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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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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晏清走快两步,扶了他一把。
  太子身子一僵,旋即对上他的凤眸,自嘲一笑:“怎么,四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赵晏清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连发冠都歪了,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很难过。他松开手,就那么也坐在地上。
  他扫视一眼东宫的寝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他笑了笑:“大哥有什么好让我看笑话的,我若要看笑话,不会这个时候来。”
  太子嗤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他也无所谓,只是说:“我只来问几个问题。”
  “第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是皇后所出。”
  “第二,是怎么发现的,谁告诉你的。”
  “第三,贾永望怎么跟你说的。”
  “你这是要来审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太子仿佛被戳到痛处,声音尖厉。
  赵晏清只面无表情看着他:“我要你死,我就不会来问你,而是相办法再让锦衣卫查到更多。宋嬷嬷在我手上,我要问清楚,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做梗!刘家出事,不是陈家所为,我也可能被人算计着。”
  太子听到这话眼中有着震惊,但仍旧不相信他。
  赵晏清见他这样,轻笑一声:“你不说也无所谓,你的人真的能受得住锦衣卫用刑吗?一个受得住,两个呢?还是那句话,我真要你死,我不会来见你,还是和锦衣卫发生冲突进来的。”
  他再三申明,太子抿唇良久,莫名的心生了豪情。是啊,左右不过都是死,太子知道自己的人是什么样的,怎么可能斗得过锦衣卫。
  太子又是笑一声,到底还是说了:“今年年初,贾永望让人暗中传过一回信给我,是他跟我说的,而且有贾春云的血书。贾春云会写字,我亦从皇后那里找到了她执笔写的一些帐本,字迹是一样的。”
  “所以你就信了?”
  太子抿唇,神色绷得死死。
  “深宫之中,换太子?然后再有皇后留下知情的嬷嬷,你顺势查到,派人去灭口。那个嬷嬷逃出来了,再来揭发你杀人?”
  赵晏清连续几问,让太子神色微变。
  他又问:“血书呢?”
  “烧了!”谁会留着!
  “你查过那个替贾永望送信的人吗?”
  “查过,也死了。”
  赵晏清听着他的轻描淡写,侧头去看他。
  这个兄长,真的和记忆中差许多。
  赵晏清缓缓站起身来,太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帮我?”
  一个人的善意恶意,他还是能分辩清楚的,赵晏清这个时候对他不冷不热,但确实没有过多的恶心。
  “为什么?”
  赵晏清没有说话,他又问了一遍,终于听到回应:“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答了我,我就告诉你。”
  “什么?”
  “你派到睿王身边的人,是不是惯用左手?”
  太子似乎对这话不解,又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压低了声说:“你在怀疑什么,三弟是谁动的手,你不清楚吗?居然问这种问题,我是知道你的计划,但下手的是你的人!我也不会用那种身上有缺陷的人。”
  惯用左手?这样的人一旦出什么事,就很容易被查到。
  赵晏清定定看着他,将他讥讽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是相信的。
  既然是死士,杀他了之后就能直接嫁祸给自己,但太子没有动,而且引人来查。这事太子只是知情,也还没能实施行动。
  甚至可能那人对他下手之前,先把太子的人除去了。
  赵晏清朝他点点头,抬脚要走。太子神色又变了变,站起来问:“你的理由,你还没有说。”
  赵晏清没有回身,脚下也没停,淡淡地声音飘散在他耳边:“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儿子了,我希望是这样的。”
  她唯一的儿子了。她是谁?皇后吗?
