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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骗三生[出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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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刁难道:“你怎么就肯定我会把你们幸福生活的消息转达给师然?”
  师欣颜说:“你是这世界上最不忍心看我哥难过的人,见他为了我的安危而担忧,你会不理么?”
  我恍然的说:“哦,你说的也对。”
  这时候我就想,师欣颜走了也好,在那座明日城的城府里就只剩下云姿一个眼中钉了,只要除了她一切便尘埃落定,我也会告诉师然说,你妹妹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活的无比滋润,她身边躺着她的丈夫,她丈夫身边躺着一群孩子,他们的幸福只会永无止境的延续下去。
  这是阿睦和师欣颜的愿望,也是我此时的愿望。

  只可惜,这种愿望往往会被命运打碎,也就是说,它怎么都不让你实现,所以你才会继续把它当成愿望。
  这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在附近镇子上的客栈里住下了,师欣颜和我住一屋,竟然头一次对我露出了笑脸。
  见我谨慎的看着她,她说:“反正就一晚,不如咱们聊聊,我把哥哥以前的事告诉你,就当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吧。”
  这个贺礼真是不错,我承认我好奇了。
  我凑了过去,漾出了笑容,刚要接话,却听门外一阵响动,叩叩叩三声:“欣颜,是我。”
  师欣颜上前开门,正是阿睦。
  阿睦闪身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娇艳如花,却带着野性,身高身型都比师欣颜大了一号,蜜色皮肤,深棕色的发色,这是一个円族女人。
  直觉告诉我,她是阿睦的女人。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女人都能感受得到那种气场,那是发生过奸情的男女才会有的气场,我想师欣颜也发觉了,所以她的眼神才会一直飘向那个她,一脸的不确定,应该也是头一次见。

  阿睦没注意到三个女人之间的互相打量,只顾着拉着师欣颜的手说:“家里出事了,我必须先赶回去……你现在不方便和我走,事态紧急,我来不及和你解释了,你在这里等我,安心的等我,我一定会赶回来接你。”
  师欣颜一手扣住他的腕子:“什么事这么严重,让你必须现在就走,你叫我等你,到底叫我等你多久!”
  师欣颜仿佛压抑着将要崩溃的情绪一般,连我听了都感到心里发慌。记得今今说过,师家大家长还在的时候,师欣颜就曾与人私奔过一次,没成功,自此性格大变,沉寂了几年,直到如今。
  这之中到底隔了几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没有几年的,阿睦这一去究竟是几年我也不知道,但我也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才让师欣颜失了方寸。对于一个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究竟会不会回来的男人,女人到底该不该等下去?
  师欣颜抖着声音:“要是你这一去不回怎么办,要是你……”
  阿睦抢白道:“不会的!我一定回来!但是倘若我有什么不测……我也会让染娘给你捎个信。”说着,一直站在阿睦身后的女人走上了前,这就是染娘。
  染娘不瞧师欣颜,只是对阿睦说:“时辰紧迫,该走了。”

  阿睦闭了闭眼,叹了一声,遂松开师欣颜的手,大跨步往门口走去,跟在后面的染娘一声低呼,引得阿睦立刻回了头看。
  染娘的右侧袖子正在滴血,阿睦一蹙眉,二话不说从身上撕了一块儿布下来,三两下就为染娘包扎好,看得我和师欣颜一愣一愣的。
  染娘笑笑说:“我没事,赶路要紧。”
  阿睦仍是一脸担忧,拍拍染娘的肩:“辛苦你了。”
  染娘搭上肩膀上阿睦的手,真是笑的无怨无悔。
  我终于忍不住了,忍住戳瞎自己狗眼的冲动,插话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师欣颜在我身后使劲儿的拉我,我虽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但也料得到她一定是欲哭无泪的吧。这个问题师欣颜一定很想知道,虽然她心里早有了答案,却仍然自欺欺人的不听不问,却不防我是个凡事都要讲个明明白白的人,偏偏替她问出了最想知道又最不想知道的那一句。
  阿睦蹙了蹙眉,仿佛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染娘是我的女人。”一脸的坦然。
  我“哦”了一声,说:“你的女人……”然后用手比了比他们:“哪种女人?是给你生孩子的女人?”
  阿睦刚要说话,被染娘打断:“不,只有帐主才能为主人生孩子,染娘没有资格。”然后看向我身后的师欣颜,露出了笑容。
  我恍然了,帐主,大抵就是正室的意思吧。

