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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君心(紫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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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本就精通医术,但却远远不及他,所以,她不会拒绝他的诊治,毕竟没有哪个人会犯傻的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如若真能摆脱病痛的折磨,她倒是真的要感激他了。

    微微叹了口气,她直起身,欲要关窗就寝,突然一阵婉转凄凉的乐声传入耳中,是埙的声音,浓浓的悲伤中隐透着一股思念的味道。

    仿若被感染了般,她移步到屏风处,取了件棉布披风披在身上,便开门出了卧室。

    一路寻着埙声,径直走到了湖边的花径旁,待看清坐于青石板上的那道修长的身影时,她却止步不前,原来是他。

    只是,如他那般邪魅狂肆的人,竟也有如此哀戚的时候,真是让她好生奇怪。

    “既然睡不着,就过来坐会儿吧!”埙声渐止,他的声音随之传来。

    果然是常年习武之人,离这么远,居然也能被他发现。

    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她便挪步到了他跟前,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唇角不由的弯出了一抹小小的弧度,月夜下的湖面泛着银色的波光,竟是比着白日里还要美不胜收。

    闭上眼,感受着柔柔的晚风,鼻尖萦绕着湖水清新的气息,然垂于身侧的小手却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身体便跌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放开我……”她蓦地睁开眼,开始极力的挣扎起来。

    “别动……让我抱抱你好吗?就只是抱抱你……”蓝慕枫双臂紧紧的揽着怀里那个柔软的娇躯,将脸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那股天然的馨香,“小莞……”他喃喃的唤着她,语声微颤,根本不像平日里的他。

    “你……怎么了?”慕容晴莞瞬时慌了起来,他的身体比着他的声音更加颤抖的厉害,“你……是不是生病了?”她从他怀里抽出小手,探向他的额头,却是触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个季节极易着凉,他该不会是受了风寒吧。

    蓝慕枫再次捉住她的小手,拉入怀中,心里有些许的满足,她在关心他,原来,她还是会关心他的,“我没事,只是好冷,你让我抱一下就好。”

    “蓝慕枫!”她有些气闷,水眸狠瞪着他,“你冷,还在湖边吹凉风,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听到她训斥的声音,蓝慕枫不禁闷笑出声,紧了紧手臂,强势的将她按坐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有你陪着就不冷了,小莞,只今晚,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面对黑夜,你就只陪我说说话就好。”

    “你究竟怎么了?”慕容晴莞用力撑开他紧贴着她的胸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异于常人的蓝眸,却诧异的发现那里竟盛潋着令她莫名熟悉的忧伤……

 章十六 恨意所在

    “你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吗?”

    “嗯?”忘记了挣扎,慕容晴莞只是愈发疑惑的看着他,今夜的他,真的好奇怪,仿若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蓝慕枫直视着她清灵的水眸,一字一顿道:“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仿若针扎般刺痛了慕容晴莞敏感而柔软的心,抵于他胸前的小手也无力的垂落下来。

    他母亲的忌日?就好像是感同身受般,她竟也莫名的难过起来,难怪她会在他眼中捕捉到令她熟悉的忧伤,那不过是他对母亲噬骨的思念罢了!

    “我一出生便被世人认定为妖孽,视为不祥之物,我的母亲因诞下妖孽而被活活烧死,我的脑海中甚至连她的样子都勾勒不出来,小莞……”他语声微顿,幽蓝色的瞳孔里竟隐约含着一层薄薄的雾霭,“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可怕,可我一开始真的不是这个样子,被遗弃之后,我一直很努力的想要活下来,可没有人将我当正常人看待,你根本无法想象我十七岁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而你是第一个不将我当做妖孽的人,就因为你的那一番话,给了我莫大的希望,让我敢于与命运抗争,我只是想要有尊严的活下去,想要替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所以,你将那些伤害过你们母子的人都制成了尸人,你要他们永生永世都做一具行尸走肉,对吗?”

