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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一代女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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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真不愧是我月氏国的大将,六万大军也镇压不住你们”
宇文高峻重重一拍扶手处的龙头,细细的来回抚摸着,就像一个孩童对玩具恋恋不舍,深吸一口气道,“朕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但是朕并不是输给你宇文智宸!”
突然长身而立,眼裂睁大一圈,狠戾的目光,扫过大殿上的每一个人,厉声喝道,“朕……朕输给的是自己,妖怪就怪朕有眼无珠,养了你们这么一群犯上作乱的叛臣贼子……”
他还欲再开口说些什么,钟离上前几步,瞬间从腰际抽出长剑,直指对面的黄袍男子,高声喝道,“宇文高峻,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扣到别人头上,你今日的失败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怨不得别人!”
宇文高峻被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吓得登时怔在龙椅上,身子微微往后一缩,两只手竟不知该安放在何处,只觉心头一阵麻痹,舌头也变得艰涩起来。
宇文智宸望了一眼,如惊弓之鸟的皇帝,又转头望向钟离,“离儿,不得无礼,还不快退下!”
“皇兄,你何必待他如此好脸色,他三番五次要取你的性命,还派兵一路追杀我们,如果不是援军及时赶到,这会儿我们都给葬身泗水边了”
说到这里,钟离只觉得更加忿忿不平,冷哼了一生,眸光里尽是不屑,“宇文高峻,你之所以今日只怪你亲小人,远贤臣,终日不理朝政,导致民怨四起。我皇兄本不欲于你争皇位,是你自己听信奸妃所言,听信奸佞之臣所言,迫害我们这些忠心报国的臣子,我们造反也是你逼的!”
字字句句似是银针一样,根根刺在宇文高峻的心头上,以前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臣子,都是阿谀奉承,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此时只觉得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一盆瓢泼大雨打在身上,冷得他骨头都在发颤。
“离儿!”
宇文智宸的脸上煞是不好看,李广一瞧便知对方是动真格了,赶忙上前一把拉过钟离,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退到后面去。
宇文智宸扬手一挥,温和道,“你们都先行退下吧,我跟皇兄还有话要讲”
众人会意躬身行礼便都退了下去,大门缓缓的合上,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二人。
宇文智宸欠身道,“皇上,离儿的话您别搁在心上,怪我把她给宠坏了,才会不分尊卑,敢对您出言不逊”
皇上?对方居然还称自己做皇上!
宇文高峻蔑然一笑,莫不是故意取笑于自己,敛了敛神色,冷冷道,“宇文智宸,这里就你我二人,又何必再惺惺作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依然是我的兄长,剥了皮,拆了骨,我们身上流的同样是宇文家族的血液,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宇文智宸从腰际取出七星龙吟剑,边说着边向朱漆方台上走去。
“宇……宇文智宸,你……你要做什么?”
宇文高峻脸色微微惨白了,不断往后缩去,直到后背抵在椅背上,一股寒凉瞬间侵蚀到每一根神经,不禁打了个激灵。
宇文智宸走到他的身旁停下脚步,双手捧着长剑,一手握住剑柄,缓缓把剑从剑鞘里抽出,银色的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光,倒映着他凌厉而深邃的双眸,“这把七星龙吟剑,是先祖当年征战南北时所用的佩剑,父皇后来赐予我,千叮万嘱,要保家国,除奸佞,安天下。”
宇文高峻眸光流转,隐隐记起来是有这么一件事,当年他也曾想过当个好皇帝,然而自继位以来,身边的诱惑太多,渐渐地每天都是沉浸在靡靡之音中,也就忘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想到这里脸不禁羞愧难当。
“父皇,儿臣有愧于你!”
宇文高峻取过七星龙吟剑,手颤颤巍巍的抚摸着,眼眶一热,眼眸泛上淡薄的朦胧,突然眼波流动似乎想起什么被遗忘的事情,话锋一转,分贝陡然升高,“鸢……鸢儿呢?她取了朕的虎符去了泗水,既然大军都回朝了,那……那她人呢?”
宇文智宸沉默着,龃龉着却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对方的默然,宇文高峻只觉得心头一窒,一股隐隐的不安油然而生,“鸢……鸢儿呢?”背心一阵寒凉,瞬间延伸至各个神经末梢,“你……你杀了她?你竟然下得了手杀她?”
