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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总是想和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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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娘劈头盖脸一顿骂,董蓉蓉也不恼。
“哎哟,娘,琏哥儿姻缘不顺,也怨不着我什么事啊,还不是他娶的那个媳妇,总也不讨他的欢心。”董蓉蓉抱着亲娘的胳膊,撒娇般摇了一摇,“叫我说,琏哥儿媳妇和离走了,对他正是幸事一桩呢。”
董老太太满脸晦气道:“你说的轻巧!”
挣开女儿娇缠上来的胳膊,董老太太耷拉着一张老脸,去端摆在桌几上的茶碗,烦恼不堪道:“兰馨品貌好,性子好,处处与人为善,素日便是吃一些委屈,也不会大吵大闹,这种脾性的贤惠媳妇,才能叫家里安安生生过日子,你大嫂心眼儿小,又爱斤斤计较,如今兰馨和离走了,我到哪儿再找一个……”
茶碗已送到嘴边,董老太太便停了话茬,预备先喝几口茶。
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董蓉蓉,又一把抱住亲娘,笑着提议:“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么?我家彩莲正当花期,又和琏哥儿是表亲,彼此知根知底……”
不等董蓉蓉自荐完毕,董老太太已‘噗’的一声,喷出了满嘴的茶水。
“咳咳,蓉蓉,你刚刚说什么?”董老太太顾不得擦嘴边的茶水,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女儿,失声惊叫道,“你想把莲姐儿嫁给琏哥儿?”
闺女的脑袋没有……坏掉吧!
董蓉蓉提起一块绣花绢帕,一面给亲娘擦嘴,一面笑着再道:“娘,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莲姐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是不是个好孩子,别人不清楚,您老还能不知道么?琏哥儿娶了您老的外孙女当媳妇,难道还委屈了他不成?”
董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久久无言。
“娘,你倒是说句话呀。”见亲娘始终没有表态,董蓉蓉不由推了一把董太太太,娇嗔起来。
董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闺女:“你知道琏哥儿和兰馨和离了,那你知道,他们两个是为着什么事突然就和离么?”
董蓉蓉眼神闪了闪,言辞含糊道:“仿佛和薛家的另一个姑娘有关……”
“我实话与你说吧,琏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和薛家二姑娘有了私情,两人在云香阁私会苟且时,被兰馨抓了个正着。”一提起亲孙子做下的丑事,董老太太就仿佛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兰馨自知不讨琏哥儿喜欢,又不忍亲妹妹为妾,这才自请和离,要把正室之位让给薛玉湖。”
董蓉蓉眼神一厉,面露嫌恶道:“薛玉湖也配嫁进咱们董家?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董老太太:“……”
闺女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重点啊,重点是薛玉湖配不配嫁进董家么?重点难道不是亲侄子竟和他小姨子搅和在一块,简直是有辱斯文、道德败坏、没有纲常么!
这要不是她的亲孙子,她能当成乐子笑破肚皮!
“琏哥儿不顾伦理纲常,与小姨子私相授受,他干出这种龌龊事,你竟还打算把莲姐儿嫁给他,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董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董蓉蓉抿了抿嘴,理直气壮的辩解道:“那是薛兰馨没有用,拢不住琏哥儿,但凡她能讨琏哥儿喜欢,爷们又怎会胡乱瞎搞?”
见闺女还是一根筋,脑子不转弯,董老太太险些被气吐血:“更何况,他与你大哥一样,也是个好美色的花花肠子,莲姐儿要是嫁给了他,一天还不知要吃几回酸醋,你真舍得?”
董蓉蓉脸色变了变,有一瞬间的动摇,片刻后,她又气鼓鼓道:“爷们就算纳小,那也上要长辈同意,下要正房夫人点头,大哥素来疼爱莲姐儿,只要他不松口,琏哥儿以后还纳哪门子的小妾!”
董老太太:“……”
见亲娘面色不虞,始终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董蓉蓉顿时将脸一捂,伤心的哭了起来。
“娘,你当我为何如此,女儿实在是心里苦啊,自打那个妙娘和辉哥儿离了郭家,郭子安那个杀千刀的,就没给过我一回好脸,莲姐儿岁数到了,该谈婚论嫁了,我去与他商量,他竟理也不理,只叫我自己做主,娘啊,莲姐儿尚未出阁,就遭她父亲如此嫌弃,假使寻了别的门户,莲姐儿倘若受了欺负,我能指望她父亲去出头么?”
