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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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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去问问少夫人,这连小君去干什么?”长史在后低声问。
“我管他去哪里。”知府拂袖,“最好走了就别回来。”
武少夫人做什么事他都不管,他只做武少夫人吩咐的事。
“也不知道大人你怕什么。”亲随有些鄙视,替知府解下官袍,“武少夫人那么好的人,她吃穿用度富贵奢靡,却没有那些富贵小姐的脾气。”
他们都没有看到过她发脾气,找来那些孩子当侍从,什么都做不好,少夫人只是笑并不在意,还手握着手教他们写字读书。
至于当街抓两个写字先生,收下一个美男子给她唱歌弹琴陪坐说笑又算什么大事。
“你不懂,这样的人才可怕。”知府说道,“他们有大志向。”
有大志向的人不拘小节,但你若阻挡了她的志向,她必然毫不留情。
连小君不在光州府游逛,街上的议论少了很多,虽然武少夫人的门外多了一些年轻男子打扮的光鲜亮丽走来走去,但没有人被武少夫人请进去,知府又有些庆幸连小君的自荐,毕竟像这样的美男子世间不多见。
这样的人先入了武少夫人的眼,其他姿色不堪一提,更何况武少夫人自己就有仙人般美貌。
不知道那个武鸦儿长的什么样?应该是长的不怎么样吧,知府还暗地里猜测,可见连小君走了他的轻松。
知府的日子其实本来就轻松,虽然看起来他很忙,操劳日夜不停进进出出,其实他也就是日夜不停进进出出而已。
事情怎么做,是武少夫人和元吉等人商议的,而做事情,则有兵将官吏们,大家不算什么能人,但各有所长分工细做,如同蚂蚁,人数多了事情便能做的齐心协力。
商议事情的时候他会在场,做事情的时候他也会出面,也仅仅是这样,他其实是个摆设。
“大人不要觉得摆设无用。”武少夫人带着人整理库房,挑选出精美的锦绣华丽的首饰,然后让元吉拿出去卖掉。
光州府的官仓早就没有钱了,一直靠武少夫人支撑,但武少夫人也没有钱了,留在窦县的库房都卖空了,这一点她没有瞒着知府。
“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必须清楚。”
她把知府当自己人,跟窦县那个卫荣一样,于是宋知府再见卫县令的时候,就不怕卫县令总是摆出一副你不懂,我和少夫人是自己人的姿态。
“庙里的神像有用吗?但民众们离不开它,有它在就有念头。”武少夫人说道,“尤其现在是乱世,人心惶惶,大人就是一地的定心针,有大人在,这天下就在,官府就在,民众的依靠就在,你就是首,一个人没有头,就死了。”
他关系光州府的生死啊,知府自豪又不好意思:“那少夫人你是什么呢?”
“我啊,就是护卫,不让别人害你,不让任何人断了光州府的民众的生路。”武少夫人笑道。
知府也笑了,这日子过的多好。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小吏急急忙忙的进来喊道,“有好多人要离开光州府。”
说笑话呢,如今能找到一处庇佑之地是天大的幸运,人人都向往桃源仙境,谁会舍得往外跑?
