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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后(久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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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温抬眸看她一眼。
她有些焦急,好看的秀眉微微拧着,一双春水似的眸子含愁,鲜艳的嘴唇也不似平日里那样翘起,叫人看着,恨不得也要替她的事情担心。
宁温一笑:“我已经去说过了,马大夫说考虑考虑,钟大夫要告老还乡,他年纪大了。至于李大夫,他是墙头草,胆子也小,一听我说知府大人,立时就同意了,明儿就来。”
姜蕙差点蹦起来,欣喜道:“太好了,李大夫一来,来咱们铺子看病的人定然会多。”
宁温嗯了一声:“还是怪我医术不精。”
“你已经很厉害了,只是那些人不知道。”姜蕙忙道,“你前几日不是医了一个妇人?她得肺痨的,那不是容易治的病,如今那妇人都好一些了,我回去说,家人都说你医术高妙呢。只等以后看得病人多了,你的名声自然就会起来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是丰富,高兴的时候里面好像掺着蜜,忧愁的时候很娇弱,鼓励人的时候,声音又很温和,像是春风,像是丽日。
宁温眸中满是笑,忽然伸手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是这么糊弄我,才使得我来你这铺子。”
不然,他兴许早不在宋州了。
姜蕙吓一跳,可宁温这一指虽然突兀,她却并不讨厌。
那是上辈子救过她的人,不曾要任何酬金,他救了她,潇潇洒洒的走了。
她心里知道,宁温是个好人。
她正当要说什么,宁温却抬起头道:“有客人来了。”
姜蕙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立着一人,深紫色的夹袍上银光点点,好似黑夜里的星星,他一张俊颜世间难寻,衬得这铺面好似都亮堂起来,真正印证了一词,蓬荜生辉。
?
☆、第25章
? 一时铺内静寂无声。
姜蕙发怔了片刻,才走上去。
见她仰着一张小脸,水般的眸子里满是疑问,穆戎的眉头挑了挑,不过才月余未见,她的容貌又好似长开了一些,比他印象里还要妍丽,眉似春山,颊似艳桃,也难怪能勾得人忍不住动手。
他目光沉沉,像是阴郁的天气,姜蕙被他瞧得心慌慌,也不知他为何而来,先开口问道:“不知穆公子有何事?”
“你这儿有内堂罢?”他问。
“有……”姜蕙呆了呆。
他径直走进去,随身伺候的何远守在门外。
内堂相当于家中的客堂,做生意的,常与人相商,便是要有一间这样清净的厢房的。
姜蕙不知他要作甚,连忙跟了上去。
岂料一等她进来,穆戎反手就把门关上。
“咚”的一声,恰似她心里的惊惧。
姜蕙下意识要去开门。
他一掌压在上面。
姜蕙用尽了力气,门仍是纹丝不动,回头一看,他正盯着她,目光虽沉静如水,却也好似瞄着猎物的毒箭,她一下心跳如雷鼓,咳嗽一声,慢慢转过身,强自镇定的笑道:“既然穆公子有话要说,那就在此处罢,请坐。”
逃,逃不了,只能以退为进。
因她不敢呼救。
外面虽有宁温与两个伙计,两个丫环,可哪里抵挡得了穆戎随身带的侍从。
穆戎不坐:“这样说便好。”
她背对着门,他立在她面前,二人身高相差颇大,好似一座大山对着一棵青苗。
姜蕙心道,这样哪里好?
她只觉气都透不过来。
勉强咬一咬牙忍了,她垂眸看着地面道:“穆公子请说罢。”
因不太服气,她嘴角不甘的抿着,勾出小小的纹路,浓长的睫毛遮着如水眸子,时不时的有些颤动,看起来惹人怜爱,他微微侧开头道:“离五月没有多久了,你上回说,梦见姜家被牵连,是怎么回事?”