见闺女哭的泪水涟涟,董老太太感觉心更累了。
“琏哥儿再不好,总是莲姐儿的亲表哥,也是一起玩玩闹闹长大的,董家又是她的亲外家,以后日子再怎么过,总不会受女儿现在的窝囊气,娘,你要是真心疼莲姐儿,就答应了吧。”
董老太太细细想过女儿的话,忽然觉着,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那我与你大哥大嫂商量一下。”她毕竟只是祖母,孙子的婚姻大事,她不好一直越俎代庖,总要长子夫妇都答应才算。
此时,董大老爷夫妇都在家,在董老太太的召唤下,两人很快来了福安堂。
面对和郭家结亲的提议,夫妇两个的意见截然相反。
董大太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想要的儿媳妇,是出身高贵、品貌双全、孝顺长辈、又能给儿子带来强劲助力的名门贵女,郭彩莲算个什么玩意儿,除了一张好皮囊,她有什么能拿出手的,更何况,她早与小姑子闹翻了,谁乐意同她再做亲家!
董大老爷则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儿子和离那么大的事情,竟然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这可把董大老爷气坏了,所以,他已经发了狠心,儿子再婚的事情,他必须全权参与其中,也好振一振自己才是一家之主的威风。
因夫妇两个意见不合,谁也不肯相让退步,于是,两人又狠狠吵了一架,闹了个阖府皆知。
林银屏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原著里,也用寥寥几笔提过此事,薛兰馨和离走人下江南以后,董蓉蓉也是跳了出来,与薛玉湖争抢世子夫人的位置,而且,她还抢赢了,薛玉湖最终也进了门,不过,是以妾室之礼。
董蓉蓉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否则,当年她也不会在父母都强烈反对的情况下,还是嫁给了郭子安。
托穿书的福利,林银屏有幸目睹了董蓉蓉争抢成功的全过程。
女儿的婚事没顺利谈妥,董蓉蓉便不急着回夫家,干脆在娘家住了下来。
亲娘那里已算通关成功,自家大哥处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唯有大嫂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这根硬骨头既然啃不动,董蓉蓉索性不去费那个事儿。
她先找大侄子谈了谈心,期间各种捧,各种夸,吹的董永琏颇有些飘飘然,心情一美丽,又兼表妹郭彩莲的确是个小美人,他便爽快的答应愿娶表妹为妻。
搞定了正主,董蓉蓉又整治了一桌酒菜,邀董大老爷一块喝几杯,期间,她各种贬损董大太太不柔顺、不贤惠,又卖力劝说亲大哥,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叫自己的婆娘欺压住,婆娘不听话,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若她还是不听话服软,便一封休书打发了去,男人就该强势一点,自己说一,婆娘就不许说二。
被董蓉蓉一撺掇,董大老爷第二天就去找董大太太硬杠了。
等董永琦从学堂回来,他发现家里已是几度风云变幻。
“大伯父大伯母这是怎么了?”董永琦一回府,便先去福安堂见董老太太,谁知,董大老爷夫妇俱在,一个脸上多了几道血抓痕,另一个双颊红肿,眼角发青,正双双挨着董老太太的训斥。
林银屏躺在摇椅里,神情悠哉悠哉,正一粒一粒吃着新鲜的水葡萄。
“你不是去过你娘那里了?干嘛不问她,反倒回来问我?”林银屏懒洋洋的答了一句。
董永琦捞了一把小凳子,坐到林银屏的摇椅旁,和颜悦色道:“我问了,娘不告诉我,只叫我来寻你,你行行好,与我略讲一讲,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林银屏定定地看了会儿董永琦,然后,在摇椅上翻了个身,只丢给他一个后脑勺,以及曲线玲珑的背影。
董永琦:“……”他又说错什么了?
是夜,房里多了一个人,林银屏感觉十分不爽快,就她一个人睡的时候,她想打滚就打滚,想翻跟头就翻跟头,哪像现在这般,她都不便肆意活跃了,心情一不爽,她便想找个茬发泄一下。
“你不是要科考么?这么早就睡,也不多熬夜苦读一会儿,能考上举人么你!”一室寂静中,林银屏忽然阴阳怪气道。
董永琦枕着手臂,正幽幽望着房顶。
陡闻林银屏和他说话,不由坐起身,温声回道:“我考不考得上举人,你在乎么?”
林银屏坐在床畔,无聊的踢蹬着两条腿儿:“我这几天想了想,发现五年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闻言,董永琦轻轻一怔:“你想说什么?”
