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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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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虬髯站在厅堂中没有先前的落魄,恍若一只斗鸡,将宝刀挂在腰间大笑要迈步出去,又停下来打量自己。
“请再给我一身新衣和帽子。”他说道。
官吏只当没听到,元吉让人取来,向虬髯不拘小节就在厅内脱下脏乱的旧衣裳,穿上新锦袍,用手沾了水把头发束起戴上帽子,走到门边时顺手从花架上盛开的小苍兰中揪下一朵掖在耳边。
官吏的心顿时更疼三分,这花可是他精心养开的,以前从没开过!
“这一个骗子骗走了多少东西啊。”他恨恨。
有文吏声音幽幽:“一坛酒可换十斗粮,一扇肉可换五斗粮,这一车装了十坛酒十扇肉,刀鞘用金约有十两,有红宝石三颗,红珊瑚五颗。。。。。。”
第八章 生意人做生意
关系民生的官吏心有多痛,门外聚集民众不知道,就在议论闹事的民壮为什么还不被打出来时,一辆车先被推了ш。。1a
看到车上堆满了酒坛和肉,民众们很开心:“武少夫人担心我们看热闹太累要给吃的喝的吗?”
人群涌涌准备等待一声令下在衙门前共欢。
“都别动,这是我的东西。”
有声音从衙门内传来,然后有人走出来,衙门和街上的灯火明亮,倾洒在这个人身上。
满场瞬时寂然。
穿着锦袍的年轻人身姿俊逸,腰里一柄缀满宝石的刀闪耀着光芒,映照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炫彩琉璃,耳边鬓角一朵盛开的娇花又让他的脸变得柔和。
这美人是
“向玲!你这个贼徒怎么跑出来了?”有人大喊。
向虬髯原本清冷的面色顿变,伸手指着喊话的人:“不要叫我向玲,我是向虬髯。”手又收回来抚了鬓角的花,神情倨傲,“而且我也不是贼徒,武少夫人已经请我为门下客,这些就是她赠与我。”
向虬髯指了指门前的车,将黄金宝刀双手举起。
安静的人群再次变得嘈杂,这个人就是被押进去的贼徒!
贼徒的事迹适才已经被跟来的军营的苦主们传开。
贼徒没有被赶出窦县,反而成了武少夫人的门下客?还赠与这么多宝物。
“为什么?”无数人发出质问。
向虬髯倨傲:“当然是因为我身怀绝技功夫高强。”
不是因为脸吗?有不少人闪过这个念头。
“你是个骗子。”与他打过交道认识的军营同伴愤怒的喊,“肯定是你哄骗了武少夫人。”
向虬髯如今飞上枝头,再被这些燕雀指责也没有了愤怒,叉腰大笑:“我适才在厅内,与差役护卫们一战,看到我身手不凡,武少夫人当场以宝刀赠英雄,请我做她的护卫。”
竟然这样吗?众人的视线看向跟随出来的差役,差役们脸色不太好看,但没有反驳向虬髯的话。
推车的差役们将车扔下:“送出衙门了,你请便。”
武少夫人只说让送出来,又没说送到家。
向虬髯不与手下败将论短长,将宝刀放回腰间看向众人:“谁帮我推车,我赠他一坛酒,邀他共食肉。”
虽然不如武少夫人那般大方,但白吃白喝总不嫌弃,一群人抢着上前,人太多车子没有被推着而是被抬了起来,向虬髯在众人的拥簇上沿街而去,笑声响彻半条街。
衙门前人散去了很多。
武鸦儿将帽子拉下来:“可以开始了。”
一直急着走的老韩却没有动,武鸦儿转头,见他盯着自己。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老韩伸手捏住武鸦儿的帽子,端详胡子乱发灰土粉掩盖的脸,“你比这小子俊多了,进去耍一套功夫,不就见到少夫人了?”
