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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花开锦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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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康聿容说。
  回来后,柯木蓝洗了把脸,换了身儿宽松的衣服,躺到床上开始补眠。只是一时半会儿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漂浮着刚才的那个想法:目的不纯。
  唉,怪哉了,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莫不是自己潜意识里有了什么不纯的意念?柯木蓝,你知道是什么意念吗?
  呃,不知道吧?
  呃,大概、也许、可能……唉,不清楚啦。
  就这样游思妄想了好一会儿,困意慢慢袭来,疲惫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才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所以,当黄昏笼罩着大地,暮色轻拥着阁楼,宋兆培披着一身霞光踏进家门的时候。康聿容刚好累累巴巴的搞好一切,柯木蓝也恰巧从床/上爬起,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晚饭是宋兆培做的,当盘盘碗碗一一摆上桌的时候,康聿容惊诧极了,这些菜不要做的太完美好伐?连她这个会做饭的女人都有些自叹不如了。
  这顿饭,虽说不上热闹非凡吧,倒也是和睦融洽。
  柯木蓝和康聿容虽然都是少言寡语型的,可宋兆培是个话唠啊,有他一个人在,就能把所有的欢抖落到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尽管宋兆培爱说爱笑爱闹,却不是个马大哈。他的话滔滔不绝,但总是很巧妙的避开了康聿容的家庭,躲开了康聿容离婚的话题。所以,康聿容觉得即便只听宋兆培一个人嘚吧嘚吧的说个不停,心里也是很舒服的。
  饭间,宋兆培也没客气,就直截了当的问起了康聿容今后的打算。


第39章 调侃抛囧态
  宋兆培直言不讳:“决定要留下了,住的地方也妥当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康聿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思忖片刻说:“目前还没有太细致的打算,但肯定是不能坐吃山空。我想先得找个活儿干,自己能养活自己了,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宋兆培眉毛一挑,赞许的说:“嗯,不错不错。啧啧啧,这人啊,还真是不可貌相。看着你笨笨木木的,没想到筹划起来,即务实又条例分明。”
  康聿容眼眉一垂,我是木,但不笨好吧?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少间,康聿容又自卑的说道:“可是像我这种,什么都不会,连这里最起码的语言都说不了的人,会不会有人请?”
  柯木蓝安抚道:“不会可以学,英语也一样。你以前没有接触过,现在猛地一听,肯定就像是听天书似的。不过呢,真要学起来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难。至于工作嘛,一开始或许找不到太好的,但要找个能糊口的,也不是难事儿。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康聿容头一抬,小脸一侧,正撞上柯木蓝那黎明似的眼眸。
  就是这样一对清澈、真挚、柔和的眼睛,却总是给了她自信与能量。看着他的眼睛,自己仿佛变成了超人一般,好想拥有了一种即刻要振翅高飞的气力。
  康聿容轻抿的粉唇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没有说话,只是对他信赖的点了下头。
  宋兆培这货,正捧着饭碗往嘴里划拉饭粒呢,没注意到对面两人的小动作,不过听了柯木蓝的话,他无意识的接了下去:“没错没错。”他把嘴里的饭菜嚼吧嚼吧咽下去,接着说:“我和木蓝在这儿少说也混了三年了,大本事没有,可说要给你找个工作……好的或许没有,但是只要你不怕苦不怕累,那也是小菜一碟。”
  “我能吃苦也能受累,只要有人肯请我,什么活儿我都干。”康聿容急骤的,好像工作已经摆在了眼前,她不出口就要飞走一样。
  宋兆培说:“NOproblem;Iittlemeaning。”没问题,小意思。
  康聿容看着宋兆培怔了,好好地说什么英语,谁听的懂?随即去看柯木蓝。
  柯木蓝笑着给她解释:“他是说,没问题,小意思的很。”
  康聿容兴奋了,说:“那我先谢谢宋先生了。”
  啧,宋兆培故意的眉头一皱,调侃的说:“我又不走,‘送’什么先生啊?宋先生,宋先生,听起来多见外啊。我见过你病床前的简介,你比我小好几岁呢,来来来,叫声‘兆培哥哥’听听。”
  康聿容被逗得,整个脸一下就通红了。她长这么大,除了二哥偶尔逗逗她外,宋兆培算是第一个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囧迫。
  当二哥的“逗”遇上宋兆培的“逗”,那真是“小逗”撞“大逗”——没得逗。
  明知道宋兆培没什么坏心,也早知道他原本就是个欢脱的人。
  可老实说,康聿容还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大尺度的调侃,这会让她很无措很紧张,感觉自己像只被人扔进罐子里的老鼠,一举一动都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柯木蓝看着她通红通红的侧脸,知道她不好意思了,立马开口解围:“兆培,哪有你这样逼着别人认哥哥的,你也好意思?”
