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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小娘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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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氏听罢十分慰藉,抚着外甥女的手背一脸心疼道:“放心罢,你孝期已经过了,姨母不会亏待你。”
  郭初雪今年已经十七了,就是为着父亲三年前故去守了孝,所以还未定下人家,郭氏近来也正在为这事忙活。
  郭初雪乖巧地压了压下巴,侧脸看去莹白如玉,十分温婉。
  郭氏愈发怜惜郭初雪。
  *
  夜色如泼墨在宣纸上晕开,层层浸染,灰色的天空渐渐变得浓黑,月光来,灯影起,薄烟笼着树梢,风声透纱窗,吹得长平侯府内书房桌上的纸张呼啦。
  魏长坤捡起一块食指长的陶瓷镇纸,压着桌山的纸。
  书桌前站着一位白衣长须的大夫,魏长坤皱着眉把穆筠娴白日里报给他的药名重复了一遍,复又问道:“你可确定,当真是……治肾病的药?”
  大夫毕恭毕敬道:“确实。”
  捏了捏眉心,魏长坤呼了一口气出来,眼眶有些泛红,他道:“淫羊藿、枸杞子、甘草、仙茅,这些呢,也是治肾病的?”
  大夫有些犹豫,到底还是如实道了:“这些药,有催。情的作用。”
  魏长坤手上捏着木簪,干净的手背上筋脉凸起,几乎要将木簪捏断。
  过了半晌,魏长坤才道:“退下吧。”
  大夫才走了没一会儿,思危堂来人了,岁羡荣请魏长坤过去说话。
  正好魏长坤心中也有千万疑问,收好父亲遗物,他便让丫鬟打着灯笼,去了岁羡荣那儿。
  今儿宴会着实热闹,岁羡荣撑了大半天累的厉害,下午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起来,晚上用过了晚膳,消了食,听说魏长坤也回院子里歇息了,才腾出空把嫡孙叫过来说话。
  岁羡荣一面吃着李嬷嬷喂到嘴边的冬枣,一面得意哼道:“还说没有中意的姑娘,才回京城,竟然就把人家姑娘引到那般偏僻处说私话,他这胆子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
  李嬷嬷应和道:“老奴就说侯爷没毛病罢!”
  挑挑眉,岁羡荣扬起嘴角道:“谁说没毛病?死倔的脾气,我偏要治治他的狂妄!”
  李嬷嬷笑道:“侯爷还算知礼的,只是哄了人家姑娘去说说话,并未有过分之举,想来也是有分寸的,不算轻狂。”
  岁羡荣肃了神色道:“他若真敢对人家做了什么,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也是太粗鲁了些,看上哪家姑娘同我说就是,有我出面还有见不着的时候?且叫我亲自问问,是怎么一眨眼功夫就看上国公府的小娘子了。”
  外间传来丫鬟开门的声音,魏长坤步伐稳重,挑帘子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章节我写了作者有话,但是app不显示,估计是晋江抽了。
原话:昨天的章节有争议,我最近太忙了,电脑都没时间碰,周二之前我斟酌下改不改,改成什么样。
最近实在太忙了,我今天抽空改,最迟明天八点放出来,不过我觉得今晚应该可以改好。这周四就要v了,我还要准备v章,实在是很忙很累,谢谢理解,也谢谢大家的建议。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魏长坤走到岁羡荣跟前请了安,面色严肃,手里捏着一张纸,拳头攥的很紧。
  压着声音唤了一声“祖母”,他道:“夜里使孙儿来,可是有何事?”
  岁羡荣优哉游哉地用绣锤捶着腿,带着笑意道:“今儿你见了谁?”
  魏长坤一时间还未明白过来,道:“见了许多客,祖母是问哪一家的?”
  岁羡荣笑道:“还跟我打岔呢,那穆家的小娘子!”
  魏长坤抬起来,道:“正好,孙儿也要同您说这事。”
  岁羡荣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弯着唇道:“说罢。”
  魏长坤抑制着悲伤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去的!”
