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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君心(紫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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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萧昶阙叹了口气,缓缓走近那个垂眸不语的女子,伸手欲要抚上她的面颊,却被她侧首躲开,“天色不早了,贵妃还在等皇上,臣妾就不留皇上用膳了。”

    “你是在赶朕走?”他语声微愠。

    她屈膝行礼,粉唇微掀:“臣妾恭送皇上!”

    “慕容晴莞!”他怒目而视,真想一掌拍死这小东西!

 章六十四 替她出气

    她大胆迎上他愠怒的眼神,依旧淡漠的说:“皇上,若是你爱贵妃,就请不要再来招惹臣妾了,臣妾想要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这一句话让萧昶阙顿时僵住,怔怔的望着她,那湾清冷浩淼的翦水双瞳让他沉醉其中,却也异常的无奈,抬手抚上她只用素色丝带绾就的发髻,大掌挪开时,那简单的发髻上已多了一支梅花玉簪,他凝眸看了半晌,勾唇一笑:“果然很适合你。”

    慕容晴莞愣怔了一下,方感觉到头上一沉,原是他在她发髻上插了什么东西,刚要伸手去摸,却被他拦下。

    她脸色微变,还不及抽手,萧昶阙便先一步撤开了自己的大手,他始终不解,为何她总是排斥自己碰她的手,每次都如蜂蜇般躲开,难道在她眼中,他真的如洪水猛兽般可怕吗?

    见他放开了自己,慕容晴莞稍稍退后一步,定定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说:“姐姐在等你。”她这次说的是姐姐,她想要他明白,她是不会与自己的姐姐争抢一个男人的宠爱的!

    四目相对,她眼中的冷漠疏离是那般明显,他明白她的意思,是他伤她在先,所以,即使她对他不敬,他也没有生气的资格,况且,他心里已经有了语儿,怎么还能对别的女人动情。

    “即使是不想看到朕,也收着这支簪子,算是朕送你的生辰礼物。”话落,他便转身离去,他爱的是语儿,对她,只是一时的心动而已,他如是安慰着自己。

    待那高大俊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慕容晴莞紧绷的心防轰然倒塌,强忍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抬手取下发髻上的玉簪,走至梳妆台处,拉开那只精巧的紫檀木首饰盒,那里面同样有一支通体雪白的梅花玉簪,那是娘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除了大婚那日,她一直都舍不得戴。

    轻抚着手中那支莹润的簪子,很是玲珑别致,比着娘亲的,丝毫不逊色。

    只是,感情于她已经是奢侈的东西了,她自是不会戴他送的东西。

    将两支梅花玉簪同放于盒中,慢慢锁上,就好像是将自己的一腔热恋也一并锁住了一样。

    再次靠坐进躺椅中,刚拿起书卷,便听见了门开的声音,抬头望向门口,眼底不由的闪过一抹憎恶,转眸淡问道:“何事?”

    红萼走至她跟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于她眼前,“相爷刚刚来过,见皇上在,不便打扰,就让奴婢将信函转交于你。”

    慕容晴莞伸手接过,待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心里一阵冷笑,自始至终,她都只是一枚棋子,父亲从来都没有将她当做女儿看待过。

    这封信,无非就是提醒她,还有三个月,她体内的寒毒便要发作,她已经没有资格生下有着慕容家血脉的孩子了。

    可父亲不知道的是,早在半年前,她就已经毒发了,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握紧了手中的书卷,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就算她看遍了所有的医书又怎样,冰蟾之毒依旧是无药可解,她若想活下去,除了那一种方法,她根本就别无选择。

    “相爷说,静嫔留不得,娘娘要早作准备。”红萼面无表情的传达着父亲的命令。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慕容晴莞冷眼倪着她,“你急什么?有贵妃在,你觉得还用本宫动手吗?”

    红萼心中顿生不满,奈何她现在是皇后,也不便发作,只是气鼓鼓的瞪着她。

    慕容晴莞也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冷然道:“本宫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本宫不得不提醒你,无论你在相府的身份如何特殊,你现在都是本宫的奴婢,请你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先动动你的脑子,想一下,若是本宫获罪了,你作为缀霞宫的宫人,是否有全身而退的本事,若是没有,就等着给本宫陪葬吧!”

    “你……”红萼愈加气恼,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晴莞冷冷的打断:“来人!”