  宋兆培被好友怼了,也不恼,嘿嘿一笑,往桌子上一趴,离柯木蓝近了些,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唉我说,她叫你什么呀?”
  柯木蓝一怔,能叫什么?当然是:“柯先生啊。”
  宋兆培又问:“柯先生,柯先生,你听着不别扭?”
  倒没什么别扭的,就是总觉得太礼貌,太生疏,太有距离感了。柯木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下子又被宋兆培给挡了回去。
  只见宋兆培一脸嬉皮的问他:“难道你不想聿容妹妹甜甜的叫你一声,木蓝哥哥?”
  咳咳咳!
  柯木蓝很庆幸自己此时此刻,即没吃饭又喝水,否则,非喷宋兆培一脸不可。再看康聿容,那小脑袋,都快要低到桌子底下了。
  柯木蓝一边用手背抵着嘴咳个不停,一边阴着脸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好友,怪他玩笑开得太没边儿了。
  一个臊的羞容满面,一个咳的脸红脖子粗。
  宋兆培被他们两个滑稽的样子惹得哈哈大笑,终于笑够了,他换了一副还算严谨的嘴脸,对康聿容说:“我这人嘴贫,爱开玩笑,有时候可能也没个分寸。但是呢,我只会对自己的亲人才会这样,不信的话,你可以当场问木蓝。”
  康聿容绝不是有心要求证什么,只是思维随着宋兆培的话,脑袋就下意识的转了过去。
  柯木蓝对她点了点头。
  宋兆培笑说:“是吧?我没骗你。我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就孤单的很,总是想着要是有个妹妹在后边跟着甜甜的叫着,哥哥哥哥,那感觉不要太美。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呢,感觉跟你挺投缘的。你有事,我也愿意帮忙,只要你开了口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我这么做也没别的意思,跟你合得来,就想把你当个亲人当个妹妹一样的看待。不过呢,木蓝说的也对,没有人逼着人家认哥哥的,你要是觉得别扭,就当我没说。”
  康聿容想,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矫情下去,那可就是太不识抬举了。更何况,在这陌生的国度,宋兆培愿意与她为善,出手相助,和这份热情相比,那些调侃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啊,道理是想通透了,可是这“兆培哥哥”她肯定是叫不出口的。
  于是,康聿容等宋兆培把话说完后,认真的说:“你能这样诚心的待我,我从心里感激不尽。如果你真的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做你的妹妹,以后就叫你宋大哥吧?”
  宋兆培一拍桌子,高亢的说道:“好!宋大哥就宋大哥,总比什么宋先生听着舒服多了。既然认了大哥,从今往后我可直接就叫你聿容了啊?”
  柯木蓝脱口而出:“我也叫你名字吧?”
  康聿容还没发表意见呢,宋兆培先不干了,眼睛一瞪,说:“哪凉快哪待着去,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啊?我是当哥的,叫自己妹子的名字那是天经地义,你算哪头腊八蒜?想趁机浑水摸鱼啊?美得你。我告诉你,你必须还得给我规规矩矩的,以前怎么叫现在还给我怎么叫。”
  柯木蓝不服了:“凭什么呀?你能认妹妹,我就不能了?”你为她帮过忙出过力,我也没少跑腿啊?
  “哦。”宋兆培笑了,看着好友别有深意的问:“你确定要认‘妹妹’吗?”
  柯木蓝心一茫然,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匆匆的看了康聿容一眼,目光就惆怅的落在碗里的饭粒上,再也抬不起来。
  康聿容对他们的对话是云里雾里捉摸不透,可眼瞅着柯木蓝被宋兆培逼得无话可说,唯一的想法就是帮着解围,于是,想都没想就说:“如果柯先生不觉得高攀的话,以后我们就做朋友吧?做了朋友就可以直呼其名了。”
  “不高攀不高攀!”柯木蓝一迭连声。
  他无声的笑着,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漾射着晶晶的亮光,像是刚才她的语句令他无比开怀。这一刻,就连炽亮的灯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
  两个大男人住在一块,分工很明晰。宋兆培做饭,柯木蓝洗碗。
  晚饭结束后,白吃白喝的康聿容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帮着一起收拾了碗筷,清理了桌子。
  柯木蓝把厨房整理好,出来的时候端着三杯茶。
  宋兆培一边伸手端茶一边抱怨着说:“你小子就是运气好,我都做了三年饭了,至今也没人帮忙摘颗菜。你倒好,聿容第一天来,就让你省了一半的力气。,哪说理去?”
