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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小娘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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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筠娴缓缓地颔首,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魏长坤顿了顿,道:“改日我再约你说,三言两语说不清。”
正说着,似乎就有了脚步声,魏长坤连忙道:“你快回去吧。”
穆筠娴点点头就走了。
回了大厅里,穆筠娴看见了郭初雪,她同旁人正说着什么,笑的很是得意。
穆筠娴也混不在意,这一场鸿门宴,胡家人不会放过郭初雪!
约莫过了一刻钟,午膳也快开了,大厅里的人都说笑着,屋子内外都张灯结彩,一片热闹景象。
穆筠娴与杜氏坐在一处,静待开席。
胡家是胡夫人操持内宅,她吩咐了开席,传了饭上来,宴席就开始了。客套的话说过,女客们举杯同庆,便真正开了席。
席间酒过三巡,胡夫人也吃了半饱,喝了几杯温酒进肚,想着胡明朗的事,火气越发大了,端着酒杯走到郭氏所在的隔壁桌,借着醉意同郭初雪道:“杨家姑娘今年十七了吧?”
杨家的姑娘……这几个字戳痛了郭初雪的心,她姓郭!
胡夫人的脸上笑着,语气却有几分寒意,旁人或许听不出来,郭初雪却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胡明月正好就在隔壁桌子,也笑着应了一声道:“初雪已经足了十七,虚岁十八了。”
有多舌的妇人道:“郭姑娘这个年纪,亲事也该定下了,倒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
郭氏维护郭初雪道:“我家外甥女脸皮儿薄,诸位倒是别打趣她了,劳诸位关心,若我家姑娘亲事定下了,自会请各位来家中作客的。”
胡夫人挑着郭初雪的下巴道:“我看郭姑娘的脸皮儿,倒是不薄呢。”
抬眸望了胡夫人一眼,郭氏笑容淡下来道:“胡夫人这说的什么话。”
胡夫人笑呵呵道:“你瞧,这脸皮白净的,均匀有肉,不就是不薄么?”
郭初雪扭了头,往郭氏身边靠了靠。
郭氏压着火气冷冷道:“胡夫人喝醉了。”
胡夫人道:“脑子倒是有点晕了,但记性还好,忽然想起郭姑娘的一份儿好心来。”扭了头,她对众人道:“郭家姑娘好善解人意,曾送了我儿子一本孤本书,可惜了,那本书烧毁了。”
私相授受啊,有人嘀咕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估计很晚,大家不要等了, 明早来看吧,今天急事出去了。
早点休息
☆、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郭氏脸色果然不好了,她盯着胡夫人皱眉道:“胡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初雪怎么会私下赠你家小郎君书籍!”
倪了郭氏一眼,胡夫人道:“我是不是胡说,你且问问你外甥女就是。”
看着郭初雪,郭氏问道:“初雪,是怎么回事?”
郭氏对外甥女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她断不至于留把柄在别人手上。
郭初雪也知道胡夫人来者不善,放在桌底下的手攥着拳头,面露微笑道:“胡夫人怕是误会了,您说的那本书,是明月从我这里主动要去的,原是赠给明月的,却不知道怎么到了胡公子的手上。”
胡夫人冷笑道:“是么?”她看了胡明月一眼,后者很快皱起眉头接话道:“明明是你叫我送给我堂弟的!孤本是你的心头好,我岂会夺人所好?再者,我虽也爱读一些书,却只能算得上是略识几个字,哪有比得上‘大才女’,孤本于我有何用?”
郭初雪脸色煞白,这两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郭氏也意识事态严峻,今日的事,若不说清楚,只怕郭初雪的名声就毁了!
