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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花开锦绣-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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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讨好。
由于这几年她一直都陪在清儿的身边,再加上柯木蓝对清儿也不错,清儿才慢慢好转起来。
刚刚有所好转,自己又闹了这么一出,清儿不多想才怪呢。清儿清儿,是娘不对,是娘忽略了你。
“你知道吗?”看妹妹哭的实在伤心,心里的火就算没消,语气也不由的缓和下来,康聿简叹了一气,说:“你一天不出现,清儿的沉郁就重于一天。生病的当天夜里,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还下着大雨,清儿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说是你要回来了,他要去门口接你,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他在大门口从十二点一直等到早晨六点,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昏倒过去,然后就开始发高烧。这几天清儿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嘴里嘟嘟囔囔就一句话,娘,清儿听话,别不要清儿。”
康聿容再也按捺不住,痛哭起来。
康聿简的眼眶也热了起来,眼角里溢出了亮晶晶的东西。妹妹的哭泣让他烦躁,可他没劝也没安慰,抽着烟默默地吞云吐雾。
哭了得有半个多小时,康聿容的呜咽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喷出一口烟,康聿简闷闷地叹息,又说:“老实说,我也不是傻子,也分得清好歹。这几年柯木蓝死心塌地的守在你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我也确实感动。
你跟着章盛呈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离开他能碰上一个实心实意对你好的男人,哥从心里也真是为你高兴。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柯木蓝都比章盛呈强太多。我也清楚,真要错过了柯木蓝,你这辈子未必还会再遇上对你,对清儿这么好的男人。
正因为这样,你说你要过来守着他,伺候他,我也就没阻拦。
可是聿容,你也是经历过婚姻的人,你也很清楚,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儿,婚姻的背后还隐含着两个家庭的人际关系和种种琐事。
柯木蓝对你再好,我想也不会因为你而和父母断绝关系。如果柯家人不是诚心诚意的认可你,即便你们结了婚,你的日子也不会舒心的。
聿容,做人不能太卑微。
他们如此的排斥你,你却还上赶子的过来伺候柯木蓝。你这么做,只会让他们更加的轻视你。
柯家别的人我不好说,但柯太太我敢肯定,她就是这样的人。你伺候了她儿子这么长时间了,那怕她心里对你有了五分的认可,今天也就不会不问缘由对你直接质问了。
这世间的事儿,不是说你付出一分努力,就一定会得到别人对你一分的感激。”
顿了顿,见妹妹不说话,康聿简继续说:“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否认柯木蓝这个人,也不是要你和他立马一刀两断。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虽然不能太高调,但也不能一味的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你一味的伏低做小,只会增长被人轻视你的资本,知道吗?”
康聿容含着泪,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着?”康聿简问。
“清儿都病成那样了,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康聿容说道。
康聿简点点头,说道:“那好,明早和柯家人打声招呼,咱们就走。”
当天夜里,康聿容没回自己的旅店,康聿简又开了一间房,兄妹俩用过晚饭,就各自歇息了。
一晚上康聿容都没睡好,梦里,不是清儿烧的神志不清,变得疯疯傻傻。
就是用一对怨恨的眼神瞪着她,冷冷的指责: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离开我?你再也不是我娘了,我再也不要你了,我要去找我爹,找我爹去。
“清儿!”康聿容大叫着惊醒起来。
她坐在床上,一手按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昨天四哥说的话,在她心里聚成了一个疙瘩,越想越愧疚,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清儿,她几乎是哭了整整一晚。
梦里清儿怨怼的眼神太清晰了,现在想起清儿梦里喊得那句“我要去找我爹,找我爹去”心里还慌乱不已。
找他爹去,他爹已经……
这么想着,康聿容的冷汗是一身一身的往外冒。
天刚蒙蒙亮,可康聿容再也待不下去了,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就出门找四哥康聿简了。
康聿容没有和柯木蓝去告别,而是直接踏上了回北京的火车。
她知道这么做很不对,有可能还会引起柯木蓝的误会,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已经亏欠清儿的太多了,如果这次清儿真要有什么好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爱柯木蓝,她爱清儿。
只是当男女之爱与母爱相撞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她没有办法,因为她是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对儿子充满了太多愧疚的母亲。
失去了柯木蓝她会心痛,可失去了清儿,她会发疯的。所以,她别无他法,只能默默地对柯木蓝说声对不起。
医院里。
病房里,不光柯家人都在,就连宋兆培也在。
宋兆培和柯振华是昨晚听说柯木蓝“醒”了,匆匆赶来的。
听了事情的经过,宋兆培是无比的懊悔,怪自己自作聪明,好心办了坏事。如果柯木蓝按部就班的醒来,是不是就不会被康聿简抓个现行,事情也就不会搞到如此地步了?
