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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倾世毒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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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妹妹,王爷又怎会注意到我?今天我所得到的一切,全是妹妹的功劳呢。”
  “这些本就是姐姐应该得到的,姐姐才情甚高,又蕙质兰心,王爷注意到姐姐是迟早的事情,有我没我都一样。”沈清忧看着她真切的说道。
  “我哪里有妹妹说的这般好?”傅雅抿嘴轻笑,下一刻却敛了笑意,神色有些肃然:“好妹妹,如今王妃之位空悬,在我看来,妹妹是王妃的不二人选,这事,你可得上上心。”
  沈清忧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随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并不言语。对这些,她何曾真正上心过,在乎过?而且她也没有忘记那夜偷听纳兰轩和那个名叫冷月的女子的对话,纳兰轩如今对这立王妃的事只字不提,明摆着是要将王妃的位置留给冷月,她也不会不识趣的贸然提这件事。
  只是傅雅今日说的话,她也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看来,傅雅对这王妃之位,也动了心了。若是当初没有偷听纳兰轩和冷月的对话,或许她真会向纳兰轩提一提将傅雅扶正,只是,事情远远要复杂得多,她也爱莫能助了。
  傅雅见她许久都不说话,心中莫名的慌了起来,难不成王爷已经定了要立沈清忧为王妃了,所以她才这般神情自若?想着想着,她不由白了脸,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利用沈清忧扳倒梁云蓉和李青青,难不成这会要眼睁睁的看着沈清忧当上正王妃?
  “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可不是你的,你想留也留不住。”许久,沈清忧才慢慢说道:“姐姐,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无须强求。”
  傅雅听她说完,掩住眼底的恨色,悻悻一笑:“妹妹误会姐姐了,姐姐可没有要跟你争王妃之位的意思。”
  沈清忧抬眼看着她:“我不会成为王妃,会成为王妃的人,另有他人。”
  “什么?!”傅雅不由惊得想要跳起来,她一脸不信的看着她,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顿时将所有跟纳兰轩有关系的女子搜刮了一遍,怎么也想不到除了她们之外的其他人。
  这时,傅雅身边婢女躬身进来:“雅主子,有您的信。”
  傅雅这才正了正神色,接过信问道:“是谁送来的?”
  “送信的是一个孩童,不知是谁让他送的。”婢女答。
  傅雅挥退了婢女,和沈清忧对视一眼,拆开信看了看,这一看使得傅雅面色骤然一变,因沈清忧在场,她也不好发作,只匆匆收了信,含笑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姐姐我就不扰妹妹你歇息了。”
  沈清忧虽也奇怪,怎的看了信就变得这样古怪,但也点了点头:“我送送姐姐。”
  “不用……妹妹何必客气。”言罢,傅雅带着婢女便匆匆离开。
  回到西厢房,傅雅连忙又把信拿出来看了一遍,气的面色煞白,狠狠说道:“好你一个梁云蓉,都离开了王府,你还这么阴魂不散!”
  “翠儿,去准备马车!”思量了许久,她才吩咐她的陪嫁丫头,冷冷一哼:“我倒要看看梁云蓉她又想耍什么手段!”
  翠儿是个伶俐的丫头,听她这样说,大概也明白了信上说了什么,连忙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马车。
  ……
  傍晚,纳兰轩来到沈清忧院子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面色变得不是很好,叫来侍女一问才知,她去了后花园,还未回来。纳兰轩这才缓了缓神色,大步往后花园走去。
  池塘上莲花遍开,沈清忧坐在池塘边的一块鹅石上,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满塘的莲花,鼻间是清雅的幽香,可心境却是再也回不到以前。轻轻叹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变得这般多愁善感,郁郁寡欢。
  “在想什么?”
  耳边忽然响起低沉熟悉的声音,她的心不由颤了一下,不回头看他,亦不发一语。
  纳兰轩挥退了玉茭,在她身旁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她的脸苍白削尖,只有巴掌那么大,那双紫藤萝一般的眸子也更显得深邃无底,冰冷一片。半晌,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拥她入怀:“忧儿,不要再悖逆我了好吗?”
  “忧儿,不要再逼我做出伤害你的事好吗?”
  他在她耳边叹息,那般的情深意切,又那般的无奈,让人听了,倒觉得他是迫于无奈才那样对她,他给她的伤害,都是被逼的,是沈清忧她自己不识好歹,真是觉得讽刺呢!
