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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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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派来的是一位侍卫; 只知其进宫; 更多的也不清楚。她来来回回问了几次,都是一样的话,只能让他先行离开了。
初芙心里装着事,早饭用得就比平时少。饭后,谢二夫人派了人来请; 说是有谢家亲戚到府,要她到正院花厅去一趟。
一般谢家来人初芙都不见客; 今日谢二夫人相请了,那此人估计是极近的宗亲家。
她换过一身见客的衣裳; 把簪边的玉簪子换做鎏金步摇; 得体正式; 这才往正院去。
花厅里; 谢老夫人居然也在; 戴着石青绣万字不断头的抹额; 笑吟吟跟下手一位妇人说话,看着气色还不错。
这个月十五的时候; 她依规矩去老人院子里问安,老人难得见了她; 告诉她会再私下里给添一万两的嫁妆。加上公中的; 一共是添两万两。
自打传来父亲战死的消息; 这是老人首回对她显出亲近,初芙心里是感激的,也十分清楚老人是为了什么突然为她多添嫁妆。
她在通报声中走进花厅,在场的人视线都看了过来,初芙终于看清来人的面容。
脸颊饱满,双眸狭长。有些熟悉,再打量衣着绫罗绸缎,面相也十分富贵。
就是……不太记得了。
今天的谢二夫人也特别友好,竟是引着她去见礼。
“这是你祖母家的侄媳妇,去年调任到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叶经历叶大人的夫人,你该喊表婶。”
本朝布政使司经历为六品文职,掌该地公文来往。
六品,并不是什么大官。
初芙得知此人身份,朝她行了一个晚辈礼,以前是见过的。
叶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忙去扶她:“使不得使不得,再不久初芙就是王妃了,可使不得。”
高座上的老人淡淡地说:“你是她长辈,有什么使不得的。”
“祖母说得对,即便是嫁入王府,也是谢家出来的女儿。”
初芙闻言微微一笑,算是附和,但谢老夫人眸光却在闪烁,转了话题让所有人都坐下。
来人并不是谢家本家宗亲,又是浙江来的,初芙大概心里明白这是为什么喊她到场了。
前阵子明宣帝才对浙江发了一通脾气。
但谢老夫人一直到后面也并未有什么明示或暗示,只说侄媳妇是回金陵探亲,顺带再来看看她老人家。会在谢家住些日子。
谢老夫人原本就是金陵人士,娘家以前还算显赫,出过一个将军,封了伯。但后来的子孙富贵惯了,磨没了吃苦的耐力,又兵权旁落,就从了文,从她父亲那辈开始就式微了。
既然她来了在这儿就是当个陪客的,初芙也就安静坐在一边,听她们说话。又都是些家长里短,听得她昏昏欲睡。
正是无聊,她猛然听到一句什么斗兽场在金陵正兴,她不由得就抬头看了过去。
叶夫人此时表情十分丰富,把惊讶做出了八分,声调也拔高了一些:“我还是第一回见到有斗狗的,那些狗凶起来真跟疯了一样,不撕咬得对方断气,都不会停手。眼晴都红得跟要滴血似的,我回去看过一次,可受不得,吓得做了几晚的梦。”
“听过斗鸡,斗大猫的,倒没听过斗狗的。有那么可怕?”