  阿睦和染娘走后一个多时辰,师欣颜只字不语,白着脸坐在床头。
  当我第四次挑起话题的时候,她才稍稍搭理了我,她告诉我,円族看待男婚女嫁比西秦开放得多,西秦的三妻四妾虽然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妻妾之间也免不了争权斗狠,円族由于常年生活在地理环境十分恶劣的地域,温饱都是问题,哪还有闲情逸致争宠,円族的女人多,男人少,往往要三四个依附一个男人,等帐主生下了继承人,其余的妾室们才被获准受孕,若是女孩自己抚养,若是男孩将过继给帐主统一教育。
  获悉円族的传统,我直呼不可思议,然后说:“我还以为你是反对三妻四妾的……”
  师欣颜说:“我是反对,可是反对有用么?”说着抬眼望来,那里浮现一片水雾。
  我想,就算师欣颜一早知道円族的传统,在此之前也应是自欺欺人的认为阿睦是不同的吧?我本想问她,到底还会不会等阿睦,会不会有第三次私奔,但后来转念一想,心里竟然有了答案,不由得也对师欣颜多了一分怜悯。
  毕竟,她最珍贵的就是骄傲。

  翌日一早,莫珩托人送信给师然,对为什么阿睦下落不明而师欣颜却还留在客栈里一事只字未提,估计他也是心里有数。我本以为师然会隔日才到,不料信件前脚送出,我和师欣颜后脚就被人迎上了等在客栈门口的马车。
  师然正坐在里面,一脸疲惫,却并不生气,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师欣颜,道:“玩够了么,回家吧。”
  师欣颜“哗啦”一声哭出了声,抢先一步扑进师然的怀里,让我半扑的动作停在了当间,显然她是训练有素的。
  师然一面拍着师欣颜的肩,一手向我伸过来,弯起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嘴角一勾,仿佛在说什么宠溺的情话,真是羞涩。
  我红着脸,乐着拉着他的手贴在脸庞,心里琢磨着找个机会探探师欣颜的口风,将师然的过往一五一十的挖出来才好,最主要的是,师云他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羞涩的捂脸,劳动日,姨妈日,祝大家五一节快乐~~~
  五一后更下一章~~╭(╯3╰)╮亲。。

卷三 明日篇+结局篇 一〇
  我认识师然不过是这些月的事,他之前的生活我来不及参与,自然不能阻止他和他前妻之间的那些事,哦,说前妻也不恰当,因为在明日城有记录的历史中,师然一直是独身,也没有任何白纸黑字指出他曾有外出嫖妓的记录,我和合欢都在追的那本八卦小册不算。
  所以按照常理说,师然理应是处男来的。
  但常理之所以会被称为常理,也就是平常去分析的道理,然而很多事是不能按照平常分析的,所以那些都不能叫常理,只能叫歪理。
  我就是用歪理去琢磨师然的,主要是想琢磨师云的娘。
  在返回明日城的路上,师欣颜并不再对我冷着脸,应该是想通了觉得我是个好人吧。你知道,当你感受到别人对你的好感时,总会愿意将自己的人品刻画的更好一些,这叫加深印象,所以我对师欣颜的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热络。
  我和师欣颜不再针锋相对,最欣慰的是师然,一次绑架,一次私奔,竟然让我们姑嫂二人握手言和,实在是可喜可贺,但我们都希望这样的事仅此一次。
  师欣颜将师云的喜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我听,我也巨细无靡的将它们记录在案。根据师欣颜的表述,师云这孩子和我想象中是差不多的,贪玩,叛逆,有个性,哦,还有,他长的很祸水。
  女人长得祸水,那叫红颜祸水,就是被男人祸害以后再等着被栽赃一个祸害男人的评价,男人长得祸水,那叫祸害,就是祸害很多红颜以后再将罪名栽赃给女人的大人物。
  由此可见,师云从小就具备了“大人物”的素质。

