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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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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不见了,连相似的衣裳都没有。
是躲起来了?
李恒皱眉,那晚就是这个家伙害得他们坠了将军的威名,今天还能再让他逃了不成?
李恒扫了一圈,还进了巷子爬屋顶看了圈,果然没有见到人。免不得丧气跟初芙禀报。
初芙听着皱眉,这人还有反侦查的意识和手段。
去哪里了?
消失了的谢擎宇这时就在对面银楼的二楼,这里有为贵人准备的雅间,正好能看到街景。他让伙计拿了一堆玉器放在跟前,假装看玉器,一边观察对面的书店。
怎么妹妹进去就不出来了呢?
伙计见他长得好,穿着也不错,他再慢条斯理地看玉器也不敢坑声,还堆着笑脸给他讲解。
谢擎宇说:“你挨个介绍,越详细越好。”
一点也没有拿着别人银子在充大款的觉悟。
伙计听着却更高兴,开始把自家的东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结果这一说就了近小半时辰,他面前的公子爷还是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
“公子……你看这些……”
谢擎宇这个时候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他刚才看到一个不起眼的马车下来一人进了书店,他练过开眼的,来人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齐王!
齐王到书店来了,他妹妹也还没有出来。
这又是私会吗?
不是中午在府里才见过?!
他一巴掌就拍在桌上,险些把桌上的放着玉器的托盘都震落。
齐王个不要脸的!
他风一阵就冲下了楼,留下心惊胆颤护着玉器的伙计。
谢初芙在见到赵晏清前来,朝他一笑,盈盈看来的眸光似水,看得赵晏清心中怦然。
“你又见到那个人了?”
他站在她跟前,身形把光线挡住了,修长的身姿就像是将她都笼罩着似的,让人无比安心。
她点头:“那人有些奇怪。”
“姑娘,那人绕到巷子后了,也许会攀到后院潜进来。”
李恒收到最新消息,跑过来禀报。
这书店接着后院。
谢初芙就站了起来,赵晏清去扶了她一把。她感受着他贴在自己胳膊上的温度,心念一动,想起自己未实施的流氓大计,动作快速去握了他指尖一下。
“谢谢。”
不但握了一下,指腹还有意无意在他手背上轻轻滑过。
赵晏清心头就重重跳了一下,为属于她的细滑触感而悸动。他耳根又不可控制的在情绪涌动中发热,他清咳一声,不动声色松开手,收到袖下的手却是紧紧攥成了拳头。
只是简单的碰触,就让他有些不平静。
谢初芙却是在暗中窃喜,她终于耍流氓成功一次。余光扫到他略微的不自在,眼角微挑,杏眸里都是欢喜,果然这种感觉很不赖。
怪不得他也常常这么做!
“我们直接去巷子吧,李恒你跟店家找个借口到后院堵一下。”
谢初芙没有忘记正事,赵晏清回神,不太同意:“若是那人有歹意……”
“有你在,不怕。”
她回眸,一句话让赵晏清嗓子都在发干。
这算不算情话。
两人并肩走出书店,永湛亦是护在一边,手中已握住了剑柄。
他和那个人交过手,武功高于他,说不紧张是假的。
“——站住!”
才走到那书店的后墙,果然就听到李恒的高喊,同一时间看到一道青色身影从墙头翻越出来。谢家潜伏的侍卫当即冲上前,永湛也迎面而上。
看着这个阵势,谢擎宇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浮现的是他中计了!
这是要被人瓮中捉鳖啊!
他又不是元宝!
谢擎宇懊恼自己大意,什么时候被发现跟踪了,他妹妹还是那么聪明。
面对扑来的十余人,他没办法也只能拔了缠在腰上的软剑,在打斗中要找出逃脱的机会。
可是李恒哪里还会如他愿,就是这混蛋让他没脸见死去的国公爷的!
赵晏清看着打斗激烈,也有些惊讶谢擎宇的武功,这比昨天夜里更加勇猛,面对十余人居然游刃有余。
而且他发现,对方力气很大,一拳一脚间,能将人逼退五六步。
他护在谢初芙身边,紧紧盯着众人,怕那人会走投无路对初芙做出什么。
初芙也紧张盯着双方交手,看着看着,却又发现哪里不对。
这人的身形,怎么越看越熟悉,还有招式。
她不由自主往前了两步,想要看清楚。李恒却是被谢擎宇踢了一脚,往后退了许远,一侧头看到赵晏清没拉住自家姑娘,要撞上去,心惊大喊:“姑娘快避一下!”
