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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榜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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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个洞口还不算深,虽然摔得疼了些,但总算是没有什么大碍。
因为没有光线的缘故,林妙香只得胡乱摸索着道路。从洞口在他们落下来之后封住的情况看来。这应该是一个机关暗道之类的,而不是普通的陷阱。
既然是机关,那么一定会有出路的。
想到这里,林妙香心里便已下定了主意。因为没有光线的缘故,林妙香只得一边先把夜重放到一边,自己一则心翼翼地摸索着找寻着出路。
虽然看不见,但这暗道里的道路还算平整,所以林妙香走着倒不觉得太过艰难。
很快她就沿着他们掉下来的这个洞穴摸索了一圈。一抹笑意勾在了她的唇角。就是这里了吧。
林妙香摸到地上的人之后把他扛了起来,走回了刚才她发现的道路面前,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林妙香明白,等待是最蠢的办法,所以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从“地”而降的洞穴上。
林妙香的手上已经把短剑拿了出来以防不测。走了不久之后,林妙香感觉到前方突然空了出来。难道这里就是密道尽头了?
应该暂时安全了吧。林妙香有些不放心地准备把夜重放下来。再走下去,夜重不一定还撑得住,所以还是把他的伤先处理了再说吧。
然而一碰到夜重的手,林妙香顿时惊慌地放下了他。
没有脉搏了。他没有脉搏了。
触手处的平静与冰冷让林妙香慌了神。怎么会这样?!
林妙香赶紧放下了夜重,从怀里掏出张叔给她的据说可以肉白骨活死人的药丸,一股脑塞进了夜重的嘴里。
“喂,你不许死,不许吓我呀。”林妙香慌乱地说着,一边不顾一切的把药塞进了夜重嘴里。
“呆瓜。”一声清脆地揶揄声从黑暗中传来,与此同时,随着这话音落下,昏黄的烛火瞬间填满了整座洞穴。
林妙香顾不得看是谁出现在了身后,在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怀中的夜重。
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吓了她一大跳。
她猛地把怀里一直抱着的人扔了出去,一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只见被她丢出去的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僵在了脸上,竟已死去不久。哪有半分夜重的样子。
“大姐姐,你怎么连自己的相公都背错了。”刚才那调侃的声音再次响起,林妙香苦笑着回过头,“张文,你就别取笑我了。”
从来人带着童音的强调中,林妙香猜出了张文的身份。一回头,不期然对上了他闪闪发亮的眼眸。
张文抓了抓自己的鼻子,有些好奇地询问道,“这里的机关并不好找,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被这么一问,林妙香脸红了红,有些敷衍地回答者,“误打误撞,呵呵,误打误撞就进来了。”
“是真的吗?”张文明显不相信的样子,林妙香只得尴尬地挠了挠头。她总不能说是摔下来的吧。
要真这样说的话,不知道又会被这臭小子嘲笑多久了。
“夜重呢?”林妙香赶紧转移着话题,从刚刚张文的话听来,他们一定是找到夜重了的吧。一想到张叔在,林妙香就放下心来。毕竟有了张叔,夜重就相当于是没有性命危忧了。
“我娘正照顾着他呢。你最好去看看,他伤得有些严重。”张文走到林妙香面前,一脚踢开了被林妙香当夜重搬过来的人。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看他。”林妙香翻了个白眼,她爬起身来瞥了那个死人一眼,“这个人……”
“送上门的死人。”张文不在意地冷哼一声,林妙香从来没有看见张文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沉下了眼。
张文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妥,连忙换上平常那张童叟无欺的脸,嬉皮笑脸地扯着林妙香的衣袖,催着她赶快去看夜重。
“发什么呆,你相公还等着你去救呢。”
“我?”林妙香有些不解地皱皱眉,不是有张叔在吗?
