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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王爷,妾本蛇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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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让人不敢接近。这样一个冷美人,只可惜并没有多少人能真正靠近,看清她的面容。只有传闻,这家“无踪酒肆”的主人,是世间极难的的美男子。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去”了两年的光华郡主,余辛夷!
她记得前世里,永宁王理应在景北楼登基之后,借由进京朝贺的名义,一出遇刺案,被景北楼除掉,紧接着查出永宁王不臣之心的铁证,世子薛采与老王妃被连夜斩首,其他几百口人命斩杀的斩杀,充军的充军,一座偌大的永宁王府一夕间化为尘土。而这一世里,她原以为永宁王府逃脱不了这个命数,没想到因为她这个变数的干预,全部打乱重来,景家嫡系尽亡后,永宁王竟然侥幸登了基,真是造化弄人啊。
余辛夷唇角扯出一道嘲讽的笑容,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尽灌入喉咙。
看着余辛夷整整一杯酒入喉,寒紫想拦又知道拦不住,只得道:“小姐,今日那人怕是不回来了。”
余辛夷嗯了一声,微微闭目。
她在等人。
一个极重要的人。
“今日既然等不到,那就回去吧。”余辛夷起身,从这间雅间单独设置的通道里,不动声色的下楼,上了一辆马车,谁都不知道这里曾经有什么人来过,听过什么又离开。
马车不急不缓的驶离,穿进一条偏僻的小巷,连续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间普通的极不起眼的小宅院门前。
推开院门,一路走进后院,只见一名年过五十的老嬷嬷正在秋千架下带着怀里抱的幼儿晒太阳。
怀里抱着个瘦小的孩子,因着身体孱弱,明明已经两岁,看起来却只有一岁多大。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带着探索的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对着什么人什么物都爱笑,看到一只蝴蝶,他会笑,看到一颗雨滴他也会弯了眼睛,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生疼惜。
见余辛夷回来,老嬷嬷立刻笑了笑,将孩子交过来,便无声的退下了。
寒紫趁手抱了去,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道:“小少爷这双眼睛真是可爱极了,就像原先咱们府里的毛团似的,滴溜溜的天真可爱,额——”寒紫说道一半陡然停住,低头道,“奴婢失言。”
暗骂自己怎么管不住嘴,明知道从前的事是小姐心里拔不掉的刺,做什么又拿那根刺戳小姐的心。
余辛夷淡淡的摇头,波澜无惊的接过孩子:“云霄今天的药吃了么?”
她给他取名云霄,余云霄,随他母亲的姓。自出生起,这个孩子就命运多舛,三番五次险些丧命,她取这个名字,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以后能够摆脱如她们一般不幸的命运,摆脱病痛的束缚,展翅高飞,自在入云霄。
算起来,她离开鎏国,来到阳逻城快两年了。两年前,小云霄命悬一线,她拼了命的保住他一口气,带他来到旬国。因为她来找一个人寻一样东西,一样唯一能救小云霄的东西!她活到现在已经彻底冷了血,只有小云霄,她不能让明琪最后一点骨血,像子钰般死在她面前!就算让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可以接受!
