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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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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乔安放下手中糖勺,皱眉看向杨桃:“你都知道了?”
“你也查到了?”杨桃对着乔安和煦一笑,低头拿起乔安扔下的勺子搅着糖玩儿:“我今天去见乔叔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说清楚了。我不怪他,所以,你也别怪了,咱们不查了。”
一听说杨桃见了自己阿爹,乔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把着杨桃的肩膀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当看见她脖子上那明显的淤青时,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我去找他!”
杨桃赶忙拉住乔安的手,紧着解释道:“别冲动,你听我说。”
“他做出那等事情还有脸对你动手,这还有什么好说?”乔安一张脸羞恼得绯红,自己的亲爹能做出这等事情,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而更难以面对的,是作为受害者的杨桃,被迫替父亲求情。
他不想听杨桃后面的说辞,不想面对那样的局面,不想看着心上人委屈,更不想容忍父亲嚣张。
他想逃!
杨桃却强硬的搂住了他的腰,她将脸金贴在乔安背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直到他安静下来,直到他无奈投降;“杨桃,那是我爹。我痛心有这样的爹,我痛心他这样对你。”
“可我很骄傲有那样的公爹,他也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子!”
“什么?”
杨桃转到乔安面前,依赖的搂着他的腰,仰着脸对他甜甜的笑:“公爹很了不起!”
从二丫偷乔家人参说起,杨桃认真又客观的说了所有事情。说到二丫拿了乔康成作案的‘证据嚣张的找上门,杨桃通透一笑道:“她想坐着看戏,她以为无论如何都是她赢。可她忘了我们是一家人,只要我们齐心,她就永远都别想赢,别想坐在一旁冷眼看笑话,看戏。”
“我阿爹没让你失望?”
杨桃又笑:“没有,乔叔比我想象中善良有担当!”
再说起她去找乔康成、逼乔康成的经过,杨桃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转换得有些严肃。因为她要让乔安感同身受乔康成的痛苦和不容易。
当说到乔康成选了哑药的时候,乔安下意识搂紧了杨桃的腰,力气大得杨桃生疼。
可她没有叫唤,甚至都没有皱一下眉。她伸手抚平他紧紧皱起眉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多痛苦?身体受着那样的煎熬,却谁也不能说。这样的他,心里该是怎样的痛苦?这么久以来,他是怎么熬了过来的?”
乔安将头放在杨桃肩上,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即便这样,他也只对妨碍了你前程的我下手。那些曾经在他身上加注了无数痛苦的衙役,一个个都还潇洒自在的活着。
他有无数的机会对那些衙役动手,往他们饮食里随便加点毒药他们就都活不成。可他没那么做,不是他不恨,是他的心里有王法有正义。他将复仇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他想看着你站在权力顶端,用律法用正义替他报仇。
我未来的公爹,心里还装着儿孙。若是不然,我今天没命回来,若是不然,他也不会和二丫联手。他对自己的子女有太深的寄托,太厚重的喜爱,所以才会让二丫算计!”
乔安心中震痛,这一瞬间,他对阿爹所有怨全部消散:“我一直看不起他醉心功名,我一直以为他逼我考学,不过是他自己想当周县令那样的人,不过是为了耀武扬威,欺压百姓。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曾遭受过那样非人的折磨,从来不知道他心里含着那样难以下咽的苦。
他一个人孤单的活在地狱,我却站在他供养出来的云端俯瞰他,对他的作为满心鄙夷。”
乔安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觉得当乔康成的儿子,他一点都不称职!
杨桃紧紧搂着乔安,想用这种方式传给他力量:“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加倍体谅他,加倍对他好。你说好不好?”
“好!”乔安感激的点头,可越是感激,心里越是难受:“他那样对你,就是有天大的原因,他也不该那样对你。你做错了什么,你不该承受……”
杨桃果断捂住了他的嘴,亮闪闪的眼睛里有娇嗔和埋怨:“若是我们成了亲,那便也是我爹。和自己亲爹论什么该不该,和自己阿爹有什么好计较?一家人,和乐安宁才是福气!”
“可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便是不计较我爹,二丫也实在可恶了些!”
杨桃便调皮的刮了他的鼻子,狡黠蔫坏的一笑:“你等着看吧,报应很快就到!”
第一百五十四章:疼不疼?