“不等五年以后了,我想尽快与你和离。”林银屏停住乱晃的腿,表情严肃道。
董永琦:“……”
从软榻上起身,董永琦顺手端了一个绣墩,摆到林银屏的床前坐好,神色也十分庄肃:“我不答应。”略顿一顿,他才接着再道,“答应你的五年之约,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为何突然反悔?”
林银屏抿了抿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见董永琦张嘴欲言,林银屏抢先保证道:“放心,依旧是我背锅负责任,你最多会被人议论一句倒霉罢了。”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好法子么?”董永琦沉默片刻,尔后轻声问道。
第37章 熊心豹子胆
林银屏打算和董永琦好聚好散,便也不作隐瞒,将自己新的想法说了出来。
也算是叫他有个心理准备。
“我嫁你尚不足一月,便历经你郭姑父背着妻子,在外头私置外室,你隔房堂兄背着妻子,与妻妹勾搭成奸,你伯父伯母又大打出手,反目成仇,重重刺激之下,我忽然对你们男人失去了信心,便起了厌恶俗世的念头。”
当然,这点力度还不太够。
等慕容恒的事情爆出来,她正好借这一把东风,顺势闹一闹。
她有过不少荒唐前科,会因这等莫名其妙的理由,便与新婚夫婿闹和离,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也不算多稀罕古怪,如此这般,错责骂名依旧是由她背负,作为倒霉蛋的董永琦,大概率会收获不少同情怜悯。
“为了与我和离,你竟想绞了头发当姑子?”董永琦很无语。
不得不说,林银屏真的十分有想法。
林银屏白一眼董永琦,发现这厮的关注点有些歪:“我可以代发修行,或者当道姑啊,谁说我要当光头尼姑了!”双手撑在身侧,林银屏又轻轻晃起了双腿,冲对面的董永琦挑了挑眉,“怎么样,我这个法子,很为你的面子名声着想了罢。”
夏夜闷燥,林银屏自赤足而眠。
白生生的小脚丫在眼前摇来晃去,董永琦的小心脏也跟着晃来摇去。
“你这个法子,不怎么样。”垂头半晌的董永琦,终于抬起了眼睛。
闻言,林银屏不由双眉一竖,压低嗓门恼道:“董永琦,我好心好意替你着想,你别太不识趣!”她没有在新婚之夜就闹腾,一是为自己和长公主府考虑,二也是为董永琦考虑,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林银屏板起脸,眯眼威胁道,“一旦时机成熟,你若敢不配合我,我就叫你好看!”
“阿屏,如果我说……”
董永琦凝着林银屏凶巴巴的脸蛋,语气郑重道:“如果我说,这辈子,我只愿意守着你一个人过,什么私置外室、勾搭妻妹、纳妾收小,我统统都不会碰,你愿意和我踏踏实实过一生么?”
“不愿意。”林银屏想也不想的回道。
董永琦眉峰一紧,眸光微暗道:“你不信我说的话?”
“那倒不是。”林银屏摇了摇头。
董永琦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他的性子堪称懦弱,父母之命,他不敢违抗,只能听从,妻子之威,他也不敢反抗,只能忍让,但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很深情的人,至始至终,他都爱着薛兰馨,哪怕与林银屏夫妻不睦,他也没说偷偷开辟什么第二春、第三春。
男人一往情深是好事,可惜对象不是她。
林银屏睨着董永琦,目光淡漠,声音平静道:“你心里藏有人,我不会和你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
她不是没想过破罐子破摔,和董永琦凑活着一起过,反正她娘家给力,董家谁也不敢欺负到她头上。
但是,她不甘心。
她若真那么做了,薛兰馨的存在,便如一根利刺哽在喉头,就算董永琦真的一辈子守着她一人,她依旧无法接受。
“我说过,我心里没人!”董永琦问心无愧的再次强调。
林银屏斩钉截铁的怒瞪回敬:“还撒谎!”
“你说我心里藏了人,那好,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故意败坏我的声誉!你叫她出来,我与她面对面对峙!”董永琦俊眉一拧,豁然站起身来,“你若找不来人,便是故意诬陷我!”
董永琦不可告人的秘密,从未泄露给任何一人知道,而且他捡到薛兰馨的手帕时,也没有什么人看见。
更别提,自他附了董永琦的身子,已把唯一的证据烧成了灰烬。
所以,林银屏的指责,纯属无凭无据,臆想乱猜,便是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再否认狡辩,也没有用!”拿不出证据的林银屏,只能在嘴上耍无赖。
她会知道董永琦暗恋薛兰馨,这剧情是从原著里看来的,她上哪儿找能对峙的人去,能证明此事属实的证据倒是有,可惜,她在董家细细翻了好几遍,也没把那条绣着兰花图案、落款为馨字的手帕找到!