寒紫答:“还没呢吧,药在炉子上煮着,应该也快好了,我这就去端过来,小少爷的药只有您喂的时候才乖乖喝下去。”
寒紫将药仔细过滤,然后微微吹凉了才端过来,看到余辛夷抱着小云霄坐在秋千上,无声的哄着他。
看着余辛夷美得不似凡人,却清冷、漠然的脸庞,寒紫心底抽抽的难受。
从前的小姐虽然也冷冰冰的不爱表露情绪,但是与现在比起来,那时候的余辛夷偶尔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切,但是现在的她,依然会笑的,甚至笑得比以前还多,可笑容却像是冰雪堆砌成一样,没有半点温度,简直像个无魂无魄的冰雕。只有对着小甥少爷的时候,才会有一点活气。
她会笑,却忘了怎么才算是笑。
寒紫抿了抿唇,抬头扬起笑容道:“小姐,药来了。”
余辛夷接过药,仔仔细细的将药一勺一勺的送入小云霄嘴里,这药极苦,一般成人喝了都会忍不住吐出来,但是小云霄却乖乖在她怀里,哪怕紧紧捏着小拳头,皱着小脸,也大半喝下去。若是换了别人来喂,小云霄连嘴巴都不会张开。也许这就是缘分。
刚喂完药,刚才那位老嬷嬷走来,无声的比划着手势,她是个哑巴。余辛夷将小云霄交到老嬷嬷手里,微微一笑:“寒紫,去开门,我们等的客人到了。”
寒紫眼睛一亮,立刻飞身掠出院子,打开木门。
只见狭小的市井民巷,这扇有些破旧的小门前,一道天青色的身影静候在此,只看一眼便能叫人为之惊叹。何为君子,何为造化,似在这一人身上齐全了。寒紫先是为那精致俊美的面容一叹,再为他身下那架轮椅再叹。
寒紫收回叹惋的表情,向门外之人微微屈膝:“恭迎扶苏丞相。”
扶苏!正是扶苏!她们这些日子一直等的人正是百姓口中日日所念的扶苏公子!
扶苏发出一道冰玉相击的低应:“嗯。”然而驱动轮椅缓缓入内,他身边只带了两名蓝衣少年,身似剑面容也似剑,只看着扶苏一个人,紧随其后一同入内。
余辛夷微微一笑:“扶苏丞相多日不见,请问我想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
扶苏坐在轮椅上,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做男子打扮的余辛夷,瞳孔里将她面容上的表情一丝一毫的收入其中,泛着淡淡粉色的唇半刻后方才徐徐开启:“我只寻到一半,另外一半我会继续找下去,你自可放心。扶苏既然承诺,定当完成。”
第124章
余辛夷淡淡笑道:“丞相一诺,辛夷自没有怀疑的道理。”
她要找的正是旬国的至宝,传闻中服下一朵便能延长十年寿命的奇花。两年前她带着小云霄寻遍了鎏国所有名医,得到的回应无一例外都是:小公子先天不足,后天又连番遭到大祸,命脉受损,怕是活不过五岁!她不接受这个答案,不接受!老天爷夺走了她所有东西,而小云霄,她绝不向上天妥协!所以她带着当年与扶苏的一诺来到旬国,就是为了找到天山雪莲!
扶苏的轮椅缓缓滑动,行至碧桃树下,旬国大半年都处在冰封之中,鎏国三四月便盛放的碧桃花,在这里只等到六月才会徐徐内敛而放。红白的花瓣之下扶苏衣袂轻舞,目光却如明镜般透彻,犀利:“光华郡主,除了雪莲,你来到旬国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余辛夷不急不缓的笑起来:“扶苏丞相,你似乎忘了,光华郡主两年前在大火中葬身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有鎏国而来的商女,苏镜。至于目的,不过是为救人而已,难道还有其他么?”
扶苏:“两年前,皇帝驾崩鎏国大乱之际,你一把火烧了尚书府,隐姓埋名来到旬国,在阳逻城开了一家酒肆,看似不起眼的地方,龙蛇混杂,然而这样的地方却恰恰是最能收集四方信息之处。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你另有目的?”
余辛夷眨了眨眼睛,诧异道:“开店不过是为了赚钱,扶苏公子想多了吧。”
扶苏以手支颐,发出一道浅浅微笑:“想多?但愿我想多了。”
余辛夷笑起来,目光如月般清冷彻骨:“就算我想做什么,紧靠一个酒肆我能做什么呢?杀了曾经对我多番不敬的赫连啸,还是冲进皇宫刺杀一手布局将鎏国陷于大乱的旬后?我就算有此心,也未必有这个能力,无用之功我从来不做,扶苏公子的调查中辛夷何种性格,难道还不清楚么?”
