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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宠妻如命[重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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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顾辰飞厚着脸皮笑笑。
毅王爷叹口气:“你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错。以前我总怕你做事莽撞,现在稍稍放得下心; 虽然……”他停住,不再说刚才的事情,面上浮现出几分欣慰之色; 缓缓说道:“你眼看也要做父亲了,行事更该稳重。你娶亲前,我命人打听过永宁侯府的境况,永宁侯虽无治国之才,为人没什么大差,不是欺凌弱小之辈。我们家里,原也不靠着别人发迹,媳妇只要德行好,其他的都没什么。你娘嫁到京城多年,对这里一直没多喜欢。让你娶一个乡下长大的姑娘,是觉得你娘会喜欢。”
他们很少这样平和的聊天,哪怕是如今关系恢复,也不曾有过温情的对话。顾辰飞心中隐隐觉得不详,便问:“陛下是不是让您查别的事情?听说那边有时候会有河匪出没,要不我向陛下请旨,让我去吧。”
“胡说了。”毅王爷见儿子关心自己,心中自然高兴,嘴上却很严厉:“陛下之意,我等遵从就是了。你爹我像你这个年纪,天南海北都走过,哪里怕河面上的一伙不成气候的匪盗。”
“是。”顾辰飞忙应道。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没法劝。
毅王爷见他一直拧着眉头,缓了声音说道:“我多带几名侍卫过去就是了。”
顾辰飞当即点头答应。
圣旨次日便下了,毅王爷将紧要的公务交给了几位下属,按例去宫中见了太子,就回王府准备行李出发。
毅王爷离开后的第十天,太后薨逝。
皇帝罢朝七日,亲自举哀,着礼部,钦天监一同主持丧仪。在朝凡有爵者,每日都早起入宫。七日后又到寺庙。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发丧。
沈瑶月平日多待在家中,只在最重要的几个日子,才会随毅王妃出去。其余时候,均报了礼部,行动不便。
不久后,同南诏相连的边境守军发生哗变,太子向陛下举荐,派顾辰飞过去处理。起初皇帝并无这个打算,可如今没什么可用之人,又是一个锻炼人的好机会。就下圣旨派顾辰飞去,又挑了几个从武举中脱颖而出的人,一同前往。
“你要是去那里,珞嘉郡主他们会不会想法子害你?”沈瑶月微蹙着眉,担忧道。
“没事。陛下给我指了两千士兵,到了临近州县,还能继续调派士兵。如今南诏乱得紧,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你不要担心,在家里好好注意自己和孩子。”顾辰飞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去南边的边境,得要一个月才能来回。再加上处理事情,等回来孩子肯定就出生了。可牵扯到南诏,自己做总比别人做隐患小些。他相信自己的母亲,可以给沈瑶月很好地照料,但他很难放心得下。
“可你上次让他们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我都应付得来。再说了,边境三州哗变,未必是因为投靠南诏,也可能是因为吏治不清,苛待百姓士兵了。”顾辰飞安慰她不用担心南诏人。
“那岂不是更危险了?”沈瑶月问道。
“不会的,带了那么多人呢。我一定尽快解决了那边的事情,回家看你。我还赶着看我们的孩子出世呢。”顾辰飞边说边从后面揽着她。低下身子,将头靠在肩膀上,轻轻晃着,让怀中的人慢慢安定起来。
关于前世的记忆中,太后薨逝便是乱局的开始,前世和今生,细节差了太多。沈瑶月从前从不关心朝堂之事,眼下除了担忧以外,没有任何可行的法子。
她心中叹气。但她要想法子,从中改变些事情。
和她关系好且在京城的,无非就几个人。苏怀瑾家世显赫,父兄尽心为朝廷办事,不会有什么事情。她虽嘱咐过不要招惹是非,可苏怀瑾三两句就歪到其他事情上面了,浑不在意。
永宁侯府之人,像父亲,挣扎半生,对官场的心思淡了,只在家同门客闲聊。沈远舟在外任,前阵子写信说一切都好,无须担心。
最紧要的,便是舅舅卢骏一家。沈瑶月之前同舅母委婉说过,有机会离京的事情。舅母阮氏没有细问,但听了进去。
今日在寺庙中吊唁后,沈瑶月正扶着丫鬟去下处歇息,阮氏便找了过来:“站了那么久,可累着了?”