  太子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极了,嘴里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脑海里是他从见自己的每一句话。
  猛然间,太子双眼骤然睁大了,不敢置信看向已经快要走出寝殿的赵晏清,一颗心剧烈地跳。
  ——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儿子了。
  你是她唯一的儿子了,我希望是这样子的。
  他希望是这样子。
  为什么会有这种希望,皇后根本他没有关系。
  太子突然朝他的方向追了过去,抖着唇,几乎失声:“三……”
  然而,太子的呼唤最终也没能传到赵晏清耳中,寝殿的门被他关上,沉闷地声响在殿内回响着。
  太子停下追赶的脚步,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居然想笑,却又是眼眶一热。
  赵晏清出了寝殿,看着站在门边上的锦衣卫:“走吧,你随我去见父皇,自会为你们脱罪。”


第53章 
  太阳已快没入地平线; 坤宁宫庭院的地砖上都染了霞光,初芙踏着那片橘红快步往正殿去。
  有着画屏在,她确实很顺利就进了坤宁宫; 只是在要到寝殿去见皇后的时候,宫人支支吾吾地拦住她。
  “谢姑娘; 您真要去见娘娘吗?奴婢……奴婢怕姑娘会惊着。”
  毕竟里头住的是个疯皇后,她们平时能不靠近也不靠近,只负责看守着; 不闹出事情来就好。
  初芙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宫人立即就噤了声,推开寝殿门。
  画屏犹豫了会; 还是跟了进去; 怕皇后真的认不清人; 伤了初芙; 也不好跟太后交待。
  初芙并没有阻止; 她一个人可能也无法顺利行事。
  皇后早没有了以前的威仪; 披头散发; 这已深秋的天; 只穿着件白绫中衣。坐在凤榻下头; 怀里抱着一个枕头; 脚边还有卷着立在边上的一床被子,嘴里在喃喃说着什么。
  初芙靠近; 画屏要去拉她; 却只碰到了她的衣角。她已经走上前; 听清楚了刘皇后说的话。
  “乖乖吃蛋羹,哥哥吃羊羹。”
  乖乖……哥哥……初芙视线落在她怀里浅紫色的枕头上,再又慢慢移到她脚边卷立着的被子。
  刘皇后仿佛手里有只无形的汤匙,一会靠近怀里的枕头,一会又转向那床被子。
  初芙心里猛然就酸了一下。
  一位母亲即便疯了,也还是念着孩子的。
  她喊道:“皇后娘娘。”声音微哑。
  刘皇后闻声抬头,眼里有着茫然,并没有认出来人是谁。她又低头继续嘴里念着乖乖、哥哥的词。
  初芙只能又唤一声,哪知刘皇后突然抬手推了被子一下,唰的站起身来:“你不乖!母后不喜欢你了!你不能打弟弟!”
  这样的举动让初芙也吓得退了一步,下刻就发现刘皇后抬了眸子狠狠盯着她看:“我认得你……你个贱妇!你为什么不劝太子!你个贱妇!本宫当年就不该让你勾|引太子!”
  说罢,居然是冲过来就要掐初芙。
  画屏吓得忙扑了过去,抱住刘皇后的腰。刘皇后在挣扎间面带狰狞,嘴里又换词了:“陈贵妃,你不得好死!你和那贱妇一样,就知道勾|引人!”
  疯了人似乎力劲也特别大,画屏被刘皇后拖着一步步往前走。初芙心头直跳,在紧张中看到被丢在地上的枕头,灵机一动,躲过冲上来的刘皇后。一把把那紫色的枕头拾起来。
  “皇后娘娘,你怎么把太子丢了呢,太子哭了。”
  她咽着唾沫把枕头递给神智不清的刘皇后,刘皇后要挠她的动作就顿了顿,疑惑地看着她。
  “这不是太子,这是清儿,清儿……”
  本是喃喃的话,下刻就化作凄厉的惨叫:“清儿死了!!”
  画屏被这样疯疯癫癫的刘皇后吓得脸色苍白,要去拉着初芙离开:“姑娘,快走吧。”
  初芙却甩开她的手,大着胆把手里的枕头塞到痛苦的刘皇后怀里,大声道:“这不是清儿,这是太子。清儿还在娘娘肚子里呢,娘娘不信摸摸,清儿还没长大呢。”
  画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也被这样的再吓得连唇色都褪了,这可是大不敬啊。
  大哭的刘皇后眼珠子转了转,眼泪就那么滚落下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枕头,又抬手摸了摸肚子?
