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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驾鸾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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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湘宁微微摇头,走上前去,伸出食指轻点她的额头,佯怒道:“你倒是高兴了,可知我们为了找你,险些将将军府翻了个遍吗?”
宛佳宁从前便有些怕她,如今将她的佯怒当做了真怒,立在原地手足无措,澄清透亮的眸中盈盈含泪,低声道:“姐姐不要生气,佳儿知道错了。”
宛湘宁心内一软,还未开言,便听见一旁的沈君宜脆生生地道:“佳妹妹被骗了,公主嫂嫂才不会生气的,嫂嫂一向是极和善的,方才不过是在逗你顽罢了。”
宛佳宁听了,偷偷抬眸看了宛湘宁一眼,见她面上的怒意已换作笑意,当下便放了心,软软地歪在她的怀里,奶声奶气道:“长姐最好了,不要骂佳儿了吧……”
宛湘宁不由失笑,伸手揽着她,又嘱咐了几句,方才作罢。
齐夫人似乎一刻也不愿在常青阁逗留,见宛佳宁已平安找到,不曾对杜若交代一声,便急急带着众人走了出来。
倒是宛佳宁与沈君宜,两人在一处顽的极好,勾着手指约好要时常在一起顽,方才安心地随宛湘宁与宛瑶宁走出了常青阁。
走在路上,宛佳宁兴致不减,又跑到众人前头去了,宛湘宁又是一急,忙让倚云、听雨在后面跟着,可千万不要再让她一个人跑到别处去了。
宛瑶宁不住回眸看着常青阁,有些疑惑将军府竟还有如此僻静简陋的院子,轻轻问道宛湘宁:“长姐,这里是甚么地方?方才那个女子又是何人?”
宛湘宁眸子一顿,忖了一会儿,方应道:“这里是后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方才你见到的女子,不过是府内的一个旧人罢了,只带着孩子幽居在这小院中,不与府中任何人有过来往,我也是最近方知有此人在府中的。”
宛瑶宁倒是聪慧,已注意到了杜若的蓝眸,有些迟疑地问道:“她可是异域女子?她的眸子…似乎……”
宛湘宁一怔,微微蹙眉,侧眸看着宛瑶宁,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你只当没见过她便是,也叮嘱一下佳儿,回宫之后莫要向旁人提起他们母子,可记下了?”
宛瑶宁点头,闭口不再言语。
宛瑶宁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不仅是在宫里,就是在任意权贵富豪府中,总有那么一个两个所在,是大家都不可提及的。
幽居在常青阁的那对母子,应当便是将军府中的不可提罢。
原本是想留在将军府中与宛湘宁多聚些辰光的,但宛瑶宁被宛佳宁唬到了,生怕她再出任何状况,便趁着天色尚明,辞了宛湘宁欲带宛佳宁回宫。
齐夫人也知,若公主们在府中再出差错,这后果却是小小一个将军府无力承担的,当下便也不再客套强留,安排秦管家为她们带了些在府中用得合心的点心,恭恭敬敬地将这两位公主送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回宫的路上,宛瑶宁搂着宛佳宁安坐车内,马车正行至闹市之中,忽听见车外有人请念佛号,似乎很是熟悉。她心内猛地一惊,一股异样的情愫倾泻而出,忙掀开车帘向外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心内凉了一片,端正立于车外的,不过是个化缘的陌生僧人,并非是她心内所想之人,很是失望,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宛佳宁见了,抬眸问道:“姐姐为何叹气?难道见到了甚么不好的事儿吗?”


