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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花开锦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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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木蓝回着:“Goodmorning;Mr。Alan。”早上好,艾伦先生。转眸又对艾伦太太说道:“Goodmorning;Mrs。Alan。”早上好,艾伦太太。
  艾伦太太笑答:“Goodmorning,Ke。”打完招呼,艾伦太太低头看了看女儿,然后歉意的又对柯木蓝说:“I'msorry;Ke;it'satroubletoyouagain。”对不起,柯,又给你添麻烦了。
  柯木蓝低头揉了揉凯茜柔柔的小脑袋,笑说:“Notrouble。Ilikeherverymuch。”不麻烦,我很喜欢她。
  柯木蓝看着一家三口没了踪影,才转身回去。
  艾伦夫妇住在柯木蓝的对面,也是他的房东。凯茜是他们的女儿,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在镇上,直到一年前才回到艾伦夫妇身边。
  柯木蓝是小凯茜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从此对汉语有了浓厚的兴趣,一有时间就缠着他学。他这人有点闷,除了上班,回来就是看书,生活上不是一般的枯燥乏味。
  自从有了小凯茜这个“活跃分子”,他没觉得烦,相反的感觉周身的空气都被她带动的活泼起来,所以他也就任由她在身边跑来跑去。
  早上打招呼这一习惯是两个月前形成的,怪只怪宋兆培多的那句话。
  凯茜学中文很积极,一天写汉字好几张,宋兆培见她这么认真,就在一旁出谋划策说:“小凯茜,学中文和学英文是一样的,不仅要会写还要会说,您的小手要努力,小嘴同样要勤奋吆。”
  小凯茜皱眉问:“Howhardisit?”怎么勤奋?
  宋兆培沉吟少许,指着柯木蓝笑嘻嘻的说:“InChinese;askhimtogetupontimeeveryday。”用中文;每天准时叫他起床。
  宋兆培本来也是开玩笑的,谁料外国小妞当了真,自此她就成了柯木蓝不用定时的小闹钟。
  柯木蓝折回来把门关好,就听正在门口换鞋的宋兆培笑问:“怎么样?经过这两个月准时准点的起床,你是不是浑身都有种朝气蓬勃精神焕发的感觉?”
  柯木蓝白了好友一眼,说:“你是充了好人,却甩给我个大/麻烦,不知反省也就算了还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要不这样,我把这个能使人‘朝气蓬勃精神焕发’的机会让给你,让你也亲身感受感受?”
  宋兆培连忙摇头:“不用。我每天比‘小闹钟’起的还早呢,所以这种机会你还是留着独自享用吧。再说了,你想让,‘小闹钟’还未必同意呢?”
  这话让柯木蓝好奇了,问:“为什么?”
  宋兆培把眉一挑,贼兮兮的笑说:“因为我不够帅啊,小丫头也是有审美观的,喜欢缠着帅哥。”
  又被这家伙调侃了,柯木蓝没好气的说了句粗话:“滚边儿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早餐给你留在了桌上,我先去上班了。”说完,宋兆培推门而出。
  柯木蓝看看餐桌上的西式早餐,吹着口哨进了卫生间洗漱。
  宋兆培和他同一年进的阿伯丁大学学西医,两人脾气相投,又都来自浙江,所以关系自然也就比其他人亲厚些。
  拿到学位后,两人又都留在了英国,虽然租住在了一起,但工作的地方不是同一家医院。
  用过早餐,换好衣服,带好手表,柯木蓝瞅了瞅表上的时间,七点十分。离上班时间还早,不过算了,反正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在家待着也是无聊,不如晃荡着去吧。
  柯木蓝上班的医院离住的地方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所以他每天都是走路过去。
  走在这“秋意阑珊”的街道上,风吹在脸上,感觉到的只有凉,而不再爽了。
  时间还早,柯木蓝走的并不急,眼睛并不专注,有一搭没一搭的浏览着街边的景致。
  当他第十一次揉了揉不停跳跃的左眼时,脑子里不由的想起奶奶常说的那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呵,难不成今天还会捡个大钱包不成?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笑了,自己何时也如此财迷了?柯木蓝啊柯木蓝,意外之财不可贪哦。
  事实证明,柯木蓝的确没有捡钱的命,但是老天却补给了他一个最大的意外——他“捡”到了康聿容。
  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柯木蓝从小就不喜欢围观凑热闹,所以他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
  只是在经过人群时他听到:
  一个无名女人说:“IssheChinese?”她是中国人吗?
