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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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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小刀片塞到了陈手中,顺便还打了某个暗号,约定了救他的时间。
  而实际上,在陈被关押之后,凶手可能有两种打算,如果能救就把陈救出来,如果救不出来,就杀人灭口。
  所以凶手发现锦衣卫对陈看押得很严后,利用库房中存的硝石暗中制了冰块,一直等到了寅时初。
  那个时候是人最渴睡的时候,陈利用小刀片割断了绳索,这时凶手在气窗外出现,或许是示意要扔绳索之类的下来,在陈伸开双臂打算接住时,先点了陈的穴道,然后用冰刃割断他的腕动脉,造成自杀的假象……
  所以第一点,凶手一定会是那天从山路上跌下来的几个人之一,第二点,凶手会用硝石制冰之术,或许可以以这个为一条线索从那几个人的背景调查入手,再结合刚才推断的身高……”
  常大兴茅塞顿开:“听易大人这么一说,怎么我觉得找出凶手是件这么简单的事了?”
  易长安从荷包里摸出了一粒粽子糖含进了嘴里,笑着摇摇头:“也不简单,凶手武功不弱,抓捕的时候得小心行事才是。”
  陈岳轻轻颔首:“雷三娘,你现在先把易大人送回去,就在住处陪着他,他的安全,你要负好责!”
  雷三娘早没有先前的犟劲儿,虽然还是有些看不惯易长安,不过听了她这么一番分析之后,也不得不服,勉强唤了一声:“易大人,请。”
  易长安刚回到住处不久,就听到魏亭传了消息回来:杀死陈的凶手被擒住了,竟然又是一名黑麟卫!锦衣卫中还有两个受了伤,不过幸好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府兵中居然也混入了黑麟卫,那位倒霉悲摧的肖守备现在再也不来催促陈岳放人了,而是想尽办法怎么让自己脱责了……
  对易长安来说,五十个人里面划范围,案子破得还是比较轻松,不过一想到又是前梁的黑麟卫在里面作祟,心里不由蒙上了一层阴霾。
  要知道,据说与前梁宝藏有关的那两块残绣,现在可是在她手上呢。
  她破的几个案子中都有黑麟卫出现,看来这些隐藏起来的前梁余孽一直在暗中活跃着,也未尝跟那所谓的前梁宝藏没有关系……
  不过现在再担心头上悬着的刀剑也没用,想到何云娘身子愈发重了,易长安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辞行。
  才将把几件衣物收进箱笼,刘二柱就笑眯眯地托了一只盖了红布的大托盘过来:“易大人,刚才肖守备过来拜访我们大人,说了不少好话,还送了好些礼物,大人说这些拿着给易大人玩儿。”
  肖守备原本朝中也有人,所以对陈岳扣押了他的五十名府兵很是不满,眼看着这都要压不住了,易大人一来,情况急转。
  刘二柱在一边瞧着肖守备那前倨后恭的样子,可着心里地乐;因此陈岳前头送了客,后头指着一只托盘让人送给易长安时,刘二柱就抢着讨了这个差使。
  不为别的,就为了跟易长安说着这些解气;滁州府那一片儿归他联络,这位易大人可是他刘二柱快马加鞭从滁州府送到定州来的,以后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易长安瞧着刘二柱一脸的与有荣焉,忍不住笑了笑,随手拈开了托盘上盖的红布,刹那间差点被托盘上的东西闪瞎了眼。
  二十四个金光闪闪的小金锞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托盘上,都是铸的吉祥元宝的式样,瞧着分外爱人!
  易长安怔了怔,取了一个小金锞子拿在手里细看。一两一个的小金锞子有些甸甸得沉,握在手里也让人格外地踏实。
  于金银之物,自己也不能免俗啊。易长安微笑着摇摇头,暗暗自嘲了一句,取了两只小金锞子塞到了刘二柱手里:
  “我拖家带口地来滁州府,就麻烦了你不少事情,前几天又辛苦你不眠不休地赶车护着我过来了,把这个拿着,不许推辞,不然以后你也别跟我打招呼了!”
  刘二柱“哎哟”了一声,本来想退回去,见易长安说得很坚决,觑了眼她的神色,知道她并不是跟自己客气,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易大人也说过我是个老实人,我就腼一把脸,收下这个了;易大人回头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在滁州府那一片儿,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是,我刘二柱一准儿帮你办得妥妥的!”