  咚咚几声,岁羡荣手里的绣锤被她松手脱开,顺着床沿掉到地上,发出几声闷响。
  室内气氛凝结,李嬷嬷忽而红了眼眶,过去扶着岁羡荣,轻声道:“太夫人……”
  岁羡荣抬手,打断她道:“你出去罢,叫外间的丫鬟们也都出去。”
  等人都走了,岁羡荣才又开了口,微扬下巴道:“坐。”
  魏长坤坐到了岁羡荣的对面,胳膊搁在四角小桌上,手里还死死地捏着那张纸。
  岁羡荣淡淡道:“你父亲去的时候,你快十多岁了,也该记事了,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为何还要再问?”
  “祖母!”魏长坤打断岁羡荣的话,道:“祖母,别再骗孙儿了。”
  岁羡荣唇口微张,轻轻吐着气,眼圈发红,道:“我就知道你三年前突然说要去漠北,就没那么简单,明里暗里问了你多少遍,都不肯对我直言,如今总算是说了。”
  魏长坤沉默着,三年前,一封陌生的书信飞入他的马车,告诉他亲生父亲并非因急病而死,他怎么能淡然的了?加之祖母再三催促他定下亲事,无奈之下,只好连弱冠之年受爵礼都没行全了,便求了皇帝,去了漠北。
  魏长坤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温声地问岁羡荣,道:“孙儿只想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岁羡荣道:“你去漠北三年,怕是也晓得了罢?我倒希望他真是因疾病而死,到底是天家给咱们留了体面,否则你我如今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
  魏长坤不确定祖母是不是真的不知情,他顾不得为长者讳,直言问道:“父亲……真是死于马上风?!”
  这几个耻辱的字,让岁羡荣心头一紧,她点了点头,道:“你与你爹,真的是不像,你更像你娘,克制而守礼。”
  魏长坤看了一眼手中皱巴的纸,问道:“祖母,您当真信?”
  岁羡荣叹一口气,道:“你爹生性风流,虽有我在上头压着,没敢把人往家里送,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脾性,我是知道的。后来娶了你娘虽然收敛了许多,夫妻俩的日子好似过的也很好,我也就不大过问了,内里是什么样连我都不知道,那样的死法……不瞒你说,我怀疑过,待皇上命人慎重审过之后,都盖棺定论了,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扭头望向嫡孙,岁羡荣心疼道:“皇家虽然眷顾咱们,但有些事骗的了人,却骗不了自己,祖母的日子已经够难过了,所以才不想你去漠北,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徒增伤感而已。”
  魏长坤摇着头,眉头深锁,他把手上快要捏破的纸给岁羡荣看道:“祖母,不是这样的。父亲娶了母亲待她很好,我虽不是日日在父母跟前尽孝,父母之间的情意,孙儿能感受到的,否则母亲也不会在父亲猝死之后不顾还在病中的身子,带着人悄悄赶去漠北了。”
  只可惜没来得及到漠北,魏长坤的母亲史苍云也因疾病死在了途中。
  岁羡荣白而臃肿的手指抓着膝盖上的衣摆,呼吸因史苍云的事而变得急促,随即恢复如常。
  岁羡荣语气平稳道:“长坤,你到底想问祖母什么?”
  魏长坤把纸抚平了,放到岁羡荣面前,道:“祖母可知道,父亲当年是带病出征的,卷宗我看过了,军医留存的药方里,并没有这些药,而父亲实际上吃的药里边,是有这些药的。”
  魏长坤把手指头放在了麝香、淫羊藿这类药上。
  岁羡荣虽然不懂药理,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某些药物,她还是明白有什么作用的。她惊讶地问道:“你父亲怎会吃这个药?”