后悔啊,真是后悔。可后悔有什么用?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可买。
病房里坐着六七个人,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个脸上全都布满了忧郁之色。
柯木蓝虽然已经醒了,可心情极其的沉寂与低落。许医生说,如果他的心情再不好转起来,有可能会永远的沉郁下去。
怎么好转?
当然是见到康聿容就好转了呀。可是,柯振华已经派人找去了,只是这都一夜了也没个消息。
柯木蓝躺在床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天花板。自从康聿容被康聿简带走后他就一直是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一夜了。
他神情的冷漠,却无法掩盖心灵的期盼,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康聿容的出现。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期寄正被一股恐惧所吞噬。
每过去一秒,这种恐惧就放大一圈。
不知道过去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所有的人。
这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几乎让所有人都为之愉悦起来。柯木芝第一个跳起来,跑过去把门打开。
柯木蓝更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门口。
只是看到走进来的人,让所有人的兴奋瞬间化为了乌有。
第204章 离家只为情
“请问,哪位是柯木蓝柯先生?”
柯木蓝眼里的失落掩都掩饰不住,他丧气的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陌生男人,消沉的问:“我是,你是哪位?”
来人道:“我是康厅长的秘书,奉康小姐之命过来收拾她的物品。”
柯木蓝一怔,瞬间把头一扬,问道:“聿容让你来的?她人呢?”
“康小姐和康厅长已经坐最早的火车回北京了。”
“什么?康聿简把聿容押回走了?”柯木蓝本就憔悴的脸色,霎时白的没了一点血色。
秘书淡淡一笑:“柯先生误会了,我们厅长没有对康小姐动用一点武力,甚至连一句责备的话我都没有听到。”
没动武,没责骂。
这么说她是心甘情愿跟康聿简走的?
为什么啊聿容?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也不能走的这么决绝啊?你怎么能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你连行李都让别人替你来拿,你这是打算再也不见我了吗?
聿容,你不能这样狠心啊?
突然,一股腥甜涌上喉间,柯木蓝费力的往下压,可终究还是没压住,他脖子一伸,就喷了出来。
那血洒在白色的被子上,红的刺眼。
柯木蓝身子晃了晃,最后向后坠去。
“蓝儿!”柯振华从老远飞跃过去,穿过好几个人,扑到了病床前。
“木蓝!”宋兆培也大叫着,飞扑上前,伸手一托,正好托住柯木蓝倒下去的脑袋。
柯太太吓傻了,站在那儿不可置信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柯家姐妹也是哭着叫着:“蓝儿,弟弟。”
一时间,病房里各种哭声唤声,此起彼落乱成一团。
柯木蓝就在这一团混乱中,虚弱无力说了一句:“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说完,眼睛一闭,头一歪,昏了过去。
秘书也被那大片的殷红给惊呆了,不过很快他就蓦然醒觉,对着又哭又叫的人群大喊着:“哭什么呀?赶紧叫医生啊。”
跳楼时的伤原本就没好,这次又闹的这么凶险,柯木蓝又在医院里躺了好些日子,出院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月后了。
夏去秋来,凉意料峭,苦雨飘零。
柯木蓝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抱着一盆绿植。这绿植还是康聿容照顾他时,为了净化病房里的空气买的。
康聿简的秘书收拾东西的时候,不知道那是康聿容留下来的,所以就没带走。
只是这绿植,自从康聿容走后就变得垂头丧气起来,无论他怎么尽心照顾,都不见一点起色。
