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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王爷,妾本蛇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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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插了温氏最后一把刀的,则是穆雅兰被余怀远抬成了平妻!足以见得余怀远有多宠爱之,同时也见得穆雅兰此女手段有多高!同时,这也是对温氏的一种告诫,表明,温氏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所有荣光不复存在,那还不如死了!
就在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之中,六姨娘的孩子平安出世了,是个粉嫩可爱的儿子,这一喜立刻冲淡了之前府中接二连三的阴晦,就连余怀远都高兴得露出喜色,老夫人更是爽朗下令,要大摆筵席!
妾的儿子出生,却要大摆筵席庆贺,这在名门世族中简直是没有的事!这足以证明,老夫人对这长房现下唯一的孙子有多重视!更有可能,若是余怀远再无其他子嗣,这一个便是余家未来的继承人!
当余怀远亲自为儿子取名余子钰时,就连穆雅兰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充满苦涩!钰,谓之美玉也,余怀远竟然赐了这个庶子这般荣华的名字,那么,若是她将来生出儿子,余子钰必定会成为她儿子的最大对手!
余辛夷在穆雅兰面上一扫,并未错过穆雅兰暗咬的嘴唇,以及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她浅浅弯起唇角,道:“怎么,子钰弟弟出生,母亲不喜欢么?”
穆雅兰浑身一震,忙低头掩饰笑道:“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郡主看……看错了吧。”额头渗满冷汗。
余辛夷笑道:“我就说,父亲得了儿子,母亲该最替父亲高兴才是,怎会不欢喜呢?想必往后,母亲也会替父亲好好照顾着子钰弟弟的是吧?”
余怀远犀利的目光立刻扫过来。
余辛夷说得风轻云淡,穆雅兰后背上却渗出一层层的冷汗!余辛夷看出她刚才心里打的那些龌龊主意了!余辛夷这是在警告她,若是余子钰有半点差池,定是她搞的鬼!于是现在她非但不能有任何举措,甚至还要祈求余子俊平平安安,否则她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穆雅兰违心而扭曲的笑道:“是,我自当尽力而为,绝不委屈了三少爷分毫!”
据说,得知余子钰降生的那天晚上,温氏在房里大吐三口血,整夜未能成眠!但这已经不关余辛夷的事了,她所要做的就是守护这个小玉童不受半点伤害!
八日之后,余怀远亲自发帖邀请朝中百官来参加余子钰的行九之宴。行九宴乃孩童出生第九日为庆贺孩童诞生所办的宴会,因着余怀远两次丧子,此次余子钰出生是为大喜,朝中文武百官都来祝贺,就连皇帝都送来了赏赐,几位皇子也到府拜贺。
六姨娘屋里,经过八日,小子钰的面容慢慢长开,变得水水嫩嫩,脸颊上还带着两个酒窝,见到谁都爱笑,可爱得相当讨喜,老夫人亲自抱着,欢喜非常。而其他几房姨娘、夫人们不管心不甘还是情不愿,都得打足了精神在旁强笑着,因为这个档口,谁都不愿惹了老夫人的不快!
三夫人张氏瞧着颇得老夫人宠爱的余子钰,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珠子转了转,看似玩笑的说道:“这三少爷长得可真俊,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小玉童呢,老夫人您看这眼睛,鼻子,眉毛,跟六姨娘真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俊俏,只可惜与大伯不太相似。”
这话看似是夸赞余子钰相貌好,可仔细一听,那最后一句倒像是话里有话!心思活透的几位姨娘立刻听出不对劲来,暗暗的发笑,六姨娘则顿时脸色煞白,惊恐至极!这话简直在指认六姨娘的孩子身世有问题!余辛夷立刻按住六姨娘的手,安抚的朝她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瞥向张氏道:“不像么?辛夷倒觉得眉宇之间分明父亲的痕迹,怎么,三婶婶觉得不像父亲,又像谁呢?”
余辛夷这么一点,老夫人立马体味出张氏的意图,怒容道:“张氏,你有什么话便说出来!老身倒要听听,你这狗嘴里要吐出什么东西!”
张氏见老夫人动怒,却还想分辨几句:“老夫人我……”
老夫人抓起案上一只香炉便用力砸在张氏身上,怒斥道:“整日不是嚼舌根便是搬弄是非,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你们这些腌臜东西都容不得,好啊!很好!再胡诌半句,立刻给我滚出余家,我余家绝不要你这样蛇蝎心肠的毒妇!”