卷二 柔情蜜意随君侧 第十章 畅安宫

宛瑶宁垂眸看了看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没甚么。”
驾车的宦官从前从未遇见过化缘的僧人,正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却见一只纤手伸了过来,手中捧的竟是些钗环首饰,并一只成色极好的白玉镯子,回眸一看,正是三公主身边的宫女倚云。
倚云走出来,对那僧人微一点头,将手中的首饰尽数放在他的托钵之中,合十一礼,轻道:“我家主子信佛,只是无奈未带银两出门,只有些简薄的首饰,还可换些银钱,请大师千万勿要推辞才好。”
那僧人口念佛号,合十躬身行礼,只道:“多谢施主。”
宛瑶宁倚在车窗下听着,心内似乎被甚么揪着,脑中总是浮现出那清秀俊朗的身影,总是在梦回之际回忆起他话语的温柔,心内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与他是绝不会有一丝希望的。
宛佳宁并不晓得她心内所想,软软倚在她的怀里,奶声问道:“姐姐为何给那僧人如此多的首饰?只给一个簪子表达一下心意便可了呀。”
宛瑶宁一怔,将万千心绪尽数收起,淡淡笑道:“从前在万佛寺待着,总觉得与佛家有些缘分,见到他们如此辛苦,便想相助一二。”
宛佳宁笑道:“我母亲常说,瑶姐姐是最最善良的,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
宛瑶宁微微一笑,对她道:“回到畅宁宫后,可要替我谢谢和嫔娘娘的夸奖。”
宛佳宁得意道:“那是自然的。”
又过了三日,皇太子宛攸宁请旨离宫,欲重回北疆军营。
乾德帝恩准,只叮嘱他此去并非要引起两国征战,若能何谈,还需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时,能避战则避。
宛攸宁领旨后,定于十一月初六启程离京。
宛湘宁得到消息后,心内甚是不舍,但念到乾德帝以和为贵的圣旨,还稍稍可放心一些。
沈君琰自然晓得她心内所想,十一月初六一早,便在将军府门口备好了车马,与宛湘宁一同去北正门外,为宛攸宁送行。
宛攸宁要走,郁青青自然也随他同回北疆,不愿坐车,便骑在马上与他们同行。
郁青青待宛湘宁的态度依旧如从前一般不冷不热,平日里也不愿与他们坐在一起,偶尔在府中见到,冷冷淡淡地行礼后,便径直离去。瑾兰、瑾蕙等宫女对她的失礼颇有怨言,也对宛湘宁抱怨过几次,但见宛湘宁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便也不再提了。
如今已然立冬,吹来的风夹着一股寒气,宛湘宁着白色偏襟对眉立领袄子,外罩靛青底子花卉纹样镶边浅蓝撒花对襟长衣,下配白绸底子绣靛青凤凰祥云纹样细褶裙,在沈君琰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宛攸宁见了,急忙迎了上来,道:“如今天已凉了,你又何必出来?只消过个把月,未准我就回来了,到时再去将军府看你便是了。”
宛湘宁笑道:“你要出远门,我自然是要来送你的。”
宛攸宁心内一暖,笑着点了点头,转眸又见立在一旁的郁青青,笑容更是灿烂,道:“青青,许久未见了,”伸手向身后一指,“我已命人为你备好车马,乘车、骑马皆可。”
郁青青浅浅一笑,施礼下去:“谢太子殿下。”
说罢,她便垂首径直向宛攸宁随从队伍中走了过去。
宛攸宁目送她的背影,似有些惆怅。
宛湘宁见了,轻轻一笑,宽慰道:“兄长,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要有耐心才是。”
宛攸宁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宛湘宁抬眸向他身后看了过去,只见两辆娇小玲珑的马车,在兵士的环围下显得有些突兀,不由奇道:“那两辆马车是……”话未说完,她便认出侍立在其中一辆马车旁的侍女,正是耶律清牵慕硎膛烁纾毕卤阋蚜巳弧A硪涣韭沓担膊槐叵耄阒ㄊ谴藿跞袅恕
宛攸宁面色有些尴尬,轻轻叹了口气,道:“沈贵妃定要崔姑娘来相送,耶律清牵螅喑匙乓矗谑潜愣祭戳恕!
宛湘宁掩嘴一笑,揶揄道:“那兄长还不快些去与两位姑娘道别?”
