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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榜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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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一记眼刀飞了过去,直接落到那个罪魁祸首身上。
江玉案则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对着林妙香道,“早啊,妙香姑娘。”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好心地问到,“不知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林妙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他们收拾完包袱后与妇人道谢后,出门去找回了马,再次上路了。
颠簸不平的小路让身子更加疼痛,林妙香沉着脸不肯再和身后的人说话。
江玉案一反常态,不停地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说南道北。
就这样行了几日后,两人已经快到了临仙镇。
跨下的“红枣”不知为何愈加躁动。江玉案故意不给林妙香解释。
但林妙香从他的神情中已经猜了出来。她望着前方的临仙镇,目光深邃如海。
赵相夷,你应该就在那里吧。
中午的阳光淡淡地照射在行人身上。临仙镇外聚集了好一些人。
有商人打扮的,有书生打扮的,还有贵公子打扮的。
形形色色的人在林妙香二人出现时都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江玉案冷冷地扫了过去,狭长的眼睛内闪动着危险的信号。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天黑了再进镇。”江玉案压低声音在林妙香耳边低语。
“为什么?”林妙香不明白,照目前的速度看来他们能赶到临仙镇,何况今天只赶了半天的路,并不太劳累。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轻蔑的笑。
江玉案故意吊林妙香的胃口,眯着眼笑得很开心。
林妙香横了他一眼,下了马来。他们挑了一处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拿出干粮,就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今天天气不错啊。”林妙香寻着声音转过头去,对上一张清秀的脸。少年青涩的脸上稚气未脱,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林妙香别过脸,不想理会这个陌生的少年。
江玉案饶有兴趣地看着还不死心地望着他们的少年,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吧。
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样子应该是许久没有吃饭。
“你叫什么名字?”江玉案对他扬了扬手中的馒头。满意地听见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吞口水声。
“姜恨水。”不同于稚嫩的外貌,姜恨水的声音有着奇特的沙哑。
干涩得像是饱经沧桑一样。
江玉案勾起温和的笑,把快递到姜恨水手中的馒头突然收回,放到了自己口中。
“味道真不错。”江玉案得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拍了拍肚子,长舒了一口气。“有东西吃的日子真不错啊。”
姜恨水盯着江玉案的动作,眼神一闪,林妙香却突然开口。“你闹够了没有?”
说完,她从包裹里拿出几个馒头递到了姜恨水面前,“给你。”
愣了一下,姜恨水才小声地说到,“谢谢。”
林妙香只是笑笑,她背靠在身后的树干,空洞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恨水呆呆地看着这个就像要消失了的女子,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她。
林妙香被衣袖上的拉扯拉回了差点就飘远的神情,她拍了拍少年带着干枯头发的手,温柔地笑着。“怎么了?”
“啊?”姜恨水眼光一闪,他露出小孩独有的纯真。乖巧的神情让人心生喜爱,“我刚刚以为姐姐你像是要飞走了一样,所以才拉了你。”
一边说着,姜恨水一边指着天空,语气笃定不已。
一旁的江玉案冷嗤一声,摆明了不愿理会这个给人一种软绵绵的错觉的男孩。
林妙香瞪了他一眼。
江玉案某些时候恶劣得可恨。
她回过头抱着试探的心态问正埋头啃埋头的人。“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待在这里吗?”
“天黑不夜城,天明杀戮都。”姜恨水抬起头来,嘴里还嚼着甜甜的馒头。
林妙香只看见姜恨水的嘴巴一张一和的,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姜恨水看出了林妙香的茫然,他打量了林妙香那弱不经风的身子,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林妙香闭上眼,把身子放回了树上。
天,慢慢黑了下来。
林妙香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她揉着眼睛站起了身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姜恨水的身影,便对江玉案说到,“我们走吧。”
“你不问我?”江玉案瞪大眼惊奇地说到。
“问什么?”林妙香停下来,她困惑地反问。
江玉案在林妙香脸上巡视一番后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他笑了笑,“没什么。”
林妙香别过了身。她知道江玉案在等自己问姜恨水的去处。
只是,那重要吗?
