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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金黄杏子肥[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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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酒师都有自己堪当此任的理由,有的年纪大资历老,有的天赋好实力强,还有的名望盛地位高,而朱记酒庄的林青穗呢,她凭什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嫩面小姑娘,排不上名号的小酒庄,众人都嗤笑一声,谁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我有天赋异禀,”林青穗厚着脸皮说出自己优势:“文人视看书阅字能过目不忘者为天才,而我是天赋异禀的酒师,只要我饮过一回的酒,皆可过嘴不忘。”
众人见她年纪尚幼先是不信她,后被旁组的人一起哄,便闹得要当场验证。
另得一提的是,林青穗先前碰见过几次的那位娇蛮小姐,这回好巧不巧的跟她分成一组。林青穗一行人这才得知,她是醉乡淮南最大的酒庄——荣鹤酒庄大东家的幺女,芳名唤作陈澜。
陈澜认出林青穗便是当日帮她修车之人,原本还嬉嬉笑笑着要同林青穗结交,但听说她也要竞争领头人的位置,笑容瞬即僵了僵,她拉着林青穗娇声道:“你不要和我争嘛,这个又没什么意思。”
“陈小姐,”林青穗不着痕迹挣脱开她的手,婉言道:“我并不想同您争这个,可我们酒庄若一直不声不响,只怕头一回合就会被筛出去。”
“你选我当领头人啊,我保你不被淘汰就是,”陈澜的确看林青穗还算顺眼,能说这话已是给了她十分面子了,谁成想林青穗仍然是摇头:“多谢您好意,咱们还是凭借实力说话比较好。”
陈澜面色一变,跺脚冷笑道:“你们那小酒庄能有什么实力?”林青穗正了正神色道:“虽知自身远有不足,却总该去拼力试上一试,不是么。”
陈澜气恼地一嘟嘴:“试什么,试你能尝酒猜酒名?那你去啊,当着众人的面,展示一下你那所谓的“天赋异禀”啰”。
林青穗还当真摆了擂台比试猜酒,尝酒猜名字倒也不算她的独家绝学,资历深的鉴酒师大多精通此道。
只不过林青穗知晓得更多,回答得更快,围观的众人见了的,眼里不免都有些赞赏之色,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步,确实是天赋上乘。
陈澜在一旁呵笑道:“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谁都做的到不是么?要玩就玩些有意思的嘛,蒙眼睛猜啊,还得只许闻不许尝。”
“这就太强人所难了,怎么可能做得到”,许多鉴酒师都直言道:“辨别酒品需得视、嗅、触,才能得知其外观内质,细细品味其香、色、味、风格,从而才拿捏得准酒品产地。”
“蒙了眼睛不让看酒色,还不许品尝酒味,真当我们是大罗神仙不成?”
陈澜看了看神态自若的林青穗,下巴一昂,撇嘴道:“你们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能啊,林姑娘不是还没说话吗,”她哼笑一声,直直望着林青穗,语气遮掩不住的挑衅:“你可以么,林姑娘?”
“好,我试试,”林青穗抚了抚软纱长裙的宽袖,柔声答道。
***
苏行蕴看见她时,林青穗刚巧用素绢蒙上了眼睛,只凭嗅觉在猜测第一轮酒名。
林青穗蒙上眼睛的模样格外纤巧可人,光洁白皙的额首,之下是眉黛楚楚,桃面樱唇,加之她今日穿了身柳绿轻纱裙,通身气质更显仪静婉柔,袅袅亭亭,在场许多男子登时都低低惊呼了声:“那小酒师倒是好颜色。”
“太棒了,全数猜对!”再一轮猜酒过后,一旁负责倒酒的朱俏激动地连连欢呼鼓掌,人群起哄声不断:“小酒师还真是厉害!”