宛攸宁睨了她一眼,侧眸看了看英姿飒爽的郁青青,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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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湘宁立在原地,看着兄长的旌旗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方侧眸看着沈君琰,轻轻笑道:“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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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琰浅浅笑,道:“好。”
说罢,他便牵着宛湘宁的手,向自家的马车走了过去。
边走着,宛湘宁侧眸看了一眼耶律清牵穆沓担谱帕弊涌醋抛约呵崆嵝Γ阋捕运⑽⒁恍Γ簧蚓鲎派狭寺沓担姆较蛉チ恕
天气渐渐冷了,凛冽的风不住地刮着,宛湘宁与沈君琰皆不想出门,便窝在锦绣苑的卧房中打起了棋谱,小几上摆了清茶与点心,两人边玩边用,倒也其乐融融。
瑾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手捧一个琉璃玉瓶,内插几株雪白的花,煞是好看。
宛湘宁侧眸见了,随口问道:“瑾兰,你这抱得是甚么花?倒是好看。”
瑾兰轻轻将琉璃玉瓶置于书案之上,回身应道:“回公主,此乃山茶花,是奴婢方才从花园中摘的,据说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唤作‘雪牡丹’。”
“雪牡丹…”宛湘宁默念,轻轻笑了,“倒真是好听,也衬得起它的样貌。”
瑾兰见了,又笑道:“方才,奴婢见花园里的山茶花都开了,还有好些个别的样的,当真好看的紧,若公主有了兴致,便可与驸马去花园赏花。”
宛湘宁侧眸看了沈君琰一眼,并不言语。
沈君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笑道:“花园内却有许多山茶花,除了雪牡丹,还有百合宝珠、金盏银台、醉杨妃与御衣青,都是极好看的,若你有兴致,我陪你去看一看?”
宛湘宁点了点头,笑道:“好。”
瑾兰见他们要出门,担心宛湘宁着凉,便找了件绛紫滚边粉色绸面对襟小袄,为她披在身上,边叮嘱着外面风大,过一会子便快些回来。
宛湘宁笑着应着,牵着沈君琰的手一起去了。
两人刚出卧房,还未走到锦绣苑门口,便见秦管家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行礼后躬身道:“公主,驸马,宫里来人了。”
宛湘宁神色一凛,有些讶异,如今非年非节,也不知宫里来人,意欲何为,虽是如此,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来人正是高荣,见到宛湘宁时,虽面上含笑,但宛湘宁却能隐隐感觉到他眸中的担忧。
宛湘宁微一蹙眉,上前问道:“公公,可是宫内发生了甚么?”
高荣抬眸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只躬身道:“陛下有旨,宣公主与驸马进宫。”
宛湘宁与沈君琰对看了一眼,又道:“那请公公稍待,我们这就去更衣。”
高荣微微摇头,道:“皇上宣公主与驸马立即进宫,更衣就不必了,请直接随奴才走罢。”
宛湘宁一怔,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侧眸看了看沈君琰,却见他亦是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当下并无他选,只好按着高荣的话,即刻启程随他入宫了。
一路之上,高荣沉默不言,无论宛湘宁如何询问,他都只道:“待公主入宫之后,自然会知道发生了甚么的。”
宛湘宁于是沈君琰在西华门下了马车,换上软轿,被抬着一路往宫内去了。
沈君琰对宫内并不熟悉,也不知如今是在往哪里走,只由着宦官引着便是。
而宛湘宁却又皱起了眉头,扬声问道:“你们要抬我们去哪里?这不是去正德殿的路!”
宦官们只顾抬轿,并不应声。
高荣亦在一旁跟着,只道:“请公主稍安勿躁,再过一会儿便到了。”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抬轿的宦官终于在一座宫殿门口停了轿。宛湘宁被扶着下了轿,抬眸往悬在宫门之上的牌匾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畅安宫”三个大字。
宛湘宁疑道:“为何将我们带来畅安宫?”
沈君琰问道:“这里是甚么地方?”
宛湘宁轻声解释道:“畅安宫的主位是和嫔娘娘,就是佳儿的生母。除了和嫔娘娘之外,另还有林美人、玉才人分别居左、右配殿。宫如其名,畅安宫一向是个安稳的所在,住在里面的人皆是性子和善之人。难道这里竟出了甚么事情吗?”