  大燕朝一两足色的金子抵十两银子,平白得了二十两银子,刘二柱也高兴,见易长安没什么其他的事,拿着两个金锞子告退了。
  等人走了,易长安才又拈起一只小金锞子,举在眼前细看。说老实话,以前在《红楼梦》里是读过,打赏人用的金银锞子,不过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实物。
  这些小金元宝,一个个肚子圆滚滚的,上面还铸着一水儿吉祥的花纹,有的是如意云纹,有的是双蝠,有的是一对儿鲤鱼,还真是挺好看的……


第100章 重瓣攒金丝牡丹
  陈岳立在院门处,凝目看向窗后的易长安。
  易长安正将一只小金锞子托在掌心里仔细看着,微微偏着头,唇角露出一抹有些稚气的笑意,与她之前破案时的严肃认真的表情截然不同,让人心底不由发软……
  “咳。”
  直到陈岳走近轻咳了一声,易长安才惊醒地收回视线,一眼瞥见是陈岳,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钰山兄。”
  这盘金锞子是陈岳让刘二柱送进来的,自己不仅收了礼,而且看得这么入迷的样子又被陈岳看了去,着实有些尴尬……
  “我正打算……”
  “我正打算……”
  两人同时开了口,又说出了一样的话,易长安更加尴尬地住了嘴,停了停才开口:“钰山兄请先说。”
  陈岳看了眼易长安有些发冏的模样,忍下笑意:“肖守备送了些赔罪的礼物,我想着这里面有长安的大功劳,就让刘二柱给你送过来了。
  定州是水陆交通要道,比滁州要繁华,长安既然过来了这一趟,正好去街上逛逛,也好带些土特产回去;要是手上银钱不够,尽管让刘二柱过来找我支取。”
  二十四锭小金锞子,给了刘二柱两锭,剩下的也相当于二千二百两银子了。易长安连忙谢过了:“够了够了。”心里已经转了主意。
  古代这马车确实不好坐,难得来定州一趟,又是陈岳走公函下的提请,要是不带点土特产回去,不说家眷,就是同僚那里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易长安立时决定在定州逛两天采购些东西再走。
  回头瞥见自己正在收拾的衣物,易长安轻轻“啊”了一声,转身从衣物中取了一样东西递到陈岳手边:“上次用了钰山兄手帕,当时脏了不好还你,这帕子现在我已经洗干净了,正好物归原主。”
  一般来说,被人用过的帕子,就算还回来,易长安自己是不会再用了的,不过,总不能留着不还吧?帕子虽小,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还回去凭人家怎么处置那是人家的事。
  陈岳倒是没想到这么细小的一件事,易长安还会放在心上。
  接过被洗得干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陈岳不由地看了易长安一眼,曾经出现过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不过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了:
  “我这里还有些公务要善后,只怕一时抽不得空陪长安在定州好好逛一逛了,等以后得了闲暇,再请长安去榕城好好玩一玩。”
  又抓到一名黑麟卫,陈岳确实有很多后续的事需要处理;易长安表示非常理解:“钰山兄是有正事要忙,不用管我,横竖我也只是闲逛,我自己随便走走就是。”
  陈岳笑了笑,回头还是给易长安派了一个姓董的缇骑过来。
  老董四十余岁,虽然没什么大能力,但是整个人就是个定州通,跟一台会发音的笔记本似的,但凡易长安问到什么,老董能嗦溜出一大串儿来。
  定州的什么特产最好啦,在哪条街哪个店里买的才最正宗啦,等等一不而足。
  有他做向导,易长安只花了大半天工夫,就把回去能送给同僚们的随手礼给买足了;末了才问了老董最后一项:“我听说定州的金银首饰花样子翻新快,工艺又不错,不知道哪家银楼好一些?”
  看来这位易大人是要给他妻子买东西了,见易长安一副上心的模样,老董立即把她带到了一家牌楼都修得极气派的银楼前:
  “易大人,这里就是我们定州有名的银柳楼,据说当初银柳楼的第一代东家是靠制得一手好银柳的工夫起家,到如今已经是定州最大的银楼了。
  银柳楼里面的各色首饰不仅花色繁多,而且工艺精美,外头就是想仿制也仿不出来。据说他家拉的金丝细如毫毛,却能连打一百余个结不断……”
  金子拉丝细到一定的程度,就会降低柔韧性,先不说里面是不是掺了合金的事,就凭连打一百多个结不断的这份手艺,要缠丝挽花垂丝搂丝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以想见银柳楼的工艺有多么好了。
  等易长安走进银柳楼的店面里,恍然有一种突然置身迪拜的感觉——银柳楼的东家不知道是财大气粗还是后台够硬,竟是用玻璃做了一方嵌在墙上的展示橱窗,里面从上到下垂挂满了各色金灿灿的手镯、项链之类,一眼看去,只觉得银柳楼一楼的整个大厅都映满了珠光宝气……
  一名银柳楼的店小二见易长安带着人进来,连忙迎上前来:“这位公子,可是想买些金玉器饰?本店各色器饰应有尽有,工艺……”
  店小二还在热情地推销着,从外面走进来一对母女,当母亲的径直走向柜台唤了一声:“冯掌柜,我上次订的那套头面可做好了?”
