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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乱春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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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鲁能过来几步,殷勤的替她搭凳掀帘:“红杏小姐,请!”
      “多谢!”君红杏上车之后,阿离紧随其后也要上去。
      鲁能却伸手一拦,呵呵笑道:“这位姑娘,锦公子约红杏小姐游湖赏景,你跟着去会不会太碍事儿呀?”
      阿离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征询的目光看向她家小姐。
      君红杏对她笑了笑:“上来吧!你不是最喜欢游玩赏景吗?快上来,别听他瞎说!”
      阿离歪着脑袋想了想,懂事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含笑说道:“算了!我就不打扰小姐你和锦公子的雅兴了!”
      说完,还俏皮的对她挥了挥手:“小姐快去吧,锦公子只怕已经等得着急了!”
      君红杏见她执意不肯同去,便也不再勉强,放下车帘道:“鲁能,咱们走吧!”
      “是!”
      鲁能在外面答应了一声,马鞭一甩,架着马车便驶离了君府。
      阿离看着小姐的马车远去,脸上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她以前还觉得小姐和锦公子之间有着云泥之别,还觉得他们两人要在一起,除非日月逆转,山河倒流。
      可是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小姐与锦公子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日渐亲昵起来了!
      想一想,还真的为小姐感到开心呢!
      她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不见了踪影。这才转身进了君府。
      三个时辰后,暮色渐起,夜色四合。
      陈七驾着马车在君府门前停了下来:“锦公子,到了!”
      南宫锦刚刚掀开车帘,君府守门的家奴就已经认出了他,忙着过来搭凳道:“锦公子这么快就回来啦?还以为您要带着我们家主赏了夜景才能回来呢!”
      南宫锦刚刚从马车上面下来,听了这话,脚下不由得一个踉跄:“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带你们家主赏夜景了?”
      那家奴一脸迷糊,讷讷回道:“锦公子,你,你不是和我们家主一起游湖赏景去了吗?这,这怎么……你不知道呀?”
      南宫锦脸色大变,伸手抓过那家奴的衣襟,低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第62章 她挖的坑,还得她来填

      那家奴被他这一抓一吼,早就已经吓得双腿打颤,结结巴巴说道:“锦,锦公子,你不是派了一辆马车,过来接我们家,家主吗?”
      “我派了马车?”南宫锦心生惶恐,喝道:“我几时派了马车过来接她?”
      家奴舌头打结的说道:“大,大,大概三个时辰之前啊……”
      南宫锦还要再细问,身后忽然传来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停靠过来。
      车帘掀开,相貌奇丑的潘思危身穿一袭朱蓝色的袍子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满面笑容热情道:“哈哈,锦公子也在这里呀?”
      南宫锦语气有些僵硬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看红杏小姐呀!”
      潘思危往君府半开着的府门看了一眼,笑着打趣道:“听闻红杏小姐为了救你身受重伤?美人救公子,哈哈,锦公子你这下可得以身相许才是呀……”
      他说了这么多,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在点子上。
      南宫锦心下着急,也没工夫听他继续闲扯,举步便往君府里面大步走去:“秦姨娘,秦姨娘呢?叫秦姨娘出来!”
      潘思危见他神色焦急,忍不住问他身后的一个侍卫道:“锦公子这是怎么了?”
      那护卫二十多岁,脸颊上有一道刀疤。
      他看了潘思危一眼,简洁回道:“红杏小姐不见了!锦公子这着急呢!”
      “红杏小姐不见了?”
      潘思危虽然只见过君红杏寥寥数次,可是她精妙的琴声和不俗的谈吐,还有那种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狠绝与见识,都让潘思危对她颇有好感!
      前些日子,听说君红杏身受重伤,潘思危也曾经带着礼物上门探望。
      只不过,那日他刚到君府门口,便听说锦公子与完颜公子都在里面守着红杏小姐,他便迟疑了片刻,让人驱着马车调头离开了。
      人虽然是离开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
      今儿他路过君府,原本是想要打听打听,看看她的伤势可有复原?
      他没想到锦公子也会在这里。
      更没想到,红杏小姐居然不见了!
      潘思危虽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脚步不停,跟着南宫锦进了君府的大门。
      秦姨娘听见锦公子来了。连忙疾步过来,远远便道:“锦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红杏小姐呢?还在车上吗?我派两个丫鬟过去接她!”