老夫人连没了几个孙子,现下余子钰便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谁人想动这块心头肉,都会成为老夫人的眼中钉。张氏却在这个时候,想煽风点火,简直找死!
看着张氏惶恐的跪在地上脸色铁青的模样,余辛夷没有丝毫怜悯,目光却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似在思量每个人的心思。
就在此时,一道猝不及防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咳嗽响起:“原来老夫人及各位妹妹们都在此啊,咳咳……妾身倒是来得巧了。”
却见已经养病数月,神智不清的温氏,竟然难得的盛装打扮的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身深褚色的勾勒宝相花纹服,袖口滚了两道边,华贵异常,挽了牡丹髻,金银宝石点缀简直有如一座移动的宝树,就算进宫面见圣上也不过如此了。只是这样华贵的打扮,却衬得她涂抹过多脂粉的脸色,显得更为苍老怪异,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再没有从前的高贵典雅。
见到温氏出现,在场的没有几个不惊讶的,这几个月所有人几乎把温氏忘了个干干净净,只当个活死人。没想到温氏竟然会挑这个时候出现,只觉怪异非常!
第71章 惊天秘密
老夫人见了温氏,脸立刻拉了下人,堪称厌恶道:“你来做什么?”上次得天花的事,老夫人已经知晓是温氏做的手脚,但苦于一直未寻得那个下毒的妇人,只能不了了之。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整治温氏!温氏这两个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便是由老夫人暗示!
见了老夫人疾言厉色,温氏非但没动怒,反而忙惶恐的低下头赔笑,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长命锁道:“妾身听闻三少爷行九日之宴,为老爷与老夫人感到高兴,特来恭贺,这是妾身一点小小心意。”
温氏亲自将那只精致的长命锁送上前,要替余子钰亲自带上,却见余辛夷突然伸手拦住那只长命锁,淡淡道:“慢着!”
温氏掩了帕子咳嗽,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随时会咳死似的,眼睛眯了眯不悦道:“怎么,郡主难道怀疑我在长命锁上还会做手脚不成?”
余辛夷笑道:“辛夷并不敢,只是子钰的东西,父亲特意叮嘱再三检查,辛夷不敢不听从父亲的意思,只好再查验一遍,还请母亲不要见怪才是。”
温氏冷笑一声道:“那便请郡主自便吧!”
看着温氏毫不胆怯的模样,白芷有些怀疑,难道真是小姐疑心了?余辛夷却面色淡然的结果那只精巧细致,来回翻看着这只巧妙得竟然一丝接合缝隙都看不出的长命锁,忽然一下用力,竟强行将那长命锁一捏成为两半!
温氏当即怒道:“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当面毁坏我赠送之物,分明是半点不把我这长辈放在眼里!”哪怕温氏现下地位再低,名义上仍是余辛夷的继母,这一点无从改变!
余辛夷唇边含着一抹浅笑,目光却发沉,将那长命锁用力打开:“辛夷倒想问一句,母亲这是什么意思?这长命锁里,藏的又是何物!”
老夫人一看,竟见那长命锁里,竟然还藏着一只小小的香囊!老夫人立刻肃了颜色,提升叱道:“这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长命锁里藏东西,温氏简直是胆大包天!
温氏立马惶恐道:“冤枉啊老夫人!这香囊里装的是鱼腥草、白海棠、天南星、乌头草四味草药,因着三少爷新生,最是易得燥热体虚之症,咳咳……因此妾身特意请太医配了这味清热温里的药方,请老夫人明察啊!”
老夫人脸色稍霁,面上的怒色却是消退了些,鱼腥草、白海棠、天南星及乌头草这四味药并不特殊,甚至说极为寻常的清热降火的药材,亦是大夫药方里甚为常见的,若真是如是这四味药,那道真可能是误会了温氏了。
可这时,却见余辛夷的冷笑一声,道:“这四味药的确有清热温里的功效。只是母亲难道不知,这对寻常人甚为有益的草药,对刚诞生的婴孩儿来讲,却不啻于虎狼之药!且弟弟并没患病,何须这些药草?岂不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母亲,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刚出生的婴儿体质极弱,寻常药物的剂量便是三分之一,婴儿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这整整一包!若温氏真为好心,为何不正大光明的讲出来?反而要藏得如此之深,明显是有所图谋,她竟然到这个时候还不死心,对刚诞下的孩子出手!