扶苏眸子微眯,阳光下极为闪亮,凝视着余辛夷半晌没有说话。一刻后转过轮椅,返回,转身的刹那,扶苏清泠的声音徐徐道:“在下奉劝一句:若是你欲危害我大旬社稷,还请莫怪扶苏不留情面。”
淡淡望着扶苏的背影,余辛夷毫不胆怯,反而声音冷热莫辨:“扶苏丞相一片忠君爱国之心,还真教辛夷敬佩。”一句极其简单的话,却好似话里无限玄机。
扶苏背影微微一顿,总说君子如玉,而此刻他身上却泛出一股凉飕飕的杀气。只是一瞬间而已,快得让人抓不住,眨一眨眼错觉似的。
“另一半雪莲,我会尽快寻到。”扶苏最后一道声音消失,轮椅已经被两名紧跟在身后的少年平稳的抬起,脚下生风一般抬进一辆马车里,很快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出现在这个平庸得甚至有些简陋的小巷子里。
待扶苏走后,寒紫紧张道:“扶苏丞相怀疑我们了?”这可怎么办?这个扶苏丞相看起来绝不是简单人物,尤其是他的目光,像是针似的,对上一眼就要叫人心虚。公子扶苏果然名不虚传。
余辛夷莲步轻移,徐徐上前将木门关上。
她的表情极为玩味,也极为自信:“怀疑又如何?他又有什么证据呢?公子扶苏,一诺千金,当年他既许下了承诺,就没有背弃的道理。而当他选择帮我寻找天山雪莲开始,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我背发现了,那么他扶苏也必然脱不了身,而现下,赫连啸与大皇子赫连恕的争储之战已经到白热化的程度,作为中立的扶苏看似安然无恙,但是在赫连恕与赫连啸眼中,作为一直不肯归顺,并且随时可能成为敌人的支持者的扶苏丞相,还有什么比抓住他的把柄,更让他们放心的呢?所以就算扶苏有所防备,又能奈我们何?”
旬国的争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旬皇已经昏迷两年,随时都可能归西,自从大皇子的真实本领展现出来,朝堂内两虎相争便成了定局。而有旬后在幕后出谋划策的大皇子,如虎添翼,一度曾差点得胜。但是不得不敬佩赫连啸的本事,两年前被旬后设计陷害,赫连啸背负着与亲妹苟且的骂名从鎏国灰溜溜逃回旬国,原本已经失去了最佳的优势,但是这两年内他凭借各种手段,硬生生将自己从劣势一点点纠正过来,并且险些对旬后兵谏。也因为此,原本趁着鎏国大乱,占领了鎏国边境五城的旬国士兵,却在如此大好形势下,被旬后不得已召回,平息内乱。
说起来,还要多谢赫连啸了。
余辛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旬国皇室,无论是旬后还是大皇子亦或是那失踪的舞阳公主,都是一群自私而贪婪的毒蛇猛兽。当他们最后互相撕咬,决出胜负之后,他们贪婪的爪牙还是会伸向其他国家!
不得不说旬后的确是个极其厉害的女人!她早在二十多年轻就埋下了余怀远这枚棋子,然后利用舞阳公主在京城埋伏,最后又借暗藏的手与景北楼联手逼宫,三方权势相互合作,险些颠覆了整个大鎏国数百年基业!若是平常,她恐怕会暗暗为这个能屈能伸,深藏不露的奇女子折服,但是!
若不是她,景北楼早在很久之前就死于她手,怎会有那场逼宫?若不是她,怎会有最后那场爆炸!若不是那场爆炸……景夙言怎么会死!
她恨,好恨!然而对于两年前的事,她也有所怀疑,很多怀疑。
两年前,她明明中了舞阳公主的剧毒,那毒整整半年时间时刻纠缠着她,带给她无尽折磨,到最后每隔两个时辰便如同万千蛇蚁啃噬她的大脑,痛不欲生。她明明只该剩下一个月的生命,然而两年了,整整两年了,她非但没有死去,反而毒发的时间越来越慢,到现在甚至一个月才会发作一回,仿佛体内的毒,被无声无息中解除了。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天保佑?她不信!
