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爽文]欢喜如初-第1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回屋换洗的路上华如初和闻佑这般说的时候,闻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欢喜,他很想融入这个家庭,成为这个家里真正的一员,就像襟兄一样。
华家人口简单,没有旁枝庶出,摆张大点的桌子就能将一家人都容下了。
和别人家不同,华家的年夜饭仆从也是同吃的。
不过中间用一张屏风隔开,里面坐着华家主子,外面则摆开几大桌,容下所有的仆从。
华霖年年都坐在主桌,今年也不例外。
热热闹闹一屋子人,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光是看着人心便暖了,再用美酒一刺激,从没醉过的闻佑都觉得今夜自己醉了。
气氛太过美好,家人实在太像家人,这是他长这么大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和这边的热闹相比,祁府却是一片混乱。
“大夫还没来?他是不愿意来吗?这都多长时间了?”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老太爷,老太太一身的红也没能将她惨白的脸色染上点颜色,手死死握成拳,不让自己的哆嗦太明显。
自双芷走后被调来侍候老太太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神情称得上是沉稳,眼神中的慌乱却压不住。
她想说祁福刚出门没多久,看了眼床上,到底还是忍住了,安慰道:“外面正下大雪,祁管家速度慢一点也正常,您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用帕子擦了擦老太爷的额头,心里不由得想,要是佑儿还在,家里就有顶梁柱,她也不用这般着急,要是华氏还在,她也不用撑得这么辛苦,家里她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呢?
想到孙大夫说的话,想到御医的话,她心里又添一分绝望,连宫中御医都说不行,那个人就算来了也真的有用吗?
“娘,爹一定不会有事的,您别急。”祁中然说着违心的安慰话,亲手端了茶过来放到老娘冰凉的手心,心下酸涩得厉害。
祁家,真的走到头了。
老太太看着这几个月来像是老了十岁的大儿子,眼泪终是没有忍住,大颗大颗滚过不再光滑的皮肤,滴入红色棉袄中消失不见。
为了过年穿的红袄,衬着这样的气氛真是讽刺。
“中然,你爹现在不能倒,他要是倒了祁家可怎么办,你们谁能撑得起来,以后祁家的子孙要如何自处?”
“是儿子没用,是儿子没用!”想到这窝囊的一生,祁中然悲从中来,抱着老娘淌出了男儿泪,他怨过恨过,可最终什么都不能改变,那个毁了他一辈子的女人终是他孩子的娘,他这辈子已经毁了,他不能再让孩子受她娘的连累。
祁家老二老三别开头,眼睛泛红,不忍再看。
而在屋外守着的两房媳妇以及祁家孙辈心头一紧,难道是老太爷已经
“江大夫,您请快走两步,就在这屋内。”
众人看向门口,就看到祁福领着一个头发半白,看着却极其硬朗的老人走进来。
老人手里提着药箱。
江轩对这一屋人没什么好感,看也不看他们,大步往里走去,要是可以,这祁家他进都不想进来。
里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帘子被高高打起。
江轩一进里屋就皱起了眉,“留下一两人,其他人都出去。”
“你”祁中然死死按住老二的嘴,推着两兄弟往外走,边道:“我们先出去,大夫你请。”
知道这人是华三的公公,对她也算善意,江轩对他微微点头,解释了句,“屋里人多了对你爹没好处,帘子别落下,打起来。”
PS:三更求粉红。
第三百八十四章 雪中送炭
祁中然亲自将帘子搭起来,等兄弟几个都出来后才低声解释道:“佑儿离开前给我递过话,说的就是这江大夫,他是目前唯一能救爹的,要是他都说没希望了,那我们…准备后事吧。”
“大哥,他真就那么厉害?”
“太上皇身中数毒都是他救过来的,爹能比太上皇当时更危险?”
祁家二爷眉目间全是怒色,“要是他真那么厉害,为何不一开始就去请?他是侄媳妇的人吧,当时侄媳妇还是祁家妇,怎么也没看她将人请来?她就这么看不得祁家好?”
祁中然冷眼看他,“你倒是说说祁家对她有多少善意?你对她又有多少善意?一个江湖郎中,她就是请来了你信得过吗?要是爹有个万一,你还不将这责任全推给人家?儿媳妇就想不到这些?她既然想到了还敢将人带来吗?”
“大哥”
“我说错了?”
