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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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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连串的话让陆承泽怔了怔,猛地又一拍桌子:“对啊,可以悬赏线索!”
  刚说完,却又泄气变得蔫蔫地。
  “表妹,你也知道每回发悬赏基本不会有人来提供线索的,百姓根本不想沾上这些凶案。”
  而且他们也怕被凶手看见,怕有性命之忧!
  毕竟老百姓多数只是喜欢看热闹和怕得罪人的,只想平平稳稳的生活。
  他的沮丧初芙能理解,看来她要盘个茶楼的事要早些着手办才对,或者直接把静竹斋改了吧。
  初芙觉得事不宜迟,在心里就把事情惦记着提上日程,准备李恒再去静竹斋送信给哥哥,问问他想法。
  陆承泽这里该理的也理清了,准备回衙门再继续看看没有发现新线索,去追查真凶。还有要把谢擎宇还活着的事告诉他父亲。
  他就把桌上的纸收了,揣进袖子里准备离开,屋檐下传来一阵请安声。
  居然是谢梓芙来了。
  初芙侧头一看。穿着粉色的衣裙,鬓边是珍珠步摇,正露着娇羞笑容的不是谢梓芙是谁。
  就是这个笑……她觉得哪里不对。
  陆承泽没想到突然会杀来了个谢梓芙,也是怔了怔,很快就朝她一拱手:“二姑娘。”
  “表哥怎么喊得这么生份,喊我二表妹就是。”
  谢梓芙一改往日刁蛮的形像,声音柔得滴水。初芙直直打了个激灵。
  陆承泽听着只是皱眉,一本正经地回道:“二姑娘如今是国公府的嫡女,我若是与二姑娘太过亲近,恐怕会引得外人说闲话,对二姑娘的闺誉不好。”
  初芙正喝水,在心里大约琢磨了出来堂妹的心思,这满眼含春的样子,怕是看上她表哥了。结果就听到自家表哥毫不留情的话,险些要把茶都给喷了出来。
  果然转眼一看,谢梓芙小脸都白了,还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倒眉表哥。
  而她表哥正在慢条厮理的整理袖子,面上是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么猛一看,他正经的时候,确实是眉疏目朗,十分英俊。
  怪不得引得谢梓芙动心了。
  陆承泽根本没往什么少女情窦初开上想,严肃的拒绝和谢梓芙太过亲昵后,转身又温和地和初芙说:“表妹,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你再与我送信来。对了,还有人让我转交一封信。”
  说着从袖子里又摸出一封信,再看向谢梓芙的时候目光清亮,只从她肩头一扫而过,大步离开。
  谢梓芙追了两步,喊着表哥。初芙探头一看,发现陆承泽跟后头有鬼在撵一样,跑得飞快。少年郎,衣袂翩翩,扬碎了少女一片芳心。
  ——啧啧,居然还能让她看到这种场面。
  初芙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就听到刺耳地迁怒骂声:“谢初芙,肯定是你和陆家表哥说我不好了,我跟你没完!”
  接着是一连串的哭声。
  谢梓芙的心被摔得四分五裂,哭着跑走了。
  初芙嘴角抽了抽。得,她果然是天生背锅的,才从亲哥挖的坑里爬出来,又掉进表哥的坑了。
  她把脑海里那出妾有情郎无心的戏码甩开,去拆信。
  居然是林砚写来的。
  上面说替昨天在书店里遇到的常丛宁抱歉,说常丛宁就是那样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还在信里提了要她找个空闲的时间,到时他做东,喊上许廷和常丛宁。
  就是要做和事佬的意思。
  可她也没有怪那个常丛宁啊。
  初芙犯难了,这是不去也不行了啊,都把信交到她表哥手里。不去,林砚得怎么想她。
  她盯着信又看了会,收了起来。
  她想想再说。
  谢梓芙哭着跑走的事很快就传到谢二夫人耳里,听到说陆承泽刚离开,气得脸都绿了。
  长房那个死丫头就是块硬石头,她女儿居然还巴巴看上陆家?