  “太子?清儿?”
  初芙觉得这招好像有用,又靠近柔声说:“对啊,清儿好好的呢。不信让我给娘娘看看,清儿好好的。”
  “看看,我要看看清儿。”
  刘皇后一下子就去抓住了初芙,没有修剪的指夹都掐进了她肉里。初芙吃疼皱皱眉,脸上还是温柔的笑:“娘娘随我来,我带您到水银镜前,您来。”
  刘皇后就真的乖乖跟着过去了,画屏白着脸也跟上前,见到初芙是要去撩她中衣,吓得忙喊:“姑娘,您究竟要做什么?”
  初芙‘嘘’了一声:“不要吵,清儿还小,在睡觉呢。”
  刘皇后就那么站在半身的水银镜前,也说:“嘘,不要吵,清儿在睡觉呢。”
  初芙见真的可行,事不宜迟,说了声得罪了,把刘皇后衣裳撩到了腰间。但她要看的还是看不清,又一手去扯低了中裤的裤腰,总算露出几条痕迹。
  那几条痕迹,已经很浅,但细看仍跟裂开的地面似的,条条坚纹在雪白的肌肤还是挺明显的。而且坚纹间,又有温浅交杂着。
  就好像是一道伤才好,在上面又添了一道,因为愈合的时间不一样,而显出来两个分明的伤处。
  初芙一直提着的心猛然就落下了。
  她忙又给刘皇后整理好衣裳,见到刘皇后还盯着水银镜看,一只手摸上了肚子。
  “我的清儿在睡觉。”又开始喃喃自语。
  画屏在边上都看怔了,初芙拉着她走出寝殿的时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出了坤宁宫,被晚风一吹。画屏才打了个激灵:“姑娘,您刚才在看什么。”
  “在看很重要的东西。”
  能证明刘皇后确实是怀过两胎的证据!
  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几乎免不去妊辰纹,而且刘皇后还是留疤体质。她记得十三岁那年,刘皇后剪盆栽的时候手被刮了一道口子,在太医院那里还要了除疤的药,但手上那个位置有半年都还是能看到伤疤。最后也没有完全消失。
  刘皇后又是怀过两胎,太子和睿王隔了两岁左右,最难消除的妊辰纹在刘皇后难恢复的体质上再一次到来,自然就留下痕迹。
  而且妊辰纹是在孕期六个月后会明显,刘皇后下腹上纹路交错的痕迹还算清晰,说明两个孩子都是在肚子呆到足月的。
  这就是很好的证明了。
  初芙查到想要的,跟着画屏要回慈宁宫,走到半路就遇上了明宣帝身边的内侍,是来请她的。
  她心跳就比平时快一些。赵晏清肯定是见过太子了,而自己又去了皇后那里,明宣帝这个时候让她面圣,应该是赵晏清也在乾清宫。
  她和画屏说一会再给太后谢恩,跟着内侍往乾清宫去。
  此时乾清宫里的大门紧闭着,赵晏清跪在御前,明宣帝脸色并不好。
  “你倒是和朕说明白,朕是让你在工部,不是在大理寺,你查什么案?”
  赵晏清神色平静,还是刚才那些说辞:“是因那晚上儿子见到被烧死的贾永望,初芙险些受伤,所以才会让人去顺带查了一下。结果就发现火起得有问题,死者身份成迷,就留了个心,后来案中有案,再指向太子。儿子觉得此事有异,今儿才进宫来见了太子。”
  “太子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儿子查到的。”
  赵晏清没有隐瞒,也不能隐瞒。否则,不能替太子争取一回辩驳的机会不说,还让自己也被父皇怀疑。
  “你查到的?”
  “是,顺着贾永望身份被确认后查到的,儿子还将查到的事情写给了陆寺卿,希望能让他有助于破案。”
  “那你现在跪在朕跟前是要做什么?你去见太子究竟是要做什么?”