温氏被说得脸色铁青,忙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脚边,连连哀求道:“老夫人,妾身真不知晓啊!妾身愚钝,好心办错了事,求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听余辛夷说罢,心情极为愤怒,却见温氏恳切的跪在自己脚边,满脸悔过的模样,竟真不像故意的模样,又思及今儿个是子钰的好日子,实在不愿添晦气,朝着竹心斥道:“把东西扔出去,再不准让我瞧见!温氏,你往后再有半点小动作,仔细你的皮!”
温氏被训斥了,并没想往常般动怒,反而感激涕零道:“谢老夫人!谢老夫人!”
看着温氏这副恳切认错的模样,余辛夷忽然心中生出一股狐疑来。刚才一时愤怒中并没察觉,此刻却突然发现不对来:怎么回事?凭温氏的心计,若真要害子钰定是费尽心机,绝不会用这种明显的手段,如此轻易便被查了出来,难道她真的头脑不清醒了不成?
就在此时,前厅丫鬟来传话:“老夫人,老爷让奴婢来传话,请您与各位夫人入席。”
老夫人点了点头,将余子钰交给乳母好生照顾着,理了理装束带着几位夫人姨娘一同入席,六姨娘因不放心余子钰,便留下。而温氏竟跟在了最后,尾随而去。老夫人微微不悦的皱眉,似乎想斥退她,但一想今日这场合,温氏自己死乞白赖的要参加宴席,若是强行阻拦,引来宾客们侧目的眼光,那反倒弄巧成拙了。
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命令竹心派丫鬟好好看着温氏,若是她有半点异动,立刻绑回。
余辛夷却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低着头一脸惶恐的温氏,温氏低着头搅着帕子,忽然殷切的上前,朝着余辛夷,祈求道:“郡主……我知错了……往日都是我自作自受,与您作对,求您大人有大量,切勿与我一个半死不活之人计较……咳咳……”
温氏苦苦哀求着,像突然洗心革面般弯下膝盖跪在余辛夷脚边,声声泣泪,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郡主!我给您跪下了!请您饶定国公府一命吧!我已经失去了一对儿女,温家也不能再这样无止境的斗下去了,我认输了,求您……咳咳……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化干戈为玉帛……从今往后定国公府再不与您作对!郡主!”
余辛夷看着温氏声声泣泪,字字含悲,仿佛真的大彻大悟的模样,心中却觉得无比诡谲!她眸子眯了眯道:“母亲,请起来说话。”
温氏却提声哭嚷道:“郡主不答应我,我便不起!”
余辛夷目光一寒,立刻命白芷将温氏架起来。这里是游廊,随时可能会有宾客走过来,看到她竟然让自己的继母给自己下跪,简直是不忠不孝!温氏这样一跪,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白芷强行将她架起的时刻,却突然见温氏体力不支的跌倒在地,捂住心口,极为痛苦的咳嗽出来,竟猛地咳出鲜红血丝来!
温氏忙死死的抓住余辛夷的手,痛苦呼号道:“咳咳咳咳!郡主快!药就在我怀里!快给我药!”
余辛夷的手被死死捏住,捏得发疼!余辛夷看着温氏惨白的濒死的脸色,目光沉了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却见温氏自己艰难的从怀里掏出瓷瓶,交到余辛夷手上,浑身颤抖道:“快!辛夷,快把瓶子打开,给我……药!”
一名小丫鬟忙上前扶起温氏,朝着余辛夷焦急呼唤道:“大小姐,请您快救大夫人一命啊!再迟发夫人就晚了!”
就在此时,敬老王爷忽然在余怀远的陪同下走进游廊,见到此状,立刻皱眉沉面道:“这是怎么回事!”敬老王爷年逾七十,最是看中规矩的一个人,见着继母竟跪在余辛夷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模样,立刻不悦的斥责。
余怀远见敬老王爷不悦,立即道:“辛夷,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喂你母亲服药!”在府中任由温氏自生自灭是一回事,但是在旁人面前,绝不能坏了余府的名声!
“妾身……无恙……”温氏用力的喘息着,当着敬老王爷跟余怀远的面,握住余辛夷的手,就她的手打开瓷瓶,然后取了一颗药丸自己服下,许久后缓缓疏了一口气,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虚弱的走到敬老王爷面前,行礼道:“妾身身子不适,咳咳……扰了老王爷的雅兴……妾身……”
可就在这一刹那,温氏脸色突然一个大变,还来不及捂住心口突然浑身一颤,一口浓黑的血液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变故,就在那么一瞬间!余怀远跟敬老王爷根本来不及惊讶,眼前只看到一道血光,两个面上便全沾染了血滴!
