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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后还是成了天下第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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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出口的话停住,他看着木安华那双眼睛,里边从相识至今从未变过的清澈。
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夏一秀待木安华的好是真的好,可是这并不值得木安华直接把自己这颗心百分百的拿去回馈夏一秀,不值得。
……同时,他心里还有另一种酸酸的感觉。
木安华见严胥不再说话她才道:“你放心好了,他们都打不过我。而且你看,他们很想要秘籍,可秘籍早就没了,但他们却还是怀抱着希望找我要……如果等到他们期望很高的时候……”
木安华眸光闪烁:“我那时候再告诉他们,秘籍早就没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很生气?”
严胥一愣。
几人都愣了下。
或许是因为木安华外表太过纯良,行为也很天然跳脱,所以一时之间这种小小的报复都让几人有些惊讶。
回过神后,严胥仗着自己离得近,直接抬手揉了揉木安华蓬松的发,得意一笑:“好!”
木安华也冲他一笑,然后目光转向夏一秀,眉眼再度一弯。
笑容里全是坦荡。
但却让夏一秀微微一僵——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她只从中品出了后悔,她突然想告诉木安华,你是个笨蛋,严胥说得对,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有过一丝庆幸……她是在纠结之后才想去解释的,后来木安华也只简短阻止了一下她便同意了不去解释……
说到底,木安华真心实意当她是自己人了,而她并没有而已。
可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能有几个像木安华这样待人?
严胥看了夏一秀一眼,然后垂眼掩下眼里的满意,再度抬眼他眼中又是那淡淡笑意,对木安华道:“我和阿枯比较累了,我们就先回去歇息,你们也不要练功到太晚……”他停顿一下,看着木安华双眼,笑容可掬:“我等你回来还有一事要做。”
木安华:“……?”
阿枯不忍叫木安华脸上那明明白白的茫然,于是冲她比了个口型。
屁股。
木安华更加茫然了。
——
练功一整夜,花知晓得出结论:他师父压根不会教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哪有人教人是直接战斗的???
他腰痛!背痛!胳膊酸!腿也痛呜呜呜。
远处天边一抹微光刚刚伸出头,花知晓欣喜若狂:“天亮了!我们该回去了!”
木安华偏头看了一眼:“这么快。”
花知晓万分感谢自己没有穿裙子,不然不方便行动他就会挨上更多的打了,于是对提议的夏一秀也有了些好感:“我们要回去了。”
夏一秀嗯了一声,转头问木安华:“你们直接回去,我去买些早点,客栈里的吃多了会腻。”
木安华没觉得客栈外和客栈里的包子有什么不同,但她还是点了头。
夏一秀笑道:“客栈里没有甜包。”
木安华眼睛一亮:“要吃。”
夏一秀点头:“行,我去买。”
“你多加小心。”
花知晓:“……”绝对不是错觉,除了木安华他们都忽略他!
木安华转头看向花知晓:“那我们回去吧,正好严胥还找我有事呢。”
花知晓:看吧!!!
——
严胥房间内——
说句实话,严胥本来是真的决定打木安华屁股的,可这件事吧,太过不合适了。
于是在看到木安华亮晶晶双眼望向他,然后弯眼一笑,声音软软道:“严胥,你醒得好早啊。”
严胥心里就一颤,决定将这件事往后延一延。
不过……
“你爱笑了很多。”
木安华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可能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毕竟她小时候就是个爱笑的人,但是她不想告诉严胥,因为严胥肯定会嘲笑她,说什么你不是说你不是妖怪吗?这不就是个小妖怪……什么的。
于是木安华面不改色的跳过这件事:“严胥,你昨晚说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严胥同样面不改色:“哦,你们回来的比较晚,我已经做完了。”
一旁的阿枯:“。”
防止木安华追问,严胥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可知道你徒弟身份?”
木安华有些茫然:“不是天上榜第八吗?严胥你不也知道吗?”
严胥眨眨眼:“不是说这个,我是指他的来历。”
木安华:“?”