      南宫锦压抑着心中情绪,沉声问道:“秦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未派人来接红杏,她到底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你没派人?”秦姨娘脚下被什么一绊,扶着春兰的手才稍稍站稳。
      她望着南宫锦,惶惑道:“锦公子,这可不能开玩笑呀……”
      南宫锦俊脸阴沉:“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秦姨娘一下子没了主张,慌乱说道:“可。可是红杏小姐是收到你的帖子,才,才跟着你派来的人走了呀……”
      南宫锦语气沉凝:“帖子呢?”
      “在,在阿离的手里!”
      秦姨娘话刚刚出口,南宫锦已经转身往西院大步行去。
      秦姨娘想了想,觉得事关重大,急忙也快步跟了上去。
      西院内。
      那只金色大笼子里,两只五彩金刚大鹩哥正不安的扑扇着翅膀,嘎嘎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阿离拎着一只白瓷小壶过来给它们添水,听见它们的聒噪叫声,忍不住笑骂道:“别吵别吵,再吵的话,我就将它们的嘴巴缠起来……,哼,反正小姐今儿也不在,看谁还护着你们!”
      轻衣正在给一盆花木修剪枝叶,闻言笑道:“阿离,你快别吓它们。当心小姐回来了,它们在小姐面前告你一状!”
      她们的小姐君红杏原本也是极其厌烦这两只鹩哥的。
      可自从它们叫她一声主人之后,她突然就觉得与这两只鹩哥亲近起来。
      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她更是亲自侍候这两只鹩哥的饮食。
      平日里阿离她们嫌弃鹩哥太吵太闹,她还会出言相护!
      而这一雄一雌两只鹩哥对她也是十分依赖亲昵。
      她睡觉的时候,它们绝对不会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她烦闷的时候,它们就会学着一男一女的腔调,说些俏皮的话给她解闷儿。
      总之,这真是两只极其少见,极其灵性,极其善解人意的鹩哥。
      阿离一面给它们的盘子里添上晚上要吃的果条和蚱蜢,一面低声嘀咕道:“小姐还说它们多聪明呢,哼,我看它们就是两只笨鸟嘛!”
      轻衣也含笑说:“对呀!红杏小姐现在和锦公子正泛舟湖上,游玩赏景,不知道有多甜蜜呢,怎么可能就‘大事不好了’?”
      两人正说着,那只稍大一些的雄鹩哥抬起右脚,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个挪步,便将那只盛着果条和蚱蜢的盘子哐当一声打翻在了笼子里。
      果条打翻了捡起来便是。
      可是那蚱蜢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新鲜活蚱蜢,然后用一种特殊的草药水浸泡了三四个时辰才得来,据说鹩哥吃了这样的蚱蜢,会变得更加聪明灵性。
      这些蚱蜢虽然已经被药水泡得晕晕乎乎的不怎么生猛了,可到底还是活物,如果乘机跑掉就可惜了!
      阿离只得抱怨两句,然后打开金色笼子,伸手想要将那几只蚱蜢抓回去。
      笼子打开的一瞬间,她眼前一花,两只大鹩哥竟是张开翅膀,呼啦啦从她眼前直接飞了出去。
      她楞了一下之后,大声嚷道:“回来,你们快回来……”
      轻衣会些功夫,见状急忙扔掉手中剪刀,纵身一跃,便想要徒手将两只鹩哥抓回来。
      那两只鹩哥关在笼子里面的时候,看上去笨笨的,蠢蠢的,也不怎么爱动弹。
      可是今儿笼子一打开,它们居然飞得比谁都快,眨眼之间就从半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阿离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完了完了,小姐回来肯定会骂死我的!”
      轻衣比她镇定些,来到窗边撩起裙摆就要纵身追出去。
      南宫锦从外面进来,正看见她们一个抹泪要哭,一个拎着裙摆要翻窗。
      他眸光一寒,清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阿离急忙过来,苦着脸说道:“锦,锦公子,我闯祸了!”
      轻衣也急忙过来见礼:“锦公子,我们不小心放跑了红杏小姐的鹩哥!”
      南宫锦往那半开的笼子看了一眼:“跑了就跑了吧!”
