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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倾世毒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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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吟毫不犹豫的接过,在宁贵妃身前摇了摇手中的瓷瓶,小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宁贵妃,这是世间上最好喝的琼浆蜜露,你可想喝?”
一想到公子身上的毒就是眼前这个妖妇亲手所下,她恨不得掰开宁贵妃的嘴给她灌下去!胭脂醉,世间的奇毒之一,只要喝下,身体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溃烂,每日受尽苦楚,却无法很快死去,直至剧毒蔓延全身,全身溃烂可见骨,才会慢慢死去。
宁贵妃身子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却还是被青吟发觉,她心中冷笑,这个妖妇果然是在装疯!她狠狠一把拽起她散乱污秽的发:“好你一个妖妇,你竟然敢装疯?!看我不把这胭脂醉给你灌下去!”
“不要……本宫不喝……本宫不会喝的……”宁贵妃猛地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青吟手中的那个瓷瓶,连连摇头,就连长发被人狠揪着,她竟也不觉得疼。
都到了这个时候,宁贵妃竟还妄想以装疯逃过此劫。沈清忧心中叹息,这个女人风光了一辈子,也作恶了一辈子,虽不知她和傅少卿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但她做得坏事已足以让人千刀万剐。
“本宫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本宫?为何?”宁贵妃突然像疯了一般不停挣扎,使得她身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
傅少卿薄唇边溢出一丝冷笑:“苏湘云,你当真认不出本王是谁了吗?”
闻言,宁贵妃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惊得连话都说不全:“你你你……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她死死的盯着傅少卿,那眉,那眼,还有那妖娆的侧脸……猛地,脑海中赫然出现了一张她极其痛恨的脸:“你!是你!不可能!她已经死了,那个贱种也已经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是啊,本王早就应该死了,可是苍天有眼,又让本王活了。”傅少卿平日如谪仙的面容此时阴沉的骇人,清澈的凤眸中染了丝丝血红:“你顶了本王母亲的名入宫选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那个时候你已经是四妃之首,恩宠万千,而本王的母亲已经隐姓埋名,根本不会揭发你,她只愿与本王的父亲恩爱白首,你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你你……你真是当年那个孩子?”宁贵妃眼眸里尽是惊恐,她不敢对上傅少卿赤红如猛兽的双眼,全身颤栗不止:“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你明明中了毒,你明明已经死了……”
傅少卿面色依旧阴沉,只是眼中的血红稍稍退了些,他淡淡一笑,笑的冰冷:“本王活着,就是为了今日。”
“公子,不要再跟她废话!”青吟一脸愤恨,狠狠揪着她的乱发说道:“你究竟给我家公子下的是什么毒?解药在哪?快说,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宁贵妃愣了楞,继而低低的阴笑起来:“想要解药?你做梦!”
“你!”青吟恨得眼睛都红了,只见她招来两个侍卫,狠狠掰开宁贵妃的嘴,将手中的胭脂醉如数倒入她的口中,罢了,她狠狠把瓷瓶摔在地上,摔得粉粹:“你到底说是不说?若是不说,你很快就能尝尝这胭脂醉的滋味!”
宁贵妃干呕了半晌,什么也吐不出来,却不知怎的,竟痴痴的笑了起来:“哈哈……傅少卿,你身上的毒天下只有一人知晓如何解,若是我死了,你很快就能来陪我了!”
“这么说来,你是至死都不肯说出配制解药的方子了?”傅少卿此刻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态,面色极为平静,淡淡的说。
“我无论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个死字,既是如此,我为何要说出来?”宁贵妃癫狂大笑,笑的狰狞:“我要让你来陪我,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哈哈……”她的笑声狂躁放肆,听在耳里极为不舒服。
沈清忧终于知道,有一种人可以自私到让人绝望!
没有解药,没有解药的方子,他该怎么办?一想到他可能会死,沈清忧全身不由一颤,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被剧毒夺去了性命?怎么可以?
“宁贵妃,你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你这一生罪孽即便是下地狱也死不足惜,为何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说出解药的方子,也可以减轻你身上的罪孽!”沈清忧再也坐不住,她走至木架前,看着宁贵妃冷冷说道。
“你少在本宫面前假慈悲,别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纳兰晟死的样子你不会忘了吧?他那个时候死的那般痛苦,你就在他的眼前,可你却什么也没有做!”宁贵妃瞪着她狠狠说道:“别当本宫是傻子,你的容貌和当年的那个龙夕颜简直一模一样!你就是龙夕颜的女儿,你恨纳兰晟,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他气绝,你又比本宫好多少?”