  我问师欣颜:“师云这孩子不好哄吧,我想他一定很难缠。”
  师欣颜面上露出一丝惊讶:“嫂嫂是怎的知道的。”
  她叫“嫂嫂”叫得自然,我也听得舒心,我说:“我要是从小就有花不完的钱,有值得显摆的权势和后台,再长的帅,生得聪明些,自然也会心高气傲的。”
  站的那样高,自然要先学会用鼻孔看人,再学会怎么理下于人,在这一点上,我是很欣赏师然的,因为在我和他相遇的最初,我只是一个侍女。
  师欣颜叹了口气,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顿了顿,只是说:“我想等嫂嫂见过云儿以后就会明白了,云儿的难缠并非来自于这些……”
  我搓着下巴看着师欣颜,不语,对于她三言两语的描绘很难勾勒出师云的具体形态。
  我说:“那你给我分析分析吧,你觉得我具备一个当娘的样儿么?哦,我的意思是说,当师云的娘,我够资格么?”
  师欣颜也学我搓着下巴,望着我良久良久,从上望到下,从下看回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嫂嫂的特立独行,到没准能投云儿的缘呢。”
  我双眼一亮:“哎呦,这么说云儿还挺有性格的!”
  懂得欣赏我的人,多半是很有性格的,我一直这么认为,从未被撼动。

  但当我见到师云后,却忍不住暗骂师欣颜,敢情她所谓的投缘,说的就是眼前这个自闭的孩子?
  当着师然的面,我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师云扫也不扫我一眼,也没有扫师然或师欣颜一眼,目中无人的坐在一张软椅上,看着他手里的那本书。
  师欣颜说,师云一用功就是废寝忘食的,六亲不认。
  我“哦”了一声,觉得和一个六亲不认的孩子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便随着师欣颜去了她的房间,以串门为名准备打听些师云他娘的事。
  但师欣颜实在是个啰嗦的姑娘,我光是等她换衣服,洗漱,补妆,就等了半个多时辰,稍稍有些不耐烦,但一想到我是求人来的,便又淡定了些许。
  师欣颜步出里间,见我还在外间嗑瓜子,顿时一愣,道:“我还怕嫂嫂等烦了先走了呢。”
  我说:“不烦不烦,要当好这个家,先要学会当别人的妻子,再学会当好别人的娘,哦,还要学会怎么当你的嫂子。”
  师欣颜倒了杯茶给我,被我推开:“不能再喝了,有点涨肚。”
  师欣颜笑笑,悠闲自得的抿了一口:“师云他娘的事倒是说来话长。”
  我说:“你可以长话短说。”
  她说:“这事长话短说不了。”
  我说:“哦,那你就长话长说,慢慢来。”
  师欣颜还没开口,就听门口响起细微的动静,回头一瞧,正是云姿。
  云姿款款行了礼,真是怎么瞧怎么讨喜,她是来传膳的。

  要开饭了,我和师欣颜的话题只好告一段落,虽然我们还没开始一个段落。
  踏出门口,我便往反方向走去,云姿在后面唤我,提醒我饭厅在另一边,我回过头,朝她乐乐说:“我叫云儿一起去。”
  若是我没看错,云姿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带了讽刺。
  我再次踏进师云的房间,见他依旧保持着半个多时辰以前的姿势。
  我走了过去,蹲在他身前,笑笑说:“我叫顾阑珊,是你的后娘,准后娘。”
  师云不望我一眼,仿佛后娘于他来说不过和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一样,有生命力,但没有杀伤力。
  我凑过去看着师云手里的书,说:“我会讲故事,讲的比你看的这些故事都精彩。”
  师云翻了一页书,将头轻轻歪向一边。
  我顿了一下,又凑了过去:“我敢打赌你的屁股已经麻痹了,你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了,对血液循环不好,呃……对男孩子的那个发育也不好。你长大了要娶媳妇吧,那个发育不好媳妇是不爱的,你长得多帅都没用,媳妇一样不爱。”
  师云仿佛一怔,接着抬头看我,好似并不清楚“那个”到底是“哪个”般的困惑。
  我咧嘴一笑,说:“你一定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懂了。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三个徒弟,老和尚为了锻炼三个徒弟六根清净,便在他们的‘那个’上拴了铃铛。接着,老和尚叫进屋一个女人,女人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扒光了,便听二师兄的铃铛‘铃铃’作响。老和尚叫二师兄去洗冷水澡,然后又叫两个女人进了屋,同样脱掉衣服,大师兄的铃铛也随之‘铃铃铃’响起来,也被老和尚哄去洗了冷水澡。老和尚一见小徒弟始终淡定,老怀安慰,最后叫了二十个女人一同进屋脱掉衣服,小徒弟也依然无动于衷,老和尚满意得不得了,就叫小徒弟进屋和大师兄、二师兄一同洗洗澡吧。小徒弟得令去了,不会儿,屋里传来了‘铃铃铃’声……”