那一天,乔安感触良多。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杨桃很好很好,可她的好却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扪心自问,倘若是自己站在杨桃的立场,是自己经历了那么深的愤怒和绝望,也未必能做得比杨桃更好。
他想对杨桃说谢谢,可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哪里能表达他对她感情的亿万分之一?
杨桃舀了一勺子桂花糖递到乔安嘴边:“吃一口,心都能跟着变甜。”
乔安就着她的手吃了;果然从嘴里甜到了心上,可他明白,那不是因为糖:“杨桃……”
“嗯?”杨桃往自己嘴里也喂了一勺,而后转头对着乔安俏皮的笑:“这就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咱们往后还有一辈子呢,我要再好一些更好一些,你岂不成要变成哑巴了?”
她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他站在原地乖乖没动。
杨桃知道这些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现在就是如何调侃他一时也不能从那么多纷乱事情中走出来。于是点了他的额头,道:“回去看看吧,好好和乔叔说一说,你们父子俩,该放下心结好生的彼此理解。”
乔安也是归心似箭,他心中冲撞着无数情感,非得和乔康成促膝长谈不能解。
可看着这么善解人意的杨桃,他却坚定的摇了头:“我想陪着你!”
“我没事!”
“可我有事。”乔安伸手抚摸着杨桃脖子上的淤青,又靠过去细细为他吹着:“还疼吗?”
他靠得太近,哈出的热气打在她脖子上,蔓延到耳根旁,激得她浑身酥麻战栗。她伸手想推开他,想了想却将他按在怀里。
她踮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她捧起他的脸肯定的说:“不疼,也一点都不委屈,有你这样待我,我为你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不管杨桃怎么劝,乔安那天晚上都没有走。
他想陪着她,他知道她今天经历的这些,对她来说也不是平常事,她心里受到的冲击和煎熬或许一点都不比阿爹的小。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以丢下她去找阿爹?阿爹还有阿娘呢,他若是走了,杨桃心里的苦又能和谁去说?
杨桃嘴里一直劝着他,可看他坚决不走,看他耍赖一般赖在她身边,端茶倒水、读书说话,她心里却比吃了桂花糖还甜。
她的乔安是贴心的乔安呢,她的乔安将她放在了重要的位置,即便乔叔也没能见她比下去呢!
那天晚上,杨桃睡着了嘴角都含着笑!
等她宽衣入睡,乔安就避出来了。虽说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早将她看了个遍,可如今不一样了,毕竟没有成亲,他总得避嫌。
杨桃睡了,乔安还依旧站在她的窗前。屋里熄了灯,他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可却依旧看得发呆。他知道她好好的在,知道她没有梦魇,他就心安。
叶氏披了衣裳要出去劝,杨老三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头道:“我们不知道他们小两口经历了什么,可看这模样也知道肯定有事。所以别去管,属于他们自己的风雨,该他们自己去担。”
“可这更深露重的……”叶氏叹息一声,到底还是解了衣裳躺回被窝:“放着暖和的被窝不躺,木头一样立在杨桃窗口,几房人都看着呢,能不笑话?”
“小两口恩爱,笑什么笑?”杨老三翻身过来将叶氏搂进怀里:“睡吧!你要真心疼乔安,找个时机将晚上的事情和桃儿说说,她心里就会甜,乔安这么站一夜也算值了。”
做父母的,子女经历着风浪又不愿意说,逼问只能适得其反,装着什么都猜不到、装着什么都不明白,只安静的对她好,只安静的对他们笑,只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地方。
这,就是最深沉的爱,最厚重的支持!
这道理,杨老三懂!所以,他攀爬在高山的桂花树上,将杨桃走进乔家院子的情景看得清楚,将她出院子的模样看得清楚,却已经装什么都不知道!
叶氏也懂!所以她拱进杨老三怀里,逼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去管。逼着自己忘掉赶走二丫时,不小心瞥见的那一沓黄纸。
她对乔康成有一万个不满,可等她看见杨桃吃着桂花糖对她笑得那样明媚,她便知道这个傻姑娘选择了原谅。
所以,哪怕是为了亲闺女,她也得努力压下那恨,压不下就更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
乔安在杨桃窗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过了她寻常梦魇的那个时间点,他才拖着打架的眼皮回春晓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乔安就已经起来,为杨桃熬好软糯的八宝粥又炒了她喜欢的小菜盖好,这才准备离开。
君子远庖厨,乔安原本也不会做饭。可衣不解带照顾杨桃这一个多月,他什么都学会了。
叶氏起身做早饭,撞见乔安,再看见温在锅中的饭菜,心里对乔康成的怨又散了一点:“还早呢,回去再睡会儿吧!你成天这样熬,身子要受不住。”
乔安对着叶氏感激一笑:“让阿娘担心了,我没事!”