谢二夫人也被她唬得不清,眼前似乎就浮现出那种血腥的画面。
“可不是。”叶夫人说,“我也是首回见,如今京城里也有人在开,怎么你没听说?也许问问国公爷,他知道,这都是男人喜欢看的,我们妇人也不关注。”
谢老夫人听着心里不太舒服,忙打住:“这些可怕事就别提了,管怎么兴起来的。”
叶夫人抱歉笑笑,忙说别的,但还是跟狗相关:“所以现在也富了不少养狗的商户,有些大型的品种,要卖上近千两呢。小叔听着也动心,让人在家里养了两只,天天宝贝得不成。”
她嘴里的大伯就是叶大老爷的弟弟,如今在金陵看着祖产。
谢老夫人就皱眉:“养那近千两的东西?老二怎么那么糊涂,万一咬伤自己可怎么好。”
叶夫人忙解释:“小叔哪敢那样败家里的银子,是便宜一些的,两只才一千两。这才养了三个月,已经有人加一倍的价钱要买过去了。”
初芙听着这些,免不得想起一个月前险些让狼狗给咬了的事,还有近来京城确实养狗的人也多了。但什么斗狗,还专养来搏斗这些是没有听说过的,这种应该还涉及赌局了。
她正想着,谢老夫人那里已经在语重心长,让叶夫人这大嫂即便在外地,也要多监照着家里。不要让叶二老爷玩物丧志云云。
叶夫人唯唯诺诺应了,有小姑娘说笑的声音从外头走廊传来,是谢梓芙挽着一位十四五岁样子的少女走进来。
那少女身量不高,纤细小巧,瓜子脸,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梨涡,十分甜美。叶夫人让她来给初芙见礼,原来是叶大老爷的嫡女,这趟跟着回家省亲。
初芙想起来这位表妹,以前也有见过的。
两人分别见礼,苏梓芙就将人拉到一边继续说话,叶大姑娘只能朝她抱歉笑笑。
再这么坐了会,有下人来禀石氏到府里,要找初芙。谢老夫人就放了她回去,说晚上会有洗尘宴,让她记得出席。
初芙就顺着小道回院子,石氏就在院门候着她,紧张问是不是被刁难了,撸了袖子就要去给她说理。
初芙被她逗得直笑,“舅母,没有的事,是祖母娘家人来了。现在在浙江当经历的那个叶表叔家的。”
“浙江?她们没有说什么吧,我前阵子听你舅舅说办了不浙江官员。”
“没有的。”初芙摇头,舅母对政治也是十分敏锐的,石氏冷哼一声,“如果她们敢让你帮着跟齐王说提拔什么的,你就说你不懂这些,让他们来找你舅舅,我倒看他们敢不敢!”
初芙又笑了。谁敢找大理寺卿说要让帮忙提拔,就不怕把他们提拔到牢里去了。
石氏过来也没什么事,这一个多月来,该理的事都理清了,就纯粹来串门子的。娘俩凑在一块吃过午饭,她就打道回府了,初芙这间又让人到齐王府打探情况,得知赵晏清还留在宫中并没有回来。
她心里免不得更加牵挂,就怕有事要生变。
被惦记着的赵晏清这时确实还被留在宫中,跟着太子、毅王还有未封王的五皇子一同陪了明宣帝用饭,明宣帝从早上喊了他去一直神色正常,也没有显出心情不好的样子。
今日没有早朝,明宣帝也没有处理政事,而是喊了几个儿子到跟前说话,下棋。
这看似正常,赵晏清心里却总觉得不对。
他一病号,从齐王府挖进宫来,陪玩陪吃?
太子似乎也和他一样心里不□□,好几回都跟他目光对上,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用过午膳,明宣帝惦记着还未下完的那局棋,让毅王坐下继续,五皇子在边上看得出神。趁这个空档,太子借口要去看茶,赵晏清难得配合他随着出了大殿。
他们离开后,正全神贯注下棋的明宣帝瞥了一眼大开的殿门,笑道:“难得老大老四能同心一回。”
五皇子性格比较孤僻,年纪也小,小时候这些哥哥们也不带他玩的,不敢插嘴说什么。毅王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回道:“四弟马上也要成亲了,可能是想向兄长请教什么吧。”
“啧,你这嘴里就没有正经的话。”
明宣帝嘴斥一声,但面上全是笑意:“倒是不能向你请教,你这还差点时间呢,要不你也跟太子讨些经验?”