祁二爷撇开头不再说话,他无话可驳。
祁中然看他一眼,自顾自到一边坐了,对老三道:“你使个人去你媳妇那里传话,安安她的心,让她安心休养。”
祁沈氏的孩子比预期早了大半个月出生,现在她还在月子里,天气又冷,一直在屋里呆着,年夜饭也是和女儿一起在屋里用的。
屋内,老太太紧张的看着把完脉后久久不言的老大夫,早些那些心思早没了,忍不住问,“大夫,我家老太爷是不是”
江轩抬头,摇头道:“是很严重,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老太爷年纪大了。用药上顾忌太大,我得再想想。”
听到他说不是没有办法,老太太就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总比孙大夫和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只知隐讳的要他们准备后事好太多了。
“你想,你想,我不打扰你。”
江轩最后也没敢下重药,开了个稍显保守的方子,虽然效果来得慢些,却保险。这让祁家人去抓药时见着了药方的冬菲很是不满,觉得她师傅的胆子变小了,这话后来不小心说出来。被江轩用力敲了下脑袋。
“你当老太爷身体还有多好?药稍微用猛些那口气都有可能上不来,稳些好,要是再将他医死了,华三就别想翻身了。”
“他们就是欺负小姐,一家子都没个好人。”
江轩只是摇摇头。没有再搭腔,这丫头是命好,有华三那么个主子,没有真正见识过人心的险恶,祁家人是薄情,真要说险恶却也说不上。
充其量就是没感情了些。
今日是大年夜。又有大雪封路,路上不要说行人,活物都少见。开了药方后江轩道:“派个人去回春堂抓药,现在就去,老太爷拖不得。”
“是,老奴亲自去。”祁福双手接了药方过去,离开的脚步却被拦住了。“换个人去,你身手不错。来帮我一把。”
祁福一愣,忙应了声出去交待儿子去抓药马上又返了回来。
“大夫,我要怎么做?”
江轩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囊,在合拢的药箱上打开来,却是一排闪亮的金针。
老太太和祁福皆是神情激动,自从听说过太上皇是用金针保的命后他们就将希望寄托在这上面了,真见着了心下瞬间安定许多,觉得只要见着金针了老太爷就一定没事了。
“麻烦老太太先出去,只留下管家一人即可。”
老太太忙起身,二话不说便扶着年轻婆子的手出了屋,脚步虚浮得一步步像是踩在了云端上。
江轩示意祁福靠近,“你弯腰坐在床沿,我要在老太爷头上施针,需要将老太爷靠在你背上才方便。”
“是。”祁福干脆的在床沿坐了,上身前倾,手曲起撑在膝盖上,他不知道施针要多长时间,这样能更持久些。
江轩小心的将老太爷扶起来靠在祁福身上,“你头低一点。”
祁福听话的忙低了头。
将人摆弄好后,江轩将金针准备妥当嘱咐道:“大概要一盏茶时间左右,你要是撑不住了提前说,不要勉强,要是施针时你动了扎错地了受罪的就是老太爷。”
“一盏茶时间我撑得住,大夫尽管放心下针。”
江轩没有再多说,头上施针最是危险,也最是耗神,比平时三轮针还要累,他不敢掉以轻心。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轮针走下来,两人都累得不轻,大冷的天祁福面前的地上居然有了一块湿印,脖子那一块的衣领隐隐有着水渍。
江轩额头上也是湿漉漉的。
拔了针,将人又移回去,江轩声音里掩不住疲惫,“今天先这样,等药买回来后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三次,我会每天过来给他施一次针,需要连续十天。”
祁福半边身子麻了,一时间竟没能站起来,将大夫说的记牢了,又问,“老太爷何时能醒?”
“三天之内是别想了,三天过后看情况。”
“人不醒老太爷能吃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吃,可怎么撑得住。”
“拿根老参吊命吧。”收好金针,扣好药箱,江轩提起来往外走,说出来的话绝不好听,“大过年的我就不开口要诊费了,十天后一起结,对了,别让你们家老太太泄了那股劲,她那身体受不起了。”
祁福心急之下拖着半边麻的身体就一歪一歪的跟了上来,“麻烦您再给老太太看看,祁家实在是,实在是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江轩冷笑,“祁家不是挺能的?折腾完这个折腾那个,好好一个孙子要逐出家族,华三虽然心善却不好欺,你们就干脆容不下,没了他们,你们祁家靠什么支撑?”