要不然,她早拿出证物,摔到董永琦脸上了!
董永琦沉默片刻,才又道:“这么说,你意已决,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林银屏重重点头:“不错。”
“好,我明白了。”董永琦说完这几个字,便转身离开,回软榻上睡去了。
只留一只铺着芙蓉锦的绣墩,孤零零横亘在床前。
林银屏以为董永琦答应了,便心满意足的一夜安睡,次日一早,当她睁眼起床时,董永琦早就不见了踪影,她洗脸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冬雪有点意外的回禀道:“二爷一早就出门会友了,奶奶不知道?”
作为一对相处和谐的夫妻,林银屏怎能不知道丈夫的行踪。
“哦,瞧我这记性,竟然给忘了。”林银屏随口糊弄了一个借口。
冬雪信以为真,意外之色尽数消除。
早饭过后,林银屏正躺在廊下悠闲望天,颐华长公主身边的邢嬷嬷,忽然急匆匆亲自登门,找林银屏回公主府一趟:“公主病了,想见一见姑奶奶。”
林银屏不疑有他,赶忙随她登车而去。
一路进到颐华长公主所居的正院,林银屏刚踏进房门,跟在身后的邢嬷嬷,便从外头把门关上了,林银屏大吃一惊,正要质问她在搞什么,一道声音忽然在脑后沉沉响了起来:“阿屏。”
林银屏一脸纳闷的转回头,只见颐华长公主好端端立在落地罩旁边。
“娘,邢嬷嬷不是说你病了么?”林银屏口气疑惑道。
颐华长公主板着一张冰块脸,冷冷不悦道:“你随我过来。”
林银屏揣着一肚子不解,抬脚跟了上去。
一进内室,颐华长公主冷冷的怒喝声,便劈头盖脸砸了下来:“阿屏,你给我跪下!”
哈?
林银屏呆了呆,有些傻眼:“娘,我究竟做错什么了,要你故意装病诓我回家,又不问青红皂白,就罚我下跪?!”不管是原来的林银屏,还是现在的林银屏,都不是被人吓唬长大的,所以,想叫她下跪受罚,必须给个理由先!
“你究竟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没有数么?”颐华长公主疾言厉色道。
林银屏梗着脖子,倔头倔脑道:“还请娘先明言直说!”
“好,我就与你明言直说,今天一大早,董永琦来见我了!”
颐华长公主的一番话,仿若一个响雷在头顶轰然炸开。
林银屏心底忽然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董永琦明明对丫鬟说他出门会友了,谁知,他竟是跑来了公主府,林银屏压住心虚和紧张,强装镇定道:“然后呢?他和娘说什么了?”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真想叫我把你干的荒唐事,一件一件全抖落出来么?”颐华长公主怒目圆睁,恨恨的瞪着一脸无惧的闺女,“新婚当夜,你就不肯和姑爷圆房,还是他割破手指,污了白绫喜帕,这才瞒过了董家众人。”
林银屏镇定的表情,顿时裂了个彻底。
董永琦这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敢背着她偷偷来告状!
见闺女终于拉了脸,不再嘚瑟了,颐华长公主顿时冷笑一声,恼火道:“你还要我一件一件再说下去么?”
“董永琦这个王八蛋!他竟敢出卖我!”
林银屏深吸一口气,一撸袖子,一攥拳头,大怒道:“他人呢!叫他给我滚出来!”
见闺女不思己过,反想去找董永琦撒泼,颐华长公主一掌击在桌案,心头的雷霆之火愈发旺盛:“你还不给我跪下!”
林银屏扁了扁嘴,这回老老实实跪下了。
她一面在心里,把董永琦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面又悄悄松了一口气,好吧,董永琦把两人假扮夫妻的事情捅出来,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叫颐华长公主知道了,她并不满意现在的婚姻生活。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当然,在此之前,她肯定要先接受一番暴风骤雨的洗礼,叫公主娘先泄泄火。
“我还以为你是成亲了,长大了,这才变懂事了,敢情全是唬我、演给我看的呀!”