下一轮继续,侍女撤下林青穗猜过的酒盏,复又换了几种新品,水酒缓缓斟入瓷白酒杯,一排齐并搁置着五盏酒盅。
朱俏正要伸手替她拿酒,忽地有人闯入了几案旁,朱俏不解地抬目,登时急促地小声惊呼一句。
“嘘!”那人修长的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今天能不能咬咬牙再更一章。。。。
第72章 神秘酒使
周遭莫名的陡然静滞了瞬息。
林青穗不由得心尖一颤,这会子她双目被遮; 眼前黑蒙蒙一片; 极其没有安全感,因而知觉更为敏锐; 全身感官都警觉着,一点点小小的变故便很是不安,伸出手颤巍巍的探了探; 出声询问:“俏俏,怎么了?”
就像是石子落入水面; 片刻的安宁转瞬即逝; 继而扩散出更大更广的人声喧嚣来。林青穗听见身侧的朱俏似是吞了吞喉咙,她声音里透着几分古怪; 像是在竭力压制着激动情绪; 与难以言说的欢喜雀跃,“无; 无事。”她听见朱俏磕巴地答了声。
“穗; 穗; 酒就倒好啦,你准备好了吗?”朱俏连忙接着之前未完的话说,也好以掩饰自己激动惊喜。
“嗯; 开始吧,”林青穗轻声应道。
朱俏看着俯身坐过来伟岸俊挺的男子,忍不住以手掩嘴着窃笑,嘴角抑制不住的高高扬起:“他们叫了新的人来帮你拿酒; 我在一旁替你看着。”
林青穗微微沉吟着,侧首过来点点头,“好,无事。”
她以为是众人不放心朱俏帮她拿酒,生怕两人暗中作弊,因而倒酒拿酒,都需要假以他人之手,这样也好。鼻尖前迎来一股微凉的瑞脑香味,清冽好闻,林青穗鼻息一动,嘴角绽开一个笑,柔声道:“有劳这位酒使了。”
新来的酒使却不应声,朱俏轻手慢脚挪到一边,让来人占据她原先的位置,距离林青穗只有一拳之隔。
山庄的管事们似在跟人群解释,为何要换了个新酒使,也不知具体说了些什么,人群叫嚷声渐渐平息,少顷,侍女和婉的声音响起,告知林青穗等可开始下一回合的猜酒。
林青穗正了正身形,收回心思全神贯注起来。
林青穗抬起素腕,酒使应当下一瞬将将酒盅递放在她手上,可久久却无反应,林青穗下颌微动,轻声疑问:“使者?”
指尖瞬即有片刻的温热,对方手掌燥热较大,似乎是个男子?林青穗眉心不由蹙了蹙,仍是打起精神,将酒盅递鼻下,细细闻嗅。
不出多时,便有了决策,“香气纯净而细致,柔和细腻,应是闵粤龙漳青!”林青穗说完,复又换下一种,这回酒使很快将新酒盅递给她。
“香气微弱盈鼻,不浓不淡,清雅不俗,应是蓟州意钰仁酒!”
杯过盏换,再新一种,仍然是清脆笃定出声,“香气浓厚馥郁,丰满无欠缺之感,喷香扑鼻,如酒中迸发而出,常州兰陵酒!”
只待她说完,使者已然十分默契地,将下盏递放在她五指间,“回香脉脉绵长,香气虽不浓郁却持久不息,清香悦鼻,沁人心脾,汀州谢家红!”
她每说完一种,就爆发出一阵拍掌喝彩,说到最后一种:”浮香浓郁却短促,带鲜花汀芳,不是内质散发而出,反倒似是外加调和之感,詹都莲花白!”
“哇!再次全对!”朱俏一跃而起,惊喜地拍掌大笑着:“我们穗穗真的是天才。”人群亦是叫好称赞声不断,“小酒师果真天赋异禀。”
林青穗见自己又次全说中了,也一时松懈地笑了笑,同身侧的酒使道过谢后,便不再多说话,只安静的垂手坐在那里,沉稳又娴静。
“再来再来!”人群里有男子接着起哄,声音里带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笑意:“看不过瘾,再猜个十种二十种啊!”
众人哄笑,皆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什么时候的美人最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时候,酒过三巡微醺浅醉的时候,座中那小酒师此刻两样都占全了,体态盈弱,雪肤泛粉,分明是冰清玉洁梨花般的俏人儿,此时一颦一笑却偏似海棠格外醉人。
男子们看美人,女子们看热闹,难得有女酿酒师这般大出风光,众人的笑闹起哄,实际也是欣赏赞扬颇多。
只有少数不服气的,站在一旁气得帕子都绞作了一团,“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了不起!”陈澜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若真有本事,几样酒混作一起闻啊,”就不信你还辨的出来!
