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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小娘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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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笑笑,没再答话。
宋元贤道:“本官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皇帝性格仁厚,但官员得寸进尺的太厉害,便迟早有这么一天。下的第一刀,当然是由皇帝信任又有能力的人来操刀。
所以事情发生在魏长坤所在的左军都督府,宋元贤是一点都不奇怪。
加快了步子走出去,宋元贤坐着轿子出了宫,没回吏部衙门,直接去了刑部的衙门见赵峥。
*
皇宫里,魏长坤到了乾清宫,居然真见到了朱世阳。
皇帝先回宫后,立马着人把朱世阳用马车送了过来,穆筠娴的事皇后马上就知道了,没有儿子在,他害怕。
朱世阳一听说事关小姨,什么都能放下了,到了乾清宫,便飞奔下来,直奔朱煦跟前,顺便等表叔过来。
魏长坤要行跪礼,被朱煦死活给托住了,砸吧一声不耐烦道:“在朕宫中,又无外人,坤弟就别拘礼了,快坐快坐。”
依言坐下,魏长坤道:“今日之事……”
朱煦忙抬手道:“先不说苏成器的事,说说朕小姨子的事。”
魏长坤道:“穆姑娘……皇上想听什么?”
朱世阳巴巴地跑到魏长坤身边,抱着他手臂道:“小姨没事吧?!是怎么回事?本宫怎么没听说小姨受欺负了?”
魏长坤把朱世阳抱坐在身边,道:“你小姨无碍。”
朱世阳这才对朱煦道:“父皇,要严惩坏人!严惩!”
朱煦道:“已经严惩了,朕还是头一回亲自让刑部去查案。”
魏长坤喝了杯清冽的茶,问道:“皇上感觉如何?”
朱煦挑眉,笑道:“太舒服了。以前他们争来争去都没个证据确凿的事,个个逼着朕下决断,偏袒了谁也不好,还是坤弟这般行事朕喜欢,干净利落,谁也没话说。”
当着朱世阳的面,朱煦不欲说太多,便只浅讲几句,魏长坤会意便是,再不深谈。
朱煦吸了几口凉气,端着茶杯心虚道:“亏得坤弟及时出手,苏家的事皇后曾同朕唠叨过,苏御史的嘴巴你是晓得的,朕哪里耐得住他磨耳朵,一直没把苏家的放心上,这回闹出这事,皇后她——”
正说着,福南便进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要来了。”
朱煦手一软,茶杯差点掉地上,他道:“已经到哪里了?”
福南为难道:“估摸着这时候已经要到门口了。”
乾清宫不是御书房,穆筠嫚早就习惯了来去自如,福南通传完了,她基本也就进来了。
乍一见有外人在此,穆筠嫚敛了脾气,压下已经发到胸腔的怒火,道:“臣妾参见皇上。”
朱煦下了龙炕,亲自扶着穆筠嫚起来,却被皇后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背,疼的他直龇牙。
魏长坤见过皇后,便坐在椅子上,朱世阳坐在穆筠嫚的身边,冲着他傻笑。
朱煦道:“皇后啊,朕也是正要去寻你的。恰好你就来了。”
穆筠嫚瞪了朱煦一眼,道:“臣妾再不来,只怕娘家的人都要被人给生吞活剥完了!”
朱煦眼皮子直跳,他就说今早醒来没好事,果然不假。
穆筠嫚问道:“宫人告诉臣妾的不详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皇上‘亲自’告诉臣妾一声。”
朱煦忙推到魏长坤身上,道:“正巧了,事发的时候坤弟也在,叫他讲给你听。”
朝着魏长坤挤眉弄眼,朱煦道:“坤弟,你讲呀,快讲,好叫皇后安心。”他心中暗道:坤弟,可得讲客气些,别像国丈那样讲的惊心动魄,否则皇后夜里不撕了他才怪!
穆筠嫚一心担心穆筠娴,也不累及外人,淡笑着问魏长坤:“劳侯爷告诉本宫,仙仙她怎么受的欺负?”