“父皇就别开儿臣的玩笑了。”
五皇子虽然还未封王,但也十来岁的大男孩了,皇家这些皇子又早熟,听得耳根阵阵发热。
太子那头去了隔壁的茶室,宫人见两位皇子殿下都过来,当即退到一边。太子也不多寒暄,说道:“父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殿下在宫里听说了什么消息吗?”赵晏清取了装着茶叶的瓷罐,站在他身边低声。
太子就摇了摇头,面上有着苦笑:“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必这样称呼了。”
赵晏清神色淡淡的:“礼不可废。”
说罢,将茶叶放到茶碗里,就转身拿去拿炉子上正响开的水,太子站在原地黯然。
两人再度回到大殿来,身后的宫人捧着紫檀木托盘,太子亲自给明宣帝奉了茶就站到他身后。
赵晏清则随意站了一处,眼晴盯着毅王已落下风的棋局,心里想的是从太子那里问来的消息。果然永寿宫出事,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很快,毅王就扛不住求饶,明宣帝就骂了一声:“骨气都到哪里了,也就老三敢跟朕扛到底,输到再无退路才算认输。”
明宣帝听到睿王,兄弟几人皆对视一眼,再一看,明宣帝捏着颗棋子似乎是在想什么。众人皆没有说话。
四人陪了明宣帝一早上,明宣帝也有些倦了,就让各人回各处去,又说赵晏清:“我看老四风寒也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回来当差,工部还乱糟糟的。”
赵晏清神色一凛,拱手道:“父皇有命,儿子明日就到工部报到。”
“得,这说得朕不疼惜你似的,你就再歇两日吧。”
明宣帝抬着眼皮看他,朝他挥挥手:“你既然进宫来了,就去贵妃那也走一趟吧,省得她惦记你。还有太后那里,你这也就一两个月要大婚了,可得养好身子,莫让谢家丫头也跟着担心。”
赵晏清应是,不明白明宣帝让他见陈贵废是在试探或有别的意思,心情有些沉重往永寿宫去。
第64章
昨天一场雨在入夜的时候歇了; 今日倒也不见雨点; 只是乌云压顶; 让人感觉要喘不过气来。
赵晏清走到通往永寿宫的宫道上; 脚下是半湿半干的地砖,远远地就看到有人候在半道上。
他认出来了,是在陈贵妃伺候有两三年的宫女明夕,陈贵妃看上她梳的发髻别致,就留在了身边。
在这半道上等着,肯定是来迎来他。赵晏清唇线微微抿直; 能来迎他,肯定是陈贵妃先得到了他要过去的消息; 随后吩咐的。
他眸光就沉了下去; 眼中映着宫墙之上的阴云,面容带着几分冷厉。
陈贵妃还有没有脑子; 这个时候派人来迎他; 生怕他父皇不知道她心里有鬼,要私传信?
皇宫重地,哪个角落都可能潜着锦衣卫; 更不要说如今被明宣帝掌控着的陈贵妃。
他沉着脸走向明夕,明夕忙向他行礼; 一抬头就被撞到他带着冰凌的目光; 仿佛一下刺在她心头; 让她脸上血色一下就褪去。
明夕颤抖着说:“殿下; 娘娘说地上还泛着潮; 湿滑,让奴婢在这候着殿下。”
赵晏清视线还落在她身上,她说完,又抖了一下,忙退到边上又说:“殿下请。”
显然是明白了赵晏清的眼神示意。
明夕还算机灵,赵晏清神色缓和一些,大步迈向永寿宫。
永寿宫庭院还是放着几口栽着荷花的大缸,除了草木不再繁盛,一切如旧。
随着赵晏清的到来,唱道声就往主殿里传,这中赵晏清已经看到调拨来的新宫人,都还算面熟。不少是在乾清宫见过的。
