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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皇(赵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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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一听她问这个问题,神色不由得一黯:“堂兄名叫文宾,当日鞑子攻入家乡,我们在乱军之中失散了。如今臣也不知他究竟流落何方。”陈梓坤也跟着唏嘘感叹一回,安慰她道:“只要活着,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我会让天机阁的人仔细寻访。”
文杰肃然拱手:“多谢殿下。”
黎明时分,陈梓坤像往常一样,晨练之后,沿着园子散步。公主府的园林占地十余亩,园中林木蓊郁,长风过林,飒飒有声,鸟鸣啾啾,令人凡虑顿消。陈梓坤慢慢地走着,细细的想着事情。那日秦元和她的谈话,她虽然慨然反驳,但事后想起来却又觉得多少有些道理。陈国在四国中确实力量最弱,战力虽强,但若没有强大的国力支撑,国家迟早会崩溃。陈国的人才本就匮乏,若她即位,必定会有一帮老顽固隐退,她将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她以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世上的许多事并不是凭一腔热血就能做成的。她需要好好筹划一下陈国的未来和接下来要走的路。
“殿下,天机阁特使来报。”
“嗯。”陈梓坤猛然停住脚步,伸手接过密报,坐在旁边的石椅上仔细阅览起来。
这上面写的正是她让天机阁去查的关地萧舜钦的消息,上面简明扼要的记录着萧舜钦的家世,性格,爱好,大致行踪。陈梓坤脑中飞速盘旋,这个人出身世家,对名利的渴望远没有那些出身寒门的士子那么强烈。况且又有家族羁绊。要请他出山,是有一定的难度。这是一个看上去没有弱点的人,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她最喜欢的是有弱点有嗜好的人,这样的人最容易驾驭,像爱财又爱权的张让李角。像惜名的周通韩奇。
陈梓坤低头默然沉思,正想得入神,忽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文杰。”
“殿下,商队和使者已经出发了,不日就能到达晋国。”
“嗯,好。”
“……臣听说殿下,正在派人访查萧先生的行踪?”
陈梓坤点头。文杰踌躇了一下,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此时也不好再重复。
陈梓坤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着说道:“事在人为,不试上一试就自动放弃,这不是本殿的性格。”
“殿下说的是。既然如此,臣将尽力为殿下周旋。”
陈梓坤满意的点点头:“那好,再过几日,等晋国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们就化作游学士子,随商队去魏国,你也准备一下。”
“遵令。”
“不过,”文杰话锋一转又忍不住问道:“殿下何以如此笃定那晋王一定会死呢?”
“这个嘛,他应该会死的,他若不死,本殿还有后招呢。那袁寅的头颅可是让人加了不少好料进去呢,他们父子会很快相见的。”
……
晋阳王宫。
晋王经过众太医的精心调养,身子终于有所恢复,为了振作国人士气,他强撑着上朝议事。
“大王万岁,万万岁。”
大殿中响起了众臣略带激动的高呼声。
晋王压压手,提高声音说道:“孤近日身体有恙,朝中诸事多赖众卿操持。孤心甚慰。”
众臣齐声答道:“大王谬赞,这是臣等份外之事。”
晋王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色,他喘息片刻接着说道:“孤今日想同众卿商议一下联魏伐陈的事情,众位有何看法?”
众臣面面相觑,各怀心思。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晋王微蹙眉头,拖长声调再问:“众卿真的没话可说?”
这时老将王起出班奏道:“启奏我王,若大王出兵伐陈,末将恳请我王准许末将为先锋,一雪陈仓函关之耻。”
“大王,末将请战。”第二个开口的却是陆城,他是函关守将陆将军的侄子。
“君上,微臣以为时机位到。”晋王最为倚重的谋士田忆也出班奏道。
“哦,请田卿说说看。”晋王无力的摆手示意。
“君上本意是想联魏伐陈,可是魏王正专心变法新政,魏国极需要稳定和平的邦交,臣以为魏王很可能不和我国订立盟约。晋使一去多日,无果无终,便是因为魏王既不想得罪我国,又不愿出兵伐陈,所以一直有意拖延。而晋国新败,元气大伤,若独自进攻陈国,怕有不妥。所以臣请君上暂且忍耐,等待时机,一举攻陈。”
“忍耐?” 晋王低声自问。
田忆悄悄给丞相袁封使了个眼色,袁封会意,正要开口。就听见有人进来高声禀道:“我王,陈国使者给大王送来了两件礼物。正在殿外等候宣召。”
众臣一听陈国送来了礼物,立即小声议论个不停。
“陈国的礼物?”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
王起抖着花白的胡子上前一步大声奏道:“我王小心。不要着了那妖女的诡计。”
晋王微咬牙关,沉声吩咐:“宣陈国使者进殿。”
陈国使者从容不迫的拱手施礼,双手把两只叠放着的锦盒奉上。
晋王心生疑窦,示意内侍打开查验。
内侍小心翼翼的将第一个锦盒打开,忍不住后退一步,“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内侍连忙弯腰谢罪:“大王恕罪,小人该死!”