说着一把扯过宇文智宸的衣襟,恶狠狠的盯着他,满腔的悲愤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宇文智宸用尽全身的力气喝道,眼眶里盈着晶莹的泪水,声音蓦然沉溺下去,“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她是服毒自杀的,无药可解。”
宇文高峻只觉得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无力,一个趔趄瘫倒在地上,眼泪簌簌滚落下来,喃喃自语道,“朕知道她从来就没爱过朕,这三年来,无论我如何努力,朕都走不进她的心里,我知道她的心里只爱你,只有你……如果当年不是我跪求你把她让给我,或许……”
红烛静静的在烛台上燃烧着,朱红的泪滚落下来,仿佛宇文高峻此刻的心,只是伤了自己烧灼了自己。
第八十一章 梅花绣帕
宇文智宸轻声叹了口气,“她人都已经走了,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
“朕以为只要全心全意的付出,即使是铁树也会开花,可是……”
宇文高峻冷笑一声,笑容无力又无奈,话锋一转,双拳紧握成拳,似是在极力的抑制怒气,“为什么她的心里只有你,为什么满朝的大臣也只服你,为什么你处处要压制在朕的头上,为什么,为什么……”
宇文智宸望着这个向来寡言少语的男子,第一次看到对方言行如此失态,不禁感到愕然,一时也是愣住了。舒悫鹉琻
宇文高峻并不看他,胸膛一阵起伏不定,“既生了你宇文智宸,世上又何必再有宇文高峻。”
宇文高峻的生母富察氏乃是名门之后,宇文高峻又是长子,自出生以来便是众星捧月,自小没受过任何的挫折,导致他的性格娇纵而怯懦,继位以来更是无所建树,朝里的大臣都暗中拿他跟宇文智宸比较,亲兄弟渐渐也就形成了隔膜,而后竟成了怨恨。
宇文智宸低缓了声音,沉吟道,“我从来不曾要与你争些什么,却是你一再咄咄相逼,三番五次欲取我的性命而后快,否则我也不会……”
“或许……或许这就是宿命,我俩注定只能活一个……”
事到如今宇文高峻也不想再争些什么,登基这些年来只让他觉得身心疲惫,低声道,“鸢儿临终之前可有说些什么,可是捎了什么话让你带给我的?”
“鸢儿……”
宇文智宸皱了皱眉,迟疑着道,“鸢儿说能嫁给你,是她此生最大的福气。”
宇文高峻冷冰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垂眸细细地抚摸着七星龙吟剑,像是在抚摸着一个婴儿般,“你走吧,朕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宇文智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眼角划过一抹异色,默然的走出殿外,对着一旁的士兵道了声,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去,便转身离去。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鸢儿……”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又是“砰”的一声,是兵刃坠落地面发出的撞击声。
宇文智宸心头一窒,紧紧的握着手心,只觉眼角涩涩的,凉凉的,抬眸望向暗沉沉的天际,眼眶里噙着晶莹的泪光,却是倔强的不愿意让它掉落。
这些年来,宫里已经上演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在这朱墙壁影中,父子情,手足情不过是奢望,有的只是暗中谋算,赢者坐拥天下,败者都是同一个下场——死。
宇文智宸并不愿意处心积虑的争些什么,然而荣辱即是生死,当他明白到这一点,命运早已由不得他选择,一朝出生帝皇家,命运半点不由人。
这时候,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着黑衣铠甲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参见贝勒爷”
宇文智宸面上一冷,沉声道,“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士兵脸色有些难看,又似是惊吓过度,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回禀贝勒爷,皇后娘娘……娘娘她……”
鸢儿?人都已经过世了,这还能有什么事可值得慌张的?