陈贵妃坐在主位,一见到他就十分紧张想站起来,却又因为忌惮监视而不敢动,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赵晏清朝她一礼,陈贵妃勉力扯出笑,也不好让屋里的人退下去,只殷殷看着他。是在求助。
“娘娘神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他倒是顺着她的想法问了,只是问的话要让陈贵妃气死,这样的话她哪里能回答什么,或传信息。她只能咬牙着说:“可能是这些天有些劳累,精神就不太好。”
“既然这样娘娘就多歇会吧,我这也不叨唠娘娘,身子已见好,这些年时好时坏习惯了,娘娘不必挂心。”
说罢,就在陈贵妃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真的走了。
陈贵妃真真是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倒在坐位上,但没有人上前也没有敢吭声,直到赵晏清身影出了宫门才去把她扶起来按人中。
等赵晏清再去给太后请安后出宫,明宣帝那里也收到了陈贵妃晕过去的消息,锦衣卫把赵晏清从路上到永寿宫的情况都一一禀来。
明宣帝听完后就笑了:“老四怎么就跟贵妃总是不对盘,以前一年也回宫不了几次,在那坐一会也就走了。现在身子总算见好些,担了工部的差还是不愿意多与贵妃相处,把贵妃都急晕过去了,以前性子似乎还没这么硬的。”
锦衣卫自然不敢妄议皇子,垂着头看脚尖。
“也罢,是朕让他去的。”
明宣帝挥挥手,锦衣卫当即松口气告退,在这当口张德欢喜地捧着一封信前来。
“陛下,使团那边有信到。”
明宣帝接过拆开一看,是谢英乾说还有三日就能到京,来请示圣意,是否直接进城。
“好!”帝王心情终于好转,一拍桌案道,“让礼部尚书来见朕,再把太子也喊来。”
张德叠声应着,又忙乱跑出去。
明宣帝拿着信,一直压在心里的阴霾似乎散去不少。谢英乾原本说最快是九月底十月初到京,这会就到了,一路来肯定都是赶着的。瓦剌跟着他也一路赶,算是被收拾服贴,这于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是一国之君,京城的百姓是他的子民,西北的亦是,那些在战场上拼杀更是。能够让百姓们喘口气,也就是让他喘口气。
很快,初芙也知道了爹爹还有几日就回来的事,谢擎宇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回国公府说了。
不过他原本英俊的脸青了一大块,初芙看着都替他疼,帮他滚鸡蛋。
“怎么回事,你拿脸去碰人拳头了?”
说起这个,谢擎宇就一肚子气,怒道:“不是说疑似盯住陈王的人,上回给逃了。我的人再潜了一晚找出蛛丝马迹,大概找到老巢,准备拿下的,结果那些王八蛋早设了陷阱。行动的时候猛然窜出十几条凶狠的大狗,我脚下没注意,踩空,撞柱子上了。”
初芙诧异得张了张嘴。
她兄长的身手被狗逼得撞柱子……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出声。谢擎宇脸更黑了。
“京城最近真的好多狗啊,祖母娘家侄媳妇来了,说金陵那里有专门斗狗的场子,京城有吗?”
“怎么说起这种肮脏的地方。”
肮脏?初芙不解,谢擎宇眸光沉沉地说:“那个地方是斗狗,还设赌局,银子、产业、女人都是赌注,还有陪着助兴的女人,如果客人想,众目睽睽之下就没羞没臊。就是个淫|乱的地方!”
说完,想起妹妹还没出阁呢,他又忙闭了嘴。初芙的惊讶已经不是一丁半点了:“这种地方,少不得达官贵人吧!”
