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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王爷,妾本蛇蝎-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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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后眼前一黑,咬牙切齿道:“好啊!你们,好啊!本宫要你们好好看清了:本宫还是皇后!”只要她还是大旬国的皇后一日,就容不得这帮狗奴才在她面前撒野!
当刀剑挥起来的刹那,一道清冷的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由远及近而起:“娘娘,您这样故意为难一名侍卫,是不是太有失您的尊贵身份了?”
旬后瞳孔一缩,望着来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眯起眼睛道:“你来做什么?”
余辛夷掀开头上沾着薄雪的红色斗篷,露出下面比那斗篷的红还要引人注目的美丽容颜,接过寒紫递来的食盒子,行至旬后面前微笑道:“皇后娘娘,这几日薄雪不断,陛下顾念夫妻情分,唯恐娘娘您咳疾复发,特意命臣送来白梨雪莲汤,还望娘娘笑纳。”
“夫妻情分?”旬后眼珠子往食盒子上飘了一眼,充满了嘲讽,“难为陛下还记得本宫还是皇后!既然如此,那就立刻给本宫全部滚开!谁人敢挡本宫的路,杀无赦!”
余辛夷笑了起来,嫣然如风:“娘娘,您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伤了自个儿身子倒是不值当的。”她不急不缓道:“来人,还不快扶娘娘入殿,仔细冻着了娘娘凤体,拿你们是问!”
宫女们面面相觑,在余辛夷跟旬后之间犹豫了好几许,最终胆战心惊的走过来到旬后面前,颤抖道:“娘娘……请您……回宫吧……”
旬后震惊的怒指道:“重华,您竟敢!竟敢!”她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朝着余辛夷扇过去,却被余辛夷一把抓住,停留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两双眼睛,一双清冷沉着甚至带着浅浅笑意,一双暴躁发怒充满了血丝,紧紧相视,丝毫不让,旬后冷笑道:“重华,你敢到本宫面前撒野,难道以为本宫无法杀你?就算本宫真的倒了也有一万种杀你的方法,更何况本宫现在还没倒!若是你还识相些,立刻给本宫滚开,否则别追悔莫及!”
余辛夷笑起来:“娘娘何必执着出出宫门呢?难道是担忧大殿下的安危吗?”余辛夷轻摇着头,惋惜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臣奉劝娘娘您,还是担忧担忧您自身的安危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辛夷满脸惊诧,抬手掩唇道:“呀,娘娘难道您现在还不知晓吗?大殿下今日下午在狱中招了供,说他所作所为一切皆是娘娘您指使的,并且写了血书为证!当场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并御史大夫三位重臣亲眼见证,绝无虚假,目前血书已经呈至陛下面前,正在等待陛下决断,皇后娘娘,您还是,造作准备吧。”
眼前晃着余辛夷满脸同情与怜悯的表情,旬后两眼一黑,整个人险些跌倒在地,几乎是失控的大喊一声:“不可能!”
那是她的儿子,亲生的儿子!她手把手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她冒着难产的危险诞下的唯一皇儿,她花费了无数心力,用了无数计谋扶持到今日皇子,这世上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谎言,谎言!这肯定是谎言!
余辛夷垂下眼睑,一双碧透的眸子里完完全全倒映着旬后失措的狼狈模样,浅笑道:“到底可不可能,娘娘为何不亲自验证呢?还是,您……不敢?”
“住口!本宫为何不敢!”旬后胸前不断起伏,“重华,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今夜你到此,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激怒本宫,打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告诉你,本宫绝不会入你的圈套!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我现在就赐你死罪!”
余辛夷退后三步道:“可怜那大皇子,就算不顾廉耻出卖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如何?已经失去了百官拥护与万众民心,更失去了陛下的心,更谈不上有朝一日君临天下了,还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娘娘,您说可笑不可笑!”
“本宫命令你住口!”
“娘娘,怎么您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么?不过也是,事实永远是这样残酷,可它永远是事实,谁人都无法否认!”