  明宣帝笑了一声,探究地视线紧紧盯着他。赵晏清朝他磕头,依旧不急不缓地说:“因为儿子怕父皇被奸人做局蒙蔽了,此案父皇也听陆寺卿汇报过。知道隐情的戚嬷嬷有异,被从金陵掳进京城再烧死的贾永望有异,这些事情,不但引着儿子往太子身上查,连同陆寺卿也是被引导着往上查。”
  “世上是有很多巧合的事,但这种巧合,儿子还是认为太过了,更像是有人在故意推动。做好一个又一个圈套,让我们往里头跳。”
  “那你有什么证据,就能证明太子身份不假?”
  这话是真问住赵晏清了,他沉默了下去。
  明宣帝眯了眯眼:“说!”
  “儿子现在不能证明,所以想让父皇给儿子几天时间。”
  “你要帮着太子澄清?”
  “是。”
  他根本没有思索,铿锵的一字,在大殿里回响。
  明宣帝皱着眉,盯着他良久,又问:“太子前些日子让人参了陈家,你这个时候却要为太子澄清?朕倒希望,你真是没有私心。”
  赵晏清听着这话心中一凛:“父皇英明,陈家做了什么事,都不会逃过父皇的法眼,清者自清。太子是兄,我是弟,太子是父皇一手培养的储君,身为弟弟的我,起码要为我国以后的明君争一争!”
  又是英明,又是神仙法眼,又是夸明宣帝培养出以后会与他一样的明君。
  明宣帝要被赵晏清这一顶又一顶的高帽戴得脖子都提不起来。
  但有句话确实是戳进了他心里。
  起码要为我国以后的明君争一争。
  “说得好,就为你最后一句话,朕准你参与查案。”明宣帝神色终于有所缓和,很快就十分严肃,“但朕若是知道你在这里有什么私心,朕绝不会轻饶!”
  赵晏清再度磕头领命,外头传来禀报初芙到来的消息。
  殿门再度被打开,太阳彻底落了下去,大殿内昏暗一片。在外头候着的张德当即让人掌灯,初芙进殿跪下问安,得了免礼后无声跟赵晏清对视一眼。
  她看到他朝自己轻摇头,是不让她说什么的意思。
  明宣帝见着她,倒是露了些许笑:“谢丫头去看皇后了?”
  初芙再度跪了下去:“是,臣女去探望皇后了,而且还做了对皇后不敬的事。还请陛下责罚。”
  赵晏清见她这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示意白搭了。她性子怎么这么倔强的。
  两人进宫前说好的,他争取机会就行,她什么都不必说。
  但初芙不但说了,还很老实的说了:“臣女因为当时舅舅在家中的关系,听到了不该听的。臣女心中有疑惑,且对女人生育的事知道一二,所以抖胆去见了皇后娘娘。”
  明宣帝脸上的笑意慢慢敛起,赵晏清看着直在心中呼不好,可已经阻止不及铁了心要说清楚的初芙。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殿里清晰无比:“皇后娘娘下腹处有着能证明怀过二次身孕的证据,陛下可以让医女去查实。戚嬷嬷所说,皇后娘娘要因为怕妃嫔有孕,自己无孕,而去借所谓贾春云的腹产子说法就有误。”
  明宣帝就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女不敢妄言其它,但这一点绝对无误。陛下知道臣女懂些许医理,这证据也十分好分辩,让太医院的人去查一查就知臣女所说是真是假。”
  赵晏清也跟着诧异,没想到她说能找出来证据,是真的可以。总觉得她是在安自己的心,结果,她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个。
  明宣帝当即让张德去喊了太医来,让带着当值的医女。
  太医和医女来到后,把自己用来判断的办法说了,得到了太医的赞同,确实是方法。明宣帝当即就让他们去确定此事。
  初芙和赵晏清都心中微宽,相视一笑,不想,锦衣卫此时前来。
  是太子那边的人审出结果了。
  太子身边的内侍和侍卫长都招认不悔,太子确实让他们监视戚嬷嬷不说,还让他们动手造成走水的样子,把戚嬷嬷一家人在半夜里烧死。
  不止如此,万鸿羽还在大理寺大牢内审出那个所谓的杀了李双财的凶手,就是太子让人贸认的罪名,是想让案子结束。
  而戚嬷嬷还指出来知道贾春云埋在哪里,如若不信她的话,尸骨也能验出来贾春云是否怀孕。万鸿羽当场又问了陆大老爷,得知确实是能验明,如今正要和大理寺人的去埋尸地,挖骸骨验真假。
  事情几乎是直转而下,扑朔迷离,明宣帝一颗心起起落落,眼前猛然发黑。
  赵晏清和初芙神色也不太好。
  如若贾春云的尸骨验出确实也怀过身孕,并有过分娩呢?