    幽竹和碧瑶应声走了进来。

    “红萼以下犯上,语出不敬,拉出去,掌嘴四十!”

    “你敢!”

    见她依旧气势不减,慕容晴莞豁然起身,踱步至她面前,低声耳语道:“本宫劝你最好乖乖受刑,莫要让人知晓你功夫了得,宫中容不下身怀武功的女人,你不是冷月,没有她郡主的特权!”

    言罢,她便挥手示意她们都出去,对于红萼,她是厌恶至极,却也不甚在意,这个女人,狠戾有余,却是智谋不足,迟早有一天,她会自食恶果,无须自己费心收拾!

    父亲的刀终是要动到傅家头上了,除掉静嫔,打击傅家的同时,也是为了给姐姐铺路,若是姐姐不意气用事的害死自己的孩子,父亲也不会这般费事的除掉静嫔了。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暗中培植了那么久,萧昶阙为何要在此时让傅家浮出水面,不仅重用了新一届的武状元傅行歌,还让傅静怡分走了姐姐的恩宠。

    想到此,她蓦地头痛不已,男人间的争斗,真不是她一时能看透的。

    而刚回到宣室殿的萧昶阙也是头痛不已,根本无心理会那如山的奏折,抬眸,正看到小路子走了进来,眼前突地一亮,折眉问道:“贵妃可是吃了?”

    “回皇上的话,当着众宾客的面,又是皇上御赐,贵妃不敢拒绝,连汤都喝完了。”小路子故作平静的答道,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还是第一次见贵妃那般吃瘪的样子。

    “可有什么反应?”萧昶阙不是没瞧见那小太监掩嘴偷笑,只不过,他确实是有心惩治慕容晴语一番,也就不予责怪了。

    “奴才刚刚问了太医,贵妃伤到了嗓子,也吃坏了肚子,皇上现下可是要去探望。”

    果然是没安好心,萧昶阙薄唇微哂:“朕今天忙于国事,冷落了贵妃,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一桌菜肴,朕晚上去给贵妃庆生,记住,贵妃喜欢辛辣的食物,要加足了料才行!再准备一壶烈酒,这么冷的天,需要好好暖暖胃!”言罢,他便心情大好的看起了折子。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谁都没有资格欺负那个丫头,语儿也不行!

 章六十五 狠辣无情

    过了正月,大地开始回暖,宫中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然此时的毓秀宫却是火药味十足。

    慕容晴语慵懒的倚在暖榻上,右手轻轻抚上左手小拇指端那个长长的镂金护甲,冰冷的目光掠过下座跪着的奴才,“皇上几时过来?”她语声清浅,却是给人一股莫名的寒意。

    那跪着的小太监此刻早已是冷汗淋淋,颤着嗓音答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此刻还在宣室殿批折子,晚些会去静妃那里,让娘娘不必等了。”

    话落,正揪着心的小太监突觉脑门上一痛,正是一本厚重的册子砸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主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废物,你没跟皇上说本宫腹痛不止吗?”

    小太监顾不得呼痛,赶忙磕头道:“奴才说了,可皇上说,娘娘您经常腹痛,特召了太医,就在门外候着。”

    “滚!”她潋滟的朱唇狠戾的吐出了一个字,却蓦地觉得喉咙一阵刺痛,娥眉紧锁,心里又是一阵怨恨。

    满头冷汗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娘娘别生气,皇上只是政务繁忙……”锦瑟赶忙奉上手中的润喉糖,刚一开口,便被慕容晴语瞪了回去。

    国事繁忙,当她是傻瓜吗?

    傅静怡那个贱人前些日子因有了身孕,即刻从静嫔升为了静妃,傅家也跟着崛起了,她父亲由中书令直接跨级升为了太尉一职,在朝中处处制衡着爹爹,连那个刚刚中了武状元的胞弟也委以重任,假以时日,怕是就要与哥哥平分秋色了。

    若那贱人再有幸生下皇长子,还不要骑到她头上了!

    她已经收拾了几个不要命的东西了,现下,是该修理一下这个静妃了!

    看着那吃了快两个月的润喉糖,便让她想起了那个不堪的生辰,这辈子,她慕容晴语还没如此憋屈过,都是慕容晴莞那个贱人害的,她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见她面上阴晴不定,锦瑟即刻明白了她的心思,遂有些担忧的开口:“娘娘,静妃刚封妃不久,风头正盛,是不是先缓一缓再……”

    “自是要缓,等她肚子再大一些才好!”最好是一尸两命!这样才能让她那个好妹妹的罪名更大一些!