内外室相连,这话外面的人也都听到了。个个脸上都不太好看,江轩也不在乎,现在的祁家就像个瘸子,自己都要走不稳了,想再对付别人也得估量估量承不承得起后果,说不定对手还没如何,自己就先倒了。
“你说什么呢,别仗着自己曾经救过太上皇就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祁家没了他们还是祁家,祁家不会倒。”
江轩看都不看说话的祁二爷一眼。话也像是没听到一般,淡淡的道:“华三临行前在码头上还和我说要是祁老太爷有点什么事叫我一定要援手,那丫头就是骄傲了些。真要比品德,你们祁家差远了,祁家要是由她掌家,那才是你们的福气,可惜你们自己将这福气赶跑了。”
像是觉得难得来一次。不把人刺激狠了对不起自个儿似的,江轩说得一点不留情。
提着药箱却没有往外走,而是来到老太太跟前,从药箱里拿了块极薄的绢帕搭在老太太的手腕上,隔着帕子给她把脉。
待他收回手,祁中然就迫不及待的问。“如何?”
“人老了毛病本来就多了,偏老太太天天还要劳心费神,能撑到现在都说明老太太底子好。”拿了笔纸出来写药方。江轩看老太太面沉如水的模样又加了一句,“药治的是病,但要是自己一个劲儿的往死里折腾,仙丹也救不了。”
老太太苦笑,她倒是想撂开手。可现在的祁家,谁能接手?交给谁她又放心?
江轩一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明明是团圆的大年夜,却因为老太爷的突然倒下而乱成一团。
毫无疑义,老太爷是祁家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倒了,他们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老太太揉了揉额角,抬头镇定的道:“祁福,你去库房找找看有没有上好的老山参,拿来给老太爷用。”
“是。”
视线在众人脸上环伺一圈,难得的各房嫡庶都在,唯独少了佑儿夫妻,现在,她是真有些后悔了。
多看了佑儿看好的祁镇几眼,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回大儿子身上,“中然,从明日起祁家就交给你了,各府拜年走动你不要失了礼,放出老太爷病倒的消息。”
“娘”
老夫人冷眼看向虚处,“我倒要看看雪中送炭的有多少,落井下石的又有多少,风水轮流转,我不信我祁家就走到了末路。”
祁中然应了下来,心里却比谁都看得明白。
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所凭仗的,不过还是被逐出家门的佑儿。
他们太清楚佑儿不会不管祁家,就像吃定了他一样。
他也是祁家人,再心疼儿子,却不能置老父老母于不顾,可一想到祁家对儿子的绝情,想到儿子拼博到现在的不易,他就心冷。
正说着话,抓药的祁正回来了,除了系成两串的十剂药外,手里还拿了个盒子,忐忑的禀报,“小的从回春堂出来的时候碰上回去的江大夫,他拿了这个给小的,说是,是闻夫人放在那里的百年老山参,让小的先拿来给老太爷用,小的还没来得及拒绝,门就关上了,所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要说华氏给他们最深刻的印象大概就是她的大方了,在金钱物事上就没见她计较过。
这时祁福也拿了个盒子进来,不知道屋里为什么沉默,谨守本份的道:“仓库里药材不多,只找到这支十年的老山参,给老太爷用可能不太合适,可现在医馆都没有开门,您看明日是不是由老奴去一趟回春堂问问?”