张文猛地停了下来。短暂的呆愣后他夸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噢,忘了告诉你,我爹和我娘出去打探情况去了,还没有回来。”
“哦。”林妙香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心思却是飞快地转动。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她又无法抓住那感觉。
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林妙香安慰着自己。
张文催促着林妙香,“想什么呢,再不帮你相公治疗的话,你们可就要天人永别了。”
“乌鸦。”林妙香没好气地伸手去敲张文的头,却意料之外地被张文躲开。林妙香微微失神。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敲中张文。以前每次都能敲中啊。看来是因为太担心夜重所以连平时的玩闹都有些心不在焉了吧。
昏暗中,林妙香没有看清张文突然躲开时的眼神。
幽深的,仿佛要吞噬一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难解
借着张文手中的烛火,林妙香打量着洞穴内的环境。这一细看之下,她不由啧啧称奇。
他们现在走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正好可以用来阻断大部队的入侵,实属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而平整的墙壁让林妙香明白,这绝对并非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
“这里,是怎么来的呢?”她不由询问到。能在不归林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做出这样一个暗道来,肯定不简单。
“我爹做的,厉害吧。”一提到这个通道,张文似乎有些得意洋洋起来。他头也不回地走在林妙香前面引着她往深处行去。
林妙香点点头,但随即反应过来张文是看不见她的这个动作的,所以赶忙匆匆地回了一声,“嗯。”
想来这是张叔考虑到有什么意外而准备的后路吧。张文继续说道。“刚刚的大火我们走得匆忙,原以为再见你们会比较困难,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地遇上了啊。”
“呵呵。”林妙香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她思索着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这场大火是针对张叔,还是自己,或是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张文也没有再出声,气氛沉闷地凝滞在两人的头顶,把不安慢慢地渲染开来。
“张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林妙香总觉得事情太过于诡异,尤其是张文刚刚出现的那一瞬,他那深邃的眼神让她的神经陡然就紧绷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林妙香自然不会再把这种不安理解为一时的错觉。
张文的身形不易察觉地晃了下,他的声音听上去艰涩异常,“没什么,大姐姐你不要担心了。”
但不管张文怎么掩饰,林妙香还是捕捉到了他余音里的颤抖。
“告诉我。”林妙香坚定地说道,语气里命令的意味明显加重。张文只是不停地摇头,呼吸间的哽咽更为明显了。
林妙香从后面快步追上去,双手按在张文的肩膀上。强迫地扳过了张文的身体,让他面对着她。
“告诉我。”林妙香不容拒绝地重复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张文眼里的水雾反射着烛火,像是碎掉的琥珀般零星。
“张文!”林妙香的手不由地稍加用力。这小子究竟瞒了自己多少,有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被林妙香以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一看,张文的眼泪突然就滚落了下来。他猛地大哭起来。
“他们死了……他们都死了……村里的人……一个都没有了……”张文的哭声像是控诉一般敲打在了林妙香的心上,“除了我们一家人,他们全部……全部都没了……”
“和我一起玩的小红,我……我明明看见她就在我身后,却救不了她……我只有眼睁睁看着她……看着她被大火………”
张文说不下去了。他和张叔他们逃出来的时候,根本就顾不得其他的人了。那一刻,他惊慌地只想到了自己。
那漫天的大火让他犹豫了,他没有去救那些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
林妙香伸手温柔地擦去张文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拍打着张文的背,安慰着他,“没事了,没事了啊,乖。那不是你的错。”
张文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林妙香只得牵起了矮了她大半截的张文,捡起烛火,朝洞深处走去。
她始终是自私的,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暇去顾及张文的伤心。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夜重的安危。
也许这就是她跟夜重最相似得地方。他们只在乎在乎的人,对于别人。总是冷漠而残忍。
只是林妙香用温柔的笑掩饰了她的无情而已。
直走不远后小路豁然畅通,露出了一个宽敞的洞穴,在洞穴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出口,看上去似乎是通往另一个洞穴。