  沈清忧木然的靠在他的怀中,略显苍白的唇勾出一抹冷笑:“好。”
  闻言,他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低眼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她说这话的情绪。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只要她还肯费心思哄他开心,那无论真假,他都接受。
  “忧儿,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我的王妃。”他看着她,说的小心。
  沈清忧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是在试探自己吗?许久,她才淡淡开口:“王爷想好了吗?若我成了王妃,那位冷月姑娘,王爷又打算如何呢?”
  “冷月姑娘为王爷付出了那么多,王爷也曾亲口对她许诺,怎的?王爷都忘了吗?”
  纳兰轩骤然沉默了下来,剑眉紧蹙。
  “王爷不是寡情忘恩之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更不可以失信于人。”沈清忧见他沉吟不定,轻轻叹气:“忧儿不在乎名位,王爷实在不必为难。”
  “本王知道了。”纳兰轩沉思了许久,终于出声:“忧儿,只能委屈你了。”
  沈清忧只是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喃喃低语:“忧儿不觉委屈。要说委屈,雅姐姐才是真正的委屈。”
  纳兰轩听着她的低喃,只是轻轻勾唇,伸手轻抚她的面颊,并不言语。
  清风起,暗香动,天边的红霞无限好。远远看去,莲花丛中相偎的两人浓情蜜意,恩爱非常。谁又会曾想,昨夜的他们就如隔世的仇人呢。

☆、第一百零六章 红吟玉镯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过去,自从梁云蓉被休,王府就如暴风雨后的海面,再也翻不起半点浪涛,平静的让人几乎都快忘了危险的存在。
  七月初七,沈清忧和傅雅一同被纳兰轩抬封为侧妃,王府上下热闹非常。待封侧妃的礼数结束,已是晌午,因是七夕,傅雅本想约沈清忧一起去看庙会,却被沈清忧婉言拒绝。如今的她,已经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了。
  刚回到偏院没多久,李青青便带着贺礼前来恭贺。沈清忧虽未笑脸相迎,却也以礼相待,招呼她落座看茶,寒暄敷衍了一番便不再说话,跟李青青,她实在也没什么话可说。
  李青青也知道,她不待见自己,可如今她也算看明白了,沈清忧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根本就不是她能撼动的。经过上一次的事,她也明白过来,若不是沈清忧不予深究,只怕王爷也不会那般轻易的就饶了自己,又岂会是只降了份位这样简单。
  “沈姐姐,侍身知道以前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还害得姐姐小产……”李青青殷切开口,却发现她的脸色忽的一变,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心不由一慌,连忙说道:“姐姐,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真心想要跟姐姐说声对不起。”
  一想到那个孩子,她的心还是会空洞洞的疼,周而复始,不得安生。
  “罢了,若你真觉得对不住我,那就替我那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抄抄经文,好让他早日投胎。”若说不恨李青青了,那是骗人骗己的话,只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她,要怪,就怪她那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姐姐这是原谅我了吗?”李青青面色不由一喜,见她不作回答,她微微低下头,悻悻一笑:“不瞒姐姐说,这些日子我已经抄了许多《往生咒》,一来是希望那个孩子能早些安乐投胎,二来,我也是想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
  沈清忧这才抬眼看着她,发现现在的李青青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袭淡青色的纬地长裙,头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美人髻,两只簪花点缀,脸颊上薄施粉黛,全然没了往日里的美艳娇媚,收起了嚣张跋扈,倒多了几分平和之气。
  看来这一次的教训,对李青青打击甚大,大的都让她脱胎换骨了。
  “时候不早了,李侍妾请回吧。”沈清忧不知道她是真的变了,还是假的变了,也不愿费心思去猜,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李青青并不起身,只是自嘲一笑:“姐姐不信也对,换了我,也不会相信的。侍身被降了份位,梁云蓉被休,如今还失了踪,都是自作自受!”