芸芸众生,路人如此之多。她没有闲情一一过问。
没多久,两人就到达了临仙镇。
身下的红枣突然发了疯似的暴躁起来。也不管街上行人众多,撒开四肢无所顾忌地朝前冲去。
一路上,众人避之不及。撞翻了不少货摊。
直到在一处客栈面前,才停了下来。
不过两个马鼻孔不断喘着粗气。
悦来客栈。
林妙香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地方,微微愣了神。
她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弥漫着名为宿命的气息的地方。
林妙香和江玉案朝客栈内走去,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角落的某个身影上。江玉案顺着林妙香的眼神望了过去,瞳孔骤然收缩。
他惊讶地在林妙香背上望了又望。她居然一眼就看见了赵相夷。
赵相夷依旧穿着一件暗紫色的衣服。修长的背影笔挺直立。
桌上是几个喝光的酒壶,还有些许的酒从歪到的酒壶口流出来。
“一个人出来,就是为了喝酒啊。”林妙香熟悉的声音悄然回响在赵相夷身后,他的手一滑,手中的酒壶就落到了桌上。
翻了个转,一骨老地滚到了地面。
一股甘冽的气息就飘散在了空气中。
淡淡的,却浸人心脾。
“你怎么来了。”赵相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掩饰起自己的情绪。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高兴还是错愕。
“怎么,我不该来吗?”林妙香在赵相夷旁边坐了下来,用力闻了闻空气里的酒香,“这是什么?”
“嗯?”赵相夷不明所以地望着林妙香,不知道她指的什么。
林妙香不耐烦地仰仰下巴,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的酒。
赵相夷这才明白过来。他拿起桌上的另一壶酒顿了顿,“女儿红。”
林妙香趁这个功夫,夺下了赵相夷手中的酒。在他和江玉案目瞪口呆的样子中,大大地灌了一口酒。
辛辣的味道让她的喉咙像火烧过一般疼痛,直刺得眼泪从心底涌上。
林妙香闭上眼,一直等到眼底干涩之后才再次睁开。她的脸被烈酒辣出两陀醉人的红。眼眸里充满了如水的波光。
林妙香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诱人。
“老赵,回去吧。”林妙香抱着酒壶,语气不稳地说到。
赵相夷看着她,没有回答。
林妙香不再理他,抱着酒壶狠狠地又喝了几口。些许清凉的女儿红从嘴角溢出,慢慢流下。在肌肤表面徐徐流动。但林妙香已经感觉不到冷。
没有人说话,因为无话可说。三个人都沉默地喝着酒。
一壶又一壶的女儿红从酒壶灌入肚子。
林妙香已经昏然欲睡。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除了眼前这酒。再也看不见其他。
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忘了沈千山曾经的温柔。
忘了赵相夷始终对自己微笑的脸。
忘了一切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生生地疼。
九九曾经说告诉她公子说过,酒可以暖身,也可以暖心。
他错了。他错了。
酒,根本就不能暖心啊。
赵相夷摇摇晃晃地去抱起已经醉倒在桌上的林妙香,踢了踢倒在一旁的江玉案。“起来,去房里睡。”
江玉案翻了个身,咕噜了一句,又继续睡着。
赵相夷皱皱眉,喊来了店小二,“你,你随便找间屋把这个人扔进去。”
“随便一间屋?”店小二为难了,他看着抱着林妙香上楼去的赵相夷大喊,“客官,客官,是要什么样的房啊?”
可惜赵相夷并没有听见他的叫喊。
这可难办了。
店小二抱着双手犹豫地看着醉成一团的江玉案,喃喃自语,“丢哪里去呢?”
“我有办法。”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个笑意十足的声音。
店小二回头,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孩。衣着破破烂烂,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听见他附耳在自己身边说的话后店小二勾起了唇角,既然是随意的一间房,那就这样吧。
醉得迷迷糊糊的江玉案朦胧中摸到了一片毛绒绒的皮料。
他费力地睁开了眼,头顶怎么有这么大的月亮?
江玉案侧过脸,看见了红枣正好奇地看着他。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红枣的头,没有清醒过来的笑看起来傻乎乎的,“红枣,你怎么在这里啊?”
