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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恃宠生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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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盛满水的目光一望过来,祁墨的心便软了大半。他唇角微扬,正欲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宫中来人了。”
  祁墨回来时明书晗已经穿好了外裳坐在床头,被子上放着一本书只是也没翻上几页。
  宫里来的人是祁垣身边的大太监,与此同时还有一队前来搜查的侍卫。
  “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明书晗见祁墨进来,便问道。
  祁墨坐在床沿,拿走明书晗手上的书,又摸了摸被子里的暖壶,见还热着,心便放了一半。
  “苏笑失踪了。”
  “失踪?”明书晗惊道,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墨,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失踪,苏姑娘不是一直跟在圣上身边,怎会……”
  “今晨的时候苏笑借口要出宫买些年节的东西,因着先帝的事,这些日子她也没怎么出宫。祁垣也没多心便放她出去了。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有人发现苏笑一直没有回来。”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不是有人故意掳走了苏笑,要不……”
  “要不就是是苏姑娘自己要离开。”
  如若是后一种可能,想要找到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可相反的,也能说明苏笑是安全的。
  “城门的守卫都没见她出城,这些侍卫现在便挨家挨户地找。我先进宫看看他,怕是……”祁墨摇了摇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在城中都不大可能找到人了。不过是祁垣不肯放弃任何一丝机会罢了。
  子时已过,外面的炮竹声却渐渐变弱。
  一夜的慌乱过去,没有任何人找到苏笑。
  苏笑,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刚刚登基的新帝也像是一夜间变了个性子似的,做事添了几分狠辣,除了瑄王的话能听进去几分,其他人面对新帝的威严竟觉得自己被压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过了一月,寒冬开始退去,朝中的形势渐渐稳定下来。
  只是有朝臣上的几份广纳后宫的折子都被皇帝毫不留情地打回去了,甚至还受了训斥,渐渐的也没人敢提这件事了。
  当然,也只是暂时的消停而已。
  一月半的时候,西夏公主进京的事传入京城。如今新帝后位空悬,后宫更是没有一人。
  西夏的云岫公主进京只能是抱着和亲的意思来的,至于要和谁京城众人心里猜测很多,更有甚者,又起了往皇帝后宫塞人的心思。
  瑄王府的正殿内室,明书晗将祁墨刚刚脱下的外裳挂到一边,抱着一身玄袍走过去,“你穿上去试试,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身的地方。”
  明书晗说着要将袍子递过去,祁墨却不接,只是笑道:“帮人脱衣裳,却不帮人穿,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说什么呢。”明书晗嗔怪了一句,却还是展开袍子为祁墨穿上。
  玄青色的腰带扣在腰间,玄色长袍正合身,明书晗仔细看了看,刚刚的一点担心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娘子手艺就是巧,第一次做的衣裳就这般精致合身,怕是皇上见了我又要给我摆脸色了。”祁墨笑着道,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坐到榻上,又塞了一个汤婆子到明书晗怀里。
  “你不说,皇上又怎么会知道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
  “怎能不说,这般的好事,我当然要与皇上分享喜悦了。”祁墨捏了捏明书晗的脸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明书晗无奈地笑了笑,捂着手上的汤婆子,又想起晨起的那些话,不自觉地便道:“别人家的夫人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件了,我这就做一件就如此炫耀,小心别人说我恃宠生娇,还不懂得固宠,说不得哪日瑄王府里就进了……”
  “谁说的我拔了他的舌头。”祁墨没有丝毫犹豫地道,见怀中的人舒缓了神色,才继续道,“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你听见了?”
  京中有人猜测皇帝会将云岫公主赐给瑄王做平妻,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倒传的像真的似的。
  祁墨还没来得及处理,没想到就有嘴碎的人把这些话带进了府中。
  “不过听了两耳,你不要在意。不过皇上是如何想的,他要如何安排西夏国公主?”
  刚问完,明书晗就后悔了。
  说着不让祁墨介意,她却还是好奇地问了出来。明书晗有些恼,她最近怎么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祁墨倒是没觉得她探问有什么不对,“先在宫中住着,等到那公主看上哪家的子弟再赐婚便是。”
  祁墨说的简单,明书晗却讶异地抬眸,“就这样?”