  笑话讲完,我立刻乐倒在地,师云依然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但眼里写满了困惑。
  我说:“你看,你看了这么多书,却不知道我说的‘那个’是哪个,可见你读的书都是不实用的书。你要做一个实用的男子汉,所谓实用即使发挥你的实际用途。”
  男人的用途是双向的,既可以向大师兄和二师兄那样用,也可以向小师弟那样用,女人则不可以,所以老天还是厚待男人多一些的。
  我站起身,动了动酸软的腿,居高临下的愁了师云一眼,他正仰头望我,我说:“你要不要站起来活动活动,和我一起去前厅用膳,若是你愿意我以后每天都给你讲个故事,若是不愿意你就继续看你的书。”
  师云表示愿意。他表示愿意的方式很简单,他放下了书,伸手拉住我的衣袖,双眼漆黑如墨眨巴了一下。
  我觉得,师云这孩子也不是不能沟通的,就像师欣颜说的一样,也许我们会很投缘的。其实不是我和师云投缘,是我和师云的求知欲投缘,之所以会选择说那个笑话,也是因为我想身为娘亲要从小孩子的性向问题抓起,古来今往多少大人物,相貌出身文采武功都一流,却偏偏行为下流,要不就是太好女色,要不就是不好女色,这都是从小纵容的关系,所谓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这还是要从根本普及。

  我拉着师云的手走进饭厅的那一刹那,分明听到了云姿那厢传来的抽气声,接着又迎上师欣颜惊讶的目光,以及师然迷人的笑容,一不小心,就把我迷了进去。
  我让师云坐到我和师然的中间,将筷子递到他手里:“自己吃。”
  师云扫了一眼桌面,就着跟前的白斩鸡夹了一块儿,却放到我的碗里。
  我眨眨眼,挑了一块儿鱼肚子上的肉,夹到师然的碗里。
  云姿款步上前,细声提醒道:“还府里的规矩是,要先等城主开菜……”
  我望向师然,师然勾着嘴角,依样画葫芦的夹了一只虾给我:“一家人吃饭,随意就行,规矩都是其次。”
  云姿白了脸退下去。
  但云姿的脸蛋是不是白,我是不关心的。我记得今今说过师云当初身重中毒是多亏了云姿相救的,所以师云对待云姿总是稍稍不一样些,但依我看这种不一样也只是一种错觉,就好比说云姿日日叫师云到饭厅用膳,师云日日不到,只好由下人将膳食端进他的屋里,而我仅仅是讲了一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笑话,师云便乖乖跟了过来。由此可见,治好一个人身上的病,是不如解开他心里的症结的。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更新!

卷三 明日篇+结局篇 一一
  后来的后来,从别的侍从嘴里听到我的传奇故事的今今也忍不住了,问我到底是如何打动师云的意念,我便将那个故事原原本本的又讲了一次,今今表示没有听懂。
  我说:“哎,你这个姑娘还是涉世未深的。”
  而后不禁自问,论说年纪,我也不过大了今今几岁,怎的思想境地相差如此多?再仔细一分析,不难得出结论,今今的世界就只有这座城府,而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经历了许多个世界,严格来说,我也算是历尽沧桑,或是看尽别人历尽沧桑。
  思及此,不由得觉得自己很牛逼。
  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久久难以入眠,于是叫了今今到我屋里来闲聊,今今仿佛对我和师欣颜在外面的遭遇很有兴趣,当然,也可以说是整个城府的侍女们都对此很有兴趣。
  我问今今为什么,主要是想知道为什么女人天生爱八卦,就像当初我和合欢一样,永远自以为是不同的,但自以为不同的同时,也止不住八卦别人不同的心理。
  今今道:“几年前大小姐和人私奔的时候,今今没来得及目睹,这一次今今就在城府,还是没来得及目睹,自然觉得遗憾。我想,别的姐姐们都是这么想的吧。”
  可见,每个少女都希望在短暂的人生中遭遇些什么,就算没机会遭遇也要找个机会参与,就好比中央的那个皇帝选妃,最终被选中的人不过三五个,然而报名的人数却数以千计,大家为什么纷纷踊跃,还不是想博得个参与的权利么。
  我想,一理通百理明,这些事的内在联系大多是一样的。