  真是要气死她不成!
  谢二夫人咬牙切齿,最后一甩帕子,吩咐道:“去给二姑娘梳妆打扮,我带她出府去赴宴。”
  正好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夫人送了贴子来,让她到府里坐坐,她正愁着没法接近他们家呢,这不就是有好机会!
  二房那里就为主子出门忙做一团。谢梓芙哭了好几回,硬是让娘亲的人按住净面,再用冷帕子捂眼消肿,不情不愿地跟着出府作客去了。
  过了午膳的时间,谢府里一片静谧,初芙就犯了困,打算喂过元宝就上|床去歇一会。不想陆大老爷这会来了。
  走得一身都是汗,连衣襟都汗湿了。
  初芙忙让人打来水,帮着他擦脸净手。
  陆大老爷喝过一杯茶,才算缓过气来,十分震惊地过问谢擎宇的事。
  她只能把事情再说一遍,陆大老爷闻言后没有作声,良久才吁出一口气说:“怪不得近来兵部尚书总对我笑,笑得我心里都在发毛,原来是英乾根本就没战死,在边关潜了那么些年!”
  谢初芙明白舅舅的感受。这么些年来,不管是明宣帝还是太后都待她极好,估计和这个脱不了干系的。
  “舅舅,爹爹最晚九月底就回京了,你不要怪他,他也身不由已。”
  “傻丫头!”陆大老爷没错过她杏眸里一瞬的黯淡,“你现在倒就给他讲情了,长辈间的事,你不要问了。”
  当年他唯一的妹妹嫁到国公府,是高攀了他谢英乾,但若不是他死缠烂打,也不会有这门亲事。这些年外甥女过得怎么样,他心里有数!
  自家舅舅显然没听进去劝,初芙也没有办法,只在心里默默为爹爹祈祷。大舅兄的怒火,不太好招架吧。
  初芙只能转移话题:“舅舅,你对贾永望的案子怎么看的?”
  说起这个,陆大老爷神色沉了沉:“这事还在找凶手,若是查不到凶手,可能就又成了悬案一桩,而且司礼监的人也派人来问了。”
  “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前。”
  司礼监的人都知道了?
  陆大老爷见她面有疑惑,解释说:“是金陵那边见瞒不过去了,上折子请求增兵,要彻底搜山,司礼监的人自然就知道了。还派人来大理寺问了声,因为贾永望回南边是要给司礼监多建织广,今年要多产丝绸,要卖到外头去的。”
  如今人死了,司礼监能不着急嘛。
  “这么说,势必也要禀到陛下跟前了?”
  “已经禀了。”
  初芙在陆大老爷点头中神色凝重,赵晏清在查的事不能再瞒了,当即一五一时把两人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舅舅,所以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并不是单单是仇杀的事。”
  陆大老爷听到齐王也在查这事,而且外甥女已经和他一起查到更深入的层面上,他猛然打了个激灵,站起身说:“你怎么可以胡闹!”
  初芙被斥得一怔,陆大老爷在屋里就开始踱步:“不管这事有什么牵扯,齐王要做什么都可能跟宫里扯关系,跟朝局扯上关系。他是皇子,是王爷,是陛下的儿子!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齐王不会利用你?!”
  利用她?
  “舅舅,这话从何说起。”初芙不满嘟囔一声。
  陆大老爷又急又气:“你告诉你,你究竟什么时候和齐王私下有来往的!”
  初芙就张了张嘴。她明明已经绕过这个私下见面的事,为什么她舅舅一下就猜到了。
  她有些汗颜,果然这大理寺卿不是白当的,忐忑着心虚道:“在……在陆家的时候。”
  陆大老爷一双眼就瞪着有牛眼大,伸手指了指她,然后又拂袖气得要跺脚了。
  初芙自知这点不该,也不再隐瞒,把什么时候就开始接触赵晏清的事全都招了,一五一十的招了。
  陆大老爷听到赵晏清查到她失踪的事关系到太子,也知道睿王府亲兵逃脱的事,如今已顺着贾永望又查到刘皇后身边以前的旧事。
  他这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初芙!”他终于坐下,焦急不安地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我且不说别的,只说一样。若是那晚齐王就是来要你性命的,这会我是不是就该给你上坟了?!”