  “梁云蓉失踪?”沈清忧微微一怔,不由问出声。
  “姐姐还不知道吧,梁云蓉自从回到相府以后,在相府的地位大不如前,每天都被梁丞相的其他女儿奚落,而梁丞相也不管不问,任由她们胡来,想必是受不了,她才离家出走的。”毕竟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几年,李青青也不禁生出同情心。
  沈清忧也顿时无语,梁云蓉离家出走,又能去哪里呢?一个被休过的女子,什么地方才能容得下她?而梁广山,当初梁云蓉还是纳兰轩的正妃,他对她百般疼爱,这会,梁云蓉没了利用价值,却也狠心的丢掷一旁,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这样的父亲,真是叫人心寒。
  “虽然我是真心悔过,但也不指望姐姐能原谅我, 只是一句话,日后的李青青,绝对不会再与姐姐为敌,若是有什么事能让侍身赎罪的,姐姐吩咐便可。”李青青看着她真切说完这些话,才缓缓起身,又施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主子,听她的口气,是想依傍主子您呢,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一旁的玉茭见李青青已经走远,不由说道。
  半晌,沈清忧微微叹气,这样尔虞我诈的日子,她真是过烦了,也过厌了,却还是要继续走下去,没有退路。
  “无论真假,对我都没什么威胁。”她面无波澜,只是淡淡看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玉镯,跟她的肌肤一般,晶莹剔透,白玉中还带着血丝般的花纹,手一抬,就轻轻的流动起来,如活了一般。
  谁会想到,这个镯子是用天下闻名的白玉羊脂精心打造,更珍贵的便是它里面红色的流丝,西域烨桑国独产的红吟羊脂玉镯。
  这个镯子的价值,可以让京城里的所有人活三个月,那么珍贵,那么奢华,却也那么的讽刺!
  她本是烨桑国的公主,这样珍贵的东西本是出自她自己的国度,可如今能带上这样的手镯,却是纳兰轩赐予她的!她不知道现在的烨桑国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为何这样的珍宝竟会流落到纳兰轩的手中。难道她父皇金戈铁马打下的江山,真的要被弘挞博盛一寸一寸的卖掉吗?
  “只要纳兰轩信我,宠我,任何人都无法对我造成威胁!”沈清忧轻轻抚上那个玉镯,魅惑的紫眸掠过一丝狠戾:“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让纳兰轩为我夺回来!”
  因为纳兰轩的不信任,她失去了孩子,是她自己太笨,不懂得如何去讨一个男人的欢心,也不懂得一个男人到底最在乎什么!可是,如今她懂了,从今以后,她沈清忧不能再一次的被人践踏到底,她要为心中那一点希冀而活,哪怕是微小的希冀……
  玉茭愣愣的站着,嚅了嚅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
  暑热难耐的天终于下起了密密的细雨,灼烫的地面和房顶因为雨水的落下,升起迷蒙的白雾,一切都显得不真实。署意微微退了些,空气里混着泥土青草的香味,深深吸一口,多日来的烦闷似也被散尽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主子您看,下雨了。”玉茭一边伸手接着从房檐滴落的水珠,一边雀跃的偏头朝沈清忧说着。

☆、第一百零七章 争不过命

  沈清忧正在专注的抄录着佛经,听到她欢快的声音也并不抬头,只是唇微微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继续低着头细心的抄着。
  玉茭还想说什么,偏头却瞧见纳兰轩进了院子,也不由收了笑意,只呐呐的开口:“主子,王爷又来了。”
  都已经接连好几日了,纳兰轩不但下了早朝就来陪她用午膳,傍晚又陪她用晚膳,还日日都留宿在这里。
  玉茭现在是极其讨厌他,本来见到主子得到他的宠爱,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玉茭却也知道,这样的宠爱就像是一把刀,随时都会让她的主子有性命之虞!就如主子刚刚有喜那会,对主子那般的好,可到头来,害的主子小产的人也还是他纳兰轩!
  沈清忧这才抬起眼眸往门外看了一眼,却见纳兰轩沉着脸,剑眉微蹙,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轻轻起身,上前微微弯膝行礼:“王爷。”
  纳兰轩上前握了她的手,在软榻边坐下,如鹰的眸闪烁不定,却不发一语。这样的纳兰轩甚是少见,沈清忧看着他,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王爷,可是发生什么事?”
  纳兰轩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心静了不少。他抬眼对上她深邃的紫眸,缓缓开口:“梁云蓉……死了。”
  被他握着的手不由一颤,沈清忧怔了片刻,声音有些飘渺:“梁云蓉死了?怎么会死了呢?”
