时候,就见亭内摆着烹茶地小炉,圣上正坐在位置上,桌子上摆着笔墨和宣纸,竟是在作画。
“景恒,你来的正好,瞧瞧朕这画如何?”皇帝招他过去,裴世泽踱步过去,便低头瞧见桌子上铺着的画卷,面前的水光景色显然已跃然纸上,便是不远处几只仙鹤,都闲庭信步地出现在画上。
他低声道:“皇上画技叫微臣佩服。”
殷廷谨朗声大笑,他自个也觉得今次画地不错,所以这才叫人过来品赏一番。随后他又用毛笔沾了沾旁边的朱红颜料,在画纸上添了几笔,整幅画越发生动了起来。
待画完之后,旁边的小太监赶紧把画抬到一旁,由着风干。杨步亭亲自拧了帕子,上前给皇帝擦了擦手掌。
殷廷谨瞧着裴世泽,见两颊凹陷,竟是比上回瞧见还要瘦些,登时问道:“身子可休养好了?”
“谢圣上关心,微臣的身体早已无大碍,”裴世泽立即低头说道。
此时殷廷谨挥挥手,杨步亭便带着所有的太监宫女都退到凉亭外头,亭中只留下他们二人。
“你上回受伤的事情,朕知道是何人所为,只是如今这朝堂中波诡云谲,”殷廷谨冷笑了一声,便寒着面道:“便叫他们在蹦达几日,早晚收拾了。”
以郭孝廉为首的那帮子朝臣,为了反对先靖王封号一事,竟是派人暗杀裴世泽。皇帝心中本十分满意裴世泽能在这时候站出来支持自己,毕竟这出头鸟的滋味可不好受。
没想到这帮人,倒是连定国公世子爷都敢谋害,当真是胆大包天。
可是下手的是定国公府里的奴才,如今人又找不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帮人手脚倒是干净地很。只是越是这般,却越叫殷廷谨对这些个尸位素餐的臣子,深恶痛绝。
“过几日的大朝会上,朕会正式叫内阁拟定父王的封号,”殷廷谨撇头瞧了一眼裴世泽,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待说完朝中的事情,殷廷谨又瞧了裴世泽一眼,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沅沅去宁国公府上做客,中途出了些事情。”
“皇上,”裴世泽立即拱手,可是叫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管教不严,可是裴玉宁是他的妹妹,上头祖母健在,更有她的父母,哪里便轮得到他这个做哥哥的去管教。
可是裴玉宁要害沅沅的事情,却也是千真万确。
“微臣家中管教不严,出了这等事情,还请皇上严惩臣下。”
殷廷谨瞧着他一肩抗下,摇头便道:“据朕所知,你那妹妹是你继母所生,而并非是你同母妹妹吧。”
裴世泽正要说他生母只有他一个儿子,却突然想到了景然,反倒又是闭嘴了。
倒是殷廷谨瞧着他的沉默,倒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年倒是叫你受委屈了。”
裴世泽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沅沅乃是我的外甥女,如今竟敢有人打她的主意,”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要不是皇帝念在裴世泽刚为他冲锋陷阵,还叫那帮狗东西伤了身体,他早就下了斥诏到裴家了。
裴世泽抿嘴,轻声道:“但凭皇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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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回去后,便写了一封信给裴玉欣,还特地吩咐了杏儿,一定不要叫太太知道了。自从上次在宁国公府上的事情了,纪清晨怀疑曾榕如今对裴家也没什么好感了。裴玉宁那一颗老鼠屎,当真是祸害了好多人。
好在这会信送到了裴玉欣的手上。
她一拆开便赶紧去找裴世泽,谁知他竟是不在家中。裴玉欣着急地问子息说道:“三哥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世子爷走的时候未曾说过,况且世子爷去哪儿,也不是咱们奴才能过问的,”子息无奈回复道。
这可把裴玉欣着急死了,立即指着子息道:“你赶紧派人去把三哥找回来,就说是十万火急。”
就怕裴世泽不放在心上,裴玉欣还附了一句,“就说这是事关纪七姑娘的。”
子息一听说关于这位纪姑娘,当即点头,自家世子爷有多喜欢这位姑娘,他简直比谁都清楚。就说纪姑娘送的那两方帕子,顶顶简单不过的,可是世子爷恨不得日日揣在身上带着才好呢。
纪清晨自是找了个理由,要出门去。
曾榕怕她偷偷去见裴世泽,便是不准,最后还是纪清晨拉着她的袖子,求了半天。
最后还是曾榕实在是掰扯不过她,便说道:“便是出门,也不许在外头待久了。要买什么东西,便即刻买了回来。”
明知道她肯定不是去买东西的,曾榕也只得自个往肚子里头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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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早早香满楼订了包厢,待她下了马车,便在房中等着了。只是此时离她订下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呢,所以她便托着腮,无聊地望着对面的满堂富贵屏风。
香满楼乃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便是在大堂点菜一顿下来都能好几两银子呢。所以包厢更是贵地离谱,所以这里非达官贵人是消费不起的。况且这店中的小二口风可是极紧的,不管瞧见什么都不会往外面说的。
纪清晨这会不愿去定国公府,所以便约着裴世泽在此处见面。
她不相信她的柿子哥哥,会那般对她。所以她便要问个清楚,藏着掖着可不是她的风格。只是等啊等,待她打开身上带着的怀表,发现竟是过了她定下的时间,心底原本的那份笃定,都开始动摇了。
难道柿子哥哥真的后悔了?