这两年她一直在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宫变爆炸之后,舞阳公主去了哪里?她当日神智大乱,有很多东西没有想清,直至后来她才想到,为什么爆炸之后没有看到舞阳公主的尸首,连一片衣袖,一根断臂都没有看到?难道被完全炸成了灰?可是当场灰衣等人的尸首都还在,唯独少了她的!
她有太多太多的怀疑,但是却找不到任何解释的钥匙,仿佛冥冥中还隐藏着什么阴谋她未发现,浑浊不清。
就当余辛夷思忖之时,阖上木门,她忽然眼皮一跳猛地抬起头,脸色大变,猛地将门重新打开,牵起裙角直往外追去。
寒紫诧异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看到夙言了!”余辛夷拼命的往外追去。
寒紫紧追而上,看着余辛夷站在巷子的拐角处四处张望搜寻,额头沁满汗珠。她迟疑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八殿下不是早就——”
余辛夷回过头道:“我真的看到他了,刚才就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到处都找不到,清冷的巷子里连一片落叶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谈什么人影!
“小姐,你别……”寒紫想说别找了,但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她就是说不出口,这两年里无数次,真的有无数次,小姐恍恍惚惚里见到了八皇子,但是又是一次次,她陪着小姐拼了命的追上去,然而要么是一片虚空,要么认错了人。
太多了,这样失望而归的次数多得惊人。可是一看到小姐眼中闪出希望光芒的眼神,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有陪着小姐继续找下去。
而这一次,当她们找遍了附近几条巷子后,余辛夷匆匆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苦涩而笑,轻轻摇头,无声抬起脚步往回走。
太愚蠢了。
明明知道找不到的,明明知道只是自己内心的魔障,却始终看不清。他,死了。自己亲眼看着他死去,看着他入陵,看着他尘归尘土归土。从前,她总笑人作茧自缚,现在自己却是自缚得最紧的那一个!
回到院中,将半朵雪莲藏好,太医曾经叮嘱过,雪莲此花性特异,若半朵服下便是剧毒,只有服下一整朵才是治病延命之良药。
“姨姨——”余辛夷失神之中,小云霄忽然张开乳牙,朝着余辛夷咿咿呀呀的唤起来,“姨姨抱抱,咯咯咯……”
看着一旁天真无忧的小云霄,朝她伸出两条柔软的小手臂,余辛夷冰封的心缓缓化开一块,犹豫了一下,却始终狠心的没有将他抱入怀中。
小云霄失望的瘪了瘪嘴,似乎想哭,然而水光在大眼睛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乖巧的收了回去。
寒紫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低声轻叹,随即走到余辛夷身旁,在她耳边回禀道:“小姐,若云那里传来了消息。”
“哦?”余辛夷淡淡冷笑,目若寒星,起身道,“既然如此,咱们岂有不去会会老朋友的道理。”
第125章 摆局布阵
白日的阳逻城里热闹的地方不胜繁几,酒楼茶馆赌坊金楼鳞次栉比,然而一到了晚上,灯火最辉煌的地方就只剩下一处,那就是销香楼。一夜销香不知身何处。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地方,然而这销香楼却不是什么容易进的地方,要么文采斐然远负盛名,要么达官显贵威赫一方,要么武艺超群江湖名士。除此三类人,寻常人想进这销香阁,光进门费就要一千两银子,真真算得上那一句一掷千金为佳人。但偏偏就有无数人对这座销香楼趋之若鹜,帮销香楼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成为阳逻城第一青楼。