“没什么的。”沈瑶月笑道。
阮氏轻声道:“你舅舅要出京城考察吏治。”
卢骏一生虽几次外任,及至今日任吏部尚书,时常担忧地方的吏治,包括各种从朝廷下达的政策无法落实。前些日子就有考察吏治的心思,又听家中人赞同,上个月就上了折子。这种想清楚就去的习惯,沈远舟倒和舅舅有点相似。
如今有了答复,太子依旧在挽留,可只要继续坚持,就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离开京城。沈瑶月松口气,此时离开京城也好。虽然以卢骏的威望,京城有变动,也不会伤及性命。就像前世一样,赵冉存心陷害,可因卢骏在官场中素有名望,最终只能将其革职回乡,并没有其他的刑罚。
可她实在不知道今生的京城过阵子,会发生什么。只好保守一点,寄托于熬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等一切回到正轨,就不足为虑了。
谁料过了一天,阮氏又过来说:“昨日你舅舅同赵大人聊过了,决定还是留在京城之中。”
“哪个赵大人?”沈瑶月盯着舅母问道。
阮氏说道:“就是和你们差不多年岁的赵大公子,赵太师府上的。”
沈瑶月心都凉了,勉力说了几句,阮氏看她面色不太好,便让她回家休息。她应了往回走,不想却瞧见了一个好久没见过的人。
“你为什么拦着我舅舅!”沈瑶月停住步子,压抑着怒气问道。上一世舅舅因为自己被陷害,是她前世最愧悔的事情,父亲和弟弟意外离世,当时只以为是命数,可舅舅一家却是因为自己。
“你为何希望卢大人一家离开京城。”赵冉不解地说道:“你可知道,离开京城之后,会带来怎样的改变!”他前日听祖父吩咐,要在卢骏离开京城后,派人把控吏部。只靠赵太师的力量无法做到,可有了太子,就很难说了。于是,他便私下找了卢骏,尽力劝说卢骏留在京中,若有变故,还能应对。
“那他留下来,可会安全?”沈瑶月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失望中夹杂着心灰意冷。
“卢大人乃朝廷命官,留在京中,怎会有事?”赵冉看见她扶着丫鬟,裹着厚厚的披风,依然能看出有孕的身形。在北风中稍显瘦弱,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让人承受不住,像是看一个刻骨铭心的仇人。
沈瑶月心中存着郁气,顾不上什么,直接说道:“原本不会有事。可认识了赵大人,就很难说了。”她担心舅舅同赵冉共事,依旧会像前世那样,在满心信任的情况下被陷害,清名无存。
“你是疑心我会害卢大人?沈瑶月,你真是不可理喻。”赵冉不可思议地问道,讶异之情渐渐化成了一片冰凉。
难道不会吗?沈瑶月一声冷笑:“人心隔肚皮,我哪知道赵大人怎么想。”
“你!”赵冉抬手指着她,看着她身怀六甲,依旧在寒风中同自己生气,心中一时酸痛难忍。当下无奈,只能狠狠地放下胳膊,甩袖去了。
沈瑶月气得不行,一阵头晕后觉得小腹坠坠,忙深吸了口气,缓下情绪来。如今留下来已成定局,可她依旧不希望舅舅家同赵冉有什么瓜葛,只想明天见了舅母,一定要嘱咐他们,小心赵冉。哪怕赵冉今生今世是个好心人,防备点,总没有错。
同赵冉的争论虽没落下风,却让沈瑶月回想起了许多被遗忘的事情,屈辱和苦闷让心口和头都有些难受。回到毅王府后,她勉强吃了半碗饭,就躺了下来。可时间越长,越发难以忍受。
“彤儿。”沈瑶月白着一张脸,无力地说道。
“少奶奶,你怎么了?”彤儿急惶惶地问道。
沈瑶月只是抽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难受。”
陈嬷嬷冲上来,脸色发白:“这是早产的征兆。”
第84章