  “不然?皇上不会收她,瑄王府也不缺人,她若真的想嫁,那便只能在那些世家子弟中挑了。”
  一句话便定了云岫公主的未来。
  明书晗听着这话反倒觉得有些伤感,背井离乡远来大凉,连自己将来的归所都是个未知之数。
  祁墨几乎瞬间察觉了怀中人情绪的低落,他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大抵明白了症结所在。
  “别担心,要是西夏的人愿意,公主又寻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回国便是。”
  听着祁墨的话,明书晗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
  可转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一个未见过面的人而已,她为何会因此心生伤感?
  自己最近,情绪确实多变了些。
  明书晗敛了自己心思,转而又问道:“苏姑娘可有消息了?”
  已经一月多了,唯一能确定只有苏笑的安危。
  “如若她自己不愿出现,找人……不易。”
  本就是暗卫出身,又懂得乔装打扮。出城之时更是没引起任何人的察觉,天下如此之大,想要找苏笑一人,太难。
  “不过她留下那封辞别信也让皇上安了心。只是,祁垣不是个能等的人。”
  若是苏笑一直不肯出现,难保祁垣不会用什么激进的法子。
  如祁墨所言,直到二月初,苏笑的消息也是寥寥无几。
  倒是宫中传出消息,说是皇帝的病情有了起伏。
  只有祁墨和明书晗知道,这消息是假的。
  祁垣想要赌一赌,赌苏笑的心软。
  只是这赌局刚开,一名暗卫和一封从渝州来的信同时到达京城。
  凉州瘟疫。
  前世同样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明书晗看着信中明书敬对凉州情形的描述,心低浓浓的担忧升了起来。
  凉州和渝州接近,明书敬这封信来的及时。前世等朝廷知道凉州瘟疫时,凉州城里已经死了大半的人。
  当地的官员在事发的第一时刻选择了隐瞒,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那场瘟疫来得太过迅猛。只是犹豫便将事态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今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发生,祁墨早就派人盯住了凉州,如今事态刚起,消息便传回了京城。
  下一步,便是解决瘟疫。
  只是,要派谁去呢?
  明书晗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又晕了起来。
  “王妃,怎么了,可是又难受了?奴婢让人去请大夫。”青禾说着,就想让人去请大夫。
  明书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没什么大碍,你去问问王爷可回来了。”
  若是她没猜错,这次派遣的人必是……祁墨。
  祁墨从宫中出来时,瑄王与明书言同去凉州的消息便传遍京城。
  事态紧急,明日就要出发。
  祁墨回府的时候,明书晗躺在榻上,有些迷糊地睡着了。感觉有人掖了掖她的被子,她才慢慢醒转,抬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眸子又低下去,只是勾着祁墨的一只手指,“你会带我去吗?”
  声音很小,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祁墨反握住那小小的一只手,见明书晗满脸的委屈小心,只觉得心疼。
  他低头亲了亲明书晗的额头,轻声道:“我们一起去。”
  明书晗猛地抬眸,对上祁墨温柔的双眼,眼里的委屈顿时消散,“阿墨……”
  声音很低很软,带着几分缱绻。
  祁墨只觉得自己心化了一半,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对上那双迷糊的眼睛,弯眼笑道:“你先睡一会儿,我让人去收拾行李。”
  明书晗这一睡,便是一夜。等到天亮时分,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
  祁墨不仅要带明书晗去,祁欢也一同跟去。
  堂堂一个瑄王府,竟是一个主人也没有留下。
  瑄王府的马车踏着晨曦离开京城,赶路的马儿激起无数的尘土。
  高高的城楼上,镇国公看着远去的马车,刚刚还有的担忧顿时消失。
  “父亲,看来瑄王是真的离开京城了。想必皇上是听进去那些话了,也开始忌惮了。”
  镇国公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嘲讽地笑了笑。
  原本以为这父子俩有什么不同,如今看来也是一样的。不过几句挑拨之语,便能让祁垣起了忌惮之心。
  凉州瘟疫哪里需要瑄王和明书言同去,不过是故意而为罢了。
  既然他们亲自将机会捧在自己面前,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风起,卷起一地的尘埃。
  远去的马车里,明书晗挑开帘子回望京城的方向,“刚刚站在城楼上的人是……”
  “镇国公。”
  京城里蠢蠢欲动的人太多了,既如此不如给他们创造机会。
  瑄王不在,才好成事,不是吗?