自打上次哀求叶氏开始,乔安在私下里就一直喊她阿娘。在他心里,叶氏早就是丈母娘!叶氏起初别扭,可看着他对杨桃的点滴,再答应就多了好几分理所当然。
叶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乔安琐碎说了些话,也便告辞:“家里有些事,我便先走了。今晚上兴许过不来,劳烦阿娘多看着杨桃一点,她子时三刻、寅时初刻容易梦魇,要是可能您陪着她些。”
看着乔安一本正经的嘱托,叶氏心里也跟着温暖。
此时此刻,她终于理解了女儿,终于懂得了她说那句话:‘我是和乔安一起日子,有他对我的好就够了,别的,算得上什么?’
是啊,乔安肯这么用心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别的有还计较个什么?
乔安才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放肆的笑。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见乔绣追着乔锦要揪他耳朵,乔锦跑得快惊险的躲过乔绣的手还转头得意的冲她挤眉弄眼吐舌头:“小矮子,腿儿那么长点还想追我?”
乔绣气得跺脚,追不上就捡了土块往他后背砸:“胖冬瓜,早晚要娶不上媳妇。”
一转头看见乔安回来,乔绣也不和三哥闹了,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咱阿爹好了,和以前一样好了!”
乔绣的笑那么明媚,看得乔安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真好!”
“杨桃姐怎么样了?铺子太忙,她醒了后我都没来得及去看她!”
“那就选个时间去看,铺子忙,咱们就关一天铺子。”
听出背后是阿爹的声音,乔绣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她转头看着父亲,笑得双眼发光:“真的吗?我们可以关一天铺子去看杨桃姐?”
看着女儿满是阳光的笑,乔康成的心都跟着光明温暖:“真的,要是骗你阿爹给你学狗叫!”
乔绣脸上的笑越发灿烂,眼窝儿却不受控制的发酸。
她安静的看着乔康成,心里一遍遍的呢喃:我阿爹回来了,疼我们阿爹又回来了,真好,比得到了全世界都好!
不怪乔绣伤感,若是你也经历了乔康成转变后低气压和紧张;如果你也有过过说什么都不敢大声,做什么都被挑错,连笑都不敢放肆的笑,连夹菜都要看亲爹脸色的经历,你就会明白乔绣的心情,就能体谅她此时的感动和欢喜。
乔安跟着乔康成进了正堂,乔康成原本要拉着王婶一起,王婶却微笑着坚定拒绝:“你们父子俩心里的结,自己去解!错了就道歉,痛了就用拥抱,欢喜了就一起大笑。”
“我想……”
“我一直在外面,儿子要敢忤逆不不孝,我立马就请了家法进去。”王婶知道乔康成紧张、别扭,也知道要和儿子说那样的话题需要很大的勇气开口。
可是,她一个女人家在场,乔安多少要尴尬,多少有忌讳。如此他们父子俩还怎么交心,怎么在彼此理解后抱头痛哭?
乔康成和乔安一进屋,王婶就替他们关好了门,想了想,干脆还落了锁。然后,她拿着钥匙,带着一众儿女去镇上开铺子去了。
乔绣望了眼锁好的门,扯着阿娘的袖子担忧的问:“等我们回来天都黑了,把他们关在屋里,他们怎么吃饭喝水,怎么如厕……”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没有人知道乔康成和乔安说了什么,可就像王婶说的:伤心了就哭,疼痛了就抱,愤怒了就摔打痛骂,欢喜了就一起大笑,理解是释怀了父慈子孝……
等他们说完,父子俩鼻头都是发红。
乔康成拿袖子擦干乔安脸上的泪,笑着点了他的鼻头:“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还哭成着这德行?杨桃见了,得笑你没出息!”
乔安看着阿爹那满脸的泪,看着他比自己红肿了好多的眼睛鼻头,没大没小的反讽:“连儿子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还哭成这德行,阿娘见了,得连肚子都笑疼,直骂你没出息!”