“我叫你住口!我要去见陛下!我要当面见见陛下!你们全给我让开!”旬后整整两夜未眠的双眼完全赤红,她被激怒了,被余辛夷,或者说被她最看重的亲生儿子给激得失去了理智,她挥起手中的剑朝着四周挥过去。
余辛夷边说边躲闪,瞄准一个时机巧妙的躲到侍卫统领身后,旬后手中的剑来不及收回,竟然一剑刺穿了锦衣卫统领的胸口!
余辛夷受惊尖叫道:“啊!皇后娘娘杀害了锦衣卫统领!”
顿时一片哗然。数十名做宫女太监打扮的人整齐划一的围到旬后周围,与众人呈对抗的阵势,俨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高手。
“你们难道真以为能拦得住我?”旬后丢掉手中的剑,满面冷笑径自带着几名心腹冲出殿门,朝着皇帝的承乾宫走去。遭此大变,锦衣卫们全都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望着旬后匆匆的背影,余辛夷眼底闪过冷然笑意,随即脸色发白,惊叫道:“来人啊!皇后娘娘要去找陛下!快来人,立刻去护驾!”
当旬后冲进了承乾宫时,一大批锦衣卫也闻讯赶到护驾,武德帝正坐在龙椅上,面对着一大堆的奏章闭目养神,他的面前最明显的是一张黑褐色的血迹所写成的血书,由他亲生儿子所写的血书。当殿门口的嘈杂声响起时,武德帝的眼神乍然睁开。
“是谁放她进来的?”武德帝的瞳孔缓缓睁开,目光移到守在殿内的守夜太监身上,轻描淡写一般徐徐道,仿佛在讲一件极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他脸孔上,每一道目光里,每一毫表情里,每一条细纹里,散发出的威压都让人忍不住心惊胆寒。
守夜太监几乎是立刻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浑身发寒:“是奴才失职,请陛下降罪!”他不敢说,闯进来的人可是皇后,除了天子之外整个旬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他想挡也挡不住的皇后,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只不过是宫里一只渺小的蝼蚁,大树下的蚍蜉,所以他唯有认罪求饶。
而作为从踏进大殿开始,连武德帝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的旬后,冷冷的望着面前的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男人,忽然笑起来:“哈哈。”
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冷厉,响彻整个大殿:“哈哈哈哈哈!”
余辛夷跟景夙言赶到大殿门口时,听到的便是这声比杜鹃啼叫更悲哀,比雌鹰长鸣更凄厉,比冬雷阵阵更愤怒的笑声。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决定暂且在殿外守着,静观其变的决定。
武德帝抬起头,无声的看着旬后大笑的表情,无动于衷,恍然陌路不夹杂一丝感情。
旬后大声的笑,笑得原本脸上涂抹得无比精致的妆容快要花掉,她终于停下来,尖锐道:“赫连望川,你不想放我进来,究竟是不愿看到我,还是不敢看到我?你这个懦夫!”
懦夫两个字从旬后嘴里迸出,武德帝瞳孔猛地一缩,压低声音极力克制怒气,沉声道:“来人,皇后近日神志不清思绪紊乱,需要静养,你们怎么还不送皇后回宫!”
旬后挑了下眉,非但不后退,反而充满讽刺的笑道:“怎么?你怕我说出什么你不愿意听的话?懦夫,你这辈子都是个十足的懦夫!”
武德帝袖袍一挥,几本奏折朝着旬后飞落而去:“闭嘴!谁准你在朕面前大放阙词!你的案子尚未定论,你不要逼朕不顾夫妻情分对你下杀手!”
“夫妻情分?”聂嘉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更为锋利,“你我之间,何曾有过什么夫妻情分!”
她牵起华贵的裙摆,朝着武德帝步步紧逼而去,每一步便是一根审视的鞭子:“我聂嘉鱼十七岁嫁了整个大旬国人尽皆知的懦夫皇帝……你赫连望川为后,当时你势单力薄,无法与严惟忠抗衡,我拉了整个聂家做你的垫脚石,那一年是武德十三年!”