听到这声喊,被人缠斗的谢擎宇居然不顾围攻自己的人,飞身上前。赵晏清却是快一步将初芙拉到了怀里,让他扑了个空。
就那么一瞬的空隙,谢擎宇背后露了破绽,被追上来的永湛手肘击中后背。在他身形踉跄间赵晏清将初芙推开了四五步,和李恒十分有默契一左一右就叩了他胳膊将他按到墙上。
李湛知道自家主子体力不好,忙上前也按住他,巷子里的侍卫们也都纷纷上前,将人围了个严实。
赵晏清松开手,在谢擎宇凌厉的目光中摘了他面具。
面具脱落,不光赵晏清看怔了,李恒也手一抖松开了他。嘴唇都在颤抖,极艰难吐出两字:“世、世子?”
只是他在震惊中,声音压抑且低,连永湛都没有听清楚。
赵晏清也震惊无比。
齐王可能极少见到谢擎宇,但他是睿王的时候没少和对方接触,两人在卫所的练武场还赤着胳膊对练过。
刚才他是觉得对方招式有些熟悉,只是没有往这上头想。
谢擎宇见身份暴露,倒也不急,只是冷冷盯着赵晏清说:“把面具还我,昨晚和今天的事我不计较。”
赵晏清在震惊中没明白他的意思,在他说话的时候,谢家侍卫也看到了他面容,皆是瞬间松手。
谢擎宇这个时候见到初芙已经走过来,一把又夺了面具,快速戴上,低低朝众人说:“一个字也不许说!”
“殿下,他不逃了吗?”
谢初芙走近,看到大家都松开了手,那个人也安安静静站着,面具也还在。
刚才她离得有些远,好像看到齐王摘了他面具才是。
谢擎宇听着妹妹的声音,心间抽疼一下,但还是咬牙朝一伸手就去搭了赵晏清肩头:“殿下,以后不给殿下开这样的玩笑了,你这劳师动众的,叫我多不安。”
他故意把声音压得低哑,赵晏清被他一胳膊压得腰弯了弯,终于从护国公世子死而复生的惊讶中回神。
赵晏清看了看面露疑惑的初芙,感受到胳膊被谢擎宇的手轻轻掐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擎宇还活着,并且不愿意让人知道。
他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事,连嫡亲妹妹都要瞒着吗?
初芙就站在众人的两步之前,看到自家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有什么难言的样子,赵晏清也不说话。
她疑惑,再度看向跟赵晏清搭肩的青年公子:“你为什么跟着我们,是殿下认识的?”
刚才他说的话是这意思吧。
“但你看着好熟悉。”
谢初芙自说自话一样,谢擎宇突然鼻子发酸,对上妹妹探究的目光,指尖微抖。
赵晏清听到初芙说熟悉二字,心头也颤了颤。
谢擎宇还活着,这事不可能要瞒初芙一辈子的吧。他眼前不知道怎么就浮现从女学接她回府,她孤零零站在灯笼下那幕。
明明还活着,却要瞒着,这么些年来,初芙都一个人,背着克父克兄的名声。
赵晏清心头莫名就有怒意涌起,他手握了握拳。谢擎宇不可能就那么躲一辈子的,他现在不现身,也许有苦衷,但以后总该要露面的。
以后露面了,初芙肯定能想起来今天的事。
帮着他隐瞒?