原本孩子该在一个半月之后才会出生; 稳婆半个月前就在王府里候着了。事发突然,好在大家都有准备,在最初的慌乱沉寂下来后; 大家有条不紊地忙乱起来。
沈瑶月身体一向很好; 最近养的又不错; 力气耗费的厉害,但全程都是清醒着的。
苦苦捱了一天一夜; 孩子终于出生了。
“我看一眼。”沈瑶月撑着说。
稳婆忙抱过来; 孩子早生了些日子; 好在只比足月的轻一点儿; 不算孱弱。沈瑶月仔细看了孩子五官的轮廓; 方才躺下,昏睡了过去。陈嬷嬷忙上前试了试脉息; 无甚问题,估摸着只是脱力,便带人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床铺,另添了炭盆等物放在屋中。
在外面等候的毅王妃进来; 看着母子平安,来不及坐下,拭了半天眼泪。从昨夜到今天,里面的人不停地忙乱; 她插不上手只跟着干熬着,所幸苍天保佑。
“是喜事啊,王妃。”绿果在旁边笑着说。
“对; 你瞧我。”毅王妃擦完眼泪笑了出来:“来人叫管家,你们都跟着辛苦了,今儿个人人有赏。”
众人忙笑着应道:“谢王妃。”
毅王妃慈爱地看了一会儿睡着的小孙子,再三嘱咐了嬷嬷们,出去吩咐管家。
第二日早上,毅王妃命人去两边亲友家报喜,如今孩子的祖父和父亲皆在外地,又是国孝,暂且无须考虑满月酒一事,只在流韵居看孩子。
沈瑶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歪靠在床上,看着小儿闭着眼睛的安静模样,只觉俏皮可爱。一屋子人都是喜气盈盈的,她悄悄地想,当年母亲看着自己出生,是不是同样的心情。
为人父母的滋味,她刚刚体会到,心里更加期盼着孩子的父亲赶快回来。
顾辰飞在南面边境,用了一个月的功夫,镇压了哗变。哗变的起因是朝廷拨付的粮饷被守将悄悄扣下,却向底下的士兵说,朝廷不再往这边送粮饷。士兵们没有粮草,夜间悄悄打劫驻地村民的粮食,两边争斗起来。
民怨一起,守军将领就要带着当地百姓归顺南诏,不许朝廷军队进入。顾辰飞见情况不好,索性派人半夜去袭击了守军的藏在城外山林的粮草库。几千人一同的喊杀声,惊到了主城守军。
直到这个时候,守城士兵们才知道,粮草都屯在城外,自己是被骗了,当即倒戈,让朝廷军队进城。
顾辰飞带来的人将此次哗变的主犯一盖捉拿。与此同时,南诏珞嘉郡主的家族因争权失败而遭到贬黜,剥夺了王族身份。
“将军,本次主谋俱已捉拿。”
“你们先问,我下午再过去。”顾辰飞没有急着见他们,因为他一向是先查清楚事情,再做下一步打算。这次哗变,虽然能看到南诏人的影子,可能将粮草压下来,朝廷那边,恐怕也出了力。
他当然先怀疑太子,可还要细查。
“将军,家信。”一侍卫跑了过来。
顾辰飞清楚信送过来大约要半个月的功夫,时间根本不对,眼下收到信……他不敢多想,急忙接过,展开信纸,看到上面的字,母子平安。
多日的奔波,他一直深思熟虑地指挥着军队行动,今天,是他离开进城后,第一次露出舒心地笑容。
“将军,怎么了?”侍卫好奇地问道。
“我当爹了!”顾辰飞说道:“抓紧把活都干完,把人都审一遍,晚上请你们喝酒。”
士兵们这些时日也是绷着一根弦,总算是捉拿了主犯,看见主帅快意的样子,跟着激动起来。
远在京城,太子得知边境的消息,心中激动。当日他同珞嘉郡主订立契约,用的是特殊的墨汁,时间一长,颜色就会消失掉。
可是上个月,珞嘉郡主派人送来了原本的拓印,并且附信写道,完好无损,望太子牢记契约。太子知道自己被手段更高明的人算计了,脸色阴沉了许久,想了一个法子。
契约当日写的是,三城交付的最晚时间是继位后三年,若晚于这个时间,便会将契约公之于众。这原是珞嘉郡主保障他履行契约,如今可倒便宜了他。
眼下南诏局势混乱,太子便在争斗形势最焦灼的时候,提出履行契约。珞嘉郡主无奈只能答应,当下派出南诏卧底,偷偷进行城池军权的转移。