      然后他语气急切的说道:“阿离。快把那帖子给我看看!”
      阿离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帖子?”
      “就是红杏收到的帖子!”
      南宫锦压抑着心里的火气,耐着性子道:“三个时辰前,她收到的那张游湖赏景的帖子,快给我,我要看看!”
      阿离还从未见他如此严肃过,当下也不敢多问,急忙去取了那烫金印花的帖子,双手递给了他。
      精致的印花帖子上,那笔势清逸又不失苍劲之力的字迹让南宫锦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忽变。
      他将帖子猛然一合。转身冷冷看向潘思危。
      潘思危被他森寒的目光吓了一跳:“锦公子,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南宫锦将帖子往他怀里一掷,冷声道:“你的字迹!”
      “我的字迹?这怎么可能?”
      潘思危急忙双手打开,只看了帖子内页一眼,脸色顿时复杂起来:“这,这确实是我的字迹!”
      南宫锦冷冷逼视着他:“思危兄,我敬你重你,一直厚待于你!你居然以这样卑劣的手段设计我?说吧,你以我的名义将她诓去了哪里?”
      潘思危那张凹凸不平疙疙瘩瘩的脸上,抽搐半天,才艰难的挤出一丝干笑:“锦公子,你误会我了……”
      南宫锦俊脸阴沉:“铁证如山,你还说误会?”
      “哎,锦公子,实不相瞒,我潘思危到了平阳城之后,因为相貌丑陋的缘故,一直不受本地世族的待见,身边积蓄也早就用光。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我暗地里一直在帮人题字作画……”
      他写得一手好字,绘得一手好画,以他的才能,原本早就应该跻身名士之流。
      只可惜他的相貌实在太丑。
      人们一听说字画出自他潘思危的手里,便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更别说花银钱购买收藏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答应了城中一个姓裴的世族公子的提议,将所有字画的下角都题上那裴公子的名号。
      裴公子会给他一些银钱,银钱不多不少,刚好能够他维持还算体面的生活。
      而他的那些字画,则被裴公子拿走,用来装点裴公子多才多艺的名号去了。
      三日前,裴公子给了潘思危一大锭银子,然后让他在这帖子上面写上邀约佳人,前往烟霞湖游湖赏景的内容。
      当时潘思危只以为是这裴公子看中了哪家的闺中小姐,才想要约佳人游湖,所以,他也并未在意。
      看在那么一大锭银子的份儿上,裴公子让他写什么他便写了什么!
      没想到这帖子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南宫锦听了他一番解释,伸手又将那帖子拿了回来。
      帖子的抬头没有她君红杏的名字,落款处也没有他南宫锦的名字……
      一向聪明剔透的君红杏,居然就凭借这么一张没头没尾的帖子,稀里糊涂的跟人走了?
      他心里真是又急又气又担心,捏着那帖子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阿离在侧旁听了这么久,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见锦公子大步离开,她连忙快步跟上去,急声说道:“锦公子,小姐是被你身边一个叫鲁能的护卫带走的!”
      “鲁能?”
      南宫锦停下脚步,转身对外面守着的人沉声喝道:“鲁能,你进来!”
      “是!”
      屋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应答声,紧接着,一位身材高大壮硕,脸颊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锦公子,你有什么吩咐!”
      南宫锦看向阿离,问道:“阿离,接走你家小姐的人,是他?”
      阿离小脸白了白,怔怔摇头道:“不。不是他!”