  康聿容说:“等有机会了我也给宋大哥打下手,这样我还能偷学你的厨艺呢。”
  宋兆培说:“就这么说定了。”
  又说了两句闲话,康聿容从蓝色木把手提布包里拿出一沓纸币,推到柯木蓝的面前,说:“我只有中国的这种钱币,这些是还你垫付的医药费和房租,你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拿。”
  “没多少,不用还。”柯木蓝又把那些钱推了回去。
  “又是做手术又是住院的,怎么会没多少呢?就算是一分钱,该还也得还。”康聿容又把钱推了过去。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了吗?既然是朋友,就没必要计较这些。”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是朋友也不能总是去你那里无底线的索取吧?你们为了我这个陌生的人跑前跑后排忧解难,我已经无以为报了,如果连欠你的钱都不还的话,那我以后再有什么事儿,还有什么脸再向你们开口?如果你执意不收,那我只能离开。”
  康聿容话说得不紧不慢,可神情却有着一股子倔强,这种倔强足以威慑住所有的理由,叫人不容驳回。
  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男儿自立,必须有倔强之气。
  柯木蓝脑子里突然蹦出的是:柔弱的女人往往会更加的倔强,正如刚毅的男人往往更容易豁达。
  推脱不过,柯木蓝只好顺了她的意思,毕竟强人所难不是什么很好的行为。
  柯木蓝从那沓钱里拿出相应的,剩下的又推给了康聿容,说:“你不欠我的,我也不多要你的。”
  “这样才好,勤借勤还再借不难嘛。”
  康聿容把剩余的钱塞进布包后,又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第40章 推心意未明
  “兆培,你相信缘分吗?”
  柯木蓝立在窗边,眼神软软的,若有所思的随着清亮的月华飘去了云层深处。那里仿佛有个女子,或呕吐难耐,或迷糊呆萌,或警惕疏离。
  宋兆培喝了口茶,往沙发上一躺,眯着眼睛慵懒大咧的说:“缘分啊?那种东西太虚无缥缈,我这人比较务实。”
  表面上看宋兆培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他比较脚踏实地,不爱幻想,也不爱做梦,只是默默地鞭策着自己,以期出人头地。
  “以前我也不信,现在我信了。”柯木蓝说。
  “信就信呗……嗯?”宋兆培半眯的眼睛突然睁了个倍儿圆,梗直了脖子,歪着脑袋问:“信了?柯木蓝,你不对劲儿哦?我正准备三堂会审呢,你却不打自招了。”
  柯木蓝走过来,做到一张木把小沙发上,斜睨着好友,好笑的问:“我又没犯罪,有什么可招的?”
  宋兆培两腿一弓,坐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说:“你没犯罪?你没犯小罪。”
  越说越没边儿,柯木蓝扫过去大白眼刀,懒得搭理。
  宋兆培自问自答:“你犯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罪。”
  柯木蓝还是不搭理。
  宋兆培又说:“木蓝兄弟,咱俩从认识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吧?一起学,一起吃,一起住,就是光着屁股洗澡也好几回了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的殷勤过?又救命,又出钱,又照顾,又帮着找房子,居然还把人家安排到了你的楼上。你可别说,你只是单纯的菩萨心肠。菩萨估计都做不到你这份上。”
  柯木蓝不打反问:“你还不是一样?又送饭,又帮忙找家属,还和她的丈夫大打出手,今天又是大摆筵宴接风洗尘,你不也是殷勤的过分?你可别说,你只是单纯的想认个妹妹。”
  “我不认个妹妹,我还能认个媳妇啊?我都结婚四五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可不像聿容她那个狼心狗肺的丈夫那样喜新厌旧,我媳妇儿那是天下第一好媳妇儿,我一辈子都不会换的。你说我不认妹妹认啥?”宋兆培急赤白咧的给了柯木蓝几句,那气哼哼的样儿,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宋兆培吐了口怨气,又说:“其实一开始主要就是帮你,看你白天黑夜连轴转的忙,连个饭也吃不上,我能不心疼?后来吧,看她确实也是可怜的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英国,又受了那么大的伤,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孤零零的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想想也真是太凄苦了,都是中国人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呗。
  再后来呢,就真有点心疼她了,你说挺好的一个小女人,性情也委婉,长得也不赖,命怎么就那么的不好呢?遇上那么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本来还想着,出了院就没机会再见了,没想到你还把人领回来了。现在楼上楼下的住着,她在丈夫那儿寒了心,咱做朋友的就给点温暖呗。男女有别,认个妹妹主要是相处起来方便,省的左邻右舍嚼舌根。所以啊,这就是我献殷勤的目的。”
  宋兆培说出这样细腻而又周到的一番话,柯木蓝一点也不惊讶。他一直都知道,爽朗豁达不拘小节的宋兆培,有一颗细致忠贞的心。
  柯木蓝听好友把话说完,点着头认真的说:“嗯,不错,说的很好很到位。”
  “到位个屁啊。”宋兆培骂了句粗话。“甭想蒙混过关,赶紧给我坦白。还有,你说的缘分,是不是在指你和聿容啊?”