宇文智宸眉头微微一蹙,“有事便说,作为一个军人,遇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士兵见抬眸望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属下刚才正要安置皇后娘娘的凤体,谁知……谁知刚一转身,就觉得身后拂过一阵阴风,再转身的时候,发现娘娘的尸身,竟然……竟然不见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士兵的脸色已经发白,身子微微发颤,宇文智宸瞧对方不似在撒谎,脸色也是微微一沉,默然半晌,只是挥一挥手,沉声道,“你且先下去吧!切记,此事关系重大,莫要对第三人提及,以免人心惶惶。”
士兵道了声“是”便转身退了下去。
“贝勒爷”
宇文智宸闻声转头望去,只见黎晰正疾步走过来,躬身道,“贝勒爷,既然贵国这边的事情已经得以解决,那在下也该告辞了。”
宇文智宸即刻道,“黎英雄一再搭救之恩,本王还未曾答谢,怎就如此匆忙离去,何不再多留几日,让本王一尽地主之谊。”
黎晰从容道,“月氏国可是个好山好水之地,在下也是想着好好把玩一番,然而李大人此刻还在等着在下回去复命”顿了顿,眼底泛着浅浅的涟漪,“还请王爷代为转告钟离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来日若有用得着在下效劳的地方,在下即使粉身碎骨也会报答。”
宇文智宸微微颔首,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本王一定把话带到,既然英雄还有事在身,本王也不好再三挽留,日后你若是再来月氏国,本王定当好好款待。”一手从衣袖中掏出玉佩递到对方手中,“这是你的玉佩,还请转达贵国皇帝,宇文智宸不日定前去拜访。”
——
乌孙国,午后……
太和殿里,台基上焚着袅袅的百合宫香,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高阳辰逸闲闲的捧着一本书,偶尔呷一口茶,一脸的悠然自若。王旭尧端坐在一旁,小心的剥着葡萄,一个小太监从外头跑了进来。
小太监躬身作揖,似是怕扰了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皇上,李大人有事求见皇上,此刻正在殿门外候着呢。”
对方口中的李大人莫不是李义府?
王旭尧搁下手中的葡萄,用随手携带的丝帕拭了拭手,从软塌上站起身子来,“既然李大人有要事找皇上相商,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高阳辰逸搁下书,亲昵的执着她的手,拍了拍软塌,示意她坐下,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爱妃勿用避嫌,只管坐着便是。”
王旭尧微微一笑,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高阳辰逸稍稍整理一下衣襟,正襟危坐,“快请李大人进来。”
小太监道了声“是”便夺出门外,不一会儿的功夫,李义府款步走了进来,黎晰一袭黑衣紧跟在身后。
两个躬身行礼,齐声喝道,“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辰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免礼吧!”
高阳辰逸一眼就注意到李义府身边的少年,只见他剑眉斜飞入鬓,隐隐透着一股子浩然正气,指节分明的手指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想必这位就是李大人口中的少年英雄,果然是一表人才,贾全,还不快赐座。”
贾全只觉眼前的男子面生的很,但是见皇帝对他如此礼重有加,他不免多生了几分敬意,脸上堆满盈盈的笑,立即示意宫人搬来椅子,又端了茶水上来,方才领着左右的宫人退下去。
从对方如此气定神闲的表情中,高阳辰逸似是猜到了什么,悠然的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这次的事情办得如何?”
黎晰双手抱拳,欠身道,“托圣上洪福,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月氏国的内战也已经平息,宇文智宸不日将会登基为皇,还特意让在下捎话给皇上,说是改日定当拜访。”
王旭尧目光微微一滞,手不由得停了一下,对方口中的宇文智宸,莫不是当日她在河里救下的男子,他居然要登基为皇了?
“如此甚好”
高阳辰逸龙颜大悦,重重一拍桌面,猛然站起身子来,“傅仪失去了宇文高峻这个靠山,就好比无爪的老虎,下一步就是削弱他在朝中势力,除掉乌孙国这个最大的毒瘤!”
傅仪?王旭尧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眸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色,浓密的长睫低垂的那一刻,完美的掩盖住最后一丝戾气,只是静静的端坐在一旁,悠然的剥着葡萄皮。
高阳辰逸细细的打量着黎晰,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这次任务你功不可没,说吧,要何赏赐尽管开口便是。”
黎晰恭谨道,“保家卫国本就是在下的份内事,不敢有所求,更不敢向皇上的讨赏。”
高阳辰逸微微颔首,眼波流转间,似是想到什么,“御林军卫尉少卿一职,至今尚悬空着,你明日就进宫上任吧。”
黎晰一脸的愕然,抬眸望了一眼旁边的李义府,只见对方温和一笑,“皇上一向赏罚分明,你既能得到皇上的重用,那是天大的福气,当然得接着,还不快快领旨谢恩。”
“是”
黎晰双手合拢作揖,倏然下跪,叩首,起身,“臣叩见隆恩!”