老夫人示意祁正将那个盒子送过来,打开递给祁福看,“江大夫给的,说是华氏留下的,先拿去用吧。”
祁福愣了一愣,忙接了过去,心里却着实高兴。
他就知道大公子和夫人从来就不是无情之人。
PS:依旧三更。求粉红。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小楼
祁家的事远在千里之外的两夫妻自然不知。
昨晚的热闹仿佛还在身体里留有余韵,一早起来两人的心情格外愉快。
洋洋洒洒下了一夜的雪将华家妆点成雪白一片,可细看去树丫上也不过积了寸许。
姹紫嫣红的花上落着白色的雪,美得有些触目惊心。
华家的一景一物皆可入画,闻佑有些理解这句话了,怪不得如初如此留恋娘家。
和别人家不同,华家的内部不是一个个的院落,而是一处处单独的小楼,用亭台楼榭连接起来,绝不相同的景象让小楼各有空间又不会冷落了处于任何位置的家人。
沿着回廊来到最大的那栋小楼,和别处不同的是这栋小楼在二楼上还有一层,比下面两层要小上许多,从外看去只是单独的一间房,但比一般的房间又要大上两倍有余。
这是华如初的创意,将那里做成了一个舒适的休闲地方,夏天在上面纳凉,冬天铺上地毯在那里取暖,春困秋乏时在那里发发懒,地方大得足够一家人在上面一人占据一角也不会拥挤。
华家夫妇一身新衣坐在正厅,含笑看着一对碧人进来。
华家大哥和另一对夫妻分坐两侧。
年初一自然是要拜年的。
两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愿爹娘新的一年身体安康,无病无灾。”
来的路上华如初就说了闻佑可以不跪,但他还是跟着跪了,华家笑得更欢,任雅真一人给了个大红包,“希望你们这一年里关系和睦,一切顺遂。”
“谢谢爹。谢谢娘。”
闻佑同样谢了,并道:“要是爹娘不嫌弃,以后叫我一声闻佑或是佑儿都可。”
“好,好,这才像是一家人,走,用了早饭我们去三楼,你第一次来,让你见识见识我们乖囡有多会享受。”
“是。”
在听如初解说时他就心动了。对这屋子也有过许多想像,可真上来了他才知道他的想像有多匮乏。
一进屋最先看到的就是数双胖头圆脑的鞋子,随处可见的抱枕,看着就软呼的长榻,只能坐一人的整个都凹进去了的软椅。厚实的地毯,靠窗的地方放着梳妆台,屋子的两边各摆了一张八角桌,因为天冷,屋子的角落里还架着好几个暖炉,屋子中间摆着罩笼。
里面甚至还摆了一张床,不同于拔步床的复杂华丽。是连个架帷幔的地儿都没有的光光的一张床。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懒散,各个高处摆着的绿色植株给这懒洋洋的地方增添了几许活力。
侧头看到如初脸上毫不掩饰的欢喜,闻佑不由得露了笑,要说这地方不是如初的主意他都不信。
和她实在是太合了些。
一声欢呼。华如初踢了鞋子就扑到软骨头上左蹭右蹭,蹭完还不过瘾,又捞起一只绣工精致的抱枕在怀里搂着,一脸恨不得在这里赖到地老天荒去的表情。
放到现代。这些东西都不稀奇,不用多少钱就能买齐了。可在这个世界,这间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画了图,盯着一点点做出来的。
每次从外面回来总要在这间屋里赖上几天,一点一点的更加深她对这个这个家的依恋。
华如梦抱着儿子放到床上,十个月的孩子已经很能爬了。
“一开始是既不习惯这些东西,也看不惯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躺没躺相的样子,后来全被她给感染了,一闲了就想往这上面来,哪天要不来还总惦记着,这地方也不敢让别人看到,不然得惹出多少闲话来。”
闻佑深以为然,在一些人眼里,这里面的大多数东西都是不宜存在的,女子连点规矩都没有了像个什么样。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如初弄出来的,又或者心里有了一种只要是如初做的就是对的观念,闻佑现在看着这一切反倒觉得亲切。
看其他人都脱了鞋子走进去,在屋内穿上那胖头圆脑的奇怪鞋子,闻佑有样学样,穿上剩下的那两双中长的那双,大小合适,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拎了最后那双走到如初脚边,将鞋子给她穿上后才走到软榻的一头坐了,意料之中的软。
华如初往他的方向蹭了蹭,蹭到他腿上伏着,满脸满眼都是笑的问,“是不是软得不习惯?”
