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乱世女皇(赵岷)-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梓坤听到消息,立即发布诏令以正视听,昭告朝野这是晋国的离间之计,谢善文宾皆精忠谋国绝无二心。陈梓坤虽然明令全国,却终究不再放心谢善,三月中旬,一道密诏将谢善召回易京述职。安丘守军议论蜂起,文宾几乎压将不住。
此时,已经到了四月暮春。晋王在谢善离开安丘后,连连发?p》
凸ィ戮蒯пЭ晌#老咭辉偈账酰脑露蠼跗鹇室恢姹迦氤戮澈螅卸狭顺戮氤鹿沟氐牧怠3戮咄虼缶唤氖虼缶Юг诎睬鹗こ悄凇3峦跖墒拐叨喾奖甲撸胛夤⒃馔醭撇〔怀鞅谏瞎邸3率谷攵睬蠛停峦趺诵薷唇鸪牵⒚钏荚圆靡孕惶煜拢涫紫子谝镣悸昕珊埂?p》
安丘城下,大战仍在持续进行。晋国四十万大军轮番攻城,陈军据险固守,浴血奋战。
晋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有备而来,自是气势凶猛,锐不可挡。陈军同样不弱,陈国地处四战之地,举国尚武,国民勇悍好斗。两强对碰,战场是前所未有的惨烈。
晋主主帅正是沙场宿将王勇。他一身精铁甲胄,端坐在马上,神色严肃的望着前方的敌阵。陈军人数和装备上皆不敌晋军,但气势上却是丝毫不弱于晋军。
此时谢善回京述职,张固深入草原救援索超,陈军的统帅正是文宾。文宾手握大刀,气质沉稳端肃。面临强敌,不惧不乱。王起默默打量着对方,并不因他年轻而起轻视之心。
文宾纵马而出,目光在前排将士身上扫视一圈,声音坚定而清晰:“各位将士,我们的后路已民被晋军截断,军粮仅够维持二日,我们退亦死,进亦死。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能留下怯懦之名。今日我和兄弟们一起誓死一战,与晋军同归于尽!”
全体将士一起发出了气壮山河的悲壮吼声:“誓死一战,同归于尽——”
王起等人不禁脊背一凉,面面相觑,他们正待临时计议。不想就在这时,文宾将手中令旗一劈:“杀——”处于弱势的陈军竟是先发制人!
号角声凄厉响起,战鼓隆隆如雷。
王起亦同样举手劈下令旗,两支强军在山谷中展开了一场殊死血战。没有阵法没有计谋,只有正面硬拼和厮杀。
晋军人数优于陈军,加之装备精良,统帅谨慎沉稳,晋王本来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此时,王起心中的自信却在一点点的崩塌。
面前的陈军骑兵三骑一队,互相掩护厮杀,配合默契。步军则是五人一阵,同样配合得天衣无缝。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死不旋踵。如此打法,晋军即便胜了,也是惨胜。他们君臣都低估了对方……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同样没有退路!
……
山谷中人喊马嘶,地上死尸累累。浓烈的血腥弥漫山野。
三个时辰过去了,双方从日中厮杀到日落。西天,血色残阳照在谷中战士的身上,映射出一抹诡异的红光。陈军身着暗红军服,此时,经过敌人或同伴的鲜血的浸染已变成了酱红色。是夕阳残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狰狞可怕。
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死死对峙着,喘息着。随时准备着再度血战。
王起嘶哑着嗓子命令:“就地用餐——”
文宾用袖子一抹脸上的血迹,哑声叫喊:“把军粮全部吃光——”
“全部吃光——”平平常常的话语听上去却是惊心动魄。
战士们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战饭。
文宾率先起身,手中长剑一挥,战鼓如擂,号角齐鸣。
晋军咬牙起立。王起本意是今日休兵,明日再战。哪知对方竟然缠战不休。
文宾一声令下,陈军如同潮水一般再次涌上战场,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只要能爬得起来的都自觉自动的加入血战。退亦死,进亦是死。同样是死,何不选择轰轰烈烈的死法!这是陈军绝大部分士兵的想法。
两军毕竟已经经过了三个时辰的激战,此时都已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气在撑着。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淡淡的暮霭笼罩着大地。
就在这时,陈军身后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晋军一阵惊喜,原来,王起早就派陆观率一支骑兵插入陈军后方,切断了陈军与陈国本土的联络。除非陈王再派精兵拔掉这支骑兵。晋王早就给王起送来密报,陈王此时无力再派援兵。所以晋军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陆观来援。
陈军则是一阵死寂,反正他们已抱了必死之心,同归于尽,敌人越多越好。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
这时,后方传来一声高喝:“将士们,你们是好样的!太上王亲率十万大军救援来了——”文宾一阵激动,他听出来了,这正是谢善的声音!