  魏长坤还道:“我特地请了信任的大夫来问,这些药并非有壮。阳之效,反而是治肾病的。”
  也就是说,魏北望那个时候,是不适合行。房的。除非他不顾身体强行要行。房,所以才猝死。
  岁羡荣动摇了,每个字都被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卷宗,似乎不是那么可信了。
  魏长坤又把纸翻了一面,指了“淫羊藿、枸杞子、甘草、仙茅”等药名,他很肯定地告诉岁羡荣道:“祖母,这些都是催。情的药,出自那女人的木簪之上。”
  很明显是有人陷害了。
  岁羡荣道:“你母亲肯定是知道他的病,一定是知道的,一定的……”
  她渐渐回忆起来,十年前儿子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史苍云确实哭的厉害,恨不得奔赴沙场,却终究是抛不下家宅子嗣,但某些还未被证实的传闻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激得史苍云居然瞒着人赶去了漠北。
  岁羡荣喃喃道:“苍云为何不同我说呢……”
  魏长坤补了一句:“那时候您还病着,母亲怕是不忍告诉您罢。”
  史苍云不仅不忍告诉岁羡荣,她谁都没说,并且封锁了内宅,不许这种没被证实的消息传回来,扰乱了上下的心。
  魏长坤那时候也是被瞒的死死的,直到母亲出事了,父亲的事情几乎尘埃落定了,他才被祖母从卫所里召回来奔丧。
  魏长坤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侯府乱成了一团,他父母双亡,祖母病的厉害,虽忍着把担子挑了起来,稀里糊涂地熬到岁羡荣病好,他也大病了一场。
  病愈之后,魏长坤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皇帝也下了圣旨吊唁,给了魏北望一个“清白”,还提前封了长平侯世子,让他不必遭人欺侮。
  后来魏长坤入了卫所更加吃苦耐劳,岁羡荣盯着庶房媳妇,一起管理起内宅,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没人想到,小小少年心里从未忘记过这件事。
  直到二十岁的那年,岁羡荣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给魏长坤把婚事定下,他又收到了一封迷信,才下了决定,去了漠北,查到了父亲死于马上风这一“真相”。
  而眼下看来,魏北望也并非因行。房事而猝死,魏长坤在漠北待了三年,算有所获。
  魏长坤看着面带内疚的岁羡荣,到底是于心不忍,安慰道:“祖母,父亲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请您不要郁结于心,家中还劳您操持,可千万要放宽心。”
  岁羡荣自责道:“到底是谁?!是谁?!倘或我当年多信你父亲一些……是不是还有机会……”
  “祖母!”魏长坤再一次打断了岁羡荣的话,安抚道:“祖母,父亲既然是遭歹人所害,您到底深居内宅,人走茶凉,谁肯伸出援手?是您没法亲自查证的。父仇子报,您就放心地交给孙儿罢。”
  岁羡荣擦了擦模糊的双眼,点头道:“好,祖母信你。”
  魏长坤松了口气,道:“那就烦请祖母把以前的事,事无巨细地告知于孙儿。”
  以前岁羡荣不想让魏长坤知道父亲的“真实”死法,一直很忌讳提起魏北望的死因,现在不同了,儿子冤死,她也更想让嫡子沉冤得雪。
  岁羡荣不急不缓地把当年魏北望出征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长坤仔仔细细地听着,都没听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末了还问道:“父亲可有什么仇家?”
  岁羡荣摇头道:“你父亲性格开朗,朋友倒是很多,仇人我记得是没有的,了不起有几个对家,可你爹当时是主帅,哪个武将难道敢胆子大到戕害主帅?”
  魏长坤默不作声,细细思索着,不得头绪。
  夜深了,更深露重,红烛摇曳。
  岁羡荣道:“你私下里找穆家小娘子,就是为了你父亲的事?”
  魏长坤点头道:“正是,小仙姑果然名不虚传。”
  儿子儿媳到底已经故去多年了,岁羡荣从悲伤里渐渐走出来,语气平和了许多,问道:“你是指哪方面?”
  魏长坤听着这饶有深意的话,顿了顿才道:“方方面面。”
  不仅鼻子奇比神仙,容貌也堪比仙姑。
  岁羡荣轻哼了一声。
  魏长坤道:“祖母不要多想,孙儿眼下实在没有那个心思。”
  岁羡荣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我也不逼你了,但你也总要给我个期限。”
  魏长坤道:“三年。”
  岁羡荣气得头都晕了,又三年?!多少好姑娘都要叫人定下了呀!