传闻中这销香楼里九十九位佳人,个个美若天仙,或腰肢柔软似柳,或歌若黄鹂如痴如醉,或娇嗔或泼辣,各种美人无所不有。而这九十九位佳人中,独有一位最负盛名,也最少人得见她的容颜,那就是——醉生梦死阁里的若云姑娘。
这若云姑娘挂上销香楼的头牌足足一年时间,只有在每个月十五那一日才出来跳一次惊鸿舞,其他时间闭不见客,那一日无数人都要挤破了头进来一睹芳华。惊鸿一舞,真真是一舞惊鸿,侥幸见过她的人神魂都要被勾走一半,可偏偏她对任何人都视若无睹。曾经有多少达官贵人想要一掷万金买下她的处子之身,都被拒之门外。就连当今国舅爷——皇后亲弟,大皇子的舅舅来,都吃了闭门羹。偏偏越是这样,男子们就越是心痒,越是加倍追捧。
而今夜就是十五,若云要登台的日子。醉生梦死阁里,若云已经梳好妆容,将面纱戴好,只见铜镜里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在面纱下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含水勾魂似的眼眸,诱人跟脱俗两种矛盾的感觉集合在一起,简直。
涂脂抹粉的老鸨笑呵呵的进来催促道:“哎哟喂,我们若云姑娘真真是天人之貌,迷死全旬国的男子都不为过,若云啊,时间快到了你可得加紧点儿,贵人们可都等不及了。”
若云点点头,目送老鸨下楼招呼客人去。
一名与若云长得五分相似的少女不悦的把门关起来道:“姐姐,你又要出去抛头露面了么?按照你现在的名声,就算不登台又有谁能把你怎么着呢?”
若云看着小自己三岁的妹妹若欢,微笑道:“苏小姐特意叮嘱,每个月十五必须表演一次,又不需要做其他什么,只跳一支舞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欢愤愤不平道:“这个苏小姐一看就来历不明,连那名字都不像真的,我怀疑,她是不是暗中有什么阴谋,想要利用我们做什么事。姐姐,你不要把她想得太好!”
若云:“若不是有苏小姐,你我姐妹早就不知横死在哪片街头,更何况,若不是她的提点指导,我怎么可能成为阁里的头牌为人追捧,又怎么可能有钱安葬父母,治好你的病?而且她允诺我:只要帮他引出一个人,之后便可恢复自由身。说起来,你我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这天下最值钱的是人命,最不值钱的也是人命,尤其是她们这种贱命,就像万千蝼蚁中的一两只,就算被人踩死了不会有人眨一下眼。她原本也是官家女,可惜一年多前父亲因过错被贬,笞刑而死,母亲也投了井。小妹因饥饿淋雨生了痨病,她实在走投无路跪在销金楼前准备贱卖了自己。若不是苏小姐突然出现,恐怕她早就跟这楼里其他女子一样,夜夜伺候不同的男人,过得生不如死。这样一比,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若欢冷笑道:“可是,这女人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却莫名其妙找上咱们姐妹,花那么高代价捧红你只为引一个人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和咱们无亲无故,凭什么这么帮助咱们?这世上哪儿有这容易的事儿!她肯定别有目的的!说不定还会连累我们!”
若云摇了摇头道:“横竖咱们这样的妓子本来就命薄如纸,还怕被人利用么?”
若欢哑然,用了跺了下脚,用力咬唇。的确如此,她们这样的人,被捧的时候捧上了天,被踩的时候随意在脚底下践踏,若没有苏小姐做靠山,她们哪能撑到现在?可是——可是——
若云道:“苏小姐那里,你传过信去了么?”
若欢不服气的点了点头,摔了帘子进了里屋。若云苦笑的摇摇头,见时间已到准时下楼。
销香阁的确不愧是销香阁,装饰极为奢华,一楼的大厅内坐着的每一位都是腰缠万贯的贵客,而二楼则是独桌的雅间,被屏风隔着,互不相碍。靠近角落的一间雅间里,寒紫目光在今日到场每一位宾客身上都扫过一遍,皱起眉头,垂首道:“小姐,不是说那个人今晚要来的么?怎么还没到?是不是不会来了?”