  平日里,宋兆培不是个“长舌妇”,最烦听别人议论谁谁谁怎么怎么了;谁谁谁如何如何了。这次关键是涉及到了自己兄弟,他那颗“八卦心”可算是沸腾起来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这兄弟长得真是没话说,那真叫一个俊啊。就凭着这幅好皮囊,不管是学校里还是医院里,闺秀啊名媛啊,在他身边儿那是可劲儿的转悠啊。
  可他倒好,天天都是一副“包公脸”,再漂亮的姑娘上赶子跟他搭讪,他也是那副爱搭不理的臭模样。
  像他这样的,说好听点是沉稳忠厚,说难听点,那就是一根木头,没趣儿的很。
  万万没想到唉,一个康聿容竟然叫他这根“木头”转了性。他这兄弟突然热情似火了,他宋兆培还能不好奇?
  宋兆培见柯木蓝只是装傻充愣闭口不言,又紧催了好几回。柯木蓝见实在是躲不过,就开了口。
  柯木蓝说:“你认为的殷勤,对我来说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唉,我怎么就这么的不相信你这话呢?你跟人家素不相识,你倒给我解释解释,它怎么个顺理成章法?”
  “作为一名医者,看到有人昏倒路边,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国籍,不是他的性别,而是赶紧救治,对吧?”
  宋兆培点头:“那是当然。”
  柯木蓝问:“那我把聿容送到医院算是献殷勤吗?”
  “啧,这当然不算了。”
  柯木蓝又说:“我把她送到医院时,她处于高度昏迷状态,身边既没有认识的人,更没有一个亲人。如果我不提前垫付医药费的话,她很可能就会因为救治不及时而丧命,我有的选择吗?”
  宋兆培摇摇头。
  柯木蓝又问:“那我出钱算是献殷勤吗?”
  “也不算。”
  “手术结束后,身边需要人寸步不离的护理。还是那句话,她身边没有相识的人,我也无处寻找她的亲人,我不照顾医院里还有谁会帮忙?我有的选择吗?”
  宋兆培又摇摇头。
  柯木蓝再问:“那我照顾她算是献殷勤吗?”
  “也不能算。”
  “出院后,她说要留下来。她刚被丈夫抛弃,无依无靠,作为一国同胞的‘亲人’我帮她找找房子,把房子找到离得近些相互有个照应,我这么做有错吗?”
  宋兆培咋着嘴说:“也没错。”
  柯木蓝还问:“那我这么做算是献殷勤吗?”
  宋兆培再摇摇头。
  “既然你认为我做的这些都不是献殷勤,那可不就是顺理成章了?”
  听着柯木蓝的话头头是道的,可宋兆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具体哪不对劲儿一时又说不上来。
  宋兆培一时无语,就说了句:“你这是狡辩,以前怎么没见你对别的女人也这样‘顺理成章’过?”
  “那是以前没遇上过。”
  “哼,哼哼。”宋兆培撇着嘴冷笑几声,又说:“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缘分,说的是你和聿容吧?”
  柯木蓝的目光一下子就柔了下来,还漾出了淡淡的笑意:“我见过她。”
  “屁话,我还见过她呢?”
  可柯木蓝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现在。还记得我六月份的时候去北京XX医院做了一次手术吗?”