“这个不行,”林青穗听到了站在正面前的陈澜所言,开口平声回道。陈澜轻蔑的呵一声,心道也有你说不行的时候。
“若是混作一起,酒气会互相影响,香味不纯正,极容易错将花雕认黄粱,”林青穗笑着解释道。
陈澜冷笑道:“本事不足,找什么借口。”
她刚一说完,林青穗身侧的男子抬目看了她一眼。那双眸子极黑极冷,那人周身气质也是坚毅冷硬的,岩岩似古崖孤松,陈澜心口忍不住漏跳了一拍,好生俊朗的酒使!
“本事的确尚未精进到这个地步,”林青穗微垂着头,像是惭愧一般认下不足。
人群中立马有为她报不平的:“本来蒙面猜酒已经够为难人了,不同酒有不同酒的气息,混作一道怎么猜?说什么本事不足,无异于小儿妄言天矮地窄!”
“陈大小姐若有本事,你上场同林酒师比拼啊。”“是啊,光在一旁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就算有本事了?”
陈澜行事一贯刁蛮任性,来风泉山庄短短半个多月,已有许多人在她手中吃了苦头,这会子现成的机会,那些人纷纷站出来帮林青穗指责她。
陈澜一时脸臊心急,无措地扫一眼场中,视线又不由投回到先前那酒使身上。
然而那人却在定定地望着林青穗,这会子面色已变得柔和,眼光深沉又炽热,安然自若地陪坐在一侧。
女孩子的直觉极其敏感敏锐,陈澜下意识地心知,那样的目光并不简单,眼前一阵刺痛,心口也莫名泛酸,手中的帕子拧得愈紧,她撇过视线,万分不愿意看到这番场景。
“如若允许你尝酒,可能猜得准?”众人吵闹间,不知何时,从何地冒出个玉面小公子,正背着双手,身后攥着把折扇,抬头挺胸地走到几案前。
那小公子细皮嫩肉,肤白唇红,面相是极好看的,只是身量瘦弱,五官纤细,平白多了几分娇柔女气。
他一出场,陈澜不由得惊喜地脱口道:“嘉。。。”那小公子不悦地回头扫她一眼,陈澜简直要喜极而泣,捂着嘴连忙点头。
林青穗身旁的酒使显然也知晓小公子的身份,这时眉头紧蹙,正死死盯着他,目光凉寒又戒备。
“姓苏的,你盯着我做什么,”那小公子满不在乎的大咧咧道,林青穗听闻“姓苏”二字,呼吸登时一紧。
“我问你话呢,”幸而那小公子又话锋一转,回手摊开自己嶙峋山石画像的折扇,一边缓缓摇着扇,一边语声散漫的问:“将不同种酒混作一道,准许你尽观其色,细品其味,你可还能猜的准,其中几种酒名?”
他嘴角微翘,得意而挑衅地抬着小下巴,看向林青穗身旁那酒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抑制不住地笑道:“林姑娘,不若你将眼纱取下来吧,这样才公平啊。”
那酒使登时面色一紧,身形微幅度地动了动,小公子瞬时好笑地“噗嗤”一声,鲜眉亮眼,他朝那酒使挑挑颌:让你装大尾巴狼。
林青穗闻言当真要抬手取下眼纱,眼前长时间一片黑暗,到底不习惯也不舒服。
正要松下绫带结口,手却兀地僵在当场,因有一双宽厚温热的大手阻拦住了她,林青穗一愣,下意识问:“怎么了?”