果然不知。
严胥敛眉:“他来自水中废城。”
木安华一愣。
“就是那个已经破财的机关之城。”严胥拿着折扇缠绕上自己发丝:“十年前就已经废掉的城,里边只有残存的机关遍布,按理来说城中应该没有一个活人,可花知晓却是确确实实的从废城中走出来的。”
木安华脑子一懵,“你、你是说他是鬼?”
严胥:“……”
严胥:“我没有我没说你怎么能这么认为呢?”
木安华:“……那你的意思是?”
严胥微微一笑:“花知晓从废城中出来说明了很多事,不过都是猜想。”
“废城曾是机关大城,它原名关玄都城,天下最出名的机关世家都在之中,后来算是天灾和人祸一起降临,关玄都城就这么成了废城,一城的人都死了……啊,这个也算是个传言,但比较真实,因为那么大的水淹没过去和城中塌陷一般也不会有人存活了。”
木安华皱眉:“那为什么还是传言?”
严胥身体微微前倾,视线停留在木安华脸上:“因为就算城塌陷了,大水淹了过去,城中的机关也只损坏了百分之三十多,大部分仍旧完好,所以后来有人想进城去看也是进不去的,因为机关太强,闯不过。”所以没有亲自确认过城中是否还有活人。
木安华明白了,她鼻子痒了痒想打哈欠又忍住了:“为什么要设那么多机关?”
严胥没成想木安华完全没有问花知晓的事情,他一顿,觉得自己也不知道多的,于是不说了。
不过关于关玄都城严胥知道大部分,但是他享受与木安华的一问一答,于是木安华问了他才笑道:“因为那城曾受过大难,它不属于任何国家,是个独立的城,又因为其强大的机关之术所以收到很多国家忌惮或窥视,所以就改造了整个城,使关玄都城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机关之城。”
他解释完就等着木安华问他关玄都城受过什么大难,于是盯着她。
盯——
盯着盯着木安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冒了出来在眼眶里打转,她犯困了,脑袋里也没有想到要问话一事,就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跟严胥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申明,本文真的是甜哒!小卷遇上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我是亲妈!
第76章 讲述
严胥:“……”
可能是因为身体里血液在替换,她最近犯困的时间倒多,思维卡卡顿顿,她闭眼又睁眼,又打了个哈欠,嘟囔似的道:“…我困……”
严胥少见她犯困模样,平日里就算临近睡觉前她也是看着很精神的躺下,压根不知道躺下究竟睡着了没。
于是他没忍住张开双手逗她:“那便睡吧?”
语气很轻柔,木安华一时迷糊就直愣愣的倒入了严胥怀里,还不自觉的蹭了蹭。
“……”
动作措手不及,严胥几乎是瞬间吸了吸腹,看着木安华倒在他腹部上,身体从椅子上滑下,整个人陷入他怀抱里,他僵了僵,好一会指尖才动了动,轻轻吐出口气。
他低头看着木安华,狂跳的心稍稍平静,心里迟来的传来一丝哭笑不得——
这么不设防,他怎么放心得下……
……等等!
严胥突然想到曾经在钟南城之中,木安华坐在椅子上靠着软垫睡着,那个时候他伸手木安华还会无知觉的张嘴咬他……
他愣住,本平静些许的心脏又激烈起来——木安华……信任他?
不,应该是……很信任他?
血液好似也在鼓动,严胥隐约察觉到自己待木安华的不同,模糊的念头蠢蠢欲动,似乎是要逐渐清晰起来,他伸手将木安华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快要明了自己这般心情究竟是为何的时候,手指突然碰触到与发丝不一样的东西……
一夏?!
眼瞅着自己被发现了,一夏只好慢吞吞的从木安华发中伸出个小小脑袋,飞快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严胥:“……”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暴躁。
一夏说完乖巧缩回木安华发中,想想又觉得不安全,还是幻化回了木安华衣襟里。
严胥什么心思都没了,他弯身动作轻缓的将木安华抱起放在床上,给人把被子盖上。
转身又离开的时候一夏的声音突然传出——
“……严胥,你为什么没发现我啊?”
严胥猛的一愣,扭头看向一夏的位置,手中折扇白雾沉沉,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妖气存在:“你学会收敛之术了?”