      南宫锦俊脸更显阴沉凝重,眸色当中更是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和担忧。
      他当然知道那个接走红杏的人,不可能会是他身边的任何一个护卫。
      因为他今儿中午在自家府邸为完颜烈设宴送行,他身边的这几个护卫一直都守候在左右。
      枭城主上次得了君红杏的点拨之后,便一直都在催促完颜烈前往流寇最为猖獗的苍山镇,帮着清剿或驱逐流寇。
      完颜烈则因为君红杏受伤的事情而放心不下,所以这清剿流寇的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拖了十来日。
      而这十来日时间里,苍山镇附近的流寇越来越猖獗,已经血洗了附近好几座村子。
      枭城主焦头烂额。数次找到完颜烈,让他以胡族王室之后的身份前去清剿流寇。
      完颜烈见君红杏伤势痊愈,这才架不住枭城主的软硬兼施,答应前往苍山镇清剿流寇。
      南宫锦早就知道,苍山镇其实是一个早就被挖好的大坑。
      在那个大坑里,不仅有凶残成性的流寇,更有华将军早就设下的重重埋伏。
      只要完颜烈踏入苍山县的地界,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南宫锦虽然与完颜烈立场不同,可是心底里却还是有些敬重和欣赏他豪放不羁的男儿气概。
      想到他此去苍山之后,注定是不能活着回来,心下不免有些唏嘘,所以,他在自家府邸备下酒菜,请完颜烈过来共饮,心下也已经将这一顿,当做了诀别。
      期间,他好几次想要提醒完颜烈,可是一想到这局是君红杏苦心布下的,这坑也是君红杏煞费苦心让枭城主等人挖下的,他便把要说的话都忍下去了。
      送走完颜烈之后。他便坐马车来到了君府。
      他想要告诉君红杏,完颜烈已经出发去苍山,以他那踏雪青骓的脚程,今夜子时应该就能到苍山镇。
      没想到,完颜烈那边刚刚动身,君红杏这边也莫名其妙被人劫走了!
      他越想越不安,一贯春风拂面的俊逸面孔此时也结上了寒冰。
      阿离和潘思危还有随后赶来的秦姨娘等人心下俱是一片惶恐,他们都觉得,这一次若是红杏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只怕也会跟着大祸临头了。
      南宫锦大步出了君府。对身边的护卫沉声道:“鲁达鲁能,召集十二护卫,前往烟霞湖寻人!”
      “是!”
      很快,十二名身穿软甲腰佩长剑的护卫已经翻身上马,簇拥着南宫锦就要往烟霞湖的方向疾驰而去。
      阿离和潘思危急忙上前拦在了马车的前面。
      潘思危道:“锦公子,让我跟着吧,这事情我也有责任,你让我跟你一起去找红杏小姐吧……”
      南宫锦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神色冷峻得有些可怕:“思危兄,你留下,查查那裴公子,我一定要揪出这幕后谋划之人!”
      潘思危与他相识以来,还从未见他神色如此阴鸷可怕过,与他对视一眼后,更觉心虚。
      他后退两步,道:“是……,我潘阿丑发誓,一定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他刚刚一退下,阿离就哭哭啼啼上前道:“锦公子,你让阿离跟着吧……,呜呜,找不回小姐,阿离也不活了呜呜呜……”
      南宫锦看了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语气缓和了一些,吩咐道:“你和轻衣一起,坐后面那辆马车跟上吧!”
      阿离急忙抹了脸上的泪水,连声答应道:“是是!多谢锦公子!”
      后面那辆马车是潘思危的。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分什么你我了。
      阿离本来就会架马车,带着轻衣一起,连车夫都不需要。跟在锦公子的马车后面,急急往烟霞湖的方向驶去。
      ……
      君红杏是怀着满心憧憬与期待坐上那马车的。
      这世上,男女之间若暗地里送给玉佩手帕什么的,一般都有些定情信物的味道。
      若相约一同游玩,那更是代表着关系明朗,要往男女之情的方向发展了!
      她还记得当初在巴池驿馆与南宫锦第一次见面,那时候觉得他宛如谪仙,周身都似缭绕着一层淡淡的云霞,让她几乎不敢抬眼看他的样貌。
      而现在,他不仅送了她一块翠色麒麟玉佩。还邀她共游烟霞湖,更有昨夜那缠绵悱恻的琴箫和鸣互通心意……
      她越想越是情切,一颗心按捺不住的噗噗乱跳!
      马车嘚嘚前行。
      一盏茶后,她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鲁能,咱们这是要出城吗?烟霞湖在什么地方啊?”
      前面赶车的汉子镇定回道:“烟霞湖在平阳城以西三十里,大概得一个多时辰才能到!红杏小姐若是困的话,就在车上眯一会儿吧!”
      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平阳以西三十里?那岂不是前往苍山镇的方向?听说那边流寇猖獗……”
      赶车的汉子哈哈笑道:“有咱们锦公子在,红杏小姐还怕什么流寇呀?”