如此一来,契约已然履行,可三城再次被中原朝廷派兵夺回。珞嘉郡主就算是想追究,也只能追究自己人守城不利的责任。
如今珞嘉郡主家族大势已去,眼看就是要下狱的结果了,不足为惧。太子谋算的细致,就算有人觉察到他在后面动了手脚,也很难找到证据。
他志得意满,心腹侍卫跑过来,递给了他一封信。打开信封,是自己长大的镇上,有人给自己送了消息,上面写的不是本朝通用的文字,而是特殊的密文,内容是有陌生面孔出现在了那里。
太子多疑,自从知道毅王爷去巡视河道,去的路径和自己的家乡虽远,可他心中已经惦记上了。如今收到书信,猜到大约是有探子扮成串巷卖货郎的身份,潜入了那里。
太子冷笑,隐藏在镇上的人,是自己的养父,清楚自己来历,同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除非他不想活了,才会说出当年抱来的婴孩,身上并没有玉佩的话。所以,他才放心地留下养父的性命,让他在当地做自己的眼线。只要出现一个生人,无论是何职业,都用密文及时汇报。
只是皇帝都在疑心自己了,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太子眼睛眯了咪,刚入东宫的他,只觉此地步步维艰,唯恐被发现身份是假的。可如今的他,有了许多的权势,还有心腹,轻易撼动不了。他早就是入了宗谱的太子,就算皇帝想要废除他,也要有切实的证据。
可证据不会有。
太子又想起顾辰飞在查一个荆州的中年妇人,又警惕起来。毅王爷查自己,毅王爷的儿子查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太子并不知道名义上的生母确切身份,可年纪大约同这个妇人差不多。若是,他们在查那位生母呢?如果查到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消息,如何是好?
既然皇帝最为倚仗的大臣是毅王爷,那么趁此机会,剪除羽翼如何?一个疯狂的想法浮现在了脑海里,太子的神思跟着活跃起来,这件事情,赵太师一定愿意做的。
赵府,赵太师夜间匆匆出门。
赵太师虽是野心勃勃之人,平日却讲究养生,半夜出门,实在反常。赵冉看到后,大致猜到祖父又筹划着夺权,嫌恶之情油然而生。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赵冉对着孤灯凝神许久,从腰间拿起玉牌。
自胡莲心假扮救命恩人暴露后,他一直在努力寻找着救命恩人。可此事从来都是大海捞针,隔着三年再次寻找,他发现想找的救命恩人,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而且是,刻意被人抹掉的。
是谁做的显而易见,赵冉想不透一向温柔善良的胡莲心,到底藏着怎样一种蛇蝎心肠。
他看着玉牌的络子,蓦地回忆起第一次遇见胡莲心的时候,上面串着的是一个黛色的络子,当时胡莲心告诉自己,这个玉牌一点都没有动过,如今物归原主。
说完这句话的胡莲心因重病昏迷了过去。他一面寻名医救治胡莲心,一面拿着玉牌,看着上面的络子褪色老旧,配色不是自己喜欢的,猜测是胡莲心换的。他就命人换了个新的,将玉牌重新给胡莲心戴上。
可现在想想,那络子应该是救命恩人换的,自己摘下来并没有扔,他立刻在屋中找了起来,翻了所有保存旧物的箱子,才找出那个包在手绢里的旧络子。
赵冉轻轻握在手中,摩挲了许多次,夜深了,沉入梦乡。
梦里,他看到了许多想不到的情景。
在梦中,他成了亲,却很厌恶他的妻子,因为她用自己的清白构陷自己,自己不得已娶了她。为此,背弃了对救命恩人的誓言。