  初芙嘴角抽了抽,但不敢反驳。
  陆大老爷又说:“而且你居然就拿什么喜洁不喜洁来判断。你可知道,睿王也是个喜洁的人,而且是一点尘灰都不能忍受的人,但他练武成痴,还能赤着胳膊和你兄长对练得满身大汗。所以喜洁这一点根本不能用来判断齐王是无心接近你,搞不好就是他的算计!”
  “这么些个皇子,哪个没点怪癖的,但为了大业,他们什么都能忍!”
  他声音又急又凌厉,说得初芙连脑袋都不敢抬了。
  可她还是没忍住为赵晏清辩驳:“舅舅,他真不是有那种心思才接近我的。”
  陆大老爷瞳孔一缩,神色无比郑重地问:“初芙,你喜欢上齐王了对不对?”
  她现在分明是在感情用事。
  初芙抿抿唇,然后抬头,定定看着自家舅舅,眸光十分清亮地说:“对。舅舅,我是喜欢上他了。他行事是不太符合常理,甚至帮睿王亲兵也不符合常理,但这跟我喜欢他无关,因为他真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要算计我的人。”
  “你说那天晚上他是算计来接近我,但舅舅你有没有想过,那晚上锦衣卫就在外头。我一喊,他就暴露了,一个有野心的皇子,他敢这么赌吗?他那才分是明感情用事!”
  陆大老爷自小看着外甥女长大,是了解的她的性子的,向来冷静,比他那没出息的儿子强多了。而且她说的也不假。
  如果他是齐王,不会赌那样一局,因为局势还不到齐王真要和太子鱼死网破的时候。况且,齐王明知道刘皇后是被冤了,却没有利用这点来继续对付太子。
  他若要夺嫡,怎么可能没有行动。
  陆大老爷沉默着,想起近几日朝中的事:“近来朝里也出了事,刘家被人针对了,而且上折子揭刘家短的,有传言说是陈家人。太子似乎也是这样认为。”
  初芙有些震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陈家就是要揭刘家短,也不会让自己暴露才对吧。”
  “也不一定就真是陈家,只是有传言。朝廷里的事,哪回不是真真假假,总之眼下太子和齐王是要结仇了。”
  可齐王一句也没跟她提,这事显然昨天就发生了。
  初芙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滋味。
  陆大老爷此时也头疼,但谢家和齐王是绝对被放在一条线上了,已经改变不了。他站起身来,一副要操碎心的语重深长:“我会去找齐王,你以后莫要再任性和他私下去查什么东西。”
  初芙站起身来相送,也被他挥挥手示意不必了,只能目送他大步离开。
  但有了朝堂上的事,她更加认为贾永望的死有问题。
  她坐在椅子里想了许多,最终还是拿了笔墨来,给赵晏清写信。告诉他今儿舅舅前来的事,两人之前的私下来往也暴露了。
  末了,她又想起睿王也喜洁的事,就在信里最后故作轻松地感慨,你们还真是兄弟啊,怎么都有喜洁这种怪癖。
  在初芙的信送到赵晏清手上的时候,他刚从宫里出来,太子那头已经明面上就表露出敌意了,看他眼神冷得可以。
  而且今日朝中已有人参了与陈家有来关系的一些官员,虽然是些芝麻大的事,但这是太子的警告不会假。
  言官里哪些是刘家的人,他最清楚不过。
  赵晏清头疼,又有昨天宋嬷嬷的事,心里更乱了,回到府里就问了永湛好几回有没有找到戚嬷嬷的消息。结果都是还没找到人。
  他带着几许烦躁去拆开初芙的事,司礼监过问的事让他又皱了眉,这件事上似乎真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但今儿他父皇面上并无异色。
  可能只是下了令让大理寺查清,毕竟贾家现在也算是在为国库做重大贡献。
  等看到末尾,他手一抖,一张薄薄的纸险些就没有拿稳。
  他盯着最后那排字,眼眶莫名发酸,再从字里行间中猜到,陆大老爷对他有着很大的戒备心。
  老天爷真是给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若是初芙知道齐王杀了睿王,那时他真该如何自处?