  魏长坤作势要请安回去,岁羡荣道:“急什么,我又没说催你,今儿穆家小娘子和苏家的小娘子出了事,你不听听?”
  魏长坤果然又坐了回去,洗耳恭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好像有了好感???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岁羡荣把今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魏长坤。
  魏长坤脑子里没大记起苏绿梅的长相,只记得是个皮肤有点黄的姑娘,听罢点评了一句:“国公府的小娘子,也不似传言中的那么娇纵。”
  岁羡荣淡淡笑道:“娇纵是有些的,这般金贵的小娘子,娇养长大也正常,我在她那个年纪比她还要跋扈,哪有这般知道进退?已经很好了。”
  其实穆筠娴一个客人,在主家挑事也是不大讲理的,只不过她确实有分寸,苏家过错多,她今儿又帮了魏长坤一个大忙,岁羡荣才忍不住偏颇小姑娘,说了些好听的话。
  魏长坤点头道:“兴许是吧。”
  岁羡荣皱眉道:“什么叫兴许是吧?本来就是!”
  魏长坤扭头看了一眼祖母,太夫人这心也偏的太快了罢!他道:“苏家的既然那般不晓礼节,以后也不消来往就是。”
  岁羡荣不置可否,虽然今儿宴客放低了门槛,让京中适龄的姑娘们都来了,苏家那样的也太没教养,以后绝不会再给他们脸面就是了。
  顿了顿,岁羡荣又道:“你准备如何谢人家小娘子?”
  魏长坤猛然想起来,她说他已经谢过了,穆筠娴发顶的味道,似乎又萦绕在他鼻尖,温软清香,十分好闻。
  想了一阵子,魏长坤道:“穆家的小娘子在聚宝斋买了许多首饰,账还没结,索性算我送她的。”
  岁羡荣刚想道,送姑娘家的首饰不妥,总有些定情的意味在里边,又看着眼前这个不开窍的家伙,抿了抿唇,便道:“好罢,左右铺子都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祖孙俩人商量定下这个法子,魏长坤便起身辞别。
  当然了,穆筠娴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不会只是用金钱就能买到的首饰去谢她,他还有一份心意给她。
  魏长坤人一走,岁羡荣整个人都松软下来,猛地往迎枕上靠去。李嬷嬷进来伺候着,问她怎么了。
  岁羡荣摇摇头,没有开口,只说还没有睡意,想去小佛堂里念经。
  李嬷嬷好歹劝着,说夜深了,熬着伤身体,岁羡荣偏不肯,执意要去。
  规劝不住,李嬷嬷也只好陪着,叫丫鬟们在外伺候着,备着热茶和暖炉。
  初春之夜静谧无声,魏长坤提灯的丫鬟先回去了,他一个人走在侯府的甬道上,踏月而行,心里释然了许多。
  他这几年所追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他相信父母的感情,信任父亲的为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总算是证实了父亲至少并不是真的因为那么难堪的方式死去,心里多少舒坦了许多,这几年的辛苦终究没有白费。
  心里还默念着那几味药,治肾病、能催。情,魏长坤黑眉皱着,长嘶一声,默道:穆筠娴那小丫头,知道的真不少呵!
  定国公府里,穆筠娴非常适时地打了个喷嚏,灵玉过来给她加了件披风,又给她多放了一个烛台过来,劝道:“多晚了还在看,明儿早看不行么?”
  穆筠娴摇摇头道:“你知道我的,不找到了睡不着。”
  灵玉无可奈何道:“从侯府回来就找起,问你找什么也不说,好歹让我帮着你找呀。”
  穆筠娴抬头活动了下肩膀脖子,握着灵玉的手笑道:“好姑娘,你若心疼我,赶紧静一会儿,越是闹我,越是耽误时间。”
  灵玉叹道:“知道了,这就去给你重新沏茶来。”
  穆筠娴点点头,复又低头继续在医书里找药方子,好在有些药她还是熟悉的,找了这么久,终于知道当年老侯爷吃的是什么药了。
  魏北望带着肺疾出征,还患有不适合行房的肾病,而有一根来路不明的簪子上还有催。情的药物。
  穆筠娴又猜测着,当年魏长坤忽然离京,大约也是和这事有关的罢。以及……魏长坤大概现在也知道她颇通“药理”了吧!!!