王旭尧抬眸望去,只见黎晰的袖子里,飘下一块白色丝帕,“黎大人,可是你的丝帕掉了?”
黎晰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如意交给他的手帕掉落在地上,弯下身去拾了起来,“臣多谢辰妃娘娘的提醒。”
王旭尧微微一笑,突然嘴角的笑凝住了,潋滟的眸光中倒映出一支红梅。
白色丝帕上分明绣着的是一支红梅,王旭尧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她母亲甄氏的手绢,是她学会刺绣后,所绣的第一副作品,当时送给了甄氏,甄氏还嗤笑她的女红做得差,梅花绣的别别扭扭的,然而却是一直不离身。
王旭尧眸光泛上一层薄薄的雾,“这丝帕……”
第八十二章 寻踪觅迹
白色丝帕上分明绣着的是一支红梅,王旭尧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她母亲甄氏的手绢,是她学会刺绣后,所绣的第一副作品,当时送给了甄氏,甄氏还嗤笑她绣的梅花别别扭扭,然而却是一直不离身的。舒悫鹉琻
王旭尧眸光泛上一层薄薄的雾,“这丝帕……”
高阳辰逸望了一眼王旭尧,头一回见她如此诧异的表情,莫不是这绣帕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可是怎么看只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绣帕,而且那一支红梅的绣工根本不堪入目,即使是宫里最差的绣女,绣工也要比这块帕子的主人强上千倍。
李义府向来观察入微,也察觉到她脸上的异色,心中自是疑惑不已,脸上却是平静无澜。
“这绣帕定是红颜知己送赠吧,黎大人随身携带着可是睹物思人,没成想黎大人不但是个血性男儿,还是个多情之人”
王旭尧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仪,敛了敛神色,扶上一抹异样的弧度,话锋一转,打趣道,“想必能入得了大人眼的姑娘,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黎晰被双方这么一问,脸颊不禁微微绯红,“这……这并非是红颜知己所赠,更并非是我个人之物,这当真要追溯起来,也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王旭尧此刻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心里有数不清的问号,可是此刻却不是质问的时候,极力压制住满腔的激动,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本宫也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成想让黎大人不好意思了。”
王旭尧的视线一直落在绣帕上,直到对方收回绣帕,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王旭尧福了一福,脸上露出几分倦意,“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就先行告辞了”
“爱妃大病初愈,以后就不用再如此多礼,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皇帝双手扶起她孱弱的身子,转头望向窗外,分贝陡然提高,“贾全!”
深蓝色长袍男子闻声,立即从外边跑了进来,“奴才在。”
高阳辰逸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方才道,“你好生送娘娘回宫,再让薛太医给娘娘请个平安脉,好生调养好身子。”
“是”
贾全诺诺的答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对方,款步走出宫门,此时软轿已经候在殿门外,王旭尧上了轿子径直的回了流华宫。
潇然远远便瞧见软轿行来,疾步走上前去迎了王旭尧回寝宫里,示意下人加了红箩炭,熏得整个宫里温暖的如四月天,又吩咐着宫人端上热茶。
贾全脸上堆满了笑,低声道,“辰妃娘娘已回到宫里,那奴才就回养心殿复命了。”
王旭尧微微颔首,扬一扬小巧的下巴,潇然立即会意,送了贾全出门。
王旭尧屏退了左右宫人,斜斜的依靠在软塌上,望着花瓶中的几支红梅出神,红梅淡淡的香气经暖气这么一蒸,整个宫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有一种身处花海的错觉。
潇然轻轻的推开一角门,只觉一阵冷风从灌入,不禁打了个寒颤,站在铜炉旁上烤着火,柔声道,“娘娘……”
半晌,却见对方没有回应,潇然抬眸望去,只见王旭尧在愣愣出神,这还是第一次见王旭尧如此心不在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门又打开了,一个小宫女捧了汤婆子进来,潇然接过汤婆子,示意她悄悄退下,莫扰了软塌上的女子。
“娘娘……”
潇然轻声上前几步,把汤婆子递到她的手中,“娘娘原本就体寒,近来天儿又转凉了,更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说着,又望了一眼木几上的茶水,依旧是好好的搁着,语重心长的道,“娘娘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知道奴婢是否能为娘娘分忧?”