穆筠嫚肯定是知道穆筠娴没有受到大伤害的,否则事情早就传她耳朵里了,但不管事情是怎么样,只要有人敢对她妹妹动手了,必定就是对方的错,这个没得商量。
魏长坤看着苦瓜脸的朱煦,似懂非懂,他这是实话实说,还是稍稍夸大其词的好?
犹豫之下,魏长坤选择了说实话。
穆筠嫚听到穆筠娴险些跌下楼梯,牙齿都咬紧了,狠狠地瞪了朱煦一眼。
朱世阳也跟着握拳道:“可恶可恨!天底下怎有这么歹毒的人!父皇,治她罪!”
朱煦忙道:“已经着刑部去办了,不出五日自有公道还与你小姨。”
朱世阳跑下炕,搂着朱煦道:“父皇英明。”
肚子里的气消了泰半,穆筠嫚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朱煦也跟着松了口气,叫魏长坤过来,果然不错。
穆筠嫚却还是气朱煦耳根子软,经不得别人磨,便冲魏长坤道:“小皇子老念叨侯爷,今日正好他得闲,劳侯爷带他玩去吧。”
朱煦跟着想下去,穆筠嫚拉着他的手,道:“皇上,您就别去了。臣妾还有后宫里的事要同您说呢。”
朱煦盯着魏长坤,似是想留他,哪晓得对方在表亲和穆筠娴亲姐姐之间选择了后者,他起身行礼道:“臣告退。”
朱煦又看了看宝贝儿子。
朱世阳贪玩,犹豫都没有,直接选择了去牵魏长坤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十点前~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乾清宫里,朱煦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走远,福南也乖乖退了出去,他欲言又止,转头瞧了穆筠嫚一眼。
穆筠嫚眼皮儿半阖看着他道:“早说苏家没一个好东西,皇上怎么就不肯动他们?”
朱煦一脸为难道:“坤弟没有回来,朕怎么敢轻举妄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从左军都督府下手,至多查到原都督同知头上,到时候又顶替新人上来,白白打草惊蛇,白费力气。”
穆筠嫚轻哼一声道:“侯爷回来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早在侯府洗尘宴的时候,仙仙就受了委屈,那时候皇上怎么不动心思,拖拖拉拉到现在,臣妾亲妹子差点死在苏绿梅手上!”
越说越心疼,穆筠嫚眼眶都不自觉红了。
朱煦疼得心口收紧,忙坐到她身边,搂着她道:“蛮蛮,朕虽耳根软,却不是糊涂人,苏家人不好,朕心里早就有数,只是有些事急不得,须得思虑周全才能下手。朕早与坤弟商议许久,并非没有把穆家人放心上。”
穆筠嫚落了几滴眼泪,极力地控制着哭腔,道:“若是仙仙有什么好歹,臣妾宁愿短寿!”
朱煦捂着她的嘴,道:“胡说什么呢,朕是万岁,蛮蛮也是万岁,你要陪着朕万岁不死。”
穆筠嫚抿唇打开朱煦的手,骄哼道:“别总说好话哄我,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丽嫔!”
朱煦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丽嫔,自上次那事之后,他便不敢再亲近苏绿荷,几乎是将人打进冷宫搬的待遇。
紧紧地环着穆筠嫚,朱煦道:“我哪里舍不得她?是蛮蛮小气,总说酸话气我。”鼻腔里的热气喷到她保养的娇嫩的颈脖上,他呼吸也变沉。
穆筠嫚推拒他道:“你不过是想做样子给我看,什么冷落,以后还不是要复宠她。”
朱煦的手变得不老实,他笑眯眯道:“那蛮蛮想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夫妻二人温存时刻,便把君臣之道也忘了,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十王府刚成亲的时候一般。
穆筠嫚捉着他的手,捏着朱煦下巴道:“既然苏家都要入狱了,丽嫔还留着干什么?到时候日日哭给你听,烦死你信不信?”