是因为那日裴玉欣的事情吗?以她对裴世泽的了解,除了伤害到她的事情,会叫他生气和有所改变之外,他不会无缘无故就这般地。
可是想到这里,她不但没有丝毫感动,还特别地生气。气到恨不得立即去定国公府里,逮住他便大骂一顿。
可是又等了大半个时辰,他还是没来。
这一次纪清晨没哭,她暗暗下定决定,她等他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他还不来,她便离开。
可就算她给了他一个时辰,包厢的门还是没被推开。
纪清晨捏着手中的怀表,便慢慢站了起来。
她不等了。
……
“你……”当她打开门,瞧见门口站着的男子时,登时失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世泽抬着眼眸看着她,纪清晨发现他一向深邃乌黑的眸子,竟是布满了红血丝。
“我要回家了,”纪清晨忍不住心底的心疼,便是推开她,准备走出去。
可谁知她的话一说出来,面无表情的男子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将她带进了房中,随后门被关上了。
两人相对站着,谁都没先开口。
纪清晨瞧着他白玉般地下巴上,冒着短短地青色,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裴世泽这般颓唐。
方才她起身的时候,还想着要多久不跟他说话了。
可是这会瞧见他,瞧见他这幅样子,竟是心疼地什么都忘记了。他在定国公府里是什么处境,她又不是不知道的。
谁都没率先开口,只是纪清晨瞧着他,可裴世泽却微垂着眼脸。只是他的手掌却紧紧地抓着她皓白地手腕。
“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片刻震惊后,纪清晨撇头看向一旁,拼命地克制住嘴角掀起的那一抹笑意。
“关于裴玉宁的事情,皇上会替你做主的,”裴世泽瞧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却还是淡淡地说道。
纪清晨听着他的话,登时便火气上头。
她看着面前的人,狠狠地问:“裴景恒,你看着我。”
她从来没这般连名带姓地叫过他,便是裴世泽在抬头的时候,都露出错愕地表情。
“裴景恒,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就算我嫁给别人,你也不在意是不是?就算我以后成为别人的妻子,你也不在乎?”
裴世泽眼中出现一丝慌乱,纪清晨就是抓住他的慌乱。
于是她继续往下说,“会有一个人叫我沅沅,对我称呼我是他的内子,几年之后,我会为他生儿育女……”
这四个字犹如点燃了他一般,他登时上前,捧着她的脸便亲了下来。纪清晨不想叫他得逞,便往后退,可是他却寸步不让,他的唇舌像是带着火苗般,拼命地压着她,伸出舌头勾着她的香舌,他含着她的唇瓣,那暧昧地水渍声在这安静地房中响起,直羞得她面红耳赤。
纪清晨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于是便拼了全力,推开他的胸膛。
正沉迷与这个甜腻亲吻中的男人,眼中露出一丝迷惑。
就见纪清晨恼火地说道:“今日咱们便一次说清楚了,免得你总是以为了我好的理由推开我。你要是还像这样,那日后咱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反正娶我的人多着呢。”
最后纯粹是气话,纪清晨一说完,恨不得咬了自个的舌头。
倒是裴世泽安静地瞧着她,突然舔了下嘴唇,纪清晨瞧着他舔唇地样子,心底不知压了多大的劲儿,才没冲上去亲他。都说秀色可餐,她今个才知道,男色也能叫人把持不错。
“还有谁?”