“人都有真高风亮节的,也有卑鄙无耻的,达官贵人也是人,心里有龌龊事的也不少。那样的地方,自然是要去见识一下的。而且那地方非富贵之人不能进,能进去的人都自得身份非凡,高人一等。”
开斗狗场的人就是利用这些人的虚荣心,生意才会越做越旺。
“能查到后头的人是谁吗?”初芙觉得这算社会毒瘤了吧。
“有人暗中给陛下提及,陛下并没有什么表示,只要不危害朝廷,这种在民间办的娱乐地方也不能说禁就禁。毕竟没有犯错,不能服众,恐怕还得闹得下面的人有不满。”
初芙在这隐晦的说法中听明白了,就是这样的斗狗场后面肯定有在朝大臣参与,明宣帝心里明白,在没有拿到错处的时候,不会动手。
朝堂党派个个盘根错节,明宣帝身为帝王,只要制衡,一切都在掌控中,他就不会随意去打破平衡的局面。
说到这里,初芙也彻底明白赵晏清的笃定了。为什么明宣帝会对陈贵妃的事密而不发,甚至会拖延到他们大婚后,因为削了陈家,赵晏清皇子的位置就会在大臣心中降低,免不得会有陈家敌对的人再来淌这浑水,要彻底压垮陈贵妃一系。
但如果他们先成亲了,陈家被削,还有她会再现身的父兄,赵晏清的地位依旧不容人小觑。想要混水摸鱼的也得掂量着他们谢家。
如果是这样,也说明明宣帝对太子先前的事情还有不满,这也是压着太子一党的刘家。
皇帝的心思,真是太复杂了。
初芙想得出神,连鸡蛋都忘记动,谢擎宇抓过鸡蛋再胡乱滚一通,就站起身来:“我先走了,陈王的人估计在爹爹回来前都不会再找到了,陛下为此还有些生气。陈贵妃和陈家的事现在不明,你耐住性子,一切等爹爹回来再说。”
初芙也想起一事来:“哥哥把我给爹爹的信送过去了吗?”是让谢英乾不要动赵晏清在西北那个接头人的事,还是得让查查看。
“送过去了,爹爹肯定收到了。”
“还是不跟祖母说你们的吗?”
“不说。”谢擎宇没有思索就回道,“等爹爹回来了,自然就都知道了。”
初芙抿抿唇,知道父兄是什么意思,叮嘱道:“那你这些天小心,别再撞柱子了。”
到时怎么见人。
谢擎宇唇就抿成直线,妹妹有时候一点也不可爱,转身就走。
初芙心里还记挂着赵晏清进宫的事,没有注意兄长负气离开,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翻看静竹斋和碧水茶楼送来的本子。
本子上也写了很多关于斗狗的消息,还有养狗卖狗的八卦。无意间扫到一条,说有人用人肉饲养凶犬,这样能叫凶犬保持兽性,斗起来英勇无比。
她看得一个激灵,下面不少人跟在后头说莫要散播这类谣言乱人心,我朝律法森严,谁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肯定得脑袋搬家。
她就又往后翻,倒没有人再提这样的事,当翻到最后,她看到有被墨涂成一块的地方。
墨汁黑乎乎的,已经看不清下面写了什么字。
是写错了,所以抹掉了?
她看了看,然后再往下翻页,发现已经是最末了,下面是黄色的封底。
初芙合上本子,准备丢到一边,余光却瞥到透到封底的墨迹,正好对应着被唾沫成黑色一片的地方。
涂抹的一片墨迹透到了封底上,但也是隐约能看到几个字,可能是因为着墨浓度不一样,把先前没干的字迹加深印下来了。
初建……斗死……清场……人指骨?