郭氏道:“胡夫人——”顿了顿,她深出一口气道:“若你的意思是孩子们私下有见不得人的往来,那可就冤枉人了。小郎君和小娘子们有送玉佩送帕子的,哪个送书去示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胡明月笑着道:“所以我才一直觉着初雪十分聪明,还知道投其所好。”
猛地抬头,郭初雪看着胡明月道:“明月,书明明是你主动找我要的,我的丫鬟可以作证。”
胡明月哼笑道:“请你的丫鬟作证?那也让明月的丫鬟来作证!”停了一会儿,她道:“送书倒不是要紧的,就是不太明白,郭姑娘在书里藏火石粉是什么意思?我家朗哥儿差点没被活活烧死!”
郭初雪怒道:“你血口喷人!”在今时今日,女子杀人的罪名,比私相授受还可怕。
胡明月也不笑了,冷着一张脸对众人道:“诸位应该也听说过堂弟的事,若非他房中陡然失火,因存了一些孤本心中难舍,才半途跑回家去,耽误了见客,也不会闹出这样大的一桩笑话!”
胡家的事已经够丢人的了,倒不如说开了,面子上反倒好过一些。胡夫人当然不会和人当众吵架,这件事必须由胡明月来做,这是她该赎的罪。
郭氏面色一僵,并未想到胡家的事竟然是这么回事,但这事……不可能会和郭初雪有关的吧?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无端怎么会生了害人的心思!绝对不会的。
胡明月审视着郭初雪道:“初雪不会是想说,是我要害我的堂弟吧?”
郭初雪仰着头,底气十足道:“我又为何要害胡公子,我与他无冤无仇的,何况我也没有这么狠的心思。”
胡明月顺着郭初雪的话道:“是啊,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害我堂弟呢?”
旁边的人都悄悄议论起来了,胡家这是疯了么?郭初雪出了名的温婉贤良,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怎么会生了害人的心思。
郭氏站起身道:“胡夫人,今日胡太傅寿诞,我敬重他是两朝帝师,备了厚礼前来,若是胡家以此道待客,恕我难从!”
胡夫人不疾不徐道:“杨夫人莫要生气,既然小娘子们意见相左,就让她们当众说清楚的好,省得背后置气,你说呢?”
郭氏道:“初雪说了,书是胡姑娘主动要的,既然过了另一人之手,凭什么说是我家初雪干的?再说了,就算书真的烧了书房,难道能确保一定把人烧死?这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这番道理是没错的,所以胡明月今日主要目的并不是要问郭初雪的杀人之罪,她只想撕开她脸上那张好看的脸皮!
胡明月面带淡笑道:“这也正是我的不解之处,初雪给我一本这样的书是为什么?”
郭初雪反驳道:“书既然是给你的,我又怎么会料到你会转赠给谁,又如何正好害了胡公子?你所言漏洞颇多,若要污蔑人,索性对簿公堂,还我一个公道!”
胡明月仍旧体面笑道:“你这是承认了书是你给我的?我也好奇,你既猜不到我会把书送人,还在书中放了火石粉,是不是说明,这本书,原是替我准备的,我堂弟眼下受惊,不过是替我受了罪?这么说来,初雪心里想害的人是我?”
郭初雪拧眉道:“明月,你我好友一场,我为何会害你?那本书分明是你要去的,我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么?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话,误会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辜地看向郭氏,郭初雪泪盈余睫,道:“姨母,我真的没有。”
郭初雪平日里人缘还算好,胡明月拿着没有确切证据的事来咄咄逼人,还真有几分不可信。
因着不是胡夫人亲自开的口,旁边有年长的夫人劝着胡明月道:“这事若说不清便算了,朋友之间有言语不和也正常,我看杨家姑娘害人之心断不至于有的。”
胡明月冷笑道:“朋友……我可不敢当她的朋友,苏绿梅就是死在她手上,我如何还敢做她的朋友,只怕也不知道是哪天死的。”
胡夫人惊讶道:“明月,你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可别冤枉了人。”
胡明月道:“婶婶你不知道,苏绿梅推穆家姑娘下楼,就是郭初雪撺掇的。苏家下狱,她郭初雪倒好好的。这样的朋友,我哪里敢要!”