捏着怀里的人儿,朱煦道:“信,怎么不信。”
穆筠嫚勾着他脖子道:“抱我。”
朱煦抱着她去了内室龙床上,将人压在下边儿,自己也钻进被子,除去了衣裳。他伸手去动她的衣裳,却被穆筠嫚一把抓住。
她道:“你躺着,我来。”
朱煦眼睛一亮,乖乖躺下,穆筠嫚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道:“不许偷看。”
连连点头,朱煦嘴角弯弯,道:“我不看。”
穆筠嫚解下朱煦的衣带,蒙在他眼上,一件件儿把他衣裳脱去,贴身的亵裤也不放过。
朱煦燥热了,他扭动两下,问:“好了没?”
穆筠嫚把衣裳全部堆在朱煦脸上,道:“等会儿,我衣服繁复着呢。”
朱煦叹了一口气,心急道:“我就说删繁就简,那些老东西偏不要。”连累他生皇子皇女都要耽误。
穆筠嫚下了床,悄悄地走了。
朱煦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他喊道:“蛮蛮?”
没回应。
朱煦伸手挥舞,想抓她雪白的身子,扑了个空,坐起身扯开脸上的衣服——一个人都没有!
又喊了几声,朱煦左右张望不见人,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可他正火烧全身,心急如焚。
咬着牙喊了福南进来,朱煦盖着一半的身子,露出洁白的胸膛,道:“皇后呢?”
福南低头红脸道:“走了。”
“走多久了?”
福南道:“皇后娘娘坐撵车来的。”
那就是走很远了。
朱煦捏了捏眉心,挥挥手道:“走吧走吧。”
福南出去后,朱煦自己穿了衣服,看票拟批奏折的时候心里总想着那句穆筠嫚说的“我来”,不是说好了她来么!!!
一整天都没什么心思,朱煦放下手里的事儿,去了后边的坤宁宫,果然吃了闭门羹,宫女说穆筠嫚正小睡,请皇上晚上再来。
生生熬到天黑,朱煦才见上了沐浴过后的穆筠嫚,她着轻纱在帐子里,房里点着香,远远看去身形影影绰绰,朦胧艳丽。
朱煦这夜没饶过她,穆筠嫚也让他吃了点苦头,讨饶几次才依从了他。
两人缠绵一处,穆筠嫚长发披散,朱煦感慨道:“蛮蛮,以后有什么直接同我说就是了,可别再折磨我了。”
穆筠嫚捏着他的脸,道:“就是要让你挠心挠肝的,才体谅的到我心里的焦急。”
朱煦把她搂的紧紧的,道:“朕体会到了,以后再不退阻你的事,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穆筠嫚道:“那好,丽嫔媚上的事,我明天就去找她算账。”
朱煦道:“蛮蛮要怎么算账?”
思量片刻,穆筠嫚眼波流转,点着他的唇瓣,道:“丽嫔媚诱皇上,皇上大怒,打入冷宫。”
朱煦皱眉道:“何不直接赐死?”
穆筠嫚道:“留她一条命罢。”反正在冷宫里也是要死的,她就要亲眼看看丽嫔气焰一点点灭下去的样子,也顺便打压打压宁妃的威风。
朱煦并无异议。
*
苏家的事很快就传开了,郭初雪正好“病了”,卧榻不起。
穆筠娴本以为这事由父亲出面,至少让苏成器贬官没跑的,没想到苏家一下子到了要下狱的地步。
穆先衡同卫静眉说的时候,也很是惊讶,没想到魏长坤出手那么狠。
卫静眉很是满意,反而搂着穆筠娴笑道:“谁叫苏家不识好歹,自以为送了一个女儿入宫,得宠了几天就了不得了,竟敢欺负到我孙女头上,长平侯做的好,也不枉与咱们家亲戚一场。”
穆先衡瞧了穆筠娴一眼,什么亲戚一场,从来都没往来过,也算得上亲戚?也就是看在这个小东西的面上,魏长坤才下了死手。
魏长坤肯定也不是全为了穆筠娴,穆先衡心里门清,穆筠娴不过是个引子,但也不是谁都能做引子的。
穆先衡欲同幕僚商议一些事情,卫静眉隐约知道一二,便拦下他问道:“长平侯颇得圣宠,此事皇帝肯定也预先知道的罢?”