  就当赵晏清心里百感交急的时候,永湛匆忙再前来。见到他焦急的神色,不由得紧张地问:“可是找到戚嬷嬷的消息了?”
  “不、不是。”永湛咽了咽唾沫,递了一个名贴上前,“是陆寺卿,寺卿大人求见。”


第47章 
  齐王府正院有着几丛翠竹; 秋日萧瑟,倒是那几丛竹子还绿着。
  陆大老爷被人领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墙下那一片青翠; 翠绿前站着位玄衣的男子,风将他袍摆轻轻扬起,衣裳上银色暗纹若隐若现。
  赵晏清会在院子; 是陆大老爷没想到的,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来到他身边。
  “下官见过殿下。”陆大老爷朝行一礼。
  不管来意是什么,该有的礼不能减。
  赵晏清却是抬手直接架了,声音温和:“寺卿大人不必多礼,往后就是一家人。”
  陆大老爷嘴角微微一抽,听这话实在不怎么顺耳; 端着为臣该有的严肃说:“殿下严重; 下官担不得。”
  “寺卿大人前来是有什么要事?”
  赵晏清见人不领情; 也不能太过勉强,他说话间让人去抬了张矮案来,很快又有人搬了椅子和煮茶一应的器具。
  他请了陆大老爷落坐,亲自煮茶。
  陆大老爷眸光闪了闪。阳光下的男子确实相貌出色; 行水流云的动作间又有几分飘逸; 说是谪仙一样的人儿也不为过。
  怪不得他外甥女会喜欢上,还暗中就跟他来往; 单是看外表; 确实无害。
  赵晏清沉默着煮茶; 很快清茶就被送到陆大老爷跟前。用碧色茶碟盛着; 茶汤清澈; 隐约倒映着他的面容。
  “寺卿大人若有话,可以言明。”
  赵晏清在陆大老爷接过茶后,也不再说什么寒暄的话。
  他心知肚明对方是有备而来,更是冲他来的,多说别的不是显得虚情假意就是显得矫情了。
  陆大老爷抿了一口茶。是好茶,极品的峨眉竹叶青,诚见赵晏清也是为自己到有备。
  陆大老爷想到什么,就笑了一下:“初芙给你来过信了?”
  赵宴清闻言先是怔了怔,当即也笑了:“瞒不过寺卿大人,初芙确实是给我写了信来。”
  “说我训斥她了?”
  “没有,是说我给人印象太糟糕了。”
  陆大老爷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神色一顿。赵晏清面上的笑在这时又柔和了几分:“确实是我自身有原因,才会给到寺卿不好的印象。初芙让我坦白从宽,说也许寺卿大人就对我改变印象了,所以寺卿大人想问什么,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语气真诚,神色不假,倒叫陆大老爷心里犯嘀咕了,眼中有着质疑。
  很快,又听到他说:“但寺卿大人确定要听我查到的那些事吗?如果寺卿大人做好准备,我就都说出来。”
  “另有,不管是在初芙面前,还是你的面前,甚至我父皇面前和列祖列宗面前。我都能无愧说一声,我从未对那个位置起过心思。”
  赵晏清陈述似的阐明自己心思,凤眸清亮,每一说一句似乎又有什么情绪从他心间涌出。陆大老爷看到他眉宇间是一股正气。
  能有这种气质的人,向来都是不违心的。陆大老爷似乎就有些明白初芙了,为什么会选择去相信他,但……当初太子也是一脸正气凛然要求查睿王身死的事。
  最后却……陆大老爷心下一凛,正了神色说道:“殿下问的准备是什么意思。”
  赵晏清也不介意陆大老爷还是选择不相信自己,而是继续在试探。他抬手又给添茶,清茶的热气在注视中散开,再到无迹可寻。
  “让家人卷入是非争斗。”
  他此话一出,陆大老爷手一下就握紧了。
  但他这会却不再征求意见,继续往下说:“我查到的不少东西都瞒着初芙,她跟寺卿大人说的,还只能算是表面的。不管是皇后一案,还是如今贾永望一案,后面都还有一个漩涡似的疑团。只要一但靠近,势必被卷入,或者是宫廷密事,又或者是夺……”
  “殿下!”