“你小子,讨打是不是?”
父子俩相视一笑,怨仇归零,心灵贴近。
他说:“真得感谢杨桃,若不是她,咱们一家还不知道要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和恶魔一起生活,便处处都是地狱……”
乔安郑重的拍了阿爹的肩膀,笑:“这么好的儿媳妇,阿爹得赶紧给我娶进门,往后得加倍对她好!”
“那是自然!”
父子俩又是一笑,身心轻松。
午时都过了,两人的五脏庙都敲开了锣,乔安无奈摊手:“阿娘也不来叫我们吃饭,是不是都忘了我们了。”
正抱怨,院子里有了动静。乔安正准备好生打趣阿娘一顿,突然听见了二丫的声音。
她用力的踹了正堂的门,没踹开,而后怨恨的骂道:“龟儿子乔康成,竟然敢对我避而不见?你给我等着,看姑奶奶给你好受!”
说着话,一张纸条从门缝里扔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心胸
乔康成原本要出声,乔安抢先对他摇了摇头。
等二丫再踹了半天门离开,乔安才过去捡了纸条来看。
“约你晚上去土地庙见,说事关生死,你要不按时过去,一定会后悔终生。”乔安将纸条递给乔康成,轻嗤一声:“她哪里来的自信?”
看着纸条,乔康成心里很有些不自在,再看乔安都觉得尴尬:“我……”
“不是都说好过去了?”乔安收回纸条,慢条斯理的将它撕了个粉碎:“后面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今晚上你尽管去,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乔康成却满心都是自责:“因为我,桃儿受了那么大委屈都不能追究,实在是便宜了二丫是,我实在不是个东西。”
“阿爹……”乔安胡劝了两句,也不想再让他深陷在过去出不来,于是搬出了杨桃的话道:“天道自有轮回,现世报应不爽,咱们等着看吧,她的报应很快就要来了。”
怕乔康成再伤感,乔安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他夸张的扁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乔康成道:“门锁了,阿娘他们显然不在。我早饭都没吃,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阿爹,你快想个法子啊,我快饿死了!”
乔康成尴尬一笑,而后一巴掌打在乔安肩上:“我憋尿都憋了小半个时辰了,原想着说完了就能赶紧去解决,谁知道你阿娘能做这么缺心眼的事?你不紧着想法子,就该看着你爹尿裤子了。”
乔安‘噗呲’一笑,笑声清脆响亮,窘得乔康成想追着他打,又因为内急迈不开腿。
于是,乔安的笑声越发响亮,气得乔康成脱了臭鞋丢他。
不知道父子俩在屋里是怎么折腾的,反正他俩从堂屋里出来都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情了。反正王婶回家后只看了一眼堂屋就拿了笤帚追着这父子俩打!
乔绣探了脑袋往堂屋看去,只见好好的百叶窗被卸了下来,那扇叶子破碎得简直不成样子。窗户边上,还有一把被砸断了腿儿的椅子。只看着这两样东西的惨状,就能想见当时的状况有多惨烈。
乔锦也探了头看,那一地的碎屑惊大了他的眼睛:“二哥和阿爹这是在屋里打了一架,还准备把房子也拆了?”
乔绣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和夏娜一起手挽手去灶房做晚饭!
“我得跟上去看,二哥简直太神气了。敢拆房子!”乔锦追在王婶身后,对着被撵得鸡飞狗跳的乔安喊‘加油’。王婶撵不上乔安和乔康成,便回身来打乔锦:“加油,加油。我让你加油!”
乔锦更是个猴子,王婶哪里能撵得上?他一边跑一边冲着王婶吐舌头做鬼脸,气得王婶脸都红了。
乔康成心疼媳妇,乔安又心疼阿娘,于是两人对望坏笑,朝乔锦合围上去。
于是,拆了窗户的父子俩毫发无损,喊了两声加油的乔锦被打了一顿。乔安和乔康成看着垂头丧气的乔锦,不由得笑出声来。
王婶累得气喘吁吁,可当她看见乔康成和乔安亲昵自然,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聊了那么沉重又难为情的话题,两人多少会尴尬不自在。这样闹一场,他们相处起来果然更加自然。
那天晚上,乔家的气氛特别热烈,即便是挨了打的乔锦也活跃活跃开心得很。
等一家子吃了晚饭,和二丫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
乔康成转头去看乔安,神色很有些复杂:“要不然还是别去了吧!”