郭夫人嘴唇发白,道:“胡姑娘可要谨言慎行,苏家的事是刑部断的,是皇上的旨意,又跟我家初雪有什么干系!你们胡家人,休要欺人太甚!”
胡夫人也呵斥道:“明月,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前一件事是误会便罢了,怎么又扯了这件事出来?”
朝着穆筠下那边仰着下巴,胡明月道:“穆姑娘就在此处,大家若是不信,只管问问她便是。”
很快,姑娘们的目光聚在了穆筠娴身上。
扫视了周围一眼,穆筠娴站起身道:“不错,当初苏绿梅推我的时候,郭初雪确实在一旁撺掇,虽然话没说明,但意思明显,因着不是她动的手,我便无证追究。没有证据的事,我便不好乱说,所以才一直未提起。”
郭初雪红着眼圈,一副孤弱的模样,道:“当初……明明是我劝着绿梅的!”
胡明月幽幽道:“你若果真这么好心,为何后来又想害她性命?”
厅里一片哗然,郭初雪不是千方百计想救苏绿梅么?怎么会害她性命!
郭氏脑子晕乎乎的,她黑着脸问道:“胡姑娘,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家初雪的秉性,我难道还不了解?苏家自己犯了错,初雪为苏绿梅费劲费力也就罢了,如今到了你口中,怎么变成了要害她性命!”
胡明月冷哼道:“她会救苏绿梅?杨夫人恐怕又不知了,苏家一门入狱之后,初雪说当了一些首饰替苏绿梅打点,然而实际上呢?她当了东西之后,很快又赎回去了,还特意在我和几个姑娘的跟前漏了当票出来,真真是思虑周到!”
双肩都在颤抖,郭初雪竟然没有话辩驳,这件事胡明月怎会知道?难道是她凭空猜的不成?
思迅混乱之下,郭初雪道:“赎回来的东西,是我的娘留给我的东西。我一时冲动当了东西,事后后悔不迭,才又向人借了银子,赎回了东西。待绿梅,我没有一分假情假意!”
露了一个灿笑出来,胡明月从怀里摸出当票,道:“可不巧了,这当铺是我胡家的,作废的当票上,写的有些首饰,是近两年才流行的样式,难道说,也是你母亲给你的?”
把当票示众,胡明月让旁边的人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几款首饰的名称,以及郭初雪名字的落款。
郭初雪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她慌不择言道:“是我母亲留我的金饰熔了打的首饰,难道这不算是我母亲留我的么?”
胡明月大笑,道:“你可知道你这首饰京城里只有三家铺子有得卖?这样式除了这几家银匠,其余工匠根本不会打!”
郭初雪微微张口,如鲠在喉,竟不知道怎么辩驳了。
胡明月本就不是好欺负之人,眼下又占了上风,气势更盛,直逼人面,让郭初雪喘不过气来。
胡明月问道:“莫非你定要叫我把三个工匠都叫来,才肯认下?”看这意思,好像这几个工匠都是胡家的。
郭初雪再不回去自寻死路,所以她沉默了,是的,这些首饰都是现买的,根本不是用她母亲的遗物熔的做成的。
沉默几乎相当于默认,胡明月等了好一会儿才道:“无话可说了罢?”又等了一会儿,她才扬唇道:“我哄你的,这样式能打的铺子是不多,但没有一家是我胡家的。你若再嘴硬一些,我反倒拿你没辙。”
被耍的团团转,郭初雪陡然抬头,目光如冷箭射到胡明月的身上。苏绿梅好拿捏,胡明宇却不是,当初打算与虎谋皮的时候,郭初雪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厅内沉寂了片刻。
去当东西就已经够丢人了,好像杨家亏待了她似的,还做出这等虚伪的事,郭初雪一下子就遭到了人唾弃。
有人喜欢郭初雪,就会有人讨厌她,譬如何敏青这样直性子的人,惯不喜欢郭初雪那副大仁大义的造作模样。她声音不大不小道:“还专门当了东西弄了一张真当票出来,真真是十二分的聪明!”