      她拧着秀眉微作沉吟,没有说话。
      赶车的汉子又道:“红杏小姐只管放心,烟霞湖距离苍山镇也还有二三十里路程,不会遇上流寇的!况且,锦公子身边有我们十二个身手高强的护卫,区区流寇岂能近身?”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顺利出了城门,一路往西,向着太阳下沉的方向疾行而去。
      君红杏看着天边那轮正在缓缓西沉的红日,心里莫名有些忐忑起来。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她想了想,盯着前面赶车的‘鲁能’,扬声问道:“鲁能,你可知道我与你家锦公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鲁能’头也不回,哈哈笑答道:“红杏小姐,那一夜在巴池驿馆你抱琴拦车的时候,我就随行在锦公子的车队里,我当时还在心里嘲笑你想要以支族庶女的身份高攀我们锦公子呢……,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快,你就与咱们锦公子走得这么近了……,现在我们都在暗地里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的一对儿呢!”
      君红杏见他不仅对答如流,甚至连一些细枝末节都能一一道来,当下心里的怀疑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她又闲闲的胡乱敷衍了两句,确定鲁能的身份没问题,这才放下了车帘。
      她靠在马车内嵌的隐垫上闭目养神,大约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她竟是很快就打起盹儿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被马车外面的嘈杂声惊醒。
      透过车帘,依稀可见外面有火光冲天而起,叫喊声哭闹声乱成了一片。
      她急忙问道:“鲁能,这是怎么回事儿?”
      ‘鲁能’没有回答她,马车却陡然加速,往前面狂奔而去。
      君红杏大惊,急忙掀开车帘探出头去:“鲁能……”
      她只叫出了鲁能的名字,便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只见不远处的一片村庄火势成片而起,村民们哭喊着从各自的房屋中冲出来,一面逃命,一面大声互相告警:“快跑快跑,胡人来了,胡人来了……”
      然而,他们两条腿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胡人胯下的骏马。
      不到片刻功夫,数十名胡族汉子就已经将手无寸铁的村民围在了中间。
      腾腾火光的映照下。这些胡族汉子的面目神情显得尤为狰狞可怖。
      他们信马游走,欣赏着村民的慌乱和绝望,一面哈哈大笑,一面手起刀落,一颗颗鲜活的头颅被飞速斩下,血腥味儿一下子弥漫开来!
      当又一颗鲜活的头颅滚落而下时,君红杏吓得脸色发白,一屁股跌坐回了马车当中。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这个男人带到了流寇最为猖獗的地方。
      这些胡族流寇最近活动十分频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常一夜之间就血洗好几个村子。
      据她所知,为了流寇作乱之事,枭城主早就已经焦头烂额,而完颜烈却一直拖着,不曾动身前来清剿流寇……
      她心中思量之际,不远处的胡人已经又杀掉了几个无辜的村民!
      她强撑心神,对前面驱车的男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将我诓到这里作甚?”
      驱车的男子回头看她一眼,讥诮道:“红杏小姐,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还是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吧!”
      她楞了一下:“我得罪了什么人?”
      那男子不再说话。驾着马车往前面更多胡人的地方快速驶去。
      君红杏脑子里面转了转,很自然的便想到了完颜烈!
      完颜烈难道已经知道了她的计谋?
      他知道她在枭城主面前进言,想要借清剿流寇的机会将他杀死在苍山镇?
      所以,他才找人将她诓到这里?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又气又恨,该死的完颜烈,将她诓到这胡族流寇密集之地,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呀!
      她又往马车外面看了看。
      那些胡族男子胡乱砍杀了部分男性村民之后,又开始嘎嘎笑着,在场中追逐年轻的女性村民!
      那些年轻女子哪里见过这等凶残的胡人?
      她们早就吓得双腿发软,哪还能奔逃躲避呀。
      不消片刻,便有好几个年轻女子被胡人抓住,他们扯开她们的衣服,将她们摁在地上,便行起那禽兽之事来!
      在滔天的火光与无数尸骸的陪衬下,这样的场面让人头皮发麻,心底生寒!
      君红杏原本想要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下去。
      可是,就算她跳下马车,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方圆数里到处都是胡人,她再怎么能逃,也逃不过他们的手掌。
      一旦被他们抓到,定也会如地上那些可怜悲咽的女子一般,被这些禽兽一般的胡人蹂躏致死!