  陆大老爷猛然打断。
  赵晏清在口中的夺嫡二字便也收了,而是抬了头,凤眸里带有笑意。
  陆大老爷带着他的笑意,有些着恼。
  齐王心智过人,他本是来要试探的,却是先让人带到沟里了!不管眼下他听不听所谓的真相或辛密,都成了和齐王同一战线了!
  不听,那就代表他会跟外甥女一样,会替齐王瞒下这种越了皇子身份的私下调查。听了,那就在说明着,自己选择和齐王以权谋私了,大理寺查案,没有让皇子干涩的理由。
  这个齐王……陆大老爷多少年来没这么生气过,明明就是只千年狐狸。不动声色,就把你坑了!
  赵晏清知道陆大老爷心里恼着自己呢,但这也没办法。他叹息一声:“其实我和寺卿大人是一样的。我一直认为邪不压正,可这世间哪里有非黑即白的事。”
  此话让陆大老爷深有感触,刘皇后一事对他确实有很大冲击。
  赵晏清此时抬头看了眼头顶。昨夜起了风,今儿白倒又阳光明媚,天空蓝得似整块的蓝绸,一片云都没有。
  他声音也有些飘忽起来:“我现在查这些,并不是为了真相,是为了能全身而退。若是以前孑然一身,我决计会拼一回让事情黑白分明,但现在我不能了,我不能让初芙跟着冒险。”
  “我在先前甚至有过想法,想在大婚后就让父皇放我到封地。当一个闲散王爷,每日只是家长里短,育一双儿女,看着他们成长。这也是我现在的心愿。”
  “王爷舍得下眼前的权势?”
  “我哪里有什么权势。这东西就跟西北的风沙一样,你握不住的,即便握住,那你脚下就是尸骨万千。我不喜欢赌。”
  谈话至此,陆大老爷心里的怒意也渐渐消退,倒是觉得他真能有几分可信吧。
  但也只是眼下觉得而已。
  “殿下要做什么,下官过问不了,但下官由衷希望,殿下能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初芙还有谢家,还有陆家,但殿下并不是。”
  赵晏清听了划清界限的话莞尔:“铭记。”
  陆大老爷就站起身来,朝他拱手:“告辞,大理寺只会追查杀人凶手。”
  意思是只让杀人者伏诛,其它的他暂先不管,不能非黑既白,那杀人偿命也是结案,也是慰|籍死者在天之灵。
  赵晏清明白言中之意,站起身相送,陆大老爷婉拒了,在转身的时候,却听到一句:“舅舅慢走。”
  陆大老爷显些脚下没有一个踉跄摔出去,再也崩不住表情,怒露凶光转头看他。
  可他却是眼里都有笑,一派赤诚。
  陆大老爷最后是甩袖子走了,赵晏清在他离开后抬手捏了捏耳根,有点烫。想到自己那一声舅舅,他又笑了。
  ——初芙似乎给他出了个不太好的主意。
  怎么看陆大老爷更生他的气了。
  不过见过陆大老爷后,他沉重的心情倒轻松不少,呼出一口浊气。该给他的王妃回信才是,但回了屋后想了想,还是把笔放下,转而去看从工部带着来的卷宗。
  初芙在下午王府来的时候还在等,等赵晏清的回信,结果一等就等到天黑。
  她隐约觉得他不回信是有别的打算,就早早沐浴把丫鬟都打发了回屋,自己坐在炕上慢慢用帕子绞干湿发。
  赵晏清在夜色遮掩下来到护国公府的时候,就看到她在窗边的剪影,长发披肩,身姿窈窕。
  李恒一脸复杂站在他跟前,然后看着他就那么光明正大的进了屋,心想,他要怎么跟世子交待啊。这是姑娘主动要放人进去,他也不好拦对不对。
  李恒从所未有的,第一回想着索性就当个不称职的侍卫吧,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赵晏清进屋,见到她披着外裳,青丝散在脑后,烛光下,一张清秀的面容有着莹光。
  谢初芙抿唇一笑:“你不回信,不就是有所‘谋划’吗?”
