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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榜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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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林妙香在夜重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夜重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自从接任了天下银庄,林妙香每次处理完事务后都会赶紧跑回来,第一时间就找到夜重。
她给他讲过去的事。
讲他还是赵相夷时,是如何的模样。每一次夜重都是一脸熟睡状地样子。久而久之,林妙香已经不去理会夜重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了。
她只是希望能通过回忆,唤起赵相夷日渐隐去的意识。然而再卑微的愿望,也得用奇迹去换取。
林妙香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
她伸出手挡去微微刺眼的太阳光,“公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夜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却没有回答。但这么久的相处以来,已经让林妙香明白了夜重的性格。
不说话就代表了他的不拒绝。
有飞鸟从地面扑扇而起。翅膀滑破空气,留下细碎的声音。
林妙香侧过了头,俯瞰着望着蓝天的夜重。悠然开口,“你感觉到寂寞吗?”
你寂寞吗?在你冰冷的面具下,你的心是不是也很寂寞呢?
“我早就习惯这样了。”夜重的目光凝聚在空气中的某一点,慢慢地,涣散开去。
林妙香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夜重的眸里重新升起了冷漠的色彩。林妙香失望地在他旁边躺了下去。
面对着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夜重,林妙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股莫明其妙的疲倦突然就席卷了她。然而一想到赵相夷那泛着情意的眼,她又不得不重新抖擞精神。
“关于他的事,还要等多久?”林妙香换了一个话题。
但话出了口她才发现。对于现在的她,无论是谈什么,都一样显得沉重。
每一句话,都几乎要抽空她所有的力气。
“就这么想要见到沈千山?”夜重的嘴角泛着冷笑,“说起来他与流景已经互不相干了,也正是你回到他身边的好时机啊。再说。他刚册立的皇后可是和你一模一样。连一个赝品都能如此,若是你回去的话,他肯定求之不得。”
夜重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林妙香却皱起了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夜重沉默。
他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不舒服,从而说出了酸溜溜的话。他握紧了身侧的手。
该死,那属于赵相夷的意识又出来捣乱了。
夜重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自有打算,你安心经营好天下银庄便是。他暗中策划许久,也许,是快到了与北王朝为敌的时候了。
他不是一个贪恋权位的人,可是现在。除了天下,他找不到让自己全力追求的事了。
夏天很快就在风与风的罅隙间掠过。
空气里多出了几分凉意。转眼间,已经又是一年。
有时候林妙香想起在北王朝的日子。她都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最为漫长的梦。
梦里花开花谢,始终有一个男子至矢不愈地陪伴着她。然而轻轻一碰,梦就碎成了尖利的残渣,插在自己柔嫩的心间。
很多时候,林妙香都会困惑。明明她的同心蛊已解,为什么现在的她,比以前同心蛊发作时更为痛苦。
她不知道的是,另一个女子,此时也正徘徊与不安着。
北王朝的宫殿相比以前,显得更为气势恢弘。花园内的花层层叠叠,海浪般起起伏伏。
浪花浮蕊。绿海泛叶。
夕照安静地站在御花园的入口处。“皇上。”她淡淡地开了口。
然而她身前的沈千山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样,听不见她的呼喊。夕照的眸里滑过一丝伤意。
这个男子,她付出了那么多,却丝毫抓不住他的心。有的时候,她都很想问他,在他的心里,究竟有谁。
夕照曾经以为,她和林妙香,和流景是不一样的。可惜,她从来不是例外。
“皇上。”夕照扯着娇笑缠上了沈千山的手臂。
沈千山这才回过神一般回抱住了她。
“你来了啊。”沈千山的笑依旧如春风般和煦。但夕照在里面寻不到自己的身影。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只飞蛾而已,扑到火中而不自知。
“皇上,臣妾宫殿里的早菊已经开了。臣妾特意酿了几坛菊花酒,今晚皇上若是有空的话,不如过来坐坐吧。”夕照依在沈千山的怀里,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真实地感受到沈千山的存在。
他。是属于她的。