姜蕙吃惊的抬起头。
她没想到他会专程来问这个。
穆戎对上她眼眸:“兴许本王能帮上忙。”
这句话一出,姜蕙更是惊骇,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再次试试夺门而逃。
她眸色复杂。
穆戎看在眼里,眼眸微眯。
她那样费尽心机来救姜家,其实都抵不住他在父皇面前一句话。
有他在,她原本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可惜,姜蕙却从未这样想,想要向他献媚,想借助他来挽救姜家。
因她知道他的无情,不然上辈子,他早该替她找寻妹妹,也早该让她赎身,放了她走,这些举手之劳的事情,他都不肯,别说姜家了,姜家于他无益,便是满门抄斩,又如何叫他心软呢?
故而,他现在说要帮忙,她如此震惊。
“不知殿下为何……”她询问,“如此劳烦殿下,只怕无以为报。”
穆戎道:“何须报,你总归是本王的。”
原来是为这个理由!
姜蕙差点没气得晕过去,但转念一想,他竟为这个愿意相助,莫非还真瞧上了自己?也是,上辈子他在曹大姑那里,一眼就看上她,把她领了回去,足见是有几分喜欢的,后来也常令她服侍,反而原先的妾侍倒是再无机会。
可是,他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死也不肯与他做妾的。
今日非得说清楚不可,省得他因此纠缠不休,姜蕙认真道:“殿下上回是猜的没错,梦里我姜家被牵连,阴差阳错我做了殿下奴婢。如今我既知道,此事便不会发生了,故而请殿下无需为此费心。”
今生今世,她再也不会做他的奴婢!
想到这点,姜蕙心里甚是舒服,没有什么比自由之身更弥足珍贵。
但她没想到,这番话却是叫穆戎解了一个疑惑。
难怪她对自己甚是排斥,此前不愿承认是他女人,原来竟是奴婢,想必在梦里过得很糟,毕竟是这样一个卑贱的身份,。
穆戎嘴角挑了挑:“但只怕以你小女子之力,难以力挽狂澜,而对本王只是举手之劳。”
比起她倾尽全力,依附于他,确实是极为轻松的一件事,可谁稀罕?她上辈子倒是愿意,可最后得到什么呢,便是不逃走,后来卫铃兰做了王妃,她难道有好果子吃?
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姜蕙抬起头来,不再退缩了:“若殿下无所求,小女子自是感激,可殿下若觉得帮了小女子,小女子就要委身于殿下,那大可不必了。我姜家一事,我总会有法子解决。”
她话说得很清楚。
穆戎淡淡道:“这回可没叫你做奴婢。”
姜蕙轻声一笑,眼眸垂下掩盖住她的愤怒,她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依她的家世,也就只能做个侧室,可她好好一个姑娘为何要如此?
他也当真太小瞧她,经历了那一世,她绝不会随随便便再把自己交出去,哪怕前路坎坷,她不试试又如何知。
姜蕙不愿再谈:“殿下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有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愿意做殿下的女人呢,殿下大可好好挑选。”
比如那卫铃兰,想她那身份,天底下男儿也是随便挑的,可她非得要做个继妃,还不惜弄死她。
现在想想,这二人倒也相配。
她行一礼,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宁温见她面带怒色,本想上去问问何事,可她走得很快,一转眼便不见人。
何远奇怪,心道那二人说什么了,姜姑娘看起来有些生气,但他也不敢动,只在外面等着。
穆戎慢慢走出来。
二人到得外面,穆戎吩咐:“派人盯着她。”
何远应了一声。
他见自家主子那么严肃,心知他是把这姑娘放在心里了。
可姜家二姑娘,这等家世,也不过是个侧室而已。
倒不知主子如何安排?
这次回京,皇后的意思,好似是要把沈家姑娘指给他为妻的,只还没有定下来,还有周王的事情夹在其中,真是一团乱啊。
他正胡思乱想,忽听穆戎轻声一叹。
何远的眼睛都瞪大了。
因穆戎很少叹气,他服侍了十年,算算,兴许也不过几次。
“殿下有何烦恼?”何远轻声询问,“不知属下可能替殿下分忧?”