颐华长公主素来举止优雅,姿态端丽,唯有在碰到小闺女的事情时,才会情不自禁变身成暴躁的老母亲,她虎着脸,叉着腰,在耷拉着脑袋的闺女面前,一面来回不停的踱着步子,一面噼里啪啦的怒声训斥。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以前只会横冲直撞,现在还学会耍心眼了你!”
林银屏抬起眼睛,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娘,你以前总嫌我没心眼,恼我被慕容惜哄的团团转,如今我好容易长了点心眼,你怎么还不高兴呀!”
正满心怒火的颐华长公主:“……”
略缓了一口气,颐华长公主才冷着脸继续训话:“我是希望你长点心眼!但你长的算个什么心眼,全是歪门邪道!我问你,当初你瞧中了董永琦,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他,我与你爹好话说尽,你愣是一点都不听劝,一心一意认死了他,我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
“……我忘了。”林银屏低下脑袋,伪装选择性失忆患者。
颐华长公主:“……”
深深呼吸一口气,免得还没驯服闺女,自己反倒先被气晕过去,颐华长公主揪住闺女一只耳朵,在她耳边大声说道:“你忘了不打紧,我可替你记得一清二楚!”
第38章 狼人
被扯耳朵的林银屏,哎哟哎哟叫了起来:“娘,你轻点儿,疼疼疼疼疼疼……”
“知道疼就好!知道疼才能长记性!”颐华长公主弯着腰,两枝插在精致发髻间的金步摇,在林银屏眼角摇来荡去,发出悦耳泠泠之音,“我和你说过,婚姻大事,容不得儿戏,问你是不是真的考虑清楚了,你是怎么答我的?”
林银屏继续装失忆:“我忘了……”
“还敢说你忘了!”见闺女还给自己装赖皮脸,颐华长公主心头一恼,捏闺女耳朵的力气,立刻又大了两分,“不过,没关系,我还替你记得一清二楚!你答我,你已经考虑清楚了,这辈子非他不嫁,永不后悔!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我可有添油加醋,说错半个字!”
林银屏感觉很冤枉:“……”
当时的林银屏,又不是她。
“还有,婚事订下以后,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颐华长公主的怒气还没发泄完,见闺女的耳朵已经被拧红了,便冷哼一声松开她,继续叉着腰虎着脸边走边骂,“我和你说,到了夫家,要和姑爷好好过日子,不要再乱使性子、乱发脾气、瞎乱胡闹,你是不是都赌咒发誓,心甘情愿答应我了!”
林银屏耷拉着脑袋,愈发垂头丧气。
“谁曾想,新婚当夜,你就反悔了你!要不是董永琦人机灵,又肯忍让你,我和你爹的脸,早就丢遍满京城了!”
颐华长公主越说越气,便停下步子,改为一手叉腰,一手怒指闺女的姿势:“董永琦受此奇耻大辱,却一个字都没往外说,这既是维护董家的面子,也是为了公主府的声誉着想,他本想着你是娇娇女出身,一时耍些小孩子脾气,也是有可能的,便假装敷衍着陪你胡闹,只等你哪一天回心转意了,便同你踏踏实实过日子。”
“哪知,你却更加无法无天,异想天开,竟想借着他家里鸡毛蒜皮的龌龊事,光明正大与他闹和离,他实在劝不住你了,又明白兹事体大,这才谁都没惊动,悄悄告诉了我知道!”
颐华长公主说的唾沫横飞,气急之时,纤细的手指尖更是连连戳在闺女的额头。
“幸好他告诉了我实情,否则,还不叫你把天捅出个窟窿!”
被公主娘骂了好半天,林银屏终于瞅到空隙,插嘴说了一句:“我实在不想同他过了,又怕惹娘生气,这才绞尽脑汁出此下策,娘,你就答应我和董永琦和离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
“糊涂!执迷不悟!”
颐华长公主又一指戳在闺女额头,痛心疾首道:“娘早和你说过,婚姻大事绝非儿戏,这是一辈子的事儿,叫你一定考虑清楚,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你嫁给了董永琦,怎能随便再悔婚,我和你爹也丢不起这个脸,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林银屏定定看着颐华长公主,又问:“真的不行么?”