  祁墨没有明说,明书晗却已经猜到他和祁垣想要做什么。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问道:“为什么要让三哥也一起跟过去?”
  派三哥去,虽然会让人察觉皇帝是起了忌惮之心。但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
  祁墨手指在膝头上敲了敲,良久才道:“西夏公主,在凉州。”
  “什么?”明书晗惊诧反问,忽然意识到明书言同去的意思。
  云岫公主需要有接见的人。就算西夏国小,但大凉也不能将一国公主丢在凉州不管不顾。
  前世,云岫和祁墨一同回京终于有了解释。
  明书晗忽然想起当时自己听见这个消息时心中的复杂。她怕,怕祁墨对云岫动了心,所以才最终下定决心要和祁墨说清楚。
  只是,她没有那个时间说清楚。
  祁墨见小姑娘笑了起来,一把将人捞到怀里,亲了亲脸颊道:“笑什么?”
  明书晗抿了抿唇,掩去笑意,反倒有些严肃地问道:“阿墨,你不觉得我近来越来越爱吃醋了吗?”
  心情起伏总是很大,似乎越来越见不得祁墨和别的女子待在一处,哪怕她知道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的她,会不会惹人厌烦呢?
  明书晗兀自想着,又有往死角里钻的趋势。
  祁墨唇角一扬,点了点怀中人的鼻子,笑道:“绡绡,我求之不得。”


第53章 完结章(02)
  祁墨一行人是连夜赶到凉州的。
  夜色笼罩下,整个凉州城像是笼罩在一片阴影中,见不得光明。
  守门的士兵见到温十手中的令牌,赶紧让人放行,脸上带着些慌乱。
  马车进城,深夜里,依然有人的低泣声。马车的声音踏在城中的道路上,显得很突兀。
  有人好奇地出来看了一眼,很快又缩回了脑袋。
  祁欢原本窝在明书晗的身上睡着,哭声将她惊醒。
  “王爷,刚刚那守门的士兵神情不对。”温十驾着马车道。
  太过慌乱,就像是很怕瑄王进城一样。
  祁墨挑开帘子看向街道,忽的,一旁的巷子中似乎传来人的哭闹声以及打斗声。
  带路的士兵慌张地看了一眼,正要让人过去解决,马车里却传出祁墨的声音,“温十,停下。”
  马车停下,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有些躁动不安地踢着蹄子。
  夜幕沉沉,祁墨掀开车帘出了马车。一身鸦青色的衣裳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只是那双眼睛一看过来,便让人冷汗直下。
  带路的士兵只觉得心愈发得慌起来。
  “欢欢,你坐着,我和爹爹下去看看,不要乱走,知道吗?”
  出发之前,她便和祁欢说好。到了凉州,绝不乱跑,绝对听话。
  祁欢也记得自己的话,闻言乖乖巧巧地坐着,还点了点头,
  明书晗摸了摸她的脑袋,才掀开帘子,搭着祁墨的手下了马车。
  巷子里的争斗还没停歇,还有人的哀嚎声传过来。带路的士兵派人查看的人也没有回来。
  “王爷,可能只是寻常争斗而已。您一路赶来想必是累了,不如先去歇息,这些我们会派人处理。”带路的士兵小心翼翼地道。
  “若是本王非要看呢?”声音平静,只是反问而已。
  那士兵却吓得满头大汗,再不敢说一句。
  巷子幽深,偶有几家门也都关着,像是听不见外面的喧闹一般。
  一直到了尽头的院子,一个士兵被猛地踹了出来。
  “你们说她得了瘟疫,可我怎么不信呢?”
  “你是谁,我们是奉县爷的命令来带走她,她有没有得瘟疫是你一句话就能说算的吗?你若再拦,被县爷知道……”
  “知道怎么样?”祁墨冷冷地接过话。
  里面那人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不怕死又道:“若是让县爷知道,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是吗,本王倒是不知道,凉州县令竟然对本王派来的人这么不满。”
  “你是谁,也敢……”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被压着跪了下去。
  “这是瑄王,你也敢胡言乱语!”