    听她提到尸人,蓝慕枫心下突然慌了起来,手臂缓缓上移,轻轻揽住她瘦削的肩膀,低声道:“小莞……我知道错了,那些尸人还没有完全制成,我已经放了他们,我没想过要用他们害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只是想要借此发泄心中的怨愤,可与她重逢之后,他才发现,报复并不能让他有一丝的快乐,反而会加深他心中的仇恨。

    他知道,她的身心也是饱受摧残,可她竟是那么宽容善良,让他更加的自惭形秽,他发疯的想要拥有她,可为何她爱上的却是萧昶阙……

    “告诉我,你为什么恨他?”慕容晴莞目光紧锁着他紧蹙的眉眼,“不要说是因为慕容晴语亦或是我,这个理由根本不够分量!”近一年的相处,她很清楚,他的残忍是源自何处,那是一种极致的恨意,就像她曾经恨叶琳一样。

    难道说,他母亲的死与皇上有关吗?

    不,不可能,她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猜测,他与皇上年纪相仿,他母亲死的时候,萧昶阙顶多不过是个婴孩,怎么可能伤害到他们母子。

    蓝慕枫握着她肩膀的手蓦地僵硬起来,不答反问:“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了我手上,你会恨我吗?”

    慕容晴莞微愣了下,随即摇头道:“我不恨你,因为我会陪他一起死!”这一生,她爱的好辛苦,既然生不能与心爱的人同衾,那便死同穴好了,这或许也算是一种相守吧!

    “你……”蓝慕枫心头微怒,置于她肩上的大手倏然收紧,丝毫不顾忌她是否能承受的住他强劲的力道,他依旧不甘的问道:“那我呢?如果我死在他的手中,你会怎样?”

    对上他瞬间转冷的目光,慕容晴莞背脊挺得愈发僵直,深吸一口气,淡声道:“如果那样的话,你可以在死前,选择先杀了我!”

    “慕容晴莞!”如果他狠得下心,他真想一掌拍死这个让他矛盾又无奈的小女人,他爱惨了她,可在她的心里,竟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地位,那她当初何必要多管闲事的救下他,给了他希望,却又将他摒弃在心门之外,偷走了他的心,却又想全身而退,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可气的女人!

    慕容晴莞用力掰开他铁钳般的大手,挣扎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平静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恨他,但我只想告诉你,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恨了他这么多年,可你真的快乐吗?十七岁以前,是别人不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可现在呢?是你在用仇恨折磨你自己,今日是你娘的忌日,你觉得天上的她会愿意看到你变成一个复仇的恶魔吗?”

    “小莞……”蓝慕枫跟着站了起来,欲要伸手拉她,却被她冷冷的打断,“你别过来,你知道吗?我娘也在很早的时候离开了我,而且是我亲眼看着她倒在了我的面前,那时我只有八岁,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有多恨吗?可是那又怎样,就算将逼死娘亲的人千刀万剐,娘亲也不会回来,我不想一直活在仇恨中,我娘也不想我这样,我相信,你的母亲也不希望你这样,大哥哥……世间没有永远的仇恨,你为何一定要用别人犯下的错,来惩罚你自己呢?”

    听到那一声大哥哥,蓝慕枫蓦地激动起来,再也顾不得其他,大步上前,长臂一抻,便将她整个人团入怀里,“小莞……你再唤我一声大哥哥好不好?”她还愿意那样唤他,那是否就证明,她已经原谅他了?

    慕容晴莞再次用力推开他,“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随你,还有,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我当初救你,只是因为,你同我一样,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而我也从未想过能与你再次相遇,如果你一定要报答我当初的救命之恩,那便放我离开这里。”说完,她便紧张的看着他,她已经离宫太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那里就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慕容晴莞微叹了口气,倦声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转身的瞬间,她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如果他肯放她,早就放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她还真是天真的紧,竟会愚蠢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娘是晋国公主”
    晋国公主?慕容晴莞回转过身,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他与萧昶阙难道是,不,这怎么可能……

 章十七 铁证如山

    蓝慕枫缓缓走近她,轻抚她微凉的面颊,“我知道,是慕容睿纵容他的夫人逼死了你娘,你所经历的痛,萧昶阙永远都不会明白,萧瑀夜也不会懂,他们一出生就有父母的疼惜和怜爱,所以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你对亲情的渴望,小莞……”

    他的手指上移,略微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眼角溢出的泪水,他知道自己不该提及她的伤心事,这种痛,他也曾切身体会过,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的感受,“是我那个从未谋过面的父亲下令赐死了我的母亲,在这个世间,我们才是同一类人,小莞,到我的身边来,好不好?我会比他更加的珍惜你,我会给你最完整的爱。”

    “不……”慕容晴莞不住的摇头,泪水肆意而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为什么要提醒我那些痛苦的往事,为什么要让我再一次怨恨我的父亲……蓝慕枫,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多么可笑,她费尽唇舌,是想要劝他放下仇恨,可他却在三言两语间勾起了她深埋心底的怨愤。

    慕容睿,慕容晴语,这些伤她最深,却又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她要如何去爱,又要如何去恨?

