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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一代女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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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波悠悠的湖水里,冷得寒心彻骨,高阳辰逸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光线,四下摸索着她的身影,可是人没入湖里之后,却是没了踪影,在湖里多呆一分钟,对他而言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多呆一分,她则多一分危险。

    旭尧,有朕在,朕是不会让你死的!

    他在心里暗暗起誓,双手极力地拨开湖水,努力地睁大眼睛寻找着她的痕迹。

    岸上,众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连皇上都给惊动了,要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们这群人怕是诛灭九族也不抵罪,额头不禁沁出冷汗。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原本平静无澜的湖面上,突然冒出泡泡,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只见高阳辰逸拖着一个纤弱的身子,一同浮出了水面。

    “皇上……皇上在那儿呢,还不赶紧地给我救上来!”

    贾全吓得铁青的脸上,此刻终于微微有了些许血色,刚才看到他扎进湖里的那一刻,一颗心都要蹦了出来,幸亏人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众卫兵纷纷向黄衣男子游去,领着二人一直游到岸边,众妃嫔纷纷跑了过去,把斗篷给披到他的身上,可是他却给取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太医!还不快给朕宣太医!”

    双手按压在她的腹腔上,水顺着喉管给溢了出来,人却没有苏醒的痕迹。

    “快去请太医啊,要是龙体着凉了可怎生是好啊!”

    贾全打发着一旁的几个小太监过去,又取来一件披风披到他的身上,“皇上……娘娘她……”

    九五之躯竟然为救一个妃子,在这寒冬腊月里跃进湖里,他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种场面,脑袋乱哄哄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高阳辰逸双手抱起她,抬脚便往宫殿的方向走去,临走之前恶狠狠地暼了佟佳氏一眼,似是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她若是有个不测,你也活不成,你的九族也要毁在你的手上……

 第七十二章 生死一线

    流华宫,午后……

    宫殿里,太监跟宫女们忙出忙外的,里面是乱作了一团,百合宫香静静地焚着,袅袅柔柔地升起,渐而缓缓散开消失在半空中。

    高阳辰逸端坐在床榻边上,眉头拧成了一根线,紧紧地握着床榻上女子纤细的手腕,有种握不住,随时要失去的错觉。

    不时又望了一眼门口,很是不耐烦,“太医呢,怎么还不回来?一个个都托懒了不成?”

    “已经遣人去请了,这会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贾全端了杯茶过来,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算算时辰也该快到了,皱了皱眉,“皇上,您且先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吧,这若是着了凉可就……”

    见对方根本无意理会自己,话说到一半也就不敢再出声,他一直伺候在皇帝的身边,自三年前董妃过世后,何曾再见过他这般紧张过一个女子,不禁悄悄地暼了一眼帷帐里的女子。

    果真是个福慧双修的女子!

    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打了个千儿,“皇上,太医到了!”

    眸光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她,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么多规矩,还不快让太医进来!”

    “是”

    小太监急忙又给掠了出去,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屋里头已经挤满了太医,整个皇城里头的御医都已经全部赶了过来。

    潇然轻轻地把她的手伸出帷帐外,在白皙胜雪的手腕上铺上一层薄薄的丝绢,太医方才把脉。

    一旁的宫女太监不异而同地低垂着脑袋,屏气凝神地端站在一旁,屋里头静得只能听见外头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衬得此时此情更是静得渗人。

    太医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仔仔细细地号着越来越微弱的脉搏声,指尖不禁沁出了冷汗,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高阳辰逸的心更加烦乱,紧紧地闭着眸子,挥了挥衣袖,示意下一个人赶紧上来,就这样一来一回的,几十个御医轮番上阵,无一不是蹙眉摇头的。

    潇然望着太医凝重的神情,也是猜测到了什么,眼眶一热,盈满了莹润的泪水,长睫低垂的瞬间,硬是把泪水给挡了回去,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关不敢做声。

    朕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了上来,没有朕的旨意,不准你死!