柯振华夫妇都不知道这盆蔫不啦叽的玩意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还非要带回家去。
但他们没问,老实说,是有点不敢问。
儿子那紧皱的眉头,阴郁的眼神,消沉的容貌,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层严霜里。
曾和几时,父母与儿子之间,竟已隔了一片广漠的海洋。
家里的车来了,柯木蓝默然上了车,柯太太竭力的想和儿子说说话套近乎:“这次你在医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出了院,该好好庆祝一番。你姐姐们想在家里给你举办一个舞会,兆培也说请几个同事来,你看你有什么朋友要请的,到时候……”
“不用了。”柯木蓝冷冷的打断了母亲,眼光迷迷蒙蒙的望着窗外的雨雾。
柯太太被儿子一个钉子碰回来,心里难过的不行,泪也从眼角里冒了出来。她偷眼去看儿子,儿子脸上浓重的萧索与悲伤,让她从心里震动。
儿子虽说不是那种活泼潇洒的性子,可以前在她面前也是念念叨叨有说有笑的呀。
现在呢?只是一个寂寥的、孤独的、愁惨的躯壳而已。
在儿子的脸上,她找不到一丝一毫欢快的痕迹。只有儿子的目光望向那盆绿植的时候,才会发出一种柔和且凄凉的温情来。
车子到了家,张妈和几个下人开心的迎了过来,嘴里不停的说着恭喜和祝福的话。
张妈伸手想接过柯木蓝手里的绿植,他侧身避开了,默不作声的进了客厅。
客厅里也是焕然一新,收拾的整整齐齐,为了庆祝柯木蓝康复,到处都摆满了鲜花。
柯木蓝看也不看,抱着那盆绿植,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妈望着柯木蓝的背影,喃喃说道:“太太,少爷这是还没有好利索吗?怎么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呢?”
笑?
柯木蓝的生活里还会有笑字可言吗?
他进了屋,关上房门,把他那盆宝贝绿植小心翼翼的摆到了窗台上,取了些水,细心的浇灌着,抚摸着每一片憔悴不堪的叶子,闻着这特有的青草气息,一时间,竟不知心之所之,魂之所在。
从医院回来后,柯木蓝就变成了“哑巴”,无论谁跟他说话,不管是好言相劝,还是疾言厉色,他都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不闹腾,不吃不喝,从早到晚,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窗台上的那盆绿植。
儿子成了这样,柯太太怕得不行,真怕儿子一个冲动之下又去跳楼。儿子的冷漠让她不敢多说什么,可心里的担忧又排不出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天到晚的守在儿子的房间寸步不离。
柯振华为了儿子,最近也是谢绝了外面所有的应酬,他近来和妻子一样,变得十分的沮丧,十分的焦灼。只是,他是当爹的,许多话他无法对儿子说的坦白。
如果现在有什么力量,能够让儿子恢复往日的生气,他愿意牺牲一切来换取。
儿子对家人如此抵触,他是又急又气,这天实在是绷不住了,说道:“蓝儿,你念了那么多年的书,你总该知道这两句话:世间多少痴儿女,可怜天下父母心。”
柯木蓝的目光好大一会儿才从绿植上缓缓移过来,淡淡的落在父亲的脸上,说道:“爹,你终于知道我是一个‘痴儿女’了?可是你知道吗?人有很多种‘痴’,我宁愿我是白痴那种‘痴’,也不愿意像我这样‘痴’。白痴‘痴’的快乐,而我‘痴’的痛苦。”说完,把头一转,目光又落到了窗台的绿植上。
柯振华怔住了,他站在那儿,望着儿子默默出神。
而柯太太再也按捺不住,泪水沿着脸颊滚下,哽塞着说道:“蓝儿,你快好起来吧?只要你把身体养好,你想娶谁我们都不再阻拦了。”娶一个寡妇不好听,可总比他自己毁灭好的多。
“是吗?”柯木蓝没动,只是轻飘飘的说道:“只怕娘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现在说的好好的,只怕人一来,您一个看不顺眼,又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张嘴质问。别说聿容只是一个女人,就是换成一个大男人,长此下去也受不了。”
柯太太立马说:“不会了,再遇到事娘一定会问清来龙去脉,绝不再会冤枉聿容了。”
“这话我还敢相信吗?你们对聿容离过婚的身份,是怎样的介意我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聿容不仅离过婚,还有一个儿子,您们会心甘情愿的当这便宜爷爷奶奶?”