半晌之后,阵炸雷般的欢呼声响彻在山谷:“大王万岁——太上王万岁——”
☆、93第九十三章鱼龙之变
陈信和谢善的到来极大的鼓舞了已经筋疲力尽的陈军将士。战场形势随之陡然一变。但王起毕竟久经沙场;片刻惊骇之处,他很快但冷静下来。结合晋王发来的密报和他对陈国的了解,陈信绝对不可能带来十万援军。最多只有五六万,而且还极有可能新军。果真如此;在力量上,晋军仍然占据优势。他这么一想,立即将自己的想法传至三军将领,让他们莫要害怕。敌方完全是在虚张声势。
……
这一仗从天黑打到天亮。日出时分,山谷之中死尸塞道。天空中盘旋着成群的秃鹫。这一仗中,晋军大将陆观、成俊战死,王起王勇受伤。晋军战死二十万;重伤者不计其数。陈军也好不到哪儿去,陈军战死十七万;伤者无数。太上王陈信负伤十余处,陈军以微弱的优势惨胜晋军。
安丘血战,使天下震撼,亦使晋国君臣震撼。这四十万大军是晋国的精锐,如今却败于数量装备皆弱于晋军的陈军,袁麟怎能不窝火愤怒?偏在这时,一个让他同样震惊的消息再度传来:索超和张固已在草山会师,索张大军连克东虏胡骑,斩首八万。就在他以为陈梓坤会乘胜追击时,不想,东虏在此时却派使者入陈求和,陈梓坤竟然慨然答应。并遣返东虏俘虏,出重金修复东虏圣城。
一场旷古大战就这样被消弭于无形。陈国两线作战之时,晋国尚不能胜之,更何况是今日!晋王也渐渐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陈国国力虽然尚弱,但战力却不可小觑。既然不能速胜,那就只能徐徐图之。
安丘血战之后,两国陷入了冰冷的对峙时期。邦交一时中断,商旅断绝。两国百姓互相仇恨。
一座破败的四合院中,九王子袁致正穿着一袭半旧的麻衣歪歪扭扭的劈材。他头发散乱,身形消瘦,自从两国开战,晋国对他的供应也渐渐断绝。陈国百姓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赵玉拼死阻拦四处求告,他早就身首异处,客死他乡了。
“致儿,我回来了。”院外传来了赵玉开朗的笑声。
袁致心中一暖,连忙扔下斧头迎出来。赵玉灵动的双眸警惕的环视一圈,迅速关上院门,笑着指指怀中的口袋:“我们又有吃的了。”
“玉儿,多亏有你……”袁致一阵唏嘘感叹,几欲落泪。这几年后,他身处异国,形同软禁,孤苦伶仃,生计艰难。身边的仆人侍女或是死去或是逃走,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病仆和赵玉不离不弃。
“好了,别难过了。如今两国已经罢息战,你的处境会越来越好的。”赵玉软语安慰一番,接着话锋一转,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
“谁?”袁致随口问道。
赵玉悄声说道:“陈王身边的大红人郑喜大人你知道不?”