  瑄王两字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方北笑着走到祁墨面前,“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能到,不想到的挺快。”
  “本王若再不来,怕是有人要把你剥皮抽筋你都不能反抗。你说是不是,县令大人?”祁墨前半句话对着方北说,一转身便对上了刚刚赶来的县令,眉峰凌厉,双眸冰冷。
  县令听见这一句,立即讨扰道:“王爷误会了。是我们误会了,以为这位夫人得了瘟疫,便想带她去备好的宅子里,防止传染了其他人。不想是一场误会……”
  “王爷,王爷……不是误会,不是误会。”原本躲在方北身后的妇人见县令低头低脑的样子,便知道来者身份不可小觑,当即上前跪着便道,“瘟疫起了没多久,我丈夫便感染了瘟疫,前几日刚走。我本来已经度过了监视期,他们却硬说我也得了瘟疫。还想逼着我喝下所谓的汤药。”
  “但那不是汤药,是毒药啊!他们治疗不了瘟疫,就想把我们这些人全都杀了。王爷,还请您为我们做主啊!”
  那妇人哭的凄惨,县令几次想要拦住她说话最后直接被明书言一脚踢倒在地上。
  “畜牲!”明书言气急,下脚很重。
  那县令倒在地上直直哀嚎。
  祁墨懒得再看一眼,转过身对方北道:“什么时候的事?”
  “应当是最近有的想法,今日我救了几个,只是应该还是有人……”
  方北话没说完,祁墨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拉下去,问出谁出的注意,一并处理了。”祁墨的话中掺杂了冰渣子,
  县令哀嚎的声音越来越远,明书晗走过去握住祁墨的手。
  祁墨冰冷的脸色稍有缓和,对着方北问道:“找到治疗的法子了吗?”
  方北揉了揉眉心,摇头道:“尚且没有什么眉目,不过能控制住病情了。就希望这些人能熬的住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
  明书晗知道,最终这场瘟疫还是会解决。只是她到底没有跟着一起来,并不知道解药是什么。
  一切只能靠方北。
  “你注意休息,这满城的人可还等着你。”祁墨临走之前,忽的来了这么一句。
  方北好笑地摇摇头,难得没有顶回去。
  关心的话都不会说,难怪追人家小姑娘用了那么久。
  重新回到马车旁,明书晗上了马车回头却见祁墨依然站在下面没有丝毫上来的意思。她笑了笑,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道:“你和三哥小心。”
  祁墨捏了捏依然握在自己掌心中的手,点了点头。
  马车往早已备好的宅子方向而去,祁墨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开,转身便翻身上马。
  “去县令府。”
  一夜难眠,天边刚刚泛白,明书晗便起身,见祁欢依然睡得香便没有吵醒她。
  昨日夜里的哭泣声让祁欢有些害怕,明书晗便陪着她一起睡。
  “王妃醒了,要不要用早膳?”青禾问道。
  明书晗摇了摇头,只是问:“王爷回来了吗?”
  “尚未回来。王妃不必担心,想来只是刚到凉州,事情繁杂。王爷一时忙不过来而已。”
  明书晗自然明白,只是说不担心却是假的。
  她低了低眉,终是道:“让人准备早膳吧,简单一点就好。”
  用过早膳过后,祁欢还在睡。明书晗便让小莲留下来,自己带着青禾出去。
  凉州县令选的这宅子特地挑的是离病人区有一段距离。
  所有患了瘟疫的人都被安排在一处很大的宅院里,明书晗刚到门口,便见有人抬着盖了白布的人往外走。
  不远处有一个小孩子在哭,似乎想要跑过来。他身后的妇人却紧紧地抓着他,不让他上前,自己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过来了,祁墨知道吗?”方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院子里出来,看见明书晗,示意青禾把她拉到一边。
  “快回去,要是让祁墨知道你过来了,他不得急死。”方北说着就要让人送明书晗离开。
  明书晗摇了摇头,制止了方北的举动,“昨夜他来过是不是?”