知府不相信,光州府的民众也不相信,所以当大家看到街上车马拥堵了道路都吓坏了。
这些人拖家带口,前边的车上坐着老老少少的家人,中间的车上拉着家什,后边是牛马牲口。
骑马的护卫,坐车的妇人小姐,走路扛着大包小包的仆妇丫头,华丽的衣裙斗篷金银珠钗在日光下晃动,随着车辆摆动有鸟儿鸣叫,车帘晃动还有一只纯白的猫儿跑下来,一群丫头们去追,让堵塞的街变得更加混乱。
这只是一家人。
一家人出行就能杜塞一条街,只有光州府的大族,没有人不认识这家人。
“田家老爷们,你们这是要去郊游吗?”路人惊讶的问。
“我们要走了。”骑在马上裹着大斗篷的田家老爷们答道。
走?走是什么意思?路人哗然,但再问这些老爷们却什么都不说,城门的守卫多问也不行。
“光州府不是一直进出来去自由吗?”田家的仆从质问,“难道现在开始核查要禁止进出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一言重千金,守卫可不敢说这种话,只能放这群人出城。
知府站在城门上,双手握紧。
“大人,不止他们,廖家也来了。”身边的官吏们压低声音喊道。
知府回头看去,这边城门街道上车马涌涌,那边城中又一条街上人群泱泱,依旧是车多马壮拖家带口合族出动。
大族在这个时候更怕死,他们突然舍弃田宅往外跑,那必然是意味着这里没有生路了。
两个世家出城,整个光州府被搅动了。
知府不能坐视不管。
“田七爷,廖三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走下城墙,招来田家和廖家主事的老爷询问。
两个老爷恭敬又哀伤:“我等是听从大人的吩咐,交不出田地钱粮便离开光州府。”
将军吗?以为他会怕他们来真的吗?谁怕还不一定呢,现在这世道,可不是以前了。
知府淡淡道:“你们要离开也不要堵了城门,进出人多你们分批走吧。”
田家廖家两个老爷收起了恭敬,一改往日的言听计从。
“光州府从来没有要求出城人多少限制,既然要我们分批走,那就请知府大人公告个准则,多少人才可以出城,超过多少不许出城,也好我们有规矩可依。”他们礼貌又冷漠的说道。
这个规则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麻烦就大了,所有人视同一等,还是分门别类?多少可以出城,多少不许出城。。。。。这不是一个规则的事,这是从未有过突发出现会引发猜测质疑混乱的大事。
知府不能做主,也不敢做主,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再看城门下拥挤的车马,再看远处涌涌的人群,喧嚣的喊声,惊惧的民众。。。。。
能引起惊恐的不止是凶兵恶将,还有这些面容儒雅的豪族权贵。
光州府要出事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说说当前的事
知府不能也不敢阻止这些人出城。
看到知府退步了,这些人也没有咄咄逼人,他们是风雅有礼的士人。
“既然人多让官府为难,我们就按照大人你说的分批走吧。”他们和气的说道,“光州府是我们的家,我们不想让州府为难民众不安。”
田家廖家说到做到,现在是田家的人在出城,廖家拥堵了街道的人立刻退回去。
田家的人也不再都挤在城门,而是退了回去,每隔一段时间就走出来一群人,骑马坐车,赶着牲口拉着行李,虽然还是会引得街上拥挤,但比起先前好了很多,城门立刻不再拥堵,但是。。。。。。
“他们这样分批走,反而让恐慌惊惧更加蔓延。”长史站在城门上苦笑。
纵然分批走这些世家大族出行也引人注目,街上的人奔走相告。
先前拥堵城门街道的状况毕竟不是人人都看到,拥堵城门也不过拥堵一天一夜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分批而行,每天都有出城的,人人赶过来都能看到。
“快来看,这是廖家的人。”
“说得没错吧,他们是在搬家。”
“天啊,他们要去哪里?”
“他们为什么要走?”
“难道还有比咱们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或者说咱们这里不安全了?”
议论随着分批而行的人散开,街上变得更加拥堵,惊恐的民众上前拦着询问。
田家廖家的人没有说是因为府衙苛政,被拦住的人或者推说不知是族长决定,或者说州府人口众多他们不想跟百姓抢生存机会,这是客气的,不客气的则都含蓄的说光州府不适宜他们生活。
含糊从来都是引发猜忌之源,不说有时候比说还令人恐惧。
知府的大厅里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有的愁眉有的苦脸,有的愤怒有的悲愤。
“什么听从大人的话,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么一来,城中什么流言都有了。”
“少夫人和大人耗费了多少钱财,兵马前仆后继用了多少血肉,才安抚了民众,让光州府以及一半的淮南道平稳。。。。。”