“为了辅佐你巩固势力,我想尽一切办法拉拢官员,助你暗度陈仓,却被严惟忠察觉,严惟忠送来一杯毒酒,我明知道酒中剧毒依然替你喝下,险些命丧黄泉,那一年是武德十五年!”
旬后目光似刃,在空旷的,黑色玉石铺就的大殿里越逼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冷:“后来推翻严惟忠前夜,中郎将孙伟焘阵前倒戈险些坏了大事,我连夜披星戴月假冒侍卫斩下他的首级,防止事情暴露,那一年是武德十六年!”
“再后来严惟忠身死,你终于将这皇权尽握于手,我也怀上恕儿,可是我临产前突然被猫儿惊得跌倒,临时早产。你可知道,那一夜我流了多少的血,我熬了多久多久的时间,几乎以为自己会死掉,可是你当时在哪里?你在你亲姑姑飞虹的身边!她当日只是感了风寒,你却守在她身边三天三夜,而我的恕儿因为突然早产,一诞下便极其虚弱,几次三番险些死去,可你来看他了么?不,你没有,你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哪怕一句!”
旬后眼睛微微发红,可是她仍然在笑着:“赫连望川啊赫连望川,你说你享受着我为你打下的江山,却对我如此的坏,我是不是该将你从我这里得到统统拿回来!”
武德帝没想到压抑多年一旦开启的怨恨竟然会如此强烈,强烈得令他自己都感觉头皮发麻:“你?”
隔着那条长长的金殿玉廊,余辛夷站在殿外听到旬后那番话,都忍不住有些心惊胆寒:旬后想要逼宫篡位?
她疯了不成?竟然敢如此坦白的将自己的野心说出口!这话里句句都是怨恨,字字都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以旬后的秉性,她竟然敢将这些话说出口,就说明了……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刹那之间,余辛夷跟景夙言相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肃然。
大殿之上,武德帝短暂的惊蛰之后,霍然起身道:“聂嘉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聂嘉鱼的神情、语态无一不让他心惊,然而更多的却是愠怒,“你替朕打下的江山?聂嘉鱼,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趁朕尚未动怒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回你的宫殿,朕可以答应你,你依然可以做你的皇后,至于别的事你最好别想,也不是你能想得起的!”
他是帝王,这个国家唯一的统治者,绝世无双的帝王!就算他曾经落魄过,曾经在一个宦官脚底下摇尾乞怜过,但是他仍然是那骄傲的天子!这个大旬国是他卧薪尝胆打下的江山!怎能容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叫嚣?
聂嘉鱼像是听到了一个奇妙的笑话,又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个耳光:“安分守己?依然做我的皇后?赫连望川,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仁慈?只要我不顾我儿子的生死,我依然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哈哈哈,陛下,我要不要跪谢您的赏赐!”
旬后双眼里布满血丝,笑得癫狂,颊上却是两道泪水:“赫连望川,你没有心肝!”
此时的旬后看似无比锐利,那挺直的脊背如刀剑般锐利,但仔细一看却比纸还要薄还要脆,一折就碎。余辛夷不得不承认,她跟旬后之间有共同之处,有一部分她甚至能够感同身受的。然而旬后错就错在,她不该将怒气发泄到无关者身上!错就错在,不该隔着千里万里,把如意算盘打在她余辛夷头上!打在她的家人头上!
她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当她回到府里看到的那些熟识的亲人们惨死的情景,她的奶奶如何死不瞑目,她的姨娘又是如何用性命护住年幼的孩子满含血泪,还有那尚未看过大千世界就被迫离开的子钰,以及那些无辜失去生命的婢女、奴才,那偌大宅邸里所有她身边的人!这样大的仇恨,就算尽她全力也要报!她跟旬后,注定只能成为仇敌!