“她?你见到她了?”袁致心中微微激动起来。如果她能陈王面前提提自己,那……他随即转念一想,不行!即便陈王记起自己又怎样?陈国和晋国有血海深仇,陈王又怎么可能对自己一如从前?自己能活着已是万幸,别的算了吧。
赵玉似乎未察觉到袁致的脸色,仍旧得意地笑着:“我见到她弟媳表妹的好姐妹,这半袋粮食就是她给的。”
“哦——”袁致不禁一阵泄气。
王宫后园,陈梓坤正在水池边的凉亭中迎着徐徐清风翻看奏折节略。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明丽少女。她正是谢善的胞妹谢若水,前些日子晋国使用反间计,谢善将计就计,上密折建议建议陈梓坤召他入京述职。代蘀谢善入京的正是他的胞妹谢若水。两人长相有七分相似,再加上谢若水时常冒用兄长之名出去游玩,谢若水此次是轻车驾熟,没有丝毫破绽。入京之后,陈梓坤见她应对从容,博学多识,文采斐然,索性将她留在身边分担了文杰的一部分职务。负责起草诏令,整理奏章节略。谢若水不但才学出众,而且性格淡雅温和,机敏伶俐,对国事也颇有见地。数月相处,君臣竟是十分相得。
君臣二人正在谈话,忽听得内侍禀报:“君上,文将军求见。”
陈梓坤一怔,安丘之战后,文宾身负重伤,正在府中休养。他此时怎么来了?她手一抬:“召他进来吧?”谢若水极有眼色,立即退到百步之外。
文宾昂步而来,朝陈梓坤躬身:“末将见过我王。”
陈梓坤微微一笑,起身虚扶一把:“你伤后初愈,不能久站,快快入座。”文宾口中称谢,坦然落座。
陈梓坤轻轻一叹道:“上次本王与谢善定计之时,是怕晋国密探无孔无入,是以,此计只有本王和萧先生与谢善知道,本欲有意透漏与你,转而一想,你性格忠厚,不擅作戏,王起又是沙场宿将,所他有所察觉。”
/》
文宾本来就对此心无芥蒂,此时听她特意向自己解释此事,心中不禁一暖。拱手慨然说道:“末将明白。大王所虑极是。”
陈梓坤满意的点头,话锋一转道:“你今日带伤前来可是有事?”
文宾低头斟酌片刻,肃然说道:“君上,末将在养伤期间,曾经不止一次的揣摩两国战情。”
“哦?”陈梓坤笑着鼓励他接着讲下去。
文宾坐直身体,肃然说道:“如今魏国已灭,东虏短时日尚成不了大气候,吴国只求自保,一直作壁上观。今后天下将是陈晋两强对峙。但据末将观察,晋国国力略强于我国,大王纵使励精图治,短时日内恐怕不能远超晋国。若要压过晋国,只能从兵入手。这一点,陈国有先天优势:陈风素来勇悍,兵员精壮充足。我国靠近胡地,不缺战马。又有索将军这等精于骑射之人在彼。末将恳请我王准许末将前去辽东秘密训练新军。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新军训成,我国国力已业已恢复。届时再与晋国争雄天下,我军何愁不胜!”
文宾话音一落,陈梓坤心底不由得一阵惊诧。多日来,她一直在默默思索陈国以后的方向,训练新军更是重中之重,她原本属意人选是索超。没想到文宾却来主动提出。
文宾似乎猜测到陈梓坤的心思一样,正色道:“大王,新军之首要在于秘。要让晋国无法察觉。若要索将军前去训军,必定引人注目。可末将却不一样。大王可派末将前去镇守辽东,一则辽东多山,便于隐匿;二则靠近胡地,不缺战马;三则晋军斥候密探无法深入。”
陈梓坤沉吟半晌,最后拍案定夺:“好!就按你说的办!此事不宜对外宣知,待你伤势一好,本王就封你为辽东知州,军政财政集于一身,辽东赋税不必上交,全部用于新军。若还有其他要求,尽管上密奏,本王亲自调度。”
“大王——”文宾一阵唏嘘。
两人又密谈了半个时辰,文宾才告辞而去。
十日后,陈梓坤下令:调文宾为辽东知州,即日起带家赴任。——文宾已由太后作媒,娶江春华之妹江春湘为妻。谢善亦回洛州赴任。建元二十九年,秦元等一批老臣上奏,恳请告老还乡,颐养天年。陈梓坤再三挽留不得,遂封秦元为忠义侯,食邑赵地十二县。陈国的封地采取的是虚封:即封地主人赋税权,没有军政大权。其他一干老臣也各有封赏。秦元离任,朝中政权便转移到了崔博陵和苏放身上。两人都是新锐实干派,没有了老臣掣肘,众人本以为两人会大刀阔斧的革新一番。但谁也没料到,两人提出的口号却是:休养生息,与民无扰。这也是君臣四人计议数日做出的无奈结论:陈国经过数次大战,国力疲软,百姓疲惫。百业待兴。犹如一个久病疲弱之人,不宜再下猛药。只能慢慢养息,徐徐图之。一向崇尚雷厉风行的陈梓坤这次破天荒的没有争辩,思索良久之后,便定下了这条国策。整个陈国开始缓慢地复苏。
八月,秦元告老还乡。陈梓坤亲自前往送行。
秦元不到五十却已鬓发斑白,额上皱纹纵横。他用慈祥而又复杂的目光看着陈梓坤,百感交集地叹道:“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一转眼,我们都老了。”
陈梓坤也一脸感慨:“二叔,你这半生一直都在为国事操劳,年不过半百却垂垂老矣。侄女心中着实难安。其实,你们这些老人留在朝中,我看着心中无比安然。伐魏也好,抗晋也好。能取得胜利固然与战策决策有关,但是也与我国内政稳定有极大关系,放眼天下诸国,又有谁像我国朝堂堪比如臂使指,无丝毫阻滞?”