“我不会。”一夏悄悄从木安华衣襟处冒出,乖巧的跪坐着:“不过因为我只是个分化体,所以身上带着的妖气也很小。”
“但是刚刚离得那么近,我以为你的多耳会发现我。”
严胥怔住,他转过身看着木安华,快速打量一圈后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细白的手腕之上,一根细细的红绳系在其上,他看着沉默了一会还是轻轻将她手放下,并塞入被中。
一夏一愣:这红绳,是什么时候有的?
“这……”
严胥打断它:“不用问。”
“……”
“……我们没有理由非要得知小卷的所有事情,而且可以说的,小乖都会告诉我们。”
一夏安静了一会,小声的哦了一声,然后看着严胥离开他自个的屋子出去了,它没有回去木安华衣襟,而是爬到了木安华肩位置靠着——
严胥,变了呢。
以前就想肯定阿木会是个小妖怪,可现在有可能是了他却反而不再追问。
不仅不追问还帮忙隐瞒。
果然是因为——
严胥把木安华当女儿了吧!刚刚还给别头发了!而且抱着上床的时候还好好的给人盖被子了!
事实上,一夏有时候迟钝的可以跟木安华媲美。
等到木安华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她默默的躺在床上哀悼了自己错过的甜包,然后刷的坐起来吃了烧鸡。
严胥见她起来了,便笑眯眯的去叫醒了夏一秀和花知晓,然后带着众人搬去了一个宅子。
夏一秀一边拉着面纱不要让自己还没洗的脸暴露出来,一边打量着宅子,一边看着木安华神色,然后看见木安华目光欢喜打量宅子里庭院处可以练功的地方。
夏一秀后悔:早知道她也买个宅子搬进来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严胥好似忙了起来,把人带到宅子里之后他就说有事然后离开了,是由阿枯带着几人安排的房间。
木安华心里好奇但也没问,新可以练功的地方让她有些兴奋,于是下午没睡拉着花知晓训练了一会,然后窜掇夏一秀阿枯一起躲在了庭院里的石桌上……打牌。
等到傍晚严胥回来时天色已晚,他本以为四人应该都歇息了,可回来路过庭院看到了庭院里悠悠灯火。
他一愣,走过去看。
“……”
严胥微笑着把牌收走并和善的看了一眼阿枯夏一秀和花知晓,然后提拎着木安华回房。
木安华没敢吭声,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怕他,但是严胥这笑得阴森森的,她……确实有点不敢说话。
严胥也没教育些什么,就让木安华睡觉。
木安华:“……哦。”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严胥又不见了。
木安华想了想,突然心里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她叫上阿枯拿钥匙翻了全部屋子——
没有找到木牌。
“……”
阿枯冷静比划:【严胥,生气了。】
木安华:“……嗯。”
想想她加了句:“大概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忙吧。”
阿枯跳过这个话题:【我们今天干什么?】
木安华一手握成拳一手摊开,两手一合:“阿枯你出去再买一副?”
阿枯:【……】打牌上瘾,对吗?
阿枯想拒绝,但是被木安华那直勾勾的的目光盯了一会,他还是去买了。
于是这一天,四人又是在打牌中度过。
严胥回来直接炸了,这种炸还不是明显的炸,他很温和,面带亲和的微笑:“还没睡啊?”
四人:“……”
严胥将木牌再度收起,并对阿枯道:“明儿你跟我一起出去。”
阿枯:【……好。】
交代完阿枯他又转头对夏一秀道:“你朋友关风月托我问问你,你要不要去做客?不去友尽。”
夏一秀:“……去!”
然后他目光转向花知晓和木安华,笑容更加温和:“你们就在家玩吧。”
“……”有种被放弃了的感觉。
“严胥……”木安华拉住他衣袖,看着他。
严胥跟人对视了一会,叹口气:“你最近不犯困了?”
木安华一愣,自己也觉得奇怪,她最近犯困变少,也没有做梦想到过往了,大概是妖血替换又停了。
这种事情她也不清楚。
但是确实不犯困,于是她老实摇头:“不困。”
“……”严胥眯了眯眼:“那行。”
木安华:“……?”
严胥弯腰伸手:“走,我讲故事哄你睡。”
木安华:“!!!”她懂,严胥这次肯定是要讲打牌导致家破人亡精神失常这些的!