他这么问着,纪清晨恼火极了,登时哼了一声,脑子里转了一圈,才说道:“孟元宝啊,不知吵着闹着多少次,非要娶我回家呢。”
裴世泽仔细想了下,才知道她说的是忠庆伯府的那个嫡长孙,当年沅沅进京的时候,把他从拐子手中救了回来。这小子渐渐长大后,便总是要娶沅沅。
“他可比你小三岁,”裴世泽淡淡说道。
纪清晨见他这会考虑地竟然是孟元宝的年纪,难不成他还真指望叫旁人娶自己不成。结果越是生气,她越是冷静,想也不想地哼了一声,“女大三,抱金砖,我们合适着呢。”
她话音一落,裴世泽便又上来,这会他干脆把她压在房门上,叫她退后不得,也前进不得。
他捧着她的脸颊,像是要她生吞了一般,直亲地她身子都软了,再没力气去推她。
待他离开她的唇,低头瞧着她绯红的脸颊,“女大三?”
他挑眉问了一下,便低头亲了她一口。
待他又离开她的唇,又问了句,“抱金砖吗?”
他亲一口,问一句,最后问地纪清晨恨不得发誓,这辈子都不提孟元宝了。
☆、第102章 赐婚圣旨
“你怎么会这么傻呢,”纪清晨坐在裴世泽的腿上呢,伸手摸着他的脸颊,他的模样可真叫她着迷。她打小就瞧着他,可是便是十几年过去,还是没看够。
她想便是一辈子过去,她也不会瞧得够这张脸的吧。
裴世泽伸手摸着她的头,将她抱在怀中,勒地有些紧。他低声道:“沅沅,旁的我都可不在乎,可是我却怕你受到伤害。谢氏和裴玉宁我也不在意她们,可是我怕的是她们伤害你。”
但凡牵扯到纪清晨的事情上,连裴世泽自个都察觉,他竟是变得瞻前顾后,一点儿都不像他自个的性子。
对于这样的惊慌失措,他人生中的仅有几次,都是关于她的。
她掉落山崖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才好。在战场上,他被射了好几箭,危在旦夕的时候,想到的除了祖母之外,便是她。他怕她哭,怕她难过,更怕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对于他来说,不管裴玉宁还是谢氏,他从未放在心上。便是他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谢氏的那些所谓挑拨离间的计策,他便从未放在心上。他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只是因为父亲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也并不是谢氏的挑拨起了作用。
可是他不把谢氏母女放在心上,却没妨碍她们去害纪清晨。那日他明明就在宁国公府中,可最后却还是大皇子告诉他这件事。后宅女人间的那些阴私,有时候叫人真的防不胜防。
他自己不怕那些人的鬼祟伎俩,可是却怕沅沅因为她们受到伤害。
纪清晨要不是被他抱着,当真便要一跃而起了,她哼了一声,娇声娇气地说:“就裴玉宁那点儿手段能伤害到我?你该担心她才是。”
她在靖王府的时候,连殷月妍都能收拾了,还怕收拾不了一个裴玉宁。
可是裴世泽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这么软乎乎的一个小东西,能算计得了谁啊。说到底,他还是把她看作是需要人保护的小沅宝了。
“不许胡闹,”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纪清晨心底哼叽叽,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动不动就亲她,便是叫她生气,心都软了。
不过纪清晨这次可真是认真了,严肃地说:“柿子哥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虽说后宅是会有阴私,可是我一定不会叫自己受伤害,也不会叫你担心的。”
裴世泽低头瞧着怀中的小姑娘,扬唇轻声道:“方才不是叫我裴景恒的?”