    慕容晴莞,你害的本宫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就莫要怪本宫往你身上泼脏水!况且,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情,本宫只是替你完成了爹爹的任务罢了!

    缀霞宫的西暖阁里,慕容晴莞极不优雅的打了个喷嚏,吓得正在插花的碧瑶手一抖,险些摔了那只精致的透雕珊瑚瓶。

    “小姐可是受了寒气?”碧瑶赶忙放下手中的花束,走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方舒了口气。

    “许是有人想我了!”慕容晴莞好笑的打趣道,这丫头没事就会瞎紧张,翻了翻身,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坐好,正瞧见那摊了一桌子的杏花,便笑着问:“你好像很喜欢杏花?”印象中,每到初春时节,这丫头都会折上许多杏花,插满她整个屋子。

    碧瑶也跟着笑了起来,欢快的走到桌旁,边打理花枝边说:“奴婢与小姐是在杏花微雨的时候遇见的,那时,你和夫人来破庙中休息,手中还握着一支花叶有些凋残的杏花,可是奴婢却觉得那样的杏花很美。”

    慕容晴莞唇角的笑意突然僵硬了起来,一段尘封许久的往事此刻却异常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也是在杏花微雨的时节,娘亲救下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两个月的时间,他给了她哥哥般的呵护,可之后,却是灭顶的灾难,她忘不了那漫天的火光,和那凄惨的哀嚎,如若不是那日娘亲带她上山采药,她根本活不到今日。

    她不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救了他,却赔上了全村人的命,也让她和娘亲从此流离失所,过着四处躲藏的日子。

    不是没有恨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脑海里根本就勾勒不出那人的样子,许是潜意识里,她想要忘记那段可怕的记忆吧!

    她曾想,若是那日不闹着让娘亲带她去折杏花,她们是不是就不会遇上那人,更不会摊上那样的祸事,现在的她,依旧可以在门前的葡萄树下,窝进娘亲温暖的怀抱里,晒着四月午后的阳光,听娘亲哼唱儿时的歌谣,进入那甜甜的梦乡。

    多么宁静祥和的岁月,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小姐……”见她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碧瑶担忧的唤着她。

    “嗯?”收回飘渺的思绪,抬眸正对上碧瑶欲言又止的神情,“有话就说。”

    “小姐为何不跟皇上解释,为何不否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她真的好生气,气小姐的不争不怒。

    “没有必要!”慕容晴莞懒懒的靠坐进了躺椅中,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

    对于玉贵人的死,萧昶阙没有向前几次那样来兴师问罪,她又何必去多费唇舌,无论他是因为相信她,还是顾忌着慕容家的势力,只要他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她也就乐得清静。

    至于后宫中的那些争斗,她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轻易去害人,慕容晴语想要如何,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父亲给她的任务,无非就是防止皇长子出于别家,姐姐替她做了,她也省得自己动手了。

    只是可怜了玉贵人,不过是被皇帝临幸了一次,并未怀上龙嗣,却是先疯后亡,疯时嘴里还不断的诅咒着她,话语之难听,真是让她无比汗颜,想她这个无宠皇后,连自家宫门都没出过几回的人,居然可以做出那许多的伤天害理之事,还真是有够抬举她的。

    用一个疯子的嘴来将其它几盆污水一并泼到她身上,再杀人灭口,姐姐真是将‘毒妇’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她却小瞧了她们的皇帝陛下,萧昶阙不是先皇,表面的平庸不过是掩人耳目,那般拙劣的栽赃陷害,又岂能真正蒙蔽他的双眼。

    现在的纵容,不过是念及以往的旧情,可自古皇帝的感情向来薄凉,待他厌倦之时,是否依旧可以包容着姐姐呢?

 章一 因爱生恨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桂花开。

    慕容晴莞斜倚在廊前的美人靠上,定定的看着那开的格外繁盛的金桂,嫩黄的花朵簇簇缀于叶间,馥郁芬芳,惹人心醉。

    只是约好要过来赏花的人却是迟迟不到,她清了清嗓子,唤住刚刚走进院中的幽竹,问道:“眉妃怎的还没过来?”