武德帝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与旬后周旋下去,冷眼道:“来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将皇后给朕送!回!去!”
噤若寒蝉的侍卫们得到命令,满面森严的走到旬后跟前:“娘娘,请吧。”
旬后看着冷笑:“谁敢?”她带来的亲卫们立即将旬后围在中间,已然破釜沉舟。
侍卫们面面相觑,噌的一声拔剑横在那些亲卫们脖子上,一队女官们微微屈膝,上前强行扶住旬后的手:“娘娘,奴婢们得罪了!”
旬后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如此对待,胸口剧烈起伏着,扭头死死望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武德帝,怒斥道:“赫连望川,你没有心肝!”
女官们听得头皮发麻,担心旬后再说下去会引起怎样一场雷霆震怒,连忙使暗劲儿试图将旬后拖出去。旬后红得异常的嘴唇里发出凄厉的笑声:“赫连望川,你可笑!真可笑!可笑得一塌糊涂!你亲自送自己的儿子去死,亲手断送这赫连家的王朝,你要成为这大旬国历史上最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你想杀死我的恕儿,好名正言顺的将飞虹的儿子扶上皇位,你真真打的绝妙算盘!”
听到这样的秘辛,在场所有侍卫、宫女们纷纷面色大变,心惊胆寒的跪在地上。武德帝没想到旬后竟然将这话说出来,一掌几乎将龙椅拍碎,双目圆瞪:“你闭嘴!朕的意图容不得你置喙!”
旬后笑得越发猖狂:“你做得出来害怕我说吗?你跟自己的亲姑姑乱—伦,举尽四国谁人不知?你还想掩耳盗铃吗?到现在,你竟然还想灭亲子,扶孽子上位?扶苏,你还在外面站在干什么?当缩头乌龟吗!”
武德帝胸膛里埋的全是隐怒:“聂嘉鱼,这不干扶苏的事,给朕闭嘴!”
旬后此刻是毫不顾忌了,从她看穿武德帝的打算那一刻起,她就再没什么好顾忌的,她冷嘲道:“你做得出来,我就说不得吗?还是说你这个懦夫做得出却连自己也不敢面对吗?赫连望川,这辈子我都看不起你!你以为你的如意算盘要成功了是吗?可惜啊可惜,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飞虹姑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都没有!”
武德帝软肋被刺中,登时迈下龙椅:“休得胡说!”
旬后挑眉道:“你不敢听下去了?我偏要说下去!就算你贵为一国之君,可你可怜到连自己唯一爱的女人都不爱你,哈哈,我真高兴啊!她宁愿爱自己籍籍无名的贴身侍卫,也不愿意爱你这个皇帝!她非但不爱你,反而恨你恨到巴不得你去死!”
武德帝的龙靴生风一般直冲而来,将旬后的脖子死死卡主:“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住口!否则,朕赐你死罪!”
脖子被掐得紫红,旬后几乎喘不过气来却还要继续说下去:“赐啊!快赐我死罪啊!有本事你现在掐死我!这件事你当年不就想做吗?想废掉我这个皇后,将这顶凤冠送给她飞虹?可惜百官以死进谏,九位官员血溅金殿,才让你没能成功。现在你的机会来了,还不快废掉我,哈哈哈哈哈……”无形的眼泪滚落而下。
那涂满血红丹寇的指甲用力的指向景夙言:“你以为他真的是你儿子?你跟飞虹的儿子?哈!你做梦吧!”