    高阳辰逸望着那一张白如纸的脸蛋,轻轻地抚摸着鬓角,眼前的女子虚弱的似乎随时都会飘走,缓缓地松开紧握着的手,放回被窝里,扯扯了被子盖好。

    转头望向端站在一旁的御医,眸光沉溺的如同古井一样,激不起半点儿涟漪,这目光似是有千斤重,众人纷纷垂下了脑袋,莫敢直视。

    突然倏然起身,双手负立在后,款步走向前去,屋里头只能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每走一步,众人的心头都会颤一下,只见他走到檀木椅上坐了下来。

    宫女立即端上姜茶,轻轻地摆放在桌上,又诺诺地退了下去。

    座上之人冷冷地望着眼前站着的御医,沉吟半晌,方才开口,“辰妃你们都已经看过了,朕不想听那些敷衍的话,只问一句,能救还是……”

    语气顿了顿,舒了口气,声音更加沉溺,“还是不能救?”

    御医们闻声,脸色更是难看,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在窃窃私语着。

    “启禀圣上”

    一个长眉细眼的老御医站了出来,躬身作揖,“辰妃娘娘本就体弱,又久泡在水里,腹腔进了些水,加上时值寒冬,湖水冰凉导致寒邪入侵,造成高烧不退……”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他已经插口道,“朕只问你,能救还是不能?”

    “这……”

    老御医面色甚是难看,眉头皱得都要拧成了一根线,头不禁又低了下去,吱吱唔唔地说道,“臣……臣怕是回天乏术!”

    屋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刚才还是一片晴朗,此时却是乌云压城城欲摧,透不出一缕的阳光,人的心情也仿若这片暗沉的天空,沉重……

    潇然此时是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似是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滚落下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紧紧地握着榻上女子的手,喃喃自语,“娘娘……娘娘……”

    高阳辰逸紧闭着双眸,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指节分明的手掌紧握成拳,沉吟了半晌,突然长身而立,一掀桌上的杯盏。

    “砰”的一声,青花瓷的杯子顿时碎成了片瓦,水花溅了一地。

    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她若是死了,你们……你们就都随她陪葬去吧!”

    “皇上……皇上饶命啊”

    御医们吓得脸色霎时惨白,一个瘫软匍匐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像筛糠一样。

    老御医战战兢兢,脸色忽青忽白,“臣……臣等定当竭尽毕生所学,救回辰妃娘娘,只要娘娘熬过今夜便会无恙。”

    听见尚有一线生机,高阳辰逸的脸上稍稍平静下来,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处,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似是有事要奏又不敢进来。

    “贾全!”

    一手抚着额头,轻轻地揉捏两鬓,懒懒地呼道,“你且出去看看,对方是有何事?”

    贾全立即跑上前来应了声“是”,又急忙冲出门外,小太监凑到他的耳边私语了几句,一脸行色匆匆地又跑了进来。

    “皇上……”

    一脸凝重地望着座上之人,躬身打了个千儿,上前几步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耳语道,“李大人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求见皇上,人现在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说是事关紧急是关于月氏国的。”

    月氏国!

    这三个字甚是敏感,眸光顿时深沉如蜿蜒大海,深不见底,垂眸若有所思的样子,“摆驾御书房!”

    临走出门口之际,顿了顿足,深深地望了一眼软塌上的女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

    御书房里,布置的甚是雅致,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书籍,看不到一丁儿的灰尘,他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两个人影。

    李义府把黎晰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方才稍稍抬眸望向那一袭黄衣。

    高阳辰逸双手负立在后,一言不发的盯着墙壁上的乌孙国地图,“此事你处理的甚好,没想到他已经按捺不住,想到夺取我们高阳家的江山了,朕不怕他闹,就怕他不闹,反而揪不住他的狐狸尾巴。”

    对方的冷静沉重,着实是让李义府不得不心生敬佩,眸光微微一闪,含了几分疑惑,“臣有一事不明,皇上为何要派傅彪出征月氏国呢,难道就不怕……”

    说到这儿,语气给顿住了,微微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对方,眸色淡淡似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可是,这又是意欲为何?

    高阳辰逸知道对方所忧心为何事,当初决定派傅彪出征,也是经过再三思量才做的决定。

    傅彪是傅仪的嫡子,按理来说他正与傅仪抖得是水落不容,不该派遣他的儿子出征月氏国,若是对方倒戈相向,那么面临的就是亡国灭种的下场,对于高阳辰逸来说,这就相当于一场豪赌,若是输了这大好河山就要易主,而他以及高阳一族都会被灭族。

    高阳辰逸一手托起茶盏,不疾不徐地说道,“朕问你,傅彪跟傅仪是何关系?”