晋王没心情管他,遥遥凝目向盒中一看,脸色微变,这盒中装的正是袁麟派出的细作华江。他微微叹息一声,摆摆手吩咐左右:“传令,厚葬华江。”
“遵令。”
“大王,这第二份礼物。”
内侍抖着手指向第二个暗红色的锦盒,语气也跟着颤抖起来。
晋王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脸色由白变青。
殿中众臣一齐哭丧着脸劝道:“大王——还是别看了。”
晋王的手用力摁着御案,咬牙命令道:“不,孤要看,孤要记住这一刻,将来好为吾儿报仇雪恨!打开!”
内侍想像方才一样去查验袁寅的首级。
晋王的目光一凛,冷声吩咐道:“打开,退向一边!”
“是……”内侍迟疑了一下不敢违令。流着泪将锦盒打开。
果不其然,袁寅的人头赫然在摆在其中。晋王盯着人头看了半晌,不禁潸然泪下。
他捶着御案悲痛万分的呼唤道:“寅儿,我的寅儿。你是死不瞑目啊。”
堂下的众臣也纷纷掩面而泣。
田忆抹着泪上前劝道:“大王节哀!”说着又示意内侍将盒子收起来。
内侍刚要动手,就见晋王骤然制止:“孤要亲自为寅儿皮肤阖目。”说完,他颤抖着手抚上袁寅的眼皮。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就听见晋王惨叫一声,一条全身乌黑的长虫被甩了出来。
王起大喝一声:“快,传太医,大王中毒了——”说着,他飞快上前,对着那只黑虫用力一踩,田忆让内侍将死虫收起来,交给太医查验。
众人七手八脚的抬着晋王进入政事堂旁边的偏殿,太医也匆匆忙忙的赶来。
仅仅这一会儿时间,晋王的嘴唇已经开始发乌,全身瑟瑟发抖。
“太医,这是什么毒?”
“微臣……暂时诊不出来。那只毒虫也没见过。”
“什么诊断不出来?简直是废物!”
不久,正个太医署的大夫都宣进了宫,后宫的妃子们也一起哭着跑来。整座偏殿乱成一片。
一个时辰后,晋王薨逝于政事堂偏殿!连遗诏都没来得及立。此事给后来的袁氏诸子争夺王位提供了借口。消息传出,国人哀痛不已。纷纷咒骂靖平公主的阴险毒辣。陈晋两国的宿仇进一步加深。
☆、21第二十一章殷殷离别
隔了几日,晋王殡天的消息传到了陈国——这又是另外一个版本:靖平公主好心送袁寅的尸首回乡,晋王见到儿子的首级悲痛欲绝病情加重,溘然长近。陈国百姓唏嘘感慨的同时也多少有些窃喜。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晋国会举兵攻打陈国了。
陈梓坤伸伸懒腰再次去后园散步,这次她去的却是园林最西北角的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此地分为内外两苑,外苑养的是梅花鹿、山猪等动物,内苑养的是蜈蚣蝎子甚至毒蛇等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看守的人是两个不识字的哑巴。这个秘密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甚至连陈信和文丹溪都不知晓。陈梓坤兴致盎然的观看着自己的宠物。
国府后苑。
文丹溪正带着侍女亲自帮女儿打点行装,她指示着春草春芳赶制出几只背包,其中有两只是牛皮防水的。然后再命人将各式各样的药丸分类装好,干肉干粮也装了不少。陈信脸色阴沉的背着手在旁边焦躁不安的胡乱转悠。这么多年来,女儿从没远离过他们夫妻,如今突然要远行,他心里自然是万分的不舍。
“唉,你说这孩子脑子是怎么长的,她不是想当国君吗?我这位置让于她不就行了?非要往外跑,外面多危险哪。”
文丹溪一边忙碌一边安抚他:“你就别操心了,俗话说,大胆天下去得,小心寸步难行。她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多认识一些人,看看别国的风土人情,老是窝在陈国这一亩三分地上怎么能行。将来若是即了位,除了打仗就没机会再出远门了。”
陈信又烦躁的转悠了几圈,最后只好自我安慰道:“嗯,她若是能顺便拐带个女婿回来,倒也不枉此行。还有啊,我得去告诉她,路上若是碰见英雄救美的事,一定得抢着做。这可是我们陈家的独门秘诀,当年义父救了义母,后来我又帮了你。这叫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
文丹溪:“……”难道二病真的会终身相随吗?