旬后双眼血红,笑得无比癫狂,像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怕了,你记得曾经有个叫纳兰旗的女人么?不,你当然不记得!当时你对飞虹求而不得,日思夜想痛苦不堪,所以我就把她送到了你面前。那一夜,你以为飞虹主动投入你的怀抱,高兴得简直无以复加吧?当时你知道我在哪儿吗?我就站在你们的床前,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纱帐看着里面的一切!看着你如何爱抚她、疼惜她,毫无尊严的抱着她痛哭却呼唤飞虹的名字,我亲眼看着你赫连望川究竟是怎样当这世上最好笑的蠢货!你没想到吧,这个你呵护备至、倾注所有心血扶持的扶苏,根本就不是飞虹的儿子!而是一个卑贱的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女人生下的儿子!而孩子的父亲更不是你,而是这皇都里最最鄙陋的满头生疮满脚都在流脓的乞丐!而飞虹所生的孽种,早在产下的时候,就被我掐死了!被我活活掐死了哈哈哈!”
“当你费尽心思将乞丐的儿子找出来,扶持他入朝为相,在他身上用尽心计,但是我什么都不做,我就看着,就那么看着,一边看我一边在心里期待今天的到来!赫连望川,你一辈子机关算尽,利用了所有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杀,最后没想到吧,你所有的心血都白废了!哈哈哈,全都白废了!”
短短的一段话,犹如惊涛骇浪般朝着武德帝席卷而去。
“不可能!”武德帝一双龙目炸起,“扶苏是朕的儿子,朕跟飞虹唯一的孩儿!是朕,亲眼看着他诞下的,他肩胛骨上那块齿形胎记绝做不了假!聂嘉鱼,你再敢信口开河,别以为朕不敢处死你!”
“胎记?”旬后简直像看笑话似的,笑得无比得意,“堂堂武德帝竟然也会被小小胎记蒙蔽,他肩胛上的确有一块胎记,但你不知道的是那块胎记是我亲口咬下来的!包括那个奉你命令将他护送出宫的亲信,你又怎么确信到底是你赫连家的亲信还是我聂家?赫连望川,你猜猜看我太聪明还是你太愚蠢!”
旬后击掌三下,满脸扭曲兴奋的大声唤道:“来人!立刻将丞相给本宫拿下,给陛下好好欣赏那块美丽无比的胎记!”
只听掌声落处,原本拔剑架在旬后亲信脖子上的侍卫们竟然有过半立刻翻脸,将身侧的同伴斩首异处,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武德帝团团围住。
这一系列的行动,连风吹灭蜡烛的时间都不到,已经完全出乎意料的将情势扭转,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御前太监宫女们登时变色:“陛下!”却不敢上前。余辛夷目光一肃:果然,旬后早有准备。
“聂嘉鱼!”武德帝反被擒,怒声大喊道,“谁给你天大的胆!”
“是你给我的胆!”旬后丝毫不让,争锋相对,“是你的冷血无情,你的忘恩负义给我的胆!我还要多谢你的冷血,否则时至今日我怕早就成了你的阶下囚刀下鬼!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宫里我早就潜移默化的做下无数准备,就等这一天的到来!你不是一直在查飞虹的死因吗?我不妨告诉你,把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飞虹的确不是自杀的,而是被我毒杀的,我每天都派人在她饮食用物里悄悄投下一点毒药,极少的量让人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但是日积月累,那些毒就会越积越厚,当发现的时候已是回天乏术。你别急着咒骂我,你以为飞虹不知道?她早就察觉了,但是她没有说,而是照常把那些毒药吃下去……哈哈哈!不仅是我想让她死,她自己也不想活!她根本不是被我害死的,而是被你逼死的,被你活活逼死的!赫连望川,你简直是这世上第一大笑话!”
武德帝脚步踉跄一下,青白的脸孔上顷刻间便仿佛苍老了十岁,不可置信的望向扶苏:“不可能,朕不信……不可能!聂嘉鱼,你在欺骗朕!你又想欺骗朕!”
旬后怒道:“那你就亲眼看看!来人,立刻把丞相绑过来!”
“谁敢!”
余辛夷手腕内暗扣一按,面前第一个冲过来的侍卫立刻身首异处,银丝收回,指缝间那比刀还要锋利的冰蚕丝上一滴血珠滚落而下,余辛夷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
旬后狰狞一笑:“重华,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早就想除掉你了,今日便如了你的所愿跟你亲人们下地府团聚吧!”杀吧,杀吧!尽情的杀吧!今夜这里所有的人她都要杀得干干净净!她要用这满地的鲜血来铺就她成为女帝的道路!