在洞穴正中,有一张石床,上面随意地铺着一些干草。张文的情绪似乎平复下来了。他指了指石床。对林妙香说道,“这是我晚上睡的,你们的床在里面。”随后,他把手收了回来,“你相公在里面。你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嗯。”林妙香回答着,身体已经沿着小路闪到了里面的洞口。
靠深处的这处看上去和外面的并无太大差异。如果不是石床上多了一个人,林妙香还以为自己根本就还在外面的洞穴。
“夜重。”林妙香移向床上躺着的人,顿时安心不少。刚刚她扛错人地时候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是夜重死去的话她该怎么办。似乎在她的潜意识里,夜重就该是一直跟她在一起的。
夜重原本苍白的脸奇异地出现了潮红,林妙香一碰之下才发现他正发着高烧。
该死。得赶快处理才行。
夜重在救林妙香的时候被野兽伤到,之前又在不归林里中了毒,拖了这么久情况已经十分凶险。林妙香赶紧让张文打了点水进来。
多亏在张叔身旁学了半年多的医术,她又是天资聪明,学得有模有样的。所以在为夜重检查之后倒也不那么担心了。
饶是如此,在夜重身上那狰狞的伤口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细心地为夜重包扎好后,林妙香拿出张叔给的解du yao丸喂给了夜重。
张叔不愧是曾经驰骋江湖的医毒双圣,在服了他给的药后,夜重体内的毒性迅速解除了。
只是他体内残留的淤血却是要等他醒后才能施针排出了。
危险虽然暂时过去了,但林妙香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守在了夜重的身旁。
张叔和张嫂一直没有回来,张文让林妙香不要担心,说自己的父母一定是探听到了什么才耽搁了的。
听张文说得肯定,林妙香也就放下心,毕竟张叔的毒功可不是一般人能制服的。
所以林妙香在洗漱后,简单地吃了些张文带来的干粮,就进里面的洞穴去照顾夜重了。
本来她担心张文一个人在外面可能会发生意外,但张文告诉她完全不必担心,这个洞穴的机关不是那么容易就破解的,而且她还是因为有他带路才能进到这里的后,就把张文留在了外面。
石床上的夜重高烧一直不退,林妙香猜测可能是淤血堆积的缘故。但因为夜重昏迷着她不敢贸然施针,所以只得等到他醒过来。
昏睡过去的夜重似乎睡得并不太an稳,一直在喃喃说着什么,林妙香靠过去一听,不由红了脸。
原来夜重一直在呓语着亲亲娘子,亲亲,抱抱之类的话。
“夜重。”因为没有毛巾的关系,林妙香就扯了自己的裙角粘了冷水搭在夜重的额头。
她看着夜重那张俊朗的脸,心下思绪万分。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没有不要为了我做这么多的。”林妙香的话像是叹息一般回荡在洞穴里,夜重抗议一般翻了个身,搭在额头的布条啪的一声就落了下来。
林妙香一愣,纵容地弯下身捡起布条,清洁干净后又搭在了夜重的额头。
她不明白,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女子值得他去宠爱,去守护,为什么这个男子偏偏就选择了她。
她并不值得他为她付出这么多啊。
斜靠在夜重的身旁,林妙香不停地为他换着打湿的布条,希望他的体温能尽快降下来。
赵相夷。
夜重。
夜重。
林妙香已经快要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她爱的人明明是那个总是嬉笑着保护她的赵相夷,那个笑容澄澈而干净的男子,可是在夜重在悬崖边拉着她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有什么在缓缓改变的声音。
她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夜重在那一刻没有松开她的手。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和他体内的同心蛊相互制约的缘故吧,如果自己死了的话,他肯定会受到同心蛊的日夜折磨。
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救自己的吧。
除了这样,林妙香找不到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
手指细细地描摹过夜重的眉眼,林妙香喃喃自语,如果失去记忆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
这样的话,她现在就可以安心地过着每一天,不不会再被回忆惊醒。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每一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把一地的狼藉一个人承担起来。
她想要找回赵相夷的记忆,她还要找到自己的父母,她要帮赵相夷夺回本该属于他的江山。有那么的事情要去做,林妙香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这半年在这崖底也待得太久,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也许,早就是另一片沧海桑田了吧。
“老赵。”感到疲惫至极,林妙香不由自主地唤出了这个名字。声音里压抑着的痛苦不经意间泄露了出去。
她抚着夜重的手突然被紧紧抓住。林妙香惊讶地看着刚刚坐起身来的夜重,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
夜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抓着林妙香的手力气大得像是想要把它捏碎一样。他逼近了林妙香,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被这样地注视着,林妙香突然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听见了吗?他听见自己叫那个人的名字了吗?