什么意思。
初芙来来回回看那几个字,其它的实在是分辩不清,只能作罢,让苏木把本子收好。好不容易等到下午,等到暗中来送信的永湛。
“殿下说这个时候就不好到府上来了,让属下前来与王妃说一声,一切都好,王妃莫要挂念烦忧。再有是王妃说和人见面的事要缓一缓。”
见面?初芙想起约定要见沈凌的事来,知道赵晏清应该是不方便见人,点点头示意明白了,让李恒把永湛送了出去。
接下来两日,赵晏清因为明宣帝的试探也过得小心翼翼,晚上也不敢贸然再到护国公府来,在家真正静养两天,就销了假去就上朝。
这日,明宣帝在早上朝正式宣布议和使团于明日进京,除了礼部和太子还要求众皇子、文武百官都去城门迎。
内阁有阁老就说这样是不是会叫瓦剌觉得我朝底气不足,毕竟他们是来议和的,那么的隆重,不是涨他人志气。
明宣帝冷笑一声:“朕是要迎我们英勇的将士。”
众人皆心中一凛,纷纷猜测,这是要为此战的主帅架势啊,那就变成是打压瓦剌,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然后众人心里又犯嘀咕了,这次嬴了漂亮一战的主帅是谁来着,皇帝提没提过,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于是,散朝的时候,身为兼兵部尚书的许阁老就被人海围住了,个个七嘴八舌问主帅。
明宣帝没有点名,许阁老也不敢吱声啊,只能含糊说着明日就知道了,明日就知道了破海而出溜得贼快。
陆大老爷从人群侧边过,双手负在背后,冷笑一声。赵晏清亦快速离开,毅王和太子反倒落在后面,看着许阁老狼狈离开,毅王笑道:“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大臣要群欧许阁老呢。”
太子面容沉静,转身要去户部:“二弟随意,我先走了。”
毅王恭送,也淡然地往翰林院去。
到了次日清晨,议和使团和谢英乾要进城的北城门早就围满了百姓,初芙也起了一个大早,梳装打扮。
她早已定好使团经过的一家临街的酒楼二楼,准备去看看父兄的威风。
苏叶苏木帮着她系好腰带,就见她抽了妆台的抽屉,在两位丫鬟瞪大眼中将一把匕首收进袖子里。
第65章
使团进京; 早有五城兵马司布控街道; 穿着软甲的士兵林立在街道两侧,百姓们齐在街沿下噤声翘首。
太子仪仗从长街另一处缓缓来; 守城门的士兵见驾快速跑上前跪地禀使团已到城外; 此时百姓们亦齐刷刷跪了下去。
太子几兄弟与百官前来的时间掐得正正好。
这里以太子为尊; 太子下了马车; 颔首示意:“迎将军与使团。”
前来报信的士兵当即回身; 边跑边高喊:“迎将军与使团进京!”
肃穆的气氛中就响起了马蹄声。
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牵头缓缓穿过城门; 马背上的男子身着银甲,腥红的披风在秋风中猎猎飞扬; 让人遥遥一望就被大将威严所震慑。
太子见到队列开始进城; 便驻足在原地,等战马领队前来; 大将下马欲跪的时候忙双手稳稳托住。
“这些年; 辛苦谢将军了。”
太子早得明宣帝吩咐; 对谢英乾自是万分礼待,同时也是心中有愧,毫无架子之余一切又出于真诚。
赵晏清站在太子身后,在伟岸的男人面前,不由得也挺直了腰。
谢英乾离京多年,面容早在大臣们记忆中褪色; 他的出现本就吸引了所有目光; 引得众人好奇窥探。如今太子一句谢将军; 结合熟悉的面容; 猛然再勾起他们记忆中谢英乾那威风八面的样子。连徐首辅都没有忍住,发出一声惊叹,更有官员失态,低呼出一声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站在百官尾巴的谢二老爷脚一软,直接就没站稳跪倒,满脸不敢置信。
——他看到谁了?
他、他兄长?!
朝臣们都顾着惊讶,也没人去扶他起来。
众人的惊讶早在谢英乾的预料中,他在太子的相扶中站直,受了这份礼待,不卑不亢地一拱手说道:“臣为君分忧,乃臣本职,受不得辛苦一说。”
已经收到不少埋怨目光的许阁老此时正好做势,手执圣旨来到太子身边高声宣旨。
文人惯会煽情,更何况是淫|浸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一份写着明宣帝感激谢英乾为除乱党、为助西北战士寻求突破口,隐姓埋名数年的陈情说得感人涕下。百官听了来龙去脉,皆是一愣一愣,倒是百姓中已有人振臂高呼。
“——谢将军!”
“——谢将军!”