“多少钱财吗?光州府到现在一共耗费了钱。。。”
“余大人,余大人,这是个感叹,不是让你算数额,你快坐回去。”
厅内议论纷纷,除了个别走神的,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田氏廖氏离开光州府。
“不止是田氏廖氏。”一个官吏沉声说道。
这话让嘈杂的大厅一阵凝滞。
“城外的。。。。。”一个官吏站在厅中的舆图前伸手要指点。。。。。
“怎么两张舆图?”一个声音插话问。
大家便看向一个方向,厅中的后方角落,但那里可不是位卑的官吏所在,武少夫人坐在那边。
以前武少夫人没有人忽略,现在更不能了,她不再遮盖头脸,穿着素锦衣裙,不施粉黛不带珠钗,她乌黑的发雪白的脸就是世间最华丽的,没有配饰能给她添光彩。
武少夫人经常坐在这里,这一次她身后还多了两个人。
一个年过半百一脸看透世事但眼神贼溜溜的老头,一个壮年神情桀骜但又难掩无根无基虚浮的男人,两个人都穿着青袍长衫。
大家看他们好奇,他们看大家也是茫然,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在这里干什么。
听着热闹看的走神了,姜亮就失神脱口说话了,问的问题还很蠢,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坐在一边的刘范恨的牙痒痒,觉得很丢人。
武少夫人没有说话,那官员的眼神也没有半点瞧不起乡下人,认真的给他解释:“这张是大舆图,这张是我们淮南道。”说完这里的他还指了指另一架屏风,“那里还有一张舆图,是军中用的,光州府的舆图。”
姜亮起身拱拱手道谢再坐下来,那官员便继续说话。
“固元的蒋氏,良村的富氏,还有从外地来买下半个祁村的扬州焦氏。”他伸手指点着淮南道的舆图,“他们也都在准备启程,已经把消息放出去。”
坐在正中的知府重重的叹口气:“现在已经清楚了,这些人是联合起来了。”
要走的世家不会只有这几家,他们在观望,等待火上浇油。
“民众们反应怎么样?”知府问。
厅内的官吏们逐一站起来回话,神情和话一样沉重。
“昨日有一百三十人跟随廖家出城。”
“进入光州府的民众,按照昨日送来的名册计数,以三百左右的数目递减。”
“商人们也在离开了,而且把消息传出去,很多在路上的要过来的商人立刻拉着货物跑了。”
这才是最令人头痛的,商人们行走四方,最能散播消息。
负责管理商人的官吏起身对知府郑重施礼:“大人,再这样下去,光州府要内乱了。”
有官吏也站起来施礼:“大人,应该跟这些世家谈谈了。”
便有很多官吏跟着建议,但也有人站起来反对。
“这正是他们的目的。”一个生的五大三粗的官吏说道,“他们就是要让光州府乱起来,逼迫让大人向他们低头,这些世家的把戏一贯如此。”
在坐的官员都很熟悉这种把戏,说是官员掌管一地,但因为官员都是异地任职,真正能掌控一地的是当地世代延绵的大族,官员们新到一地最先要拜访的就是这些人家,得到他们的协助,才能安稳当政,大家各取所需你好我好。
这也是一直以来官员和地方豪族的默认规矩。
所以这一次官府向世家大族要钱要粮,世家大族给了,但当世家大族要用这些付出换的自己想要的利益时,知府拒绝了,规矩就被打破了,世家大族就不干了,要给官府一个教训。
“这些手段在以前管用,但现在是乱世。”另一个官吏也站起来挥袖,因为在乱世征战他亲眼看过战斗沾染过鲜血,人也变的粗鲁了几分,“他们根本就不敢真的离开我们光州府。”
所以现在就是比的看谁沉的住气,看谁先低头。
厅内两方意见争论起来。
知府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武少夫人,武少夫人始终没有发话,他便做出了决定。
“那就不理他们,看他们能走多少。”他说道,“加强兵马巡逻,安抚民心。”
把所有的兵马都展示出来,这一场戏就看谁最能演的深入人心吧。
议事散了武少夫人回了内宅,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表意见,只有最后涉及到兵马,元吉站起来表示一切谨遵大人安排。
武少夫人回去了,姜亮刘范也跟着回去了。
武少夫人和元吉边走边说话,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姜亮和刘范能听到但又不太好意思听,心神也不宁,各自胡思乱想。
武少夫人忽地回头问:“你们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一路所见比我多,你们说现在光州府的兵马,在大夏实力怎么样?”
或许是世家大族们闹的乱让武少夫人不安了,姜亮这个那个的没有直接回话,刘范倒是不客气,很干脆的道:“目前暂时在大夏或者第三或者第二。”
武少夫人有些好奇:“首位是谁?谁又可与之争二三?”
刘范道:“安康山首位,剑南道现在是第三,但将来或可第二。”
武少夫人道:“因为那个娃娃节度使吗?”