“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们就愿意接受。”这话是柯振华说的。
“是吗?”柯木蓝嘴角轻轻一撇,显然不信。
柯振华说:“我知道,我们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相信。我现在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就睁着眼看我们怎么做吧。”
接下来的日子,柯木蓝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开始按部就班的吃喝了。
许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他也不再怒目相对把人赶走,而是老老实实的任由许医生检查。许医生提出来的注意事项,他也都一一记在心里。
毕竟年轻,调养了半个多月后,柯木蓝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这天,柯木蓝提着一个藤箱,手里抱着那盆他视为珍宝的绿植,走到客厅。
客厅里,柯振华夫妇和柯家姐妹都在。
柯太太一看到儿子脚边藤箱,立即一震,急急问道:“蓝儿,你要干什么?”
柯木蓝挺立在客厅中间,郑重又沉着的说:“我要去北京找聿容。”
“那你还会回来吗?”柯太太小心的问:“聿容要是不原谅的话?”
柯木蓝抬手替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您放心,我不会消失不见的,除了北京我哪也不去。聿容一天不原谅,我就等她一天,聿容一年不原谅,我就等她一年。”
“好。”柯振华走过来,拍了下儿子的肩膀,真挚说道:“你去吧,我们在家等着你再次把聿容带回来。”
柯木蓝点了点头。
柯木蓝走向了门口,全家都跟着出了门。柯太太只是哭,柯振华却一口接一口的嘬着烟斗。
柯木蓝在门口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柯家。
柯家发生的一切,康聿容一无所知。
康聿容回到北京后,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清儿的身上,柯家的一切,甚至柯木蓝这个人,都被她屏蔽在了脑外。
第205章 黄昏深情寄
北京医院。
“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不知道清儿……”
四嫂一看到风尘仆仆匆匆推门而进的康聿容,蹙着眉头忍不住的喋喋不休。她倒不是因为照顾清儿抱怨,而是清儿一直不见好转着急。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丈夫的眼神给止住了。
康聿容仿佛是没听到四嫂的责备,直冲到病床前,跌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清儿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躯瘦削的仿佛成了一根火柴棍,一张小脸尤其的惨白,连嘴唇都没了一点血色。小小的人儿,原本是多么活泼生动,如今在他的身上哪还看出一点生机的痕迹。
清儿的模样让康聿容大大的震惊,而又大大的心疼。她一下就捉住清儿的小手,紧紧地握住,热烈的、悲切的喊:“清儿,清儿,娘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娘好不好?”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
或许是听到了渴盼的声音,死尸一般的清儿动了动,没有睁眼,嘴巴却张张合合呢哝低语:“娘……娘……别走,别走……清儿听话……清儿乖。”
听了这话,康聿容的眼泪流得更猛了。她伸手摸着清儿憔悴的小脸,抽噎着:“娘不走,娘再也不走了,一直都守着清儿。”
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这次清儿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当目光触到康聿容的脸上时,他的唇边竟浮起一个虚弱的笑意:“娘?我看见娘了,我又在梦里看见娘了。”
“不是做梦,清儿不是做梦,娘真的回来了。”怕清儿不信,康聿容捧住清儿的脸,狠狠地亲了好几下。
清儿陡然有了真实感了,看着康聿容,他那毫无生气的眼睛里放射出了一缕光彩,一串串亮晶晶的泪珠不住的滚出来,又哭又笑又激动:“真的是娘,真的是娘……”
清儿喊叫了几声,突然昏了过去。
康聿容彻底吓坏了,康聿简赶紧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过后,对康聿简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本就太过虚弱,再加上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精神和体力不支才会昏迷。放心吧,很快就会醒的。”
康聿简点点头:“好,知道了。”