陈信看着老伴那种神情,便知道她不认同自己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憋闷,甚至还有一丝曲高和寡者的孤独感,为什么自己好心传授经验,她们娘俩都不信呢?
陈信甩袖起身,进去换了一身常服,戴着一顶毡帽,面色不佳的冲文丹溪说道:“老伴,我出去逛逛。”文丹溪忙放下手中的活,一把扯住他正色训道:“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想做什么?你每回都背着我去喝酒。早给你说过了,喝酒会伤身。唉……”文丹溪说着说着不禁有些生气了。他常年征战在外,年轻时倒没察觉出来什么来,如今年纪一大,以前积累的毛病一点点的都出来了。先是背上中了毒箭,虽然抢救了过来,可是身体毕竟受了损伤。接着又生了背疮。 后来又添上诸如咳嗽腿疼等一堆毛病。偏偏陈信还不忌嘴,当她的面是一套,离了她又是一套。
文丹溪看他一脸的不服气,忍着气放柔语调,整理着他的衣领继续说道:“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咱们还要等着抱亲孙女呢。 梓坤这个莽撞的家伙,若没有你这个当爹的管着她,以后还不反了天去。”
陈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是啊,这孩子就听我的。”
“你再瞧瞧跟你同龄的人已经有几个撒手去了,还不够引起你的警醒吗?”
说到同龄人故去,陈信猛然想起了一个人——袁荣熙。想着想着,他的面色骤然一沉,揪起毡帽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骂道:“我记得要给你说这事的,结果一回来就听你说宝儿要远游,气得都忘了。”
“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姓袁的,我今日微服去酒肆喝酒,结果却听人说那姓袁的是我们梓坤放毒虫咬死的。开什么玩笑!是他自己不自重,整日到处掘坑,累病了累死了,就赖到我们梓坤身上,我们的女儿虽然狠了些,可是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文丹溪目光微闪,一语不发。
‘哎,你说是不是啊?“
文丹溪连忙转移话题:“行啦,咱们不提他了。”
“嗯嗯,不提他。还有啊,自从承嗣那件事后,我总觉得三弟四弟他们对我的态度都不大一样了。这都叫什么事啊。”陈信颓然往椅上一坐,一脸的黯然。
文丹溪摁着他的肩膀喟然一叹:“这还不是朝中那些文臣们要你从他们的儿子中过继一个过来,大概他们是怕将来梓坤对承业承广他们有成见吧。想开了就好了,情随事迁,人随物移,这都是必然的。”陈信沉重的点点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国君要自称孤和寡人了,原来,走到这一地步的人,就算你不想孤独也没办法,周围的人总是不自觉的在远离你,防着你。我们五兄弟的感情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不分你我了。”
两人默默无言,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三日后,陈梓坤带着郑喜文杰陈剑陈光等一帮心腹侍卫殷殷道别了父母,开始出发前去魏国。此时正值破晓时分,晨光熹微,一轮红日将出未出。整个天地间散发着勃勃的生机。陈梓坤抬头看着东方的天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豪情和期待。
其他人脸上也充满了年轻人出远门时的那种新奇和兴奋。
文杰问道:“公子,咱们真的要去松山书院吗?”