穆筠娴竖着耳朵听,原来并非魏长坤一人手笔?
穆先衡点头道:“皇上应当晓得,说不定正是皇上委以重任。”
卫静眉道:“找机会也与皇后通个信儿。”
穆先衡点点头,便退下了。
穆筠娴问卫静眉:“朝中是要发生大事了?”
卫静眉道:“朝代更替是常道,更何况新帝新臣子,皇上登基十年左右,有的老臣已经在朝几十年了,自会惹上人忌惮。”
穆筠娴道:“皇帝姐夫脾气太好,魄力有失,欲稳朝政,利万民,须得从自身着手。”
卫静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得你姐姐从旁协助才是。”顿了顿,她又微露忧容道:“只是分寸不易拿捏,怕只怕落得个外戚干政的下场。”
如今离女帝当政的时候已经越来越远,女人地位一年不如一年,卫静眉很是担心以后朝廷会变成什么样,与她血脉相连的姑娘们,在她百年之后,过的好还是不好。
穆筠娴道:“明君之下还得有能臣,如有能臣辅佐,平衡外戚,姐姐方可少些烦恼。”
卫静眉笑道:“这些都要看运道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后日春猎,你可准备好了?”
穆筠娴道:“那是自然,到时候我的猎物带一半回来给祖母吃,我亲手烤!”
“就别兴师动众了,我也吃不得许多,尝尝味儿就是了,多分给其他院子里的人,常施小惠……”
穆筠娴接话道:“常施小惠,有时候利比大惠,是最容易暖人心的法子。”
卫静眉教的东西,穆筠娴都记得很牢固,因为在她不长的人生当中,都一一印证了。
从永寿堂回去之后,穆筠娴便期待着春猎的到来,她想见他,想与他驰骋山林,齐肩并进。
魏长坤也期待这场春猎的到来,他想让穆筠娴知道,他是这世上最配的上她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魏长坤,属性:开屏的雄孔雀。
☆、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三月底,春意浓郁,春猎在朝廷内外各方人的准备之中顺利举行。
围场就定在皇宫以北的万岁山。
春日万物复苏,百灵皆幼,天家悲悯万物,春猎重祭祀礼仪,不重杀戮。朱煦带的大臣随驾和妃嫔内官数量并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千人,比起秋猎规模,要小得多。
祭祀过后,五军都督府的人早早合完围,把猎物都驱赶到小包围圈里,等到朱煦开射行围的第一箭,接着就连连引弓而射。兽群仓皇奔突,皇帝传谕御前王公大臣、皇子、侍卫们开始狩猎。
朱煦不喜动,在宫里待得烦闷了也爱游玩,但并不爱打猎,射出了第一箭,朗声道:“承平日久,遂忘武备,军旅数兴,师武臣力,皆勤于训练之故,诸位今日莫要懈怠了。”
说罢,朱煦便入了帐中,召了一些亲信入帐,同他们吃起酒来。
朝中几位阁老与重臣,还有皇亲国戚皆在帐中,朱煦自己不爱玩儿,但是喜欢看别人玩儿,便把彩头定下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穆筠嫚听了也咋舌,朱煦手里就两颗夜明珠,她要了一颗过去,这另一颗,他竟然要赏赐于人。
帐中女眷无不心动,穆筠娴也有些心痒痒,她拥有的珍奇宝物无数,但夜明珠却只在穆筠嫚宫中见过一次,珠子颜色美丽,半透明状,还暗处这能发光,且光不灭,她虽喜欢,都没敢开口找姐姐讨。
皇帝可真是大方,竟要赏赐于人。
朱煦瞧着大家有了兴致,便道:“春猎意思意思便够了,杀心莫要太重,所以这规矩朕得令定。”
宝物总是容易让人心动,胡家和杨家的小子都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皇上要定什么规矩?”