穆戎如何肯说。
他今日被姜蕙弄得有些心烦。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又变得复杂了。
她高高兴兴接受不好吗,非得拒绝,原本只要他一句话,姜家便不会被牵连,她也不用那么操心,可做他侧室她竟然也不肯?
小小一个姑娘,野心却大。
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解决。
届时,如若不成,她不得还求着自己?
他拂袖往前走了。
姜蕙疾步回去,帷帽一时都忘了戴,金桂银桂急得在身后喊,好容易才把她叫停。
金桂忙把帷帽送过去,一边道:“姑娘到底怎么了?是那穆公子……”
刚才两人关在内堂,也不知说了什么。
姜蕙道:“无事。”
说是这么说,可她语气很冷,被人要求做妾,这滋味并不好受。
两个丫环便不敢说话了。
等她回到姜家的时候,都要傍晚了。
老太太见到她,少不得说两句:“阿蕙,你阿爹阿娘纵着你成天往外,我这可不准的。以后少去几次,那回春堂不行了,想必你那儿生意会好些,你一个姑娘家总得注意,还得嫁人呢。”
姜蕙不忤逆老太太,笑着称是。
胡氏笑道:“开铺子放了心思是这样,我这开了两个,还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嘛,就只等我弟弟一家来了。”又与梁氏道,“最近你多分担些,辛苦了。”
她前不久开了两个铺子,很多事情要处理,梁氏自是不能冷眼旁观的,笑了笑道:“无妨,我反正也闲着。”
姜蕙暗地里皱了皱眉。
她最是心疼母亲,不过胡氏也确实忙,等她弟弟来了再看,若还这样使唤母亲,她可是不饶的。
老太太见人陆续入了客堂,这时说道:“过几日九月十九是观世音菩萨生辰,老大媳妇你准备准备,旁的菩萨生辰我倒是屡屡不去,这日我必得去的。那年老二乡试,我便是求了观世音菩萨,果然高中。你们有什么心愿,也必得求一求。”
胡氏笑道:“这么好,定然要求了,香火钱也不能少的。”
姜蕙听了心里一动。
梁氏答应。
老太太看她一眼:“老大媳妇你不如也一起去,莫总在家里,人多热闹些。”
若是往日,梁氏必是不去的,可今次她想一想,笑道:“好。”
姜蕙惊讶,看向梁氏。
梁氏冲她温柔一笑。
姜蕙了解,露出欣慰之色,母亲已经放开了。
众人便说好一起去宝塔寺。
?
☆、第26章
? 宝塔寺位于宋州城内的宝善街,每日香火鼎盛,一到天上众神佛生辰,寺前更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姜家一家早早就去了。
因不是休沐日,故而只是些女眷,老太太与梁氏道:“我去年捐了一百两银子于庙里,今年不能少了,我看捐个一百五十两,钱财不算什么,只要能保得家里平安,便知足了。”
梁氏笑道:“娘说的是。”
胡氏道:“一会儿我得让阿瑜去好好抽个签,解一解,看何时能有个好姻缘。”
老太太看一眼女儿:“秀秀也跟着去,最好你与阿瑜都得个如意郎君,也是双喜临门呢。”
姜秀嘻嘻笑道:“那不还得看娘,娘疼我,总不会找个差的。”说罢瞅了瞅胡氏与梁氏,“有娘在,我是不怕被人糊弄。”
胡氏抽了下嘴角。
这小姑被老太太宠得自视甚高,以为自个儿真能得个佳婿,怎就不照照镜子呢?