陈梓坤点头:“自然,天下人才多在中原,中原人才又多在松山书院,必须要先去那里。”
☆、22第二十二章守株待兔
陈梓坤一行人全部化妆成普通游学士子,跟着商队前往魏国。陈梓坤化名王坤,为了方便她也学文杰女扮男装,将头发用黑色簪子随意绾起,身穿一袭青色袍子。她容貌相肖父,五官开阔大气,这么一装扮,一个英武挺拔的士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郑喜拱手打趣道:“公子您真是芝兰玉树,意气风发。”
陈梓坤得意的昂昂脑袋,右手一伸:“把本公子的扇子拿来。”
文杰憋着笑提醒她:“公子,都十月份了,扇子就别用了吧。”
“哦,那就不用了。启程。”
众人齐声答道:“是。”
商队共有三十多人,马车二十多辆,里面多是从东虏倒来的皮子虎骨等物。其他大宗货物多走玉河水路。陈魏两国除了几年前有局部冲突外,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所以这几年来两国商旅往来十分频繁,他们这样的队伍一点都不扎眼。
陈梓坤随口对郑喜说道:“你看魏国百姓衣着多光鲜,不如让你娘把布庄开到大梁算了。”
郑喜笑道:“这事我还真提过,可惜,我娘最近身子不方便。只能再等等了。”
陈梓坤打趣道:“你们家真是一派兴旺啊。”
郑喜却正色答道:“对于我们寻常人家来说,兄弟姊妹越多越好,公子可与我们不一样。说句不当的话,公子若是有了亲兄弟,事情就愈发复杂了。”陈梓坤笑而不语。转头看着路上络绎不绝的行人,一脸的深思。
魏国不愧是天下第一强国,国富民殷,看这往来的民众便可窥一斑而知全犳。魏国的国君魏文王志在经略中原,忙着变法新政,对于他眼中的西陲小国——陈国,并不怎么放在眼里。最主要的是陈国就像一座屏障,为魏国挡住了东虏的侵扰。所以这些年来,魏文王时不时拉拢一下陈国。即便是陈晋两国打得你死我活之时,魏国朝臣中有人建议趁机攻打陈国边境,魏文王也依然没有同意。应该说,魏文王是一个有大格局大志向的君主,魏国在四国中国力最强,它占据着农业最发达的中原地区,而且谋臣如云,猛将如林。若他只是个目光短浅的好战之君,其他几国会暂时会不得安宁。但他如此锋芒暗敛,却更加让人不安…… 时不我待,她要抓住这个短暂的和平机会,好好充实自己,寻觅征招贤材,以便为将来做好东出做好准备。
只要魏文王在,陈国就暂时不必担忧东边的局势,就是不知道他的继任者怎样?陈梓坤突然觉得以前自己的目光太局限于晋国了。以后,她需将目光放到天下大局中。同时,她也顿悟到,以秦元周通等人的才具治理小小的陈国已经非常吃力,遑论天下大局!陈国最需要的是一个目光深远能统筹陈国国政的谋士,同时还需要一个有实干之才的相材,自然,将材也是多多亦善……
想到这里,陈梓坤悄声吩咐陈剑陈光:“传令天机阁,再加上两个任务:一是要注意搜集魏国的情况,特别是魏国太子的情况;二是要注意寻觅搜访人才,要做到一点:人弃我取,人争我察。获大才者有大赏,中才者中赏。下才者小赏。”
陈剑领命答应。天机阁的成员分布于各行各业,像是木工、厨子、车夫、小厮、侍女、商贩等等。除了王宫里暂时伸不进去手,其他地方都有办法渗透。酒楼、食肆、青楼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眼线更多。甚至有些达官贵人之家也有天机阁成员的身影。
陈梓坤来之前就已经着人悄悄告知他们,如果没有意外,她将在魏国呆上一年半载,然后再出发去吴国。
商队一进入魏国边城西河,众人便感觉到了一股与陈国迥然不同的气息。这里人流如织,店铺林立,货物丰富,郑喜文杰等人两眼放光的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陈梓坤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众人闲逛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热闹的街市,向陈光已经定好的李家老店走去。
回到客栈,郑喜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向陈梓坤禀报:“殿下,方才天机阁传来了消息。”陈梓坤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过密报飞速看下去,还是关于萧舜钦的,他如今就住在松山书院一里外的白家村,身边带着两个书僮,平常深居简出,极少会客。密报上连他的住处日常习惯都写得一清二楚。
陈梓坤略想了一想,吩咐郑喜:“你着人去查看萧舜钦住所旁边有无空房,若有就租下来,不能租就买下来。我们一到京城就去那里落脚。”
文杰一看陈梓坤对自己的老师这么执着,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殿下这么看重萧先生?”
陈梓坤淡然一笑:“自然。我一是看上他的才志,二是还有他的影响力。你想萧舜钦这样的人都能被我所用,到时天下士子还不争向去陈国?基于这两点,我一定得想法设法把他弄到陈国。”
“可是,殿下……”
陈梓坤看了文杰一眼,提醒道:“不都说好了吗?我新名叫王坤。别殿下殿下了,小心隔墙有耳。”
“是是,该叫公子。公子,我们还在家乡时就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拜访他。可是先生一律不见。而且先生性子有点怪,对于穷苦百姓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但有时对于达官贵人说话有些刻薄……万一到时他惹恼了公子,还望公子千万别、别对他怎么样。”
“哦?那你说说看,怎样的刻薄法?”