    幽竹快步走至她身前,微喘道:“娘娘,刚刚欣然宫的嫦玥跟奴婢说,眉妃娘娘病了,今日不能来陪您赏花了。”

    “病了?”慕容晴莞诧异的起身,“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是因为雅柔公主……殁了,眉妃娘娘伤心……”

    还不及她说完,慕容晴莞已大步向宫外走去,商画眉最是重感情,韩云裳的死已经让她心痛不已,现在,连萧雅柔也去了,她如何承受的了……

    “眉儿,你喜欢亦瑄对不对?”

    “将来你嫁给亦瑄,紫菡嫁给三哥,你们都会幸福的……”

    “为什么我要是父皇的女儿,为什么我要爱上不该爱的人,眉儿,为什么我们六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眉儿,我要走了,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三哥,即使你爱的不是他……”

    “不……小雅……”

    “眉姐姐,你醒醒,是梦,醒过来就好了。”

    商画眉挣扎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晴莞焦急的小脸,不是雅柔,真的不是她,泪水溢出眼眶,打湿了枕面,再也回不去了,紫菡不在了,现在连雅柔也走了,那段年少青葱的岁月,早已湮没在了流年中,永远也回不去了。

    慕容晴莞扶她坐了起来,轻轻帮她拭着眼角的泪水,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安慰的话语,可是此刻,看到一向温婉乐观的女子如斯伤心,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她是羡慕她的,甚至是有些嫉妒,至少她还留有美好的回忆,还可以为朋友伤心难过。

    而她自己,自八岁以后的人生就是灰暗的,独自品着寂寞的苦,尝着辛酸的恨,早已学会了将眼泪倒流进心坎,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也无需去关心任何人。

    “莞莞,原谅皇上好不好?不要再怨恨他了。”

    商画眉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眼中有她读不懂的哀伤。

    尽管不忍,可她还是摇了摇头,原谅?怎么可能!

    如果说他先前将她伤的体无完肤,那么这几个月,他便是将她的骨头都一并伤碎了。

    她进宫两年零三个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而这所有的痛,都是他给予的。

    五个月前,她傻傻的以为,他们之间可以相敬如冰,彼此不予干预,却不想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

    当所有的爱,都转变为恨时,这段感情就真的走到了尽头。

    “莞莞,我知道你还爱着他,否则你不会这么恨他,在你还能爱的时候,就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吗?”她和紫菡,还有雅柔都是爱而不得的人,尤其是雅柔,她爱上了自己的皇叔,那段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始终在啃噬着她的心,远嫁盈国,不过是先帝对她的惩罚,也是她自己要了断这段不伦之恋的方式,那么此刻,她的离去,是解脱吗?

    她看的出来,皇上心里已经有了晴莞,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皇上可以得到想要的人,这样,至少他们六个中,还有一个是幸福的。

    慕容晴莞微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道:“太医说你是伤心过度,要好好休息一下,人死不能复生,雅柔公主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难过的样子。”

    “莞莞,你还没回答我。”知道这丫头想要岔开话题,她又怎会允许她逃避。

    “姐姐好生歇着,我先回去了。”

    刻意忽略她失望的眼神,慕容晴莞旋身正要离去,却被立于门口的那抹明黄色刺痛了眼。

    心蓦地酸楚起来,原来,还是有感觉的,即使被伤成那样,再见他的时候,心居然还会痛。

    撇开眼眸,她微欠了欠身,便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她已经输了一切,不能再连最后的尊严也输掉。

    只是,刚转过一个弯,身体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拥住,“莞莞……”僵硬的背脊瞬间贴上了他火热的胸膛,耳边也响起了男人富饶磁性的低喃。

    她没有动,整个人僵在他怀里,樱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不,朕不放,朕要你,莞莞,原谅朕好不好?”他后悔了,当她被逼着喝下那碗药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残忍,他怎么可以纵容慕容晴语对她做出那么恶心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容忍傅静怡那般残忍的伤害她所在乎的人,要怎么样才能抚平她心里的伤痛,怀里的她这么小,却被他伤的那么重,那么深。

    慕容晴莞闭上眼,压回想哭的冲动,再次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冷,咬唇道:“皇上是想抱着一具尸体吗?”

    “莞莞……”他全身微僵,“你就这么恨朕吗?”恨到要以死相抗吗?