  一环解开,又扣一环,穆筠娴好奇起来,魏长坤这个身上没有味道的男人,到底带着多少秘密。
  灵玉把茶送过来的时候,穆筠娴已经上了床。她钻进被子里,就露出个脑袋,灵玉搁下茶杯,替主子放下帐子,剪了红烛,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次日清早,穆筠娴又是早起,用过早膳,打扮的光鲜美丽之后去到荣贵堂请安,少有地看见杜氏竟然没约人打马吊,而是让丫鬟给她梳妆,预备出门。
  穆筠娴凑过去道:“娘,今儿要去哪儿?”
  杜氏道:“去别人家里做客,快帮我看看,有没有白头发。”
  穆筠娴瞧了一眼,有一根雪白的头发,藏在黑发之间,有些扎眼,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如青,一点都不心虚道:“没有呢,娘怎么会有白头发。”
  杜氏笑道:“没有就好,证明娘还年轻。”
  穆筠娴从如青手里接过梳子,道:“我来给娘篦头发罢。”
  杜氏笑呵呵道:“你会什么?没个轻重的!”
  穆筠娴撒娇道:“娘,我偏要嘛!”
  杜氏只得依了她,随她弄去。
  穆筠娴一边儿跟杜氏说着闲话,一边给她篦头发,还问母亲为何不打马吊了。
  杜氏有些懊恼道:“前儿划了手,摸牌的时候就手疼,可让我休息两天再玩罢——嘶,我的乖乖,你手上可轻点儿。”
  穆筠娴冲牡丹缘的铜镜里调皮地吐吐舌头,道:“娘,对不起嘛。”然后乖乖地把梳子交到如青手上,左手的指头上,已经藏好了那根细长的白头发。
  杜氏要出门了,穆筠娴也就去了永寿堂,如青留下了看屋子。
  杜氏走了,如青便追去穿堂,叫住了穆筠娴。
  如青宽慰道:“姑娘莫忧心,人到年纪总是会有白头发的。”
  穆筠娴笑了笑道:“母亲这两年舒心了很多,我明白的,如青姑娘受累了,快回去罢。”
  如青点点头便走了,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穆筠娴的好,外头人都说她家姑娘娇纵,唯她明白,小娘子不过是懒怠应酬别人,遂不是肯人人都给脸面,若真要论起内里的好,京城里没几个姑娘比得上!
  去荣贵堂的路上,穆筠娴小心地把杜氏的白头发放进荷包里装着,踏进老夫人的院子里又是一张笑脸。
  卫静眉见着小娘子欢欢喜喜的样子,心中十分愉悦,招呼着她坐下,问她昨日去长平侯觉着如何。
  穆筠娴说还不错,与旁人家中宴客没什么区别。
  卫静眉拉着穆筠娴的手,道:“祖母是问你,见过了长平侯罢?”
  当然见过了,不仅远远地见上了一面,还凑的很近去闻了他身上的味道呢,淡淡的植物味,半点杂味都没有。
  卫静眉拧了拧穆筠娴的脸蛋问道:“想什么出神了?”
  穆筠娴摸摸鼻子,道:“没什么呢,见过侯爷了,他来花厅里给太夫人请安,我见过了。”
  卫静眉笑道:“觉着如何?”
  穆筠娴秀眉皱起道:“祖母是何意思?”