武鸦儿将他的手一弹而开:“滚。”
县衙的前边灯火明亮,后宅有些昏暗,有两条小巷从其旁经过。
“她不在后衙的时候不一定就是防备不严的时候。”武鸦儿低声道,将帽子压低三步两步融入昏暗的小巷里。
老韩没有紧随其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粗糙的身躯在昏暗里却不像山石那般笨拙,灵活闪跃消失。
李明楼穿过前衙和后宅夹道,紧跟在身边的方二抬手示意,院子里昏暗中人影摇晃退去。
“这个向玲的身手的确不错。”元吉说道。
“原来是叫向玲吗?”李明楼笑道。
元吉已经拿到了向虬髯的信息,上面显示跟几个老乡一起来的,登录的时候他自报叫向虬髯,但被分开在另一处登录的老乡说他叫向玲。
在查验的地方设置三个以上的登记文书人员,不惜让官府管吃管喝发高工钱招募了很多会写字的闲人,并不仅仅是窦县来的人多,也不仅仅是武少夫人心善体恤大家辛苦,是为了有足够的人手登录信息。
凡是结伴来的人都会分开登记,分别询问信息,目的是不仅要记录你自己说的你,还要记录别人说的你。
“向玲是他爹起的,向虬髯是他自己起的。”元吉道,“他爹不事生产,带着他无所事事到处交友游逛,喝醉酒跌到湖水里淹死了,剩下他孤家寡人,在家乡仗义行侠惹了不少官司呆不下了,当地又闹了旱灾,他便跟着几个乡亲出来寻生计,一路走到窦县。”
李明楼缓步走在昏暗的长廊,声音里带着笑:“他们是不是在每个地方都待不久?”
元吉点头应声是,又问:“向玲这个人,小姐是要用千金买马骨吗?”
虽然武少夫人的名号传开了,但在窦县人们还是冲着军营,或者寻找官府威信支持下的生计,来投奔李明楼的还没有过。
今晚向虬髯这一举必然让很多人产生新的想法。
毕竟不是人人都适合当民壮。
李明楼迈过门槛,金桔将她的斗篷接过。
“如果可以这样也不错。”她回答元吉的问话,因为这涉及到元吉接下来怎么应对此事,人永远是稀缺的,她愿意要源源不断更多的人来投奔,“只是这件事我是觉得向虬髯这个人也很有意思。”
有意思吗?
元吉要跟着跨过门槛,方二又突然冒出来:“少夫人去前边时,这里有好几人接近想要进来,已经拿下两个活口,有一个逃走只能射杀。”
“不奇怪,安德忠肯定要把我们仔仔细细的探查一番。”李明楼在屋子里转过身,并不在意,“该让他看,让他看,不该让他看的,他也不能看,浙西到底远,他现在也不敢太分心在我们身上,拖着他就是。”
元吉和方二应声是。
李明楼继续说向虬髯:“他是真想做游侠,不是为了名利,就是想做游侠这件事,能这样简单的活着很有趣,对于我来说能让他脱离苦闷有趣的活着,也很有趣。”
向虬髯怎么活元吉并不关心,他微微一笑,小姐高兴就好。
“而且,向虬髯这个人看起来古怪,人应该不错。”李明楼接着道,“这一路都是因为他大家不得安稳,但那几个乡亲却始终跟着他,说明很信任他。”
小姐是真的很高兴,像个小孩子见到新玩具一样,元吉的面容柔和几分,小姐本来还是个孩子呢。
“是啊。”他点头,“在军营把他抓起来的时候,他的老乡没有替他说话,但都跑去主动表示,向虬髯被赶走的话,他们想要跟着一起走。”
李明楼笑了笑,然后才看向墙壁:“明玉现在走到哪里了?”