见闺女花容失色,神情惨淡,颐华长公主心头一痛,一面扶跪地许久的闺女起身,一面又缓和了语气:“阿屏,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如何不盼着你家庭美满,一生幸福,可是,阿屏,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路,都能再原路折回去的,你和董永琦的婚事,已经木已成舟,板上钉钉,无法再回头了。”
林银屏闷着脑袋没吭声。
拉着女儿一道坐下,颐华长公主轻轻拍着女儿的手,接着再道:“董家上下一团糟糕,我和你爹最终答应如你所愿,也是看在董永琦脾气好、知上进,勉强算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如若不然,便是你再哭闹作怪,我和你爹也万万不会松口同意。”
“前几天,你爹特意约国子监祭酒一叙,过问董永琦近来的功课,梁祭酒说,董永琦这几个月进步很大,不管是写的字、还是做出来的文章,都比之前锦绣通透许多,这科的秋试榜,他定能占据一席之地。”
林银屏扁了扁嘴,小声吐槽一句:“听他瞎吹牛皮。”
董永琦能不能秋闱中榜,还有谁比她更有发言权么。
“你这丫头,少说晦气话!”颐华长公主轻拍一下闺女的爪子,又有点想暴走,“夫荣妻贵,他要是能一举中了秋闱,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林银屏闭成蚌壳嘴,拒绝回答这个假设性问题。
颐华长公主却还在卖力夸赞女婿,希望闺女多看到他一点好处:“而且,别院的下人都来回过我了,董永琦每天晨起,按时锻炼上学,晚上一回去,又一刻不停的秉烛夜读,不知多勤奋刻苦。”
“他勤不勤奋,和我有什么关系。”林银屏低声哼哼道。
颐华长公主气得再拍闺女的爪子:“又说孩子话!”
“我告诉你,不许再胡闹了,否则,我绝不轻饶了你去!”苦口婆心说了半天,颐华长公主又开始疾言厉色。
林银屏耷拉着脑袋,不肯答应。
“听到我说的话了么!我可不是在与你开玩笑,事关门楣声誉,我决不允许你乱来!”见闺女还不服软,颐华长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林银屏终于张了嘴,问的却是:“他在哪儿?”
颐华长公主目露警惕道:“你要找董永琦闹腾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既不会找他打架,也不会乱摔东西,顶多和他吵几句嘴,娘尽管放心!”林银屏嘴角一撇,瓮声瓮气道。
颐华长公主:“……”
董永琦并没有离开公主府,而是待在林银屏未出阁前住的院子,他正坐在一张如意圆桌旁喝茶,陡闻外头响起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便猜到应该是林银屏来寻他算账了。
一阵疾风吹过,俏脸紧绷的林银屏坐在了对面。
“好你个董永琦,你竟敢偷偷跑来告状!”一坐下,林银屏便以掌击桌,大怒道。
董永琦拎起茶壶,动作优雅的倒了一盏温茶,再递放到林银屏跟前:“喝杯茶,消消火。”
林银屏将脸一扭,鼻孔朝天,冷冷的哼了一声。
“阿屏,你若真想重回自由身,不妨认真听我一言。”
董永琦转着一只三月春柳的小茶盅,随意的坐姿,转杯的神态,流露出几分悠闲清雅的写意,温声款款道:“你之前说的那些和离借口,都是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策,我有一个真正的好主意,你要不要听?”
林银屏转过脸,好奇道:“什么好主意?”
“你若不介意当一回寡妇,我可以为你诈死,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林银屏呆住了,久久无法回神:“你……你说什么?诈死?”
“不错,只有我‘死’了,你才能顺顺当当离开董家,便是御旨给我们赐婚的陛下,也没法说半个不字,否则,不管我们以什么方式和离,不仅公主府和侯府的名声会受损,陛下同样颜面无存,百害而无一利。”
林银屏以一种全新的眼光,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董永琦好几遍:“你讲真的,还是在和我开玩笑呀?”
“只要你同意,我明天就可以‘死’给你看。”董永琦搁下手中的小茶盅,眉宇之间一派严肃认真。
林银屏:“……”
真没看出来,董永琦不狠则已,一狠就干脆变狼人了啊。
“那你爹娘呢?你也不管不顾了?你可是他们的长子!”林银屏忍不住问道。
董永琦微微一笑,语气平静:“作为交换条件,我希望他们能得到公主府的庇护和提携,当然,也不是要一直照顾他们,时限……十七年,以后是好是歹,就看他们自身的造化了,如何?你可愿意答应?”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么不可理喻的法子,亏你也想的出来!”林银屏只觉惊怒不已。
她要多丧尽天良,才会答应这么残忍的条件!
闻言,董永琦缓缓垂下眼睫,语气温柔而哀伤:“不然怎么办?你和离的信念,坚如磐石,只怕我磨破嘴皮子,也无法打消你的念头,身为董家子孙,不能光宗耀祖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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