景恒是他的表字,纪清晨只听过舅舅这般叫过他,方才一生气,竟是脱口而出了。
这会被提醒了,她闹了个脸红,便想起身。
可谁知裴世泽却把她搂地更紧,贴着她的耳轻声说:“乖,再叫一声,我听听。”
她叫惯了柿子哥哥,哪里好意思直呼他的名字。可是叫他的名字却又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是与叫哥哥不一样的感觉。
裴世泽自然体会到了,她刚才虽然是生气,可是从她口中喊出的自己的名字,裴世泽心都跟了酥了起来。
于是这会倒是捏着小姑娘的手腕子,非要叫她再喊一声。
“你不要闹我,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纪清晨不好意思叫,偏偏他还不放过自己,所以又羞又恼地。
最后他的下巴一直摩挲这她凝脂般地脖颈,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不娇嫩的,被他用短短的胡茬碰着,登时恼地厉害,便是伸手推他的头,轻声喊道:“裴景恒,你不要再闹了。”
“再喊一声,”他跟上瘾了一般,蹭了纪清晨的脖颈,轻声说。
纪清晨才不上他的当呢,伸手便推他的脖子,偏偏裴世泽不放手。
轻而又缠绵地笑声,在房中响了起来。
还没到午膳的时候,纪清晨却得回家去了,曾榕让她出来已是格外开恩了,她总不能叫太太难做。
于是她便低声道:“我要回家去了。”
裴世泽正在捏着她的耳垂,轻声哦了一声,纪清晨见他还紧紧地箍着自个的腰身,便挣扎了下,“那你赶紧放开啊。”
她一双眸子本就水润,此时更含水带情,瞧着裴世泽竟是舍不得放开他。幸亏明年她便及笄了,要不然还真是不知要等到什么呢。
小姑娘此时就像一朵含苞待放地娇花,本就美地过分,若是再长开些,还不知是怎样倾城之貌呢。正想把她变成一个小人儿,随身藏着才好呢。
“过几日我再进宫求求皇上,”裴世泽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纪清晨一张白皙的俏脸,登时又红了,进宫求舅舅吗?虽然害羞,可她却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也想嫁给他,想早些成为他的妻子。
离开的时候,纪清晨不许他跟着自个一块出来,非要叫他等自个上了马车之后,才出门。毕竟这会他们两人还没名没分呢,若是叫旁人瞧见了,传出去岂不是坏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带上门,提着裙摆便赶紧下楼去了。
裴世泽站在窗口,瞧着她在香宁的搀扶下,上了车,只是临上车的时候,还回头瞧了一眼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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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宁瞧着自家姑娘,自从上了车之后,脸上便挂着笑意,便知道她与裴世子的误会,定是解除了。先前姑娘从宫里回来,闷闷不乐的,还是杏儿偷偷告诉她,她们在宫里撞上了裴世子,谁知他竟然瞧见姑娘,转身就离开了。
这可把香宁都惊呆了,她们两个贴身丫鬟是早就知道,自家姑娘与裴世子之间是两情相悦,只等着裴世子上门求亲呢。
纪清晨是真的开心,所以路过南大街的时候,特地吩咐车夫去百味阁。这家可是京城里头卖果腹点心最出名的一家,纪清晨喜欢吃杏脯,曾榕也同样喜欢。
曾榕这次许她出来,她自然是要去买点儿东西,好好地孝敬孝敬她了。
于是她便叫车夫到百味阁走一趟,好叫她去买点东西带回去。
只是她刚下了马车,就见一旁的香宁低声道:“姑娘,旁边那个好像是咱们小少爷啊。”
纪清晨登时吃了一惊,便转头瞧过去,就见几个少爷此时进了一间铺子,虽说只瞧见了个影子,可是她却还是认出了纪湛的身影。
只是今个学堂没有休沐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下一刻,香宁脱口而出的逃学,倒是叫纪清晨恼火了起来。好呀,小小年纪就敢给她逃学,看她不扒了他的皮,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香宁还没来得及拉,就见自家姑娘一路往那铺子里走了过去。说来这间竟是一家专门做舶来品生意的铺子,一进门就听到里头的那些个少年,正叽叽喳喳地说话。
“这座钟倒是不错,不过这个有什么可稀罕的,”是个纪清晨从未见过的少年说话。
待她定睛一瞧,便找到了纪湛,她走了过来。谁知倒是站在纪湛身边的少年转头瞧过来了,他一看见她便欢喜喊道:“清晨姐姐,你怎么在这啊?”
纪清晨瞧见孟祁元,登时愣住了,说来孟元宝这孩子如今也有十一岁,生得斯文俊俏的好相貌,他小时候那会纪清晨最喜欢捏他脸蛋了。不过这会子小少年还没彻底张开,脸上还是有软软的婴儿肥。
倒是纪湛此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他八百年才逃一回课,居然就被能寻常不出门的姐姐抓住。
“清晨姐姐,你别湛哥儿,是我拉着他出来玩的,今个先生病了,没人给咱们上课,”孟祁元这会倒是有大哥哥的风范,赶紧替纪湛解释。
这会屋子里头的少年们,都瞧了过来,说是少年倒也不全是,都是十来岁的小毛孩。
谁知纪清晨还未说话呢,就听纪湛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身子矮了下便从旁边钻了出去,就往后头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裴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纪湛只记得这位裴哥哥可是极喜欢他的,而且他和姐姐的关系也不错,据说是打小便和姐姐认识的,只盼着他能在姐姐跟前帮自个说说话。
“今个不用上学,”裴世泽摸了下他的头,柔声问道。
孟祁元赶紧又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倒是裴世泽瞧着他,突然道:“你便是孟元宝吧?”