    这问题简直是白问,乌孙国里谁人不晓得,可是对方为何还有此一问,李义府一时间给弄懵了,“回禀皇上,他俩自然是父子关系。”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对着茶杯呼了口气,继续问道,“傅彪在军中的威信如何?”

    这话一出,他似是稍稍明白了过来,“傅彪为人不骄不躁,是员难得的大将,不但待下属甚是仁义,而且治理有方深得爱戴。”

    “他不但德才兼备,而且忠贞报国,与他那狼子野心的父亲大相径庭,朕又是为何而不用呢?”

    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捻着茶盖,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更重要的是傅仪是他的生父,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话如醍醐灌顶,没想到对方思虑竟是如此周全,虽说处于深宫之中,却是把手下臣子的心思人品,竟都给摸得透透,让人不得不敬佩的五体投地,然而敬佩之余,不免心生畏惧。

    “皇上思虑深远,臣自愧不如!”

    李义府深深躬身作揖,望着眼前的男子不过二十来岁,对于审时度势,知人善用,竟是如此颇有心得,堪称是难得一见的千古明帝。

    此时的御书房门外,传来微微的骚动,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快来人啊,汪才人晕倒了!”

    屋里的黄袍男子,依旧是泰然自若地品着茶,对于窗外的声音毫无反应,也不知道是否听见了。

    “皇……”

    “皇”字刚刚说出口又给咽了回去,刚才经过门口的时候,见到一群妃嫔跪立在门前,也不知道是犯了何故,竟然被罚跪在外,而今有人昏倒了,皇帝却是不闻不问。

    他本想着问些什么,又思忖着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一个外臣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端站在一旁不语。

 第七十三章 无微不至

    “皇……”

    “皇”字刚刚说出口又给咽了回去,刚才经过门口的时候,见到一群妃嫔跪立在门前,也不知道是犯了何故,竟然被罚跪在外,而今有人昏倒了,皇帝却是不闻不问。

    他本想着问些什么,又思忖着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一个外臣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端站在一旁不语。

    “如果没有什么事,爱卿就且退下吧,朕还有些家务事要处理。”

    他缓缓地搁下手中的杯盏,扯了扯衣袖,袖口处用金丝绣成真龙,乍看起来栩栩如生,似乎随时会腾空而起,凌驾于九霄云外。

    “是,臣告退!”

    躬身行了一礼,缓缓地退了下去。

    此时的御书房门外,一众女子纷纷朝着殿门口而跪,在这儿寒冷的天儿里,地上的青砖宛如冰块一般,寒气从膝盖处沿着神经末梢,一直窜到脑门,冻得四肢都要麻痹得没了知觉。

    镂空雕花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只见一个绣着真龙腾云驾雾的黄色长靴,款款迈了出来,两个小太监一边打着个灯笼,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跪立在众妃嫔前头的佟佳氏,身子一凛,不禁打了个激灵,原本有些体力不支的身子,一下子像板砖似的直挺起来,视线落在那一袭黄袍上,眸光温柔而哀泣,当真是我见犹怜。

    高阳辰逸斜睨着眸子暼了一眼,视线并没有过多的留在佟佳氏的身上,只是淡淡地望着昏厥过去的莹才人,一个小宫女正抱着她,使劲地掐着人中,这才稍稍苏醒了过来。

    片刻,收回了视线,抬脚往前方走去,似是根本无视眼前的众人。

    “皇上”

    身后穿来佟佳氏哀泣的声音,温柔婉转恸人,高阳辰逸闻声顿了顿脚步,又闻身后的女子继续说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自知死也抵消不了罪过,只请皇上消消怒气,莫要气坏伤了身子……”

    还没等对方说完,黄袍男子眉心微微一蹙,抬眸望向那片黑沉沉的天空,竟是不见一丝光华,远处的红墙绿瓦重重叠叠,熏黄的灯笼宛如鬼火点点,冷风拂过脸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透过层层宫殿,似是已经望到了流华宫,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只留下身后跪在寒风中的众人。

    流华宫里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台上积满了厚厚的蜡层,微风扑来烛火歪了歪,潇然取来小银剪子,剪下一段焦黑卷曲的烛芯。