果不其然。
严胥不仅这么讲了,他还给木安华留了练字的作业。
木安华听完硬是没有犯困,她圆溜溜的眼睛瞪大盯着严胥,被子刚好盖到鼻子处,她努力表达出控诉的神情。
严胥扛不住,他垂眼转移话题:“……你不好奇我这两天在干什么?”
木安华一愣,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但她道:“好奇,但是要是可以说的,就算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的吧?”
严胥一愣。
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为了让木安华早些入眠,屋里只点了一盏灯,小小火光跳跃,昏黄光芒铺上他脸颊,有种细雕慢刻出来的精致。
长长睫毛上染上华光,睁眼闭眼都仿佛有细碎的光坠落在如同海一样的眼中,光被揉得更碎,随着他弯眼的一笑,竟让木安华直接看呆住了。
她不自觉伸手朝向严胥,语气认真:“严胥,你眼睛真好看。”
严胥本要说的话一下子堵了回去,他心好似停了一瞬,半响他才道:“我……”
声音低哑到他自己都愣了下,然后有些不自在的把话绕了回去:“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他一顿,接着道:“我今天把中堂拿了回来。”
木安华看着他。
严胥接着道:“我想用中堂为你做些事,比如你已经是天上榜第四,那便可以引导大家关注你的实力,不是去在乎闲言碎语,还有中堂里人也不少,可以调查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你洗脱……”
他说得有些乱,口条不像平日里那么顺,但木安华没发觉,她道:“没事的,我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
那就是在意过。
严胥垂眼看她:“困了吗?”
木安华精神奕奕的摇头。
严胥想了想:“我给你说说我的身份吧。”
“身份?你不是探士吗?”
严胥神秘一笑:“那只是其中一个。”
木安华:“……”
于是一整晚,木安华都在听严胥的各种身份,包括他为什么要去做——
因为对妖感兴趣所以做了妖探;因为讲故事好玩所以在谭武镇做了讲书人;在南方山城开了茶馆,做了半年老板,因为过于难喝还上过顺风快报;北方极寒之处他带了烟火去放;还在波涛汹涌的长江之上垂钓,虽然什么也没有钓上来。
“……西边有一处沙漠,我们以探险者身份过去的,和阿枯两人走了很久很久,快要干渴至死的时候遇到了一片绿洲,满天黄沙里的绿洲特别好看,生机勃勃的,我觉得,哪怕一心求死的人看见了都会生出活下去的希望。”
“绿洲之中我遇到过几个人,我们在绿洲里生起火堆,喝他们送的烈酒,讲述各自的事情,好像把他人的人生也过了一遍。”
木安华看着他,可能是严胥讲得好,于是她轻而易举就有了画面,好似她也跟着经历过一样,她问:“那,你讲了什么事?他们又讲了什么?”
严胥不自觉的靠近了些她,他坐在床边,木安华就那么看着他,眼中的光温暖又明亮。
好似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声,严胥抬手将她额上的发丝抚到一侧,他觉得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来了,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甚是欣喜,于是不做多想。
木安华的问话让他忍不住笑道:“我就讲了我一路遇到的事情,他们也是。”
“不过有件他们说了个事我还挺感兴趣的。”
木安华好奇:“什么?”
“两个穿着黑斗篷的奇怪之人。”
第77章 清楚
一大一小的两人穿着黑斗篷在天地各处晃荡,因为从未露过面,所以也未有人知道他们身份。
但是严胥沙漠里碰见的人是有幸见过其中一人的。
是个中年人,面容温和但充满愁苦,极善用药,救过他们。
“我好奇的是那两人为何永不露面,他们装扮好像是在躲人,可行为却不像,最奇怪的是那个中年人的医术。”
木安华心跳有些快,听着严胥说——
“那人中的蛇毒,是很烈的一种蛇毒,按理来说应当是没救了的,可那位却很快的将人救了回来。这种医术天下少有。”
木安华:“……你当时好奇,是想让他救你弟弟吗?”