朱煦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道:“规矩就在这里边儿,信封封了口,谁也不得提前窥见,等到太阳快落山了,便开启信封,谁若得的猎物,和信中最为相近,夜明珠便是谁的。”
皇帝玩心可真重,任谁也猜不到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朱煦把信封交给福南,道:“拿出去挂在鼓旁,等太阳快下山了再取下来。不论身份贵贱和职位高低,但凡打着了,就是他的。”
福南捧着信封,带着小太监出去,吩咐人把信封高悬起来,并且把朱煦的话,原话传了下去,外边的人也躁动了起来,夜明珠谁不想要?
朱煦兴致高涨地看着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们,也跟着笑道:“且快去吧,朕在帐中等你们。”
一二十岁的年轻人登时走了一半,穆筠娴赖在穆先衡身边,朝穆筠嫚那里瞧了一眼。皇帝姐夫这是什么意思?真要把夜明珠随便送?
穆筠嫚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朱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内阁的几个大臣改不了操劳的毛病,出来春猎还要议论朝中之事,春光大好,朱煦起来伸了懒腰,道:“出来玩儿就进行完嘛,朕去歇会儿了。”
踏步就往小帐里去,福南快步跟了进去。
大臣腹诽:不是说好好玩的么?怎么刚说会儿话就歇上了?
穆筠嫚也跟着进去了,在人后问朱煦道:“这事皇上怎么没同臣妾商量?”
同穆筠嫚商量,夜明珠就送不出去了,朱煦笑眯眯哄道:“皇后别多想,朕有一半的心给了黎明百姓朝中大臣,还有一半的都给你一个人,这还不好么?”
穆筠嫚娇哼道:“那臣妾问你,信里写的什么?”
朱煦躺在床上,笑道:“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他尾音拖的极长,意味深长。
琢磨了一阵子,穆筠嫚还是没想明白,这句诗到底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福南和外边伺候的几个内官都记下了这句诗,却也想不明白朱煦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明白不要紧,只要知道这句诗,自然有人挣破脑袋想来打听。
穆筠嫚摇晃着朱煦的手臂,道:“皇上,你明晓得臣妾不爱读什么诗啊词啊,这不是欺负臣妾么,你就告诉臣妾是什么意思罢。”
朱煦不肯,仰倒在床上,哼着小曲儿,捏着穆筠嫚的手,揉了两下道:“皇后知道的够多了,也给人留些余地罢。”
外边站了一排木桩似的内官,但穆筠嫚笑道,朱煦身边伺候的个个都是人精,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便甩开了朱煦的手,没再问了,只道:“臣妾出去瞧瞧。”
穆筠嫚出去之后,便让若音把话带给穆筠娴。
朱煦似乎眯着了,几个小太监往福南那儿看了一眼,见他点点头,便悄声地出去了。
若音有了动作,后面几个小太监一出去,散往各个方向,很快便被人拦下了说话。
虽说是朱煦有意透露的,却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泄露天子之言,挑了个僻静处,几个内官纷纷收了好处,才把那句诗给透了出去。
彼时穆筠娴已经得到诗句了,何敏青也从惠嫔身边的宫女那儿得知了朱煦的大致意思。
帐子密集,唯恐隔墙有耳,何敏青找着穆筠娴,两个人一块儿骑马到了围场骑射场附近,一处没人的地方说话。
何敏青问穆筠娴道:“仙仙,你可猜出来了?”