沈君琰不语,只轻轻摇了摇头。
宛湘宁轻咬下唇,听见高荣又在身后催促,便牵着沈君琰的手缓缓地迈进了畅安宫的大门。
刚进大门,宛湘宁便听见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自正殿传了出来。


卷二 柔情蜜意随君侧 十一章 宛佳宁染疾

那哭声断断续续,时隐时现,只在外面挺着,便能让宛湘宁生出一股哀伤怨叹之感。
宛湘宁停驻院内,细细听着,那正是和嫔的声音,温柔和婉如和嫔,哪怕是在痛哭时,也不会如平常妇人那般啼哭哀嚎,只是不知她究竟为何而哭。
瑾蕙随在宛湘宁身后,对那哭声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低声对瑾兰道:“和嫔娘娘哭得怪叹人的,听着还有些许恐怖,畅安宫里发生了甚么?”
瑾兰微微摇头,轻轻道:“我怎么会晓得,”说罢,微微上前一步,垂首对宛湘宁道:“公主,高公公不会无缘无故将咱们带到这里来,如今又听和嫔娘娘哭成这样,里面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您还是快些进去看一看吧。”
宛湘宁微微颔首,同沈君琰一起,抬步向畅安宫的正殿长宁殿去了。
刚进长宁殿,宛湘宁便见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和嫔,只见她只着一袭月白色锦缎宫装,一头秀发未挽成发髻,一应珠钗翠环全无,一张俏脸上亦是粉黛不是,双目红肿,泪流满面,看着格外令人生怜。居畅安宫左、右配殿的林美人、玉才人正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亦是泪眼盈盈的模样,边拭着泪,边轻声安慰着和嫔。
宛湘宁与沈君琰对视一眼,方要开言问问和嫔,却被旁边传来的乾德帝的声音唬了一跳。
“你们来了?”
宛湘宁与沈君琰齐齐回身看了过去,只见长宁殿东侧殿的纱帘之后,乾德帝与苏皇后正端坐在明窗下的锦榻上,在往一旁看了看,只见沈贵妃带着宛俪宁、宁妃带着宛钟宁、另还有宛瑶宁与耶律清牵嘣谙率紫嗯悖皇俏醇胝岩牵肜词且蛭环痔投坏萌肽诘摹
两人正疑惑间忽又看见纱帘被掀起,太医袁思齐自里面走了出来。刚一见他,原本哀哀而泣的和嫔起身扑了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急急问道:“太医,太医,我的佳儿怎么样了?可有些好转?”
宛湘宁听了,大吃一惊,还未来得及向乾德帝与苏皇后请安,急急问道:“和嫔娘娘说甚么?佳儿怎么了?出了甚么事?”
和嫔一心扑在袁思齐身上,未得空来回答她的问题,倒是宛瑶宁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解释道:“长姐,也不知为何,自上次从将军府回来之后,佳儿当晚便突发疾病,我们本以为她是贪玩受了凉,便没有惊动你,可不想已经好些日子过去了,她竟一点也未见好,我们都快急死了。”
苏皇后在一旁柔声道:“是啊,湘儿,今儿就是想问问你,那日在将军府中,可有何特别之事发生?”
宛湘宁垂眸暗忖,若说特别之事,莫过于宛佳宁独自跑去杜若的常青阁中玩罢了,只是此事,还不可让旁人知晓。想到这里,她微微侧眸看了看宛瑶宁。宛瑶宁见了微微摇一摇头,她这才放了心,看来宛瑶宁果真依着她的嘱咐,并未将遇见杜若之事告知旁人,心内便稍稍安稳了一些。
想到这里,宛湘宁回道:“母后,佳儿去将军府做客,不过也就半日的辰光,只是看了看儿臣所居的院子,又去花园里顽了一会儿,便让三妹妹带着回宫了,哪有甚么特别之事。”
宛瑶宁在一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苏皇后与乾德帝对视了一眼,并未应声。反倒是乾德帝看着她,柔声道:“湘儿,父皇与母后并非信不过你,只是佳儿亦是朕的女儿。她的安危,朕定是要放在心上的,我们将你们叫到这里来问一问,你也不要介怀。”
宛湘宁听了,眼眶一热,道:“父皇说的是哪儿的话,佳儿亦是儿臣的妹妹,若治她身子不好,该早早儿回宫里探望她才是。”
宛俪宁在一旁听着,恨恨地剜了宛湘宁一眼,恨恨地想着,本以为她出嫁之后,父皇对她的宠爱能减上几分,却不想对她竟又是如此的温柔和善,只怕尚有她在一天,自己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对宛湘宁道:“前儿,慕王府的小郡主入宫,倒是曾对妹妹提过一事,那日她刚巧路过将军府,见大门口外空落落的,连个把守的士兵都不见。按理说,公主在府内游玩,本该是加强守卫才对罢。因此她一时有些疑惑,便悄悄推门进去了,见到整个将军府中之人皆慌里慌张地东找西望,还见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一旁指挥,说甚么‘一定要将四公主找出来’之类的话。她便觉得很是奇怪,还专门问我四公主是不是不见了。长姐可知此事?”