文杰想了想,接着说道:“有一次,有一个大财主也想趁着天下大乱,分上一杯羹,死缠硬磨见到了先生,先生就直言不讳的对他说:‘我观你肚大心小脑空,别说做称王称霸,恐怕连财主也做不长了。’当时那个财主气得要杀他,幸亏他的两个书僮武艺极高拦住了。”
“还有一次,前朝一个隐姓埋名的王爷来找他……”文杰掰着手指头一件件的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陈梓坤的脸色,她与她共处这么长时间,亲眼目睹她的种种手段,心中不免忐忑,生怕萧舜钦万一执意不从,而公主又担心他为别国所用,从而动了杀心。若是这样,她是万死难辞其咎。
陈梓坤和气的冲文杰笑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不会那么做的。动不动就杀人多没意思啊。我可是仁慈的人。”
文杰擦擦脸上的汗笑道:“是……公子说得对。”
当下众人纷纷回房歇息,陈光陈剑两人轮流守夜。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众人用过简单的早餐,继续赶路。路上,陈梓坤又派出一队擅勘测绘图之人,深入到魏国腹地,将山川地貌险关隘口绘制出来,以备不时之用。商队一路穿过西河、关陵、安邑等地最后进入魏国的都城——大梁。这里自然又是一番繁华景象。到了这里,陈梓坤一行人便要和商队分道扬镳了。
众人拱手告别。陈光驾着马车载着陈梓坤郑喜等人,一起前往松山书院外的白家村驶去。那里,在毗邻萧舜钦的地方高价租下了一栋院落。
路上,文杰先问道:“公子,接下来我想先去拜访一下先生,探探他的口风如何?”
陈梓坤点点头:“也好。”陈梓坤对于怎么说服萧舜钦出山,曾设想过无数种办法,最后又一一被她排除。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顾茅庐法,想以诚意打动他,但又一想,自己身为女儿身,根本不具备刘皇叔的大义道义优势。这个恐怕效果不大。最后权衡一番利弊再结合萧舜钦本人的性格,她决定采取以下几种方法:先以静制静、守株待兔。然后让自己的名字萦绕在他的周围,慢慢引起他的注意,接着制造时机慢慢接近他。如果这一步成功,接下来就以普通朋友与他相交,让他一步步的了解自己的志向。最后时机成熟时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23第二十三章与子同车
一个多时辰后,陈梓坤几人便来到了位于白家村的寓所。白家村只有百来户人家,村庄三面环水,民居全部掩映在蓊郁葱茏的绿林中,不闻人语响动,只听鸡鸣犬吠之声,显得格外清幽。
陈剑所租的这座院落以前是一个游学士子所居,屋后靠山,门前斜对着一片苍苍竹林,长风过林,传来一阵龙吟凤啸之声,确实是个读书清修的好去处。陈梓坤随意打量了一眼便将目光先投向了她的邻居——萧舜钦的住处。萧家别院的门前是一条一丈来宽的清溪,此时却是竹桥吊起,大门紧闭,不闻任何声响。
文杰站在门前遥望着,神色略带激动的喃喃自语道:“多年不见先生,不知他身子可好。”
陈梓坤笑道:“不急,你明日可前去拜访。”文杰点头。
当晚,众人人困马乏,陈梓坤吩咐他们早早歇息。
次日一早,天刚破晓,陈梓坤仍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粗略梳洗完毕,她便慢慢地沿着村子漫步沉思。文杰紧随其后,途中正好遇到两个年轻男子从山上抬水回来。文杰驻足凝视片刻,突然面带惊喜的喊道:“两位可是乐山、乐水大哥?”二人停住脚步,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文杰,点点头淡然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文杰拱手笑道:“不知两位可记得五年前常给先生送菜送材的猎户兄妹?”
二人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我家公子几日前还提起过你呢。”两人的态度顿时热络了许多。三人边走边寒暄,陈梓坤看了文杰一眼示意她随意,便径自向前方竹林走去。
陈光陈剑随即远远跟上,陈梓坤摆摆手说道:“不必这么小心,你们俩要想法设法跟方才那两人搭上关系。从他们口中顺便套出萧舜钦的行踪。”
两人一起拱手恭敬答道:“遵命。”
文杰当日上午便带着礼品前去拜谒萧舜钦。
陈梓坤一边抚琴一边等着文杰回音。
郑喜听着琴声,略一蹙眉:“殿下可是思乡了?竟奏此悲音?”