“去吧,有些事情总得说清楚。”乔安鼓励的看着乔康成:“也得让她知道你的立场,若是不然她还不定要怎样缠上来。
最终,乔康成还是去见了二丫。
二丫被家里赶了出来,这些天都住在村口破庙里头,她着急见乔康成,主要是想要银子和物品,若是能再解决了住处,那就更好了。
所以,她见到乔康成的第一句话便是威胁:“你儿子在查放蛇的事情你知道吧,这事儿若没人出来扛,你早晚得暴露。你可别忘了,蛇是你买的,陷阱是你挖的,便是引蛇草也是你教我认识的。”
“那又怎么样呢?我儿子……”
“你儿子心里只有杨桃那个狐狸精!”天气转凉,再睡在破庙是不成了,所以二丫很有些急切,今天她必须要弄到银子:“你指望不上你儿子,你能指望的只有我!”
二丫咳嗽了两声,而后激动的拉了乔康成袖子道:“当初说好的五十两银子谢礼,你现在给我。只要你给了我银子,我便去担下所有罪名。”
乔康成原本是想坦诚的,杨桃能原谅他、宽容他,他便也不想将二丫推上绝路。他想劝她!
“你不用去担什么罪名,杨桃她……”
“不过就五十两银子,在你眼里能算得上什么?没有我去担罪名,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我告诉你乔康成……”
庙门口的响动惊得二丫闭上了嘴,她疑惑的瞪着乔康成,用眼神问他:“你带了人来?”
乔康成摇头。
两人藏到硕大的菩萨相后面,乔康成叹道:“我给你十两银子,你把我当初写的东西,以及这次买东西的收条都还给我吧。”
“十两,你想得美!”
二丫脸上全是冷笑,感觉到有人进来,二丫将声音压得很低:“五十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那你可能要一个铜板都得不到了。”
乔安的声音在正堂中蓦然响起,惊得二丫接连打了两个寒颤。
等两人再转出来,二丫便看见乔安手里拎着自己藏在墙洞里的包袱。她神色立马龟裂,瞪这乔安,极尽讽刺:“连女孩儿的亵衣亵裤都偷,乔公子的德行还真是高洁。”
或许是怕她狰狞的表情污染了自己眼睛,乔安根本连看都不看她。
“走吧,阿爹。这里已经了结,往后再不必见面了。”
乔康成也没想到乔安会跟来,更没想到他会偷偷拿到二丫藏着的‘证据’。他叹一口气,好心的告诉二丫:“这事就到这里吧,杨桃宽容从阎王殿上滚一圈回来也不和咱们计较。咱们便是不感激,往后也断不能存了害人的心。”
二丫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等乔康成过来,乔安便在包袱里拿出‘证据’当场销毁,而后轻嗤一声和阿爹结伴离开。
“乔康成,你卑鄙!”她以为是乔康成带了乔安过来,两人合谋钱抢了她仔细藏起来的东西。
乔康成要回头,乔安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严肃的摇头道:“解释做什么?让她对你还有期望,往后再想害杨桃了,还来找你?”
“我是再不会做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了。”乔康成打了个寒颤,坚定的离开,再不回头。
二丫眼看着被烧成灰烬的证据,再看着乔康成和乔安父慈子孝的背影,气得直跺脚:“你们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不管她如何,父子俩都是不理,泰然离开。
二丫终究是急了眼,对着父子俩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喊道:“杨桃脱了身上衣物点火驱蛇,等杨家人来救的时候她身上就只剩了小衣小裤。当初去救的可都是男丁,她被那么多男人看光了身子,你们乔家还要那样的破鞋?”
乔康成身子一震,他要回头去问真实性,乔安却抢先按住了他肩膀:“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阿爹你做下的孽。”
乔康成长叹一声,偃旗息鼓。
见对方根本没有反应,无计可施的二丫怒红了眼睛,梗着脖子接着喊:“让那么多人看光了她还有脸活着,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乔家也要,你们是娶不上媳妇了吗?”