胡明月把当票举到郭氏跟前,道:“杨夫人可晓得初雪当东西的事?杨家难道就这样亏待初雪?这才百来两银子,便让她当她母亲遗留之物,您这姨母倒是做的体贴!”
证据就在眼前,郭氏一把夺了当票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实际上一件儿郭初雪母亲的遗物都没有!
一百两银子,不过是郭初雪几个月的月钱而已,哪里就用的着当卖东西了!
郭初雪给杨家的这一巴掌实在太响,郭氏自己都觉得脸疼,她养了好几年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年她母亲去了之后,黏在她身边稚气又温婉的小丫头上哪儿去了?
郭氏眼里含着泪问,咬牙质问郭初雪:“初雪,这可是你当的?”
白纸黑字,还有郭初雪的手印,根本做不得假!
咬着唇,郭初雪眼睛里豆大的泪水直往下落,心里生出一丝丝的愧疚,更多的却是恐惧,以后她在杨家愈发没有地位了,长平侯若是知道了这事,只怕再也不会看得上她了!
郭初雪面红耳赤,脑子里理不出一个思绪来,想不到一个能挽回今日之事的办法。
胡明月乘胜追击道:“你待苏绿梅都这样,我不得不怀疑你对我的用心,那孤本书籍,若不是你的手笔——谁信?”她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极重,几乎是从口里挤出来的。
不论这件事有没有证据,只苏绿梅的事,就已经足够让郭初雪失信于人,至于其他的事不是她做的也变得是她做的,更何况本就是她做的。
郭初雪一扭头,就看见了满眼失望的郭氏,她拉着姨母的手,抽泣着解释道:“姨母,我承认我有些私心,绿梅平日里待我不十分尊重,我是不想帮她,但我怕别人指责我,才弄了这么一出,可我没有要害人的心思,我没有害过她,更不会害别人!是我考虑不周,伤了姨母的颜面,但我真的是无心的呀!”
郭氏以往都会被郭初雪的话打动,但今天,她犹豫了。
郭初雪死死地拉着郭氏,目带祈求。
胡明月在郭初雪背后冷冷道:“你没有想害过人么?你明明想害过苏绿梅,她难道不是差点死在了你手上?”
这话一出,郭初雪的形象几乎低入了尘埃——这个女子,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在累了,呼呼,可以去洗澡睡觉了,大家晚安~
☆、第 80 章
第八十章
当胡明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的时候,郭初雪浑身都在出冷汗,明明天气晴朗,大厅内人多暖和,她却觉得手脚冰冷。
扭过头盯着胡明月,郭初雪几乎是剜了她一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肯苏绿梅我认了,我却从未有过害她的心思。”
害苏绿梅的事,郭初雪做的干净,她不信胡明月会有证据。
胡明月冷哼一声,道:“苏绿梅已经被你害的半死不活,可巧的是,她被大夫救活过来了,你若想与她当堂对质,倒也不是不可以。”
耳边充盈着议论声、指责声,郭初雪牙齿都在打颤,她轻声道:“我没有……我没有……”
胡明月道:“若你有呢?”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诘问,已经让精神紧绷的郭初雪心惊肉跳。
难道穆筠娴把人送到胡明月手上了?!郭初雪不敢确定。
但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所有人都会认为她郭初雪是蛇蝎心肠。是否对质,结果都一样,若真与苏绿梅再见面,不过是徒增难堪而已。
郭初雪似乎还想抵赖,胡明月又道:“你可知道苏绿梅告诉了我什么事么?”