“红枣?!
意识到不对劲的江玉案瞪大了眼。
春夜里,悦来客栈的马蓬突然传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赵相夷,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把我扔到马厩里面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溺爱
赵相夷用手肘撞开了房门。
突如其来的寒风让林妙香酒醒了大半。她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赵相夷的名字,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
是谁呢?
想不出来,林妙香索性不再浪费时间。
她被赵相夷放到了床上,柔软的床被没有让她放松,却令她神经突然紧崩起来。因为赵相夷没有离开的趋势,反而重重地压了过来。
醉酒后的赵相夷眼里跳跃着林妙香从未见过的火苗。
他的脸深深的埋在林妙香的脖颈处,拼命地汲取那淡淡的幽香,“香香,香香。”
赵相夷的声音沉沉的,像是岩洞里的水落在地面的回声。
林妙香动作僵硬地想要推开他,赵相夷却是突然如雷击一般,眼里的柔情一瞬间被冷漠所淹没。
他的左手撑在林妙香的头旁,右手则捏住了她的下巴,“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么?”
右手稍稍用力,林妙香一阵疼痛,酒意去了一大半,她望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赵相夷,垂下了眼眸,“老赵,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杀宋先生的人……”
林妙香的话没有说完,她的最后的音节被赵相夷吞进肚子,变为了模糊不清的呓语。
不要。
林妙香一惊,伸手推攘着突然吻上她的赵相夷。然而身上的人却像山稳扎不动。
慌乱下,她狠狠地一闭嘴咬到了那条擅自入侵的舌头。
赵相夷闷哼一声。强势地挤开了林妙香的牙齿关防,酒气带着血腥味刺激着林妙香的口腔内壁。
他灼灼的眼泪落在了林妙香的脸上,霎时间,林妙香感觉像是烫在了心间一般,火辣辣地做疼。她怔怔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赵相夷,那双原本清冽的眼睛里,布满了挣扎与痛苦。
他在怨,也在恨。
香香。你杀了宋远山,我该是恨你的,可见你这般寻来,我却是欣喜万分。你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存在的么。
我甚至不敢听你提及宋远山,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
“香香,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这么爱你。”赵相夷的声音里满是痛苦的意味。两潭幽水般的眼底,看不见丝毫的光亮。
他身处黑暗,无法自拔。
赵相夷眉头紧皱。
他的声音慢却有力。轻却掷地有声。砸得林妙香心上一颤。她看着赵相夷,骤然觉得他的眼神如同一根针深深刺入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痛得她整颗心都在抽搐。
林妙香不由得绷紧了身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发作过的情蛊突然被引发出来,她只觉得四肢百骸里流过一阵寒流,里面似有千万根针深深地扎了进去。
她死死地抓住赵相夷的手。想要说什么,却是痛得昏厥过去。
赵相夷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角的泪迹仍旧未干。却只是悲哀地望着林妙香,没有说话。他是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看见她。自己的眼前就会闪现出宋远山那张惨白的脸,他身体的温度是那么地低。一碰之下,寒意瞬间就浸在了自己心里去了。
赵相夷的手紧紧在身侧握住。
他是如此深爱着眼前这个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手心里任她挑选,可偏偏,她却是一次次地辜负了他,也利用了他。甚至现在,还背叛了他。
他不知道,林妙香在杀宋远山的那一刻,有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感受。
那是待他恩重如山的师傅啊。
夜色空蒙,唯有风声萧萧,吹散了赵相夷眼中的挣扎。
林妙香醒来的时候,仍旧是躺在床上。极度的痛苦之感已然消失,身体内一片清凉,似乎方才的疼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身上的那人早已抽身,她转过头,看见赵相夷站在窗前,他开了窗,望着窗外的古井,夜风卷起了他漆黑的长发,看上去多了几分颓废之意。
林妙香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老赵。”
赵相夷彷佛没有听见,一双眼睛有些迷迷茫茫地看着井中碧水,雪已经化了,依稀可以看见荡漾的波面。
他就那样看着井水里的月亮,被风吹碎了,又聚。聚了,又碎。
“赵相夷。”
林妙香微微提高了声调,赵相夷总算是回过神来,却不看她的脸,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林妙香只觉得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她有些慌乱地抓起床头的茶杯,触手的冰凉让她安心不少,“你回去吧,大玉会陪我去青山的。”
赵相夷咬了咬嘴唇,目光触到林妙香手中那杯茶,固执地摇了摇头。
林妙香皱了眉。
她端起杯子,凑到唇边,“当真不走?”