严胥不否认,只是道:“生不逢时……按那人所说,他遇上这穿黑斗篷的人的时候是好几年前了,但这期间已没了他们踪迹。”
“不过我后来也找过,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严胥眼里没有悲伤,只是很淡然,可木安华觉得问不下去了,她憋了会,只能道一句:“我困了……”
严胥笑道:“那就睡,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木安华想说用不着,可看着严胥虽带笑但坚定的眼神,她还是默默地闭上眼,努力去睡了。
严胥安静的听着木安华呼吸声逐渐平稳后他才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却发现阿枯站在了门口,他一愣,将木安华的房门掩上:“怎么还没睡?”
阿枯抬手:【你刚刚是不是害怕她问你为什么要四处游荡?】
严胥笑他:“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偷听?”
阿枯一动不动。
严胥只好道:“还好,不是很害怕。”
阿枯看着他,好一会才再度抬手:【那么,你现在还想寻死吗?公子。】
……只剩一个弟弟还活着,这是假话。
在最当初,弟弟确实活了下来,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于是他拼命的去找药,找了好多好多年可弟弟还是死了。
难过吗?好像不是很难过,毕竟他一直有做心理准备,可是真的什么都没了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空了,一瞬间觉得做什么都不对。
他想了好久才突然明白过来——他做好了弟弟离开、他最后的血脉至亲的家人离开他的准备,可是没有做好迎接接下来生活的准备,他余生还太长,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他就想,要不就此告别吧?
然后,就在那时,阿枯说:你小时候说要带我出去走遍这世间山河,还算数吗?
严胥一愣,脸上扬起一如既往的笑容:“算数。”
于是,他又活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野火成了念想,想找到它大概也只是为了证实这世间真的有这种药材存在,证明他那么多年不是在白找它。
山城茶馆,冰河烟花,长江垂钓,沙漠绿洲。
维系了他的生命。
除了阿枯,谁也不知道他弟弟早就死了,甚至有时候,即使是阿枯和他自己,也还以为弟弟还活着,还扯着他的手脚,将他绊在人间。
可在阿枯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严胥突然明了。
绊住他的事物早就变了,早就不再是他的弟弟,而是这人世万景。
也是错身而过的人们突然扭头的笑颜,是相逢甚欢的友人举杯欢笑。
是阿枯,是朋友……
也是……木安华。
咔嗒一声,身后他刚刚合上的门被打开,一个细软的声音响起——
“严胥,你不要想死。”
严胥下意识回头,及肩的发轻轻跳起,脑袋思绪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却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脱口而出:“遇到你,我怎么舍得去死。”
话十分平常的就说出口了,严胥木安华两人都没觉得不对,他快步走过去,折扇敲了下木安华额头,看见她下意识闭了闭眼,他一乐:“你个小骗子,居然装睡……还偷看!”
木安华抿了下嘴:“门上有缝……我只是恰好看见了。”也只是恰好看懂得阿枯这个手势。
怪异的气氛简直浓重的不行,阿枯看了眼无知无觉的两人,觉得感情一事旁人还是不插手的好,顺其自然。
于是他扭头遁走。
木安华没有在意,她视线全在严胥身上,她看着严胥在笑,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轻若鸿毛,完全不重要。
可是……
她看着严胥的眼睛,不说话。
严胥:“……怎么了?”
木安华伸出手。
严胥面上还带着笑,可眼神里已经透出了茫然,他看着木安华动作不知所以,心里有些猜测可又不敢确认。
木安华却不再等,她上前一步,环住了严胥的腰,脸埋入了他胸膛,于是声音闷闷的:“严胥,你不要死。”
“……”严胥抬手摸了下自己眼睛,然后手又放下,轻轻的按住了木安华后脑勺,手指陷入蓬松的发里,温温热热的,他眼眶发热,嗓音带笑:“嗯,不死,死了多划不来。”
……
次日,木安华醒来,整个宅子里只有她和花知晓了。
她沉默了一会,跑去叫醒花知晓练功,花知晓悲愤:“我又不参加天下武会!练功那么勤快干什么!”
木安华一愣:“你没报名?”
花知晓摇头:“我参加那玩意干什么?我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我只想玩啊。”
如此没有志气……
木安华:“也去练功。”
花知晓:“……”
木安华:“去。”
花知晓急中生智:“师父,夏姐姐不是说你要得第一吗?我去给你打探一下消息!放心!我穿男装没人会认得我的!”