她侧过头不理会。
此时早已入秋,正是芙蓉花开的季节,也不知哪家种了许多,花香随风直扑入车内。
姜瑜笑着看姜蕙:“这味道与你用的一般味儿,竟分不出哪是哪了。”
“倒是闻着肚子饿。”宝儿可怜兮兮道,“想起芙蓉汤了,又饿又困。”
她雪白细嫩的,一撒娇所有人都心疼,姜琼从荷包里摸出两块卷糖:“你吃吧,我本来想路上解闷吃得,一会儿听庙里念经定是无味的很,现给你了。”
宝儿笑着谢过,拿了往嘴里塞。
姜蕙见她牙齿掉了两个,满嘴漏风,皱了皱眉,把糖拿过来:“正长小牙齿呢,别吃这些,黏在上面长不好,难看死了。”
宝儿愣住,要吃的东西被抢了,一时有些呆,只睁着两只大眼睛,很是茫然。
姑娘们看着都笑起来。
姜瑜摸摸宝儿的头:“阿蕙说的是,别吃糖了,等到寺庙叫些斋饭与你吃,那儿的斋饭可好吃了。”
宝儿才又高兴。
姜蕙自己把卷糖吃了,姜琼要回一个,也放在嘴里。
到得寺庙,除了宝儿,三个姑娘都戴上帷帽,跟在长辈后面往前头走。
幸好来的早一些,路上人不算多,但也遇到好些认识的妇人,姑娘,因越国信佛,皇帝也是大为推崇,这两年,寺庙建造了好些,今日是观世音菩萨生辰,自是个个都来的。
又往前走,姜蕙听到胡氏惊喜的声音:“哎呀,没想到见到何夫人,您也来进香?”
她心里咯噔一声,疾行几步,走到梁氏身旁。
梁氏知道她怕什么,伸手握住她的手。
母亲的手有些冷,姜蕙更是担忧。
何夫人道:“是金太太相请,便一起来了。”
胡氏往旁边一看,果然金太太在,不止她,金荷也在,她眼里就露出几分鄙夷。
许久不见,这母女两个原是攀上何家了。
不过当着何夫人的面,她不会翻脸,胡氏仍是笑着,夸赞何家两位姑娘,目光又落在一位二十来许的公子身上,暗道何家只有两个女儿,这人却又是谁?
何夫人此刻却是看着梁氏的帷帽。
妇人与姑娘的打扮总是不一样的,如今老太太,胡氏都在面前,那这人莫非是梁婉儿?
何夫人眼眸眯了眯,淡淡道:“这是我弟弟秦少淮,前几日来宋州看我。”她顿一顿,笑了笑,“那一位是大太太罢?难得遇见,怎也不露个面?”
老太太一怔。
老大媳妇这脸能吓倒人,在鄠县是因为十几年了,邻里间早已知道,可在宋州却不妥,她笑了笑道:“何夫人,我大儿媳脸上有伤,便罢了。”
何夫人道:“是何伤?若是严重,我倒可介绍一位大夫。”
胡氏因相公的关系,总要讨好何夫人,便与梁氏道:“大嫂,见见何夫人也无甚,咱们两家常来往的,见惯了便好了。”
姜蕙皱起眉。
梁氏微微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这才低声道:“我容貌丑陋,恐露出来惊吓到夫人,还请何夫人赎罪了。”
何夫人嘴角不由挑起,露出轻蔑之色。
看来她容貌确实毁了,丑得不能见人,且看胡氏那口气,可见梁婉儿在姜家无甚地位。也是,到底是一介奴婢,便是嫁得地主家儿子,公公婆婆也不会喜欢。
难怪她从不出门,定是家中不准,嫌她丢脸,今日怕是菩萨生辰才勉强准许。
她想着,甚觉快意,先行往前去了。
胡氏看一眼梁氏,皱眉道:“只是一见,怕什么。”
老太太道:“罢了,见不见也无甚。”
唯有姜蕙明了梁氏的用意。
母亲不想在何夫人面前露出脸,是在避免与何夫人之间的冲突。
姜蕙暗叹一声,只可惜那人却是个不死不休的,她断定,除非母亲死了,不然何夫人定然不会放过她。
她握住梁氏的手摇了摇,朝她一笑,仰头间,帷帽微动,露出小巧的下颌。
洁白似雪,像是世间少有的美玉。
秦少淮看得一眼,心头一跳,他早前就见到姜蕙远远而来,那身姿灵秀妩媚,引人遐思,他见多了姑娘,还不曾见过这般走路的,眼下瞧见她肌肤,直觉是个大美人儿。
他路过姜蕙身边,脚步略一停顿,想与她说几句,可身边人甚多,终是难以开口。
这时只听何文君与何文姬轻声道:“刚才姜大太太竟然说自己丑陋,我竟不太信,姜二姑娘生得这般漂亮。”
何文姬不悦:“怎么漂亮了,一股子风尘气,倒像是个狐狸精!”