日子久了,他冷眼看着心机深重的妻子镇日忙上忙下,努力管好一大家子事情。自己因为厌恶,一直苛待她,可当他生了天花的时候,所有人都躲着,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他想,她也许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品行不端。他尝试着想对她好一点,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去世了,是她害死的。
他以为她会变好,原来只是一厢情愿,心中更恨。她病了,他稍稍有了一点恻隐之心,又发现她派自己的丫鬟来勾引自己。
梦里的赵冉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坚决拒绝这门婚事。
梦境渐渐进行到了晦涩难懂的场面,她的家人都死了,她也死了。目睹如此恶毒的女人死了,他应该高兴的。可他看着那夜很大的雨,久久缓不过神来。
许多年后,他和顾辰飞争斗多年之后落败,带着弟妹逃出的时候,在乡野小道上,遇到一个中年妇人,衣衫褴褛,背着一个破烂的背篓,里面装着猪草。
妇人污浊的眼睛忽然一亮:“你是姑爷?”
赵冉听见是在问自己,只看着她,没有说话。逃亡的路上,该当谨慎些。穿着破烂的妇人,未必不是武功高强的眼线。
“我见到你戴着我家小姐的一个玉牌,就以为你是姑爷。”妇人指了指他的腰间玉牌,见他目光冷淡,讪讪地说,转身离开。
赵冉第一个念头是胡莲心的仆人。可他却记得很清楚,胡莲心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后来的嬷嬷都是自己给买的。在胡莲心死后,自己赠了小丫鬟一大笔银钱,不至于过成如今的样子。眼前的人,虽有些眼熟,却不是当年的小丫鬟。按理说,他不应该有好奇心,说话罕见的比心思快上一次:“站住,你家小姐是谁?”
“我家小姐?”妇人迟疑了下,仿佛是努力想起许多年前的记忆:“我家小姐,是永宁侯府的大姑娘。以前我同她在乡下的时候,见过她匣子里放着那块玉牌,还给它打过络子。”
刹那间,赵冉觉得天地都寂静了。逃亡途中的他,原本风声鹤唳。听到这句话,清晰地记得起这块玉牌是在胡莲心离世后,才回到自己手里的,自己从来没有给过沈瑶月。他问道:“你打的那根络子,是什么颜色?”
“黛色的,元宝花的。”妇人记得很清楚:“真是姑爷?小姐呢?我出了府嫁人后,再也没见过她……”
一梦醒来,赵冉想到梦中的景象,冷汗浸湿了衣服。
梦里的他不认识那个妇人,自己在这一世,倒是见过好几次。她是沈瑶月身边那个,常常穿紫色衣服的丫鬟。
原来当年救了自己的人是沈瑶月?赵冉觉得不可思议,可想到今生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一能对上了。
怪不得她防备着自己,将自己看做仇人。他曾经怨怼这个人不识人心,看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可她记得一切,记得自己将她磋磨至死。为了赵家,甚至在最后一刻,都没有施救。
他神思恍惚了很久。
“少爷,太师有事叫你过去。”小厮在外面急切地喊道。
赵冉回过神来,在床上坐了许久,忙穿上衣服,梳洗一番,赶不及吃饭,去书房问道:“祖父。”
“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晚?”赵太师不满地看着他。自己的孙子行事不肯像自己一样充满野心,平日里喊他,都是立刻过来的。
“昨夜歇的太晚。”赵冉身心俱疲,疲倦地说道。
赵太师见他精神不济,想是最近公事繁忙,也不去在意,只笑道:“昨夜太子和我商议大事,你可知是什么大事?能让陛下对毅王府疑心的谋划!”