小少年没想到他竟是叫出了自个的小名,当即便红了脸颊。
只是裴世泽却挪了眼睛瞧向纪清晨,意味深长地说道:“可真是巧啊。”
纪清晨恨不得捂着自个的脸,这可真是太丢人了,果然不能背后说别人。
**
半个月后,纪家与方家下了小定,正式把纪宝茵和方孟衡的婚事给订了下来。虽说韩氏之前因为这件事被老太太狠骂了一顿,可是这会子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下定的第二天,突然前头来禀,说是宫里头来旨意了。虽说众人一头雾水,却还是到正堂去听旨,只是大家都想着,难不成方家还请皇后娘娘下旨了?
韩氏这心头更是满意,只觉得方家果然是重视这门亲事。
可是出去,却瞧见来宣旨的杨步亭,这可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啊。不过待一家老小跪下后,便听他宣旨道。
只是听完之后,满院子里鸦雀无声。
虽说诏书很长,可是总结起来便是一句,纪家的七姑娘品性贤淑,才貌双全,所以朕特地把她赐婚给定国公世子裴世泽了。
“纪大人,接旨吧,”杨步亭拿着圣旨半天,瞧着纪延生没站起来,赶紧提醒了一句。
待纪延生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时,竟是整个人往前倒了,要不是杨步亭及时托住他,只怕就要摔了个大跤。
杨步亭心下大惊,难道这是高兴地昏了?
☆、第103章 司马昭啊
三天前,太和殿上皇上旧话重提,而且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先前他只说死人的事情,这次倒是从活人身上下手了。
靖太妃,先靖王爷的正室嫡妻,如今就在寿安宫中。那边寿康宫中住着的是先皇的嫡后,方皇后。两位本是妯娌,先皇在世的时候,倒是连面儿都没见过,这会反而住到一块儿去了。
皇帝原本是想先给争名分的,可是这才发现难地很,干脆围魏救赵,给嫡母争名分。
死人不会说话,可活人可不一样。群臣原本是想用拖字决,拖到皇上改变心意不可。可是靖太妃却不一样,都六十好几岁的人了,还能再活几年呢。亲生的儿子没了,如今庶子倒是出息了,成了皇帝。
可是庶子这般出息了,总不能不孝敬嫡母吧。于是皇帝几乎是声泪俱下,当着内阁的面,说着靖太妃当年在王府中是何等地辛劳地抚育他成人。
虽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可还是有人被皇帝这不要脸地劲儿给折服了。谁不知道靖王府的里头那点儿事啊,世子爷是个病秧子身子骨不好,皇帝那会子是个庶出的,却处处出色,倍讨先靖王爷喜欢。
靖太妃简直就把他看成眼中钉一般,又怎么可能会辛苦抚育他呢。可皇帝也不在乎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靖太妃乃是他爹的嫡妻,不管他爹的死后待遇如何,反正靖太妃是差不了的。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早就过世的亲娘,今年四月他便派人前往辽城,将生母杨氏的陵墓迁入到先靖王陵寝中,与其合葬。
可是亲爹娘的陵墓远在辽城,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了。所以他又想着要迁坟到京城。
这又踩着那帮朝臣的尾巴了,一个个恨不得跳起来反对。只听说过帝王陵寝修在京城的,谁听说过藩王的陵寝能修在京城的。关于先靖王的封号争论都还没定下来呢,可是皇帝却已经步步紧逼,叫这些朝臣是顾头不顾腚。
裴世泽这会又上疏圣上了,这会大皇子竟也纠集了新科状元谢忱。恩科状元倒向了圣上,人家还颇不以为然,只回了一句,他乃天子门生,自是该向着天子说话。
凡事只要有个带头的,便能引出一群跟风的。
想当初皇帝在朝堂上是何等的孤立无援,数百朝臣简直是对着他一个人喷。可是自打裴世泽站出来之后,局面便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子。这会谢忱又站了出来,相比于裴世泽所带领的多是勋贵武官,谢忱可是实打实地文官清流。
之前反对皇帝最盛的,就是这帮子自诩国士的文臣。可谁知这会就从文臣中也分离出了那么一小波,这可比之前裴世泽领着勋贵站出来,还要叫他们愤怒。