金荷微微一笑:“姜二姑娘是生得不错,不过哪里比得上两位姐姐身上的气韵,她到底是鄠县来的,无甚规矩,两位姐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这是学也学不来的。”
何文姬又笑了。
可男人哪会管是不是狐狸精,秦少淮心想,若是狐狸精还正好呢,他可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他家中妻子好似木头,几个妾侍也无甚意思,心里想着,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姜蕙。
她已经走远了,他鼻尖只闻到一股芙蓉香,淡淡似清酒醉人。
“我腰间玉佩掉了。”他立时与何夫人道,“回去找找。”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何夫人叹口气。
这是她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弟弟,将来的威远侯,可惜二十来岁了还定不下心,成日里斗鸡走狗,还是去年因父亲才谋得个差事,前几日来附近办事,顺道看她,这会儿又到处乱跑了。
如今越国早早灭了魏国,每年战事甚少,武将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可这弟弟呀,还只知道玩呢。
她摇摇头。
姜家人这会儿已到寺内。
老太太捐了香油钱,小沙弥领着她们去烧香磕头,祈福求愿。
轮到姜蕙时,她跪在地上极是虔诚,好一会儿不起来。
老太太奇怪。
姜蕙笑道:“我这药铺才开张,得求菩萨好好保佑了,这不得虔诚些嘛,我就多跪一会儿,听他们念念经也好。”
老太太好笑,由得她去。
梁氏许久不来庙里,被香灰呛得不舒服,小声与姜蕙道:“快些先把签抽了,为娘给你去解一解。”
不止胡氏关心女儿婚事,她也是一样。
虽然不求大富大贵,可女儿也得嫁个可心的人罢?
姜蕙笑起来,拿起签筒抽了一签。
梁氏取了,带宝儿去解签。
过得会儿,眼见时辰差不多,姜蕙轻呼一声,捂住脑袋倒了下去,旁边金桂银桂吓坏了,两人连忙叫上婆子,把姜蕙扶起来,小沙弥见香客晕倒,便领着去后面清净的客房。
“得去告诉太太一声。”金桂与一个婆子说,“好似在解签呢,你们去,我与王嬷嬷守在这儿,银桂,你去同小沙弥请大夫。”
那两人立即走了。
姜蕙躺在床上,正在斟酌言辞,到时如何与二叔说,忽听身边有极小的动静,她正觉诧异,耳边听到穆戎的声音,轻而悦耳:“你便是这个法子?”
她猛地睁开眼睛,他就立在她旁边,神态自若,好似这客房是他的。
她大惊,手捂住嘴镇定了片刻,轻声质问:“你如何进来的?”
也不知他来多久,想到刚才或许被他盯着,她浑身忍不住起了细栗。
穆戎淡淡道:“何远要对付她们,易如反掌。”
姜蕙闭了嘴,警戒的看着他,右手不由自主抓紧身上的被子。
穆戎走到她床边坐下,不紧不慢的道:“想借由神佛之力哄得你二叔相信?”不等她回答,他自言自语,“也是个法子,只姜知府未必有应对的计策,到时……”
想说到时求他?