百姓自发的呼喊如潮,在每个人心腔中震荡。
久在京城的百姓都听过谢英乾的威名,当年谢英乾战死,尸骨不见,以衣冠入葬,还有自发的百姓跟在队伍身吊祭这位英雄。
如今他归来,又有明宣帝一句大义为国,自然勾起百姓们的敬仰之情。瓦剌之战长达数年,一朝大捷,昔日英雄回归,如何不叫人情绪激荡。
太子一众听着百姓的呼喊,心中明白谢英乾如今在本朝是如何得民心,大臣们突然羡慕病怏怏的齐王了,更有者痛心疾首。
早在明宣帝谢初芙这孤女赐婚睿王的时候,他们就该有所察觉,如今算真正错失机会了。
谢英乾听着百姓出自心中的维护和欢喜,也是百感交集,此时谢擎宇从后方前来,询问太子是否此时见使团代表。
瓦剌使团派了一位王子前来,是十分看重此次议和。
谢擎宇的出现,立在父亲身边,那样近的面容,英气年轻,让大臣们再度心惊。有心思敏捷的,已经对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打起算盘。
对这个请示,太子说道:“既已进京,街上喧闹便进了皇城再见吧。”
这便是明宣帝要给的下马威,大臣们在太子转身时纷纷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谢英乾朝儿子点点头,紧随太子身后。这间赵晏清还默默退后半步,表示对岳父的礼让。
谢英乾目光就在他面容轻飘飘扫过,在众人的注视下,到底是拱手喊了声四殿下。赵晏清忙回礼,做出小辈该有的礼貌。
初芙此时就在不远处的酒楼上,百姓们的高呼她听见了,父亲的英姿也遥遥看见了,当然还是岳婿俩见面那幕。
她杏眸微眯,抛玩着手里的匕首,而她窗子对面的屋顶,就匍匐着她兄长戒备的人。看到她手里抛起落下的银光,心惊胆颤地让人去暗中禀了谢擎宇。
谢擎宇向瓦剌使团转告太子的意思后,就有人上前汇报,他听着心头一缩,也不管瓦剌王子一张臭脸高声让启程,并让那人追到前头跟父亲汇报。
谢英乾经过所说的酒楼时候,他抬头,正好看到多年不见的女儿趴在窗柩朝他挥挥手。记忆中的眉眼长开了,漂亮了,是个大姑娘了。但不等谢英乾感慨良多,女儿已缩回屋里,啪一声关上窗。
关窗的声音在人声中并不响,却重重击在了谢英乾的心头,七尺男儿骤然双眼发涩。
很快,谢英乾就陪着太子经过谢二老爷。谢二老爷好半天才爬起来,看到兄长威严的侧颜,嘴唇嚅嚅着喊了声大哥,但谢英乾似乎没有听见,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谢二老爷当即面如死灰,手脚发凉站在那里,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真的是他兄长,他兄长回来了,那他……
谢二老爷回忆起这些年对侄女的不闻不问甚至疏离,惶惶不安,有眼尖的官员看到,不由得就想到有趣的事。谢英乾没战死,回来了,护国公爵位要怎么办,当年要是弟承兄爵。似乎有好戏要上演?!
初芙关了窗后,手中把玩的匕首就被她朝窗户的位置甩出,苏叶苏木吓得不敢动。好在匕首被窗格的木头档着了,刀尖没入一寸余,柄端剧烈摇晃着,看得两个丫鬟一身冷汗。
还好姑娘没有真甩楼下去……
初芙丢了匕首后就离开酒楼,从后门巷子拐到另一边未戒严的街上,坐马车回护国公府。
苏木苏叶在她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她脸上有泪痕,知道她们姑娘是欢喜又心酸。两人对视一眼,想着一会二房的人可别再给她们姑娘出幺蛾子,闹得她们姑娘更加不高兴。
谢英乾一众要进宫面见明宣帝,除了使团的事,还有一同押回京的陈王旧党数人要处理,没有一天时间是回不了家。但不妨碍谢家人已经得知谢英乾死而复生的事。
在初芙回到家的时候,赏赐的圣旨似乎就追着她一样,也到了谢家。
谢老夫人在接旨的时候还恍惚半天,喃喃问:“谁回京了?”
谢二夫人也满脑子浆糊,看着婆母好半天也没能回话。宣旨的公公把圣旨直接给了初芙,客气的跟初芙道喜,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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