  我叫今今拿着扇子给我扇扇风,扇了半天也不觉得冷,可见是天气开始回温了,于是只好叫她停下,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说:“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渴望私奔一次呢,不管对方是张三还是李四。”
  今今表示反对,她说:“对象还是要挑的。”
  我带着疑问的语调“哦”了一声,接着道:“那我问你,假如是云州城的别云辛和别云州,两个人都说要带你私奔,你会选择谁?”
  今今一脸茫然:“他们是双胞胎,今今想应该是一样的吧。”
  我摇摇手指,说:“看上去他们是复制品,实际上还是有原创性的,不过你选不出来也不怪你,莫媛也选不出来,何况是你。”
  我换了一个坐姿,继续问:“那么,假如是莫珩和师然呢,他们都说要带你私奔,你会选择谁。”
  今今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奴婢不敢说不选咱们城主,但是奴婢曾经远远见过莫城主一次,那……那个……”
  我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了。”
  可见,私奔也不是不看对象的,女人向往私奔的刺激,主要是向往跟帅哥一起私奔的刺激,倘若那不是帅哥,也没有私奔的必要,倘若那是帅哥,也未必有和他一起私奔的机会,两者兼得的人,便属难得,难得的就稀少,稀少的才令人向往。
  我忽然明白了师欣颜追求爱情的心理,大抵就是因为追求与众不同吧,因为她从小就与众不同,自然要一如既往,但其实,女人私奔并不稀少,稀少的是终身不嫁的女人。
  我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更没想到这种想法竟被师欣颜贯彻始终,可见师欣颜是比我大胆的多的,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日子,师欣颜都很忙,我却不知道她到底忙些什么,师然也很忙,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桌前对着一张图纸皱眉。
  我靠过去,靠在他肩膀上,一手搭在他的袖子上:“你在看什么?”
  他的目光从图纸上抬起来:“我总觉得这个设计图有些瑕疵。”
  我眨眨眼,望向那张图纸:“哦,我倒觉得挺好的,但倘若在室内弄个浴池什么的……这是什么图?”
  师然笑道:“我之所以会觉得它有瑕疵,主要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喜好。你觉得放个浴池会好些么?”
  我点点头:“洗澡会方便很多吧。依我看能建的起这个院子的人,也是不在乎多建个池子的,这是谁的图?”
  师然将我拉到膝上坐稳,圈着我的腰,缓缓道:“是咱们的。”
  我僵直了背,惊讶的望进他眼里。
  他问我:“假如让你在这里住一辈子,你可愿意?”
  我在他的世界里,理所应当的存在,却这样傻呆呆的接不上话。口才对于我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像骗人一样出于本能,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一个男人,让我开始有种言语都是多余的感觉,此时无声胜有声,仅仅看着他的笑眼,好似就是一生。
  一生若是如此美好,那便是幸福。
  我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愿意,自然也不代表不愿意,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盖住他的眼,却留了一道指缝,与我对望。
  师然拉下我的手,忍俊不禁:“你做什么?”
  我说:“你的眼睛太好看了,太不真实了,我要把它藏起来。”
  吻,轻轻的落在我的食指上,指尖上传来的酥麻感很快蔓延至全身。
  他问:“阿九,你可愿意?”
  愿意,自然愿意。

  院子动工的那天开始,师然拉着我的手来到后院那块空地,我捧着图纸,按照他的解说傻傻的笑,在脑中描绘着蓝图,仿佛它已经落成于眼前。
  我微微闭着眼,抬起左脚,踏过第一道门槛,走进一片由假山石圈起的花园中,站在老榕树下轻嗅植物的芬芳,然后略过秋千走进长廊,顺着某种牵引穿过层层隔断,来到最里面的小院,手一推,门缓缓被打开,经过层层纱幔,我来到那个男人的跟前,在他勾起嘴角的同时投进进他的怀里。
  师然抬起我的下巴,瞅着我的眼:“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抬起眼,咯咯一乐:“只是按照图纸上的线路走一遍罢了,我闭着眼也能找到你,你就在这里。”
  他也笑:“我就在这里。”
  我满足的把脸埋进他怀里:“嗯,你就在这里。”