    “小莞……”蓝慕枫无措的将她扯入怀里,“你原来的名字叫暖暖对不对?你的人生应该像你的名字一样,满满的都是温暖和幸福,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我会疼你宠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暖暖,她还是原来的那个苏暖暖吗?在经历了那诸多的事情后,她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再也回不到先前的单纯无忧了。

    蓝慕枫,难怪那日在巫山顶峰,她会在他的身上看到萧昶阙的影子,原来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她与慕容晴语,不管有多恨,也终究抵不过那永远也斩不断的血脉亲情。

    洛蓝夕,世人皆知,先帝的第一个皇后是染病而亡,殊不知,她竟是被先帝赐死的,也难怪,这等有伤两国邦交的丑事,又怎会公之于众。

    久久的,置于她肩上的手臂愈发收紧,让她的小脸紧贴上了他宽厚的胸膛,而她竟反常的没有再挣扎,他们是同一类人,同样失去了母亲,同样被父亲所伤,同样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感觉怀里的小女人一时没了动静,蓝慕枫稍稍松了松手臂,低头瞧着她被泪水打湿的小脸,只见她眼眸微阖,柔顺的窝在他怀里,像是睡着了,只不过那颤动的羽睫却出卖了她。

    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还是不肯接受他,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每拒绝不成,便选择不理会他,他也早就习以为常。

    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俘获她的心,而是先治好她的身体,只要她能摆脱那些大大小小的病痛折磨,即使她不爱他也没关系,只要他爱她就足够了。

    手臂微弯,他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她的寝居走去。

    小莞,再忍一段时日,很快你便会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但只怕那时,我会更加舍不得放你走……

    宣室殿

    慕容睿止不住愤怒的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微臣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

    “真的是莫须有吗?老师,朕最后一次尊称您一声老师,希望您能替自己的家人想一下,莫要再做无谓的抗争,聪明的话,就主动认下那个罪名,朕便网开一面,不去难为慕容家一干人等,否则,朕绝不介意让尊夫人和皇贵妃一起给老师陪葬!”萧昶阙也不再与他客气,直言道出了自己的决定。

    慕容睿霍然起身,踱步到御案前,语带不屑道:“皇上莫要忘了,我慕容家可是享有太祖皇帝的庇佑,即使是先帝,也无权处置我慕容家任何一个族人,更何况,凡事都是要讲求证据的,现如今,皇上却要微臣自行认罪,不觉得很荒谬吗?!”

    “要证据是吗?”萧昶阙大手一挥,桌上满满一摞信函纷纷飘落在慕容睿脚边,“自己好好瞧瞧那些都是什么?看看是否足够灭你慕容家满门?!”

    慕容睿本欲开口,却在扫到信封上的‘慕容丞相亲启’六个气势不俗的大字时,脸色大变的拾起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信函,一一拆开来看,却是越看越心寒,这些都是他与晋国凌亲王私通的信件,他一直没有销毁,只是担心有朝一日,萧昶阙真的对他起了杀心,他还可以借此要求晋国庇佑他慕容家。

    哪成想,他藏得如此隐秘的东西竟悉数落入了萧昶阙的手中,而他却丝毫不察。

    “怎么样?丞相大人可是看清楚了,要不要比对一下字迹?”萧昶阙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慕容睿终是从那一封封信函上挪开了视线,沉声道:“皇上既然早已查出了这一切,又何以等到今日才治微臣的罪?”枉他聪明一世,却栽在了自己亲手调。教的学生身上,这诸多铁证足以将他满门抄斩。

    通敌叛国,如此谋逆大罪,即使是太祖皇帝钦赐的丹书铁券也保不了他。

    “朕为何如此,丞相是真的不明白吗?”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莞莞,他真想即刻将眼前这个阴狠的男人千刀万剐。

    慕容睿手指微颤,信函再次洒落了一地,他知道,萧昶阙既然可以拿到这些,那么他掌握的证据就远远不止这些,他也知道他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晴莞的缘故。

    植党营私,很好,这个罪名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至少这样可以保住很多人的命。

    沉沉的叹了口气,慕容睿缓缓跪下身,恳求道:“微臣会去大理寺自首,但请皇上善待微臣的女儿,出嫁从夫,慕容家与她再无任何的瓜葛,还请皇上莫要迁怒于她。”

    萧昶阙禁不住冷嗤道:“她是朕的妻子,朕自是会好好对她,哪里用的着你来提醒?!”真是笑话,这个时候当莞莞是女儿了,早些时候作甚去了?!