  方北闻言沉默下来,良久才点了点头。
  又有一个人被抬了出来,不远处是那人的亲人在哭。
  “他若真是忙到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那我可以理解。可若是害怕,害怕自己……方先生,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人。在这样的天灾面前,我不可能坐着一直待在原处等消息。我之所以要跟他过来,为的就是和他共进退。”
  一番话下来,方北沉默着听完。
  良久,他返回院内,不久又拿出来一个面罩和一包类似香料的东西。
  “把这个挂在身上,轻易不要将面罩揭开。”
  比起外面,里面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位。木床上铺着厚厚的被子垫絮,躺在上面的病人大多情绪低落,双目中没有什么神采。
  他们见有人进来,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眸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苏姑娘,药洒了。”
  远处端药的一个女子似乎有些失神,手中的药洒了一半。她对面前的人歉疚道:“抱歉,我再去倒一碗来。”
  那女子走得极快,明书晗只觉得那声音极其熟悉,待想要回过头看去时,人却已不在原处。
  “现在这药能基本稳定他们的病情,但还是有恶化的。一日三次,药在那边煎着,你可以去问那些药童。哪些药是煮好的,他们清楚。”
  方北交代完又去察看那些病人,不时还在纸上做着记录。
  明书晗依着他的吩咐给那些患病的人送药,递东西。很快便到了午间,明书晗抬头擦汗的功夫忽然看到院外的人。
  祁墨。
  他站的就像挺拔的松树一般,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见明书晗抬头,目光却忽然柔和下来。
  “怎么过来了,县衙的事忙完了?”明书晗用热水洗了手,才走到祁墨的面前,笑着道。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祁墨反问,眼中却没有什么责怪之意。
  他牵过明书晗的手,擦了擦她额上的汗,“知道拦不住你,但是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若是有一点的问题,我必不会让你继续留下来的。”
  “好,我答应你,一定顾好自己。”明书晗笑弯着眼道。
  “对了,云岫公主的事如何了,她在何处?她没事吧?”
  这里患病的人她大都见到了,并无云岫。
  云岫没有染上瘟疫,也算是一桩幸事。
  明书晗刚这么想着,祁墨忽的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端着药小心翼翼走着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色的衣裙,面上带着面纱只能看见一双灵动的双眸。她一走,腰间的坠饰便跟着一起晃动。那腰带看似简单却做工细致,不是凡品。
  “她就是。”
  祁墨言简意赅,明书晗诧异地看向不远处的女子,“她是云岫,她怎么在这儿,她不应该在驿馆里好好休息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跟你一样。本来西夏的人是可以离开的,只是他们的主子不肯走,他们就只能留了下来。”
  明书晗立时反应过来云岫为什么会被困在凉州。她看着蹲下身子给别人喂药的云岫,忽然笑道:“想来这云岫公主也是个心善的姑娘。”
  一般人见到这满城的瘟疫只怕是能跑多远跑多远,她却愿意留在这里和别人同甘苦。这份善意,让明书晗对她起了好感。
  “她心不心善我不知道,但是有意拖延去京城倒是可以肯定的。”祁墨漫不经心地道,拉着明书晗往宅子外走。
  两人往外走的时候,正巧碰上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女子往里走。那女子头低着头,面罩遮了大半的脸,几乎看不清容颜。
  祁墨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看见而已。
  等到两人都出了宅子,明书晗才道:“你看出来了是不是?”
  祁墨点了点头,“苏笑。”
  刚刚那个女子,是苏笑。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躲得远远的,可是凉州事发才多久,她便到了这儿。可见她心思。
  祁垣,从来都不是单相思。
  祁墨带着明书晗一起回了休息的宅子吃了饭,又看着她睡下才离开。
  许是昨日一夜难眠的缘故,明书晗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晚霞。
  祁欢早就醒了,只是她听话地待在院子里哪里也没去。见明书晗又要走,她也只是乖巧地说了一句,“娘亲早些回来。”
  祁欢一直都是懂事的,所以纵使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问。她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安危对于明书晗和祁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懂事的祁欢反倒叫明书晗看着有些心疼,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笑着道:“等到事情结束了,娘亲陪欢欢在凉州好好玩一玩,好不好?”