  那还是不能证明太子的身份。
  明宣帝这半日几乎耗费了所有精神,被张德扶着回了寝殿,离开前只跟赵晏清和锦衣卫说了一句话:“三日时间,你们必须查明。”
  初芙和赵晏清只能出了宫。
  “初芙,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马车里,赵晏清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但脑海里全是今天的事。
  他们才查清一点,马上就有新的证据来推翻,对方落的圈套,太深了。而且到现在,他们对藏在后面的人还毫无头绪。
  这一点,只是光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这个人的手段和心计,比太子还可怕。
  初芙看着映在帘子上的灯,恍惚了一下,下刻却是说:“我们去找舅舅吧,我一定要亲眼看看那骸骨。”
  贾春云、贾永望,这两个死了的人,一直是关键,相反那个戚嬷嬷似乎都不重要了。那个戚嬷嬷是根线,那么这两兄妹,就是线头和线尾,将所以事情牵成线的两点。
  “初芙,你今天在父皇跟前的事,我已经不能跟陆寺卿交待了。你现在还去那样的地方……”
  “我一定要去,也许去了,我就能想起什么来!”
  初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漏了。
  赵晏清见她面有坚决,迟疑着,她又说:“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反正是要去的。”
  理直气壮,根本没他反驳的份。
  赵晏清还能怎么样,最终也只有屈服的份,让永湛改了道,朝刚才听到的地方去。
  这个时候,陆大老爷跟万鸿羽已经在城西的一处林子在挖骸骨。
  这里下余年前就是乱葬岗,不少死在京城又没人认领的尸骨都埋在这,找起来也是件麻烦事。戚嬷嬷记忆力还算好,这么乱挖了几块地后,终于在中心点再翻出一具骸骨来。
  陆承泽早已经兴奋地蹲在边上,用帕子包了手,开始捡土里零零碎碎的骸骨。
  陆大老爷就没凑这个热闹,准备让儿子都捡起来之后,再细细地看。
  陆承泽一边捡,一边高兴地说出各个部位的骨头来。他是晕血,但不晕骨啊,最喜欢干复原这种事了。
  不过半个时辰,尸骨总算完整被拼凑到一块黑布上。历经二十年,骸骨已经发黑和腐朽,有好几处都没了,但陆承泽还是大该能判断出来。
  “尾椎骨有过击碎,一直未愈合,这是死前受的伤害,和戚嬷嬷说杖责吻合。再有是女子骨盘和男子不一样,女子骨盆上口近圆形,下口较宽大,盆腔短而宽就形容一个圆桶型。这尸骨吻合女子的特征。”
  “再有……”
  “再有这构连骨盘的耻骨有明显变异。女性未生育骨盆下端是应该是夹起、累似闭合状态,女子怀孕与生产的时候,闭合的耻骨会因受重而裂开,骨盆为了让胎儿顺利生出,也会有改变。但这些现样产后都会有所恢复,而这骸骨的耻骨现在还是呈现裂开的,应该是产后死亡,才保留了生产前的样子。这是生产过的女子骸骨不假。”
  在陆承泽还没说完的时候,初芙已经来到,抢了他手中的灯笼一照,就把他想说的说出来了。
  ——所以这就是贾春云的尸骨不假,贾春云也确实是生了孩子后身亡的。