  站在柜台后刚结完账,送走了一名顾客的冯掌柜抬眼一看,一脸笑意地迎上前来:“周太太,周小姐,你们来得可真巧,我叮嘱了匠师一定要赶着日期做好,这不,今天上午刚把那套金头面做好,正打算一会儿就亲自给你府上送过去呢,没成想你们就来了。”
  冯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锁,自柜台下的一个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只首饰盒子,显见得他刚才所言非虚,东西都已经拿到手边了,确实是打算一会儿就送过去。
  周太太脸上的笑容立即更盛了些:“冯掌柜真是客气,我们也真是赶巧了,这不,想着还要再添几样东西,顺带过来一趟,没成想你这边真把那头面赶制出来了。”
  “虽然是赶了时间,不过我们匠师的手艺可是半分没减的!”生怕周太太会想到别处,冯掌柜忙将那只首饰盒子小心放在柜台,轻轻打开来,“周太太,周小姐,你们请看,别说全定州了,就是全大燕,能有我们这手艺的也是凤毛麟角啊!”
  首饰盒子一打开,不仅那位周太太和周小姐喜形于色,就是在现代见惯了各种精美首饰的易长安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盒子里是一套重瓣攒金丝牡丹镶红宝头面,簪身以翡翠为枝,枝上用拔丝工艺缠出数片脉络丝丝分明的牡丹叶子,枝头攒着一朵赤金重瓣牡丹。
  牡丹花瓣以金片制成,却是薄如蝉翼,细纹清晰可见,花芯镶了一粒红宝石,周围还用极细的金丝做成了花蕊;周太太只轻轻取出来,立时觉得华光耀眼,而与之相配套的花胜、耳坠和小叶金钗等物,更是衬得这一套首饰相得益彰。


第101章 洞房花烛夜
  周太太和周小姐惊喜不已,当场付清了余款,小心捧着那套重瓣攒金丝牡丹镶红宝的头面走了。
  等冯掌柜送了客人走,易长安连忙走上前去:“冯掌柜,刚才那位太太和小姐买的那种头面可还有别的花式?要价多少,我也想买一套一样手艺的。”
  冯掌柜连忙陪了笑:“哎哟这位公子,那重瓣攒金丝牡丹镶红宝头面可是我银柳楼匠师压箱底的手艺,那位周太太因为今年要嫁女,去年才入冬的时候就给周小姐定下了,直到今天匠师才制完呢。
  这种首饰实在耗工耗时,我这店里可没有现货。公子要是想要,就是现在下了定金,还得要等个小半年才行啊。公子你看……”
  易长安不由得有些失望:她还指着买下这么一套让人亮眼的头面,回去给何云娘做礼物呢,要是等个小半年才来,那时早没了那种惊喜了。
  冯掌柜是生意做老了的人,觑着易长安的脸色,立即话语一转:“不过公子要是赶着想买些现成的,我店里还有些别的好货,虽然不及刚才那套工艺好,也是颇为精美的。公子不如到楼上喝杯茶,我亲自去取过来请公子看一看?”