琴声戛然而止,陈梓坤皱抚额问道:“思乡吗?不应该是闺怨吗?”
郑喜呵呵笑了两声,她正要出语安抚。恰在这时,听见一阵脚步声,是文杰回来了。
“公子。”文杰笑着拱手,陈梓坤看她面色绯红,神采奕奕,便知道事情进展不错。
“怎么样?”
“先生还记得我们兄妹俩,他请我用了茶点,我将殿下给的美酒奉上,先生一时兴起,就让我陪他饮了两钟……”
“只是……我委婉的提了我是和公子一起入魏求学,还顺便表示了公子对他的仰慕,但先生并没有表示什么,也没出口相邀,看样子公子还得再等等。”
陈梓坤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急不急。”
陈梓坤一行人在白家村安顿好后,隔了几日便去了松山书院。书院建在一片开阔的松柏林中,树下石桌石凳错落有致。此时正值天朗气清,学子们纷纷走出学舍,或是捧书朗诵,或是抱膝独吟或是三五成群坐而论道。
陈梓坤带着众人先到书院的主院——争鸣院,争鸣院,顾名思义就是百家争鸣之意。如今的局势和战国时期倒有有些相似之处。四国中,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一套制度,因为国君秉性的不同,所尊崇的学派思想也大径相庭。像魏国是法儒并重,吴国是独尊儒术,晋国是外法内儒,至于陈国,则不像其他三国那么明显。但把持朝政的也多是儒生。魏文王性格豁达大度,包容性强。极少干涉学院具体事务,而是任其自由发展。是以,松山书院是天下规模最宏大、气氛最自由的一座书院,数以百计的名家学者在这里开馆授学,无数学子不远千里前来求学,聆听教诲。
陈梓坤一路行来,路过儒家学院、道家学院、兵家学院、阴阳家等各家学舍。其中儒家学院是人满为患,兵家和道家也为数不少。只有农家相对冷清些。
一连数日,陈梓坤在学院内到处乱窜,她性格豪迈,出手大方,与各家学子也渐渐熟悉起来,这些人中小才颇多,中才已属难见,更遑论大才,而且年纪不大,脑子都顽腐的很。虽则如此,她也算开阔了眼界。
期间,文杰又拜访了萧舜钦几次,陈光陈剑两人也跟乐山乐水两人渐渐熟悉,陈梓坤觉得自己该出手了。
这日清早,陈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禀道:“小的刚打听到一个消息,萧先生今日要去十里外的何家村访友。”
“哦,他要访的朋友是什么性情?”
“听说是当地有名的孝子,他父亲双目失明,母亲瘫痪,还要照顾兄长留下的三个孩子,他为了照顾双亲,连前程都和亲事都耽搁了。”
“嗯,准备一下,我们也去何家村。另外,准备两辆马车。”
“是。”
陈剑陈光两人刚将马车套好赶到村前的官道,就听见一阵辚辚的车声传来。接着就见乐山驾着马车从他们面前路过。陈光十分自然的招呼一声:“乐山兄弟真巧啊,我们也要出门,呵呵。”
乐山今日似乎有所忌惮,只是遥遥拱手一笑,赶着车子从他们面前缓缓驶过。乐山见陈光和他们走同一个方向,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陈光随意答道:“我家公子要去水家村。”水家村和何家村相距不到一里地。
“哦——”乐山拖长声调,欲言又止。
陈光点头微笑,扬鞭驱马,将乐山甩下一段距离。
当两辆马车赶到两个村子的中间路段,就听见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咣当一声骤然停下,乐山急忙跳下来查看,原来是车轮的轴子坏了。
“公子,小的该死,车轴坏了。”
陈光驾着马车走了一段路,“瞧”见乐山意外停下,忙“吁”的一声勒马停车,小跑折回问怎么回事。
两人吭吭哧哧的蹲在地上查看了好一阵,乐山摇摇头:“没法修了,这可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陈剑驾着另一辆马车沿着官道辚辚而来。看见陈光在此,陈剑忙勒马停住,陈梓坤和文杰一起缓缓下车,文杰走到萧家的马车前,笑着拱手说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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