元吉伸手拉开遮盖的画,露出其后的舆图,金桔将两盏灯点燃摆在前方然后退开。
屋子里变得明亮,照出人影。
武鸦儿倒挂在屋檐上,人看起来不少,女声似乎很多。
“夫人,我们去烧个栗子吃吧。”
“好啊。”
有清脆的女声欢悦的问,有温纯的女声答,和脚步声一起穿透了厚重的锦帘。
武鸦儿汗毛倒竖。
就在身子绷紧的一瞬间,他本能的一摆头,叮的一声,屋檐瓦片上溅起火光。
有女声啊的惊呼,要掀起的门帘也落下,室内瞬时寂然无声。
昏暗的夜色里,四面八方都有疾风袭来,武鸦儿在其间划过翻上屋顶,与此同时另一边也响起急促的脚踩屋顶的磕碰声,间杂着暗器的破空犀利呼啸。
元吉将李明楼挡在身后,李明楼拉着妇人的手,金桔挤在她们身前。
小姐是需要更多的护卫呢,来害小姐的人越来越多了呢,金桔竖着耳朵屏住呼吸倾听外边的动静。
第九章 敢想敢做
有五百兵马做护卫,就敢跑到叛军之地,还敢跟叛军做生意,真不知道胆大还是疯狂。
“连家人都这样吗?”李明楼好奇问。
她对母亲不了解,对外祖家更不了解。
元吉想了想摇头:“连家的人都谨小慎微。”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连家兴盛了百年,现在已经进入了末路,家族四分五裂,生意场上也一落千丈,又遇到乱世,为了活下去一个家族里总会有人变得凶猛。
“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乱世险恶反而让他们如鱼得水。”李明楼道。
提到如鱼得水,元吉笑了:“看来韩旭也是这种人,他把山南东道节度使杀了。”
李明玉刚送来一封信,说山南东道已经解决了,解决的手段让人不敢置信。
韩旭带着剑南道的兵马一进山南东道就把来迎接的节度使杀了。
韩旭是大张旗鼓进的山南东道,摆出了朝廷命官架子赫赫,山南东道节度使也很配合的前来迎接。
“山南东叛军如何?”韩旭骑在马上见面就问。
既然是求援,山南东道节度使当然将境内的状况说的很惨,损失了多少兵马,丢失了几个城池,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如何横尸遍野惨不忍睹,说的悲痛流泪。
韩旭却没有被眼泪打动,翻下马握住手说一句你们辛苦了我来迟了,而是大怒:“山南东有兵马五万,叛军只有区区一万,竟然节节败退丢城弃民,你是怕死怯战还是明抗敌实引叛?”
山南东节度使吓了一跳,跟预想的场面不一样,也是,这个韩旭不是地方官,又是文官,所以习惯居高临下质问了吧,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大人,这兵马多,但叛军凶残,又,突袭,不防。。。。。”
这一下算是有了罪证,韩旭冷笑:“叛军凶残,尔等就怯战,你们防守不严,才有贼军突袭,天子早有令,命各地卫军守本道平叛,你一怯战,二失察,以致战败,此为大罪,来人,给我拿下。”
剑南道的兵马奉命听令立刻扑过来。
山南东道节度使都懵了,他当了这么多年节度使,就连皇帝也不可能轻易就把他拿下,当然立刻反抗,双方就在城门前打起来了。
韩旭就给山南东节度使扣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剑南道的兵马就格杀勿论了。
杀了山南东节度使,不待满城吓呆的兵马回过神,韩旭又振臂一呼:“贼军凶残?待我看看这贼军如何凶残。”
他就带着剑南道的兵马去迎战叛军了,一连夺回了三座城池,从叛军手中解救了数万民众,让回过神的山南东兵马和民众又惊呆了。
“这到底是贼军凶残还是节度使避战?”韩旭气势如虹走进府城,下令彻查山南东节度使的罪证。
节度使都被杀了,群龙无首,很快就被翻出了很多罪证。
当了这么多年节度使,谁手里身上没些不能见光的事,而且果然如韩旭所料,叛军突袭成功,的确跟节度使有关,先是其小舅子带兵避战,后为了维护其小舅子,又故意延误了救援,导致一溃千里。
于是除了已经被杀的节度使,又有一串官吏将兵绑在了府衙前,杀的杀,罚的罚。
用武力击退叛军解救民众占据了大仁,又有贴了一墙的罪证占据了大义,韩旭就这样快刀乱麻的接管了山南东道。
“不知道是不是乱世释放了凶性,明明看起来很文雅的人,给他一把刀,就敢去杀人。”元吉带着几分感叹,“怪不得大都督说,不要因为我们有刀有武力就小瞧其他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小瞧。”
“人是最能适应苦难的,并在艰难中活出光彩。”李明楼也是感叹,“只要给他们一个活着的机会。”
谁能想到那一世死的那样窝囊的韩旭,活下来能如此的如鱼得水所向披靡。
只是此时所向披靡的韩旭韩大夫看着手里的信,紧锁愁眉心里又苦又烦又恼怒又无奈,没想到这个武少夫人还是不能忘了他。
她偷偷的让人来给他送信,信上诉说着对韩大人的担忧,走到哪里了,可否顺利,可否平安,她吃不了饭穿不了衣,粉黛首饰也空空的相思。
中里站在桌边,看了眼摊开的信:“是给大人要钱吧?”