赵晏清混乱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暴露谢擎宇,会被他记恨吧,但帮着隐瞒。他咽了咽唾沫,初芙也会生气。
这一瞬间,他有了决定,动作快到连谢擎宇都反应不及,面具就被他抬手就摘了。摘了不说,还将人一把推到初芙面前。
谢擎宇不敢置信睁大了眼,还来不急发怒赵晏清出卖他,就对上妹妹越睁越大的杏眸……
第42章
谢初芙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 似乎连景物都虚化,眼前只得这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
永不会褪色的记忆在她眼前浮现。是小时候兄长对自己笑的样子,是自己六七岁时被带去爬树; 是那个会边背着她边跑着放纸鸢的大男孩。
是他出征前唠叨又细心的各种交待。
她嘴唇动了动; 喊了声哥哥; 但她还是没听到自己的声音,脸颊上有什么滚烫地滑落。
她跟前的人神色慌乱; 十分无措; 没有回应她。
她又喊道:“哥哥,是你吗?”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了; 听到自己在问:“哥哥并没有战死对吗。”
谢初芙思绪似乎很乱; 情绪也不冷静;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那个钱袋子。她该怀疑的,早该怀疑的。
赵晏清猛然看到她落泪,心头一抽,忙上前。谢擎宇刚才狠心的坚持也被那两道泪痕粉碎了,哑声说:“初芙,哥哥回来了。”
谢初芙眨眨眼,从赵晏清的掌心中抽回手; 上前一步; 去碰了碰那高大的青年。仿佛在确认自己所见是虚是真。
谢擎宇为她小心翼翼的碰触难过、愧疚,竟是在这刻失声了; 安慰的话也不会说了; 或者是不敢说。
他胸膛里有什么憋闷着; 又在不断膨胀,那种情绪快让他窒息。
谢初芙碰了碰他手臂,有温度的,先是露了个笑,一眨眼又是一串的眼泪。她忙反手抹去。
她兄长还活着。
“活着就好。”她喃喃一句,刚抹掉的眼泪却又汹涌决堤。
谢擎宇哪里见过妹妹落泪的样子,即便是小时候她摔倒也不会哭的。他眼眶亦在发涩,使劲地眨了眨眼。
他又听到妹妹说了声:“回来就好,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正想要说什么,却见她抬了手,眼前的光被她手掌所挡住。他闭上眼,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但他想像的妹妹的怒意并没有到来。
“——初芙!”
赵晏清短促的呼唤响起,他睁开眼,只见到妹妹跑出巷子的背影,赵晏清也追了过去。
谢擎宇身上的力气似乎就都被抽走了,脚下缓缓退了两步,跌坐在地。
他知道她会生气的,若是换了是他,也该生气。当年的噩耗她是如何伤心哀恸,今天就会怎么愤怒。
巷子上头的天空明亮,湛蓝。他颓败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明亮的光在他脸上照出一片惨白。
赵晏清追出巷子,一下就把初芙拉住,拥着上了马车。
马车里光线昏暗,她眼泪在幽暗折射出光芒,他低头看见,心疼地将人搂着更紧一些。
“初芙。”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他也许不该把谢擎宇身份揭开的。
她手揪着他的衣襟,想止住眼泪却是止不住,心里无助极了。这种无助就像她十二岁那年,跪在空侬的棺椁前,满目素白,写着父兄名字的牌位在堂中安静立中。
茫然、无依,却又不得不在所有人面前坚强。
“……明明该高兴的,他还活着,可我为什么会想要哭,为什么那么难过。”
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在不断重复这几句。
这几年二叔一家的冷眼,宫中步步为营,拼命去讨好贵人,用尽所有的本事。只想自己能坚强独立,不让已逝的父兄担心。
现在她兄长回来了,她却为什么那么难过呢?
她从无声的落泪到啜泣到呜咽出声,赵晏清抱着她,用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初芙,你兄长离开那么多年,肯定有苦衷的。他回来,我也替你高兴,但也替你生气,我与你的感受应该是一样的。”赵晏清温柔地说,“但不管我再生气,我又能理解他。”
“你兄长还活着,也许你父亲也还活着。”
他现在倒是最冷静的人了,开始分析着情况,慢慢给她开解。
“国公爷手上掌着兵权,掌着边陲十万将士的性命,掌着数十万甚至百万百姓的安危。他潜伏兴许是受了君令,这种时候,他先是一个将军,再是一个父亲。所谓的忠孝两难全,差不多就是意思吧。”