  赵晏清也听笑了,坐下看到她膝盖上放着针线篓,手里有着一块锭青的绸缎布。
  “怎么这个时候做针线。”
  “我说我就是故意这个时候做,让你看着心疼,然后关心我说,烛火晃眼。你信不信。”
  她难得露出几分俏皮,赵晏清一怔,对上她映有烛火也映有自己的杏眸,伸手去握住了她手。然后把她手里的针拿掉了,再把布和筐也拿走了。
  “夜里烛火晃眼,这个时候做针线,伤眼又伤神,我会心疼。”
  他把她的话几乎是重复了一遍,却是无比温柔和真挚,初芙的笑意几乎要在眼中溢出来。
  这人怎么那么可爱。
  她去反握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发现他手心滚烫。
  “这个时候应该还要这样。”
  她贴着他的手心,目光盈盈,那目光中似乎又有着几分邀约的意思。赵晏清就听到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心头也怦怦直跳。
  这种时候吗。
  他喉结滚了滚,倾身靠近,见到她抬了下巴,缓缓地闭上眼。烛光在就在她微颤的睫毛上流淌。
  在他就要低头去亲吻那近在眼前的红唇,她却又主动贴了上来,这一瞬,他思绪仿佛放空了。
  这种感觉,不是他主动获取的满足,而是另一种悸动,比任何时候亲近她的时候都要美好。
  赵晏清呼吸一下就急促起来,但初芙却又很快退开了,用指尖去摩挲着他的唇,一只手还紧紧握着他,笑容灿烂:“你关切的谢礼。”
  赵晏清睁着眼,心里头刚才涌动的冲动莫名就消下去了,但并没有因为这短暂的一吻而失落,相反心里仿佛被什么添满了。
  他脑海里骤然跳出一句话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48章 
  “殿下; 该起了。”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赵晏清被永湛轻声唤起。
  昨晚他在国公府呆到快宵禁才离开; 回来后一夜无梦; 自从回到京城; 他极少睡得这么安稳。
  永湛已经去取了他的朝服来,几名内侍脚下无声端着洗漱用具; 在屏风后等候传唤。
  在赵晏清披上外袍的时候; 永湛抱着朝服低低在他耳边一声:“戚嬷嬷死了。”
  他一早收到传回来的消息; 心里不安。
  赵晏清要走出屏风的脚步就顿了顿。
  “怎么死的。”
  “是半夜走水,一把火连着隔壁的人家都烧着了。”
  “还是去晚了。”赵晏清神色严肃; 接下来没有说一句话,只快速洗漱,穿戴好匆忙赶进宫。
  今日有朝会。
  上朝的官员们已陆续来到金銮殿上,徐首辅身边围了几个督察院的官员; 其它大臣三三两两站着。
  赵晏清走上台阶的时候,正好看到陆大老爷抬脚迈进门槛; 在别人朝他行礼的时候,回头意味不明看他一眼。
  他回于微微一笑; 就见对方脸色一瞬间就变臭了。
  想来是在意昨天那句舅舅吧。
  他就回忆起初芙昨晚上说的; 反正是要喊舅舅的,他现在生气,等成亲了也就不气了。那个时候就没法反驳了不是。
  赵晏清嘴角又扬了扬; 要进殿去; 不想一声太子驾到让他只能收回脚步; 双手垂着站在门口恭迎。
  太子脚步很快,越过他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话,身上淡淡龙涎香随着行走间带起的风劲传来。
  赵晏清听着殿里问安的声音,面无表情。
  太子连表面功夫都没耐性了。