“这些日子朕公务繁忙,若是得空,定会来讨杯菊花酒喝喝。”沈千山不动声色地回答着。夕照脸上泛起了笑意。“那么,臣妾就等候着皇上的到来。”
可惜的是,沈千山一直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夕照等啊等,一夜,又一夜。每一天她总会把同样的名字念叨上好几遍。有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骚动的声音。她都会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门。
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要等的人。夕照不知道,她要等的人多久才会来。
御花园会面过后,夕照没有去找过沈千山。她想知道,究竟要用多久的时间,沈千山才会想起她来。
但她终究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
八月的早菊已经枯萎。夕照酿造的美酒,也失去了原有的香醇。那人,却始终没有来过。
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
灰铁似的天空蒙上了一层萧索。
夕照习惯性地搬出了她酿造的菊花酒,却蓦然发现。那早菊的清香在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些不可置信地开了一坛,夕照伸出手醮了一点放在口中品尝。却是酸涩难忍的味道。连忙把剩下的酒全部开了坛,一一品尝后发现全是一个味道。
淡淡的,却在唇齿间弥漫开的苦涩。夕照的眼泪突然就落了出来,融入了酒面。木然地抱着酒坛到了院子里,夕照把酒放在了大树下。
她把酒。缓缓地倒入了土壤。变质的美酒不消太长的时间,就浸没得无影无踪。
夕照苦笑了一下。
“这么好的酒,不等他一起喝吗?”
一个儒雅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夕照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来源寻去。看见了树上苍衣飞飞的男子。一瞬间,她有些微微地楞神。
“他已经不会来了。”夕照垂下了眸,继续把酒坛里的酒倒在树根旁。
男子从树上轻轻跃下,刚巧落在了夕照身边。
他拾起地上的空酒坛,随意地放在手边闻了闻,叹了口气。
“酒是好酒,可惜无人共饮啊。”夕照这才注意到来人有一双奇特的重瞳。深邃得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引进去。
夕照冷漠地打量着来人,她确信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她沉默地站起了身就要离开,那人喊住了她。
“皇后请留步。在下有些有趣的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夕照僵硬地拒绝到。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令夕照本能地想要远离。
但男子一个闪身便拦下了夕照的去路,“我以为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想我能给你一个满意的条件。”
“我要让他爱上我。你做得到吗?”夕照讥讽回应。她沉下了脸,对挡在身前的男子喝到,“让开。”
男子不为所动,他不在意地笑着,“虽然我不能让他爱上你,不过,让他从此只属于你一个人,我还是做得到的。”
夕照注视着他笑得一脸无害的表情,冷声开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只见那人自信地勾起了唇。他缓缓地说到,“就凭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
夕照沉默,不久,她抬头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姜无恋。”男子脸上的笑容扩大,一字一顿地道出了自己的名。他知道,夕照算是妥协了。
“那么,我很期待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了。美丽的皇后娘娘。”
丢下这样一句话,自称姜无恋的人突然间就消失在了夕照面前。他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
夕照慢慢走回了房间。天幕,在她身后展开,却没有关于未来的预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寂寞
长安小筑很快也被日渐浓郁的秋意所覆盖。天空已经很少有鸟飞过的痕迹。
最近的林妙香问及颠覆北王朝的事愈加频繁起来。
她的身体因为不停地操劳,更加轻瘦。纤腰细瘦,不禁盈盈一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夜重审视的目光穿透了林妙香的眼,想从中寻找到什么。
林妙香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否认到,“我从来没有对你隐瞒过什么。”
“哦?那我倒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迫切地想要报仇了。”夜重说话的时候平平淡淡的,眉目间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清冷。
林妙香云淡风轻地回着,“父母之仇,拖得太久,难免会为不孝。”林
妙香的回答合情合理,但夜重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牵强。