  冯掌柜一眼就认出易长安这是第一次来,一口官话又没有定州口音,因此这话说得很是漂亮熨帖。
  易长安听着也心里舒服,欣然上了二楼,冯掌柜果然亲自拿了不少首饰头面上来,虽然比不上刚才那套重瓣攒金丝牡丹镶红宝头面惊艳,不过无论是做工还是款式,确实比滁州府那几家银楼的货品要强多了。
  易长安欣然选了一套荷花纹饰配白玉枝的缠丝金头面,让冯掌柜仔细装了起来,想了想,又给沐氏买了一对儿缠丝双蝠扣镯一起了包了起来,付了账,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该买的土特产都已经买到了,给何云娘和沐氏带的礼物也选到合适的了,陈岳已经忙得不见了人影,易长安留话告辞,第二天就启程回滁州府去了。
  依旧是刘二柱驾了马车护送她一路回去,不过来时匆忙,去时却是闲适了。
  马车不紧不慢地正要跑进通向城门的那条主道,对面的街道里兜头就走出一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分外热闹,也往马车要拐的那条主道上行来。
  遇上别人家的喜庆事,一般人自然都是停了车马在一边等着,免得挡了别人的道、误了别人的吉时;反正回去的时间也不急,刘二柱跟易长安说了一声,也将马车先靠边停了,等那支迎亲的队伍先走过去。
  这还是易长安第一次看到古代成亲的情景,刘二柱停了马车,她正好揭开车帘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新郎虽然个子有些瘦弱,不过长得还算周正,一身吉服地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脸上一股子高兴劲儿压都压不下来。
  大概因为新郎家境平平,迎亲的队伍并不长,很快就走过去了,易长安想到以前看到过的一个段子,不由笑了一声。
  刘二柱这时也跟易长安说得挺随意了,随口就打趣了一句:“人家是新郎才乐呵得傻乎乎的,易大人你想久别胜新婚,那也还有好几天呢,你现在就乐呵,也太早了吧!”
  易长安呵呵笑了起来:“二柱,你知不知道人生四大喜是什么?”
  刘二柱张口就答了一句:“知道啊,什么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什么什么的吧。”
  “对,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是人生四大喜,那你知不知道这人生四大喜,每一句后面添两个字,转眼就会变成四大悲?”
  四大喜每一句后面添俩字就能变人生四大悲?刘二柱懵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易大人,你那脑袋里装的聪明,我脑袋里装的可是浆糊,添俩字儿变四大悲,这打死我也想不到要怎么添啊。”
  易长安漫声念了出来:“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不举,金榜提名时——重名,二柱你说,这算不算人生四大悲?”
  刘二柱咂巴了下意思,“噗”地笑了出来:“易大人你真是……哪儿找的这么些段子,这不是故意坑人么!”
  易长安也哈哈笑了起来:“这是别人做的文字游戏,我瞧着好玩才拿了过来;以后你到别人面前也可以抖一抖这派头啊。”
  两人开着玩笑,一路轻轻松松地往滁州府驶去,浑然不知道此时那支迎亲队伍已经进了一家挂了“周宅”门牌的宅子,陆续从里面运了嫁妆出来;而路边,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当先那一抬抬沉重的嫁妆,目光中闪过贪婪……
  拂晓,曙光微亮,贴满了大红双喜字的房间里有了些许动静。
  男子起身着好了衣物,回头看了肩头出大红喜被的新娘一眼,低声含糊地叮嘱了一句:“你继续睡会儿,一会儿到时辰了我再唤你起来。”
  昨天一夜被翻红浪,新娘也着实累了,又难得男人这么体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男子刻意放轻了手脚,房间里传出一阵轻轻的、息息苏苏的声音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天色逐渐大亮,新娘带的陪嫁丫环听着房间里还没有动静,着急地转了几圈,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敲了新房的门,低低唤了一声:“奶奶,奶奶?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还要给翁姑敬茶呢,该起了!”
  连唤了两声,还在床上侧卧的女子才懵懵被叫醒过来,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想起了自己昨夜已经嫁了过来,打着哈欠应了一声:“芍药,什么时辰了?”
  “再过两刻就辰时了……”
  女子一惊,急忙坐了起来:“哎呀,时辰晚了!你快进来帮我梳洗!”
  主仆两人一时忙忙碌碌,倒没有想到新郎去了哪儿,直到新娘已经净了脸,正等着丫环帮她挽发,这才想了起来:“爷呢?他先起的时候还说时辰到了就叫我起床呢,这会儿人到哪儿去了?”
