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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后(久岚)-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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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料到,院门口就只一个值夜的婆子。
  何远轻声道:“娘娘定是没睡在这儿。”
  若是有王妃住,怎么也不会是这个光景。
  穆戎眉头一皱,难道她不是在娘家留宿,她敢骗自己?可不应该啊,他想了又想,往更南边去了,那儿是宝儿住的地方,小姑娘往常在王府老是缠着要跟姜蕙睡,今日指不定得逞了!
  到得那院子,果然人就多了。
  “都解决了。”他与何远道。
  何远愁眉苦脸,十几个丫环婆子,今儿无端端遭毒手啊。
  他一路劈过去,偶尔听到几声闷哼。
  姜蕙正睡得香,早前宝儿缠着她说话,小家伙嘀嘀咕咕,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讲,她中途好几次睡着,可宝儿央着她不要睡,她勉强撑了会儿,后来宝儿终于累了,她叫金桂伺候着喝了几口水,躺下一沾到枕头就沉睡过去。
  穆戎进来,她一点没发觉。
  宝儿屋里有冰鼎,徐徐散发着寒气,六月的天也恰如春日一般,不冷也不热。
  两个人盖着薄被。
  宝儿仰面躺着,姜蕙侧过身,一只手伸在外面,搭在宝儿的身上,脸凑过去,紧挨着她的肩膀。
  穆戎看着忍不住一笑,她与他睡着,也是这般姿势。
  也不知宝儿那么小,会不会嫌她的手重?
  他拿开姜蕙的手。
  她毫无知觉,翻了个身,脸对着他。
  月光下,她神情带着娇憨,好似在做一个美梦,叫人不忍心叫醒她,可穆戎却突然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她眉毛先是微颦,才慢慢睁开眼睛,迷糊中,眼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她的心猛地一跳,还没等辨认出是谁,他已一把捂住她的嘴,告诫道:“别叫,不然我弄死你。”
  姜蕙猝然之间听到这威胁的话,真是惊吓,后来发现是穆戎,只觉哭笑不得。
  这人傻了啊,大半夜的过来。
  穆戎只顾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掀开被子,打横把她抱起来,再拿起高几上一件外衫给她披上。
  姜蕙一惊,轻声道:“殿下要做什么啊?”
  穆戎不答,大踏步就抱着她出去。
  路上,丫环婆子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她看得惊心动魄,口吃起来:“你,你,你把他们……”
  “没杀,只晕了。”穆戎心道,他又不是疯子!
  可姜蕙看他就是疯子。
  眼见他往后门走,她不干了:“你要带我回去?这怎么行,他们都不知道呢,明早上发现我不在……还有你,你疯了啊,闯到我家里,他们定是以为入了贼!”
  穆戎不理会,仍旧往前走。
  她鞋子袜子都没穿,光着一双脚,在他怀里扭,不肯听从。
  他一下箍得更紧,手臂好似铁条似的,叫她身子动也不能动。
  姜蕙腾出一只手去掰他,可哪里掰得动。
  倒是自己每个手指头都在发疼。
  她气得直咬牙:“蛮牛,疯子,看你明儿怎么处置!”
  穆戎慢悠悠与何远道:“你把金桂银桂弄醒了,叫她们把娘娘落在这儿的东西收拾一下,明日再与姜家人说,王府有事儿,一早接走了。他们要来王府,也随他们。”
  他怕什么,便是当着他们面把姜蕙这么抱走,姜家又能怎么样?
  她可是他的人了,完完全全的!
  二人上了轿子。
  他还抱着她。
  姜蕙坐在他腿上,此时也不知是笑还是该恼。
  好好的在睡觉呢,被他突然带走,可想到他这么大一个人,没她就睡不着,她又想笑的不得了。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呢?
  “咱们殿下还是个孩子啊。”她拿手上下摸他的脸,“没我在,怕晚上有鬼来抓你啊?”
  说完,自己先噗嗤一声。
  轿子不像马车,那声音可是能传到外面的,穆戎脸一下子黑了:“你给我闭嘴!”
  姜蕙吓一跳。
  被说中恼羞成怒了?
  她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两轿夫在下面默默扛着,虽然抬着两个人很累,可今儿半夜出去一趟不亏,原来三殿下偷偷摸摸出来,是没娘娘晚上不能睡,哎哟,以后不巴结殿下也得巴结娘娘!