王旭尧缓缓侧过头,似是刚回过神来,龃龉着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谨慎的扫视一眼四周,潇然立即会意,走到殿门口处查看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又走了回来。
王旭尧这才开口道,“本宫一直让姐姐,暗中调查我母亲失踪一事,现下可有音信?”
潇然广散人手,时至今日却是毫无音讯,甄氏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潇然语不传六耳,摇摇头道,“这件事奴婢一刻不敢懈怠,可是据探子回报,至今依然是一无所获。”
王旭尧折了一段红梅,放在鼻息处,深深的嗅了嗅,淡淡道,“这些日子以来,探子都是一无所获,或许是我的母亲被藏匿在一个,是我们都无法涉足的地方。”
“无法涉足的地方?”
潇然自言自语道,“娘娘所说并不无道理,细细想来,也是有这么个可能性的,可是……”
“你可是想问,什么地方是我们所无法涉足”
王旭尧接着说道,扫了一眼四周,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比如皇宫……”
潇然一脸的惊愕,“皇宫?娘娘的意思是,夫人被藏匿在皇宫里头?”
“当然,我也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王旭尧黑曜石般的瞳孔,一道暗芒一闪而过,似是不经意的道,“又比如……”
潇然的眸子都睁大了,敛住呼吸,焦急的等待着,只见对方红唇轻启,淡淡飘出三个字,“太师府!”
“太师府?”
潇然不禁哑然失声,赶紧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娘娘您……那太师府可是傅仪的府邸,夫人怎么会藏身在那儿呢?”
此时,偌大的宫殿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地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铜炉里的红箩炭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听起来甚是扎耳。
虽然对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潇然细细想来也并不是不无道理,可是这个假想未免也太过于大胆了,让旁人听得不禁一阵心惊肉跳,想那太师府是何许地方,那是连皇帝都无法撼动的地方,可以说是乌孙国里的第二个帝都。
王旭尧把红梅轻轻的搁在木几上,缓缓的合上眸子,长长的睫羽如羽扇一般,让人无法窥视一丝一毫,风马牛不相及的道,“即使本宫看不见听不见,红梅却是自有暗香来,如今这股子香气,已经是飘进了皇宫里头儿。”
潇然耷拉着脑袋细细的听着,却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深沉起来,如那深不见底的千年古潭,教人无法窥视一二。
王旭尧话锋一转,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今天皇上新封了一位御林军卫尉少卿,似乎是李大人的门生。”
潇然沉吟半晌,若有所思的问,“御林军掌管着皇城的安危,自上一任卫尉少卿暴毙之后,这个位置一直悬空着。现在,御林军都是卫尉卿陶大人,一人在全权掌管着,而陶大人是傅仪的门生。皇上这时候立了新任卫尉少卿,想来也是为了瓦解傅仪在宫中的势力,来日一旦发生暴乱……”说到这里心头不由得一紧,不敢再往下揣测,转而问道,“可是,娘娘为何对此事感兴趣呢?”
“御林军肩系着皇城的安危,皇家的安危,皇上的安危,本宫作为皇帝妃子,当然得时刻关心着皇上”
王旭尧一手支着脑袋,闭目凝神片刻,沉沉的道,“提到李大人,他还是我父亲的故交呢,早前也对姐姐有知遇之恩,姐姐进宫许久了,也是时候回一趟尚书府,看望看望李大人了,顺便替本宫问候一声他老人家。”
潇然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为何,但是王旭尧少有如此的深沉,让她深深的感觉到事情重大,听得出来她让自己去一趟尚书府,表面是问候实则是有意打听,新任卫尉少卿的情况。
“娘娘说的极是,李大人待奴婢恩重如山,明日一早,奴婢便过去尚书府一趟。”
潇然抬眸望了一眼,只见王旭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否睡着,旋即取来了玄狐皮披风,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外。
——
翌日,尚书府……
潇然提着一篮子的糕点,刚走到尚书府的门口,已经见李义府的贴身侍婢小玫,已经等候在门前,见了她便远远的迎了上来。
“潇然姐姐”
小玫笑吟吟的跑过来,赶紧的接过对方手中的篮子,“应该是潇然姑姑才是,您现在可是辰妃娘娘跟前的红人了。”
小玫一向嘴甜,人也机灵,是当年李义府收留的孤儿,这些年来一直服侍在他的左右,甚得他的信任。
潇然很是好奇,小玫不在李义府跟前伺候,怎么会站在府邸的门前,难不成是刻意等待自己的到来吗,可是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今日回来呢?