      第63章 今夜就洞房吧

      这样一想,她只得将跳车逃跑的想法压了下去。
      马车不停的向前飞奔,将胡人的嚣笑声,村民的呼喊声悲苦声远远抛在了脑后。
      半柱香之后,马车渐渐驶入一大片扎着营帐的空旷之地,在营帐与营帐之间缓慢前行。
      不多时,君红杏听到有胡人汉子在与赶车的‘鲁能’打招呼:“彭能,你真的把那君家小娘子带回来了呀?”
      彭能哈哈笑着,语气颇有几分自得的说道:“那是!我彭能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儿吗?”
      君红杏在马车里面听到这里,才彻底明白过来,今日这个驱车前来接他的男人根本不是鲁达的兄弟鲁能,更不是锦公子身边的护卫!
      他是胡人,他叫彭能。
      她心中暗暗发狠,该死的彭能,你最好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她心中正思量着,马车已经在一座高大的主帐前面停了下来。
      彭能走过来掀开车帘,阴阳怪气的笑道:“红杏小姐,下来吧!”
      君红杏此时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
      她跳下马车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一片空地上密密匝匝的扎满了大小不一的营帐。
      前面那座主帐处还有胡人手持兵刃来回巡逻。
      这架势,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流民?
      这分明就是纪律严明,井然有序的胡族大军呀!
      彭能见她站在那里四下张望,不由得轻啧一声:“看什么看?快点进去!”
      说完,伸手在她的后肩上重重推了一把。
      她往前面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后,这才跟着彭能往主帐走去。
      主帐内,几盏油灯将帐内照得一片通明。
      一位面色??的胡族男子手里抓着一块羊腿,正啃得满嘴流油:“嗯。香!香!奶奶的,老子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么香的羊肉了!”
      他一面啃羊腿,一面形象全无的吧唧着嘴巴。
      胡族男子的对面,坐着一位中原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带笑回道:“只要博尔万将军的人能将君红杏带回来,在下还会奉上活羊五十头,美女十名!”
      那胡族汉子用袖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哈哈笑道:“沈大人客气!我博尔万就是个打家劫舍的粗人,兄弟们爱戴才送了将军这么个称谓,哈哈,兄弟们叫叫也就算了,沈大人就不要用将军这个称谓来取笑在下了……,不过,我博尔万的人出马,从来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正说着,营帐外面传来彭能的声音:“将军,我把人带回来了!”
      博尔万双眼一亮:“回来了?”
      他放下羊腿,用大手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然后又将那糊满羊油的大手在面前的衣襟上擦了擦,这才道:“带进来!”
      他这一连串再正常不过的动作,让对面那位身穿锦衣的沈大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慢慢浮上了阴郁的脸颊,哼,果然是野蛮人!
      他放下手中酒盏,阴恻恻的目光看向彭能身后那位年轻女子,冷声道:“你就是君红杏?”
      君红杏神色一凛:“你是?”
      那沈大人站起身,冷呵一声道:“在下沈亭岸,是沈玉如的兄长!”
      沈玉茹?
      君红杏后脊一寒,脱口道:“你是沈氏的兄长?是你让人将我诓到这里来的?”
      “正是!”沈亭岸盯着她,恨道:“你小小年纪却心肠歹毒,用那样卑劣肮脏的手段陷害家妹。我这个做兄长的,岂能坐视不管?”
      君红杏听到这里,才明白这整件事情里面,和完颜烈毫无关系,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她迎上沈亭岸的目光,冷笑说道:“卑劣吗?肮脏吗?我只不过是将十五年前,她用在我母亲身上的手段还给了她而已!”
      沈亭岸走到君红杏面前:“十五年前?十五年前舞阳只不过是我沈家的一个陪嫁丫鬟……”
      君红杏下颌微扬:“我知道,在你们沈家那样的大家族,陪嫁丫鬟就是卖身家奴嘛,沈氏将她杀了剐了都没有人会过问!”
      她语气一转,清澈的眸子蓦然锋利起来:“她若无儿无女也就罢了!可她有我这样一个女儿,我君红杏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让当年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两人互相敌视之际,旁边那位叫博尔万的胡族汉子嘿嘿说道:“沈大人,你要的人我们已经帮你带回来了,你承诺的那活羊五十头,美女十名呢?”
      沈亭岸这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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