  前几日李青青还告诉她,梁云蓉失踪了,可是现在,纳兰轩却告诉她,梁云蓉死了。
  “梁云蓉失踪了许久都不曾回过相府,梁广山便派人去寻找,却只在城郊的荒山野岭中发现一具被狼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首,经辨认,是香儿。而在离香儿不远处,发现了梁云蓉的血衣,那一带野兽甚多,只怕她已经尸骨无存……”纳兰轩木讷的说着,面色变得恍惚。
  听他说完,沈清忧也沉默了下来,她不知道现在心里是什么情绪,又该说些什么。她抬眼看着他,从他的眼底,她看见了一丝愧疚,是啊,怎么能不愧疚呢,梁云蓉嫁给他三载,虽然梁云蓉恨她,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也曾出卖了纳兰轩。
  可正是因为她太爱纳兰轩,才会做出那些不可补救的事,她对纳兰轩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太过偏激,偏激的都不曾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王爷……”沈清忧反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想出言宽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在这一刻,她才隐隐发觉,并不是仇人死了,她才会开心,相反的,此刻她不但没有半点畅快的感觉,倒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悯,究竟是为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对蓉儿,本王是亏欠她的。”纳兰轩眼神飘渺的看着门外,口气涩然。
  梁云蓉对他侍奉周到,即便知道纳兰轩不爱她,也尽心尽力的打理好府中之事,若是没有她沈清忧,或许她和纳兰轩会这样安安稳稳,清清淡淡的过一辈子……
  沈清忧淡淡的想着,到底是她引起了这一场永无休止的斗争。
  梁云蓉想要坚守自己的爱情,而她想要复仇就必须谋得纳兰轩的宠爱,本来都没有错,却偏偏碰到了一起,这样的干戈又是谁造成的呢?是纳兰轩吗?若不是他威胁自己跟他来到这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若当年没有纳兰轩的威胁与相救,她,也活不到现在。凭她一人之力想要复仇,谈何容易。忽然之间,沈清忧才发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只名叫‘命运’的手在操盘,无论是她,梁云蓉,还是纳兰轩,都无力去改变。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即便她如何不相信命运,如何拼死挣扎着想要摆脱命运的束缚,可到了此时,依然不得不叹息。
  纳兰轩怔怔的看着她:“你也相信命运?”
  “不,我不信,只是有时候,却不得不认命。”她牵强一笑,眉心微动,有太多无法言语的无奈和悲痛。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外面细雨漫天,清清脆脆的打在房顶的碧瓦上,只有雨水顺着房檐滴落到地面的声音,淅淅沥沥,仿若再也停不下来。
  ……
  傅雅闲来无事在花园里闲逛,下了一夜的雨,今儿倒是见晴了,阳光下,她满头的朱钗发出金晃晃的亮光,映着她精致的面容,甚是娇艳可人。
  她漫不经心的摘下一朵开的正好的芍药,却并不赏玩,而是一片接一片的将那鲜红的花瓣一一摘落,飘飘洒洒的落在她脚边。姣好的容颜略带阴沉,连平日里最得王爷宠爱的沈清忧都没能坐上正王妃的位置,那这个位置,王爷究竟是留给何人来做?
  又是什么样的女子,连沈清忧都争不过?傅雅心中疑团甚多,她也不禁担心,王爷现在只字未提,也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便想要提前谋划,也无计可施,这可如何是好?若那神秘女子真的进了王府,成了王妃,只怕比沈清忧还要棘手许多。
  脑中千头万绪,傅雅想了半晌却理不出一个头来,烦躁的将手中的残花扔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上不慎沾了殷红的汁液,秀眉一皱,嫌弃的用丝绢擦了擦手,正想说什么,却瞧见不远处一抹清丽的身影。
  正了正神色,红唇勾起一抹吟吟笑意,忙走了过去:“妹妹。”
  沈清忧一袭雪纱长裙,因下了一夜的雨,早晨的气候带着凉意,所以外面还披了一件同色披风,头上只简单的梳了一个美人髻,没有任何朱钗点缀,绝美的脸上也未施粉黛,虽没有妆扮,却更显得淡雅脱俗。
  闻声,她微微侧头,见是傅雅便停住脚步,唇边含了一丝浅笑:“姐姐。”
  “妹妹这是要出去么?”傅雅见玉茭手中提着一些东西,不由问道。
  “姐姐忘了,今日是十五。”沈清忧慢慢敛了笑,眉心中隐隐可见愁思。

☆、第一百零八章 上香

  傅雅这才想起,沈清忧每月十五要去寺庙上香的习惯,只是从她失了孩子以后,似乎去的更勤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逝者已矣,妹妹还是这般放不下那个孩子,真是难为妹妹了。”
  “那孩子与我无缘,也希望那孩子下次别再投错了娘胎。”沈清忧神情有些悲戚,紫眸中亦泛起隐隐泪光,却终是没有落泪:“即便不为我的孩子,为了梁云蓉也该去上一炷香的。”
  闻言,傅雅面色骤然一变,勉强掩住眼底的慌张,笑的过于牵强:“妹妹还真是良善,她曾那样对你,你还给她上香。”
  沈清忧自嘲一笑,并不言语,她早已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今这样做,只是为了安心。