沈清忧顿时语塞,宁贵妃竟然早知她就是龙夕颜的女儿,可她却没有告诉纳兰晟,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有多毒?!
“沈小姐,不必再跟她多说什么,时候不早了,走吧。”傅少卿面色淡淡,轻轻转了转拇指上玉扳指,有吩咐了看守的侍卫一番,冷冷说道:“苏湘云,胭脂醉这种毒,很适合你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言罢,他不再看宁贵妃一眼,牵过沈清忧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青吟和玉茭随后也跟了出去,青吟双眼泛红,心中苦涩不已,看着傅少卿越来越消瘦的身影,眼泪噼噼啪啪的就掉了下来。这让玉茭顿时一慌,却又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她也不禁对傅少卿起了怜悯之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未定(四)
几人的心情都略显沉重,一路上无人说一句话。待走出冷宫的宫道,沈清忧终是轻轻抽回了手:“睿王爷,我不便相送,只能在此分别。”
傅少卿看着她的目光深邃,半晌才淡淡说道:“如今你已是宫中嫔妃,后宫不比王府,诸事小心。”
沈清忧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惆怅之感,看着他苍白如雪的俊逸五官,终是点了点头。由玉茭扶着慢慢往另一条宫道走去,却忽的想起什么,倏的停住脚步,转身又走到了他的身前,褪下身上的银色披风围在他身上。
“这件披风我又差点忘了还给你。已经入秋,你的身体受不得寒,多加保重。”说完,不待傅少卿说什么,她已转身快步而走。
走出了老远,沈清忧才低声说道:“玉茭,今日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知道吗?”
玉茭不知她所说的事是指傅少卿和宁贵妃,还是她和傅少卿,但还是郑重的点点头。无论指的是哪件事,玉茭都知道,一字都不可说,是为了主子,也是为了那个人。
傅少卿看着那抹清丽的背影,浅色的薄唇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青吟看着他的笑,有些发痴:若是公子能一直这样笑下去,那该多好……
……
冷宫里每天都有人死,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司空见惯,并不十分在意。所以宁贵妃全身腐烂受尽折磨死去的时候,无人发现,直至关押她的那间房间里传出恶臭,每三天来送一次膳食的宫人这才发现里面奇臭无比,宁贵妃,暴毙。
纳兰轩得知此事,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他并无太多表情,只是淡淡一句‘朕知道了。’便再无说过其他话,宁贵妃试图谋朝篡位,此罪足可以诛灭九族,如今他没有将她的尸首丢进乱葬岗,亦算他慈悲了吧?
皇宫一处偏僻的院落,纳兰轩屏退了跟着他的所有宫人,他慢慢走进庭院,便瞧见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滚落着许多已空的酒坛。他微微挑眉,继续往屋里走了进去,这才看见纳兰恒面颊酡红的斜倚在榻上。
纳兰恒许是听到声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当看见那抹明黄的身影,他呵呵一笑:“皇上。”没有不甘,没有讥讽,这是成王败寇的一种叙述。
纳兰轩看着他衣衫不整,发丝散乱,一脸颓废的神情,不由紧抿了薄唇,这还是他那风流倜傥的二哥吗?
“宁贵妃,已经死了。”许久许久,他才僵硬的开口。
纳兰恒一震,低喃了一句:“母妃……”压抑了许多天的凄苦,终于全数在这一刻爆发,眼泪不断落下,却没有人会看不起他,纳兰轩,更不会。
他忽的翻起身子,想要够到几案上的酒坛,却怎么够也够不到,纳兰恒跌在地上,费力的用手支撑着身子,脚下一瘸一拐的向几案边移去,终于伸手抓住了那个酒坛,猛地灌了几口,就那样坐在地上,靠着几案,几乎只有这样辛辣的味道,才能暂时让他的心不那么痛。
他的脚筋已断,这一生都无法再正常的走路,纳兰轩忽然觉得鼻间酸涩,他如今是九五之尊,可这一切的代价,都太过惨烈。为了这个至高无尚的位子,他对自己的亲兄弟都做了些什么?