  卫静眉笑而不语。
  穆筠娴撅撅嘴,对卫静眉道:“侯府可不见得有那个意思,我可不要巴巴地赶上去。”
  不管对方是什么尊贵人物,穆筠娴绝对不会自己倒贴上去,她习惯了叫人宠着惯着,婚姻大事上,尤其不可放低姿态。
  卫静眉也道:“好,就依你,若是侯府也有那个意思,叫你父母亲考察过他的人品,也算得上一桩好婚事,若是侯府没那个意思,咱们也不强求。”
  穆筠娴红着脸不吱声,半晌才道:“侯府有那个意思有什么用,祖母也不问问我的意思?”
  卫静眉笑容慈和道:“那你的意思呢?”
  穆筠娴道:“我啊——没那个意思!”
  因为穆筠娴很清楚地知道,魏长坤正心系父亲死因,绝不可能有心思花在儿女私情上,否则也不会一去漠北就是三年。
  穆筠娴想的很清楚,迫于长辈威逼才把她娶回家去,这样的婚姻委实没有意思,她想要的是心上人主动来求娶她。
  就算那个人是魏长坤也一样。
  卫静眉最是晓得乖孙女的傲气,她也不想穆筠娴将来受委屈,便温声道:“好好好,没意思咱们便不提这事了。”
  待卫静眉吃过药后,穆筠娴便要走了,她临走前,老夫人还没由来地问了一句:“仙仙啊,在你心里谁待你最好?”
  穆筠娴愣了愣,这个问题也太难回答了吧!精明如祖母,又不大好糊弄的,她狡黠笑道:“祖母觉着是谁就是谁!”
  说完脚底抹油跑了,都没给卫静眉追问的机会。
  卫静眉在她身后笑着嗔骂几句便躺下了,她的乖乖呀,若真有一天嫁到别家,她还舍不得呢!
  穆筠娴一跑出去,出了穿堂便在甬道上遇到了穆先衡。
  站定行过礼,穆筠娴道:“爹,还没去上衙门呢?”
  穆先衡点点头,道:“有两日没见你了,走,陪爹爹走一段路。”
  穆筠娴便跟着穆先衡往二门去,路上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忽然穆先衡就问了:“仙仙啊,你觉得家里谁对你最好?”
  穆筠娴一抬头,看见父亲故作轻松的姿态,手指头却有些不大听话——明明是紧张的!
  灵机一动,穆筠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当然正准备用对付祖母的那招——答了就跑——却在话音还没落地的时候,被穆先衡提住了衣领。
  穆筠娴鼓着双颊看着穆先衡撒娇道:“爹……我不是答了么。”
  穆先衡笑眯眯地看着调皮的小女儿,道:“你这算什么答?什么叫‘我觉着是谁就是谁’?”低头扫了穆筠娴腰部以下,复道:“腿倒是比以前长了,跑得快,可惜心眼儿没长多少,你想怎么糊弄我,难道我还不清楚?”
  穆筠娴委屈巴巴地道:“爹,女儿都长大了,你这般提着我像什么样子?难道人家说您粗鲁,就真粗鲁了?”
  穆先衡可以说是文不成武勉强就——当年运气好,做了英敏神武的决定,得了军功,保住了国公之位,却仍旧脱不掉粗鲁之类的评价。
  轻咳了两声,穆先衡道:“那你老实回答我,你觉得谁待你最好?”
  穆先衡的手一松开,穆筠娴拔腿就跑,高声答道:“您觉着是谁就是谁罢!”
  穆先衡看着眼前那抹活泼可爱的身影,两撇胡子动了动,忍不住抿唇而笑,这小妮子,精明着呢,分明是不肯伤人的心。
  穆先衡走后没多久,穆筠娴回了屋里,没多久便听下人通报,何家的小娘子来了。
  穆筠娴忙着人去请。
  何敏青一进来,便挽着穆筠娴的手,兴奋地在她耳边道:“跟你说一件事,保准你想知道。”
  穆筠娴一挑眉,道:“什么事?”她挥挥手,让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何敏青的丫鬟也都乖乖出去了。
  何敏青这才道:“和长平侯有关的事,原来三年前,郭初雪也和侯爷有过缘分呢!”