医生绕过去往外走,突然止步,回身看着康聿容问:“请问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母亲。”康聿容如实说。
医生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之色,看着康聿容犹豫了三两秒,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病人一直都被一股恐慌笼罩着,我不知道病人在害怕什么,但我知道由于这股恐慌太过强大,致使病人潜意识的排斥清醒。否则,病人也不会仅仅因为风寒而至今昏迷不醒。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病时得不到应有的关爱。”医生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医生不知道清儿害怕什么,康聿容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一想到医生的话,她心里的自责就更甚了。
清儿始终昏昏沉沉,直到两天后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这两天康聿容没合一下眼,寸步不离的守在清儿的床前,尽心尽力的照顾着。
现在,病房里静悄悄的,倦意就慢慢的掩了上来,康聿容靠在椅子里,阖上眸子,进入了一种朦胧而又恍惚的状态中。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康聿容被一声轻轻的呼唤声惊醒。她的眼睛陡然睁开,目光稍稍一转,真正对上清儿那对轻灵的大眼睛。
她扑到床边,急切的问:“清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清儿笑了笑,似乎是在笑母亲的胡话,软软说道:“你是清儿的娘啊,清儿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娘呢?”
康聿容捧着清儿的脸,激动不已:“太好了,感谢老天,我的清儿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清儿没有挣扎,任凭康聿容捧着自己的小脸摸来摸去。
半晌,康聿容才想起来,问:“清儿,你刚醒,有没有那不舒服?”
“还好。”
“那也得请医生看看才行,你等着,娘去叫医生去。”
医生给清儿做了个全面检查,最后笑说:“这次是真的没事了,再观察两天,我想就可以出院了。”
康聿容悬悬的一颗心,到了这时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清儿出院的时候,康聿容让四哥的司机直接送回了自己的小院。
进门后,康聿容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对清儿说:“虽然出了院,但医生说了,你身体依然比较虚弱,还需要休养几天才行。娘现在去做晚饭,你乖乖的去床上休息,饭好了娘喊你,知道了吗?”
“知道。”清儿乖巧的回答,只是接下来又问了一句:“娘,柯叔叔为什么没跟您一起回来?我都想柯叔叔了。”
欲要转身的康聿容脸色一怔,整个人都僵在了那儿。
这两天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清儿的身上,不是刻意的去遗忘,只是没有余力去想。
现在被清儿骤然问起,想想当时医院的情形……柯木蓝还能回来吗?
好半天康聿容才缓过神儿来,蹲下身子,摸着清儿的小脑袋说:“柯叔叔有很重要的事要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回不来了。但娘知道,清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柯叔叔在或不在清儿都会听话,是不是?”
“是。”清儿答道。
“那好,清儿现在就乖乖回房休息。”
“嗯。”清儿点点头,然后回了房。
康聿容看着清儿离开的方向,又愣登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然后去了厨房。
清儿又在家呆了三五天,身体彻底的康复了,康聿容才让他回学校。清儿上学了,康聿容在家呆着无聊,也就又回到洋装店工作了。
这天黄昏,康聿容像往常一样,和梁愈他们告了别,走出洋装店向清儿学校的方向漫步而去。
洋装店离清儿的学校不近,步行将近要一个小时。可康聿容就愿意踏着落日,缓步而行。
在路上,慢慢的踱着步子,沐浴在黄昏的光芒里,看着彩霞满天,成为她一天中最盼望的时光,因为她可以利用这段时光,想很多的事情。
想什么呢?
想与柯木蓝在轮船上的相遇;想与柯木蓝在英国和北京时,或喜或忧的时光……
想在杭州柯家人对她的刁难;想病房里柯母对她的苛责……
想今年与往年的人事沧桑,多少变化;想人生如梦,往事如烟,过去的已成追忆,未来的是否能握住抓牢?
未来?
柯木蓝,如果没有你,我还有未来可言吗?
经历了我的不告而别,柯木蓝,我还能将你握住抓牢吗?
自己不告而别,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柯木蓝肯定会伤心难过,说不定还会引起无法弥补的误会。
明知道这事儿不可为,她却还是做了。
为什么?