秦元点头,悠悠叹道:“梓坤哪,你与初登王位时相比,沉稳多了。别着急,陈国需要时间,你也需要时间,一步一步的来。二叔相信,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陈国一统天下。”
“二叔——”陈梓坤的眼中隐有湿意。
秦元深深一笑,沧桑的目光中似乎穿透了遥远的时光,他幽幽说道:“我至今还记得在你出生的前夜,我在外屋徘徊了半夜。等待着那个命中注定的明主的出世……后来,我失望了,时隔二十年,我终于明白了,天意就是天意。它永远不会错,错的是人,是我!”
陈梓坤看着他,二十年的悠悠岁月,曾经一度磨掉了他的锐气他的旷达。在这一刻,曾经消失的风华不期然的又重回到他身上。陈梓坤一阵怔愣,她不禁脱口而出道:“二叔,你何必要走,留下不好吗?”
秦元豁然一笑,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后浪涌来,前浪消弭沙滩,这是世之常情,我们这一代已经过去。何必再恋位不移,虚度岁月,当归则归!二叔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教养出一个好儿子。此次回乡,我定要好好抚养孙子。”
陈梓坤默然点头不语。
秦元感叹完毕,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肃然说道:“梓坤,二叔这是以叔叔的身份再和你说一件事,如今国势暂稳,你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王夫的事若有朝臣提出,就别再推脱了。”说罢,秦元微微一笑,生怕她拒绝一样,转身飘然离去。
☆、94第九十四章左右为难
陈国在缓慢复苏;陈梓坤每日早起晚宿,除却朝会外,她每日黎明即起,在王宫后苑晨练半个时辰;上午要批阅如山的奏折,下午接见朝臣计议朝政得失,晚间或是读书,或是由谢若水来诵读古籍经典。每日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这日正午,陈梓坤用罢午饭,在池边凉亭消暑。贺秋趋着碎步上前,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陈梓坤揉揉额际简略问询。
“……大王;有人托奴婢送来一样物事。”贺秋说罢颤抖着手递上一把短剑。陈梓坤一怔,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在哪里?”陈梓坤声音微微一颤;略带急切地问道。
“他、他在陈风客栈……”贺秋垂眸答道。
陈梓坤此时已然冷静下来,她还要不要他回来?诚然,李思原是她所遇到的内侍中最会揣摩人意和察言观色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两样,他又推波助澜的将自己推向了错误的深渊。他是把利剑不假,可一不小心就会刺伤自己……
陈梓坤蹙着眉头,犹豫不决。
贺秋扣嗫嚅着说道:“李公公让转奏大王一句话,他说……已经有人盯上了他这把剑,若是大王不需要它,它就自行了断,免得留下后患。”
陈梓坤心头一跳,眼中的犹豫一扫而过,她沉声吩咐:“宣他入见。”
贺秋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
她正在闭目养息,就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再睁眼时,李思原已经到了他面前。
“君上——”李思原扑通一声伏在地上,低声啜泣不已。
陈梓坤一阵惊骇,此时的李思原跟几个月前相比简单是天壤之别,他脸色焦黄,发如枯草,脸颊颈上疤痕累累。
“君上,奴才有罪,奴才不该为报私仇而置陈国于不顾。索将军被围,晋国兵临安丘,奴才在金城夜不能寐,万分悔恨却又无能为力。奴才的确想一死谢天下,奴才大仇已报,本该生无所恋,可是……奴才舍不得……舍不得大王,舍不得陈国……”
陈梓定定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当初临行之时,李思原试探她,她又何尝不知道?其实她心中早已戾气聚集,只是自感还没到爆发的时间罢了。她明知道李思原对东虏恨之入骨,她仍然同意随军出征。她当时不过是心存一丝侥幸罢了,她甚至还以为如果狠狠给东虏一个教训,他们就不会再那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可是,她错估了形势。后来的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金城事件表面上看是全是李思原所为,本质上是她还不够理智,是她没有大局观。
虽则如此,陈梓坤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话锋一转道:“你说有人盯上了你这把剑,又是怎么回事?”