  另一个无名氏女人说:“Itlookslikeitshouldbe。”看样子应该是。
  中国人?
  柯木蓝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朗眉皱拢。
  紧接着他又听到有人说:“Isshedead?”她死了吗?
  话说到这儿,议论声戛然而止。
  作为医生的本质反应,柯木蓝则迅速的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是眼前的情景叫他不由的震惊。
  地上躺着个穿着中国服饰的女人,乱糟糟的长黑发遮住了整张面孔,叫人看不清长相,湿透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却紧紧地贴在那女人的身上,胳膊、两腿以及腰部都有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每一处都有着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伤痕,那些伤痕因为被水浸泡的时间太长,此时都泛着刺眼的白。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以她现在的面目可憎样儿,任谁都会把她看成是一具死尸。
  柯木蓝蹲到她的身边,用他那修长匀称而又没有坚硬感的手,小心的撩开粘在她脸上的长发,一张可骇的脸就露了出来。
  青青紫紫的痕迹几乎遍布了整个脸庞,两眼紧闭,眼底青黑,深紫色的唇瓣在这张狼狈的脸上还是显得格外突兀。
  虽然此时这张脸几乎看不出它的本色,可柯木蓝还是不禁怔了怔,这张脸,有点熟悉,在哪见过?心有疑虑他也没多想,首要的就是先确定这女人是死是活。
  他把手放到她的鼻息间,好一会儿才感受到她那微弱的呼吸,微弱到让人难以察觉。
  感谢,她还活着。
  柯木蓝脱下上衣把她裹住,从地上抱起,冲向了医院。
  康聿容的情况不容乐观,高烧三十九度八致使她一直处在高度昏迷的状态。最糟糕的是,在她的脑侧有处造成硬膜外血肿的外伤,伤口处有块玻璃,这玻璃虽然不大,扎的也不算太深,但由于长时间的被水浸泡伤口已经出现浮肿溃烂,如果不立即手术将玻璃取出,后果将甚是堪忧。
  从急诊室里出来的同事,将这些情况说给了柯木蓝。
  柯木蓝听了毫不犹豫的对同事说:“Immediatesurgery。”马上手术。
  同事提醒说:“Needrelativestosign。”需要亲属签字。
  柯木蓝恍然大悟,刚才一着急,把这茬给忘了。
  同事又问:“Whataboutherfamily?”她的家属呢?
  柯木蓝摇摇头:“Idon’tknow。”我不知道。
  同事急了:“Whataboutthat?It’sadangeroussituation。”那怎么办?情况很危险。
  柯木蓝也很着急,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同事又说:“Youlookforit。”你去找找。
  柯木蓝眉毛聚成了小山:“Ihavenowheretofind。”我无处可寻。
  “What?Areyounotfriends?”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
  柯木蓝苦恼极了:“No;Idon’tknowher。”不,我不认识她。
  同事拍着脑门大喊:“Oh;that’sawful。WhatshouldIdo?”哦,真糟糕,这该怎么办?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同事再一次开了口:“Ke;youhavetothinkaboutit。Youcan’twaitanymore。”柯,你必须想办法,不能再等了。
  柯木蓝一咬牙:“I’llsignit。”我来签字。
  同事惊叫:“What?Ke;it’snotfun。”什么?柯,这不是闹着玩的。
  “That'strue。”我知道。


第28章 话贫情谊真
  柯木蓝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愣愣的看着康聿容。
  她躺在那儿,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几瓶瓶的液体挂在那儿最后汇成一股,正一滴一滴的输送到她的血管里。头上、胳膊上、腿上、腰上,全裹满了纱布百孔千疮,叫人不忍直视。
  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她始终深度昏迷。他的同事曾告诉过他,手术很及时,也很成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之所以一直昏迷,除了高烧以及硬膜外血肿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思想在有意识的抵触着治疗,她的身体在强烈的排斥着药物的吸收,也就是说,她在有意识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她一直这样抵抗下去,哪怕是再昂贵的药物,再高超的医术都救不了她。
  同事给的最后建议是,希望能把她至亲的人找来,和她来一场心灵的沟通,或许比药物更有效。
  找至亲?
  柯木蓝也想,可是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他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是个中国女人,其它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让他哪找去?