    刚要走开,却见门从外面被推开来,寒风借着角门像不速之客都闯了进来,潇然定了定神,只见高阳辰逸迈了进来。

    天气说变就变,白天时候还是阳光明媚,这才不过几个时辰过去,已经是寒风呼呼作响,就像人生一样瞬息万变。

    潇然立即福了福,“皇上万岁……”

    “嘘……”

    高阳辰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望向寝宫的方向,沉声说道,“免礼!莫要吵醒了娘娘。”

    轻手轻脚地往里头走去,一直走到床榻旁才停下脚步,轻轻地坐在床边上,取下女子额头上的帕子,探了探温度,眉头不由得一蹙。

    刚要把帕子伸进水盆里,却被站在一旁的贾全给拦住,“皇上您乃万金之躯,怎能做这种事,就让老奴来效劳。”

    他并不理会贾全,只是拨了拨对方的手,把帕子伸进金盆里浸了浸水,又拉出来拧掉水分,放到女子的额头上。

    夜欲深,风欲大,只听得外头传来呼啸的声音,宛若女子啼哭一般,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更是诡异渗人。

    潇然打开帘子轻轻地走了进来,高阳辰逸依旧守在王旭尧的身边,不时的更换帕子来降低体温,贾全端站在一旁也是不敢阻拦,只是吩咐下人不时的更换温水,免得凉了皇帝的手。

    “皇上,已经是丑时,您还是回宫歇着吧,您可是关系着江山社稷的安危,这若是把龙体熬坏了,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这罪过。”

    “是啊”

    趁着对方劝说之际,贾全也接着说道,“潇姑姑说的及是,皇上您要保重龙体……”

    话还没说完,高阳辰逸扬了扬手,打断道,“你们都退下吧,朕想跟辰妃单独相处。”

    贾全跟潇然两人面面相觑,本想着让对方回宫歇息的,没想到却是自己被打发出去了,然而圣命难违,只能诺诺地退了出去。

    拐弯之际,潇然回头望了望身后,那颀长的身子在烛光下,拖曳得长长的背影,是如此的形单影只,不禁悲从中来。

    王旭尧跟慕容翘楚本是两心相悦,却因着他的一道圣旨难违,她不得不进宫,他还在家中昏迷不醒,一对鸳鸯就这样被活活拆散。

    潇然本因为这事,很是痛恨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男子,然而此时此刻,心却微微地动摇了。

    回忆起白天他奋不顾身地扎进冰冷的湖水里,此刻又是不眠不休地亲自照拂,可以看得出他是真心爱着她,只是他爱上她的时候,她却爱上了慕容翘楚,为了留住心爱的女子,不得不以权势强留她。

    高阳辰逸静静地坐在一旁,眸光温柔的如轻风拂过,或许只有这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会真情流露,轻轻地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

    自言自语道,“朕再也不想看见心爱之人死在面前,朕乞求你好好地活着,只要能远远看见你的笑靥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一刻,回忆把他拉回了三年前,董妃冰冷的身体静静地躺在血泊里,高阳辰逸不禁摆了摆头,一手支撑脸上,修长的手指挡住眼眸,身子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旭尧,请你一定要活下去,朕再也无法忍受生离死别……”

    床榻上的女子眼皮微微动了动,晶莹的泪水划开一道完美的弧度,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至枕上,无声无息,泪过无痕。

    ——

    凤懿宫里,一个身穿棕色衣裳的老嬷嬷,从屋外推开门,透过金色的纱曼,只见黄袍女子端坐在镜前,乌黑油亮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轻轻地合着双眸,任由着两个宫女一左一右,仔细地伺候着卸妆。

    “皇后,万福金安”

    李姑姑走上前来福了一福,眸子扫视一样四周,见四下无人方才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可听说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傅翊轻轻地“哦”了一声,懒懒地说道,“且说说看。”

    “娘娘听了准高兴,据小太监回报,辰妃跟佟妃今儿个在御花园起了争执,佟佳氏还把人给推入了湖里……”

    听到这儿,她浓睫陡然掀开,眉毛一挑,“继续说下去。”

    李姑姑见对方来了兴致,说得更是兴致勃勃,“不过人已经被救上来了,娘娘知道是谁人救的吗?是咱们当今的圣上,当时可吓坏了那些妃嫔跟宫人了。”

    傅翊焦急地问道,“皇上没事吧?辰妃可是殁了?”