    “不要叫我莞莞,你的温柔让我觉得很可怕!”她多么希望自己对他只是恨,这样她的心里或许会好过一点。

    萧昶阙将怀里的人儿转过来,待看清她脸上的决绝时,心蓦地抽痛不已,她早已不是那个见了他就会脸红紧张的小丫头了,是他一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当她爱他的时候,他百般羞辱折磨她,可是在他爱上她的时候,她却累了,倦了,不要他了。

    不忍看他脸上的心痛渐成泛滥之势,慕容晴莞推开他仍至于她肩头的大手,缓缓转身,深吸一口气,她挺直了身子,大步朝前走去。

    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伸出的手僵在了空气中,是他明白的太晚,是他太过沉浸于年少时的那段感情,是他太偏宠慕容晴语,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放手吗?不可能,她是他的女人,即使她恨他,他也要把她禁锢在身边!

 章二 靖王返京

    商画眉静静的倚在床头,满是无奈的看着那个一脸阴郁的男人,该说的,她都说了,该做的,她也都做了,可晴莞的心已经被他伤透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劝慰那个女孩,她还不到十八岁,却安静的让人心疼。

    自打她第一次见到她,就没看到她有过一天的好日子,能容忍至今,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皇上还是让菱悦郡主回来吧!多一个人陪着,晴莞的心情应该会好一些。”若是冷月一直都在,或许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晴莞也不会恨极了他。

    “不,朕会护着她,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她!”

    “皇上,你今日这般对待皇后,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冷月的话瞬时在耳边响起。

    如她所说,他真的后悔了,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冷月回来,那个冰一样冷的女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带走他的莞莞,他不会给莞莞离开他的机会。

    商画眉蓦地坐直了身子,微怒道:“是你一直在伤害她,如果不是因为爱你,她又怎会容忍你的那些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诬陷!皇上,睿智如你,难道真的看不清慕容晴语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吗?”

    慕容晴语,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双手紧紧握起,胸腔中更是囤起了腾腾怒气,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毁了他们六年的感情,不,是八年,早在相府花园初遇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便有了她的影子。

    可是现在,他好失望,也好恨,原来,岁月真的可以让原本安静单纯的女孩,变得如斯恶毒。

    暖暖,若是她两年前不出现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该有多好,那样他便会一直记得她最纯真美好的样子。

    不愿再想,他缓缓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下了朝,他远远的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飞奔来此,便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

    这些日子以来,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去看她,可是他很清楚,那个丫头有多么怨恨他,看见他,只会让她恼,让她怒,所以每次走到缀霞宫门口,他都会止步不前。

    还未跨出门槛,仿若又想起了什么,他突然顿住脚步,旋身对床上的女子说:“小雅走的很平静,皇叔陪她度过了最后一段时光,她是在他怀里笑着闭上眼睛的,所以,你无需替她难过。还有,皇叔过些日子便会返京,亦瑄也要班师回朝了,你……多陪陪晴莞,朕想在中秋家宴上看到她的笑容。”

    自她入宫以来,她从未出席过任何盛宴,也从来都没有对他笑过,他好想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她有一双如水的眸子,笑起来一定很美。

    商画眉怔怔的看着他颀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唇角不由的勾起一抹苦笑,若是真的让他看见晴莞的笑靥,她想,他一定会疯掉的!

    当那抹嫣然与听竹宫那许多的画像重合之时,不知道他会不会立刻撕碎了慕容晴语!

    浑浑噩噩的回到缀霞宫,慕容晴莞双腿一软,无助的跪坐在地上,抬眸呆呆的看着窗前案几上的透雕珊瑚瓶,那里面插着的枯树枝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跟进来的幽竹见她这副神情,惊慌不已,扶着她坐到旁边的软垫椅上,哽咽道:“娘娘,您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然会憋坏身子的,没有了碧瑶,您还有奴婢呀,奴婢会替她好好守着您。”自打碧瑶走了后,娘娘不哭也不闹,就只是对着那枯了的杏花出神,她真的好怕娘娘会抑郁成疾。

    “去叫人移栽一株杏树到院中!”

    微仰起头,慕容晴莞再次将泪水逼了回去,她不哭,总有一天,她要让那个女人以同样残忍的方式给碧瑶偿命!

    在父亲与皇帝的争斗间,她已经好累,只想安静的走完剩下的人生,她不想去害任何人,可为什么却有那么多的人要来招惹她。

    她只是个无宠的皇后,不会挡了任何人的道,为什么她们一定要将她拉进这争斗的漩涡里?