“我没有要离开的理由,相反,我有不得不留下的原因,”赵相夷抬头看了林妙香一眼,又侧转了头,去看那月明星稀,“我爱你,香香。”
林妙香右手一抖,杯里的浓茶溅出些许,泼到了衣襟上面,她敛了敛眉,轻描淡写地吐出了三个字,“不,你有。”
赵相夷一怔,猛地回过身来,脚下一移,身形鬼魅地欺身向前,一把将茶杯从林妙香手中夺了下来,砰地放在了床头,又没放稳,摔到地上碎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林妙香平静地看着他,笑了笑,笑容里有三分怜悯,七分嘲弄,“赵相夷,你有离开我的理由。你忘了么,是我,杀了宋远山。”
“不,不是你。”赵相夷不禁后退了一步,委屈地辩驳道,“香香,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林妙香只是笑。赵相夷的心随之沉到了谷底。
“是我,不只是宋远山,雾夕城的那些命案,全都是我做的。赵相夷,你看清楚,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林妙香了,如今的我,修炼了夺魂秘法之后,强大到足以保护我自己,你怎么这么傻呢,我不需要你了。你以为你做那么多,我便会爱你么,不,不会。我林妙香永远永远,都不会爱上赵相夷。你别痴心妄想了。”林妙香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眼里的水波宛如深潭一般,击不起半点涟漪。
赵相夷紧握的手指隐隐发白,艰涩地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对我还是会有半分情义的。”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眼里的悲哀比夜色更为浓稠。
林妙香不答,只是用一种薄凉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笑他的自以为是。
赵相夷白了脸,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林妙香冷漠地看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背影在视线里缩成了小小的一点,她的表情才开始慢慢崩溃。
一点一滴的,露出了一张仓皇而悲哀的脸。
“对不起……”她喃喃地道,下唇被死死地咬在一起,可沉重的呜咽还是从唇间泄露而出。
昨天夜里,江玉案曾告诫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赵相夷前往青山。她答应了。聪明如她,也隐隐猜到,在这一连串的事情背后,是一个针对赵相夷的惊天阴谋。
她怎愿让赵相夷为她受到半分伤害。加之答应过赛华佗保守秘密,所以今日相见时,她和江玉案对宋远山死的真相守口如瓶。
她本想劝赵相夷离开,可是赵相夷太过固执,或者说,太过爱她,尽管万分挣扎,他也要为林妙香去往青山,也要为林妙香拿到母蛊。
林妙香无奈之下,只得告诉他宋远山是自己所杀。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他动心半分,一切都只是利用只是欺骗而已。
在这之前,赵相夷还能心存侥幸,期待着这场噩梦的惊醒,而虾子用最直接的方式打破了他的幻想。
也亲手毁了他的期待,以及,爱恋。
第二日,天已大亮。
林妙香躺在床上,微微动了动身。一夜未合的眼里全是骇人的血丝。
昨夜喝了如此多的女儿红,她的头像撕裂一般疼痛。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半撑起身子。
好一会儿,她的意识才逐渐苏醒过来。
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赵相夷,应该回去了吧。
昨夜那个狂烈灼热的吻还清晰地印刻在林妙香的脑海。
他讳莫如深的眼荡漾着自己绝决的脸,他笑,说,我还以为你对我还是会有半分情义的。
林妙香扯起嘴角,笑容苦涩。怎会没有半分情义呢。
赵相夷,只是我已经欠了你太多。所以现在,我要把一切都还给你。你的爱,你的守护,我将全部交还于你。
你没有必要再为了我,而身处危险之中。
就在林妙香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房门被一脚给踢开了。
江玉案全身上下被绳索紧紧捆绑了起来,他站在门口,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林妙香惊讶地走了过去,一边为江玉案松绑一边问到。
被林妙香赋予了自由的江玉案没有动,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声从他发丝的缝隙中传了出来。
林妙香心下奇怪,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到底怎么了,你怎么……”
林妙香的话在江玉案抬起头的瞬间被生生憋进了肚子。
那双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眼此刻跳跃着愤怒的火花。他毫不掩饰的寒意一瞬间就攫获了人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 晚了
在林妙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获得自由的江玉案就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领,用力地把她扔到了门框上压了过去。
他的另一只手提起来掐在了林妙香的脖子上。
林妙香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突然而至的窒息感让林妙香本能地挣扎起来。
可惜她细微的力气根本捍动不了江玉案的手臂。
“你害怕了?你也害怕了吧。呵呵。”江玉案凑近林妙香已经扭曲了的脸,笑意不达心底。
“我……我……”林妙香拼命想要拍开江玉案的手,嘴里因为呼吸不顺只能发出模糊的咕噜声。
江玉案一脸暴躁地盯着林妙香痛苦的表情,恶狠狠地问到,“赵相夷去哪里了?说,他去哪里了!”