宛湘宁一怔,旋即轻笑,道:“佳儿是小孩子心性,见到好玩的事物便跑得没影了,本没有多大的事,是齐夫人有些紧张,便命整个将军府中人皆去搜寻,不过一会儿便在花园里找到了她,并未发生任何意外。”
沈君琰接着道:“此事说起来,是将军府招待不周所致,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恕罪,”说罢,他躬身对乾德帝与苏皇后行了一礼,又转身对和嫔行了一礼,“还请和嫔娘娘恕罪。”
和嫔一怔,霎时止住了哭泣,有些惶然不知所措,启唇似欲说些甚么,又垂眸止住,只缓缓走入纱帘之内的卧榻旁,伴着宛佳宁去了。
乾德帝与苏皇后皆能体会她如今的心情,自然不会责怪她的失礼。
宛俪宁轻咬下唇,又欲说点甚么,却被身旁的沈贵妃一把扯住了衣袖,生生止住将话咽回了腹中。
宛湘宁侧眸看着袁思齐,关切问道:“佳儿究竟是何情形?”
袁思齐躬身应到:“回公主的话,四公主原本不过是受了风寒的咳嗽、发热等症状,微臣便按着清热止咳的法子医治,不想没过两天,不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四公主竟渐渐昏睡了过去,到如今都未清醒。微臣医术不精,实在不知究竟是何症状,也是忧心的很。”
宛湘宁听了,便往纱帘里去,看了看宛佳宁。
只见那小小的人儿紧闭双目,静静地躺在卧榻之上,一双精灵闪动的眸子如今已看不见了,若非她的小脸上尚余一丝红晕,依稀尚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只怕众人皆会以为她已经故去了。
宛湘宁侧眸见在一旁细心为爱女擦拭双手的和嫔,轻声问道:“和嫔娘娘可也怀疑此事与我有关?”
和嫔一怔,回眸看着她,细声道:“臣妾并不怀疑此事与公主有关,公主从前对佳儿并不甚关心,却也不会刻意刁难于她,而到后来,公主对佳儿日渐亲厚,公主对我母女并无所图,想是真心喜爱佳儿,佳儿对长姐亦是愈加依赖了。这些,臣妾平日里都看在眼中,又哪里会怀疑公主呢?只是…”她又侧眸看了一眼宛佳宁,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亦有些哽咽,“只是如今见到佳儿如此模样,让我这个做娘的如何能不心疼……”
宛湘宁心里一暖,柔声又道:“既如此,也请娘娘放心,我定会想法子让佳儿醒过来的。”
和嫔如今已是无计可施,听宛湘宁如此说法,倒似是心里安稳了一些,颔首道:“多谢公主。”
又陪着和嫔为宛佳宁擦拭了双手与小脸,安慰了她几句,宛湘宁便起身回了正殿之中。
细细想了一想,自她进殿以来,出处了宛俪宁与宛瑶宁之外,在场众人并未开言讲过一句话。不过再想也是,沈贵妃想说的话都已借着宛俪宁之口说了出来;宁妃与宛钟宁且不说本意如何,素日里给人的感觉便是安静且怯懦,自然不会多说些话;而耶律清牵淙灰苍诔。站渴歉鲆熳骞鳎云艄适业募椅袷拢匀灰彩遣槐憧缘摹
正想着,她又听见袁思齐对乾德帝道:“皇上,微臣惶恐,想是微臣医术不精,至今未能让四公主醒来,还请皇上责罚。不妨,再请太医院其他几位太医一试,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乾德帝还未开言,苏皇后便在一旁道:“袁太医的医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在太医院稳居榜首,若连你都没有法子,只怕让其他太医过来也是白搭。”
乾德帝轻轻叹了口气,点头不语。
袁思齐下拜,口称不敢,一时间竟老泪纵横。
宛瑶宁听了,轻轻咬着下唇,似有话说,却又立在原地,踟蹰不语。
苏皇后细心,一眼瞥见了,便柔声问道:“瑶儿,你可是有话要说?”