许是心中有愧,纳兰轩轻轻开口:“你若是不想呆在宫里,朕可以让你回府。”
纳兰恒自嘲一笑:“回府?不用了。四弟,我想去给父皇守陵。”
纳兰轩微微一愣,时至今日,他还肯叫自己一声‘四弟’。
“好。”他轻轻应声,许是再也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他终于转身走出了房间,抬手飞快的擦了一下眼角。
这时,照顾纳兰恒的小宫女正巧回来,手中还提着好几坛酒。当她见到纳兰轩,连忙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纳兰轩看着她手中的酒,面色更加凝重了几分:“他一直都在喝酒吗?”
“回皇上的话,他每日都会喝得大醉才会昏昏睡去。”那宫女答道。
闻言,纳兰轩又往里屋看了一眼,许久才淡淡说道:“好好照顾他。”言罢,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
又是黄昏了,沈清忧立在门边看着天边的晚霞,紫色的眸分外幽深。自从入了宫,被纳兰轩丢在了这里,已有将近两个月了,纳兰轩从未来看过她,看来真的是把她给忘了呢。
“主子,先过来吃点东西吧?”玉茭一脸担忧,如今沈清忧没有位份,而宫中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人都频频给她们摆脸子看,就连去拿每日的膳食,也都要受好大一顿冷嘲热讽。
若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复仇了,就连在这宫里,也无法安身立命。更可气的是,在王府时,傅雅不得王爷宠爱,隔三岔五就会来找主子闲话家常,如今倒好,她封了妃以后,就没见她过来瞧过主子一眼。
还比不得李青青与主子有过过节呢,人家还时常遣人送些东西过来。什么叫日久方见人心,玉茭这会是明白的透透彻彻的,她傅雅那会就是看主子得宠才来故意与主子交好,亏主子还一直当她是好姐妹!
玉茭越想越气,却又不敢轻易显露出来,怕沈清忧知道了会更加难过。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吗?”沈清忧转过身,见她一脸愁容,不由问道。
玉茭怕真会被她看出什么,不由低了头:“奴婢哪会被欺负,只是看着主子这样,心疼。”
沈清忧听了她这话,心里顿觉暖暖的,柔柔一笑:“放心吧,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真的?”玉茭抬头看着她,眼中燃起一丝亮光,见沈清忧含笑点头,脑中的抑郁也被抛之脑后,笑嘻嘻的说道:“那主子,我们先吃点东西吧,您一日比一日瘦了,可得多吃点。”边说,她已盛好了一碗清粥轻轻放在沈清忧的面前。
沈清忧轻轻一笑,正欲伸手端起那碗清粥,却听见声响,不由扭头往门外看去。当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看见那抹明黄的身影,她先是一愣,继而轻轻起身,上前屈膝问安。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未定(五)
纳兰轩一袭明黄的龙袍,前后都绣着刺人眼的五爪金龙,金丝银线镶边,以龙珠为睛,此时他已经卸了头上的十二梳冕冠,只用一只上好的九龙冠将发丝束住,腰间束着锦绣江山带,整个人修身玉立,透着凛然的王者之气,让人心生敬畏。
他几步上前,想伸手将她扶起,却又收回了手,半晌才淡淡开口:“起来吧。”
沈清忧慢慢起身,却并不抬头看他,而是微微垂了眼帘,静静的站着。
“你瘦了。”许久,纳兰轩才握了她冰凉的手,剑眉微蹙。
沈清忧淡淡一笑,唇边的笑意那么浅,轻盈如白雪,顷刻便不见了踪影。但是在他的眼中这一笑却彻底打破他眼底的平静,涌起万千思绪,压抑许久的思念终于破土而出,他不由紧握了她的手,往殿内走去。
如今他君临天下,是九五之尊,可这偌大的皇宫,他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变成一个无用的废人,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他想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呆一会,这才发现,这偌大的皇宫好像并不属于他。
后宫那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舒展心中的闷苦。除了她,除了她这里,他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卸下一切的地方,好好喘口气。
当纳兰轩看见桌上摆着的清粥小菜,剑眉皱的愈发紧了,他知道,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他分封了无数人,人人都说他知人善任,是一代明君,人人都说他万寿无疆……可他对她的亏欠,又何止只是一点?