林妙香说不出话,无力地用手指着自己被江玉案掐住的脖子。
江玉案稍稍减轻了手上的力气,却没有松开林妙香。
林妙香趁此机会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玉案唇角的笑意让他看起来阴森恐怖,他用力揪着林妙香的衣服,“昨夜,赵相夷把我捆绑起来,他告诉我,如果他三天之内没有回来的话,便要我替他好好照顾你。林妙香,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林妙香的心突然停止了跳动,“不会的,不会的,他……他不可能……”
林妙香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明明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她明明看见了他的表情如此痛苦,他没有必要再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啊。
害怕好友遭遇什么不幸的江玉案急红了眼,他可顾不上和林妙香讨论可不可能的问题,他继续逼问着林妙香还没有回答的问题,“说,他去哪里了?”
“不可能……”林妙香脑海中乱成了一团。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事情好像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
江玉案掐着她脖子的手略微收紧。就把林妙香提了起来。还没有歇息过来的林妙香就这样被毫不费力地逼到了死亡边缘。
“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阻止他去青山么,那你告诉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是劝阻他不要去还是逼着他去送命!”江玉案狂暴地大吼一声,一向温和有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狰狞。
此时已过晌午。客栈下面来往的客商逐渐多了起来,鼎沸的人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林妙香却觉得脑中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看着面容扭曲的江玉案,突然一笑,笑容里面。全是疲惫之意,“晚了,大玉。一切都晚了。”
江玉案微微皱眉。不悦地开口,“什么意思?”
“今天,五月初四吧。”林妙香快要呼吸不过来,脸色发白,唇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青山之约是五月初五,赵相夷已先行半日之久。想来早已到达了青山。
江玉案经她这么一说,也想到了这点。不由一怔,正欲发话,身后却袭来一阵凌冽的掌风,他不由松开林妙香。转身挡招。
来人意不在杀他,一招拆档后。便抽了身,定定地站在门前。一双眼睛凝视着软泥一般地摊到了地上的林妙香,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扶起她。
林妙香倚着门框没有动,看也不看那只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只是礼貌而疏离地问到,“南风,你来做什么?”
南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声音恭敬而平淡,“夫人,属下带你去见你相见的人。”
“我想见的人么?林妙香望着他曾经日夜陪伴在自己身旁的脸,神情有些恍惚。
她忽然分辨不清,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南风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一日。
那时候还是绵绵夏日,午后的阳光轻轻地洒在林妙香的身上。
她望向自己的眼里满是好奇,嘴角醉人的笑意却是倾国倾城。她说,你真可爱。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对自己处处防备。还会和自己在客栈的院落内开心地打一场雪仗。也会逗弄自己,看见自己脸上冰冷的面具被打破她会露出猫一样得逞的笑容。
她会在沈千山没有回府的夜晚,拉着自己告诉自己她对沈千山的想念。眼神清澈透明,闪动着欢快柔软的光芒。
可是如今,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柔软到人心里去的清亮,不知何时,她的眼里,开始有了冷漠的疏离。那是人在惨遭背叛之后,内心生出的不信任感。
南风的声音低了下去,“夫人,你随我回去吧,王爷对你很是挂念。”
“王爷?”林妙香一笑,嘴角上扬,也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他还没登基为王么?莫非他不要那万里江山了,想把它归还于我?”