年轻人懂什么,韩旭看着信,钱,就是羁绊,除了要钱的借口,她还能要什么?要人,他难道会给?
如果给钱能打发。。。。。
“大人,光州府那边真遇到麻烦了,没钱没粮,给世家大族索要钱粮引起动乱。”中里说道,“武少夫人应该是没有办法了,才向大人开口。”
那这钱给了,羁绊就更深了,那武少夫人必然对他从倾慕到感激由此更加倾慕痴缠不离。。。。。
韩旭站起来走了几步,杀山南东节度使,率领兵马杀叛军,他的神情都没有这样凝重。
“韩大人!”
张安王林一同到来,打断了韩旭的凝思,自从得知韩旭杀了山南东节度使,掌控了这里之后,他们对韩旭的态度比先前更郑重。
不等召唤就从山南西道赶来,夸赞一番有韩大人在,山南无忧了。
韩旭因为心中有事神情几分不耐烦:“两位大人有什么事?怎么都离开了山南西道?”
想到被莫名其妙扣了帽子杀了的山南东节度使,张安王林吓了一跳忙连连表明安排好了兵马才过来的,想要看看韩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等必将以韩大人为马首。”他们齐声道。
韩旭神情缓和点点头,纠正道:“不是以我为马首,时刻要以平叛为任,兵马都要齐心协力。”
张安王林郑重应声是。
张安道:“有韩大人在山南必将无忧。”
王林道:“说不定陛下也会给韩大人一个封诏,就像淮南道的武少夫人那样,为了让她放手平叛,赐予她执掌全道的权利。”
那个武少夫人?他还没有听到最新的消息,韩旭神情惊讶:“她竟然被封诏掌管淮南道?”
那岂不是更厉害了?兵马权势要能与剑南道平起平坐了,岂不是要不惧剑南道把自己随时抢走?