如果他问我,我该怎么对他说。林妙香慌了神。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抉择
夜重一手抓着林妙香,另一只手则捏住了林妙香的下巴,强迫着她不许逃避。
“告诉我!”他的声音阴冷得就像是地狱里面的修罗,寒意尽现,让林妙香几乎以为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那个叫夜重的男子。
“说……说什么……”林妙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在微微地颤抖,她不自在地想要别开眼,但夜重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只能和他对视着。
那双眼里阴暗得像是没有尽头的深老赵,潜伏着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说!”夜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的心里,究竟还有谁!”
林妙香心底一惊,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想要糊弄过去,不等她开口,捏住她下巴的手陡然一松,夜重像是断了线一般直直地朝石床上倒去。
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是又昏迷了过去。
林妙香惊魂未定地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
不由自主的,林妙香苦笑了一声,想来刚刚只是夜重神志不清时说的胡话吧。
只是毫无防备的她却是被吓了一跳。
看着昏睡过去的夜重,林妙香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虽然她深知这是一个多么不公平的决定,但是为了赵相夷,她不得不这么做。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回来的,老赵。
林妙香肯定地说道。哪怕是要毁了另一个人,我也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因为全世界,只有你最重要。
夜重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异乎漫长的梦。
在梦里,他是某个朝代的王。穿着深紫色的长袍,有狭长而慧黠的双眸。在看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眯起来。
长长的睫毛就这样投下斑驳的阴翳。
在他身边,一直有一个白衣女子。他用尽方法去取悦他,想要让她爱上他。可是她一直都不肯把手交到他的掌心里。
再后来,出现了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男人,一身黑衣显得阴冷肃杀。他径直走到了女子面前。不顾她的反抗拉起了她的手。
跟我走。
夜重听见他不容置疑地牵过了那女子。而他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梦里的女子一直藏匿在薄雾之后,夜重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可看见她被鬼面男子带走的那一刻,他的本能立马做出了反抗。
不要,不要带走她!
惊叫着,夜重蓦然才昏睡中醒了过来。
“怎么了?”林妙香一宿未眠地守在夜重的身旁,见他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赶紧搂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是不是做什么恶魔了?”
看见夜重额头的汗渍,林妙香拿起旁边的布条为他擦拭干净。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夜重的烧已经开始退了。
“没什么,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话到嘴边。夜重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隐瞒,他突然不希望被林妙香知晓自己的梦境。
“这么大的人了,也像个小孩子一样怕什么妖魔鬼怪的啊。”林妙香也没多想,直接把夜重说的那些奇怪的事理解为了一些鬼怪。
夜重笑笑也不辩解,他正要习惯性地缠上林妙香。呼吸间却闻到了一股奇异地甜香。
淡淡的,沁人心脾。
“亲亲娘子,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夜重调皮地皱了皱鼻子,装作深吸了一口气般靠近了林妙香,“快让我闻闻,是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呀。”
灼灼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林妙香不自在地推开了夜重。“才一醒来,怎么都不知道正经点。那是长安香的味道,哪是我身上的。”
“长安香?”夜重困惑地眨眨眼,“那是什么?”