他曾领过兵,他知道在数万数十万性命面前,他是多么微不足道。
即便时间再重来,他知道自己在战场上必死无疑,他还是会出征。
所以他愤怒谢家父子遗弃女儿多年的做法,却又能理解。
谢初芙难得情绪失控一回,即便想冷静下来,也不是一时半刻的。
谢擎宇到底还是重新站起来,出了巷子,见到永湛守在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前,等靠近了听到妹妹低泣。心里的愧疚更甚了。
正如赵晏清所说,他和父亲忠君就未能顾全亲人,两难全。
他想,如果他一回来就先去见了妹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初芙刚才质问的那句为什么躲她,让他恍然,他一直在火上浇油。
谢擎宇见永湛也不拦他,直接就去撩了帘子。
一束阳光照进车厢,他看到妹妹缩在齐王怀里,肩膀一抖一抖。
“初芙。”
这样一幕更让他心酸了,以前依靠自己的妹妹,如今也有了能依靠的别人。
谢初芙终于抬头,眼前一片模糊,她低头又在赵晏清衣服上蹭了一下。她这种无声的亲近,让赵晏清微微一笑。
想让她蹭一辈子。
谢擎宇抿紧唇,目光不善看向面带温润笑容的‘别人’。
“你要就进来,要就出去,光刺眼。”
初芙声音沙哑。
谢擎宇立刻收回视线,忙不迭钻进车里正襟危坐,初芙就推了赵晏清一下,示意是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打横把她抱在腿上坐着,她不能就这么和兄长说话吧。
赵晏清倒想,但在大舅兄面前还是矜持些吧,他已经把人得罪够彻底了,不能再被冠个浪荡印象。
谢初芙倒想说话,但这里是闹市,人来人往,也让人静不下心来说话。
她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赵晏清当即应好,想到离这里很近的静竹斋,吩咐永湛到那去。那里已经是被他控制的地方,也不怕谢擎宇暴露。
谢家的丫鬟和侍卫当即也跟上。
他们世子死而复生,有点神奇。
谢擎宇见到赵晏清对自家妹妹百依百顺,各种温和,不由得又斜眼去看他。
齐王倒没有他记忆里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了,虽然那张脸还是白得跟面粉似的,但色气比他离京前好很多。
明宣帝说赐婚就赐婚,塞了一个又一个儿子,他父亲都快头疼死了。
马车嘚嘚往静竹斋去,这路上谢擎宇欲言又止,但是他嘴才一动,就会看到妹妹淡淡的视线扫过来。扫得他头皮发麻,当即又闭上。
得,犯错的人就该被冷暴力。
其实谢初芙也不是想故意冷暴力他,如果舍得,她绝对是想用武力施暴!
从他躲着自己这件事上,就足够她抡了棍子痛揍一顿的理由。
很快,静竹斋到了。
赵晏清扶着初芙下车,李恒十分机灵的把捡起来的猪八戒面具递了上前。
谢擎宇盯着沾了灰的面具,感觉到妹妹又是一个眼刀子甩了过来,瞬间打了个激灵,朝李恒阴森森一笑——
谢谢你的机灵啊,又让自小爱记仇的妹妹想起‘高兴’的事了。
李恒莫名奇妙,但主子对自己笑,即便是冷笑,他也只能咧着嘴跟着笑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这种混迹低层的小角色日子真不好过。
永湛先进去安排好,直接就让众人从巷子里进到后院,后院有单独僻开的个茶室,再有谢家侍卫守在外头。
再私密不过。
众人依次落坐,谢初芙盯着那个面具,十分不顺眼:“不摘下来吗?”
摘!
谢擎宇二话不说伸手去取下面具,哪知谢初芙盯着他脸看了会,又咬牙道:“你还是戴着吧,我怕忍不住要打你,起码不会打到你脸上。”
谢擎宇:“……”
那他是戴还是不戴?
赵晏清就想到上回吃她一拳头的事,有些幸灾乐祸,拼命忍着笑低头泡茶。这是不是叫风水轮流转?
他有些明白初芙的力气哪里来的,其实就是家传的。
谢擎宇拿不定足意,可怜兮兮地喊:“初芙。”
“什么时候回京的,父亲呢,回来做什么,十五那晚搬柱子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躲着我,还有你的钱袋子为什么会在一个溺死的人身上。”
谢初芙终于恢复冷静,大脑开始能转动了,审讯一样蹦出五个问题。
谢擎宇就被问懵了,最后一个问题更加诡异。
“我……”
他该先回答哪个?
“什么时候回京的!”
“十五天明的时候。”
“父亲呢!”
“在随使团回京,暂无他人知道。”
果然父亲也还活着,谢初芙心里头再又一松,继续问:“回来做什么!”
“初芙,这个……”
谢擎宇不好回答,谢初芙冷笑一声跳过:“十五那晚是不是你!”
“是!”
谢擎宇有点想哭,妹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真把他当犯人审了。
谢初芙:“为什么躲着我!”