不过他终究没有点破。
林妙香就垂手站在他的身前,目光如炬地凝望着他。那视线中似乎有千万只手一样,准确地牵住了夜重的心。
“看我做什么?”有些不耐烦地扯过林妙香,夜重的手紧紧箍住了她。
毫无防备的林妙香脚下一滑,就跌落在夜重的怀里。她没有反抗,视线却从没有离开过夜重的脸。
“我可不是赵相夷。”夜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句话的尾音在空气中缓慢散去的酸意。
林妙香的手抚上了那冰冷的面具,“我怕是等不到他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夜重一把扣住林妙香的下颌。他心里涌起莫名的烦躁,甚至,还有别的一些他无法确信的小情绪。
林妙香没有回答。她望向夜重的眼像是一泓清泉,明亮得似乎能看见夜重隐藏在面具后的脸。
猛地推开林妙香,夜重几乎是落荒而逃。
房内空荡荡的,还残留着那人专属的气息。
林妙香泛起了一抹苦笑。
忽闻房外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林妙香皱着眉走了出去。
只见赛华佗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看见林妙香,他仿佛看见救星一样冲了过来。躲在了她的身后。
那群女人似乎还想冲上来,可是一见林妙香那满头的白发就犹豫地止住了脚步。
有眼尖的认出了林妙香就是最近重新崛起的天下银庄的庄主,神色间的犹豫更甚。林妙香有些不耐烦地扫过这群不知为何闯入长安小筑的女人,皱起了眉。
在红沙镇积累的杀气在不经意间就泄漏了出来。被那冰冷嗜血的目光一扫,哪有人还敢再说什么。
一时间脚底抹油,跑得比什么都快。
林妙香扯起了嘴角,“什么时候,我竟然让人避之不及了。”
本来是无心的话,赛华佗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缓缓说到。“如果你这样都能感到寂寞了。夜重呢?”
林妙香一愣神。撇下赛华佗朝院落走去。
不料赛华佗居然缠上了她。
“小丫头,那个……你……嗯……就是那个……”赛华佗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对林妙香伸出了手。
林妙香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眼,走向了庭院里的秋千。
赛华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现在也是天下银庄的庄主了。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那个一下。”
“那个?”林妙香有些明知故问。她惬意地坐在秋千上摇摇荡荡。
赛华佗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愈发灿烂,”就是,就是想跟你借点钱。”
“借?不是要吗?”林妙香笑得像一只狐狸,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那里面有笔墨,要借钱的话就先写张字据吧。”
赛华佗脸色一僵,终于一咬牙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臭丫头,我就是来跟你要钱的。你到是给我答应啊。”
“哦。”林妙香故意拖长着声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
就在赛华佗松了一口气时,林妙香露出了两颗洁白的牙齿,认真地询问,“不知道赛先生要这些钱来做什么呢?”
“还债。”
“债?”
“风流债。”赛华佗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
林妙香的眼里笑意盈盈。赛华佗不满地嘟囔。
“是远山以前欠下的帐。老赵还在的时候……”赛华佗的话噶然而止。
林妙香苦笑。
那个人的名字似乎成了她生命中的禁忌。没有人再对她提及。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这个问题。殊不知,这样的避而不谈更令林妙香难受。
赵相夷,这三个字沉沉地压积在了林妙香的心上。
“这秋千看上去有些眼熟呀。”赛华佗忙着转移话题,也没注意到林妙香刚才黯淡的脸。
林妙香片刻后恢复了平静,她的手缠绕着秋千上的藤蔓,勾起笑容。“当然眼熟了,在客栈里你又不是才看见过一两次。”
“这真是姜恨水做的那秋千?”赛华佗眯起了眼,“是你……”
“是江玉案。”林妙香打断了赛华佗的话。她知道赛华佗想问是谁把秋千搬了这么远的。
赛华佗张了张嘴,最终挤出来那么一句,“他一定是疯了。”
“是啊,那个疯子。”林妙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歪着头靠在藤蔓上。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呀。
赛华佗紧紧地盯着林妙香,“我说他疯了是说他居然喜欢秋千就玩意儿。”
“是么?”林妙香脚下轻点,秋千就划过一条优美的弧度。“我说他疯了,也是说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玩意儿。”
赛华佗看着表情淡然的林妙香,悠然开口,“我看,你也快疯了。”
“哦?”林妙香只是平静以对。脸上的表情适时地表现出了茫然。
赛华佗冷笑一声,“你还是不要学老赵笑了,一点也不像。”
林妙香的笑一瞬间就凝固在了赛华佗话语的余音中,“可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不也在学着宋远山么?”