看到韩旭的神情,张安王林悄悄对视一眼,韩旭这种看起来义正言辞的实际上贪权的家伙果然动心了吧。
“只是,剑南道不想让大人留在这里。”张安低声道。
韩旭嗯了声疑问,看向他。
一直站在角落的中里也看向他。
张安王林倒没有在意,韩旭既然没有屏退这个亲随,可见是可以信任的。
王林上前一步。
“大人,其实我们是听到剑南道的人筹谋,要把大人赶走,以夺取大人稳定的山南东道,才急急赶来的。”
第十章 韩旭的条件
“韩大人,您辛苦了。”
裹着白斗篷粉雕玉琢的李明玉踏进府衙,拱手以同级见礼。
韩旭抱手还礼,视线落在李明玉身后的妇人身上。
妇人相貌平平像个粗使娘子,她待二人见完礼伸手解下李明玉的斗篷,随着李明玉入座安静的站在其身后。
张安王林说了李明玉有一个奶妈,事无巨细的照看,在无人之处娇惯宠溺,这么大了还喂饭。
这分明是把这孩子故意娇养变成一个纨绔不能自理的废物,可见剑南道人的险恶用心。
剑南道已经乱了,充斥着乱七八糟的人,李奉安的弟弟在内耀武扬威,曾经倚重的左膀右臂项云离心,对剑南道的求援视而不见,剑南道的兵马四分五裂,被不同的人随意的调遣,外嫁大小姐,江陵府的祖宅。。。。。。
乱成一团,这样下去李奉安留下的重兵之地就要荒废了,甚至极有可能变成叛军,危害大夏。
“韩大人,我可担心你了。”
孩童清甜的声音打断了韩旭的凝神。
韩旭看向他,坐在椅子上的李明玉露出孩子的关心,又双眼闪闪亮。
“韩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他抓着椅子扶手,满是孩子的崇拜。
韩旭笑了笑,他不会把他当作孩子的。
中里端了茶过来放到李明玉桌上。
“李都督请用茶。”韩旭道。
李明玉双手捧起喝了一大口,露出舒服的笑。
虽然锦衣暖车,但正月里行路还是辛苦,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孩子,谁看了不可怜。
韩旭没有可怜,他甚至没有看李明玉,而是看了眼站在后边的妇人。
张安王林说那妇人将李明玉把控的密不透风,穿的衣服吃的东西都经过她手,李明玉在山南道,出了自己的院子,别人端来的水都不喝。
可见剑南道对别人的戒备,这戒备也可见剑南道与其他人的离心,大家都是大夏卫兵,同心协力同甘共苦平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看那妇人没有阻止李明玉喝茶,嗯,这是为了表现对他韩旭的放心贴心以及同心。
“韩大人的茶好甜。”李明玉捧着茶杯甜甜笑道。
韩旭道:“天冷,喝点甜的好。”
李明玉在椅子高兴的扭了扭:“韩大人特意给我准备的,谢谢韩大人。”
韩旭笑了笑端起茶喝了口,静等这个小孩子说来意。
小孩子没有多大耐性,喝完一杯茶李明玉道:“韩大人这里已经安稳了,您快些回剑南道吧。”
他一脸激动崇拜和期盼。
“你这么厉害,有你在剑南道,剑南道无忧,不对,剑南道会更好!”
有时候说动一个人需要很多理由,韩旭想着张安王林说的那些,他们偷听到剑南道的几个将官在商议,怎么借口为了安稳山南东再派些兵马来,怎么说剑南道不安稳,李三老爷怎么碌碌无为又贪财霸权跋扈,要不要让人装扮叛军假做混乱,于情于理韩旭就应该去剑南道了等等。
但其实有时候说动一个人崇拜和信任就足够了,尤其是一个小孩子的崇拜和信任。
韩旭真有些心动了,他沉吟一刻:“不过目前有件事我要先解决一下。”
李明玉看他的眉头,惊讶:“这里还有什么麻烦吗?”又欢喜,“大人尽管说,剑南道任凭大人调遣。”
韩旭道:“不是这里,是我一个。。。。旧识遇到了麻烦,请我帮忙。”
这个对话显然不在预料之中,李明玉忍不住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妇人,然后才看韩旭,好奇问:“哪里的旧识?什么麻烦?”