一直没说话的姜亮此时抢了刘范的话:“少夫人莫要笑,正是有了这个娃娃节度使才有可能位列前二,如果娃娃没有拿到节度使,或者晚两个月拿到,别说第二,前三前四也没有它的位置。”
武少夫人哦了声:“是吗?娃娃提前两个月拿到旌节这么重要啊。”
刘范啪的一击掌:“正是如此,所谓一步早步步早,晚一步等三年。”
姜亮不甘落后:“如果不是这么早拿到旌节,也不能为谢恩入京在叛乱前就调兵遣将,也不会恰好进入山南西道,得以排兵布阵阻断叛军涉足西南。。。。。”
他们的话才起,就见回头的武少夫人笑了,天地一瞬间冰雪晶莹,两个人的话戛然而止。
有谁能看到这样的笑不失神?
武少夫人一笑转过身翩然而去,留下两人站在原地。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才能得美人一笑。”姜亮伸手捻须喃喃,“没想到我姜亮一语便能做到。”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想想怎么办
刘范一进门就塞给姜亮一个镜子。
“你在乱世只顾着活命,很久没有照镜子。”他说道,“好好看看你的样子吧。”
姜亮看着镜子里的老脸,摆出几个深沉的表情,从沟壑里发掘出曾经的记忆:“我年轻时的确风姿不凡呢,我记得走在街上也有很多女子喊我仙人之姿,少夫人果真仙人,能看到我的过往不凡。”
这个老东西就是这么不要脸皮,刘范呸了声,要不然也不会跟他抢生意,往他的桌子下扔狗屎。
“少夫人到底关着我们想做什么?”他不再跟姜亮瞎扯,皱眉道。
姜亮坐下来,顺手端起桌上的大瓷茶杯,这是他刚被抓进来时就摆在手边的茶杯,武好夫人把他们安排到这边住时,这个茶杯也随着过来了。
这么大的茶杯简直不是茶杯,喝茶是文雅的事,要品水要闻香要观色,要一口而尽要再喝不得意犹未尽回味,守着一只缸喝茶那是牛饮。
但随着年岁口舌眼嗅都退化,茶是浓香还是淡甜或者涩苦,颜色是碧绿还是浓黑,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分别,而以前喝过的各种名茶,滋味也早已经想不起来了。
茶水对他来说,过了口齿只余下一个味道,水的味道,喝茶也只有一个作用,解渴。
用这茶缸来喝茶倒是更合适。
他越用越喜欢,这些日子已经不离手。
“她不是说了,让我们想想能做什么。”姜亮说道。
“想什么?”刘范皱眉有些恼怒,“有什么话为什么不明说?她这是瞧不起人吗?”
姜亮将镜子塞给刘范:“你也瞧瞧你自己,有什么让她瞧的起,是比那个连小君还美吗?”
而且,连小君那么美,也还是被武少夫人用五百兵将押着离开了光州府,如果他能让武少夫人瞧得起就能再回来,如果办不出让武少夫人瞧的起的事,这辈子大家也不会再看到他了。
刘范将镜子握在手里:“连小君还有一张脸,我们有什么?给那些流民写的寻找亲人的文采飞扬的家信吗?”
事实上他们写的信都没有动心思,分父母子女妻妾几种类型,词句都一样,这样写得快,挣钱也快。
武少夫人怎么可能因此觉得他们是绝世之才,请进家门当门客。
是门客吧?
前两日他们不敢这样想,直到今日跟着武少夫人来到府衙前厅,坐在武少夫人身旁,看到的是光州府各项事务的主管官员,听到的是商议关系光州府民生的大事。
没有人对他们这两个陌生人表现是惊讶和不解,似乎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但那绝不是轻视,姜亮试探了,问出了一个蠢问题,那个官员没有任何轻视的认真的回答。
“我是说她想让我们当门客,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算什么?”刘范沉声道。
姜亮握着茶杯喝了口茶,呼出的气息淡淡,快要过年了,天更冷了,但这屋子里温暖如春。
“她说了,让我们不要想她怎么做,想我们想做什么怎么做。”他说道,“现在不是她想我们做门客,而是我们想不想做她的门客。”
门客吗?
他们想做门客吗?
他们想在这乱世苟且偷生,还是想择木而栖建功立业?