身侧那人却似乎没想好应对的借口,就这样拦着不让她取下眼纱,又不肯说话解释。莫名的,林青穗似是能感觉的到,他在专注又为难地盯着自己。
那人手心的温度更为灼热了,身侧的呼吸沉沉,清冽好闻的瑞脑香靠的愈紧,电光火石间,想及这番种种不对劲,林青穗心跳急速地跳动起来。
噗通,噗通,心跳声愈急愈响,似小鹿乱撞。又似一夜南风来,心间陡地绽放出千万朵花。
“好吧,我不取下就是,”林青穗抿了抿唇,小小声的道,似是在安抚他,若仔细听,便能听出她的嗓音里也带着颤意。
身旁人似是暗吁一口气,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可允许尝味,我仍是蒙着眼睛猜,”林青穗朝着那小公子方向道:“如若有幸猜中几样,是否能让我作领头人?”
那小公子见林青穗忽然转变了心意,好戏陡地收场,不满地“嗯”一声,再次开口劝她:“那个好说好说,但是,你不先取下眼纱么?不看清楚怎么好猜?”
“不必,”林青穗嘴角含着一抹笑,认真地道:“就这样猜,我想试上一试!”
朱俏先前也是被这一连串转机惊呆了,这时回过神来,见机连忙在一旁道:“对对,这回仍旧蒙着眼猜,若还是说准了,是说明我们林酒师当真有过人之才,我们这组就定了她是领头人,诸位意下如何?”
她们这组的人原本就点服气了,想着继续看热闹,便道:“不就是个领头人,她想当就她当。”
林青穗笑着朝众人点头致谢,见她旁边那大尾巴狼也眉展眼舒的,小公子哼的一声:“行啊,让你逞能,我来帮你调酒!”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十二点还没过,没失信,今天的加更奉上,么么哒大大们~~~
第73章 蛊惑
素手执起白釉薄胎瓷酒盅,递置于鼻下二寸处; 略低首; 酒香溢出,轻嗅其气味。
闻嗅片刻过后; 微微摇晃酒杯,酒气愈浓郁,继而将酒盏略接近鼻孔; 呼气一瞬,顿而吸一口长气; 闻完一杯。
抬起酒盏贴唇; 抿一小口含入嘴中,酒液沾满嘴腔; 舌头抵住前腭; 将酒气随呼吸从鼻孔排出,舌面绕腔; 细致领略其味。
再缓缓饮入喉中; 赏悟片刻余味; 再徐徐将一盏品过大半,林青穗终于抬了眼睑,开口道:“此盏酒糟香馥郁; 又带轻微果香,酒味入口和顺,口感绵软柔和,落口稍涩; 后味回甜,甘润甜而绵长。”
“因而此酒是由三味混成,一味杭晨秋露白,二味关中桑落酒,还有一味,”林青穗沉吟片刻,语声笃定:“应是南阳柿子酒。”
林青穗说罢,立在一旁的侍女旋即转过酒壶来,其上赫然正贴着这几味酒的名头,果不然又说准了。
“好!”人群又是一阵呼喝,林青穗几战全胜。
小公子不服,再次哐铛铛抵开一排酒壶盖,将好几种酒混倒入一盏中,举起左右上下均匀摇晃。
酒水晃荡生响,来回摇过十几回合,五指往下覆,酒壶砰的一下盖在桌上。
他这一套动作使得尤其漂亮,手法利落自如,纤细的手腕上抬下放,快速地几乎摇晃出影花来,随着小公子的动作的收尾,一旁围观着的众人头颅都往前缩了缩。
小公子面色冷峻,神态肃然,看似很是专业老道,绷着张小脸正欲开口。
“嘉。。。嘉俊,您这手法真不错呢,”旁边忽而有人谄媚地插话道:“一看就是摇骰子摇惯了的!”
小公子秀眉一横,侧头扫目过去,却见吕珩那厮正畏畏缩缩躲在秦廉身后。
不悦地盯准他,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我这,这不是夸您呢么,”吕珩涎着脸赔笑道。
“你给我等着”,小公子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吕珩不知所措的缩了缩。被他一打岔,小公子气场顿然弱了不少,只好老老实实地揭开壶盖,浇酒入盅,对着林青穗道:“好了,猜吧!”