  生命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了,可康聿容眼下这种情况身边没个人照顾肯定是不行的。人是他柯木蓝抱进医院的,也只能是他自己负责到底了。
  康聿容一出手术室,柯木蓝就请了假,一直守在病房里,基本没怎么休息。可这一天一夜下来,他是面容憔悴疲惫不堪,可她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的气色。
  已经深夜了,柯木蓝整个人都是怠倦的,因为害怕错过康聿容苏醒的第一时间,他始终都不敢合眼。
  他想,不能睡,瞪着眼睛干看着也不是什么好良策。
  得,寻找她的至亲,目前来说他是无能为力。既然至亲找不到,干脆他这个救命“恩人”就先临时充当一下心理医生吧。
  柯木蓝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帮自己困顿的头脑醒了醒神儿。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浓眉一挑:“柯木蓝,相信自己,你是优秀的内科医生,同样你也会是个出色的心理专家,加油!加油!”
  从卫生间出来,柯木蓝又把椅子往床边推了推,坐进去,重重的沉了口气,看着康聿容从容不迫的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可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能确定,不管你有过怎样的经历,那些对你来说一定都不会是美好的,否则,你现在也不会自暴自弃任凭自己的生命流逝了。
  你的悲伤我没有经历过,你心里的痛我没办法体会。可我依然想告诉你,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人生天地间,路路九曲弯,路从来没有笔直的。路都是如此,何尝人这一辈子呢?
  人活一世几十年,谁都不会一直都顺顺当当的,喜怒哀乐是我们必须的经历,要不然,老祖宗也不会留下这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警句了。
  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我们为何不能遇喜欢喜,遇愁解愁呢?干嘛一遇到痛苦就钻进牛角尖里不出来了呢?
  生命诚可贵,哪怕你的生命卑微的不如一粒尘沙,你也不该轻易的放弃。
  你还年轻,后面还有几十年的光阴让你去体验,如果你总是这样悲观,那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快乐。”
  柯木蓝的声音低沉、柔和、稳健、不急不躁,在这个狭小静谧的空间里,不停地循环飘荡。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柯木蓝的音量渐渐减弱,疲惫的眼睛又强弩着睁了两下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合上了,靠在椅子里,进入了一种昏沉的状态中。
  第二天清晨,柯木蓝是被惊醒的。
  短促的敲门声后,几个医护人员推门进来,柯木蓝赶紧从椅子里站起来。
  康聿容的主治医生走过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看柯木蓝的时候脸上带出了些喜色,他问:“Hadherlovedonese?”她的亲人来过了?
  柯木蓝摇头。
  主治医生撇着嘴,不可思议的说:“Isthereamiracle?”难道出现了奇迹?
  柯木蓝眼睛一亮,忙问:“What’sthematterwithher?”她怎么了?
  医生说:“Shehasadesiretosurvive。”她有了求生的欲望。
  “Really?That’sgreat。”真的?太好了。
  医生笑着点头:“Yes;it’sreallyagoodthingtogoon。”是的,这确实是个好现象,继续下去。
  柯木蓝急忙点头:“Iwill。”我一定会的。
  话音刚落,柯木蓝呆了,心想,我什么都没做啊?继续下去什么呀?还大言不惭的说一定会,会个鬼啊?
  片刻,他灵光一闪,难不成是昨晚的“心里沟通”起到作用啦?唉,管它是不是呢,今晚再试试不就知道了?
  柯木蓝针对康聿容的病情又询问了几句,医生详细的做了解释,还提了几点注意事项,交代好一切,就领着几个护士往外走。
  行至门口,医生转头对柯木蓝说:“Ke;I’lllookforme。”柯,待会找我一下。
  柯木蓝回答:“Okay;Iknow。”好的,我知道了。
  医生走后没多久,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宋兆培。
  柯木蓝一喜:“兆培,你怎么来了?”
  宋兆培转手把门关好,走过来说:“你都两天没回去了,我能不来看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的小柜上,转眼又把柯木蓝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笑着说道:“瞧你现在,邋遢的和乞丐有什么两样?那个身上有一丝褶皱都不出门的柯大少爷,哪去了?”
  柯木蓝顺着好友的目光,低下头把自己浑身上下也瞧了一遍,指了指床/上的康聿容,很无奈:“没办法,这不是离不了人吗?”