  陆大老爷见到她居然跟到这地方来,气得又想训人,但她却是直接去伸手拽了陆承泽一把:“表哥,你还记得上回我们看到贾永望从巷子里出来,我说了一句,他好面熟。”
  陆承泽正懊恼被人抢了话呢,没好气道:“富商不都长那样嘛。”
  “不,也有人长那样!”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漏了的关键是什么了,她激动得手都在抖,觉得自己可能离真相很近了。不想就被赵晏清一手拽到了身边:“阴气重,不要离那么近。”
  也不知道是说她离陆承泽近,还是离那骸骨近,毕竟都在边上。
  初芙反握住他的手:“我们进宫去。舅舅,殿下,我们进宫去!我要找到一个人,或者找到那个人了,这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陆大老爷和赵晏清都不解,现在进宫也来不急了,宫门就要上锁了。
  倒是万鸿羽插了话:“如果谢姑娘有把握,我倒是能让大家都顺利进宫。”他是锦衣卫指使挥,本就能在宫中通行。
  “那就拜托了!”初芙二话不说,拉着赵晏清就往回走。
  陆承泽知道怪力表妹肯定有什么想法,当即丢了抓过骨头的帕子,要跟着他们挤上车去。求知欲让他忘记了,这可是王爷的车驾。
  赵晏清看到他要上车来,想也没想,直接说:“你捡过骨头,离本王远点!”
  陆承泽:“……”嫌弃他?
  跟在后边的陆大老爷想到初芙说的,齐王喜洁十分严重,忙把儿子给拖走了。


第54章 
  月色下,初芙一行人奔驰着往皇宫方向去。
  马车里已掌了灯; 豆黄的光在颠簸中不时摇曳; 她上了马车后就一直沉默着; 脑海里在整理着所以有事情的关联。
  赵晏清看着她偶尔会迸出光亮的杏眸,知道她在想事情,而且是坐得离他有点远的在想事情。
  他想去拉她到身边,又怕打断她的思路; 忍了良久,索性自己挪坐到她边上。
  但在出神的初芙似乎浑身都长了眼似的,他一靠近; 她就再往边上躲; 总是会留出剧烈在两人间。
  赵晏清皱眉,一伸手就将人拉到了怀里。
  她躲什么?!
  初芙靠到温暖的怀抱中; 不得不抬起头,看到他下巴刚毅的弧度; 无奈地说:“我刚才靠得太近那俱骸骨。”
  话落; 他身子似乎是僵了僵; 但手臂却是更用力了。
  “你不用提醒。”
  连唇都抿紧了。
  初芙眨眨眼; 没忍住扑哧一笑:“你现在推开我也没关系的。”
  唇线都抿得发白; 还是不自在的吧。洁癖的人走进乱葬岗,已经拿出多少勇气了; 再跟看过骸骨的她紧紧拥着。
  真要让她刷新他对自己的容忍度。
  “不要说话; 继续想你的。”
  赵晏清搂着她; 下巴搁在她头顶; 闻到了她头发上的淡淡清香。被她勾起对迈入那片树林的回忆很快就抛到脑后。
  初芙这个时候却不再多想了,而是依着他说话:“你有没有想过,贾春云真的生了孩子,那个孩子去哪里了。”
  赵晏清心中一凛,低头对上了她的视线:“你进宫要找的人……不对,贾春云真的生了孩子,也不可能留在宫中。”
  宫里怎么可能会有地方能养孩子。
  “当时肯定不能留在宫中的。”初芙淡淡地说,看向窗子。
  夜晚的风大,帘子被吹得飞扬,夜里的街景看不清,只能看到有模糊的轮廓在飞速往后退。
  赵晏清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不断思索着这句话。
  当时不可能留在宫中,那就是后来进的宫?