猜调和酒并不容易,不似单种酒那般闻过便能报名头,猜调和酒得一嗅、二尝、三品、四悟,需费好一番功夫。
那神秘酒使朝朱俏看去一眼,再做了个手势示意。朱俏心领神会,趁林青穗还在品酒,连忙站出来道:“小公子,咱们不能这样没完没了猜下去。”
“方才可说好了,只要猜中一回,就定我们林酒师当领头人,这都猜准了四回了,足够了吧!”
小公子偏了偏头,正对上那酒使的目光,对方眼里有浓浓的告诫之意,小公子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行啊,得看看这回还能不能猜准。”
她再次执起折扇,一下一下着点着手心,侧头对着那酒使,眼里尽是玩味:“着什么急啊,我不是见她好玩么,又没有为难她。”
“嘉。。。嘉俊主,”她身后的陈澜听闻这话,生怕林青穗若再猜准,就真让她当领头人了,连忙着急道:“就算这回猜准,也不能轻易。。。”
“这位小姐,此酒由五道杂味调和而成”,沉静许久的林青穗终于再次开口。她呼了呼气,脸色有些红,似是方才那酒的后劲很足。
小公子打断了陈澜的讲话,指了指林青穗,嘘声道:“先听她说。”
林青穗嗯了声,这回言简意赅的公布答案:“依次是:宁南香害酒,建章麻姑酒,新丰罗浮春,浔阳白玉腴。”
这几味混在一起酒性较烈,她说着便顿了顿,舔了舔火辣辣的上颚:“还有一味,不大确定,”陈澜急忙道:“猜错就不算数了!”
“猜准这么多道就可以了!”朱俏瞬即反驳:“只有一味不确定而已,有什么关系。”
“只有一道不确定吗?”那小公子眼里的笑意抑制不住,动了动细颈,似是在斟酌一般,“啧”的一声赞叹:“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真还有两把刷子啊”。
林青穗面色一松,不曾想下一瞬他又翻脸了:“但是,我得批评你,你猜错了一样关键的事!”
林青穗眉心一动:“什么?”
“我是男的!”那小公子指着自己的鼻头道,再朝着她摇摇食指:“你没瞧见人,就不要乱称呼。”
林青穗疑惑道:“是我听错了吗?”再次微微俯身向前,细听他的声音,虽是刻意压粗嗓音,但其中绵柔之意,很容易让人听成女音。大约是年纪尚轻的小公子,嗓子未开化,林青穗赔不是道:“那不好意思了,小公子。”
小公子不满地哼一声:“原本猜对了四样,也能算你对,但是,谁叫你将我猜作女子,我不高兴了,”他气势汹汹蹬蹬走上前,看似仍要胡搅蛮缠一般:“除非你猜出最后一味,否则便不算你过关!”
林青穗正踌躇为难间,她身旁的酒使面色早已不善,见此情形,索性挥手将酒盅尽数扫落在地,微抬眼帘,口气漠然:“嘉柔郡主,闹够了吗。”
瓷盏砰然坠地,发出了道道叮哐声,在场人闻声赫然一惊,齐齐停下议论,张口结舌望着场中那几人。
林青穗听了这似陌生似熟悉的声音,心口瞬即一颤,头脑发懵间,又听他说什么郡主,生怕因为自己而惹出事。
连忙慌张的探出手去拦身旁人,语带抖索跟方才的人解释:“我说我说,最后一味是,”她脸红的更厉害了,额前沁出一层薄汗,小心翼翼道:“是,是辣椒水。”
场中人瞬即“啊”的一声,眼睛瞪得愈大,下巴都要惊掉在地上了。
“辣椒水?”那酒使闻言唰的一下怒而起身,眸光蒙上一层浓浓寒意,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他周身气压沉沉,冷厉地盯着女扮男装的嘉柔郡主。
嘉柔心中一咯噔,吓得捏紧折扇,心里呜呼哀哉:“完了,这回玩笑开大了。”
“嘉柔郡主,其他任你如何,”男人俯身朝向林青穗,双臂一弯,竟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敛目沉声:“唯独她,你若再动她分毫,休怪我不顾情面。”
猝不及防间,林青穗只感觉脚下蓦地一空,身子一轻,清冽微苦的瑞脑香贴鼻,脊背及膝腿间多了一份桎梏,她,被人抱起来了?