宛瑶宁福身一礼,忖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言道:“儿臣在万佛寺时,曾见许多百姓身患恶疾,大夫无力救治时,便让人抬着去万佛寺,请朗清大师为其医治,”她微微垂眸,又道:“那…那朗清大师似乎是医疗圣手,能解许多疑难杂症。”
宛湘宁一怔,侧眸看着她,见她面色染上一丝红晕,一双明眸却莹莹剔透,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宛瑶宁继续道:“儿臣想,若是袁太医说此症与普通病症不同,可不可以请朗清大师入宫为佳妹妹瞧瞧病?”


卷二 柔情蜜意随君侧 十二章 只怕会让她失望

苏皇后闻言,有些讶异,细忖一下,应道:“招僧人入宫为公主瞧病,只怕是于理不合的。”
宛瑶宁一听,眸子一黯,低声应道:“母后说的是,只是……”
“只是,如今佳儿正为怪疾所扰,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又生枝节,为今之计,还是先将她医好再说,那些规矩不规矩的,哪里比得了人命重要呢?”宛湘宁在一旁道。其实,宛瑶宁的心思,她约莫能猜出几分,自然不愿让宛瑶宁与朗清再见面。只是,朗清的确是疗伤治病的圣手,若他能将宛佳宁医好,让他们见一面倒也无妨,总归是在宫里见面,想来是出不了甚么差错的。
乾德帝听了,倒也点了点头。
苏皇后知他心疼女儿,当下也不再多说,只道:“那便让高公公去传旨罢。”
宛湘宁又道:“那朗清大师是佛家高僧,若让人持圣旨前去宣召,只怕会慢待了大师。”
苏皇后微微颔首,又道:“那该当如何?总不好派鸾驾去接吧?”
宛湘宁笑道:“自然不必,出家人四大皆可,哪儿会在意鸾驾。”
苏皇后不语。
倒是沈君琰略微上前一步,躬身道:“臣与朗清大师本是好友,不若由臣前去想请,想来他会愿意随臣一道入宫的。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苏皇后一喜,笑道:“那敢情好,有劳驸马了。”
沈君琰躬身领旨,待宛湘宁又与苏皇后说了几句话,便欲带着妻子离宫回府去,不想却又被宛俪宁拦住了去路。沈君琰一怔,眉间微微一蹙,面上依旧含着淡淡的笑,躬身道:“不知二公主还有何指教?”
宛俪宁睨了他们一眼,居高临下地道:“今日请长姐回宫,主要便是为了小妹之疾,如今事情未了,驸马怎可轻易带长姐离宫?”
沈君琰问道:“方才已然言定,由微臣去万佛寺请朗清大师入宫为四公主诊治。臣实在不知,二公主此言何意?”
宛俪宁冷冽道:“小妹之疾是自将军府回宫后所患,难道将军府与此就真的毫无干系吗?”
宛湘宁眉间一蹙,问道:“那依你之见,将军府与此事有何干系?”
宛俪宁眸子一暗,微微低眸,道:“这…妹妹的确不知,但若长姐许侍卫们在将军府搜查一番,只怕妹妹便会知晓了……”
宛俪宁话音未落,沈贵妃已拍案而起,对女儿怒目而斥,道:“胡言乱语!且不说沈将军军功盖世不可亵渎,如今沈公子贵为当朝驸马,大公主又居于将军府中,搜不搜查岂能容你放肆胡说?”边说着,她侧眸看了乾德帝与苏皇后一眼,见她们面色如常,又沉声道:“大公主一向友爱弟妹,难道将军府内还会有甚么害佳儿染得如此怪疾之物吗?”