旁边丫鬟失声尖叫道:“大夫人——!”
温氏已经浑身颤抖着,仰倒下去!而敬老王爷则是面色铁青,登时吓得捂住心口!黑血!黑血!这血里有毒!
敬老王爷一头一脸的血,骇得脸色铁青,登时吓得捂住心口,震在当场!余怀远下意识的扶住敬老王爷,面色极为难看,几乎是失态的吼道:“太医!快去请太医!”沾满黑血的脸上,显得尤为狰狞。
今日是余子钰的行九之宴,文武百官、王孙贵胄们悉数莅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且在德高望重的敬老王爷面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声赶来的管家见状,倒抽一口气,忙跌跌撞撞的拿了牌子去请太医。
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黑血的温氏,余辛夷面色也变得奇怪,像带着惊讶,带着诧异,更带着一丝莫测的愤怒!这在旁人看来,却觉得她应该也是受到惊吓罢了。
温氏一边吐着血,苍白的手一边指向余辛夷:“余辛夷!余……辛……”那表情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简直像见了来夺命的阎罗王!一口气没喘的上来,又喷出一大口浓黑的血液!
登时,余怀远的目光变得诧异起来,甚至充满了震惊!怎么回事?为什么温氏中了毒,喊的却是余辛夷的名字?而且表情那样恐惧!
余辛夷却无暇顾及他,大步跨上前用力掐住温氏的人中,急促道:“告诉我,我母亲的死因,快点说!”温氏不能死!她母亲去世的真相还没说出来,温氏不能就这么死了!
温氏提出最后一口气,抬手死死掐住余辛夷的手腕,那力道深深的掐进余辛夷的肉里,以只有余辛夷才能听到的声音,诡谲而疯狂的说道:“你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我,告诉你……其实你母亲当年根本不是难产而死……知道是谁害她的么?是你的父亲,你的好父亲!因为,你母亲身上带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想知道?我等你来地府找我!哈哈哈……”
温氏癫狂的笑容陡然戛然而止,猛地再吐出一口血,双目僵直,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在那一刹那失去了呼吸!
什么?!她生母是她父亲害死的?余辛夷的面色瞬间铁凝一般,那表情似乎千里绿波顷刻间凝为冰川,带着深深的寒气!温氏就算死,也不让她安生!这到底是温氏的反间计,还是真——相——!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傻了的模样,惊恐的哭了出来。而其他宾客们则被这巨大的动静引来,正看到了这一幕,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余府的大夫人死了,死在光华郡主的面前!临死是还死死扣着光华公主的手腕!
“怎么回事?发生何事了?”老夫人原本在宴席上招呼宾客,听到下人来报,立刻在竹心搀扶下赶了过来,却看到这样的场景,登时倒抽一口气!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温氏就算死,也不该死在这个时候!更不该死在辛夷手里!这下该如何是好!
太医满头大汗的匆匆赶来,刚探了温氏的鼻息,就惋惜的摇了摇头:“贵府大夫人……去了,请节哀顺便……”
就在此时,管家心惊胆战的跑来,通报道:“老爷、老夫人……定国公府……定国公府的人来了!”
什么?!温氏刚死,温家人便来了!这……温氏突然中毒暴毙,这样状况又该如何处置!余怀远的面色从未有过的难看,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草草擦了脸,立刻掀起袍子一角准备先挡下温家人再说。
可猝不及防,温老夫人气势汹汹的带着温家的人冲了进来,拨开人群,在看到温氏尸首的刹那,温老夫人一口气堵在心口,根本说不出话来,猛地扑过去抱住温氏嚎啕大哭。
温衡也气得浑身怒颤,勃然大怒道:“我定国公府听闻你余府诞子,特来恭贺,你却让我们看到如此惨况,你余家实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温老夫人从地上爬起,冲过来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余怀远脸上,双目赤红的骂道:“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余家,却被你们活活毒死!若今日不交出这个凶手,我定国公府即日起,便与你余府势不两立!”
众人目瞪口呆,随即面面相觑。究竟是何人,敢在今日下毒毒死了温氏!温氏可是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又是老定国公最宠爱的嫡女!定国公府这下来兴师问罪,就好比一石掀起千层浪,今日之事绝对难以善了!若是可以,他们绝不想躺着蹚浑水,可偏偏他们亲眼目睹了此案,注定难以脱身!余辛夷则冷眼看着温老夫人痛哭,目光沉静得仿佛置身事外!