赵冉恍惚的神思,一瞬间苏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冉的故事暂且这样讲一下,回头可能单独写个番外,我先想下。
第85章
听赵太师讲完构陷的阴谋后; 赵冉遍体生寒。按他的一贯行事,会对祖父直言相劝。可这次,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也没有阻拦。
赵太师以为他开窍; 明白如何最大限度的为赵家谋求利益; 心中高兴。
回思前世种种,赵冉只琢磨着想法子告诉沈瑶月一声; 让顾辰飞和毅王府避开此祸。
是他亏欠了他; 两次性命。
苏怀瑾自从收到毅王府报喜后; 等了几日; 估摸着毅王府中没那么忙了; 就带着礼物过去了。走到半路上一条人不算多的路上,被人拦住。
“吁。”马夫勒停马匹。
“怎么了?”丫鬟忙问。
“有公子拦下了我们的马车。”马夫回道。
苏怀瑾一听觉得不可思议。光天化日之下; 竟然有人拦停自己的马车,她一生气,往上一扬掀开帘子,一看拦车的人竟然是赵冉。
赵冉问道:“苏姑娘。”
苏怀瑾半蹲在马车上面; 没有要下来的意思,问道:“赵公子,可有要事?”
“苏姑娘可否屏退众人?”赵冉说道。
苏怀瑾皱了下眉头,沉默了片刻; 扶着车辕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旁边无人的树下。赵冉跟上去,同样没带自己的小厮。
“说吧。”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能否想一下办法,让我见一下沈夫人?”赵冉说道。他是男子,同沈瑶月无亲眷关系,不好直接投帖子拜访。更何况,自己就算投帖子,很可能被扔出去。
“不方便。”苏怀瑾说的是实情,沈瑶月现在产后未满一月,怎能轻易出门。
赵冉轻叹口气:“就是因为没有法子,不得已求助苏姑娘。我知道你们两个人要好,如今顾辰飞将遭遇灾祸,我得见到她。”
“当真,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苏怀瑾依旧同顾辰飞只是表面看齐,全然看在好友的面子上。可他真要出事,还是要尽力挽救的。只是最近的战报,是顾辰飞凯旋返程回京,丝毫不像是要遭遇灾祸。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赵冉自然隐瞒祖父的行事。
他不相信自己,苏怀瑾无奈地说:“你要是有事,可以和我说。我保证,除了她谁都不告诉。”
赵冉依旧犹豫,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太子谋划,自己的家族被卷了进去,陷害的是当朝重臣。他对苏怀瑾没有什么情意,实在不能牵连她。
良久的沉默,让苏怀瑾感觉自己眼睛不习惯冬日难见的艳阳,晃得眼睛有点涩,说道:“你不信我,那就算了。”
“当真没有办法让我见到她么?”赵冉不死心地问道。
“怎么见?沈姐姐已经嫁了人,现在见不得风,难道你想让她出来见你么?”苏怀瑾不满,又刺道:“实在不行,你努力自己翻墙进去吧。”
若是他翻墙成功,怕是毅王府内外路过的人,全都能发现了。赵冉做出一个决定:“我现在写一封信,你拿着过去,交给她,务必不要转手给第三人。”
“好。”
赵冉当即回到自己的马车,拿出特制的只有手指长的狼毫,飞速地写了几句话,吹干墨迹,叠好拿出去。
苏怀瑾接过。
“多谢苏姑娘。”赵冉真挚地说。
苏怀瑾摇摇头,心里只希望他说的事情是假的。
到了毅王府,苏怀瑾自然有法子支开屋里的丫鬟,让她们全都围着孩子去忙活。
见她急急忙忙地,连孩子都没好生看,沈瑶月问:“你讨厌小孩子?”