胡明月当然不知道苏绿梅知道什么事,但是她知道郭初雪忍了这么久才想着去害死苏绿梅,肯定是事出有因。
胡明月现在就想用这未知的“因”诈一诈郭初雪,因为苏绿梅不在她手上,郭初雪真要坚持对证,她反而拿不出人来。指不定郭初雪不经诈,没准儿就认了。
郭初雪心里藏着天大的心事,她对魏长坤的喜爱是不可公之于众的秘密,她宁肯粉身碎骨,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对魏长坤的爱意。
郭初雪再明白不过了,倘或时人知道了她对长平侯的喜欢,该如何去嘲讽她,若这些话传到了魏长坤的耳朵里,他又该如何去看她。
这是比死还恐怖的惩罚,郭初雪脊背弯了下来,背对着被胡明月的话堵的哑口无言的郭氏,低头闷声道:“不用叫她出来了,她只是贱籍,我买她性命又如何?”
一锤定音了,郭初雪就是想害死苏绿梅。
何敏青隐隐兴奋道:“仙仙,她承认了!她真坏,苏绿梅再讨厌,也犯不着要杀人家!我就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下子好了吧,叫大家都看清了她的脸皮!”
穆筠娴也有一丝快意,郭初雪装的太好了,好到让人没法相信她是个坏人。看到这种人被揭穿,还是挺顺心的。
还让穆筠娴惊讶的是胡明月,她没想到胡家的这个嘴皮子这么厉害,步步紧逼,一环扣一环,胆子也够大,明明手里没有人证,却装的好像人证物证齐全似的。
说起来也算是郭初雪倒霉,像从胡明月身上讨好,却被反咬一口。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郭初雪这回算是彻底地翻了船。
郭初雪忽觉孤立无援,她转身正对着郭氏,低着头一言不发。
郭氏失望之极地看着郭初雪,道:“初雪,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郭初雪落泪摇头道:“姨母,对不起……对不起……我恨她。”
郭氏极力克制住悲哀,问道:“你也恨我么?!”她想不明白,郭初雪为什么会连杨家也一起算计了。
如鲠在喉,郭初雪一言不发,是的,她知道姨母对她好,但是她还是恨杨家人,她变成孤儿寄人篱下,和杨家关系莫大,日日要看人脸色,叫她如何不恨杨家人!
胡夫人这才开了口,道:“既然说清了,杨家姑娘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还是给我家明月道个歉,书的事,我胡家就不计较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真大度。
郭初雪仰头,眼睛猩红地看着胡夫人,道:“书不是我给的!”
胡夫人语气冰冷道:“那也差不离了。”
胡明月也道:“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清楚。我虽不知你为何也要害我,但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你。”
如果承认了,就有可能会被人猜到郭初雪做这件事的动机,关于对魏长坤的心事,即便有一丁点可能,她也不愿意冒险。
郭初雪一口咬死道:“书是你自己的要去的,不是我送的。”
但并没有人相信郭初雪,就连郭氏也颤声道:“初雪,给胡姑娘道歉!”
郭初雪不肯认。
郭氏又道:“你若还想回杨家,就给胡家姑娘道歉!”
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氏,郭初雪似在用眼神询问——连姨母也要抛弃她了么?
郭初雪看着郭氏眼里丝毫不退让的神色,终究是服了软,对胡明月说了一声对不起。
胡明月走到郭初雪身边,先是大声道:“我自问对你还算和气,你总不至于恨到也要杀我,书的事,只当是个意外。”
书的事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胡明月并不敢真把杀人的罪名安在郭初雪头上,只要对方肯认了,她也就见好就收。
郭氏面色通红的站着,饱含歉意冲胡夫人低一低头,也十分羞愧地看了看在座的人。
叫外人看了这天大的笑话,杨家的脸面以后还往哪里放,郭家逝去的人,郭氏也无颜面对。
郭氏拂袖而走,杨家的丫鬟也跟了上去,小如站在郭初雪身边,与主子一样的难堪。
胡明月以极低的声音在郭初雪耳边道:“苏绿梅不在我手上。”
猛然抬头,郭初雪死死的盯着胡明月——苏绿梅不在她手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胡明月眼底藏着的得意,郭初雪看的清清楚楚。
郭初雪低着头,带着丫鬟落荒而逃。
杨家人都走了之后,胡夫人便严厉地斥胡明月道:“明月你也真是不懂事,挑了今日胡闹,看老太爷晚上不训你!”