余怀远被当面甩了一个巴掌,面子被一脚踩进泥土里,然而温氏死得绝对蹊跷,又是死在余府的,他竟没法子辩驳,只得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恶气。
“祖母你放心,若真是余府人所为,姨夫绝对会给定国公府一个交代!姨夫,您说是吧。”这时一名身着湖蓝长袍的少年走上前,扶住痛哭的温老夫人,目光莫测而冰冷的望了余辛夷一眼,目光最终落在余怀远身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是个极为俊美的少年,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因为他的容貌的确极为出众,面如冠玉,眸如寒星,然而这样出色的面容上,却隐隐透出一股阴鸷与杀伐之气!这句话,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威胁!
余辛夷目光与少年瞬间交错,心中立刻一凛!她认出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温家二公子,与温断崖一母同胞,温家两颗新星中的另外一颗——温长恨!绰号贪狼星!传闻他十二岁前都籍籍无名,十二岁那年以少年执子帮老定国公指挥一场战役,一战成名!那一场战役之中,他以五千士兵为饵诱敌入山,最后一把烈火烧掉敌方十万大军,最令人震惊的并非如此,而是那场大火中,地军不堪烈火投降,却被他拒绝!他冷眼看着十万人在面前烧得血肉模糊,化为焦炭,尸臭遍布整座山谷,从此寸草不生!手段之残忍,之狠辣,令外界对他十二个字形容:美如画,猛如虎,狠如蛇,贪如狼!
温长恨突然回来了!想必是听说温凌萱、温断崖的死讯,所以回来找她报仇来了!
余怀远为官多年,哪里听不出来,气愤的咬牙挤出一个字:“是!”无论余怀远心中多气愤,温氏当着百官贵胄的面,死在余府,这件事绝掩饰不过去!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做出承诺!
温老夫人老泪纵横,涕泪齐下,要朝敬老王爷下跪,哀求道:“敬老王爷,请您为老身惨死的女儿做主啊!”
敬老王爷德高望重,辈分比文帝还高一辈,刚才又亲眼目睹了温氏之死,这一头一脸的黑血还在脸上身上,此刻用力将金龙拐杖砸在地上,震怒道:“查!当然要查!是谁敢对大夫人下毒,简直胆大包天!定要揪出这个凶手来!来人!将此事禀明圣上,再请京兆尹公孙大人,大理寺卿付大人前来审理!在没查出真凶是何人前,劳烦各位在府中休憩!”
敬老王爷开口,众人立刻哗然。
封锁整个余家?这是把所有人都列入怀疑名单?宾客中,立刻有不满的皱起眉,实在不想趟这蹚浑水,但是碍于敬老王爷德高望重,谁都不敢开口!
一场喜事顺便为悲,所有的客人都在大厅坐着等候,温氏的尸首立即被安置于后堂,大理寺卿付左带着太医与仵作亲自验毒,而京兆尹则带着衙役开始检查整个余府,尤其是温氏所到之处,务必要将这中毒之所,及到底何人下毒查得清清楚楚!温衡眼睛通红,仿佛是强忍着悲痛,而温老夫人则以袖掩面哭泣不止,无比哀痛,其余众人则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情。温氏之死,可大可小,若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毒死温氏,那便是对王法的藐视,实在可诛!
余辛夷安静的坐在一旁,而对面,则是温家人悲戚而痛恨的眼光,余辛夷抬眼间并没有错过,温老夫人几乎恨不得把她咬碎,嚼烂的目光!以及,温长恨眼中,阴冷而深邃的寒意!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梁上悬着一把随时可能掉下来的铡刀,下一瞬便可能砍去在场某些脑袋!半个时辰后,京兆尹带着衙役面色凝重的回来,向坐于首座的敬老王爷禀告道:“臣带人循着大夫人所到过的每一处地方仔仔细细的查过一遍,查验过大夫人所接触的所有食物、物品都没有发现异样。”
温氏中毒,无非是两种途径,一种是食物中被下毒,一种便是所接触之物或者身上衣物、首饰被下毒,然后无意接触到,若非是接触到的食物与物品,难不成那毒,在温氏身上?!更多的人目光复杂起来,甚至已经有人把目光投到余辛夷身上!因为在此不少人在温氏临死之前,都看到温氏最后一刻抓着的人,正是光华郡主——余辛夷!