眼前仍是蒙着眼纱,什么也看不清楚,倏地心神俱慌,林青穗短促的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环住了那人的脖颈。
不顾满场人惊叹低呼,那神秘酒使已然抱稳了林青穗,起身向着门口,大步流星而去。
“。。。。。。。”吕珩几人面面相觑,都被这陡然间的变故惊得哑口无言。良久,吕珩抬手合上了下巴,揩揩嘴角,生怕自己惊得流出涎水:“苏,苏行蕴这兄台,狂得无法无天了啊。”
“嘉柔小郡主,”吕珩同情地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带了根碧玉丝带发束,登时眼睛一亮:“啧啧,你看看你,你今天这发带挑的好啊!尤其那块玉,当真是绿光璀璨,青碧水润呢!”
“吕珩,”嘉柔咬牙切齿憋出一句:“你是不是找死?”唰的一下打开折扇,直直几步上前,一垂扇呼在了吕珩脸上。
“救命!”吕珩捂脸,慌不择路逃出门去,嘉柔紧跟其后,怒不可挡:“老子跟那姓苏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让你说我绿!我今儿非得打得你青头绿脸!”
****
林青穗紧紧攥着身侧人的衣衽,那人脚步沉稳,抱着她大步往前走。
她的眼睛仍是被蒙着的,方才想要取下,那人轻微低沉一声:“待会儿再取,”她便怔怔地顿住了手。
心口怦怦的跳动,不知是否方才喝多了杂七杂八的酒,这时林青穗整个人神志都不甚清明,她被激动和慌张压迫的头昏脑胀,心乱如麻,浑身轻微地战栗着,那人又轻声安抚她道:“你不要怕。”
声音这般熟悉,林青穗埋脸在他温热的胸膛前,听着他同样急促沉闷的心跳,情绪渐渐平息下来,索性不再头疼地想太多。
“我们要去哪儿?”林青穗语声暗哑的问,嗓子仍是在打颤。
“一会儿就到了,”那人加快的脚步,疾步穿梭过一片竹林,一阵空风扫地腾起,竹林里枝枝叶叶便摇曳起来,发出沙沙的响声。
清风拂身,带的两人的衣袂卷飞,墨发被吹扬起,丝丝缕缕竟缠在了一处。
走过一弯又一弯,穿过竹林花海,又途径山溪潺潺,终于似是进了一间庭院,大步走进屋子,将人放在在了美人榻上,林青穗全身终于落了地,她松开了身侧人的衣襟,那人却仍紧紧靠拢在一旁。
身侧体温火热,气息亦是灼灼,林青穗的脸热得烫手,她小声询问道:“现在我,可以摘眼纱了吗?”
额前落下一点温热,那人手指轻放在了她的眉骨处,林青穗不由得浑身一激灵,呼吸沉沉,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发烫的,她坍陷在美人榻上,周身软绵无力,从嗓子眼里拼命才挤出一声低吟:“你,你干嘛?”