  随着明宣帝到来,殿里响起山呼万岁的动静。明宣帝今日看着精神不还错,当朝准了赵晏清和工部商议出来的修堤坝折子,命工部立即着手准备。
  再有一些各部零碎的事情,太子一党参陈家的那些事并没有拿出来说。
  收到消息的大臣就有些失望了,没有预想的戏码,心里都空落落的,同时也琢磨不透明宣帝的意思。
  这个时候留中不发,是在偏袒陈家还是有别的打算。
  早朝还算顺利结束,明宣帝留了内阁几位阁老中朝议事,还有司礼监的,倒是没让太子参与。
  太子黑着离开,在经过赵晏清的时候,因为赵晏清避闪不急,还被冷冷瞪了一眼。
  二皇子毅王与他站一块的,也跟着受了个冷眼,抬手摸了摸鼻子。等到太子一众离开了,他才悄声跟赵晏清说:“太子殿下近来火气有些冲,我也可到一些传言,清者自清。你看父皇今儿也没有提,想必已是有圣断,四弟不要过于担心。”
  赵晏清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要出宫到工部去。
  毅王是在跟着翰林院修书,两人不是一个方向,下了九龙抬阶后便分道扬镳。赵晏清却是让陈贵妃的人拦了脚步,陈贵妃要见他。
  此时,太子回到了东宫,身为荣国公的刘老太爷也紧随而至。
  刘老太爷已近花甲之年,他朝中早就卸了差,是儿子在任浙江巡抚。所以堤坝一事出来后,矛头就是直指刘家的。
  太子见到刘老太爷,阴沉的神色倒是有了些许笑意,请了老人坐下说道:“外祖父这么早就进宫来了。”
  “若是能不进宫,我这把老骨头,也实在不想来。殿下近来可还好。”
  刘老太爷话里有话,太子想到朝中那些针对刘家也是冲他来的事,目光又冷了下去:“有人不想好,又怎么能好得起来。”
  “听说陛下派到浙江的人最快还有四天就该到了,到时真查到什么,殿下该断就要断。有些人折了就折了,人我们还能再培养,但事不能像那个堤坝一样,窟窿堵不上。”
  太子脸色又变了变,说道:“这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我也得要外祖父一句实话,舅舅那里可真有不妥?”
  刘老太爷就笑了,边笑边摸胡子道:“有不妥,不妥在失察。”
  “那我知道了。”
  “殿下明白,我也放心了。如今你母后那里可能去探望?”
  太子也瞬间明白刘老太爷的意思,心间冷笑,面上却是十分淡然道:“父皇如今正在中朝议事,若不是我陪着外祖父到殿外候着,再跟父皇请示。”
  刘老太爷许久不进宫了,来见太子肯定是要被人再传流言的,毕竟刘家事现在就在当前,但外加一个探望刘皇后。等见了明宣帝,刘老太爷再在皇帝面前假惺惺自请罪一翻,这话也不敢有人再乱传。
  刘家向来知进退,明宣帝甚是欢心,也全是刘老太爷在先帝和明宣帝面前的功劳。
  太子起身,要跟他一同去中和殿。
  正是这个时候,有内侍到他跟前低语几句。
  太子又请了老人坐下,解释道:“外祖父稍坐,我这边再处理一些事。”
  刘老太爷慈祥笑着点头,余光扫到太子去了配殿,配殿里似乎有个侍卫装扮的人。
  太子确实是去见了一个侍卫,面沉如水的听着禀报。
  “殿下,戚嬷嬷的事已经办妥了。但宋嬷嬷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太子眸光一沉,身上气势瞬显。
  侍卫被吓得脸色发白,忙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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