余辛夷一身低调男装,不急不缓的品尝着上好的茶,徐徐道:“他会来。”语气极为笃定。
这部局她不动生息的安排了足足两年时间,从扶持销香楼开始,到寻觅若云,将其打造成传奇的青楼红牌。她打听到大皇子的亲舅舅,旬国国舅爷金烈,为人极其能干果决,是旬后的左膀右臂,在夺储之争中是大皇子派的中流砥柱,却有个弱点——那就是喜好美女。这个弱点看起来不大不小,无伤大雅,然而在某些时刻却能成为致命的缺陷。
赫连啸两年前被旬后设下陷阱,摆了一道,大好情势尽失,所以对旬后恨之入骨都不为过,这时候他必定万分想抓到金烈的把柄,好威胁之,对旬后反将一军。
所以,她一步步将若云捧红,让她的名声传到金烈耳中,很快她就成功了。金烈只来了一次就对若云极为迷恋,甚至夸口一万黄金买下她的处子身。当然若云拒绝了,可这招以退为进,却将金烈迷得更加神魂颠倒,几乎日日都来求见,今日更是早早在销香楼等着了。当赫连啸得知这件事,岂有不起意的道理?
那个人对皇位的渴望,不亚于当年的景北楼!所以她笃定,他今晚一定会来!
若云的惊鸿舞已经开始表演,所有宾客的眼睛都死死盯在她身上,眼睛眨都不能眨了,而那个金烈更是色迷心窍一般,心里发痒直挫手心。寒紫看着时间逐渐过去,越发着急。直到歌舞表演了一半的时候,一道高大又低调的身影带着两名随从,神情倨傲的从侧门里走进来。
余辛夷瞳孔里绽出一道犀利的光。
是赫连啸!
寒紫也当即激动起来,他终于来了!
只见赫连啸在老鸨的谄笑下,被带上二楼,那双深蓝色妖异的眼睛在若云身上流连了一刻,露出一丝兴味。随即又看向早被迷得神魂颠倒的金烈,脸上划过一丝深重的讥讽。
经过了两年的时间,赫连啸气势比以前更为霸道毒辣,也更为机敏疑心,那刀子似的目光在楼内所有人身上刮过。
就当赫连啸的狼一样的目光朝余辛夷扫来时,一道红色妙曼的身影娇笑着扑进她的怀中:“哎哟,这不是苏公子么,好久不来看红泪,可让奴家好想~”
见寒紫诧异的愣住,那女子立刻眨了眨眼睛。
这人正是金玉楼的女掌柜戚红泪。两年前她带着云霄离开鎏国,没想到路上偶遇戚红泪,并且在她的帮助下得以顺利的入旬关,进入阳逻城。当时金玉楼刚买下销香楼,连连亏损,余辛夷提出交易,以帮助销金楼生财之策,换得一个帮助,帮助她摆下这个长达两年的布局。
这么一小段插曲,赫连啸早已收回了目光,走上了顶层。余辛夷低声道:“多谢戚掌柜。”
戚红泪千姿百媚的坐在桌子上,红唇娇艳:“我们金玉楼做生意的规矩,第一,唯钱是命。第二,唯能帮我们赚钱的人是命。余小姐这些年帮我们赚了少说一座金山,互惠互利,奴家怎么能眼睁睁看自家摇钱树被别人砍了去呢?好了,你等的人也到了,奴家就先走了,往后有什么新的生财之法,余小姐务必要来找奴家哦~”
戚红泪眨了眨眼睛,已经摇着纤细的腰肢离开。
寒紫跟余辛夷对视一眼,静待若云的歌舞结束,当最后一道琴声停止,若云已经如仙女翩跹般离开舞台。众人连连发出痛惜之声,这时老鸨忽然走上台,道:“各位贵宾们,今儿个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若云姑娘啊,今天晚上要出阁了!”
众人纷纷震惊:出阁?不就是被卖下的意思?这挂牌挂了一年,却在今日处子之身被人买了去,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得若云青眼?
金烈当即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是什么人?难道还大得我本官去!”