    是她的不争不怒害死了那个单纯爽直的丫头,以后的岁月里,再也不会有人在初春时节,欢喜的折上许多的杏花,插满她整个屋子,也再也不会有人执拗的唤着她小姐了。

    摩挲着左腕上那道细长的伤痕,还有那每夜冰寒彻骨的痛苦,这一笔笔账,她都会清楚的记得,势必要悉数讨回来!

    宣室殿

    “皇上,静妃娘娘刚刚差人过来,说怡景宫的桂花开得正好,想邀您一同赏花。”

    萧昶阙眉眼未抬,冷哼道:“告诉她,贵妃近来腹痛的旧疾频频发作,朕无心赏花,让她自个儿尽兴的看吧!”母后独爱金桂,整个皇宫,只有缀霞宫的桂花才是最好的,他只想去那里看。

    “那皇上是要去毓秀宫看望贵妃娘娘吗?”小路子躬身问道。

    他抬眸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甩出一句话:“朕又不是太医,去毓秀宫作甚?!”

    见主子面露不愉,小路子方恍然道:“奴才明白了。”

    “记住,宣太医令亲自给贵妃看诊,以示荣宠!”从今往后,他会比以前更宠那个女人,让她坐实了宠妃的位置!

    垂眸正看到一角署名为‘靖’的折子,他俊朗的眉微微折起,皇叔终于要回来了,他有许多疑惑等着这个长他两岁的小皇叔来解答。

    为什么他要骗自己说暖暖染病而亡,为什么表姑姑会是晴莞的暗卫?

    怡景宫中,刚听了婢女传达过旨意的静妃一把挥落了桌上的茶盏,吓得一屋子的宫人惊颤的跪在了地上。

    慕容晴语,没事就会装柔弱博男人的同情,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得意到几时!

    “娘娘别动怒,皇上还是在意娘娘的,不然也不会任由娘娘那般处置皇后的人了。”

    “那是慕容晴莞自己没本事!”傅静怡狠瞪了自己的贴身婢女一眼,若是换成慕容晴语的话,皇上未必会不闻不问,更何况,一个贱婢的命,怎能消她失去孩子的痛,别说是将她大卸八块了,就是剁成肉酱也不为过!

    被她瞪过的婢女心头又是一阵恶寒,那日是她亲眼看着主子处死那个丫头的,那血淋淋的画面成了她一辈子的噩梦……

 章三 贵妃难堪

    华音殿内,灯火辉煌,歌舞笙箫,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高高的御座上,萧昶阙一袭金线嵌缝的明黄帝袍,头戴金冠,面如冠玉,高贵飘逸,优雅的薄唇抿着疏离的笑意,冷眼看着殿中欢饮的众人。

    身边的佳人着一身绛红色金丝绣牡丹花宫裙,头上的金钗步摇皆非凡品,精心描画的妆容,愈显其尊贵雍容之态。

    今晚虽是中秋家宴,却是与以往不同,出席的不仅仅是皇室成员,还有一些朝中的后起之秀。

    而今日的这场晚宴更是为了迎接臻国最尊贵的亲王返京,以及两年来立了赫赫战功归来的年轻将军。

    御座左边首位上坐着今晚的主客之一,靖王萧瑀夜。

    一身宽边滚袖的紫黑色锦袍,再配上金纹如意玄色腰带,如墨的长发束于赤金凌云冠里,尊贵中透露着一丝孤傲,墨眸清幽似寒潭,漫射出冷冽的光芒。

    而他对面位置上的那人则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一身藏青色锦服,剑眉星目,刀削般的轮廓,英挺的鼻梁,唇角噙着一抹明朗的笑意,丝毫没有战场上的冷冽无情。

    歌舞渐起,众人举杯,靖王却敛眸冷睨着御座上的那对璧人,微微上扬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他拂袖举杯道:“微臣许久不曾入京,倒是错过了陛下的大婚,今日看来,慕容丞相的爱女果然风姿卓越,与众不同。”

    此话一出,萧昶阙握着汉白玉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微凉的目光掠过身边的女子,见她面上微红,丹唇轻启:“王爷误会了,本宫是皇上的贵妃,只因本宫的妹妹身体欠佳,本宫只是暂代她管理后宫琐事。”

    “贵妃娘娘何出此言,微臣刚刚可是说错了什么?”真是可笑,他只不过说了她是丞相的爱女,并未有其他,这女人是紧张个甚!

    他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酒杯,墨眸中寒芒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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