闻佑给她抿了抿头发,神情微微带笑,“很舒服。”
莫名有种被肯定的愉悦感,华如初更高兴了,眉弯笑得弯弯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华家人进屋后并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各忙各的。
屋子里还有个书架,里面放满了书。
任雅真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在墨香中长大,学识很是不差。
她极爱看书,虽然嫁给了一个不通文墨的粗人,这个爱好却没有丢了,这书架里的书基本全是她的。
此时她便拿了上次来时没看完的走到光线好的地方看了起来。
华如梦在床上陪孩子玩,手边放了本剑谱,偶尔看上几眼,比划两下,很是自得其乐。
严柯则坐在床下,手撑着头看着床上的娘俩,在妻子突然偷袭时及时挡住,再还击一招,与其说两人是在过招,倒不如说是在调情更合适些。
华清和华如逸在下棋,这是南朝特有的一种棋,和象棋有点上,却又不完全是。
这棋闻佑会下,只是他的对手一直都只有当年的太子。
自打太子成了皇上后,他便再没有下过棋了,陪着如初坐了一会后心头痒痒忍不住过去观战。
这房子很新奇,可他显然适应得很快,没多会便自在的享受起这屋子里的悠闲来,虽然各自在忙,但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华家人心里暗暗点头,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华家唯二有资格跟上来的下人是华霖和素绢。
此时素绢便给每人泡了茶,悄无声息的将屋子里没用到的地方稍作整理,不用她时就静静的坐在一边做针线,时不时抬头扫一眼屋中的大小主子,沉静祥和的一点没坏了屋中的氛围,仿佛她本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一家人在这屋中连着消磨了两日,到初三那日才控制下不往三楼去的脚步,开始亲戚间的走动。
舅舅家是一定要去的,尤其是华如初出嫁两年才回来省亲,哪怕她的两个舅舅向来看不上这个粗鄙妹夫,也不喜欢两个在他们眼中不守规矩的外甥女,她也向来瞧不上那两人的迂腐假清高,这礼节上却少不得。
要说任家不欢迎华家人上门却也不是,每年华家上门送的礼就没轻的,他们嫌什么都不嫌这些有钱都不见得买得到的精贵东西。
华如初从带回来的一堆东西中挑出来几个精致小瓶子,这东西华家母女自然认得,如初送她们的大堆东西中这些瓶子就不少。
任雅真感动于儿女对她的孝顺,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拦阻,“都说了不用年年备那么好的礼,你们又何必,总不能因为他们不喜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我们家最难的时候他们也没伸手帮一把,这情分早就耗尽了。”
华如初的目的就是给她母亲做脸,年年都做,什么都挑了好的送,却一年只有这一次,让他们挑不出理来,看他们明明不喜欢她们却在她们登门时忍不住露出期盼的神情,她觉得挺痛快。
不是死抓着规矩不放吗?不是清高摆谱吗?还不是一朝破了功。
一些身外之物能换来他们一年一度的失态,她觉得很值。
当然,她的这些阴暗心思绝不会让旁人知晓,家人也不能。
哪怕家人都知道她不喜欢那两家子。
“娘,您知道这东西的成本才值多少吗?加这个瓶子不超过三两银子,我送上十瓶也才三十两,知道这个内情,您还觉得这礼我送得重吗?”
饶是任雅真知道自家女儿会赚钱,听到这个价钱也吓了一跳,要知道,琳琅阁卖出来的价是八十两一小瓶!还无货可卖!
买了香料自己回去调的却总觉得没有琳琅阁卖出来的好闻,这更让琳琅阁的香水有价无市。
可现在女儿告诉她,成本才需三两…
看到母亲这个表情,华如初很庆幸她平时的买卖从没和娘亲交过底,三两本钱的东西八十两卖出去她已经是赚得少了,要知道就冬菲那药丸成本不足一两,她敢卖三百两一颗,不也是卖断货。
还有那个安胎的绮罗花,卖出去她是论片卖,但买进来时一斤才五两银…
母亲还是别知道这些的好,华如初想,以后她再也不说了。
“那就送这个吧,也不用十瓶了,一家两瓶再搭点别的就够了。”对娘家,任雅真早就冷了心,她命好,丈夫疼惜子女孝顺,可亲缘上却淡了些。
她的亲事是爹还在世的时候定的,嫁妆是娘给她攒了许多年的,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软弱可欺的,才能将爹娘为她准备的嫁妆全带着嫁进华家。
可笑任家书香世家,她的两个兄长张口闭口都是圣人,为人处事却处处有违圣人之道,她对娘家早就已经仁至义尽,礼节上也从不有失,无愧于任何人。
PS:求粉红。
第三百八十六章 极品亲戚
这次华如初又如愿以偿了。
任家看不起粗鲁的武林人,对闻佑这个出身世家,通身作派极有气度的外甥女婿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的。
向来重规矩,等闲不见客的两个表小姐都请了出来和这个表姐夫见礼。
闻佑看得出来如初不喜这两家人,他的表情也就只是淡淡的,不失礼,但绝称不上热情。
偏他越是如此,任家人越是喜爱,当任家最小的冉冉小姐时不时飞个眼神过来时,华如初高高扬起了眉。
再一看二舅妈当没看到的别开了头,她心里就玩味起来。
用眼神制止要发作的兄姐,华如初脸带笑意的开口,“二舅,冉冉表妹今年十五了吧,订亲了吗?”