“帮你恢复记忆的东西。”林妙香简单地回答到。她也是从张叔那里得知长安香只要按一定的比例,就可以用来治疗失忆。
“哦,那我要多闻闻。这样就可以早日记起和亲亲娘子的一切了。”说着。夜重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去找林妙香放的长安香。
无可奈何地按住不安分的夜重,林妙香制止了他,“你呀,就不能安静一下吗。这长安香本是忘情忘爱的毒药,经我配置后才成了唤醒记忆的辅药。但闻多了的话。你可是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了哦。”
“我是谁根本就没区别吧。”夜重低声反驳了一句后立马住了口,他只是不高兴没有记忆的自己。关于过去都是林妙香告诉他的,而他自己对于过去没有丝毫概念。
这样的他,忘或不忘记根本就没有区别吧。
因为夜重说得小声,林妙香倒也没听清。夜重适时地换上了一副平常纯真的表情咧开了嘴,“那是不是这样每天坚持着闻的话我就可以记起所有呢?”
在听见夜重说所有的时候,林妙香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承诺,夜重立刻孩子气地笑了。他想要一份完整的过去。
夜重毫无防备的笑容像是春日里滑过湖面的风,看得林妙香心里一阵荡漾。
她赶紧收敛了心神,以防有什么东西会不听话地发生。
想起夜重身上还有伤,林妙香懊恼地一拍自己的额。真是的,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亲亲娘子,你打自己做什么?”夜重心疼地抓住林妙香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不疼哦,不疼。”
林妙香顿时苦笑不得。刚刚她的确是打疼了自己,可是疼的是自己的额头啊。
夜重一接触到林妙香的视线,就突然明白过来。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林妙香,“可是,亲亲娘子,明明它们都撞在了一起,为什么疼的是额头呢?”
“无聊。”林妙香不打算在这种讨论上浪费时间,她轻轻地推了推夜重,“快把衣服脱了。”
“哦。”夜重瘪了瘪嘴,每次他的亲亲娘子都不跟他讨论这些“深沉”的问题。
他摊开双手,大大咧咧地坐在林妙香面前,呶了呶嘴。
被他耍赖的样子逗笑,林妙香头疼地伸出了手去。不知为什么,她刚才想起了赵相夷。听见自己这样命令他脱衣服,那个人肯定又会嬉皮笑脸地说出一大堆让自己羞恼的话吧。
老赵,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相信我。林妙香眼里的笑意快要溢了出来。坐在她对面任她帮着自己解衣服的夜重眸光一沉。
又是这样。亲亲娘子的眼里,看着的人不是自己。
“夜重,你也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每次都让我帮你啊。”虽然这半年来都是自己照顾着夜重,不过随着指尖露出来的白玉般肌肤还是让林妙香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我不要。”夜重脱口而出的拒绝里带着浓浓的气恼,林妙香愕然地转过了头,“怎么了?”
夜重别扭地避开了林妙香的视线,轻咬着下唇。
见此,林妙香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近段日子的夜重总是这样,没来由地就跟自己闹别扭。
难道……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林妙香否决下去。
怎么会,若真的是那个人的回忆被他想起,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样就算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林妙香沉默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夜重疏通经血,免得体内的瘀血堆积造成不必要的后果。林妙香虽然懊恼夜重的别扭,但下手时依然竭尽所能地控制着力道,免得他受到太多痛楚。
跟着张叔学了半年,这一次却是林妙香首次实践。
有些担心会有什么不妥,林妙香收了针之后替夜重穿好了衣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比如胸口很胀很痛……心跳紊乱之类的?”
“有!”夜重的回答让林妙香瞬间紧张起来,该不会真的出错了吧。
看着林妙香脸上流露的担忧,夜重勾起了唇,“娘子,,我胸口酸酸的胀胀的,心跳也不听话地跳着。”
深情地凝视着林妙香,夜重继续说到,“我感觉到,我很幸福。”
“啪!”回应他的,是林妙香被戏耍后恼怒地一记敲打,夜重胸口一阵翻滚,积压在体内的积血不受控制地就吐了出来。
林妙香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发现了夜重吐在了自己身上的血渍。
……
“亲亲娘子,你不要生气嘛。”
“我错了错了错了拉。”
“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去洗干净。”
“啊……亲亲娘子,你为什么打我?”