韩旭道:“皇帝敕封淮南道主,朔方节度使武鸦儿之妻,楚国夫人。”
李明玉瞪圆眼,站在身后的妇人也终于看向他,不再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窥。
“你们应该知道了吧?淮南光州府有内贼世家勾结叛贼动乱,皇帝诏书武氏为楚国夫人掌管淮南道。”韩旭淡然道。
如今各地都盯着各地,有风吹草动就传开了,李明玉显然也知道了,他点点头没有隐瞒,且道:“光州府的叛乱已经被平息了,楚国夫人好厉害。”
韩旭看了眼这孩子闪闪亮的眼,他说的认为楚国夫人很厉害是真话。
真话就好。
“光州府的动乱虽然已经平息,但问题没有解决。”韩旭肃容道,“这也是引起动乱的最根本原因,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光州府依旧难安。”
李明玉和那妇人都看着他,神情也有些紧张凝重。
韩旭看着他们:“我与楚国夫人在宣武道曾一起平叛,与楚国夫人临叛军阵中结下同生共死之谊,武少夫人倾慕信任我,她此时遇到困难,所以请我帮忙。”
李明玉的眼眨啊眨,似震惊似激动似。。。。没听懂。
他听懂没听懂不重要,他背后的大人听懂就行,韩旭看了眼那妇人,那妇人原本木然的眼神满是惊讶,遇到他的视线忙垂下头。。。。。
“那,有什么难题?”李明玉问自己听懂的,“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都是大夏卫军,淮南道安稳对我们剑南道也是关系重大。”
韩旭长叹一口气,道:“民生,淮南道救护无数流民,钱粮艰难。”
李明玉哦了声:“是钱啊,这个。。。。”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停下来。
韩旭凝思入神,眼角的余光依旧清晰的看到那个妇人在后戳了下李明玉的肩头。
剑南道不缺钱,小孩子从来不觉得钱算大事,所以就要脱口而出给钱了,但对于大人来说,钱不仅是钱,还是条件是权利,要用它换取更多的利益。
早在他的预料中。
“。。。。。韩大人稍安,同为大夏子民,民生有艰,我们应当共抗。”李明玉便接着道,“我去与大家商量一下,看能帮些什么。”
韩旭没有客套:“那我先替楚国夫人多谢李都督了。”
李明玉脸上绽开笑容摆手:“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他从椅子上一跳起身,对韩旭要施礼告辞。
韩旭唤住他:“李都督,我暂时不应该去剑南道。”
李明玉圆溜溜的眼看着他,神情难掩紧张戒备不安。
“待你我共同平稳了山南道,剑南道再去也不迟。”韩旭看着他道。
李明玉圆溜溜的眼迸发五光十色:“韩大人稍等,我这就去跟大家商议。”
说完连礼都忘了施转身跑出去了,妇人急着追他,也没有对韩旭施礼便走了。
韩旭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他只在意剑南道的人听懂他的意思。
。。。。。。
。。。。。。
“桂娘,我没听错吧,韩大人这是选了我吗?”李明玉坐在车上激动的问桂花娘子,摇着她的手,“张安王林说了我的坏话,来劝韩大人与他们联手,桂娘,为什么不让我自辩,反而让我按照张安王林说的做?我按照他们说的表现出来了,韩大人竟然还选了我。”
桂花娘子拍了拍他的手:“是的,不用怀疑了,韩旭是选了与公子你联手,没有选张安王林,你不用自辩,你做的这些都是别人教的,而不是自己想的,别人能教你,韩旭也能,你是个孩子,还是一张白纸,相比于张安王林难以掌控,韩旭当然更愿意选择你。”
李明玉松口气拍了拍心口:“这下好了,我放心了。”
“接下来正好顺应韩旭的要求,将钱通过他给大小姐送去。”桂花道,“这样韩旭也相信了公子的诚意,大小姐那边做事也方便了。”
李明玉点点头满面高兴,但又有些不解,仰着头看桂花:“桂娘,韩旭说姐姐与他有同生共死之谊,信任倾慕他,同生共死我知道,姐姐说过,倾慕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没说完桂花娘子按住了他的头扭过去:“没什么意思,你听错了,他没说这个。”
第十一章 从远方来,向远方去
安小顺挺直腰背将窦县的所见所闻讲来,窦县把事情的确是搞大了。
“为了让人来当民壮,窦县简直把民壮们供起来了,有日夜不停的粥缸,有人人都能去喝的酒缸。”
“去当民壮还能给发粮发肉,全家都能跟着吃饱。”
“卖粮卖酒甚至卖柴的把窦县都围住了。”
安小顺眉飞色舞的讲述着看到的场面以及听到的探查。
“百姓都是猪,只知道吃喝。”安德忠理解,杜威王知做的事把窦县的百姓都吓掉魂儿了,也只有吃喝能让这些乱跑的猪安静下来,又有些惊讶,“不过窦县这样做,家底都要掏空了吧?”