    “咱们皇上乃是天子,自有上苍庇佑,当然是安然无恙。至于那个辰妃嘛,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咯,听御医们说,怕是熬不过今夜。”

    “皇上没事就好!明早摆驾流华宫,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若不去瞧瞧她,旁人怕是要嚼舌根了”

    语气甚是轻巧,嘴角划过一抹异样的弧度,缓缓地站起身来,抚上宫女的手,往床榻款步而去,“都退下了吧,本宫乏了。”

    翌日,清晨……

    阳光一扫夜晚的沉寂,透过纸糊的窗户洒进来,人的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起来,高阳辰逸微笑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喂她用药,不时的取来帕子,替她擦拭滑落嘴角的汤药。

    贾全领着宫人端过早点,刚一踏进门槛,便瞧见这一幕,脸上是抑不住的喜悦,一手拂过嘴角,轻轻地笑了笑,很是柔媚。

    扬了扬手,示意宫人小点儿声,莫要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气氛,待早点整整齐齐地摆好之后,又关上大门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驾到!”

    门外传来小太监清脆的吆喝声,随之,紧闭着的木门缓缓打开。

    只见她一袭长长的袍子曳着身后、手上挽着一袭雪白丝绸,身上的华装衬得雍容而沉静,黑色的眸里是看不透的深浅,头上梳着高高耸起的凤髻,碧玉瓒凤钗冠于发髻之中,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让人不忍移目。

    傅翊侧下身子福了福,柔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王旭尧刚要弯下身子行礼,却被傅翊疾步走向前来,一把给扶住了她孱弱的身子,语气里夹杂着微微恼怒,“都是一家人,妹妹怎还如此多礼,这繁文缛节能省则省了吧,此刻保重身子要紧。”

    王旭尧抬眸望了望她,眼前的女子无论何时,妆容总是一丝不苟,手指上红蓝宝石镶嵌的护甲,闪着熠熠的光芒。

    苍白而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沉静而柔婉,“那是姐姐体谅不予计较,妹妹怎能失了礼数。”

 第七十四章 后宫来客

    王旭尧苍白而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沉静而柔婉,“那是姐姐体谅不予计较,妹妹怎能失了礼数。”

    这时候,贾全从外头掠了进来,对着三个打了个千儿,“皇上,您还是快去御书房瞧瞧吧。”

    昨夜,以佟佳氏为首的一众妃嫔,为了请罪整整在寒风中跪了一夜,皇帝也不下令叫她们起身,她们也就只能继续跪着。

    这些个娘娘哪个不是身骄肉贵的,哪里吃得这些苦头,怕是熬了一夜,再美艳的如花般的容颜,也要风过伶仃了。

    高阳辰逸全然不为之所动,眸色淡淡地说道,“她们还跪在御书房门外呢?”

    贾全朗声道,“可不是嘛,没有皇上的旨令,谁敢起身呢,刚才听宫人来抱,说是昏厥了好几个,娘娘们哪个不是身骄肉贵的主儿,可怎经得起这番折腾!”

    从这二人的只言片语中,王旭尧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是因为昨日落水一事,众妃嫔都获罪跪在御书房外,又想起昨夜寒风冷冷作响,此时也不知晓她们都怎样了,正欲开口求情却见一旁的潇然轻轻地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说话。

    傅翊低眉顺眼地端站在一旁,眸光微微流转,突然跪了下来,“都是臣妾领导无方,才会导致宫里发生这荒唐的事,差点儿还累妹妹丢了性命,臣妾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

    “此事与皇后无干!”

    倏然站起身来,向前迈进两步扶起对方,“地上寒凉,快快平身!”

    待到皇帝跟皇后离去之后,潇然取来斗篷披到王旭尧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起身,走到五福捧寿梨花木椅子上坐下,桌上供着一个镂空雕花的熏炉,里头缓缓透出檀香的轻烟,丝丝缕缕,升到半空中又缓缓弥漫开来。

    “姐姐刚才何故阻止我?”