  贾春云的孩子?
  谁?
  在赵晏清猜测得惊疑不定间,又听初芙幽幽叹气:“希望还来得急。”
  怎么听起来像是暴露了什么。赵晏清张了张嘴,正想问,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是进皇城了。
  由于有万鸿羽在,众人十分顺利入了宫,万鸿羽问:“谢姑娘要去哪里?”
  “慈宁宫。”
  慈宁宫?!
  “怎么要惊动太后娘娘!”
  陆大老爷忙跟上她的脚步,赵晏清脸色已慢慢变得慎重。
  初芙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找到人再说,若是人还在的话。”
  什么意思?
  赵晏清这时突然蹲下身:“你上来,我背你跑过去!”
  他大约知道是谁了!
  陆大老爷就睁大了眼看着堂堂皇子成了外甥女的驾骑似的,真的背着她就往前跑。
  万鸿羽忙跟上,陆大老爷和陆承泽也只能小跑着一路。
  等到了慈宁宫,宫门早就落锁了,万鸿羽要喊门,却被初芙喊住:“不要惊动,我们翻墙进行去!”
  翻、翻墙?
  所有人朝她看了过去,初芙就抬着下巴朝陆承泽示意。陆承泽当即翻了白眼,没好气在依着墙根就扎了马步,然后胳膊一伸,双手交叉握拳。
  初芙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助跑两步,很稳的一脚踩在表哥的拳头上,助力一跃,轻轻松松搭到了宫墙。
  她坐到墙头上的动作太过一气呵成,跟练习过了无数遍似的,连万鸿羽都看怔了。
  初芙就伸了手给陆承泽:“表哥,我拉你。”
  “我来。”
  赵晏清才不会给机会两人手拉手,提气一跃单手扒住了墙头,然后朝陆承泽伸手。拽着他用力往上一甩,吓得他险些就惊叫出声。
  齐王这是要摔死他还是帮他上墙啊!
  于是,万鸿羽就帮着陆大老爷也攀过墙,落进庭院的时候,表情十分复杂。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还是第一回翻宫墙,还是在个姑娘家的带领之下。
  庭院里有值守的内侍和宫女,但一看到是初芙和万鸿羽,虽是惊讶但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没大声喧哗前来请安。
  初芙对慈宁宫很熟悉,问道:“画屏今儿当值吗?”
  “画屏姑姑今天不当值。”
  初芙就知道人在哪里了,让所有人噤声,一路快速往慈宁宫后院去。
  那里是宫人住的值房,画屏不当值,要还在慈宁宫,就肯定会在值房。
  而画屏又是太后亲近的人,十分有体面,有自己的单独的一间房。初芙来到那屋子,见里面没有亮灯,万鸿羽已经握住了绣春刀,去推了门。
  门并没有上锁,推开后视线暗了一下,然后就大该分辩出床铺的位置,直接就冲了过去。
  初芙紧随而致,床铺上有人,画屏尖叫一声,陆承泽已摸出火折子点了灯。
  昏暗的烛火把屋子照亮不少,画屏看到初芙几人,先是松一口气的样子,忙下床来:“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慈宁宫了,要吓死奴婢。”
  初芙在烛光中打量着她。
  画屏身上穿着中衣,是就寝的样子,眼里有惊讶,却没有惧怕。
  镇定,十分的镇定。
  “画屏,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姑娘说什么?”
  画屏十分不解,初芙又说:“我带着万指挥使进来,还有大理寺卿,你为什么只问我,而不是问这两位大人所来为何?”
  “姑娘在说什么,画屏不懂,难道画屏是犯了什么罪不成?”
  “你可以说不懂,但我再去御膳房问问总管事,也许能从他嘴里问出来,当天我被人塞到炉灶里,你离开的那一刻钟到底在做什么。”
  画屏听到这话,瞳孔一缩,这是人心惊下意识的反应。初芙死死盯着她看,没错任何一个神色,当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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