胡明月乖乖地认错。
厅里气氛这才回归正常。
穆筠娴看着当了枪头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胡明月,心道这也怪她自己交友不慎,为此而付出了代价。
经过今日这么一闹,胡明月泼辣蛮横的名声也跑不了,说亲一事上也会难上加难。
宴会散了之后,胡夫人特特又邀请了穆家与何家的人去暖阁里说话。
胡夫人同何家人聊表歉意,也对穆家被无辜牵连说了抱歉。
今日罪魁祸首已经找了出来,何夫人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何况之前胡家送了厚礼去何家,再斤斤计较,反倒是他们何家小气了。
至于穆家,杜氏虽然不喜胡夫人,但两家颜面上总要无伤,略作回应之后,便彼辞别了主人家,同何家一起坐马车回去了。
上了马车,杜氏才对穆筠娴道:“胡家今日这一手真是做的漂亮。郭初雪也是厉害,她姨母那样疼爱她,竟把她姨母的脸打的那么响,那么痛!白眼狼。”
心思狠毒,白眼狼,郭初雪以后离不开这几个字。
穆筠娴道:“她既做下了这些不耻的事,迟早会有这一天。”
杜氏道:“估摸着杨家再容不下她,可惜了她的哥哥,以后仕途也会受到影响,毕竟一母同出,估摸着性子也差不离。”
杜氏又有些庆幸道:“好在三年前郭初雪没说成亲,否则去了哪家都是祸害。我还听说,三年前郭初雪入了长平侯府太夫人的眼,还好两人没有缘分,否则真是糟蹋了侯爷这样好的年轻人。”
不知不觉中,杜氏对魏长坤的评价越来越高,从容貌到内在。
听了母亲的话,穆筠娴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三年前,魏长坤也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京城,莫非也和郭初雪有关?
穆筠娴有点不敢相信,两者应该是没关系的吧,否则郭初雪也太处心积虑了一些,而且她这么小的年纪,又是如何知道十年前的事?杨家人再疼爱她,她始终是个外人,断不会同她提起老侯爷的事。
回到定国公府,杜氏是神清气爽的,回屋里歇了一会儿,穆筠娴简单洗漱了一下,正要去榻上躺一会儿,便听丫鬟说,穆筠蕊来了。
穆筠蕊这个时候来,估计正好是听着穆筠娴回府了才过来的。穆筠蕊一向是个细致的人,穆筠娴猜到堂姐定是因着要紧事才来的,便让丫鬟去把人请进来。
穆筠蕊进来之后,便对穆筠娴道:“仙仙,欣姐儿的簪子被送回来了。”
穆筠娴眉毛一挑,诧异道:“送回来了?谁送回去的?什么时候送的?”
穆筠蕊道:“早上我才发现的,欣姐儿的丫鬟六儿说不知道谁送过来的,大清早一开门就看见放在门口了。”
这不用猜,肯定是穆筠妍送回来的。
穆筠娴思索片刻道:“对哦,都四月了,穆筠妍禁足日子已经过了,她能出门了。”
穆筠蕊道:“我记着你提过一句,说簪子妍姐儿永远不会还回来的,如今却好端端地放在欣姐儿门口,我就奇了怪了,便来告诉你一声,看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穆筠娴笑道:“谁知道她的,既然还回来了,那便叫欣姐儿收好,再别被人夺了去。”
穆筠蕊点点头,道:“知道了。”转而笑问:“今日去胡家好不好玩?”