  前天晚上,宋兆培看柯木蓝迟迟不归,往医院打了通电话才知道出了康聿容这桩事,本来想立即过来的,被柯木蓝劝了回去。后来就一直忙工作上的事儿,抽不出时间,这不一得空就赶紧赶过来了。
  宋兆培一向沉稳,可一看病床上插满管子,又狼狈又苍白的康聿容,这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他问:“她怎么样?”
  柯木蓝看了看康聿容,说:“有一点小起色,但还是不容乐观。”
  宋兆培又问:“她的家人一直没有出现吗?”
  柯木蓝耸了耸肩。
  “她的家人还真奇怪,一个女人家家的几天不回也不着急找找。”
  柯木蓝和好友想的不一样,他说:“说不定他的家人也正心急如焚的四处寻找,只不过还没找到这里。”
  宋兆培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偏颇,手指扫了扫眉,说:“说的也是。”顿了一下,又说:“她的家人如果一直不出现呢?”
  “那只能等她醒来再说了。”这个希望在柯木蓝看来,也有些渺茫。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了,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着?
  宋兆培吐了口气说:“那看来我们是要打一场持久战喽。”
  “我们?”柯木蓝看着好友,目光有些怔然。
  宋兆培不以为意的看着好友说道:“不要用这种既惊讶又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同胞拔刀相济,难道我就不能为其出分绵薄之力?你老兄是济弱扶倾的正人君子,小弟我也不是人面兽心的仓鼠之人啊?”挪了两步,宋兆培一把搂住好友的肩膀接着说:“我们是一样的,否则,我们也不会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啊。”
  柯木蓝白了好友一眼:“去去去,谁跟你一样啊。我还告诉你,你就是那人面兽心的仓鼠之人,而我就是济弱扶倾的正人君子,咱们是黑白清楚泾渭分明。”
  “呵。”宋兆培怪叫一声,说:“还有没有脸了?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吗?”
  “这不叫没脸,这是事实。”
  宋兆培把眼一挑:“切。”
  这时,一个小护士进来,给康聿容测了测血压,做了记录,然后又出去了。
  宋兆培看着挺尸一般的康聿容,叹了口气:“老实说,看着她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虽然与她素不相识,可到底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出了国门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见了面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了。自己的‘亲人’有了难处我们能不搭把手吗?”
  柯木蓝的头郑重的点了点:“是啊,兆培,谢谢你。”谢谢你这种纯粹的正义感。
  宋兆培一愣。
  刚刚还是一脸的正义色彩,倏然就又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咦,你的谢,可有点古怪哦?敢问兄台,你是以什么身份谢在下的?该不会这短短的两天里你对这位姑娘动了什么歪脑筋吧?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人家姑娘长着一个漂亮脸蛋才出手相救的吧?你呀你呀,英雄救美,动机不纯哦。”
  柯木蓝彻底无语,把手一扬,打落了好友抱着自己肩膀的手,说:“懒得理你,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说完就往外走。
  “唉唉唉,干嘛去啊?”宋兆培喊着。
  柯木蓝把身一转,眉毛一挑,说:“怎么?刚才还慷慨激昂的说要出分绵薄之力呢?现在真要付诸行动了,又后悔了?”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宋兆培说:“我是提醒你,这都两夜没睡了,就别瞎溜达了。我请了一上午的假,你赶紧吃了我拿来的早餐,回去洗个澡睡觉去,这里我先盯着。”
  柯木蓝看了看宋兆培放在床头柜上的袋子,笑说:“知道了。不过,医生就让我过去一趟,我先去看看什么事儿。”


第29章 人心怀叵测
  柯木蓝出去的时间不长,十几分钟就回来了。他站到床尾,抿着薄唇,静静地凝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康聿容。
  坐在椅子里的宋兆培见好友出去一趟,再回来成了这幅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是不是她的情况更糟糕了?”
  半晌,柯木蓝摇了摇头:“医生说,虽然她有了点求生的意念,可这意念并不强烈,苏醒的希望依旧很渺茫。而且,如果她老是这么昏迷着,她的生命必须一直依靠药物来维持,这将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宋兆培闻言愣怔,看来他们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根本不是出把子力气就能解决的事儿,如果这女人一直不醒,家人一直找不到,那这个大/麻烦岂不是砸到好友的手里了?