    “微臣指的是皇贵妃!”

 章十八 身世之谜

    “好一个皇贵妃,难道丞相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吗?那莞莞算什么,就只是一枚可以肆意利用的棋子吗?慕容睿,你还真是枉为人父!”萧昶阙已是怒到极致,他强迫自己放下心中的仇恨,宽赦慕容家,不过就是想为莞莞做一些事情,想让她那些不称职的亲人对她心存感激,想让她的父亲可以对她流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真情。

    他的莞莞过的那么辛苦,夹在夫君与生父之间,左右为难,她想要做一个好女儿,可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承认她的身份,枉她事事替慕容家着想,得到的竟是这样的不公的待遇。

    “微臣确实不是个好父亲,对亦瑄太过严苛,让他长居军营,对晴语疏于管教,让她任性如斯,对晴莞……”晴莞,一想到那个丫头,他的心就蓦然抽痛,每当看到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都会让他想起一段晦涩的往事。

    他的柔儿,他最爱她莞尔一笑的样子,可她不爱他,对他只有厌恶和排斥,她将晴莞送进相府,不过是为了保住另一个男人的声誉罢了,她的一生都在为那个男人付出,而他怎能甘心自己的一腔爱恋,换来的却是替别人守护女儿。

    他不甘心,所以他要毁了那个人的女儿,他要让苏曼柔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让她后悔曾经的决定。

    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伤害晴莞的同时,他的心也在痛,她的身上有太多柔儿的影子,让他既爱又恨,他多么希望她是他的女儿,可她不是,她的体内流着另一个男人的血,那么高贵纯正的血统,却在相府做着最卑贱的奴婢,不知柔儿在天上会不会恨极了他。

    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怕只怕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屑于恨他。

    “皇上说的不错,臣确实只当她是棋子,所以,皇上无需对臣手下留情,但请皇上不要为难晴语,她毕竟是您的妃子,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

    不等他说完,便被萧昶阙冷冷的打断,“朕现在不杀你,不是因为不忍,而是要等莞莞回来,朕会将你的命交由她来处置,要杀要留,都随她的意愿,朕绝不插手!”言罢,他便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对这个小时候耐心为他讲解四书五经的授业恩师,他并非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他让他明了德行的重要,明了如何修身,明了为君要仁,治民要亲爱人民,若不是后来的那些事,他会一直尊崇敬重这个满腹经纶的老师,可世间的事,就是这般让人无奈……

    靖王府

    萧瑀夜左手握着一个精致的汉白玉酒杯,轻轻晃动,却只是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沉默不语。

    慕容亦瑄修长的大手抚了抚窝在他腿上的小狗柔顺的毛发,轻叹道:“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小家伙竟能不远千里的去寻莞莞,委实令人叹服。”

    萧瑀夜斜睨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都是遭贬的人了,竟还有功夫挑逗本王的爱犬。”

    听他这略带讽刺的语气,慕容亦瑄也不恼,挺直了背脊,郑重道:“夜,关于皇上和慕枫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不要插手?”萧瑀夜也坐直了身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就那么放任臻晋两国开战吗?慕容亦瑄,你早就知道蓝慕枫的身份,却到现在才告诉我,你有没有将我当做是朋友,还有,你就那么放心让暖暖留在他的身边吗?”

    慕容亦瑄搁置在洋洋脑袋上的大手僵了僵,唇角不由的勾起一丝苦笑,“我知道你在怪我隐瞒莞莞的下落,但为了莞莞,我只能这么做,相信我,慕枫的本性不坏,他不会伤害莞莞的。”

    “为了她?”萧瑀夜一阵讶异,“亦瑄,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事?”