安小顺想到提前进去的人打探的消息,点点头:“官府的粮仓已经打开了。”
官府的粮仓就是遇到了荒年也不会轻易的打开的,王知死了,窦县官府群龙无首乱哄哄了。
“虽然有官兵把守,但每天等候取粮和卖粮的商人络绎不绝乱哄哄。”
“还有因为说有随便喝的粥,引来了其他地方的民众拖家带口,很多流民要在这里过冬。”
“窦县城外都变成一个城了,这些人每天围着粥缸酒缸吃吃喝喝。”
安德忠艰难的从红珊瑚上收回视线:“这些人官府都不驱赶吗?”
官府从来不喜欢流民,他们是带来麻烦的源泉,这些流民就跟苍蝇嗡嗡聚集很是烦人,尤其是遇到灾荒逃难的时候,所以要么闭门驱赶要么严格控制。
“不行的。”安小顺幸灾乐祸,“他们很多人家都有人去当了民壮,要是赶走他们,那些当民壮的也不干了,大公子,请神容易送神难。”
是了,今天给一碗饭民众们对你道谢,明天要是不给这碗饭那民众可就要摔碗骂了,这些民壮招来容易,要赶他们走,没饭吃的猪能把猪圈拱了。
安德忠乐见其乱:“闹不了山贼,闹民乱也不错。”
安小顺一本正经:“那这么说王知杜威他们这件事做的还不错。”
安德忠被逗笑了,肉乱颤动又用手按住,也一本正经:“但本公子不会给他们奖赏的。”
主仆二人再次开心的笑,窦县的事是王知杜威等人做的,但是是安德忠安排的,事情刚安排就被砸了,安德忠当然不会高兴,如果不是现在还不能动手,他就要亲自穿上甲衣带上大刀去把窦县的人杀光。
只有鲜血能抚平他的愤怒。
将来会这样的。
“说了窦县的民,那些兵呢?”安德忠问,“现在是谁在管?”
安小顺道:“是淮南道折威军的祝通,他还带着民壮们到处巡查。”
安德忠并不认识这个祝通也不在意,只要是折威军就可以了,他心满意足的再次看向红珊瑚:“那么,说说这位武少夫人吧。”
“这位武少夫人很有钱。”安小顺也看着红珊瑚,“她也很愿意为窦县花钱,在窦县当一个被人人称颂的神仙,虽然她像一个鬼。”
不管是来历还是形容都像一个鬼。
武鸦儿一向被认为是个孤儿,野狼群长大的狼崽子,突然从中原腹地冒出一个娘和媳妇,还有这个媳妇的模样,罩住头脸出来进去还打着黑伞,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天日。
“正因为是鬼,才更想当个神仙。”安德忠了然又不悦,“武鸦儿要不是因为有梁振护着,早就成了死鬼了,这些鬼总是不甘心,总是想站到日光下,很是烦人。”
武鸦儿在漠北杀人得悍名,让他媳妇和娘在内地救人得善名,到时候梁振在皇帝跟前鼓吹一番,武鸦儿也就天下扬名了世人皆知了。
安小顺也了然了,想的还更多:“全海那老太监正欲求不满,李家那小儿都能要,这只成年的鸟他怎肯放过,现在窦县都快变成漠北了,尤其是来了好些货商,他们带来了更多振武军,武鸦儿,鸦军的故事。”
门外传来禀告声,有人进来噗通跪下:“窦县的那些人都回来了,活的以及死尸。”
安小顺噗通也跪下来。
这是他安排的事,出了差池第一个被怪罪的是他。
果然不愧是武鸦儿的手下,太狠了。
安德忠却没有发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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