  “记得。”
  “返回的时候刚好和她坐同一趟船,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甲板上被晕船折磨的狼狈不堪,我用小偏方帮她缓解了痛苦。”
  “是吗?还有这么一出呢?那你们‘相认’了?”
  柯木蓝眼里的笑意倏然被一层黯然所代替,他若有所失的说:“她记得邮轮上有位好心的医生帮过她,可她不记得那个医生就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点醒她呢?你这可是第二次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了,你对她的恩情大于天啊,你该以身相报才行。”宋兆培又忍不住调侃起来。
  “瞎说什么呢?”柯木蓝瞪了好友一眼,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我不要她愧疚,也不用她报恩,我只想着与她平和相处就行。”
  宋兆培心说,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柯木蓝看康聿容的眼神,与她说话的神情,与她说话的语气……好友那种异样的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但宋兆培是全都看在了眼里。再加上,这次他们又异地重逢,好友恐怕更是别样滋味在心头了吧?
  好友对康聿容他这个“旁观者”是一清二楚,可他自己估计还处在说不清道不明的阶段吧?毕竟当局者迷嘛。
  好友是个慢热的人,对待情感,更是那种需要顺着自己的心思徐徐渐进,别人在一旁多嘴多舌未必就是锦上添花。所以有些事儿看破了,却不说破。
  宋兆培说找工作的事儿是小意思,还真不是吹牛。第三天,他就带回了好消息。
  “后厨杂工?那活儿又搬又扛又脏又累,那是女人干的活儿吗?不去。”
  宋兆培刚把工作说出来,康聿容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呢,柯木蓝就先不满意了。
  柯木蓝不满意是他的事儿,康聿容可不想丢掉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作,连忙说:“没事没事,我有的是力气。”
  被好友怼了,宋兆培也没生气,只是无可不可的扫了柯木蓝一眼后,对康聿容说:“聿容,这活儿呢,虽然我没干过但也知道肯定轻松不了。但是那老板也说了,说你要学历没学历,要资历没资历,就连最基本的英语都不会说,就是想让去收账你也干不了。杂工虽然累些,但不用直接面对顾客,也不用说太多的话,只要挽起袖子干活就行。你呢,也别着急,考虑两天,考虑好了再说。”


第41章 平水怒涛起
  康聿容急切的说道:“不用考虑,没什么考虑的。这里不是中国,不是家乡,在这里不会说英语就等于是个哑巴,而我这个‘哑巴’,即没读过多少书,也不认识多少字,人家肯用我,必然是看了宋大哥的面子才答应的。这中间,宋大哥一定是赔了不少人情,废了不少口舌,所以我要再挑肥拣瘦就太不识好歹了。干杂工又不是扛大包,我没问题的,所以没什么可考虑的。”
  康聿容态度坚定,柯木蓝张张嘴,最后还是把反对的话给咽了回去,谁让自己反对的立场,底气不足呢。
  不反对了,可柯木蓝也没什么好脸色,他冷声冷气的问:“从几点到几点啊?”
  宋兆培略略一想,说:“早九点到晚上十二点。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包午餐。”
  柯木蓝又不满了:“那也要工作十三个小时呢。”
  宋兆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耐着性子说:“木蓝,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杂工比任何工种,工作的时间都要长。你们医院里也有这一类的工作吧?工作人员是不是也要工作十一二个小时呢?”
  柯木蓝无言以对,因为宋兆培说的是事实。
  少顷,柯木蓝又问:“多少钱一个月?”
  宋兆培这次没有立即回答,脸上泛起一种难言之色。好大一会儿,他才说:“一百块。”
  “一百块?”柯木蓝直跳起来,倒吸了口冷气,瞪着宋兆培,讽刺怒道:“兆培,在英国就算是掏大粪,一个月也应该能拿两百块吧?他们在晚上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就OK了。你找的这工作可好,工作时间长不说,工资还给压了一多半儿,那老板他是请人呢?还是吃人啊?就这破工作,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没有真本事,就别充那大尾巴狼。”
  “对,我没真本事,我充大尾巴狼。”宋兆培的脸涨红了,脖子也粗了,声音也大了:“既然你柯大少爷能耐大得很,那就请柯大少爷赶紧给聿容找一个又轻松又挣钱的工作啊?”