  我和师然的婚期被公布天下了,短短半个月内,我就接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贺礼,虽然不认识这些送礼的人,但是却能欣然接受每一份祝福。我知道,他们都是冲着师然和明日城女主人而来的,不是冲着我,不是冲着阿九,或胭脂。但于我来说,明日城的女主人也不过就是一个身份,我要嫁的人不仅是明日城城主,也是师然,这两者并无冲突。
  合欢在世的时候——请允许我在即将大喜的这段日子里再次甚至多次的想起合欢,合欢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但她已经去了,我也没有了唯一。亲人,尤其是已经过时的亲人,往往会在你最开心和最难过的时候走进你的脑海里,实际上他们只是撩起了你的回忆,但你在清醒的明白他们不会再回来的同时,却又会一次又一次的以为他们还在,在天上的某一个角落里蹲你的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你开心或难过时,你都认为他们是在和你分享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总能想起合欢,诺大的天下,我认识了这么许多人,除了师然以外,我只愿意和合欢分享,这是孤独,也是幸福。
  于是感性了这么许多,言归正传。
  合欢在世的时候,她总是言传身教的告诉我什么叫女人,什么叫男人,什么叫男人和女人,什么叫男人和男人,什么叫女人和女人。我感觉,男人和女人就是师然与我,男人和男人就是别云辛与别云州,而女人和女人,是我与合欢。可惜的是,日后世上只有“别云州”,不再有别云辛,就好像只有我,不再有合欢一样,但我和“别云州”将会带着不再的他们继续走下去。
  合欢是那样的世故与老练,又是那样的痴傻和糊涂,合欢曾告诉我说,假如有个男人愿意给你买衣服,给你买首饰,给你买房子,甚至愿意为你以后的每一顿饭买单,或让你吃他一辈子的霸王餐,那便是最完满的爱情,因为它超越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诅咒。但是不久后,合欢又告诉我,其实爱情是超越金钱和生活以外的存在,婚姻需要果腹,爱情只需要精神的支持。
  我当时托着腮望着自相矛盾的合欢,心想,也许对于女人来说,婚前只拥有爱情,婚后也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便是幸福的定义吧。

  带着合欢生前的教诲,我打定了要一辈子幸福下去的主意,对于师云的娘到底是谁一事也不再执着,只是认为那毕竟是过去,每个人能被生下来都是因为有一个娘,没有娘哪来的孩子,所以计算我计较这些,师云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他娘的先一步存在,而我苦苦计较于一个先一步存在的人是没有用的,除非我回到过去,杀掉那个存在,那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于是自我矛盾了这么许久,我终于认为当师然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他就会告诉我吧。便是这样,我也放弃了庸人自扰的权利,静静等待嫁给师然那一天的到来。
  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师云的娘,竟是与我有关系的。
  我相信任何人站在我当时的立场上都会被吓一跳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身负血海之仇凭借自己的努力找到了杀父仇人,却在手刃仇人的下一秒得知,刚刚嗝屁的炮灰才是亲人一样。
  那天,我正在试赶制的喜服,云姿端着一些首饰走了进来,她用一种仿佛那些首饰是她亲手打造的专业素养对我详细的解说这些首饰的来历,制作过程,用料之稀有等等,听得我一阵头疼。
  我一一试戴,末了又放下,不是我看不上它们,主要是见过的好东西实在太多,这般太过奢华的物件也实在不衬我的脱俗,所以试来试去也试不出最满意的效果。
  云姿却拿起其中一件蝴蝶簪,那是用纯金打造的蝴蝶型底托,上面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宝石。
  她在我头上比划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放下,说:“都说无似主人型,为何这些物件好似不认识主人一般。”
  我透过镜子扫了她一眼:“云姿,你不像是说半句留半句的人,在我面前玩心眼对你也没好处。”
  云姿露出恍然的神情:“奴婢倒忘了,小姐要登门了,是不该得罪的。”
  我不语,等她的下文,她果然继续道:“我知道小姐很好奇小城主的身世。”
  我问:“你知道?”
  她道:“奴婢怎么会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潜台词就是,那你还在这里放什么屁。
  她笑笑说:“但奴婢听过一个故事,是与小主人有关的。”

  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预感这个故事可能会和我有关,因为一路走下来,我似乎都在听故事,但听到最后又难免会介入那些故事,所以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一次,可能也不会幸免,但我希望这个故事是好的。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不管故事里掺杂了怎样不为认知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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