又问到重点,谢擎宇欲哭无泪,求饶似地又喊她的名儿。
赵晏清正冲泡了茶,要先给谢擎宇上茶,哪知就见到初芙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吼道:“有一字作假别怪我不跟你讲兄妹情份。”
那样的厉声厉色,他手微微一抖,把要给谢擎宇的茶当即放到了她手边:“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第43章
有一种人就是平时看着软得跟面团似的; 一旦发飙,这面团子就会变成石头,要跟你磕个头破血流。
谢初芙就是这一类人; 谢擎宇比谁都了解自家妹妹的性子。
面对妹妹丢下的狠话; 他从来都不会怀疑。只是……谢擎宇面有难色抬头看初芙; 再又扫赵晏清一眼。
那一眼有着警惕,显然是在嫌弃赵晏清在这; 他无法开口。
在皇家长大的; 观言察色是基本功。既然是忠君之事,还假死潜伏在边关; 显然是朝中重事; 连他们这些皇子都没有资格知晓的事情。
或者就是要背着皇子们做的事。
赵晏清把茶往大舅兄跟前一放; 站起身理了理袖子,贴心地说:“你们兄妹说着,我到院子里走走。”
这后院的院子就只有巴掌大,哪里有什么好走的。初芙明白他的意思,感激他给留下空间,朝他微微一笑。
赵晏清看着她的笑,心里重重松一口气。
笑了就好。
他也回于温柔的一笑出了屋; 还帮兄妹关上了门。
谢擎宇听到脚步远去后; 正了脸色说:“初芙,很抱歉。本来我该和父亲一起进京的; 但陛下突然又把你赐婚给齐王; 我就请旨先前回了京; 陛下那头有另外的打算,不让我现身。我这才一直遮遮掩掩。”
“那你在我身边转悠是什么意思?”谢初芙淡声问,就看到兄长面色有几分古怪,“你是想看看齐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对吧。”
谢擎宇沉默,相当于是默认。
初芙见此只是抿了抿唇:“那你现在认为齐王怎么样?”
怎么样。
“还行吧。”谢擎宇言不由衷。
“不行的话,难道你和爹爹还能抗旨不成?”
他脸色瞬间就难看了,颓败地说:“自然不能。”
谢初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为了根本没意义的事,把自己暴露了。她该说兄长关心自己,还是傻?
“初芙。”谢擎宇面有愧疚的喊一声,“到底还是我和父亲连累你的。”
“怎么说?”
“先前你赐婚给睿王,父亲觉得还不错。毕竟是太子殿下的亲兄弟,但睿王殿下却是出了事,父亲还在担心你在京城要怎么自处的时候,陛下让锦衣卫快马又传来旨意,说你险些在宫中出了事,是齐王救的人。说睿王也不在了,齐王也是他儿子,就把你再赐婚给齐王了。”
那旨意说是怕他们父子担忧,打着为初芙好的名头,没有给他们拒绝的后路。
“父亲心里不安,所以才让我先回京来。正好军营也出了问题,睿王死得蹊跷,军心混乱,一查之下发现军营居然还潜藏了陈王旧部。为了稳军心,父亲只能先将睿王的死归到陈王旧部所为,而且陈王旧部还有人藏在京中,甚至和宫中有联系。”
“我提前回京来,也是为了先探探路,陛下把金吾卫的统领权也放到了我手上。”
谢初芙越听越震惊。
她知道睿王一案结得匆匆,不想还有这样的危机。
“所以确实是反军?”
谢擎宇面上并不轻松的点头:“不但有反军,甚至和宫里还有联系,所以陛下才忧心忡忡。”
谢初芙拧着眉:“但你说连累是什么意思。”这和齐王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如今我和父亲都掌着兵权,睿王身死,陛下也就只剩下四个儿子。齐王眼下在朝里是皇子们最弱的,连未满十四的五殿下都比不过,陛下把你赐婚过去,无疑是在给齐王撑腰,陛下宠爱陈贵妃陈家也是众所周知的。”
她似乎听明白了些,问道:“你和爹爹是怕太子登基以后,会针对齐王?”
“我和父亲一致认为陛下这是在给齐王找退路。睿王不在了,他最疼爱的怕也就是齐王了,所以才会不犹豫就提了这事。只要我和爹爹在朝中还有威望,太子即便登基,也不敢做出让天下人寒心的事来,所以陛下一切都算好的。”
让他们保齐王后半辈子无忧,等他们父子势力慢慢下去的时候,齐王在封地也该有子嗣了。那个时候,子弱父老,太子又哪里还会针对在封地齐王。
明宣帝才是最有远见的那个,帝王权术,他们都只是棋子罢了。
谢初芙听得眸光不断闪动着,完全明白兄长的意思了。
太子有自己的势力,是嫡长,本就是皇位继承人,也本就得民心。即便齐王有着谢家在后头,也不敢作乱,但也不对……齐王身后还有陈家。
“陈家。”她听到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陛下是要动陈家!”