指间顺着她的眉骨,移到被蒙着的双眼,顺着皙白如瓷的脸颊,再往下,徐徐缓缓,轻轻慢慢,最后抚过她的鼻尖,落在了她柔软粉嫩的唇瓣上。
放佛静滞了许久许久,林青穗通身抖着细颤,手心冒出湿汗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她。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温热的呼吸缓缓靠近,撒在她的面颊上,林青穗心口一跳,带着哭音小声喊道:“苏行蕴。”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么么哒到底噗哈哈,会不会发展快了一点?。。。虽然他们还刚见面,可七十多章了还没那啥。。。
还有谢谢昨天两位大大投的雷~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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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吻
指尖渐渐用力; 顺着脸颊弧度移至下颌; 下巴被挑起; 炽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林青穗还只刚喊出那一声,忽地唇前一阵柔软,有人堵住了她的声音。
少女的唇瓣; 鲜嫩而润泽; 泛着樱粉; 两弯弧度恰好好处,似是能蛊惑人一般。苏行蕴的呼吸渐粗,不管不顾便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间,林青穗彻底愣住。
她倒吸了一口气,全身一僵,片刻之后; 手用力的往前推; 急急挣扎起来。
苏行蕴钳制着她的双手; 压在头顶上方,一手捧着她的脸; 仍然急切而用力的深吻着,唇上温度灼热滚烫,唇齿相依; 耳鬓厮磨。
林青穗嘴里还残留着数种酒味; 以及方才那杯辣椒水残余的烫辣,呼吸不畅,五感都是塞堵的着; 她的脑子嗡嗡的作响,只能感觉唇瓣被愈来愈用力地碾磨。
周身都似被火拱烧着一般,无力绵软地深陷在美人榻上,似乎是浑身难受,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为难又羞臊间,林青穗眼角甚至渗出了湿意。
良久之后,苏行蕴终于回归理智,强制着自己抬起头来,额头抵着林青穗平坦的前额,鼻尖相触,重重的喘息着。
林青穗感觉手上力道渐松,用力挣脱开手,一把扯开了自己的眼纱,乍见光明,林青穗眯了眯眼睛,“啪”的一下巴掌甩了过去。
少女的眼睛清亮透澈,里头氤氲着一团水雾,这时正不可置信的睁大着,瞳仁缩聚,迷茫又可怜。
谁都没有料到,这么多年,再别重复,竟是这样失控的场景。
苏行蕴像是发愣一般,怔怔地看着她,也不知此时是恼是悔,他眼底深沉似海,眼神晦暗不明,面上还泛着潮红,呼吸仍然急促,就这样失神的盯着她,目不转睛。
“苏行蕴,你疯了?”林青穗用力地将他推远,开口的声音沙哑。
“对不起,”他终于沉沉开口,垂下眼帘,又轻声道:“你再多打几下吧。”
林青穗扬起手来,再次“啪”的一下打在他肩颈窝上,仍是疑惑又不解,愤愤然却无处可发泄:“你发什么疯!”
“是,”他喟叹,不怕死的再次伸出手来,用力的搂住林青穗,“就是发疯了。”
****
苏行蕴在五谷堂惹出的那场闹剧,风泉山庄给出的解释是,朱记酒庄的林酒师尝酒喝醉了,酒使便将她带去后厢房休息。
至于嘉柔郡主,她素来恣意潇洒,行踪难定,见风泉山庄的酒赛热闹,便扮作男子前来耍玩一番,众酒师不必过于在意。
山庄少执事吕珩这样解释,大伙儿听在耳里,信则信矣,不信的也就只能暗下嚼些舌根,酒赛仍然要如常继续。
林青穗那天露的一手绝技,很能慑服人,毕竟能尝味不忘,又懂品评各种酒的好坏,她获得了大多人的认可,如愿以偿的当选她们那组的领头人。
酒庄这才给了规矩,第二回合,是组与组之间内部的比拼,各组只能留下最好的一半。
组内酒品的比拼顺序,是由领头人来安排的。
陈澜先和林青穗杠了那么一场,生怕她挟私报复,故而去找了嘉柔郡主,不依不饶哭诉了好几回。
陈澜是淮南陈氏之女,也就是嘉柔郡主的父亲,陈理的旧家族人,若按论辈分,嘉柔还得唤她一声堂姐。
嘉柔被陈澜吵得烦不胜烦,加之她那天在苏行蕴手下吃了瘪,心底到底闷着一口气,复又提起折扇,想去会一会那本事不错的林酒师。
到了风泉山庄之后,嘉柔先找了吕珩,向他要来朱记酒庄与陈氏荣鹤酒庄的酒,分别尝过,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一清雅一浓烈,一种是酿造纯液黄酒,一种是复氏蒸馏白酒。
嘉柔疑惑:这两种酒,怎么会分作一组?
“这就好比,橘子和西瓜,怎么比味道?”她问吕珩:“你们分组是怎么分的?”
吕珩疑惑地摸摸脑勺:“就是抽签,凭运气分的组啊。”
“错了错了,你这是乱弹琴,”嘉柔秀眉微蹙,唰的一下打开折扇:“若要比酒,也至少应该将白酒与黄酒分开,再按照不同的香型,一一对比色泽,香味,口感等。”
“这样才能有一个相对合理的标准,两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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