乾德帝听了,脸色微微一沉,抬眸看了宛湘宁一眼,并未做声。
宛湘宁听沈贵妃言中虽在斥责宛俪宁,但那最末一句,阴阳怪气,让她身上的嫌疑又大了一些。
沈君琰听罢,微微一笑,躬身道:“谢贵妃娘娘,两位公主来寒舍做客时,微臣在一旁看着,两位公主待大公主确是极为亲热,大公主待妹妹自然也是极好的。两位公主大驾光临,将军府阖府上下皆感荣幸之至,唯恐招呼不周,又何来害公主染疾之物?”边说着,他侧身对乾德帝施了一礼,又道:“若陛下不信,尽可去将军府一查,臣与公主定当恭候。只是,”他微一抬眸,“若因此事,扰了大公主与陛下及四公主的骨肉情深,只怕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乾德帝低眸思忖,并未做声,过了好一会子,才抬起头来,看着宛湘宁笑了笑,柔声道:“驸马说的是,你一向待佳儿极好,父皇怎么会怀疑到将军府呢?今日的传召颇为突然,想来你也惊到了,先随驸马回府去歇着罢。”
宛湘宁轻轻舒了一口气,福身应道:“是,多谢父皇。”
说罢,她又对苏皇后施了一礼,侧眸看了宛瑶宁一眼,便与沈君琰一同转身去了。
苏皇后在后面看着,这一双璧人郎才女貌,宛如画中人儿一般,般配的很,又见沈君琰一心护着宛湘宁,心里倒也踏实多了,含笑看着女儿、女婿的身影渐渐去了。
刚一出畅安宫的大门,宛湘宁一把将沈君琰扯住,上前几步看着他问道:“你方才怎么敢如此说话?难道你就不怕父皇真的派人去搜查将军府吗?”
沈君琰见她眸中似有些慌乱,心里自然晓得她的担心,若是杜若与君宜被搜查出来,他们的蓝眸定会引来众人的猜疑,若耶律清牵绷晒赜诶俄说拇酝撬盗耍呛Φ猛鸺涯炯舱饪诤诠胧腔岜豢墼诙湃粲虢耐飞稀
沈君琰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且放心,皇上一向最偏宠你,怎么会因为沈贵妃与二公主的几句挑拨之语而怀疑到你身上呢?”
宛湘宁轻咬下唇,默然不语,其实宫内很多人都晓得,她从前待妹妹们并不似如今这般亲近,甚至还会欺负她们,若非她如今性子大变,否则想来定有不少人会将这顶帽子扣在她的头上罢。
沈君琰见她不语,以为她还在担忧,又道:“若你担心,待我去万佛寺时,将杜若母子带上,让她们在万佛寺暂住些时日。到时哪怕朗清无法让四公主病情好转,皇上依旧要来搜查将军府,咱们也不怕的。”
宛湘宁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也好,只是,杜若是女子,住在万佛寺方便吗?”
沈君琰微微笑道:“不妨事,万佛寺难道就没有女香客吗?”
宛湘宁轻轻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说罢,又轻轻叹了口气,又担心着宛佳宁的怪疾,道:“若你无事,还是早些去万佛寺将朗清师父请入宫来罢,我有些担心佳儿的身子。”
沈君琰浅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将你送回将军府后,我便去万佛寺。”
万佛寺的经室内,朗清在蒲团上打坐,右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捻着念珠。不知为何,总是心绪难平,他缓缓睁开双眸,看着摆在长案上的那个雕花的红漆木盒,里面尽是些少女的钗环首饰,其中的一环玉镯让他眸子一沉,他曾经在宛瑶宁的手腕上见到过它。
朗清的目光微微向左一扫,见宛瑶宁曾用过的那把桐木古琴依旧置于案上,当时她在此抚琴时,腕上带着的便是那个白玉镯。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
曾经的她微微笑着,声音清脆地道:“大师,你可识得此曲?……此曲名为《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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