乔安和乔康成加快步子,背影和夜色逐渐融合,月色朦胧只余清冷。
深秋的夜晚转寒,一阵风吹过,二丫冷得发抖。她转身回去,紧着在庙中生了堆火,仔细烤了好久才终于觉得好受点。
可好景不长,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庙外有了动静。她隔着破窗看见睡好几个花子朝这里走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踩在佛相爬到房梁上藏了起来。
天冷了,花子们都寻了破庙落脚。若让他们抓着个大姑娘,后果可想而知。
花子们进了屋,咋咋呼呼的分着地盘,有的找个草堆就睡,有的就着火堆烤吃食,也有的来来回回逛着,好像在熟悉地盘。
突然有人道:“这里有女娃子的香味儿,还有女娃子的衣服。火燃着却没有人,难不成是哪个小女娃被咱们吓着了藏了起来?”
这话一落,大家都乌拉拉起来了。他们满脸都是兴奋,掘地三尺的找:“抓到了卖给人伢子,够咱们好几个月的吃食了。”
“先看看什么货色,好货也就罢了,要是那姿色一般的,咱哥几个还不得先查查她的身子?人伢子最能蒙人,左右卖不上处儿的价,还不如咱几个……”
那人话没有说完,口水倒流了一地,那色眯眯的样子,二丫在房梁上看着都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乌拉拉一群人将屋子的角角落落找了个遍,只将二丫的小衣小裤找了出来,即便这样,大家也忍不住兴奋起来:“肯定是个无家可归的女花子,兄弟们加把劲。”
二丫一颗心都快跳出来,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即便这样,还是有花子发现了玄机:“顺着佛相就能上了房梁,兄弟们都上去看看,那女娃肯定是躲在上面。”
很快,就有人爬了上来,无论二丫怎么往暗处缩,不管她怎样紧张害怕绝望,终究还是被人发现,拽着脚从房梁上拖了下来。
她哭闹、叫喊、挣扎、唾骂,可花子们还是围上来扯了她的衣裳。那一瞬间,她陷入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可就在她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庙门被人大力踢开,二丫睁开绝望的眼睛,就看见了杨桃……
第一百五十六章:可恶
二丫得救了,救她的是杨桃!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杨畔和杨旭将行凶作恶的花子们打跑,杨桃脱了外袍裹住衣衫破碎的二丫。
衣服上杨桃的余温一下就暖了二丫的身子,从深深的绝望中解脱出来,原本是世上第一欢喜的事情,可看着杨桃那副眉眼,她却怎么都欢喜不起来。
“我好好的在这破庙住了三四天,从没遇到过不干不净的东西。今天倒是巧,乔安一走恶心人的花子紧着就来了,花子刚要行凶,你杨桃也英雄般出现了。”她怀疑又尖酸的看着杨桃,不屑的轻嗤道:“恶心!”
“乔安来过?”杨桃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却斩钉截铁的道:“你不用乱想,乔安做不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二丫鼻孔朝天的嗤笑一声,梗着脖子并不搭话,显然是不信。
“以往天热,花子随便找个角落就能睡,早上起来讨饭也方便。如今深秋,眼看着入冬了,城隍庙小,他们自然只能往乡间来找落脚的地方。”
“你当过花子?”
二丫呛她,杨桃没有生气,杨畔先不依了。
他一把将杨桃扯过来,紧接着就对二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才是花子呢,你要不是花子,怎么能在破庙里被男花子那样?”
趁着二丫气得面红耳赤,杨畔转头呵斥杨桃:“禽兽一样的东西,也值当你对她和颜悦色?有什么事情赶紧问,问完我还忙着回去。”
杨家人对二丫的事情不清楚,杨旭对二丫的印象又不错,于是嗔杨畔一眼,对二丫解释道:“你当真是误会了,桃儿听说你住在庙里有些不放心,又想着有些话要问你,这才赶了过来。杨畔是闲着没事非要跟,我在路上遇到他们,也怕他们大晚上出门遇到危险,这才结伴过来。”
“话可不都由着你们说?”二丫裹紧了杨桃的衣裳,嘴硬道:“大晚上出门找我说话?哄鬼呢?”
杨旭无奈,杨畔嘴一撇就要讥讽。杨桃抢先推了杨畔一把,朝他使了眼色道:“我有话要和二丫说,女孩子的私房话不方便让你们听,二丫又是这个样子……”
“就她那样儿,爷们看了要吃不下饭,十足十还要长针眼,谁稀罕看?”
杨旭赶忙拉了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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