他们想这一身学成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还是丢开士子的倨傲,货与一个女子?
刘范沉默,屋子里的气息如同凝滞,然后姜亮吸溜茶水刺耳打破了凝滞。
“想与不想就在我们自己。”姜亮说道,双手捧着茶杯,“不想就什么都不做。”
刘范道:“如果想呢?”
姜亮看他:“那就好好想想我们怎么能当上武少夫人的门客。”
现在并不是武少夫人想要他们当门客,而是他们想不想当武少夫人的门客。
他们先想,然后才是武少夫人想不想。
“我们没有连小君的脸,没有那些游侠儿的身手,想要让武少夫人想,就要做事。”姜亮道。
刘范冷笑道:“你也说了,一没有脸,二没有身手,在这乱世能做什么?”
姜亮将茶缸的热气吹向他:“当然是做智足以强国,勇足以威敌,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之人。”
刘范将镜子砸进他的怀里:“还是好好看看你自己吧!你个臭教书先生,吃了几顿饱饭,还以张仪苏秦自居!”
。。。。。。
。。。。。。
刘范和姜亮怎么思虑不安,李明楼并没有在意,她也没有跟刘范姜亮多说话,也没法说话啊,她和他们的话都在上一辈子,这辈子与那一世不同了,能不能再说话还不一定。
姜亮猜的没错,她暂时还没有想让他们做门客,只是想看看他们,看什么其实也还没想好,或者是想看看与前世是不是一样吧。
是只会讲事后故事,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她带着他们去听官衙议事,又问了那一世说的关于李明玉袭爵的事,当听到姜亮刘范说出与那一世差不多的话语时,她忍不住笑了。
很有意思,不是吗?这一世她不是她,他们还是他们。
至于这两人能不能会不会别的事,那就不是她的事了,她不为此费心神。
需要费心神的是光州府这一次世家大族危急。
“我看他们不会退步的。”知府唉声叹气说道。
李明楼笑道:“大人扛不住了?”
知府立刻挺直腰背:“怎么会,太平盛世本官没有怕过他们,此时乱世本官更不怕,怕的应该是他们。”
说完腰杆又弯下来。
“不过看来这些人也是咬着牙下了狠心,我是怕百姓们扛不住。”
“大人你放心,百姓是柔弱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心神乱了,但他们又是最坚韧的,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能坚持下来。”李明楼道,“别说这些世家是做样子威胁我们,他们真要走,也就走吧。”
这样啊,知府面色变幻,真让他们走啊,人数可不少啊。
李明楼道:“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少了钱财来源,钱财是很重要,但也不是能决定我们生死。”
她不是离不开光州府的这些世家大族,只不过是他们就在眼前手边,她只是伸手能拿到就用了,她有了这些钱和资源能养活兵马和更多的百姓,而他们付出钱和资源也不会要了命。
当然,她不会说这是皆大欢喜的事,这只是从她角度来说最合理的事,但从世家大族们来说她就是强盗,是仇人。
无所谓,她不需要他们爱她,恨她,她也不怕,能活下去就好。
想要钱有很多种办法,连小君去替她做生意了,就算不成,她还有最后的保障剑南道。
先前从剑南道拿钱都是偷偷摸摸,所以很不方便,但现在有韩旭。
韩旭去了剑南道,武少夫人救过他一命,武少夫人现在穷了,没有钱买奇珍异宝,没有钱穿衣服带首饰,连侍从都用不起,请他从剑南道弄点钱送来不算过分的要求的吧?