旬后一个眼神,十二名贴身宫婢腰中软剑无声而出,朝着余辛夷围剿而去,一路上犹如切菜瓜般将挡在面前的太监侍卫清除干净,所到之处一片血路,最后一齐朝着余辛夷祭出杀招。
十二把利刃朝着余辛夷要害直刺而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出现将余辛夷拉到身后,另一只手臂衣袖翻飞带着千钧之力,十二根软刃发出刺耳的声响掉落在地已经成为一团团烂铁!
那护在余辛夷身前的那道身影缓缓抬起头颅,唇角含笑,眼中含星无比灿烂,正是本应该坐在轮椅上的“扶苏”!
“你不是扶苏!”旬后怒极反笑,冷然道,“好,很好!不管你是不是,今晚都决计走不出这里!既然你们一个个自寻死路,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杀!”
景夙言跟余辛夷将后背交给对方,不约而同冷笑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一场血战在所难免,旬后原本志在必得,没想到景夙言一声长长唿哨,只听得远远地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声,一队铁甲以无人可挡的气势冲了进来,冲破了旬后精心布下的防线!
为首的铁甲将步入殿中朝着景夙言颔首行礼,景夙言朝着面色大变的旬后桀骜而笑:“陛下早就算到了这天,所以早就将令牌交由我手,娘娘,承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旬后眼见自己精心布下的一切毁之一旦,暴怒道:“你们这群逆贼!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本宫要他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她的傀儡们立刻重新结成防线,朝着铁甲卫们冲了过去。旬后反手用刀架着武德帝,准备退出宫殿,实行下一步计划。
这宫里头一草一木她都了如指掌,只见她冷笑了一下,按下龙椅下方一个按钮。龙椅发出嘎达的声响,齿轮缓缓滚动,龙椅下竟出现一个密道。
“赫连望川,这辈子你都落在我手里了!”
说着她阴鸷的笑了笑,拉着满脸愤怒的赫连望川坐上龙椅。再是嘎达嘎达几声,龙椅带着他们缓缓下沉。
就在他们即将沉入密道之事,忽然一声金石相击的声音伴随着刺目的火花,一柄铁剑牢牢插进密道中,阻住了龙椅下沉的趋势。
旬后脸上慌乱一闪而过,厉声道:“什么人!”
只见那名为首的铁甲将,披着一身厚重的铁甲哐哐哐的走来,带着一身的寒气,逼人心魄。
“娘娘,还请小心些,伤了陛下可是死罪。”那铁甲将抬起头颅,露出下面一张略带病态,却丝毫不遮掩其俊美之气的脸庞。
旬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反复在景夙言跟铁甲将脸上比较了几遍,最终咬牙切齿道:“你,才是,扶苏!”
所有的一切在脑中集合,由模糊逐渐走向清晰。
旬后眼前一黑,浑身都怒到发抖,她欲滴血的目光死死地瞪向刚合力解决掉她一名贴心武卫的景夙言、余辛夷身上,再转移到面前的扶苏身上:“好啊!好啊!你们早就沆瀣一气,合谋害我!我到底要看看,今夜到底胜负归谁!”
她发了狠心,挥起匕首用力划破武德帝的喉咙,刺目的红色立刻泻下。
扶苏的瞳孔变得幽深。景夙言跟余辛夷两人目光一对:旬后现在已经疯了,逼急了她什么都可能做得出。
武德帝大声道:“扶苏,不要管朕!杀了她!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朕的皇位由你来坐!”
旬后听罢,愈加愤怒:“你明知道他不是飞虹的儿子,你还要把皇位给他?原来你赫连望川待谁都有情,只对我聂嘉鱼一人无情!好好好!”