林妙香的眼角上挑,那是赵相夷笑起来时的习惯。
赛华佗神情一僵,转身就要走。
林妙香在他身后开了口。“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赛华佗叹了一口气,“何苦呢,你知道的,那不可能。这样自欺欺人有何意义?”
林妙香咬着下唇没有回答。片刻,她抬头对赛华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赛先生怎么可以说我是在自欺欺人呢?”
赛华佗走回了林妙香身旁,他大大咧咧地在林妙香旁边的秋千坐下。“你应该知道夜重一直抗拒着赵相夷的意识再次占据自己的身体吧。”
“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值得他这么做。若是赵相夷的意识不回来,他注定要面对双生果未知的毒性。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如此两败俱伤的事。”
赛华佗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没有懂我说的话。你一点也不了解他。”
“我为何要去了解他?”林妙香反问了一句,竟让赛华佗一时语塞。
赛华佗学着林妙香的样子懒洋洋地靠在了藤蔓上,“在你心里,夜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性子有些冷,不喜欢表达,有时又有点不可理喻。不把他人的感受放在心上。总是用别人的感情当作弱点进而利用。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说不上自私,因为他连自己也不喜欢。感觉他就恨不得自己去死一样。”
还有,他有些寂寞。
当然,林妙香把这句话吞回了喉咙,一时哽得发疼。
赛华佗许久没有回话,林妙香拢了拢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怎么,我把话说得太重了?”
赛华佗哑然失笑,他摇摇头,”你算是最客气的一个了。”
林妙香诧异。
赛华佗解释到,“即使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的江玉案对他也没你如此客气的评价。你知道他一直被人说成是什么吗?恶魔。修罗。变态。杀手。噬血。冷漠……”
“不要再说了。”有些什么东西快要呼之欲出,林妙香慌忙地止住了赛华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
赛华佗把她的反应看在心底,继续说到,“他又有什么错。他的出现就是为了保护赵相夷。如果他善良点软弱点,早就没有赵相夷这个人了。他也不愿意自己是个沾满血腥的人,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
“他终日戴着面具,因为他是一个不该的存在。他不是这南王朝的王,他只是沧澜阁的阁主,有着一张不能见光只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脸。”
“如果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他还有机会学习更多。可惜,大部分时间,出现在这世上的都是赵相夷。他仅有的可怜的时间里,除了杀戮还是杀戮。”
“没有人愿意和这样的他说上几句。包括我自己在内,对他,更多的都是惧怕。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和他说了那么多话的人。”
“好不容易他站在了阳光下,不用躲在暗无天日的沧澜阁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了,他不再是谁危险时才会偶尔出现的替身了,你觉得他还愿意让赵相夷的意识再回到他身上吗?即使后果是两相寂灭,他也愿意。”
“刚刚那群女人惧怕你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吧。那种感觉,是不是很失落,很无奈,很寂寞。自己明明还没有做什么,就被打上了不可饶恕般的烙印。”
“你只是才感受到这种感觉,而夜重已经二十几年了。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绝不
天空掠过几层白云。
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艳。
“云,还真干净呀。”良久,林妙香冒出了这么一句。
赛华佗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了身。这一次,林妙香没有再留住他。她只是安静地坐在秋千上看着头顶的天空。
在这样的蓝天下,还真是寂寞呢。
林妙香闭上了眼,似乎是熟睡过去了。有人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林妙香没有睁开眼。直到那人的脚步声远去了,她才豁然睁开她明亮的双眸。
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森林气息。
在这个世上,林妙香只知道一个人身上有着如此舒适的味道。
夜重,我该拿你怎么办。
林妙香疲倦地翻了个身。头顶的天穹看起来是那么地高远,林妙香有些乏累地沉沉入睡。
远处,是秋高气爽的正午。