老鸨连连劝说,整座销香楼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打砸喊骂声不绝入耳,若不是背后有金玉楼撑腰,不敢太过分,恐怕销香楼此刻已经被砸烂。而混乱之中,余辛夷微微一笑,与寒紫无声无息的离开雅间。
第126章
醉生梦死阁,入此销魂地管教人醉生梦死,不舍归去。
赫连啸在销香楼管事的亲自引领下走进若云的闺阁。管事谦卑的送到门口就退下了,赫连啸挥开两名侍卫,嗅了下里面散发出的淡淡香味,邪肆勾唇推门而入。
只见那层层艳霞般的粉色纱帘在夜风浮动中,曼曼轻舞,影影绰绰的勾勒出一道美人斜倚的窈窕身影,让人不自觉想入非非。就算是原本阅女无数,尝遍天下美色的赫连啸,也忍不住心生旖旎之意。
“贵客临门,若云荣幸之极,只是刚才跳舞之时不小心崴了脚,若云实在无法亲迎贵客,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奴家……”
若云娇弱含愁的声音从帘幕后传出来,声音里带着三分柔弱,两分娇嗔,却还有五分不动声色的媚意,光听这声音就能让男子浑身酥到脚底。赫连啸蓝色的瞳孔隐隐加深,像是点燃了一簇小火苗。
他原本想利用这若云制造控制金烈的把柄,但是,提前享用一番又有何碍呢?他赫连啸有的是本领,任何女人只要沾了他,就只能更加死心塌地的为他所利用!
这般想着,赫连啸面上露出邪气,大步上前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帘,直朝着若云走去。正当他预备掀开最后一层纱幕时,原本关紧的窗户忽然哐当一声打开。
赫连啸一惊,立刻眯着眼望过去,紧接着另一侧的窗户又打开了来,赫连啸眯起眼睛徐徐望过去,只听背后传来杯子杂碎的声音!赫连啸手按在剑上,道:“谁!”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赫连啸再回过头,发现原本端坐在纱幕后静候的佳人,不知什么时候竟消失了!
那重重叠叠,影影绰绰的纱幕之间,竟有一道白色影子不停晃动,一眨眼,就在他身后;再一眨眼,那影子又晃到了他右手边……无声无息,飘忽不定,简直就像鬼影。
“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还不快给我出来!”赫连啸疑心越来越重,准备大喊一声,将门外侍卫唤进来杀掉装神弄鬼愚弄他之人。
就在此时,帘幕之后原本若云所在的地方,一道月白身影端坐在小几前,手中一盏刚煮好的一品茶,缓缓注入面前的白瓷杯里:“二殿下,多年不见,不知可好还是不好?”
那声音不高不低,不重不淡,就像那楼外月光一般洒下来,极为悦耳,极为冰冷,也……极为熟悉。
赫连啸脸上登时露出深深的戒备,以及一丝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身形如风挥刀割断所有挡在眼前的纱帘,瞳孔难以置信的定在这人如玉般的脸庞上:“余辛夷?你不是死了么!”绝不是故人重逢的惊喜。
随即想通了什么,他目光钉子似的刺在余辛夷身上:“今晚是你故意安排的?”
自从得到余辛夷的死讯,他一阵畅快之后,已经两年没有想起这个女人,没想到今晚竟然又见到了她!这个女人化成灰他都会记得!他知道了,这个所谓的若云,还有被勾一引的金烈,都是她所设计的,而他再次落进了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余辛夷月白男装,丝毫遮掩不掉她的秀美,反而增添了一股女子少有的英气。面对赫连啸明显的杀意,她丝毫不畏惧,反而沉着的坐在那里,微笑着将一只斟满好茶的瓷杯徐徐推到赫连啸的面前:“二殿下请坐,辛夷今晚有请并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来跟二殿下谈一笔交易。”
“交易?”赫连啸听了,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似的冷笑出来,极为嘲讽的俯视着她道,“什么交易?莫非是你用项上人头来做交换的交易!”
余辛夷缓缓抬起眸,不怒、不惧,反而浅浅笑起来,镇定如古井般的明眸里完完全全倒映着他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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