“娘子娘子……”
天色暗了下来。不过对于洞穴中的三个人来说,这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林妙香察觉到一直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什么,扰得她怎么也无法完全入睡。
真讨厌。
林妙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把那嘈杂的声音给赶去。胡乱挥了半天后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
“谁!”林妙香神经蓦然紧绷,猛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林妙香警惕地摸到了腰间的长剑,顺势朝抓着自己的人划去。
本来是逗着林妙香玩的夜重猝不及防地堪堪躲开,可是还是被划破了衣袖。
☆、第一百八十七章 剧毒
转过身看清是谁之后,林妙香才放下了手中的剑,责备地看了夜重一眼,“下次别这样了,要是伤着了怎么办。”
夜重点点头算是回答。
林妙香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他。
最近的夜重越来越多的沉默让林妙香觉得不安。明明夜重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他,林妙香反而会觉得紧张。像是就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发什么呆呢,我饿了,亲亲娘子。”夜重被林妙香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了,可是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烦躁缠绕着他,尤其是昨晚闻了长安香之后,他更是彻夜难眠。
一直都梦见那个穿深紫色衣服的自己,还有带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
调皮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夜重凑到了林妙香面前,“你听,它都在对我抗议了。”
“是你闻到什么吃的香味了吧。”林妙香调整了情绪,敛去眼里的精光,好笑地揉了揉夜重的发。
可能因为保养得好的关系,夜重的头发黑亮得像是最美丽的绸缎。软软的,披散在他的肩上。
林妙香已经习惯去揉着这一头的柔软。
“有吗?我只闻到娘子好香,你让我吃吧。”夜重皱紧鼻子嗅了嗅,一颗头就窜到了林妙香的面前。
害怕他真做出什么事地林妙香赶紧躲开去。夜重扑了个空,不满地埋怨到,“你真的很香嘛。昨晚我一直闻到奇怪的味道,后来抱着你才觉得舒服多了的。”
“奇怪的味道?”林妙香反问到。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是闻到长安香的味道了。”
“不是长安香。而是……嗯……”夜重肯定地否决到。他歪着头想了想,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就像是张叔家那次的鸡腐烂后的味道。”
“你呀。是做梦的时候闻到了吧。”林妙香根本就没有闻到夜重形容的那种味道。而且,这洞里哪儿来的死鸡死狗之类的。
“我是说真的。而且,昨晚我总是觉得洞门口有人一直在看着我……”夜重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文兴高采烈地跳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吃东西了哦。”张文带着一些干粮闯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林妙香尴尬地推开了还和她贴在一起的夜重。
“张文,你昨天有没有闻到死鸡的味道,是不是你藏了什么好东西起来呀?”夜重急于证明自己没有骗林妙香,所以一看见张文进来,就希望他帮自己作证。
张文低着头把干粮分配到每个人的面前,长长的头发挡着他童真的脸,“没有啊。”
“怎么会?而且我给你说哦,昨晚还有人站在我和亲亲娘子的洞门口……”
“闭嘴。”林妙香冷漠地打断了夜重没玩没了的追问。她的语气太过强硬,以至于另外两个人都错愕地看向了她。
“已经说了那只是你的错觉,不要再提了。”林妙香不自在地解释到。
“你在害怕什么?”夜重的一双眼像是看透所有一般。这一瞬间,林妙香仿佛又从那双狭长的凤目间寻见了曾经在夜重眼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嘲讽。
那种看透一切后给予的最善意与温情的嘲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知不觉间,林妙香把以往和夜重在一起时的态度表现出来了。
锋利的,故作倔强的。
“你们有什么话还是吃了东西再说吧,昨晚都没有吃东西。我快饿死了。”张文插话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夜重眼里的嘲讽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掉。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林妙香。
刚刚的话,真的是自己说的吗。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言行越来越不像是属于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林妙香没有放过夜重脸上的茫然。她心里一沉,不安地情绪越来越沉重,慢慢地蔓延开来,整个洞穴像是要被塞满了一般。
“来,这是你的,这是大哥哥的。”张文一板一眼地把干粮分配到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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