  见好友默然不语,宋兆培憋不住了,问:“你打算怎么办?”
  柯木蓝闷闷地沉了口气,说:“既然当初出了手,现在总不能扔下不管吧?我还有一些钱,先应付着再说吧。”
  “唉,这好人啊,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宋兆培感慨。“我存的不如你多,不过关键时刻也能应应急,用着了你就说。”
  柯木蓝没客气,直接点了点头。
  须臾,宋兆培往好友身边凑了凑,低声问:“我有点怀疑。你说这件事本身是不是就是个坑啊?没准她的家人早知道她是这种情况,怕花钱,所以故意把她丢到你们医院门口的?要不然她的亲属为何迟迟不见踪影呢?”
  “是坑我也认了,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是绝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柯木蓝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行行行,你伟大,你高尚,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行了吧?坑就坑吧,你认了,我也认了,跟你一起跳。”
  在宋兆培一再的催促下,柯木蓝吃光了好友带来的早餐,然后就回去休息了。
  医院这里,柯木蓝已经连续请了三天假了,不能再继续请了。为了方便照顾康聿容他把所有班都换到了晚上,没有工作的时候,他就坐到她的床边,长篇大论的,不厌其烦的演说着一段又一段的心灵鸡汤。
  宋兆培呢,也没闲着,除了上班一有空就开始四处奔走,把他和柯木蓝认识的所有中国人拜访了个遍,希望从他们的信息里找到康聿容的家人。
  章盛呈是第五天的下午找到医院的。
  那晚,把康聿容赶出去没多久,就是一阵疾风厉雨电闪雷鸣,望着窗外一道道骇人的闪电,章盛呈蹙起了浓眉,下意识的转身却被怀里的路宛眉抱的更紧,畏缩的说道:“呈,我,我害怕。”
  章盛呈的眼中立即露出几分怜惜,伸手揉了揉路宛眉的刘海:“别怕,我就在这儿呢。”
  虽然章盛呈动作疼惜,言语软和,可路宛眉还是敏锐的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既然他把那个女人亲手推了出去,那她就绝不允许他再亲自把那女人找回来,这样那女人的心才会死的透透的。
  “是吗?是吗?呈,你真的在吗?”路宛眉又在章盛呈的身上蹭了蹭。“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的恐惧呢?是外面的雷雨太大了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呢?”
  章盛呈的手从路宛眉的腰上移开,小心地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把唇覆在了她的唇上,轻柔的擦了几下,看着她笑问:“感觉到了吗?”
  路宛眉的脸颊红了红,嗔羞的看着章盛呈,美目中,尽是数不尽的柔情:“呈,呈,你知道我一向胆小,怕雷声怕闪电,守着我,一直守着我,好不好?”她反手环住他的脖子,急切的送上了自己薄软的唇。
  章盛呈的心一颤,脑中一片意乱情迷,刚对康聿容生出的那几分担忧,瞬间化为乌有。
  路宛眉主动不是第一次,但这次却格外的热切。
  章盛呈吻得急切,路宛眉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可她没有放开反而回应的更加热烈。她就是要撩的章盛呈思绪晕眩理智不存,那样他才会无暇顾及别的人。
  一个站立不稳,两人跌到了床/上;章盛呈几乎T掉了她所有的衣服,几乎q遍了她的全身,可在最后一刻,路宛眉还是守住了最后的防线。
  章盛呈两手撑在床/上,俯视着下面的人,音色低哑,情绪烦闷的问:“眉,为什么?”