毕竟勋贵和文臣一向是泾渭分明的,勋贵站出来,顶多叫文臣骂一句攀附皇上。可是他们这些个文臣的风骨可都还在呢。谁知自己人中间出现了叛徒,这就人心惶惶了。
之前大家敢这般坚决地反对,一是真的存了死志,二则是仗着反对的人多了,一句法不责众。晾皇上也不敢满朝文武都给撸了官职吧。虽然这想法是不要脸了点,可是实在啊。
而谢忱站出来,不仅叫这些个文臣不爽,还叫裴世泽也冷眼瞧着。
又听说谢忱与大皇子殷柏然来往密切,殷柏然还带着他出入纪家和晋阳侯府。
于是便有了今个这一出,赐婚圣旨突然降临的事情。裴世泽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他不想再叫旁人惦记着他的小姑娘了,他想要纪清晨的名字前头,烙上裴世泽这三个字。
不过这没吓着别人,倒是先把他未来老丈人给吓着了。
纪延生虽说会心理准备,毕竟姑娘年纪也大了,谁家十四岁的闺女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给他来个这么突然的,纪延生是真的差点儿受不住。
杨步亭扶着他的手臂,赶紧便讨着笑,说道:“这可真是要恭喜纪大人了,得了如今佳婿。”
纪延生一口血淤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恨不得对着杨步亭地脸,狠狠来一句,我呸,哪来的小子也敢拐走我精心养大的宝贝女儿。
可是这个小子,却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二十三岁的男人,这年纪可就比他闺女大太多了。可是却已位列正三品,这年纪在朝堂来说,却又太年轻。说来他这个未来老丈人,都还没他位高权重呢。
他要是敢说这句话,只怕传出去,旁人都要说他不知好歹了,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可纪延生心底是真难过啊,孩子一天天地长大,便意味着要离开自个。旁人家里都是娘亲感性,说起来便是一眼的泪水,可是轮到纪家了,倒是纪延生成了那个舍不得的人。他的沅沅啊,打小就没了娘,他这个做爹的又是不负责的,教她受了好些年的委屈。
曾榕瞧着丈夫好久没说话,就知道他心里头又开始泛着涟漪了。于是赶紧叫人上前来,扶着他,可不能总麻烦人家杨公公吧。
她又叫人去包了红封过来,这可是大喜事,总不能叫宫里头的这些个公公们白跑一趟吧。
于是帐房里头拿了银子过来,十两一锭的银元宝,跟着来的公公一人送了两个。这可已是大手笔了,可单独给杨步亭却是一个红喜封,薄薄地一份,可捏在手心里却又叫人心里踏实。
杨步亭自是没客气,到了他这个位置,银钱已不是顶重要的。可是有些钱,却又是必须要收的。
“可真是要恭喜夫人了,七姑娘素来得皇上爱重,如今又有此良婿,可真是大喜事一件。”
曾榕莞尔一笑,倒是回答地得体有礼,“这是圣上的恩典,也是七姑娘的福气。”
这会站在后头的纪清晨,眨着眼睛,盯着爹爹手中的明黄圣旨。倒是一旁的纪宝茵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过神去扯她,“沅沅,我没听错吧,皇上把你指婚给裴世子了?”
她的声音有些大了,叫前头的韩氏听见了,登时回头来瞪她,还恼火地说道:“说什么呢,这可是好事呢。”
纪宝茵轻吐了下舌头,她又没说不是好事,她娘这般着急做什么。
倒是一旁的纪宝芙,这会眼眶泛红,倒是轻声对纪清晨说道:“七妹妹,恭喜你了。”
虽是一家姐妹,可是偏偏这会子差别就瞧出来了。纪宝芙出去交际,别人听见她是纪家的姑娘,各个面带喜色,可是一说是庶出的,又别是一番模样。
纪清晨倒是出去交际,比她们都少。可又能如何,最后她不仅不愁嫁,还嫁地特别好。
毕竟也是,可没听说过皇帝的女儿还愁嫁的。纪清晨虽然不是圣人的女儿,可也差不离了。
这么大喜的事情,没一会整个纪家都传遍了。杨步亭走后,纪清晨便去给老太太请安了。一屋子女眷,都是在满嘴地夸赞,毕竟裴世泽来过纪家好些回了,也都是瞧过了的。
光是那模样,配着纪清晨便是再好不过的,两人站在一块,那就叫做一对璧人。
再说了人还这般年纪,便又是定国公世子爷,又是正三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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