当时除了牵挂清儿的病情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敢与柯木蓝告别。
柯家人对她离婚的身份已经嫌弃到骨子里了,如果再当着他们的面提起清儿……到那时她想,她和柯木蓝之间或许真的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她想给自己留点希望,哪怕这希望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黄昏中,康聿容慢慢的踱着步子,眼神迷迷蒙蒙,神情若有所思,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一个古老的,遥远的世界里。
忽然间,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康聿容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裤的精壮男人。
男人看着粗犷,说话倒是彬彬有礼:“康小姐,我们董事长请您去一趟。”
康聿容一愣,有点莫名其妙:“你们董事长是?”
“萧彬萧董事长。”
康聿容瞬间明白过来,没错,去杭州之前萧彬说了,不管她去多长时间他都等她,只希望她回来后,第一时间给他回复。
萧彬还说了,她不去找他,他也会派人来找她的。
老实说,在杭州待了那么久,回来后又忙着照顾清儿,康聿容早把她和萧彬的约定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儿这男人不提“萧董事长”这几个字,她根本就想不起这个人来。
康聿容说:“我知道萧董事长找我什么事儿,你直接告诉他,我不愿意就可以了。”
男人说:“这我做不了主,您还是亲自跟我们董事长说吧。”
想想也是,这是她和萧彬之间的约定,愿意不愿意的,都应该她亲自答复才对。
于是康聿容也不为难对方,说道:“今天太晚,我还要接孩子,你回去跟萧董事长说,我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去银行见他。”
男人有些为难。
“你放心,只要你把我的话复述给你们董事长,他一定不会责怪你的。”
男人看着康聿容,思量着她的话,来的时候董事长倒也是再三叮嘱必须要对康小姐客气有礼。
既然董事长如此重视这个康小姐,那她的话应该也是可信的。
所以,男人犹豫片刻,说道:“既然康小姐这么说,我也只好从命了。”说完,坐上车子疾驰而去。
康聿容自然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第206章 坦诚别有心
“康小姐,你好。”
在萧彬的办公室门口,一个精明的男子向康聿容打了声招呼。
虽然不熟,但康聿容认得他。此男子姓张名坚,是萧彬的助理。上次交谈中,话赶话萧彬略略提了几句。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可康聿容还是从萧彬的话里听出了对张坚的器重。不难想象,这个张坚,应该是萧彬信任的人。
康聿容点了下头,说道:“我和萧董事长约好的。”
“我知道,只是……”张坚蹙起了眉,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说道:“萧董事长正在与人谈事,我带康小姐先去会议室休息一下吧。”
康聿容正想说,要不我改天再来。
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听里面传去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萧彬,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可是在跟你好声好气的商量,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就是。”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你能力强,我们也不否认。可是就算你能力再强,也不能一手握着董事长,一手攥着总经理吧?你一个人,占着两个茅坑,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又有人说话:“萧彬,其实我们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完全是为了你着想。你呢,岁数也不小了,身体又不好,该给自己减轻些负担了。我们推选的这个总经理,美国知名学府的毕业生,又年轻能力又强,绝对是你的左膀右臂,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再有人说:“萧彬啊,听人劝吃饱饭,我们又不是让你让贤董事长的位子,只是叫你松松手把总经理的位子让出来,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利皮呢?”
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叫嚷声,康聿容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他们争吵为哪般。
出于好奇,脚步挪了挪,康聿容与张坚站在了同一位置上,她透过门缝往里看。
办公室里坐着七八个男人,除了萧彬,康聿容一个也不认识。
里面的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味,萧彬的脸色平静,可眼睛里的愤怒,如果不是奋力压制,康聿容想,下一秒钟,会不会从他的眼睛里喷出火来。
好奇如猫,康聿容忍不住问:“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银行里的各部门经理。”张坚说。
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萧彬的下属喽,可他们为什么对自己的上司,直呼其名如此不敬呢?
还有他们的语气,一个个的哪像是萧彬的下属,根本就是萧彬的爷爷。
尽管康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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