  路宛眉却一脸的诚恳:“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留到最美好的夜晚。”
  路宛眉都这么说了,章盛呈也不好强求,洗了个冷水澡,两人相拥而眠。
  之后几天,路宛眉对章盛呈几乎是寸步不离。白天一起上课,晚上一起回到章盛呈的住处。
  对自己把康聿容赶出去这件事,章盛呈本来就没多少愧疚,如今路宛眉对他又是如影相随,他就是有心去找,路宛眉也不给他这个机会,何况他压根就没那个心。
  这几日,两人过的是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真是好不快活。
  没想到的是,这种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会在昨天戛然而止。本来说十天后才到的路宛眉大哥,昨天下午突然降临,然后带着路宛眉一刻不停的退了房子,办了退学,直接去了码头。
  章盛呈追到码头的时候,路宛眉正要登船,看到他不管不顾的跑过来,握着他的手急匆匆的说:“呈,我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如果这半个月里你还是离不了婚,那我们就再无见面的可能了。”说完,也没给章盛呈开口的机会,转身登上了回国的邮轮。
  回到住处后,章盛呈终于觉出了康聿容“重要性”,第二天就开始四下寻找。
  毕竟,康聿容的穿着打扮,在这里算是极具个性的,章盛呈也不过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医院。
  凑巧的是,因为倒班的原因宋兆培刚好也在,所以章盛呈敲门进来时,柯木蓝他们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康聿容的“闲话”。
  “请问你找谁?”柯木蓝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章盛呈一进来,就看见了。
  章盛呈是一路跑过来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往里走了两步说:“我,我找康聿容。”
  “康聿容?是谁啊?”宋兆培转着身站起来,看着进来的男人不明所以的问。
  章盛呈急喘了几下后,呼吸缓缓平稳下来,扫了扫病床上的康聿容,用手指了指问:“她是个中国女人吧?”
  “是,没错。”接话的是柯木蓝。
  “那应该就是她了。”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章盛呈说着走到了床边,低头一看:“没错就是她,她怎么了?”
  柯木蓝不答反问:“你是谁?”
  章盛呈说:“我姓章,是她的丈夫。”
  她结婚了?柯木蓝的眼睛倏然暗了暗,很快说道:“是嘛?”
  章盛呈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她怎么了?”
  既然是她的亲属,柯木蓝就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柯木蓝刚说完,宋兆培就憋不住了,不冷不热的说:“自己的妻子都丢了好几天了,到今天你才找来,你这个当丈夫的,心倒是挺大。”
  宋兆培算是个直脾气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看不过的人或事,总是当当当的就说出来了。
  柯木蓝觉得好友的话太不给人留面子,赶紧说:“英国这么大,找个人不容易。看章先生刚才跑的气喘吁吁,想来这几日一定也是急坏了的。”
  对那嘲讽章盛呈没太大的表情,只是阴恻恻的瞅了眼宋兆培后,回眸不冷不热的问柯木蓝:“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还活着就是依靠着这些药物?”
  “没错。所以说你太太的情况不算太好,好在你已经赶来了。只要有了你的陪伴与鼓励,我相信你太太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柯木蓝说。
  章盛呈盯着柯木蓝看了两秒,又问:“换句话说,没了这些药物,她立马就没命了,是不是?”
  柯木蓝闻言眉眼一沉,这是什么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他拢着眉说:“也不是那个意思,这……”
  章盛呈冷冰冰的直接把柯木蓝打断:“你就直说,没了这些药,她会怎样?”
  “生命会很难维持下去。”柯木蓝虽有不悦,但还是实话实说。
  柯木蓝的话音还没落尽呢,就见章盛呈的手已经去扯挂在康聿容身上的管子了。
  柯木蓝和宋兆培大惊连忙阻止。
  一边阻挡柯木蓝一边惊呼:“章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宋兆培疾步绕过去,从身后一下子按住了章盛呈的两手,使其无法动弹,怒问:“你拔了她的管子就是在要了她的命,这是人干的事儿吗?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
  章盛呈挣扎了几下,没挣脱掉宋兆培的挟制,怒急,把头一侧,斜着眼对宋兆培冷笑道:“我是不是她的丈夫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多管闲事的蠢货。”
  宋兆培死死的握着章盛呈的手腕,用力的抖了抖,把章盛呈手里的管子抖落之后,往后一扯,然后用力一甩,把他摔到墙壁上。


第30章 相熟有根源
  宋兆培怒道:“多管闲事?我们不予余力的救了你太太的命,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说我们是多管闲事?”
  宋兆培那一甩用足了力,章盛呈的后脑一下撞到了墙上不堪疼痛。他捂着疼出,狠狠地瞪视了宋兆培几秒,俯身再次向康聿容冲过去。
  有了防备,又身手敏捷的宋兆培哪会让他得逞,几乎是一下将其按到了墙上,死死的顶着章盛呈的肩膀:“你疯了?”
  章盛呈是真“疯”了。
  自从和路宛眉相恋之后,这个女人就渗到他的血液里。她在,他血脉畅通;她走,他血干而亡。
  现在路宛眉被她大哥强行带走了,他必须得拿着离婚书尽快的赶回去,否则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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