  穆筠娴挑挑眉,心口骤然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打算7w字就v,为了修改情节有多花了一些时间,这是最后一章免费章,也贴心的多写了接近一千字,谢谢大家陪我现在,能陪到v章的就更感激你们啦。
首订非常重要,所以希望大家支持我v后三天的订阅,让我在收藏夹的千字收益榜有个好排名,么么哒~
明天的章节就不在晚上八点更新了,而是凌晨过五分,因为大家可以早点订阅,订阅多对作者特别重要!!!
所以再过五个小时零五分,大家可以看到三章更新了……
老规矩v章发红包,谢谢你们,谢谢~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三年前,二十岁的魏长坤早到了说亲的年纪,他却一直没有这个心思,岁羡荣一催再催,便只好态度强硬地亲自替孙儿挑选。
  其中被岁羡荣选中的就有何敏青和郭初雪。
  三年前郭初雪的父亲尚且在世,并且是正三品朝廷大员,虽然她母亲去世多年,但身为阁老夫人的姨母对她颇为照拂,还有一个宁妃表姐,自己又生得端庄贤淑,颇有才气,能被侯府看中,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何敏青为何会被挑中,是因为太后也插手了这事,她对温婉的惠嫔何敏丹印象很好,便把何敏青也挑给了岁羡荣,正好何敏青年过十三,勉强算适龄,也在入选名单之中。
  穆筠娴那时候年纪还小,定亲尚早,自然不在其中。
  何敏青托着腮把这事说了,还翻了白眼道:“还好侯爷去了漠北,不然指不定就要挑中郭初雪呢,那么好的人,娶了这种女人,我可不甘心!”
  穆筠娴打趣道:“他又没娶你,你不甘心个什么?”
  何敏青道:“便是不娶我,我也不想侯爷这样的人,被郭初雪给糟践了。”
  穆筠娴忍俊不禁,道:“人家郭初雪在京中也是鼎鼎有名的才女,要娶她的人不知几何,怎么到你嘴里就一文不值了?”
  何敏青冷哼一声,不屑道:“不过是在那些年轻男子们跟前显摆了几下笔墨,若不是因为杏园宴的时候你病了,哪里轮的到她担才女之名?再说了,她就是再值钱,那也得看跟谁比,在纨绔子面前自然有些斤两,和长平侯比嘛……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杏园宴是进士放榜之后的宴会,那时候上自皇帝,下至士庶,都会在太液池的广寒殿附近游宴。
  新科进士风头正盛,朝廷大臣们家中有适龄之女,也肯放她们出来见识一番,没准儿能捕个新夫婿回去,杏园宴之日热闹之极,只可惜三年前穆筠娴病了,才让郭初雪白捡个便宜,造就了才女的名声。
  穆筠娴拧了拧何敏青的脸蛋道:“长平侯便有这么好?值得你百般推崇?”
  何敏青昂头道:“那是自然!”
  穆筠娴反问她:“侯爷年纪轻轻便能征战沙场,屡立军功,实数勋贵之中的翘楚,可这样的人也不是只有他一个,我大哥名气稍逊于他,那也差不离,怎的没听你夸我大哥?”
  何敏青献宝似的,兴致高昂道:“你大哥厉害不假,但也只能算武将里的俊杰。怕是你不知道吧?三年前杏林宴的时候,一众进士故意刁难人,贬低武将,长平侯舌战群儒,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臊的脸红!武将常有,才子易得,这般文武双全的风流人物,百年不出一个。”
  忽而又绽了个笑容,何敏青道:“偏我这样好的气运,竟和他生在一个时候,也能一领其风采,便是百年之后……”
  穆筠娴捂着她的嘴道:“浑说什么呢,什么百年之后,一个男人让你疯癫成这样了?倘或你嫁不了他,难不成还去寻死?”
  何敏青立刻变得沮丧了,道:“嫁不了他……”喃喃几句又振奋道:“我就没奢望过能嫁给他,假使他娶了一个般配的女子,我也死心了。”
  何敏青十分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抛开家世不论,旁的再没有配得上长平侯的了,她也不肖想能真的嫁给他。
  穆筠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觉着侯爷中意哪种姑娘?”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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