    对上他疑惑的墨眸,慕容亦瑄抬手将洋洋放在了地上,缓缓站起身,走至窗柩前,望向窗外皎洁的明月,不答反问道:“你知道当初莞莞为何要喝下那碗七寒汤吗?”

    这一问,无疑又勾起了萧瑀夜心里的怒火,慕容晴语,还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干的好事,如若她不是亦瑄的妹妹,他真想一掌拍碎了她的天灵盖!

    等等,他刚刚的意思好像是说暖暖当时是自愿喝下那绝孕的汤药的,这怎么可能,世间有哪个女子是不愿做母亲的?

    慕容亦瑄回转过身,并未错过他眼中的错愕,徐徐说道:“莞莞在入宫前服过从冰蟾身上提取的毒素,此毒不除,她将永远无法与男子行周公之礼,所以,无论她喝不喝那碗七寒汤,她都没有办法孕育子嗣。”

    “是谁给她下的毒?”萧瑀夜霍然起身,墨眸中漫射出冷厉的寒芒,双手紧握成拳,他心中已隐隐猜到了那个下毒之人。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慕枫已经帮她寻到了火珊瑚,只待它成熟,莞莞体内的毒素便可清除,而慕枫他……”慕容亦瑄心中不忍,火珊瑚是一种形似珊瑚的至阳之物,只能用男子的鲜血灌溉,而这供血之人,又非蓝慕枫不可,因为只有他的血液里才含有天香丸的成分,否则,普通的人血灌溉成的火珊瑚根本无法彻底根除莞莞体内的寒毒。

    这或许便是天意吧,莞莞当年为了救他,喂他服下了天香丸,才让他有能力替她解毒。

    只不过,每两日取一次血,长久下来,虽不会要人性命,却也是极损元气,慕枫愿意为莞莞做如此大的牺牲,那么他定是将莞莞看的比他的生命还重要,或许,只有莞莞留在他的身边,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这也是他不愿皇上和靖王找到莞莞的原因,潜意识里,他是希望莞莞陪在慕枫的身边,毕竟,除了那满腔的仇恨以外,就只有莞莞才能真正走进慕枫的心里,也只有莞莞可以说服他放下仇恨,过正常人的生活。

    而皇上,他身上担了太多的责任,他注定给不了莞莞完整的爱,与其这样,不如早些放手的好……

 章十九 废后风波

    崇德殿

    萧昶阙冷眼看着大殿中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臣,置于龙椅扶手上的大手已握的骨节青白,心中更是燃起了腾腾怒火,却是隐忍不发,面上依旧平稳如常,不动声色的表情终是令喋喋不休的傅太尉有所收敛,遂躬身询问道:“不知皇上对改立皇后的事情……”

    不等他说完,萧昶阙便冷冷的反问道:“改立皇后?不知傅爱卿是要朕改立谁为后?还有,朕的皇后可有犯下什么大错,竟让众卿家对她如此不满?”

    “这个……”傅太尉面上微窘,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立刻便有人接口道:“回皇上,皇后入宫四年,却未能替皇家绵延子嗣,只这一点,她便不配为一国之母,况且,慕容丞相植党营私,有负圣恩,现已革职查办,罪臣之女又岂可执掌后宫,还望皇上早做决定,另选贤德之人入主中宫。”

    萧昶阙挑眉看了眼说话之人,眸中不由的闪过一抹鄙夷之色,好一个礼部尚书,先前一直依附着慕容睿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现下慕容家刚跨,他便立刻转投于傅太尉麾下,还真是应了树倒猢狲散这句俗语。

    虽是心中不满,然面上却依旧淡淡的,让人辨不出喜怒,“那么邹爱卿觉得,朕的后宫之中谁才能称之为贤德之人?”

    见皇帝脸色如常,邹尚书大胆直言道:“慕容皇后抱病期间,一直是由眉妃娘娘代为掌管六宫,静妃娘娘从旁协助,若论贤德,眉妃娘娘自是当之无愧,但眉妃娘娘素来体弱多病,万万担不起这皇后之位,而静妃娘娘在协理六宫之时,一直尽职尽责,赏罚分明,傅校尉又为皇上驯练新军有功,所以,微臣觉得,无论家世还是品貌德行,静妃娘娘都是新后的最佳人选。”

    他话音刚落,大殿中即刻响起了帝王威严的低沉嗓音:“大胆邹衡,竟敢在朝堂之上,妄论朕的家事,朕的后妃又岂是你能品头论足的?!”