小玫亲昵的挽着潇然的手,似是从对方一脸的疑惑中瞧出什么,笑吟吟的道,“大人昨日从宫里回来后,便吩咐我今日一早在门口静候姐姐,说是姐姐一定会回来看望他,我本来还是半信半疑的,没想到大人居然真能未卜先知。”
潇然心中的疑惑更深,“大人怎会知道我今日会回来?”
小玫依旧是笑吟吟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甚是讨喜,“姐姐就别问了,大人此刻就在大厅候着呢,您见了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第八十三章 救母
流华宫里,牡丹花纹的铜铝焚着淡淡的百合宫香,袅娜的轻烟缭绕,悠悠的升到半空中,缓缓的弥漫开来。
宫女一手执着紫铜拔子,轻轻的拨开铜炉的一角,取了一把百合宫香添进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很满意的模样,复又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替她轻轻的捶打着双腿。
王旭尧一袭素白色的长锦衣,用了金银交错的丝线滚边,裙摆处绣着几朵红梅,一根银色的宽腰带轻缀腰间,清雅而不失惊艳,素净而不失华贵,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三千青丝松松绾起,头发上抹了些淡雅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云髻上垂落的红瑛流苏沙沙地打着鬓边。
“娘娘……”
王旭尧忽闻有人在唤自己,抬眸向门口处望去,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一闪,潇然已经疾步踏进大门。
潇然一手叉着腰,气喘吁吁的唤道,“娘娘……”
王旭尧即刻对她使了个眼色,缓缓的搁下手中的书卷,柔声道,“你们都先行退下吧。”
“是”
宫女太监们齐齐应和道,缓缓的退了出去,只听见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合上,带去最后一道光线。
王旭尧从对方焦急的神色中似是瞧出了什么,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一手捻着茶盖,轻轻的摩挲着边沿,方才说道,“看来姐姐已经问出了些什么,不妨喝口茶润润喉再说。”
潇然此刻哪里喝得下茶,恨不得把打听到的消息,一口气全都给吐了出来,“娘娘……”说着又扫视一眼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如娘娘所料,您的母亲此刻果真的在太师府上。”
话语一出,王旭尧的手顿了顿,刚递到嘴巴的茶盏就这样僵在半空中,一双媚眼如养在寒冰里的鹅卵石,看着清透乌黑,却有让人浑然一凛的彻骨寒意。
虽然她也曾怀疑自己的母亲,或许就被软禁在太师府上,但是这番话从潇然的嘴里得到证实,心头还是忍不住一怔。
难怪这些时日,自己派出了那么多宫中的探子,都是一无所获,又有谁能想得到,人会藏匿在太师府,又有谁有本事进得去太师府呢。
王旭尧缓缓的搁下茶盏,敛了敛神色,云髻上垂落的红瑛流苏,沙沙地打着鬓边,“这些可都是李大人亲口告诉姐姐的?”
潇然很坚定的点点头,“如果不是出自李大人的口,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据李大人所言,黎大人有一个妹妹名叫如意,现今就在太师府上当差,无意间发现这一秘密的。”
王旭尧眸中隐隐含着怒气,贝齿轻咬着下唇,现出一个浅浅的印子,“当初本宫发现父亲的死,与傅仪有关的时候,早该想到母亲就在太师府上才是”顿了顿,一脸的疑惑不解,“可是傅仪为何要抓走我的母亲呢?”
潇然也是不解,当初他们放火烧房,为的就是制造出甄氏已死的假象,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为何呢,突然脑海中蹦出一个胆大的臆测,“娘娘,夫人会不会认识傅仪呢?”
王旭尧不禁怔了怔,可是一个堂堂乌孙国太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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