  “好!”小姑娘这次笑得真心实意。
  明书晗揉了揉她的头发,和青禾一道出去,依旧留下小莲守在院子里。
  宅子里,众人都在忙活着给百姓们喂药。
  热腾腾的药水泛着浓重的苦味,可是没有一个人说不喝,没有一个人说难喝。
  就连最小的孩子也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苦”,还没等到母亲去哄他,他就乖乖地把药喝下去了。
  天色渐暗,明书晗和其他人一起将门窗关上,燃好炭火,又开了一个窗子留作通风才离开。
  宅子外,一身青衣的女子背着身子仰头看向天空的一轮明月,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她才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人。
  “瑄王妃。”苏笑轻声道。
  明书晗笑了一下,走到苏笑身旁,“我以为你不愿让我们知道你的身份。”
  “可你们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苏笑摇头一笑,复又抬头看向那一轮明月,也不知在念谁。
  “本来我想走得远远的,可是听说凉州瘟疫知他心里必会着急,便想着替他过来看看。如果知道这次来得人会是你们,也许我根本不会来这儿。”
  “因为你们在,我必瞒不住自己的身份。”
  明书晗摇了摇头,“不,就算你知道,你也会来。苏姑娘,你来凉州的事,祁墨已经书信去京城了,想必皇上很快就会知晓。苏姑娘,你还要走吗?”
  如果苏笑不愿,就算祁垣连夜派人来也绝对守不住她。她连皇宫都能离开,又怎么会离不开凉州呢?
  “我……不知道。”苏笑低下头,像是想不清楚答案一样。
  明书晗轻轻一笑,看着苏笑道:“苏姑娘,人生在世,难得遇到喜欢的人。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可不可能呢?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但是皇上的心思你应当知晓。这么多年,陪他熬过那些苦痛的人是你。往后在那高位之上只会更加孤寂,苏姑娘当真要让他一人熬过那些日子吗?”
  喜欢一个人就会心软,第一次离开可以很果决,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有多难受。可若是知道呢,已经尝过离别之苦的,真的还能再次果断地离开吗?
  明书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苏笑一起离开,看着她往自己住处走去,才折身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开的人越来越多,熬下来的人像是快要失去希望一般。
  依旧是一碗苦药,明书晗看着乖乖拿起药碗喝药的小女孩,揉了揉她的发顶,从怀中掏出一块锦步包裹着的糕点,“要不要尝尝这个,很甜的。”
  这糕点是明书晗今晨起来特意做的,里面加了不少的糖,甜丝丝的,可以去除药带来的苦涩。
  小姑娘先是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见自己母亲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小小地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充满整个嘴巴,小姑娘露出第一个笑容来,又甜又暖。
  “谢谢姐姐。”
  “不用谢,姐姐这里还有很多,你去分给别的小朋友好不好?”
  明书晗拿出剩下的糕点,让小姑娘拿着去分发。
  小姑娘抱着糕点往别的小孩的方向跑,尝到那些糕点的小孩子都同她一样露出开心的笑颜。
  一时间,整个堂内的气氛似乎都变得欢欣起来。
  方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药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妇人,低头说着什么。
  方北不知听见了什么双眸中都放出光来,他快步走到那妇人身边,细细查看一番,面上的笑颜愈加明显。
  “方先生,如何?”
  这么多天了,这还是方北第一次露出这么明显的笑意。明书晗看到的第一眼便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有法子解决瘟疫了?”
  方北又在纸上记了些什么,起身笑着道:“大抵是没错了。她身上的病症有明显的好转,我再去细细琢磨一番,想必很快就能找到解决之法了。”
  方北声音不低,许多人都听见了。
  正在分糕点的小姑娘听见这话,立即笑着对面前的小男孩说:“波波,你听见了吗,我们能活下去了!”
  那个叫波波的男孩狠狠地点了点头,笑得比刚才还要开心。
  堂内的气氛终于一扫这些天来的沉闷,希望,活力一点点在这里恢复。
  明书晗笑着看向四周,只觉得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她往前走着,心里想着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祁墨。
  可只有几步,她就觉得头晕的厉害,眼前似乎只有一片白光。身体失重,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王妃!”


第54章 完结章(03)
  明书晗醒来的时候,祁墨正坐在床边,一只手伸进被窝里紧紧握着她的手,面上一派肃容,看起来像是在忍着什么。
  明书晗心上一紧,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阿墨,我……”是不是染了瘟疫?
  话没问出,人就已经被祁墨抱在了怀里。
  明书晗心下更急,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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