穆筠娴摇摇头,天子的意思,岂是那么好猜。难怪说伴君如伴虎,皇帝姐夫看着这么好性儿,心里想什么却是难以揣测。
何敏青一贯的有自知之明,她道:“若是你也猜不出来,我就更不用说了,哎。希望郭初雪也别猜出来才好。”
抬眼望去,离帐子不远的地方,郭初雪已经被人围了起来,似众星拱月。
今日来的武将多,文臣少,所以子弟中擅骑射者多,文采斐然者还是略少一些。郭初雪这样有才女之名的就格外受追捧了。
何敏青握着缰绳道:“仙仙,你要快点猜出来呀!可别被她抢了先。”
穆筠娴望天一眼,道:“时候还早,她没那么早猜出来。”
郭初雪有多聪明穆筠娴不知道,但是她对自己的才智还是很清楚的,虽不敢说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之人,但教她的启蒙先生是两朝帝师,且已故的老师曾赞叹她是天妒之人,集天地间所有灵气于一身,容貌倾城,才学也不输进士。
这话未必全真,但先师总不至于说谎,郭初雪确实还没聪慧到可以跟穆筠娴比肩的份上。
何敏青夹着马肚子要走,对着穆筠娴甜甜一笑,道:“我就不猜了,我要去狩猎了,若你先有了结果,记得要告诉我一声,我可见不得她这副薄情嚣张样。”
穆筠娴道:“知道了,瞧你手痒痒的,赶紧去你的吧。”
何敏青拉着缰绳就走了,她喜欢骑射打猎,这样好的机会,可不想白白耽误。
穆筠娴坐在马背上,还在想着那句诗,似乎有些眉目,正入神,身后有人唤她:“小姨小姨!”
一扭头,穆筠娴就看到魏长坤带着朱世阳骑马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卫。
穆筠娴调转马头,冲两人道:“侯爷,啾啾。”
魏长坤点点头,道:“也在猜谜底?”
穆筠娴道:“这可不是一道谜题。”
魏长坤笑了,道:“对,不是谜题。”
是君心。
穆筠娴道:“侯爷有眉目了?”
魏长坤嘴角噙笑,道:“有一些。”
朱世阳兴奋地在马背上雀跃道:“要小姨得!夜明珠给小姨!”
狡黠地笑笑,魏长坤低头问他:“又不是你说给你小姨就能给的,你父皇可是设了难题的,说不定就被别人得去了。”
朱世阳一听这话,果然不安了,叫着要下马,想去帐子里找朱煦。
魏长坤吩咐跟来的侍卫道:“把皇子带回去罢。”
小皇子脱离了魏长坤的保护,侍卫都变得紧张了,接过朱世阳,把人赶紧往回送。
穆筠娴笑话他道:“好一招激将法,难道侯爷在战场上也这么对敌人?”
魏长坤无奈道:“小孩子难哄,只得迂回些。”
轻哼一声,穆筠娴道:“这些招数,也就知道用在孩子身上了。”
魏长坤闻到了淡淡的酸味儿,但是他很开心,他骑到她身边,道:“对你,我想直白些。”
“多直白?”穆筠娴仰头看他。
魏长坤道:“今日之前,你会知道。”
他看得出来穆筠娴想要夜明珠,但是没有拿到手的东西,他不会提前许诺出去。最迟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就会告诉她,他有多直白。
穆筠娴隐约明白了一些,却不敢再问下去,一则脸皮薄,一则心跳的厉害,有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魏长坤问她:“去不去林子里转转?”
穆筠娴道:“我东西还没拿,你等等我。”
魏长坤道:“好,我就在此处等你。”
穆筠娴的东西还在帐子里,她回帐子的时候,灵玉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
拿着东西走出帐子的范围,穆筠娴从胡明月等人身边擦肩而过,她本没想搭理这些人,却被胡明朗给拦住了。
胡明朗给穆筠娴见了礼,灿笑道:“穆姑娘,许久不见。”
穆筠娴纳闷道:“好像……也没多久吧?”
胡明朗羞红了脸,腼腆的笑笑,他觉得每一天都过的很慢,只有这一刻过的很快。
魏长坤看见了这边的动静,面色冷了两分,胡家和穆家既然亲事没成,胡家小子怎么这般没有自知之明?