姜蕙冷笑道:“如何没有,我姜家既是被人陷害,只要提早消除嫌疑便是。”
假若二叔信了,他自当会派人去开封探查,将来揭发周王谋反就是了。
他若成为揭发者,难道还能被污蔑成同伙不成?
宋州也可早早布置,指不定还能立功呢!
见她胸有成竹,穆戎挑眉:“那也得事事顺利才行。”
“你……”听他好似威胁,姜蕙大怒,眼眸睁圆了,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好似想一扑而上的猫儿。
穆戎看着轻笑起来,忽地道:“有人来了,本王避一避,你且继续晕着,莫浪费机会。”
姜蕙自然不想因他而放弃计划,毕竟难得来一次寺庙,至于金桂她们,应是被打晕了,她也只能装作不知,凡事得以大计为先,她躺下来,闭上眼睛。
岂料背脊刚刚沾到床,唇上却一暖,好似被什么东西碰了一碰,瞬间,她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也不知如何思考了,脑中像是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的。
?
☆、第27章
? 她刚一睁眼,就听见银桂在喊:“来人啊,快来人!”
她连忙又把眼睛闭上。
银桂一边喊,一边进来看姜蕙,眼见她仍晕着,并无哪里不对,这才松了口气。
姜蕙听到银桂的声音,却更是混乱。
难道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可明明……
她心里一阵慌乱,也不知穆戎为何要这般做,便是他如今与以前不同,也不至于要轻薄人罢?幸好不曾被人瞧见,不然她就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
此时梁氏携宝儿匆匆进来,见到女儿果真晕倒,一时大惊。
宝儿摇着她的手:“姐姐,姐姐。”
小手触之温暖,声音又软糯糯的,姜蕙差点忍不住睁开眼睛,不过都到这会儿了不能功亏一篑,眼下也只能对不住她们,叫她们担心片刻。
她这一晕装到大夫来才好。
梁氏见她总算醒了,眼睛一红,把她搂在怀里,叫道:“阿蕙,真把为娘吓死了,好好的岂会晕倒,可是被香火熏到了?”
“是啊,你这孩子,差点把老太太也吓晕。”胡氏略有些责备,“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累倒了?就是担心铺子,也不该跪那么久。”
“不是累。”姜蕙摸着脑袋,“我原本磕头呢,也不知怎么,听到耳边一阵妙音,虚无缥缈似的,又像是念佛经的声音,直钻到我耳朵里,我一时承不住,便晕了。”
确实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太太看看她,打趣道:“兴许是你虔诚,观世音菩萨赐你福运了。”
“那倒是好。”胡氏也不想为姜蕙的事情费心,笑道,“没事就好了,我看你精神不错,应不用再睡着了罢?”
“没事了。”姜蕙从床上下来。
老太太与胡氏道:“金桂跟王嬷嬷又是怎么回事?”
胡氏回答:“二人讲也讲不清楚,大夫看了,说是遭了重击,被人打晕的,可谁也没瞧见,两人身上也没少什么真真奇怪!如今我已告知主持,四处加派了沙弥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还有这事儿,罢了,咱们已经进过香,这便回去。”
几人走到门外,金桂给姜蕙戴上帷帽。
这院子清净,像是无什么人,姜琼叽叽喳喳的打趣姜蕙:“祖母说你得了福运,药铺定然要挣大钱了,到时候可莫忘了我。”
姜蕙好笑:“你还缺钱那?忘你什么?”
“不管什么,你总归要与我买一些。”
胡氏瞪她一眼:“还跟你堂姐要东西,快些走了。”
她们都不知院内葱茏大树后正藏着一人,等到都走了,他才出来,轻声一叹,暗道可惜不曾早些来宋州,难怪有人说姑娘当属魏国人最美,可这姜二姑娘既有魏国人的雪肤,又有越国姑娘的娇柔,当真是稀罕。
他想到刚才那一眼,未免心猿意马,疾步跟了上去。
两个随从见他出来,急道:“哎呀,我的爷啊,幸好没被人发现,那院子里都是女客,听说刚刚才出了事儿,快些走罢。”
秦少淮道:“走是要走,而且,你们还得走快些。”
他吩咐那二人几句。
两个随从有些不肯,可奈何秦少淮是主子,威远侯也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只得听从。
路上,姜蕙问梁氏:“阿娘拿去抽的签,可曾解了?”