陈家在蜀中势大,陛下既然把她赐婚给齐王,也该怕谢家和陈家勾结乱朝纲才对。如今却连金吾卫都交给他兄长暂统领着,这代表,明宣帝对她父兄都有别的承诺。
那就是陈家的势力要被削弱了!
初芙一头冷汗,怪不得刚才齐王在的时候,他兄长一字不说。
妹妹太过聪明,谢擎宇也是头疼的:“这事我和你说,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和父亲一定会要保住你。初芙,你明白这中轻重吗?”
“当然明白!”
皇帝要弄陈家,这事,她不能去给赵晏清说。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乱。
谢擎宇见她脸色不太好,叹息一声:“是兄长没能力。”
才让她又跳进了皇家这个火坑。
谢初芙缓了缓,摇头说:“这和爹爹、和你都没有关系,谁也不想被人掌控着。”
皇权之下,哪里有他们拒绝的余地。
就好比父子俩潜伏在边关四年,对外都称身亡了,不也是皇权所至。
“那哥哥查到逆臣是和京里哪些人有关系吗?”
这才是明宣帝的最大心病。
谢擎宇说:“若是查到了,我也不会再藏着了,在父亲进京前,是暗查的最好时机。因为旧党应该知道了我们还活着的事,当年在边陲潜伏,也发现他们和瓦剌有勾结,这回能败瓦剌也只能说是出奇不意的结果。”
京城这里的旧党肯定得到消息,也许自乱阵脚,也许藏得更深,总之就是棘手。
朝廷的事,哪桩哪件不都是细枝末节相连,谢初芙也替父兄感到难为。但眼下她却是什么也做不到。
“哥哥,先前……是我不好。”
她情绪失控了,还险些要动手。
谢擎宇闻言笑了,心头的乌云也散了:“说什么傻话,该抱歉的是我才对。”旋即又脸色一正,“所以在成亲前,你少和齐王接触了。”
谢初芙被他猛然的转变话题闹得怔愣,半会回神,反应过来他这算是在给齐王上眼药吧。
敌意不要太过明显。
她就有些哭笑不得:“齐王是齐王,陈家是陈家,陛下既然让我嫁过去,说明不猜忌谢家。有时有些来往免不了。”
她才耍了一回流氓,勾勾指尖,连利息都算不上。而且谁不想好好谈一场恋爱。
没有过多相处就成亲了,她会有遗憾的。
谢擎宇被她直接了当的拒绝噎了噎,心酸无比。
他不在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妹妹就这么轻易向着外人了!
谢初芙才不管他的痛心疾首,既然扯到了朝事还有睿王身死的事,她将和舅舅查的东西,还有和齐王查到的相关信息都一一说来。
谢擎宇听得一愣一愣,又惊又恐。
为什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了。
太子已经对齐王不满了?!
“初芙,你们查到这些,太子有察觉吗?”
“可能有吧,他曾和舅舅提过要纳我为良娣的事。十五那晚相遇太过巧合,若不是齐王在,可能赐婚也不能这样顺理成章吧。”
谢擎宇却有个更可怕的猜测:“他要纳你良娣,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和父亲都还在世的事。”
不然为什么要对一个孤女做那么多手脚。
经这一提,谢初芙也才想到这个可能。
她也惊得张了张嘴:“太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两人相视一眼,想到和宫中有联系的陈王旧部,从彼此眼中都看到震惊。
但谢擎宇却是立刻摇头了:“太子不可能和陈王旧部有联系。”
“为什么?”
初芙不解。
谢擎宇却是再次肯定:“如果太子和陈王旧部有联系,在父亲和陛下说睿王是陈王所杀的时候,他就可以让陈王旧部在京中作乱,一并把齐王给拉下马。而且,一国储君,他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
似乎是这个道理,和逆臣有关,那就是自掘坟墓。
果然朝堂的事情比任何案子都复杂,她因此也猛然想到钱袋子的事:“我送你的钱袋子为什么丢了,还在一个死人身上。”
谢擎宇被问得迷糊,听完她把事情都说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细细一回想说:“那人就是我十五那晚救下的吧,他从客栈逃出来的,居然死了?我的钱袋子估计是他捡了。”
这叫什么倒霉事,他这是沾上命案了?
谢初芙眼里就慢慢露出凶光:“你坑妹妹坑得真顺手。”
“这是小事,我去给陛下那说明一下就是,我们都没有作案的时间不是。”
他气短地半垂眸,这种小事,明宣帝也不会为难的。
初芙咬牙切齿地说:“那妹妹我还得谢谢你了。”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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