  回到王府,都得要寅时。
  两个人一直人贴人,大热天的都出了汗,水芝水蓉方才得知娘娘回了,这心头满是惊讶。
  时辰不对啊!
  又听说他们要洗澡,不敢怠慢,赶紧去准备温水。
  姜蕙坐到床上时,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实在太晚了。
  
  可穆戎不放过她,不管不顾的压着她折腾了一回,眼瞅着天都要亮了,姜蕙眼睛都睁不开,推着他道:“你还要去衙门呢!”怎么一点节制都没有了。
  “下回看你还敢住娘家?”他恶狠狠的,“没本王批准,你也敢自作主张?”
  姜蕙睡眼如丝,斜睨他一眼:“所以,殿下就睡不着了?”
  “谁睡不着了?”穆戎怒道,“你既然嫁了我,每日便都得尽妻子的本分!不然本王娶你作甚?”
  说得好严肃。
  姜蕙轻笑一声,伸出玉藕的胳膊抱住他脖子娇嗔道:“得了罢,我的殿下,如今我回了,咱们好好睡觉,行不?再晚,你怎么起得来呀,会耽误公务的。”
  穆戎哪里肯承认,他又要开口,她却搂得他更紧,呢喃道:“其实跟宝儿睡,我也不习惯。”
  听到这话,他突然一阵安心。
  原来她也这样。
  不是他自己一个人。
  她手臂又慢慢松了,他垂眸一看,她睡着了,呼吸轻轻的,拂在他脖颈间,也拂过他的心。  虽然今日是他放纵自己,把她带了回来。
  可事实上,自己也真的是习惯她了。
  她不在他旁边睡,他没有人可抱,没有睡前两个人的亲昵,没有她柔软的身体,没有她温暖的依偎,好像这床都不是他的床,可往年他一个人都好好的,没有女人,也没有依恋。
  然而,现在好像回不到过去了。
  只这感觉也不差。
  大概这便叫做家罢?
  他已经成年了,离开父亲母亲,成家立业,这个家,就是他跟她。
  将来,还有他们的孩子。
  第一次,他体会到这些,往深处想了去。
  可姜家,却遭受到了一次极大的惊吓。
  大深夜的,老爷子还在睡,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原是一群下人聚在一起,称家里遭贼了,一个个都在说,自己被贼人打晕了,把所有人等都闹得起了来。
  唯独不见姜蕙。
  金桂银桂硬着头皮说是王府有事,才接走的,她们两个收拾收拾也赶紧走人。
  把其他人弄得一头雾水。
  谁也猜不到其中的关键。
  宝儿醒来看不到姜蕙又哭闹,梁氏哄她说有急事,故而才突然走的。
  而聪明如姜济显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家里乱成一团,把前门后门守卫训了一通,又加派了人手。
  不过他们对姜蕙很不放心,老太太派了一个嬷嬷来问。
  已经很晚了,姜蕙还没起来。
  嬷嬷等在外面。
  银桂笑道:“娘娘最近都起得晚。”
  嬷嬷忙道:“这是有福气啊!”
  银桂道:“麻烦嬷嬷再等等。”
  “自然,自然。”嬷嬷哪里还能因为自己,硬要王妃起床呢。
  只等了半个时辰,姜蕙才从里面出来。
  嬷嬷忙说明来意,这是为穆戎惹下的烂摊子了,而且还圆不起来,她只道是穆戎一时起意,叫家人担心,言辞间也不是说得很清楚,不过周嬷嬷这么大年纪,哪里听不出来,当下笑着便告辞走了。
  回去与老爷子,老太太一说,两人也笑。
  年轻人么,总容易做些混帐事情,尤其是穆戎这等身份。
  但也没告诉旁人,只说姜蕙没什么,其他的都推说是王府的密事,便也无人问。
  过得几日,姜蕙又去看了看姜瑜,她婆婆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看到姜蕙来,不知道多高兴,姜蕙又与她说了姜辞要娶沈寄柔的事情,她一个劲儿的道,那是最好的了!
  姜瑜从来都是心怀善良的人。
  姜家很快也请了沈夫人过来作客。
  因沈寄柔很快要定亲,拖不得。
  沈夫人听了老太太的意思,吃惊的不得了,京都谁不知道女儿的事情,除了有些意图的,鲜少有人会主动提出结亲,别说是姜辞这等才俊了,这么轻的年纪就入了翰林。
  他们沈家老爷提起时,也说后生可畏。
  比起那宋公子,自然是好多了。
  放在往常,她一点都不会犹豫,可如今,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看到沈夫人没有立刻答应,老太太真有些生气,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要商量,沈夫人还真把沈寄柔当宝贝了!