    王旭尧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血色,此时身子虚弱的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声音甚是轻巧,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潇然见她嘴唇微微发干,走到圆桌上斟了杯茶水过来,递到她的手中,“奴婢知道娘娘刚才想要说的是何事,故才阻止娘娘的。”

    王旭尧似懂非懂得看着她,潇然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方才继续说道,“奴婢知道娘娘良善不与人计较,但是您昨儿个差点儿丢了性命,那些嫔妃平日里骄横惯了,现在跪一夜也算了消消她们的罪过。再者说,娘娘虽说是贵妃,但是家室单薄,在宫里的地位也不牢固,她们都不把您瞧在眼里,正好借此机会让皇上对她们小惩大诫,日后就再不敢不把您放在心上了。”

    王旭尧静静的喝着茶不再说话,自己对于在这宫中的生存之道全然不懂,跟潇然相比还是相去甚远,难怪当日李义府漏液把她送进宫里,如果不是事事有对方提醒着,怕是在这虎视眈眈的深宫里举步维艰。

    朝堂上,百官下了朝,皇帝刚要转身回宫,却见贾全凑过来,低言细语地说道,“皇上,佟将军有事要求见您!”

    高阳辰逸扬了扬脸,冷冷地说道,“就说朕乏了,有事日后再说。”

    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贾全从来没见他如此恼怒过,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悻悻地离去,一直走到殿门外,远远便瞧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眉头紧蹙地来回踱步。

    “佟将军”

    佟佳清淼听见有人喊他,抬眸的瞬间,只见贾全在款步走来,立即疾步迎了上去,焦急地问道,“贾公公,皇上可愿意召见我?”

    贾全一脸的难色,昨日一事他的女儿佟佳氏,不仅领着众妃嫔聚众掌掴闹事,无视朝纲法纪掌掴后宫的妃子,更是把皇帝新纳的辰妃给推进湖里,幸亏她福大命大在鬼门关溜达一圈,又给救了回来,否则此时此刻,就不是跪在御书房外那么简单了。

    他从对方尴尬的神色中似是瞧出了什么,一个拳头重重地打在另一只手掌上,叹了口气,“都怪我以前把她娇纵惯了,现在进了宫也不懂收敛性子,才会闯下这弥天大祸,只求皇上能网开一面,饶恕小女的过错,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了。”

    “或许……”

    贾全欲言又止,他也不敢确定她是否会愿意替佟佳氏求情,但是现在想来一切皆因她而起,而皇帝之所以圣意难消,也全然是为了她,“或许她可以帮得了将军。”

    她?现在皇帝连他都绝之门外,她又是何人竟能帮得了自己呢?

    “她是何人?”

    佟佳清淼眸光里打上一层薄薄的雾,很是疑惑的问道,“还请公公指教,只要能救回小女一命,佟佳氏一门感激不尽!”

    贾全问道,“皇上当下最宠的妃子是何人?”

    佟佳清淼毫不犹豫地答道,“朝野上下谁人不知,皇上独宠于一人,辰妃!”

    贾全微微颔首,继续问道,“这件事又是因何人而起?”

    佟佳清淼闭目一瞬,旋即,很快答道,“公公何故多此一问,当然还是辰妃!”

    “这就是了”贾全望着对方,温和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话已至此,还请将军思量”

    佟佳清淼很是不解,对方怎会让自己去求助于辰妃,难道是在与他开玩笑不成,“可是……小女差点儿害她丢了性命,我再去求她,她又怎会搭救小女呢?”

    贾全看他一脸不信,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此女非一般女子可比,而且现在皇上也只听得见她的话,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如果她都开口求情,想来皇上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

    此话如醍醐灌顶,顿时茅塞顿开,佟佳清淼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她确实是他唯一的希望,双手抱拳,“多谢公公提点!”

    流华宫里,王旭尧闲闲地捧了一卷书在手,淡金色的阳光打在雪白的滚毛披风上,任由光线晕染出一层淡薄的温暖轮廓,望去仿若一副笔法清淡的画卷。

    潇然端了药跟蜜饯进来,把药递到她的面前,“娘娘该用药了。”

    王旭尧望了一眼黑乎乎的汤药,不由得蹙了蹙眉,侧了侧脸过去,一闻到这股子浓郁的药味,总觉得头晕的难受,感觉胃里都在翻江倒海。

    “娘娘……”

    潇然再次唤道,只见她极是不情愿地接过碗,又抬眸望了一眼对方,这才捏住鼻子一饮而尽,只觉得嘴巴里尽是苦涩,一连吃了那么多副药,只觉得作呕。

    “这是奴婢特意吩咐御膳房送来的蜜饯,娘娘尝一个去去嘴里的味道。”

    王旭尧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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