待林妙香醒来时,看着天色将暗的黄昏,皱起了眉。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大白天也能睡着啊。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林妙香拖着叫嚣着要休息的身子朝天下银庄走去。今天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睡了一觉后只怕积压得更多了吧。
林妙香刚走到银庄门口,就嗅出了几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心下惊奇,林妙香不由加快了脚步。守门的护卫看见林妙香的到来赶紧迎了上去,却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林妙香随意地望向其中的一个护卫。结果那个护卫支支吾吾地怎么也说不清楚。
林妙香只得加快了脚步朝庄内走去,好自己看个究竟。不料一个不小心,竟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连日来不眠不休的工作让林妙香的身子真的变成了弱不禁风,被这么一撞,眼看就要朝地面砸去。
瘦弱的身体被一双强壮的手臂稳稳地接住。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熟悉的责骂声里还是有着林妙香所习惯的不耐烦。林妙香抬起头,果然对上了一副狰狞的面具。
“谢谢。”林妙香的声音小得可怜,却像惊雷一般令夜重骤然放开了她。
林妙香好笑地看着他对自己惟恐不避的样子,勾起了唇,“里面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夜重冷漠地丢下这一句话。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门外。
林妙香摇摇头,中午因为赛华佗的话而起的波澜慢慢就平息了。
这臭脾气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林妙香刚跨进内院,就被院子里的景象吓了个傻。原本绿树葱葱的院落里,此刻乱七八糟地躺着被剑或是内力劈成残枝的树条。而她最喜欢的那几盆花已是尸骨无存。
本来被下人用来晾晒衣物的竹竿也悲哀地成了竹片。整个庭院内。简直就和被山贼侵略过一般别无二致。
林妙香压抑住心中地愤怒狠狠地瞪了两个”山贼”一眼,“怎么不继续打了?再打得激烈些最好把这银庄也给拆了啊?”
林妙香脸上的笑容极尽温柔,但江玉案已经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笑得越是温柔可爱的女人越是可怕。禀着这一从九九身上学到的至理名言,江玉案的身体已经移到了墙脚边,一副见势不好就要拔腿就跑的模样。
打不过,跑还是能跑过的。
看见江玉案的动作,察觉到不妙的九九也稍稍退了几步。
林妙香冷笑着把银庄里的管家叫了进来。
“王管家,前些天你不是说最近银庄的资金有些周转不周吗?”林妙香嘴角的笑容让王进财打了个寒颤。
他那双捧着随身不离的算盘的手浸出了汗,“是的,庄主。”
“那么。给我好好地算算,这两位副庄主今天损坏了多少东西,全部赔偿。”林妙香特意在“好好”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她和蔼地望着王进财,“我想这样的话。资金的问题能解决不少吧。”
王进财脸都笑开了花,“是,小人一定会遵照庄主的命令,好好地算的。”
那面的罪魁祸首却是吓出了冷汗。当初之所以让王进财担任管家,就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王扒皮”。
江玉案哀嚎一声。这次若真让王进财给“好好”地算上一番,自己恐怕不只是皮,可能连骨头都得给扒下来。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林妙香无比温柔地提醒着王进财,“对了,王管家,不要忘了,按照银庄的规矩,庄里的人损坏的东西。可是要十倍赔偿。”
王进财一双小眼像只老鼠一样滴溜溜地转,“多谢庄主提醒。”
九九冷哼一声,跃墙而去。
看着王进财把算盘打得哗哗作响,江玉案第一次有了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他蹭上林妙香,讨好地望着她。“庄主,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一次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一回吧。”
“要我放过你也行,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和九九打起来了。”林妙香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江玉案随口胡扯到;“因为庄里的一些事合不来,所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林妙香静静地听完,她抬起头看着江玉案躲闪的眼,笑了,“我倒是误会了,还以为大玉是为了别的人才同九九吵架的。”
江玉案的脸瞬间变色,他摆着手匆匆解释到,“没有。我怎么可能因为姜恨水那家伙和九九吵架。”
话刚出口,江玉案就看见了林妙香脸上了然的微笑。“哦?大玉你怎么扯到姜恨水的身上去了?”