沈清忧吩咐玉茭上了茶,自然不是什么好茶,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柔声道:“妾身这里没有什么好茶,皇上将就着用些吧。”
纳兰轩看着她眼底的清冷,心中泛起一股难舒的郁结,终是抬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是寻常的茶叶,并无不同,许是人的缘故,他竟觉得格外的甘甜清冽。他不由赞道:“好茶。”
沈清忧只是淡淡一笑,除此之外,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纳兰轩见她只低着头看着茶盏中漂浮不定的绿叶,并不看他一眼,心中不禁黯然。她真的瘦了很多,瘦的那双紫色的眸都格外幽深,宽大的衣袖滑下,她瘦削的皓腕也有了清冷的弧度。
沈清忧放下茶盏,抬起明澈的紫眸看了看天色,微微挑了悠远的黛眉。正欲开口说什么,手腕上却传来一股大力,止住了她想说的话。
她抬起美眸对上纳兰轩的眼,又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手腕,不由问道:“皇上想说什么?”
纳兰轩看着她深邃的眸,缓缓放开手,俊颜上掠过不自然:“朕以为你要赶朕走。”
“妾身怎会赶皇上走呢?”沈清忧淡淡一笑,她的话让纳兰轩眼底燃起一点亮光,可她下面的话却又让他刚燃起的光亮湮灭。她说:“可是时候已经不早了,皇上日理万机,明日还要早朝,所以……皇上还是回宫吧。”
纳兰轩看着还未凉透的茶,心却已经凉了,他不由眯了眯双眼,眼底蕴藏着丝丝恼怒:“你就不问问朕为何将你安置在这里吗?”
为何将她安置在这里?沈清忧眼底掠过一丝嘲弄,她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她帮纳兰轩得到了那份遗诏,宁贵妃将她吊在城门之上,用以挟制纳兰轩,纳兰轩在最后关头拉弓将箭瞄准了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还需要问么?当傅少卿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起,他纳兰轩的心中便有了一颗永远也无法拔去的利刺!或许他对自己的愧疚却抵不过他对自己的猜忌和不信任,这才是纳兰轩不是吗?
“皇上无论怎样安置妾身,都是对的。妾身不必问,也不必知道,只要按皇上的意思走下去便好。”沈清忧慢慢地说道,绝美的面容不起半点波澜。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纳兰轩一把将她扯进怀,紧紧抱在怀中,她瘦弱的身体里依旧是那种幽香的味道,沁人心脾,他心中一颤,眼中犀利的眼神不由放缓。
“忧儿……”他看着她清冽的眼,眼神微沉,声音有些沉闷:“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沈清忧抬眼对上他的深眸,静静的笑了:“当然,字字真心。”
他是皇上,而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子,她如今所要做的,除了依靠着他,顺从着他,已经别无选择。
“朕不希望你骗我。”纳兰轩看着她的脸,说的轻而慢,却又那么沉重。
“妾身怎会骗皇上?”沈清忧轻轻柔柔的说道:“皇上请回宫吧。”
纳兰轩凝神看了她一会,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终于转身大步离开。
沈清忧看着乌泱泱的人群随着纳兰轩离开自己偏僻的庭院,方才的拥挤不堪,此时倒又恢复了平静。她眼底泛起冷冷的妖娆之色,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端起桌上的清粥静静的喝着。
他说:终有一日,朕会让你知道,朕才是可以给你一切的那个人。
……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忧刚刚收拾妥当,便有两个宫女殷勤的送来了早膳,她示意玉茭收下,也不客套什么,那两个宫女见她收下了,这才喜滋滋的告退离开。
“昨儿奴婢去拿膳食还受了他们好大一顿奚落,今天倒好,还亲自送来了,变脸变的还真快!”玉茭看着那些精致的糕点燕窝,气不打一处来。
昨晚纳兰轩不过是来过这里一趟,天刚亮就有人来逢迎巴结了。在这宫里,果然纳兰轩的一举一动是决定着一个女人的一切的,沈清忧唇边勾起一丝讥笑:“这才是宫中的生存之道。”
正说着话,院门处便走了几个内务府的公公,只见他们面上带着殷切的笑,上前对着沈清忧行礼:“娘娘万福金安,奴才们给娘娘请安了。”
“原来是几位掌事公公。”沈清忧淡淡一笑,笑的敷衍:“不过‘娘娘’二字,我可还当不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未定(六)
纳兰轩如今还未册封她,可这些人却已经开始唤她‘娘娘’了,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了,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风波来。
那几个公公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呵呵一笑,上前说道:“迟早的事,迟早的事,奴才们哪敢乱喊。”说着,那公公命人将礼物放下,笑得更发殷切了:“这些都是这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和一些小玩意,还望娘娘笑纳。”