“已经在挑人家了,咱们任家的姑娘不愁嫁,想当年多少人排着队的想娶你娘,你娘却硬要对一桩没凭没据的娃娃亲认真,嫁给一个武夫。”
“二舅的意思是我娘现在过得不好吗?是我爹做得不够好还是我们这做儿女的不孝顺?舅舅您指出来,我们一定改。”
“”任家老二任许真顿时哑了声,就是对什么事都较真,华家人对妹妹都挑不出差来。
华家老人还在世时对儿媳妇是喜爱有加,华老夫人手把手的教会她掌家,早早的就将家交到她手里,从不指手划脚,天底下这样的婆婆不多。
妹夫就不用说了,家里没一个妾侍,事事依着雅真,华家的底子本就不差,新建的华家美伦美奂,就是他们去了也舍不得离开。这些年下来说是扬州第一名门也不为过。
别人家的男人出门谁会带着自家婆娘跑?可妹夫不,一两年内总要带着她出去走一走,就是家里的夫人也羡慕不已。
论儿女…雅真的三个儿女个个没得说,就是他和大哥家的几个也未必及得上,他就是想挑理,也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
华如梦垂下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儿子,掩下眼神中的笑意,她怎么忘了家里最吃不得亏的那个就坐在这里。哪用她去表达不满。
任家两兄弟是没有分家的,看二弟接不上话了,任家老大任永真就板起了脸,端着长辈架子道:“你二舅明明就没有这个意思,你身为小辈怎如此咄咄逼人?还不道歉?”
“大舅。二舅既没有那个意思,小妹也就没有那个意思,此事便揭过去了,二舅您说可好?”
“过门是客,老爷,您别这么大气性。”任大夫人也劝了句,笑语晏晏的重新提起任冉冉的婚事。“你二舅看好了几户人家,都是书香传家,且族中有为官者,门户倒也相当。”
华如初心下冷笑。这明明是高攀了,何来的门当户对?
外公要在世还能撑起门面,可外公走了,两个舅舅都是心高气傲目下无尘之辈。能做成山长都不知道有外公多大的面子大,真要说门第。任家早没了当年的风光。
他们对阿佑态度如此不同,只怕也是觉得他们才是门户相当的。
这还是她没有说阿佑现在是闻姓,不然不知得有多热情。
有心说出来更刺激他们,可一想到他们可能会有的态度和神情就省了这心思,她不想在阿佑面前这么丢脸。
可就这么看着他们得意绝不是她的作风,她心眼小,眦睚必报,小时候跟着爹来任家走动,任家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能让她记一辈子,爹不想娘难过,什么都忍了,她却不能。
她爹是英雄,她捧着敬着都嫌不够,凭什么被别人糟蹋?
在他们兄妹渐大后,娘就不让爹登任家的门了,不管什么事都让他们兄妹来,显然娘全是知道的。
从那之后她就自由发挥了,表面上再客气恭敬不过,让他们以为自己占足了面子,可真要论谁吃亏了,难说。
端起杯子做了做样子又放下,华如初抬眼道:“那可真得恭喜二舅了,希望冉表妹能比我娘过得幸福,对了二舅,不知对方是什么官?几品?比之我夫君的四品如何?”
“外甥女婿是四品官?”如华如初所料,任许真失态的站了起来,声音都高了许多,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眼角余光看到任冉冉眼中光彩连连,华如初冷笑,却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思,在心里说服自己,总不能因为别人俗了就自己也要跟着俗了。
不过话既已起了头,任家人哪会让她沉默,“如初,是外甥女婿家里的老人是四品吧?”
华如初笑笑,低了头不说话。
闻佑侧头看了妻子一眼,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私印,“请过目。”
华如初讶然抬头,他怎么将这个随身带了?
任许真什么风度什么架子都忘了,大步走过来拿起私印眯起眼睛看,居然是统领印?!
怎么可能!南朝的统领官职有几种,可哪一种官阶都不低,最小也是六品。
就算外甥女撒谎了,外甥女婿只是六品,也比他看好的那家人要高。
任永真心里也很在意,看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