不行,他得教教这些只会读书的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魏长坤腹黑属性揭露中~
二更十点。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胡明朗同穆筠娴说话的时候,没敢看对方的眼睛,只低着头轻轻地出声儿。
穆筠娴见胡明朗这副乖乖儿的模样,调侃道:“胡公子,我是什么豺狼虎豹不成?你连看我都不敢。”
连忙抬起头来,胡明朗着急解释道:“怎么会……”一看着她说话,脸就更红了,耳根子也跟着红透。
穆筠娴觉他好笑,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禁逗弄,便道:“我还没猜出来,我提着这些箭累,这就先去骑马,不同你多说了。”
一听美人说累,胡明朗就想献殷勤,伸着手想把穆筠娴的箭筒拿过来。
穆筠娴直说不用,男子的力气终究是要大些,还是被胡明朗给抢去了,他抱着箭筒,痴痴笑道:“是有些重,我早该替你拿着,叫你拿着同我说话,实在不该。”
胡明月拉着郭初雪过来了,看着胡明朗抱着穆筠娴的东西,便调侃道:“朗弟,你倒是吃得苦,这么重的箭筒,也肯抱着不放。”还饶有深意地看了穆筠娴一眼。
胡明月又对着穆筠娴道:“穆姑娘好,上次庄子上一别,有些时日没见了。”
穆筠娴瞧着二位,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是从郭初雪身上散发的,她来小月了。
好友家道中落郭初雪不去施以援手,甚至来了月事也要跟来打猎,难道长平侯对她来说,就这么有吸引力?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郭初雪就和胡明月这种人玩的来,一个薄情寡义,一个愚昧无知。
上次在庄子的时候,穆筠娴告诉胡明朗的是,不管有没有胡明月,她都不想嫁给他。
这是实话,也是穆筠娴不想闹得胡家内宅不和,可胡明月总把嫉妒这么明显的写脸上,她再退让就显得自己好欺负。
穆筠娴无视胡明月,冲着胡明朗笑道:“胡公子,你堂姐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不过她的意思也没错,我的东西不该给不相干的人拿。”
伸手就把自己的箭筒夺了回来,穆筠娴扫了胡明月一眼,挑拨离间她也会的。
果然穆筠娴说完这话,胡明朗脸色就不好看了,他略责备地看了胡明月一眼,道:“堂姐,你……”
堂弟如此之快就倒戈,胡明月又嫉妒又生气,他们俩又做不成夫妻,胡明朗怎么就这么向着穆筠娴了。
穆筠娴得意地抬抬眉毛,想去栅栏外边骑马走开。
郭初雪又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莞尔道:“穆姑娘一向大度,今儿这话伤了人家姐弟之间的感情,倒是有些不妥。”
声音轻轻的,讲话也很有道理,让人如沐春风。
穆筠娴冷冷地扫了郭初雪一眼,道:“你的好友苏绿梅正大难蒙头,你有闲心思教育我,怎么不去帮她一把,人家入狱可有你一半的功劳。”
若非郭初雪的捧杀,苏绿梅也养不成这样的性格,更不会次次都与穆筠娴对着干。有些时候,苏绿梅就是被郭初雪明里暗里激得下不来台,才硬着头皮得罪人。
郭初雪一脸愧疚与自责,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胡明月不疾不徐道:“罪魁祸首都不内疚,初雪有什么好内疚的。何况是苏家犯了大错,这是圣意和天意,又不是蒙了冤,初雪一介孤女应该如何相助?再说了,你又如何晓得初雪的仁义之心?”
郭初雪把自己的体己银子拿出来给苏绿梅活动的事,胡明月等人都是知道的,还骂她是傻子,为苏绿梅这等人白白耗费了银子划不来。
穆筠娴盯着郭初雪身上披着的皮,眼里充满了厌恶。郭初雪太会迎合人,蠢笨的和略有些聪明的姑娘,都能沦为她的旗子,走了一个苏绿梅,还有一个更难缠的胡明月。
念过书的人和苏绿梅那种一看没好好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胡明月说起大话一套一套的,把郭初雪撇了个干干净净。
只怕京中其他贵女也要同情郭初雪“交友不慎”,稍稍出些银两尽尽心力,反而能博得个“仁义”的好名声。
郭初雪果真有手段,苏绿梅便是死,也要被她拿来好好利用,给自己身上堆出花团锦簇的声誉来。
胡明朗眼看着形势不好,一脸焦急道:“穆姑娘,还会我帮你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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