余怀远的脸色更是瞬间冷凝,因为温氏死之前,他亲眼看到温氏发病,余辛夷手中抓着温氏的药瓶,而同时看到的,还有敬老王爷!老夫人察觉到余怀远异样的脸色,心中立刻紧起,难道——
就在此时,大理寺卿带太医快步走了上来。
温老夫人连忙追问,痛声道:“付大人,我女儿到底因何而死?老身求您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大声道:“臣带领太医与仵作共同查验,在大夫人衣物、发饰上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发现一件怪事,大夫人是否有咳血之症?”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立刻道:“是!夫人的确有咳血之症!”
大理寺卿眉皱了皱,道:“那便是了……启禀敬王爷,经太医仔细查验发现,大夫人吞咽在喉中治咳血之症的药丸,有毒!”
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大声道:“臣带领太医与仵作共同查验,在大夫人衣物、发饰上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发现一件怪事,大夫人是否有咳血之症?”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立刻道:“是!夫人的确有咳血之症!”
大理寺卿眉皱了皱,道:“那便是了……启禀敬王爷,经太医仔细查验发现,大夫人吞咽在喉中治咳血之症的药丸,有毒!”
什么?!
跟着温氏的小丫鬟红霞立刻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傻了的模样,哭嚷道:“大夫人的确有咳血之症,可这药丸是奴婢亲自向太医求的,大夫人吃了数月都没事啊,怎么会有毒……奴婢绝没胆子在药丸里做手脚,奴婢发誓!请各位大人明察呀!”
温老夫人几乎是双目滴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厉声呵斥道:“那毒药不是你下的,不代表着没其他人!最后碰到这药丸的人是谁?定是那人下的毒手!”
太医道:“臣查验过,这瓷瓶之中,剩余药丸都没有问题,只有这一颗里下了毒!证明的确不是这丫鬟动的手脚。”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就在此时,那叫红霞的小丫鬟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刷的一下雪白一片,几乎是惊恐畏惧的望向余辛夷:“郡……郡主……”
这一声,立刻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震惊的定在余辛夷身上!温衡立刻捕捉了这小丫鬟的异常,立即拍案而起,提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不快如实说,到底是谁最后触碰了这药丸!快说!”
敬老王爷皱了皱眉,然而思及温衡刚死了亲妹,一时悲愤也是情理之中,到底没有责怪于他。
红霞浑身一颤,眼中泪水滚滚而落,仿佛她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恐惧的望着余辛夷道:“是郡主……将药瓶递给了大夫人,那药丸也是当着郡主的面服下去的,除了郡主……别人根本没可能碰过那药瓶——”
“余辛夷!”温老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猛地扑过来,竟要一巴掌扇在余辛夷脸上,“你好狠的心啊!即便你权势滔天,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女儿也是你的继母!是你的长辈!更是你的亲姨母!且她还患了咳血之症,你竟然还不放过她!你的心,怎么如此歹毒啊你!”
白芷竹心见温老夫人扑过来,立即挡在前面,被温老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温衡立即将温老夫人扶回去。
余辛夷面色并没多大改变,只是目光却寒似冰雪:“外祖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坐实了毒是我下的不成?若真的是我,我为何要在今日毒死母亲?难道我不知道今日宾客众多,这样做的后果么?”
众人一想,的确如此。即便光华郡主要毒害继母,也大可选在无人之时,暗中将大夫人害了,谁也察觉不了。为何会选在今日这样一个宾客众多,贵胄莅临之时,在敬老王爷面前犯案,那不是自取灭亡么?
然而此时,一直在跪倒哭泣的红霞忽然又道:“难道是因……因为之前大夫人给子钰小少爷送了长命锁,您不喜欢,还怀疑大夫人在长命锁放了东西……故意要害小少爷,所以……”
温长恨眯起眼睛,追问道:“所以什么?还不快老实交代!”
红霞一惊之下,忙老实和盘托出:“所以郡主极为愤怒,当场呵斥了大夫人,当时老夫人、各位夫人姨娘都在的!都能给奴婢作证!大夫人怕郡主动怒,还亲自给郡主磕头赔不是,可没想郡主身边的白芷姐姐推了大夫人一把,大夫人就犯病了,最后服下郡主递过去的药丸,就……就去了!”
在听完红霞一番话后,原本都已经倾向余辛夷的宾客,顿时暗抽了一口气!原来竟有这遭!因为误会大夫人要害余子钰,所以余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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