  就因为找不到,才又急又气啊。
  柯木蓝承认,自己在学历上高出了宋兆培一截,可在社交上他远没有宋兆培混得开。他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是业绩突出尽善尽美,可他就是学不会如何在人群里周旋。
  古往今来,适者生存,这个“适”字,就是叫你去适应。不止适应你的工作,你的父母,还要适应你周边的一切人际关系。可这一点,他柯木蓝就是学不来。
  而宋兆培恰恰相反。
  他不光工作做得出色,还会逗趣,会讨好。他经手的病人没有不夸赞不欣赏的。他不光与病人、同事们打成一片,就连顶头上司对他也是喜爱有加。
  柯木蓝觉得这样的人太过圆滑,可他也明白,也只有圆滑的人才能在仕途上混的风生水起。
  康聿容要找工作,柯木蓝也想出力。奈何他人脉匮乏,同事之间有一两个说得来的,可他们的交情比清水都要清澈寡淡,他自己都认为连开口求人的资格都没有。
  可人家宋兆培呢,不出三天就带回来一个。
  这工作好吗?
  不好,一点点都不好。但是,他柯木蓝在英国也生活了五年了,这里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他会不知道吗?
  这里的商人都普遍的歧视外籍人,如果你的职务好点,社会地位高点,他们看你时的姿态就温和一些,如果你只是一个在他手下讨生活的底层小人物,那他会把你当成一只苍蝇一样的踩在脚下。
  老板们虽然看不上外籍人,却愿意让他们来打工,因为他们的薪水只是当地人的三分之一而已。但有一样,他们只请男人,女人的不要。因为女人又麻烦又没力气。
  所以,康聿容说的很对,即便是这样的工作,宋兆培也是讨好卖乖,赔人情费口舌才能拿到的。
  没好的,有赖的。
  不管怎样,人家宋兆培三天就带回来一个,可他柯木蓝是连个工作影子都还看不着呢。他生气,气宋兆培“说到做到”,气自己“百无一用”。
  心里有气,却又不愿意认怂,于是抓住宋兆培一点点瑕疵就大做文章。恨不得把宋兆培扁的和自己一样一无是处。只有这样,才能维护住自己已经低到尘埃里的自尊。
  两个男人陡然的争吵,让康聿容怔成了一尊雕像。
  她知道,他们有着十几年的友谊,他们相处的一直都是和睦友好。可他们现在为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剑拔弩张。
  她不喜欢叫嚣争执,更不喜欢别人为了她吵架翻脸。她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斩杀掉他们几十年友情的刽子手。
  她心里叫嚣着:康聿容!你不能这么做!
  康聿容猛然站起身,就像箭一般向门口射去。她踉跄狂奔,只想离开这里,只想阻止他们的争执。
  康聿容这一跑,使大眼儿瞪小眼儿的两个大男人,倏然惊觉。
  柯木蓝没有思想,两脚只是下意识的窜了出去,拦在了门口,他用双手撑在门框上,看着她,颤着声音问:“你做什么?”
  康聿容收住了脚步,怔怔的站在那儿。
  这时,宋兆培也快步走了过来:“聿容,你要去哪?”
  康聿容低着头,半晌,才模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我不找工作了,我要离开这里。”
  柯木蓝和宋兆培异口同声:“为什么?”
  “你们为了我吵架是不值得,看着你们争吵,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罪人。”康聿容小声说道。
  柯木蓝凝视着她那张自责不安的脸,这才惊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不理智,心里懊恼急了。
  宋兆培也责备自己太过急躁,沉不住气了。
  三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静了下来。
  “好了,聿容。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还罪孽深重,也太夸张了点吧?”打破寂静的是宋兆培,他说:“我和木蓝吵架拌嘴那是经常的事儿,你还能因为我们一次争吵就‘离家出走’啊?那你也太不拿我这哥哥当回事了吧?至此一回,下不为例啊。再有下次,小心哥哥我,捅眼睛打屁股。”说着还挥了挥大巴掌,话一说完,他就自顾自的坐回到了沙发里。
  这边,柯木蓝把手收回来,闷闷地沉了口气,低声说:“别生气了,好吗?你不喜欢争吵,我发誓,从今天开始绝不大声嚷嚷一个字。”
  康聿容缓缓把头抬起来,目光默默地落在了柯木蓝的脸上,他们的眼光接触了。
  他的眼底没有责备,没有凌厉,只有一片自怨与不舍的温柔。
  这样的眼神,瞬间让康聿容的足上挂上了千斤重的铅块,再迈不开一步。
  她摇摇头轻言细语的说:“没有生气。只是你们为了我闹不欢,这让我忐忑不安。”
  柯木蓝立即说道:“别不安了,我保证,这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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