眼睛发亮,穆筠娴道:“好玩,我跟你说一件事。”她便把郭初雪的事同穆筠蕊说了。
穆筠蕊听完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实在不信竟然会在内宅里发生这样的大事,她摇头啧啧道:“郭姑娘我曾远远见过几眼,倒是个端庄人物,真是瞧不出来竟有这样歹毒的心思,还是绞了头发做姑子的好,别去祸害人家。”
穆筠娴哼一声道:“做姑子?太便宜她了,这可不是杨阁老的作风。”
郭初雪在杨家养了这么久,她的行事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杨家的家风,杨阁老这回颜面扫地,还能能轻易饶得过妻子的外甥女?还有她的大哥,马上就要参加科举考试了,焉知下场之时不会被人指点?便是中了举人,也盖不过郭家人心狠的名声。
说了一会子话,穆筠娴便打了哈切,穆筠蕊很是知趣,她抚着堂妹的肩膀道:“你去歇会儿,我改日再来找你。”
穆筠娴道:“好,堂姐且慢去,欣姐儿那边的动静你替我多看着些,若还有异状,劳姐姐来告诉我一声。”
穆筠蕊道:“还跟我客气个什么,快歇着吧。”
穆筠蕊走后,穆筠娴可睡不着,穆筠妍的簪子是从哪里弄回来的?
按照穆筠娴以前的猜测,穆筠妍是把簪子给了穆先文去当银子花,可这簪子突然又回来了,很可能就说明簪子其实从来就没被花出去过,那么簪子一直在哪儿呢?
若是在穆筠妍的手上,她不至于等到现在才还回来,早在被穆筠娴发现端倪的时候,就该吓得要主动送还给穆筠欣。如果是在穆先文的手上,他就更没必要再还给穆筠欣,指不定他连簪子是谁的都不知道,更不谈还。
最大的可能还是穆筠妍自己把簪子还回去的,但是簪子是重新回到她手上的,而不是一直留在她手上。
穆筠娴觉得,是园娘把簪子还给了穆筠妍。若是簪子本是穆先文要拿去讨好园娘的,园娘要知道簪子的来历并不难,指不定就是因为知道簪子是正室之女的,才特特留了簪子下来做把柄。
园娘的心机深的很,但这才像她的作风。
园娘既已知道穆筠妍对不起钱氏的事,这件事不失为一个要挟嫡女的把柄,她既肯把簪子归还给穆筠妍,两人之间应当是有了不可对人言的交易。
蓦地皱了皱眉,穆筠娴使唤了人把园娘身边的丫鬟过来问话,果然萍儿说园娘十分老实,从不出府,至多只和院里的姨娘丫鬟还有姑娘们一起说说话。
穆筠娴问道:“园姨娘可同六姑娘说过话?”
萍儿使劲儿回忆,道:“没说过话,但是碰过面,奴婢记得有一次姨娘和六姑娘在净房里一起待过,但这个没什么要紧的吧?”
“待了多久?”
姨娘如厕,丫鬟肯定不会盯着,只要不出院门,不见外人,园娘一个后宅妇人能干成什么事?所以丫鬟不会知道净房里发生了什么。
萍儿道:“有一刻钟多了。”
一刻钟足矣说很多话,只消把簪子拿给穆筠妍看,以她有勇无谋的性子,又担心钱氏知道她隐瞒外室的事,还不吓得乖乖听话?
“园姨娘可曾出过府?”
萍儿摇摇头,道:“不曾,连西南院的门儿也不出,园子都不曾去过。”
园娘可真是厉害,自己足不出户,就在西南小院里,便可以把手伸到四面八方,穆筠娴可是一点都不敢小瞧了这个姨娘。
穆筠娴又问道:“六姑娘可曾出过府?”
萍儿摇头道:“这个奴婢没注意,奴婢只日日盯着姨娘,再分不出精力去看着六姑娘。”
即使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穆筠娴也要怀疑,她赏了萍儿几枚银裸子便让人赶紧回去当差。
穆筠娴又让人唤了门房的婆子来细问,问穆筠妍是不是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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