第一百五十章 韩旭所在
知府离开了,李明楼准备写信,让人唤元吉来问韩旭李明玉的最新消息。
“公子亲自去山南界迎接,十天前接到了韩旭。”元吉道,“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公子把他留在山南西道,三天前送来的信说韩旭同意了,这几日没有新消息。”
“韩旭肯留下,说明他对山南动心了。”李明楼道。
山南道的兵马有些乱,是跟陇右一起设道的,兵马从各地调入纷乱,一个道设了三个节度使,三个节度使之间一直明争暗斗,没有叛乱前就四分五裂。
混乱也是一个良机,能趁乱把山南道拿在手里,也就将四分五裂的兵马拿在手里。
如果让韩旭看清楚山南道这般状况,不用明示暗讲,他自己就舍不得走了,与其让大夏的兵马掌握在这些没用的人手里,还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
元吉还是担忧,明玉还是个孩子呢,韩旭这个大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尤其是本来就对李明玉不喜,对剑南道有心。
“万一他动的是与山南西的人一心呢?”他说道。
不是协同剑南道吞了山南西,而是与山南西吞了剑南道,反正对他来说,目的都是掌控更多的兵马来平定乱世,只要有兵马,谁吞了谁都一样。
李明楼捏紧了笔,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后悔。
她应该把元吉送到明玉身边的,明玉比她小,又不知天机,上一世他在项云的呵护下长大,虽然项云存祸心,但为了拿住剑南道他也用心的扶助李明玉。
这一世明玉身边没有项云,兵马事情上有剑南道的将官们协助,其他的事情上谁来扶助指导?尤其是跟这些浸润官场多年的大人们打交道。
前一世她没能亲自在身边陪伴弟弟,这一世她也不能守着他,失去了父母,唯一的亲人姐姐远离不得见,十岁的孩子手握节度使,坐拥数万兵马金山银山,幸福吗?
他才是最可怜的孩子。
。。。。。
。。。。。
山南道兴元府街上兵马奔驰,民众纷纷避让,神情惊疑不定的探问,但现在这世道也探问不出准确的消息,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我们已经够幸运了。”也有民众苦中作乐,“别的地方兵马要么作乱,要么不足,我们山南西自己的兵马充足,而且还有剑南道的兵马。”
“前几天剑南道的小都督不是走了吗?”有人想到传言忙问。
“不是走了,小都督是去接人了。”有人立刻辟谣,“朝廷的一个大官来了。”
不管怎么纷乱,有朝廷在大家的心总是有寄托,朝廷的大官来了更是让人安心,于是大家纷纷开始谈论这个大官,谏议大夫,饱读诗书,貌美。。。。至于这位大官是干什么来的,并不重要。
民众们知不知道他来做什么,韩旭也不觉得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他在这里,而且他要做的事已经不仅仅是先前协理剑南道了。
他要做更大更多的事。
“韩大夫,你来了太好了,这件事非你定夺不可。”
山南西道的两个官员迎上前挽住韩旭的手。
“节度使张大人已经等候多时。”
“节度使王大人已经等候多时。”
两个官员分别归属不同的节度使,一人拉住韩旭一只手,还好第三个节度使躲在自己的府城不肯来,要不然还不够分呢。
韩旭对他们不分彼此含笑点头,任他们拉迈进厅内,山南西道节度使张安坐在右侧,山西中道节度使王林坐在左侧,见他进来二人都起身招呼:“韩大夫快请坐。”
从官职上来说,节度使比韩旭的级别高,不需要施礼,一声请便是礼节。
韩旭还礼,一眼扫过室内,两个节度使的中间还摆着两个位置,他过去坐在其中一个。
厅内其他的官员们依次站到两边雁翅摆开的位置前却没有坐下。
“请李都督来。”张安道。
有官吏引着一人进来了,这是一个十岁大的孩童,迈过高高的门槛还有些费力。
他穿着跟张安王林一样的官袍,缩小版的官袍因为他的明眸皓齿,并不让人觉得很滑稽。
他的神情没有故作的老成凝重,而是清朗明媚天真,自带风流,让人觉得可爱又落落大方。
“李都督。”诸官对小童施礼。
韩旭起身,张安王林伸手做请,李明玉走到他们面前,抱拳还礼道一声三位大人好,施然入座在正中余下的位置上。
主官们齐全,厅内便开始商讨府道的要事,最近是山南东道境内有叛军作乱,东道节度使请援,但到底是西道还是中道的兵马去援助呢还是大家都去或者大家都不去迟迟商议不定。
厅内的议论争执纷乱嘈杂,韩旭第一次听,但并不陌生,李明玉在接他的时候就跟他说过这件事了。
“韩大人,张大人王大人在忙,请原谅他们不能来接你。”穿着官袍像大人一样拉着他手的小儿节度使认真说道,“也请大人原谅我不能亲自送你去剑南道,我要留在这里帮忙。”
这个小儿节度使说话官腔十足,很明显是被人教导,但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生涩僵硬。
韩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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