沈清忧看了一眼,只见朱漆盘上摆着用金纸包裹的月例,看样子是按妃子的份例给的,只多不少,而旁边放着上好的云霞锦缎,纹理异常精美,还有一些头面金首饰,玉镯,成色都不错。
“多谢各位公公了。”她淡淡收回眼,也不再推诿什么,含笑接下。她很清楚,若是没有纳兰轩的授意,这些人即便胆子再大,再想套近乎,也不敢如此张扬。
那几位公公见她收下,不由都放了心,有巡视了庭院一周,许是觉得哪里有不妥了,一个公公上前说道:“娘娘这里若是缺使唤的人,尽管开口,奴才们马上给娘娘挑几个做事利落的过来。”
沈清忧看了一眼自己喝玉茭亲手打理出来的庭院,淡淡一笑:“不必了,这样就挺好。”
那几个公公以为她是客套,又说了一阵,见她还是执意如此,也不再勉强,又殷勤的客套了一番,这才恭敬退下。
偏僻的庭院再次恢复了平静,玉茭看着那些份例和绸缎金饰,终于露出笑脸:“主子,看来皇上很快就会册封您了呢。”
“是吗?”沈清忧紫眸幽幽,眼底尽是清冷之色:“只怕没那么快。”
玉茭看着她面色淡漠,慢慢敛了笑,她怎的把万华宫的那位给忘了,纳兰轩即便要册封,也是先册封那位。自己的主子只怕还要委屈好一阵子。
用过早膳,玉茭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沈清忧愿意出去走走,不然整天这样闷在庭院里,迟早要闷出病来。
“玉茭,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沈清忧被玉茭拉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她是要带自己去哪里,不由问出声。
玉茭嘻嘻一笑,带着几分神秘:“主子跟奴婢来就知道了。”
沈清忧笑的有些无奈,却也好性子的随着她去,走了许久,她们才在一片湖边停下。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片湖,湖边种着许多芙蓉花树,这个季节正是芙蓉花盛开的时候,五颜六色的大朵大朵的花儿点缀在绿叶中,映着四周的景致和早晨的朝阳,美得简直仿若仙境一般。
“芙蓉花……”沈清忧紫色的美眸深深动容,这是她母后最喜爱的芙蓉花。
玉茭见她面色有些恍惚,知道她又想起往事,心中叹息一声:“主子,这里跟皇后娘娘寝宫里的景致很相似,虽然知道主子可能会想起一些事情,但这里的一切奴婢觉得很亲切,无论如何,是该带主子来瞧一瞧的。”
是啊,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水一木,真的是像极了母后寝宫里的一切,那么美,那么亲切,却有那么的遥不可及。终归只是像,这里并不是母后宫中的清湖和芙蓉花。
“难得你有这份心,谢谢你玉茭。”沈清忧美眸中泛起点点涟漪,身处异国,能看见这样亲切的景致,也算心中有了些念想。
晨风轻拂,吹得芙蓉花瓣漫天飞舞,落在碧绿的湖面,落在她和玉茭的身上。沈清忧不由抬手接住落下的花瓣,鼻间全是芙蓉花的清香,她似乎又看见了母后含笑坐在芙蓉花树下,朝她招手……
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慢慢朝她的母后走去,可就在她快要触摸到她母后那双永远温暖的手时,一个讥讽的声音却很不合时宜的响起。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冷宫里的沈侧妃!”
沈清忧猛地清醒,再一看,芙蓉花树下已然没了母后的身影,她顺着声音看去,见离她不过几丈之处正慢慢走来一堆人,其中被众多女官拥在中间的那位宫装美人甚是美艳,一袭红色宫装,衣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繁枝芍药,长长的裙裾拖曳在身后,显得她身姿妙曼。
头上梳着随云髻,髻尾插着流苏金凤步摇,两鬓以珠花配饰,每走一步,都使得头上的金流苏随之晃动,真是既佘贵又华丽,面容上的妆容也是精致无比。
看了一会沈清忧才惊觉,是冷月。还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样一打扮起来,还真是天差地别。
“沈侧妃,别来无恙啊。”冷月这时已走至她身前,她抬起细细描过的眼看着她,红唇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沈清忧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知怎的,竟觉得她这时的模样像极了已经暴毙的宁贵妃,让人心里只觉不舒服。或许是冷月在宁贵妃身边伺候的时间长了,无论是话说还是举动,都有了几分相似。
“冷月姑娘,我倒是有些认不出你来了。”她淡然一笑。
冷月红唇勾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沈侧妃认不出我来,我可一眼就认出了你呢。”
似又想到了什么,她继续说道:“听说昨晚皇上去看你了。”
尽管冷月这句话说得很自然,可沈清忧还是在她的眸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冷色。在这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眼睛都时刻盯着纳兰轩的动向,纳兰轩不过是去了她那里一趟,可是又有多少人将自己视作了眼中钉呢?