“君上……奴才没有十分把握,可是觉得十分蹊跷。奴才受了重伤,当时刚好有一个汉奴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奴才,奴才对他十分感激。可是渐渐地,奴才发现这人有些不对劲。奴才思来想去可能是跟晋国有关。”
陈梓坤点点头:“你下去吧,好好养伤,另外不要打草惊蛇,好好盯着那个人。”
李思原激动得难以自制:“大王,您决定留下奴才了?”
陈梓坤隐约一笑:“去吧。”
“是——”李思原擦干眼泪爬起身下去梳洗。
……
颐养殿中,太上王陈信正躺在林荫下的竹床上时不时哼唧两声,宫女内侍们忙得团团转。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每当太后来时,那哼唧声就会重些,太后一有事走开,那声音便会渐渐消停。
文丹溪最后只好屏退下人,自己坐在一旁全程陪伴。
陈信这会儿不哼唧了,他开始抱怨:“你说咱俩养这个女儿有什么用?人家老五的闺女动不动就下厨给她老子做饭吃。你再看那个崽子,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儿。小时候还好些,好歹时不时的给我烤条蚱蜢腿、兔子肉什么的,甭管熟不熟的那也是一片心意。”
文丹溪只好耐心安慰他。这茬抱怨完毕,陈信又开始新的一轮抱怨。文丹溪囧囧有神,她觉得他们的角色完全反转。这话本该是她抱怨才对。
他长长一叹:“这世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初,我还只是一个山大王,不照样娶个美娇妻,她呢,如何可是一国之主,连个女婿都弄不来。”
说到女婿,他腾地一下就要起身,一下子牵动作口,疼得一咧嘴。文丹溪把他往下一摁,严厉地说道:“早给你说过了,不要乱动,你要什么我让人去舀。”
陈信摆手:“哪能让别人去舀,就在咱们床头的柜子里,名叫《储婿本》。”文丹溪睨了他一眼,起身去舀。
陈信嘻嘻一笑,接过来哗啦啦翻看起来。
他一边翻一边征求老伴的意见:“你觉得苏放怎么样?”
文丹溪摇头:“不行,人家是朝中大臣,别往这方面扯。”
“那张固呢?”
“理由同上。”
……
一连问了几个人选,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舍弃了。
最后剩下了争议最大的索超和萧舜钦。
陈信一脸纠结:“你说那个姓萧的要是有索超的身体,和我的好脾气该有多好。这些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陈信兀自纠结矛盾,文丹溪端来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喂他。陈信笑呵呵的张嘴就食,一脸的满足和惬意。
就在这时,侍女夏冰轻手轻脚的进来禀报:“索超索将军来探望太上王和太后。”
陈信一脸惊喜:“让他来,我正要考考他。”
文丹溪用帕子擦拭着他的中嘴角,嗔怪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他舀话诱导他,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自己的事让她自己去解决。”
陈信不以为然,梗着脖子争辩:“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她要是有我一半水准,我用得着着急吗?”文丹溪摇摇头,随他去吧。
陈信整整衣裳,脸上做出一副长辈应有的威严持重,摆手吩咐:“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索超便迈着阔步进来,他拱手行礼:“参见太上王。”
陈信不耐烦这些礼节,伸手一指旁边的竹椅:“又没旁人,别整这些。坐坐。”
索超昂然落座。
两人喜欢谈的不外乎是些军旅之事,不知不觉中,话题就引到了几个月前的草山之战上。
陈信幽幽一叹:“那几个月可把我愁坏了,数九隆冬,天寒地冻,你们又没带军粮,这可怎么活?不说敌军追击,单是饿也饿死了。没想到你倒真能突围出来了。”
索超听罢,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接道:“这不算最难,吃的东西总能找到,地下的田鼠、蛇。还有抢来的牲畜和战马。几年前,最艰难的时候,我和弟兄们连胡虏的肉都吃过。”
不知怎地,陈信不自觉的一蹙眉头,心中不禁一凉。他突然想起了秦元临去前和自己推心置腹的那番话。他曾说,索超和梓坤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类人。他们同样野性难驯,不拘常理,对世人的那一道道德标准不屑一顾。这种人做为大将,无可非议。但不能做为陈国的王夫。梓坤要选的王夫性格应当是和平中正,淡泊名利。最好能匡正梓坤性格中的部分缺失。
思及此,他对索超的考察之心也渐渐淡了。索超的性格是粗中有细,陈信又不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所以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他略一思量,便微微一笑道:“太上王可是觉得我很不人道?”