木安华想了下还是道:“不用了,这个不用去打探……”
“不行!师父,你就算有实力也要有所准备才行,万一有些小人爱用暗器这些东西呢?对不对?”浑然忘记自己也是用暗器的花知晓深思熟虑道。
木安华犹豫:“这有些麻烦你……”
花知晓眼睛一亮:“不麻烦,你是我师父啊!”
当师父……这么好的吗……
木安华动摇得特别厉害,高兴又担心:“好吧,你注意安全。”
花知晓欢天喜地离开。
……
然后中午带了烧鸡怒气冲冲回来。
宅子里每天三餐都会有送来,但是今天多了只烧鸡,木安华将其打开放桌上问他:“怎么了?你那么生气。”
花知晓张嘴想说却又突然闭上,憋屈的看着木安华。
木安华懂了:“我知晓了。跟我有关。”
花知晓一噎:“你有时候真的挺敏锐的。”
木安华笑了下:“所以传了什么你那么生气?难不成又有新的罪名?”
花知晓撑起下巴,嘴巴微嘟:“说你最近躲起来是做贼心虚,天上榜第四也是耍了阴招才得到的……真得是过分啊,有本事挑战赢了你再这么说话啊。”
木安华给他夹了个鸡腿:“不气。”
花知晓更生气了:“我没有生气!我生气什么?他们又没说我。”
木安华:“……”小孩子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吗?
见木安华不再接话,花知晓气势一收,全当事压根没有发生过,装作随意的问:“对了,无妄是不是个很出名的人啊?”
木安华觉得这名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我不知道。”
花知晓叼着鸡腿含糊道:“听说那人写的书都特别好看,最近要出新书了,所以我下午想去买些看看。”
木安华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真好,她认得字还不全,看书虽然能认出不少字了,但是顺畅阅读还是不行。
花知晓没有接收到木安华羡慕的目光,他在犹豫某件事情要不要跟木安华去说……
木安华:“对了,顺风快报上有什么有趣的消息吗?”
花知晓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开口:“有。”
木安华微微挺直身体:“讲讲?”
花知晓又憋住了。
木安华看着花知晓脸上那熟悉的神情愣住,她不确定的道:“又是关于我?”
“……确实。”花知晓沉痛点头,然后问出自己也好奇的事情:“听说尚晗初跟你求亲了?”
木安华:“……”
花知晓兴致高涨:“刚出的顺风快报,上边比较热闹的消息也就天下武会将开,在分析谁夺冠的优势大……但最热闹的两条消息都是关于你的,虽然跟天下武会没有什么关系,可却是排最上边的,那字体又黑又粗呢。”
木安华小小的吸了口气:“两条?!”
“对!”提到这个他脸上生气情绪消散了:“一条就是尚晗初向你求亲的事情,另一条是说钟南城已查实案子调查失误,凶手其实还是原先那人,传言之人是故意胡乱诬陷人的山贼和精神失常的打更人,这些人说得话都做不得数。”
木安华愣住。
花知晓详细知道木安华的事情也是最近,原来并不相识即使传得沸沸扬扬他也谈不上在意。这认识之后他才好好去查过这些事了,查完他就切了一声,觉得都是在胡说八道。
他师父这么蠢这么天然的人干得出来这种事?就算他师父真干了估计早就大大方方承认了,毕竟……少有人打得过他师父的。
完全没发觉自己脑子里想事也是把木安华称做了师父,花知晓开开心心的望向木安华:“这顺风快报刚刚出来,还没有传开,不过下午大部分人应该就知道了,你就等我下午买书回来再给你讲讲情况!”
木安华迟钝的嗯了一声,脑子里在想——钟南城解决一事是不是跟严胥有关?
会帮她的人除了现在在她周围的,就只有她还未想起来的家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卷也想走遍世间山河 (…^〇^…)
第78章 感情好
想着事情把午饭吃掉。木安华看着花知晓全然没了上午的生气,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再度出门。
一时觉得这小孩挺好的,气性短。
然后转念又一想:不对,他哪儿来的银子出门玩?!
一模自己衣兜,很好,没了。
不偷外人改偷自家……
好歹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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