“皇上不过是去我那里喝了一杯茶便走了,倒是叫冷月姑娘上心了。”她心中暗笑,看来冷月这会儿如何风光,到底在这宫中是没有位份,她,还是心急了。
听着沈清忧绵里藏针的话,冷月唇边的笑意逐渐凝固,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忍了心中的火气,似笑非笑道:“皇上就是我的天,这偌大的后宫之中,哪个女人不对皇上上心?又敢不对皇上上心?你说是不是?沈侧妃?”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未定(七)
‘沈侧妃’三个字她说的格外重,几乎是咬牙切齿,这是在提醒着沈清忧,她不过和她一样,都没有位份,而如今纳兰轩对冷月如何,皇宫上下谁人不知?这后位空悬,极有可能是冷月能问鼎皇后之位,这是让她别不知好歹呢!
“冷月姑娘说得极是。”沈清忧低了眉眼,她自然知道,入了宫,成了宫妃,所有嫔妃都希望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哪怕只有一朝一夕,也要拼尽一切去谋得。
她们要谋得是纳兰轩的宠爱,而她自己要谋得的东西,只是跟她们不一样罢了。
见她突然顺着自己的话来讲,冷月倒没话可说了,她看着沈清忧绝美的面庞上甚是平静,一双蛊惑的紫眸眼底清冷一片,却是越看越不顺眼!沈清忧有多美,她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知道,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皆可入画,根本就不是她服饰华丽,妆容精致就能比下去的!
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妒火,冷月慢慢靠近她,红唇勾起一丝森冷的笑意,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沈清忧,王府不比宫里,任你在王府如何得宠,可如今,皇上最宠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再是你!”
沈清忧抬起冰雪似的美眸看着她,并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
人人都说沈清忧在王府时,纳兰轩有多宠爱她,可她冷月却知道,一颗棋子再如何得宠,始终只是一颗棋子。她太清楚纳兰轩的脾性,当这颗棋子无用的那日,就会被毫不留情的丢掉!
她看着沈清忧魅惑的紫眸,忽的笑了:“时候不早了,皇上下了早朝若是在万华宫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她故意顿了顿,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沈侧妃,这个季节已经是芙蓉花盛开的季节,你看看这里,多美,你可得好好欣赏,别辜负了这样的美景。”
见沈清忧忽的晃了一下身子,她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由掩唇轻笑,正欲离去,却又忽的想到什么,又转身凑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对了,忘了提醒你,这皇后之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妄想的,你最好别有这个心思。”
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沈清忧和她能听得见。沈清忧眼神清冽的看着她一脸傲然的警告,半晌才缓缓将目光投向落满了点点花瓣的湖面:“冷月姑娘多虑了,我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心思。”
纳兰轩早前便说过,等他君临天下,他定要让冷月坐上后位,只是她不明白,都那么久了,为何他依旧没有册封冷月为后的意思?而现在冷月竟亲口警告自己,难道说,前朝又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如此就最好!不然……”冷月姣好的面容变得阴毒,冷冷一哼便依依袅袅的带着一众宫人离去。
沈清忧看着她慢慢走远,唇边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或许人人都以为她沈清忧有着坐上皇后之位的野心,可她的野心,从来也不是这个。她面色恍惚的看着湖面,许久才抬头看了看蓝天,终有一日,她,会永远的离开这里,永远。
……
睿王府暖阁内,秦逸看着窗棂外枝头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冷峻的面容有些晃神。已经两月有余没有见到她了,不知她过得好不好?薄唇微微紧抿,侧头看了一眼斜倚在榻上的傅少卿,欲言又止。
傅少卿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金盏,金盏已空,可他却没有放下的意思。伺候在侧的青吟看着沉默了许久的两人,不由拧了秀眉。上前再次为两人将酒斟满,又退至一侧。
“睿王如今如何打算?”秦逸终于打破沉默。
傅少卿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慢慢将金盏中的美酒饮尽,凤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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