  “给两位侧妃请安。”一个小婢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恭敬的行了礼,又对沈清忧说道:“沈侧妃,我家主子知道今日您要去寺庙上香,所以特意让奴婢给侧妃送些抄好的佛经来。”说着,将经文双手呈上。
  这个侍婢是李青青的陪嫁丫头,只是沈清忧没想到,李青青居然真的抄录了佛经,还让丫头给她送来。她看着那个奴婢手上被理得整整齐齐的经卷,美眸幽幽,让人看不出情绪。
  “你家主子还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个时候送这些没用的经文来又有何用?”傅雅冷冷一哼,面上没有半分好颜色。
  那婢女双手微微一颤,不禁压低了脑袋,不敢说话。
  “玉茭,收下吧。”许久,她才淡淡开口,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对傅雅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府了。”言罢,带着玉茭往府外走去。
  那侍女见她肯收下,不由呼了一口气,见傅雅脸色不好,连忙匆匆退下。傅雅看着那抹白色的倩影消失,都还没回过神来,这李青青和沈清忧本是水火不容啊,即便是李青青有意示好,可她沈清忧也不至于会收下她抄的经文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经过曲曲折折的山路,马车终于在青云寺的门前停下,沈清忧在玉茭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眼看了看寺门前那庄严肃穆的三个大字——青云寺。
  整座寺庙紧紧贴在巍峨的悬崖峭壁上,仅用一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令人望而生畏。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 都显得分外沉静肃穆。
  整座寺院都香烟缭绕,来来往往的香客甚多,真不愧是乾云国第一大寺,这样巧夺天工的设计真是叫人叹服。
  沈清忧抬眼看了看寺门前那尊高大的香炉鼎便抬步走了进去。
  佛殿中,她紫色的眸对上那尊双眼微眯的金衣大佛,看得有些失神,那半睁半闭的佛眼里,透出无限的智慧与慈悲,似看穿了人世间的贪嗔痴与爱恨纠葛,不由让人心生敬畏。
  沈清忧轻轻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缓缓起身。
  “阿弥陀佛…沈施主真是心善,每个月的今天,老衲都见得到你。”
  沈清忧微微回神,身侧已经多了一位长须僧人,长得慈眉善目,甚是和善,他便是这里的主持——清远禅师。她眸光变得柔和,唇也微微上扬:“清远大师有礼。”
  “这些是我新抄录的佛经,还望大师能再帮我做一次超度的法事。”她让玉茭将抄好的经文递给清远禅师,轻轻说道。
  清远禅师礼貌接过:“这一次,沈施主是为何人超度?”
  “一个害死我孩子的人。”若说纳兰轩是害她小产的人,可梁云蓉又何尝不是元凶。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清远禅师头一次见到有人肯为自己的仇人超度,沉静无澜的眼也微微动容:“沈施主请随老衲来。”
  清远禅师带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佛堂中,只见在佛像旁边的一个佛案上摆放着四个无名牌位,牌位前已经点了青香,青烟袅袅。
  沈清忧看到那四个牌位,紫眸泛起水雾,没想到清远禅师居然帮她供奉了这四个牌位!上一次无意之中被禅师发现了大殿金佛下的这四个牌位,禅师既没有怪她,也没有问她这四个牌位是为何人所立,只是叹息一声便收了她这四个牌位。
  本来今日来,是想向他要回这几个牌位的,却不想清远禅师竟已经帮她供奉在此。
  “大师的此恩此德,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沈清忧深深拜下。
  清远禅师呼了一声佛号,一脸慈和:“佛家本慈悲,老衲不过是举手之劳,沈施主快起来。”
  沈清忧缓缓起身,心中感激不已。这时的清远禅师却不知道,他的举手之劳也让后来的青云寺躲过一次灭寺之灾。
  超度的法事一直到傍晚才结束,来上香的香客也陆续下了山。沈清忧依旧静静的跪在蒲团上,浑然没有注意到偌大的佛殿中只剩下了她和玉茭。
  “主子,时候不早了,山路难行,我们该回去了。”玉茭看了看天,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
  沈清忧缓缓睁开眼,看着佛祖半眯的佛眼,看了许久才虔诚低语:“若佛祖真的有灵,请保佑信女顺利报仇。”又拜了拜才缓缓起身。
  “阿弥陀佛,沈施主肯为害死你孩子的人超度,又为何不能放下心中仇恨?”青云禅师不知何时已走入殿中,听见她的许愿,沉静的慧眼涌出一丝惋惜。
  沈清忧微微一怔,抬眼看着他:“放下?”顿了顿,她苦笑摇头:“大师,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她没有忘记当初的烨桑皇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情景。宫人们惊叫四逃,那些日日夜夜都萦绕在她耳边的惨叫声,就如一个没有尽头的恶梦,夜夜折磨着她,从未停歇过。
  与母后的灭族之仇和父皇的亡国之仇相比,梁云蓉的仇恨真的微不足道。她可以放下对梁云蓉的恨,却无法释怀痛失双亲,经受灭国之苦的悲痛梦魇。

☆、第一百零九章 劫持

  复仇,并不是为了她一个人,弘挞博盛必须死,是为了祭奠那些效忠父皇而牺牲的无数亡魂!纳兰晟必须死,是为了告慰她母后龙氏一族一百三十多条无头冤魂!