“解什么呢。”梁氏道,“听说你晕了,我签都没拿稳,如今也不知掉哪儿了。”
“也罢了。”姜蕙原先还有些好奇。
梁氏笑道:“我瞧着像是好签。”
其实她也不甚确定,只记得一句,八龙交会日,方遇宝花缘,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但看着应是不差。
姜蕙道:“也罢了,总归我还小呢,那阿娘可知道堂姐抽了什么签文?”
梁氏声音低了一些:“听解签的说好像暂时莫要给阿瑜定亲,便是定了也不长久,当时你二婶听了,脸色甚不好看,臭骂了那解签人几句,但好像还是听进去了。”
“居然会这样。”姜蕙讶然,“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也不知。”
两人说着,已到寺庙门前,正等车呢,只见两个小厮过来:“回老太太,也不知怎地,这马儿突然跟疯了似的,不听人话,马夫吆喝也吆喝不住,横冲直撞的就跑了,惊得另外一匹马儿也跟着跑了。”
老太太斥责道:“怎么回事,连个马车也看不住!还不回头去府里重新拉一辆来。”
小厮忙要去。
旁边却走来一个公子,笑道:“见过姜老太太。”
“哦,秦公子。”老太太认识他,“你还没走?”
“四处看了看。”秦少淮关切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法子坐车回去了。”老太太叹一声。
秦少淮笑道:“正好我有马车,不如老太太坐了我的车回去。”
老太太道:“那怎么好,你自己得坐呢。”
“我是男儿无甚,你们女眷等着也累了,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莫客气,我这马车宽松,便是坐六七人也不挤的。再者,听我姐姐说,你们姜家与何家常来往的,我让个车算什么。”
见他那么客气,老太太倒也不好推辞,便同意了。
秦少淮立在旁边,见她们一一上车。
轮到姜蕙时,他走得近一些,特意叮嘱道:“姜姑娘,我这马车有些高,小心摔了。”
他这般体贴,姜蕙少不得瞧他一眼,倒是个英俊的男人,只眼神不太稳重,有些飘,她道了声谢谢。
声音甜甜的,带着些儿柔和,十分动听。
秦少淮心里一热。
差点想伸手扶住她,但还是忍住了。
几人坐着他的车回去。
胡氏夸赞道:“没想到何夫人那么清高,她弟弟倒是很有风度,可惜已经娶妻了,不然……”她啧啧两声,“何夫人可是威远侯家的姑奶奶,听说威远侯也就一个儿子,这秦公子可不是将来的侯爷嘛。”
老太太点头:“那更是难得了,我看他很懂礼貌。”
胡氏忽地想到金太太,啐了一口道:“何夫人还不知道金太太与那金荷的真面目呢,竟还与她们在一起进香。”
提到金荷,姜瑜微微叹了口气。
刚才路上相见,她一眼都没看自己,两个人的友情也确实烟消云散了。
她对金荷提不上恨,毕竟没伤到,只是觉得惋惜,明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却偏偏成不了。
这日晚上,姜蕙就做噩梦,把金桂银桂实实在在吓了两回,刚把她伺候睡了,又尖叫起来。
早上,姜蕙去请安,眼睛下面青黑青黑的,老太太一问,知道做噩梦了,其实姜蕙原先真做过,只从来不曾说,因怕吓到众人,可经由穆戎一事,她发现,原来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的。
老太太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叫她不要担心:“做噩梦无甚,我老太婆也不知道做过多少了,晚上我叫厨房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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