  “奴婢赶早就在外面候着呢,没看到少爷的影子啊?”芍药也是一头雾水,“奶奶,不会是少爷他先过去……”
  女子摇了摇头:“应该不——”
  一句话没说完,女子突然一眼瞥见自己放在新房的那几只箱笼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几步走了过去,手才摸到箱笼盖子就一下子停顿了下来,慢慢地、颤颤巍巍地举到自己面前……
  芍药从后面赶来,刚好一眼看到女子那只手,不由惊惶地尖叫了一声:“啊——”


第102章 救人
  陈岳打马经过,见一户人家门上贴的大红双喜被人忙忙地几手撕了下来,转而挂上了白幡黑幛,心中略有些奇怪。
  这家才贴了喜字,显见得是刚迎了新妇进门,怎么转眼就挂丧了?莫不是娶亲是为了冲喜?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转而过,陈岳就带着人飞快地驶过去了。这一回抓到的这名黑麟卫当年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喽罗,嘴巴不够硬,上头刚刚审讯出一点线索,飞鸽传书急召他过去。
  陈岳正上急这事,对于这些民间之事也不在意,带着人飞快地离开了。
  马蹄的扬尘刚刚落下,挂了丧幡的人家就突然大门洞开,一堆人推搡着一个鬓发凌乱的年轻女子,哀声不绝地出来:“大家快来看看啊,就是这个,昨天才嫁进我家,夜里就伙同奸夫害死了我儿!”
  新妇身上的大红常服还没有来得及换,被夫家的一群人揉得狼狈不堪,一双眼哭得红肿,脸上眼泪未干:“我没有!你们胡说,我根本就没有——”
  只是女子尖细的声音被那群人震天的哭喊声掩下,吵闹中周围根本没有人能听得清她在叫些什么。
  整条街道的人都被惊动着站了出来,远远看着那群人指指点点:“这不是梁家吗?他家独子不是昨天才娶的亲,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瞧你们瞧!大红喜字都挂成了丧幡了!”
  “出什么事了?”
  “梁太太长哭的呢……”
  “我刚才听到了一耳朵,好像是他家才娶的媳妇昨天夜里伙同奸夫杀了梁家的独子!”
  “咄!这对奸夫,就该拿去沉塘!”
  “这下老梁家可惨了,他家梁大郎可是独子啊,去年才考了个秀才,老梁家还指着他光宗耀祖呢,娶妻不贤啊,这下可绝后了……”
  “……听说是娶的周家富户的女儿,商家女就是商家女,家里虽然有几个钱,可这德行……啧啧……指腹为婚这事儿还是不靠谱啊!”
  “梁太太昨天还在跟我们晒她儿媳妇的嫁妆有多丰厚呢,真没想到,今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啊……”
  “快走快走!他们是往府衙去了,肯定是要府尊大人给他们伸冤做主去了,这架势,今天一准儿要开堂审案的,要去得晚了,就赶不上站前排了!”
  “走走,去看府尊大人审奸夫去!一定要判他们个千刀万剐,伤风败俗不说,还祸害了人家梁家唯一一根独苗……”
  定州城内这条街道上的群情汹涌,而定州往滁州驿道旁边的一片山林里,易长安正叫苦连天。
  她半路上三急,瞧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钻进驿道旁边的山林里去天然施肥了;因为担心被刘二柱看到什么,还特意走远了些。
  完事后听到有山泉水声,易长安随便就过去洗了个手,还没回转身,身后就有一个人扑倒过来,刚刚够着她的脚就晕倒了。
  晕倒的是名年青男子,一身的血迹斑斑,瞧着伤得不轻,因为倒地,有些伤口又渗出了血;不过这人都这样了,居然能够撑到现在见到人了才晕倒,也算他够顽强的了。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不过见死不救,易长安却是做不到。
  幸好泉边就长得有刺儿菜,就是学名叫小蓟的那种植物,这玩意儿易长安还是认得的,既是野菜,也是一味草药,新鲜捣烂了敷上伤口,可治外伤出血。
  易长安捣了一大把刺儿菜糊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人的伤口给糊上了,又撕了自己的一件里衣给他当了纱布和绷带。
  正在系着这人手上的一条绷带,年青男子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一些,睁眼看到易长安的动作,费力地开了口:“谢……谢谢,劳烦……劳烦你……扶我……走!”