“呵呵,没有没有。”陈信干干一笑,急忙否认。
索超却是一脸坦然:“那是万般无奈之举罢了,事后再也没有过。这些年,陈王时常劝我读书,我自认为对礼义廉耻之类的也懂了一些。但我觉得,读书也好,礼仪也好。我们都当跳出其外,不应当被他拘住。更不能泯灭人的天性。人的心若是被这些拘住,就如同一匹马被困在了铁笼中,即便是千里马又有什么用呢。”
索超侃侃而谈,话糙理不糙,这些话颇对陈信的胃口。一时之间,他的心思千回百转,越发纠结矛盾。两人正谈得兴起。又有侍女来报说:“萧舜钦来了。”
陈信一阵惊诧。索超是颐养殿的常客,但萧舜钦却绝对是稀客。
“……让他进来吧。”陈信看了索超一眼,最后挥手下令。
不多时,萧舜钦在侍女的引领下款步进了庭院,陈信略略起身,冲他矜持的颔首。索超也冲他略一点头。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萧舜钦率先打破僵局,微笑道:“在下是来向太后致谢。”
“哦,不过一些药而已,谢什么。”陈信恍然想起来,文丹溪前些日子好像命人给他送了一些药过去。
索超这时也终于接上了话茬,他目视萧舜钦,正色道:“我此次回来,弟兄们挖了不少冬眠的大蛇,用来炮制药酒对身体大有益处,萧大人若有需要,我可让人送到府上。”
萧舜钦面无面情的拱手谢道:“多谢索将军好意,本人素来不沾荤腥。”
这话说完,三人又是一阵默然。恰好,侍女疾步出来禀报说太后有请,僵局才被重新打破。
☆、95第九十五章女王婚事
萧舜钦进去后;陈信低头思量片刻,他决定还是继续考察索超。他尽量委婉含蓄的提问,索超则规规矩矩的回答,他的嘴角逸出一丝隐约的笑意。朝臣们的热议;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太上王的心思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他对此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雀跃。他的眼前不自觉的闪现出了陈梓坤的身影。她纵马在风中驰骋的英礀,她强忍伤痛浴血杀敌的果敢坚毅,还有她端坐在朝堂之上那威严凛然的身影……他不禁恍然,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驻进了自己的心房中,虽然还称不上情根深种;但却足以让他回味琢磨。
索超拉回思绪,继续恭听陈信的谆谆教诲:“我的梓坤文武双全,英明天纵,我希望她的夫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身体一定要好,俗话说,女过四十愈硬茬,男过四十一堆渣,这男人的身体底子要是不好以后就麻烦了。”索超心中惊诧,这话他怎么没听过呢?也难怪他没听过,这话是陈信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总结的。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丹溪却仍然没变。他还听老伴说过什么“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话……唉,他最近得到的小红花越来越少了。那为数不多的几朵花还是老伴为了不让他灰心违心颁发的。所以他对萧舜钦最大的不满意就是他的身体太弱。
陈信继续说道:“还有,一定要明白事理。不能像有的男人那样,看不得妻子比自己聪明能干。这是不对的!有本事跟外人比去啊,跟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好争的。你总不能自己嗓子痒就让别人也跟着咳嗽。——咱不能因为自己实力不济,就不准许妻子比自己强。”
听到这里,索超自信一笑,没有回答。
“其三,心胸一定要豁达,脑子要清醒。这夫妻两人吵嘴闹别扭什么的都是常事。不能因为气着了就去干别的恶心事来气对方,比如说乱找女人发泄什么的。绝对不允许,要真那样的,你就小心别被我女儿给阉了——别瞪眼,这事她做得出来。”
索超猛地想起了金城那些男子的遭遇,他相信,她绝对做得出来!
“好了。”陈信挥挥手:“总的要求就这么多吧。我这儿有一本《陈子兵法》过后给你,好好研读你一番。”说到这里,陈信又觉得不妥,还是等事情定下来后再传给他吧。
索超不明就理,面带疑惑地问道:“太上王也著过《兵法》?”
陈信谦逊一笑:“不是打仗的兵法,是关于……关于别的方面的。以后再说,呵呵。”
陈信似乎不欲多谈,迅速转过了话题。索超虽然疑惑但也没接着再问。
……
房内,文丹溪正在和萧舜钦闲谈。
她用慈祥温和的目光看着萧舜钦,关切地问道:“我曾让城中顶尖的大夫给你会诊,他们说你的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