“还好,我有事要和你说。”苏怀瑾回头又看了看没人凑过来,低声道:“我在路上见到赵冉,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听到赵冉的名字,沈瑶月心中厌恶,冷静下来的时候,她想过这个问题。与其等赵冉继续坑害舅舅,不如先下手为强。等顾辰飞从边境回来,筹划打压太师府。
苏怀瑾掏出信来,见她不动,直接塞进手里:“拿着吧。他不许我告诉别人,但让我和你说,顾辰飞要遇到事情了。”
沈瑶月将信将疑,忙接过来看,上面竟是写了太子想利用凯旋进京的事情,构陷顾辰飞。
前两日毅王府收到消息,顾辰飞从边境回来,路过徽州的时候,将江南一带的士兵留在此处,但要将之前因其它事务停留此地的三千多名京城将官,一起带回京城,共计五千余人。
这封信中说,因在孝中,一切从简,太子上奏折定下顾辰飞只许带五百人的兵马入京,其他人留在城外。可太子却私底下传伪诏,命两千人入京。
如果顾辰飞遵从了伪诏的命令,带领多余圣旨的人马入京,就是抗旨谋反之意。就算是皇帝对毅王府一向宽宏,也不会忍受臣子挑战自己的权威。到时候毅王爷依旧不在京城,没人能救得了他。
可是,赵冉说的是真的么?沈瑶月并不觉得他可信,也疑惑于太子对毅王府的敌视。
苏怀瑾在一旁观察她的神情,又说:“赵公子之前同我说,他知道你不肯相信他。但他说,已经回忆起过去,知道对不起你。如今行事,只是为了补偿。”她说的时候,是在不明白其中含义。
沈瑶月却是心神一震,赵冉竟是已经回忆起了前世。可他说的对不起,是那几件事情呢。可现在来不及过多琢磨,应当派人尽早告知顾辰飞才是。就算是假的,也要做两手准备。当下命侍卫高成进来,将事情说给了他。谋反是全府都逃脱不了的罪名,高成身为心腹之一,事已至此,没必要瞒他。
高成清楚其中厉害,听完后骑马急匆匆出门了,可没多会儿又回来了。“夫人,天牢有逃犯越狱,禁军封闭九门,捉拿逃犯,无谕令者不得出城。”
恰在此时突然封城,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沈瑶月知道此事大约是真的,猛地想起来昨日太子妃命人过来传令,陛下派人去传圣旨,东宫则派人到徽州犒赏三军。
那一队东宫人马今日正好出城。
“今日无法招待你,实在是有急事。”沈瑶月抱歉地说,当即命人拿了件东西,带人去寻太子妃。
苏怀瑾心里明白确然发生了大事,给小孩子的礼物到了,便也回去了。她喜欢赵冉许多年,可没什么结果,躲了那么久,以为自己放下了。今日才知道,其实一直介怀着。
沈瑶月坐着马车去了东宫,太子妃正在门口,亲自送人出城。
“娘娘。”沈瑶月快步赶了过来。
太子妃看清来人,关切道:“这样冷的天,怎么亲自过来?”
“落了一件东西,着急送过来。”沈瑶月说道,附近不见太子,想是去城门口送宣旨的一队人马了。
“就算落了东西,你现在的身子,怎好亲自过来,让人送出来,岂不是更好?”太子妃带着一丝责备说道。
“穿得严实,算不得什么。”沈瑶月忙笑回,望着在那边列队整理行装的人马,有男有女,问道:“那么多的人,都是要去犒赏前线士兵的么?”
“嗯。都是。”太子妃说道:“毕竟大部分士兵留在江南,带的东西也就多了些。”
“大军还有许多天才能回来。”沈瑶月失望地说道。
太子妃自然知道她在失望什么,看他们夫妇感情好,不免五味杂陈:“你在家中,耐心等等,世子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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