  最末一个“走”字,男子用了极大的力气,吐出了一个重音。
  易长安心中一凛,联想到男子身上的刀剑伤,一咬牙将男子扶了起来,绕过他的手臂让他搭在自己的肩上,半搂半抱着他踉跄着往山下的驿道走去。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凭着这男子一醒来就礼貌彬彬的几句话,易长安也不能把这人给摞下来等死啊。
  再说了,只要上了马车,那条驿道再往前就是个岔路口,岔路之后还有岔路,这里又没有天网一样的摄像头,到时就是再有人追上来,也找不到马车到底是驶向了哪儿。
  易长安唯一担心地是没赶到马车那儿就被人追上来,不过幸好她出来得久了,刘二柱担心现在天气暖了有什么毒蛇野兽,见易长安久不回来,循着痕迹上山来找她了。
  见易长安扶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刘二柱二话不说,赶紧上前搭帮手,两人合力一架就轻松多了,小半盏茶的工夫就把伤者给塞进了马车了。
  等易长安也坐好了,刘二柱马鞭一扬,驾着马车就一溜烟儿跑远了。
  等到半个时辰后几名拿着刀剑的江湖人氏从那片山林中钻出来,哪里还能找到先前追杀那人的影子?只得忿忿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原路转回去了。
  马车径直驶到了下一处驿站才停下,这回刘二柱没有再拿出易长安的官凭了,而是甩了自己锦衣卫的腰牌出来,包了驿站单独的一个小院子,直接把马车赶了进去。
  易长安与刘二柱合力扶着将伤者安顿好,回头就往外走去:“二柱你在这里守着点,我去让驿丞叫个大夫过来,这人伤得有些重——”
  “不、不必!”被扶在床上躺的年青男子努力开了口。
  易长安本来还想解释马车都跑了这么远了,还岔了几条道,应该不用担心有人追上来了,那人一句话就把她的解释给塞回去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也没什么医不自医的,男子断断续续口述,让易长安记了药方下来。
  “王不留行十分,蒴翟叶十分,桑根白皮十分,川椒三分,甘草十分,黄芩、干姜、芍药、厚朴各两分,前三味烧存性,后六味研末,分两包带回。”易长安记完后又念了一遍,不太肯定地问了一声,“是这样没错吧?药铺里知道什么烧存性是怎么处理的吧?”
  男子有些困难地点了点头,居然还抽空对易长安笑了笑:“没记错;药铺都会知道的。”


第103章 莫离
  跑腿的事怎么能劳动易大人?刘二柱连忙拿着药方一溜儿跑出去了。
  易长安瞧着那人嘴唇干裂,忙转身倒了杯温水,扶了那人坐起身,将杯子递给了他。
  男子也渴极了,一口喝干了杯里的水,又请易长安续了一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多谢兄台相救,在下莫离,莫离莫弃的莫离,本是神医谷弟子。
  只是我们师父前些时日过世了,门内的几位师兄弟为了争取师父留下的谷主之位,起了内讧相互残杀……”
  莫离年纪并不大,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能原来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灾大难,说到这里,已经喉头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原来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兄弟,为了个谷主的位置翻脸就要对方的性命,可能在莫离眼里一下子难以接受;易长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安慰两句,他却抹了把眼泪看向易长安:“我可以先跟着你吗?”
  嘎?易长安一下子愣住了,这救了个人回来,还要养下去?
  大概是易长安眼中的吃惊并不加掩饰,莫离有些羞惭地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虽然学艺不精,也是会些医术的,你以后就算生了什么病,也不用去外面找大夫了……”
  大男孩眼色颇为真诚,一时倒让易长安有些为难。
  神医谷什么的,听起来像是江湖上的事,官府和江湖那是两条道,易长安并不想踩进黑道里去。
  不过瞧着莫离一脸涉世未深的模样,想着在现代时空这年纪不过是还是个高二高三的大男生,易长安一时倒不忍马上回绝了,只能先含糊了一句:“这事……容我先想想吧。”
  好歹等人家养好伤了再慢慢说这事吧……
  之前一路逃命,之后在疾驰的马车上又是一路颠簸,再加上失了不少血,莫离喝了两杯温水后,身心放松下来,整个人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易长安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刚好遇上抓了药回来的刘二柱。
  刘二柱使了个眼色,将易长安请到再外面一点,才压低了声音说话:“易大人,你觉得……里面这个,靠谱不?怎么我按他说的方子去药铺抓药,药师们都说没见过这种方子呢?”
  这人不会是个半桶水,胡乱开方把自己给毒死了吧?刘二柱已经想着要不要联络这个地方的锦衣卫暗探,先把底给垫好了;要真死人了,直接就偷偷拖出去埋了,省得给易大人招些麻烦……
  易长安也不懂中药,想了想就把莫离刚才的话透了出来:“二柱,我们大燕是不是真有个神医谷?这人说他名叫莫离,是神医谷的弟子。
  他们师父也就是谷主过世了,师门兄弟为了当谷主起内讧了,互相残杀,他就是这样被追杀的;刚才还说想先跟着我过一段——”
  易长安还没有说完,刘二柱就睁大了眼:“神医谷?他说他是神医谷的人?!莫神医说了要跟着你!”
  刘二柱声音一下子提得太大,易长安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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