    这一声低吼,无疑震慑了大堂中不少蠢蠢欲动的朝臣,让本就安静非常的大殿中,更加静谧的可怕。

    邹尚书即刻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微臣……”

    “朕念在你任职期间也算恪尽职守,姑且饶你一命,就降为左侍郎,原礼部左侍郎升为尚书一职。”稍顿了一下,他复又补了一句,“若是众爱卿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奏,便退朝吧!”

    胆敢让他废后,这帮臣子简直是愈发的放肆了,应该说是这个傅太尉愈发猖狂了才对,刚刚除去了慕容一族,他便开始觊觎那暂缺的丞相之位,就凭他,也想坐上那个位置,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有傅静怡,那般心狠手辣的女人,也配与莞莞和眉儿相提并论。

    放眼望向大堂,见众臣皆缄默无语,萧昶阙微抬手臂,小路子刚要宣布退朝,堂下左列突然走出一儒雅清俊的中年男子,朗声道:“微臣有本要奏!”说着便呈上自己手中的折子。

    萧昶阙锐目微眯,瞧见说话之人正是理藩院承政张清远,心中稍稍有些疑惑,关于外交方面的事宜,平日里,理藩院都是直接去宣室殿承奏的,今日倒是反常的很。

    随手接过小路子递上的折子,快速的浏览着上面的内容,萧昶阙脸上顿现愠怒之色,好一个张清远,自那次让他向黑玉国讨要暖玉香珠一事后,他就看出了莞莞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所以今日他才趁着众臣复议改立新后之际,提出了这样一件让他头痛的事情,目的无非就是想借群臣的施压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与盈国结亲,这段父皇早年定下的婚事,因着盈国公主轩辕魔莉年幼,一直拖到了现在,如若不是张清远这道折子,他还真忘了这茬子事。

    如今的局势,四大强国中,臻国与盈国一向交好,晋国与淦国相互扶持,其它小国也是各有依附,这样天下也算太平。

    但因着晋国公主洛蓝夕染病身亡后,臻国与晋国之间摩擦不断,两国交战是迟早的事。

    所以,为了维持平衡,臻国断不可与盈国反目,但自打盈国太子妃萧雅柔死后,两国之间便再无实质上的联系,关系也大不如从前。

    而此时,盈国主动提起这段婚事,显然是要与臻国重修旧好,为了两国邦交,萧昶阙除了欣然答应以外,根本别无他法。

    可难就难在,若是一般的女子,随便给她一个名分也无妨,但偏偏这次强塞给他的却是盈国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

    名分上自是不能委屈了她,但皇后之位永远都是莞莞的,任谁都撼动不得,而贵妃之位,怕是盈国又未必瞧得上,还真是让他烦躁。

    见御座上的皇帝始终盯着奏折不语,张清远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道:“皇上无需烦恼,盈国君上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做人妾室,民间尚有平妻之说,为何皇家就不能有呢?只要皇上以后仪迎娶魔莉公主,让她在宫中的地位与后平齐,想是盈国君上定会满意的。”

    平妻?萧昶阙眼前一亮,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即可缓解臻盈两国关系,又可让那些不安分的臣子打消废后的念头。

    只是,心里还是会觉得愧对莞莞,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怨恨于他。

    怕只怕她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丫头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即使被他误会,被妃嫔陷害,她都不愿去解释。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看到她为他吃醋的样子,那样至少证明她是在乎他的,因为在乎,才不想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宠爱。

    待众臣都退下之后,萧昶阙再次看了眼手中的奏折,微微叹了口气,轩辕魔莉,宫里的摆设已经不少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件。

    不过,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

    想是蓝慕枫定会将这个消息一字不差的说给莞莞听,如果她还爱着他,那么她一定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上……

 章二十 家的味道

    痛,再一次从疼痛中醒来,慕容晴莞轻揉了揉肿痛的小腿,自行起身下床。

    然双脚刚一着地,一阵晕眩感瞬间袭来,她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却是跌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紧接着便是一声熟悉的愠责,“跟你说了多少次,这几日,你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冲门外唤一声,不要强撑着!”

    慕容晴莞没有吭声,只是任他扶着坐回床上,小手依旧捶打着自己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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