林妙香语气讥讽,听得南风和江玉案同时变色。
不过一人是幸灾乐祸,另一人是不知所措罢了。
南风垂下了头,不敢去看林妙香脸上的神情,她曾经那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仍旧是帮着沈千山欺瞒了她,“王爷一直惦记着夫人。”
“可我怎么听说,他寻到了流景,两人恩爱正浓啊?”一直沉默的江玉案突然插嘴,似笑非笑地说到,他一脸笑意,看在林妙香眼里,却甚是残忍。
她忍不住苦笑一声,心知江玉案是特意对自己说的,可转念一想,赵相夷先行离去要么先去青山,要么先行寻沈千山拿母蛊,便对江玉案使了个眼色。
江玉案会意,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林妙香松了口气,站起了身,对南风笑了笑,“我随你去。”
因为不知道赵相夷会先去哪边,所以她决定和江玉案兵分两路。虽然能够阻止赵相夷的机会近乎飘渺,但是,她怎能看着独自为她涉险。
骏马疾驰,周围景色慢慢向后退去,消逝。
天边一抹晚霞,亦渐渐被黑暗吞噬。
如此行了半日,林妙香与南风终究是在天黑之时赶到了北城。远远的,可以看见青山在她们身后潜伏如巨兽。
南风没有停马,一路朝着北城城西行去。林妙香认得,这是去薛府的路。
“夫人,王爷此时正在薛府之中。”南风坐在林妙香身后,将她微皱的眉头收入眼底,轻声解释到,“前段日子王爷思念夫人甚紧,却苦于没有消息而不得见夫人一面。正巧有人透信说夫人五月初五会在青山,王爷与我前来一看,果真是遇上了夫人。”
林妙香身子一僵,心里闪过了一抹不安,“是谁透信?”她要来青山的事知晓的人并不多,怎么会传到沈千山身边去。难道是那人?
南风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道,那人只是附信所说,并未露面。”
林妙香的脑海中闪过一张病怏怏地却是一半冷漠一半妖冶的脸,还有他走后留下的生死令。瞳孔蓦然放大。不容她细想,两人已经来到了薛府。
事隔数月,再来此地,倒真是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林妙香失神片刻,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她朝着府内走去,南风跟在她的身后,如一道影子一般。
月夜的风凌厉地刮着脸庞,林妙香瘦小的身躯挺得笔直。
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
院落之中,是一片空荡的雪地。几日以来的春光,还未能融化了南北之界处的积雪。
周围耸立着历冬的翠竹。青白相间,甚是清凉。
头顶的天空阴霾一片,灰铁似的密布所有。
绿竹之中,两道身影正相互交错。
一紫一白,宛如水火一样,互不相容。
沈千山月白的衣衫随风摆动,他飘逸的长发被发簪挽住,动作轻快出尘,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浩浩乎似君临天下。
一举一动,都是如此淡然。
而赵相夷则是手握长剑,步步紧逼。
招招都极尽华丽恢泓之势。
此刻的赵相夷早已收敛了平日里的笑意,每一处细微的动作都散发出王者之风。
他,是南王朝的王,他有何畏惧?
想到此,赵相夷不禁豪迈地仰天长啸一声后朝沈千山杀去。手中无情剑直指沈千山眉心。
杀意,在潜伏许久后悄然抬起了头。
沈千山匆忙一避,连连后退了十几步。看似风轻云淡地就侧身躲过。实则他的手心被刚刚那一下惊出了冰凉的冷汗。
他不着痕迹地掩去心里的震惊,宝剑抬在了胸口,做出进攻的姿势,“赵相夷,我说过只要你赢了我便把母蛊给你,可现在看起来你似乎没太大的机会呢。”
赵相夷嗤笑一声,眉眼间傲气尽显,“不试一试的话,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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