江玉案恨不得把自己说错话的舌头咬掉。
林妙香也只是笑笑。心里,却是想起了九九那句自作自受。两个人并肩朝外面走去。
江玉案不甘心地再次问到,“你说的要我赔偿,是真的吗?”刚才王进财报上的数字把江玉案吓了一跳。
林妙香侧过头,一双眼睛深邃得看不见底,“你说呢?”
“我说的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了。”江玉案泄了气一般嘟囔着,“就算把我卖了我也赔不起啊。”
话刚说完,江玉案的眼里就滑过一丝亮光,“要不。你把我买了吧。”
林妙香被堵得发慌,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可无福消受你的美人恩。”
歪着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林妙香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要不,你去街角的春满楼看看,兴许那里的老鸨乐意买下你。”
江玉案的脸顿时沉得都快挤出水来了。走出大门,正对面的便是姜府的大门。
金拓的姜字在夕阳的余辉下闪闪发光,江玉案的脑海像是突然闪过了什么东西。可一时间他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
看着江玉案皱着眉盯着姜府的门匾,林妙香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雾里看花猜不透,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真的是江玉案?”林妙香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江玉案回以了她一个莫明其妙的眼神。林妙香的视线落向那个金色的姜字,慢慢说到,“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笨了。”
江玉案沉默。聪明如他。自然已经推测出了林妙香的意思。“你就非得要点破吗?让我蒙在鼓里不是更好?”
江玉案随着林妙香一起抬头看去。斗大的姜字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他微微眯起了眼。
“江玉案,姜恨水对你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江玉案沉默不答。明明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这阳光仿佛在灼烧着自己的眼呢?
他和林妙香就这样静静地立在天下银庄的外面。对面的姜府仿佛冲不出去的大山阻拦在两人面前。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公子的。”
江玉案平稳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妙香呐呐地开口。
江玉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喃喃说到,“是这个意思。必须也只能是这个意思。”
远处的夕阳终究是没有逃过黑暗的侵袭,在最后一瞬的光亮后,沉入了看不见的永寂。
林妙香的眼神变得飘渺而深远。“人不是这夕阳。今天落了,明天还会升起。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可就算是这烈日,再次升起后,依旧逃脱不了沉寂的结局。”
黑暗袭来。
林妙香和江玉案对视一眼后都弯下腰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容里的无奈与苍凉。又有几个人能听得懂。
八月十五。
愈近中秋,月亦更圆。夜晚的凉意已经很明显了。
风过的时候,甚至能在肌肤上激起阵阵颤栗。林妙香这一日反常地没有去天下银庄。她躲在厨房里也不知在捣鼓啥。
白天的时候也只有江玉案一个人去了庄里。繁重的事务压下来让他也有些坚持不住了。偏偏九九还特意从赛华陀那里拿了一颗药丸过来,说是采集了长安的香气而成的,可以忘记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开什么玩笑。他哪有对谁念念不忘。他拼命工作也是为了山庄的建设而已。和那什么让自己很忙就没有时间想念的鬼话粘不上任何边。
有的时候江玉案看着同样把时间都投入进山庄的林妙香,他会觉得自己和林妙香是一样的。
可是,他们那么地不同,所以,是错觉吧。
处理完事务后,江玉案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也不知道林妙香在搞什么鬼,不仅破天荒地没有来庄内,还敦促着他早些回去。
刚出银庄门口,他就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姜府。斗大的姜字耀武扬威般刺痛了他。
他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下一瞬,他的视线突然就凝固在了人群中的某个小点上。
☆、第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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