  清远禅师沉静的慧眼不起半分波澜:“阿弥陀佛,沈施主有着一颗慈悲之心,只是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要心中有慈悲,终有一日施主会放下。”
  “慈悲?”沈清忧冷笑低喃,看着满殿的神佛傲慢轻笑。她的慈悲之心已经被世间的无情消耗殆尽了:“大师真是错看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慈悲之心!”
  “我肯为我的仇人超度,那是为了做给活着的人看!表面功夫,大师不懂吗?”她忽的压低了声音,却字字冰冷。
  夕阳透过佛殿的窗棂洒进来,在那一束束霞光中,灰尘与青烟正欢快的蹦跳着。莹润的霞光射在她绝美的脸上,竟显得有些妖娆,仿若魅煞。
  “佛祖宽恕,阿弥陀佛。”他闭眼念完,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褶皱的慧眼中含着一丝怜悯,微微叹息:“沈施主何必在佛祖面前说这样违心的话?罪过,罪过。”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施主执着于仇恨,只会迷失自我。”清远禅师心中不忍,这样的女子,本不该活得这般痛苦。
  “何为因,何为果?”沈清忧紫眸一寒,慢慢逼近清远禅师,绝美的脸有些骇人。
  清远禅师纹丝不动,闭眼念了一声禅语才缓缓开口:“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果从因生,相由缘见,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听他说完,沈清忧冷冷转过身,若真是有因果报应,那她的八皇叔早就应该遭天谴!她不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仇人逍遥自在的活着,她能做的就是靠自己去报仇,亲眼看着仇人死在她面前!
  空气中传来她清脆的声音,可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阴沉:“果从因生,若是如此,我宁愿自己来种这个因,也不要受他人给的果!”
  清远禅师睁眼开只看见她跨出佛殿时,微微飘起的裙角,不由叹息摇头,轻轻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沈清忧走出青云寺,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深幽的山谷沐浴在这一片红霞中,就如镀上了一层金红的纱衣,美得就如一幅画一般。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不禁感叹,或许这个世间上就没有可以两全的事。
  玉茭见她黯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不远处只孤零零的停着她们的马车,可是相随的侍卫和马夫却都没了踪影,心中顿时愤慨:“那些侍卫定是偷懒去了,看我不告诉王爷,赏他们一顿板子!”
  “主子,您在这里等等,奴婢去把他们找回来!”没等沈清忧说话,她已经愤愤跑出去了老远。
  沈清忧慢慢走到马车旁等了许久,也没见到玉茭他们回来,这才觉出不好。王府里的侍卫都是纳兰轩从军营中挑选出来的,不可能这般不守规矩,而玉茭去了这样久还没回来,只怕是调虎离山计!
  果然,还未想彻底,忽然从四周冒出了许多了蒙面人,团团将她围在中间!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她紫眸一凌,戒备的看着四周,忽的想到什么,心中一沉,难道又是宁贵妃?
  那些刺客并不回答,只是死死的看着她,突然刺客领头冷冷开口:“若不想让那个臭丫头和那些侍卫白白丢了性命,就乖乖跟我们走!”
  沈清忧不由紧紧握了双拳,紫色的美眸犹如万年冰雪一般的冷:“你敢威胁我?!”
  “轩王侧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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