她每说一个“好”字,脸上的神经就抽动几分,忽然仰头朝着殿外大喊道:“季樊青!季樊青你在哪里!你再不出来,本宫就把你想要的东西毁掉!毁掉!”
季樊青?
余辛夷脸色倏然变了:旬后跟季樊青达成了什么协议!
就在旬后喊第二遍的时候,一匹高头大马竟然恍若无人的闯进了宫殿之中,而他身后几万兵马紧随其后。
不是季樊青又能是谁?只见他褪去了平日里伪装的斯文儒雅的假象,一脸的贪婪、狂妄一览无余。他坐在战马上,垂着眼将大殿内所有人纳入眼中,在余辛夷戒备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最后望向旬后:“娘娘,我要的东西呢。做生意总归要有个买卖凭证,才好两家尽欢,您说是不是?”
与其说商量,不如说威胁!
旬后冷蔑的对着他那张贪婪的脸笑了笑,将凤冠取下,轻轻扣了凤冠上一个小小的机关,里面一块五彩晶莹的玉石滑落了出来:“你要的无非是这块九转还生石!”
当那块石头出现的刹那,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大变。
这从来只是一块存在传说中的石头,传说千百年前它是仙界遗落的一块仙石,传说它能改变天命,让人死而复生!就是凭借着它,高古皇帝才能战七国,登天下!
没想到它真的存在!
景夙言的神色顿时肃然,将余辛夷的捏紧的小手纳入掌心。
看到这块石头,季樊青脸上顿时露出激动到扭曲的表情:“快给我!”
旬后大笑:“给你?可以!只要你替我杀了这座皇宫里每一个人,记住!是这赫连家每一个人,一草一木都不要留!包括重华,跟她身边来历不明的同谋!”
利刃指来。
景夙言低吼:“景北楼你敢!”此刻再继续伪装下去,再虚与委蛇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不放撕破脸皮。
时隔许久,再次被唤那个名字,季樊青脸上混杂着怀念也混杂着无边的屈辱:“我为什么不敢?扶苏丞相,季某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看还满意否?”
他击掌三下,士兵中迅速押着一个人入内。
“娉婷!”余辛夷低沉喊道。她不是该完好无缺的在她精心布置的密道里吗?怎么会一身是伤?
季!樊!青!他在长公主府安插了奸细!那么小云霄在哪里?
季樊青睥着她,冷笑道:“你放心,我的儿子我不会杀。但是这个女人,可就不一定了!扶苏丞相,你可要想好了,是现在投降保全这个女人的尸首,还是等我将她五马分尸后,再来结果你们!”
扶苏在武德帝被旬后所伤时,都没有一丝变动的情绪,此时竟微微动了下,目光用力的望向奄奄一息的娉婷,拳头用力捏紧。
季樊青仰天大笑:“没想到机关算尽的扶苏丞相,也有为儿女私情所困的一天!你以为你表面上极尽冷淡就可以掩饰了?你暗地里对她多番照拂,我一件一件都了如指掌!快做决定,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此时此刻,他早已被那枚九转还生石迷住了、蛊惑了!只要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这块石头,他就能回到从前!回到大鎏国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失败的时候!
他要洗刷自己全身的屈辱,冲刷万民的鄙夷唾骂,他要将一切重来!他要早早的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余辛夷,杀了景夙言,重建他景北楼不可一世的尊严,君临天下!
只要……有了这块石头!
就在扶苏准备放下手中铁剑的刹那,谁都没想到原本奄奄一息的娉婷,在谁都没有想到的时候,竟然拼着最后一口气朝季樊青扑过去:“扶苏!重华,你们快走!这个人疯了!他要毁掉我们所有人!他疯了!扶苏你快……”
“你自寻死路!”季樊青手中的剑闪过一道青光。
娉婷的脚步摇晃了一下。
余辛夷大喊:“娉婷!”
扶苏整个人震颤。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剑尖彻底刺穿了她的心口,鲜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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