  其实沈夫人正是因姜蕙的身份呢。
  从来皇家都影响朝廷。
  一代帝王更是会决定家族的存亡。
  如今穆戎留在京城,便是太子一早封了太子,也有无数动摇的人,沈老爷也是说起过这件事的,如今姜家要与他们结亲,除了姜辞看上自己女儿,另外一个原因,很有可能便是因穆戎了。
  沈夫人回去与沈老爷商量,叹气道:“我怕都惹怒姜老夫人了,只我真不敢一口答应,想着与老爷回来说一说,虽然咱们寄柔重要,可沈家也一样。”
  那是当之无愧的贤妻,沈老爷感慨:“夫人当真顾全大局。”他捻一捻胡须,“想必姜二老爷是有这个意思,做官的,心里哪个不是有杆秤呢?咱们与姜家结亲,便是站在三殿下一边了!”
  “那老爷觉得……”沈夫人询问,“咱们沈家与卫家可是世交。”
  卫家又是皇太后一系的。
  沈老爷好一会儿没说话,半响才道:“咱们寄柔出了那事儿,原是清白的,可京城传成这样,太后娘娘可曾表示过什么?景儿当时还被贬官。”那是说沈家二公子,“还有卫家,”他压低一些声音,“上回那卫姑娘不是救了三殿下嘛,可太后娘娘都不肯让三殿下娶卫姑娘,你当卫家心里高兴?”
  “那老爷的意思是?”
  “便叫寄柔嫁过去罢。”沈老爷没再多说,可不代表他也没有旁的想法了。
  富贵险中求,沈家若按这历史长久也算是望族了,可偏偏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总是不上不下的,今次是个机会,不如搏一搏,依他观察,皇帝改立太子的机会很大,也就皇太后一个障碍在。
  等皇太后百年了,看谁拦得住皇帝?
  他那是要站队了。
  沈夫人心里有些惊慌,但朝廷风向,她一个妇人委实知道的不多,当下镇定下来:“一切都听老爷的。”
  沈老爷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你在家里,我总是放心的很。”
  除了有姨娘,有庶女,沈夫人当真对沈老爷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故而夫妻两个在大事上一向是有商有量的,她笑道:“抛开这个,姜公子还救过咱们寄柔的命呢。”
  “是啊,也是有缘分。”沈老爷笑起来,“幸好寄柔还不曾定亲,倒是好说。”他又问起沈寄安,“寄安的病越来越严重,是怎么回事?看个大夫都看不好。”
  沈夫人叹口气:“我也不知。”
  沈老爷皱起眉头:“也是命苦,我上回见她,她话都不能说了,想要抓笔写什么,可也写不起来。”
  “我看是不是送到庄子上去静养?京都这天气很不好,不合适养病,大夫都这么说的。”沈夫人露出很担心的样子,“在庄子上,有姨娘照顾她,她们两个亲近,指不定好些。”
  沈老爷没反对:“也罢,就按你说的办罢。”
  沈夫人颔首。
  沈寄安后知后觉,得了病治不好了,才知道来向她告罪,说那日的诗是她写得,求沈夫人放过她,给她把这怪病治好,她哪怕回去庄子。可一切都晚了,她这病自打她害了沈寄柔,便注定要得了的,直到她死。
  小丫头片子,当真她活了一把年纪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呢!
  沈夫人冷笑起来。
  沈寄安很快就被送走了。
  隔不久,沈家又请姜家来做客,还请了姜蕙,这回沈夫人是下定了决心了,倒是姜蕙听说老太太说得,只当沈夫人还在犹豫,她这时才想到穆戎。
  比起沈夫人这等在官宦世家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姜蕙自然没那么快想到这一茬。
  但想到了,她也就明白了沈家的顾虑。
  幸好沈夫人这回表明了态度,众人都很开怀,姜琼来了两次都没见到沈寄安,倒是好奇,问沈寄柔:“你那个妹妹呢,病还没好呢?”
  沈寄柔叹口气:“没好,什么大夫都治不了,送去庄子了。”
  姜蕙吃了一惊。
  因她记忆里,那沈寄安是要做太子的侧室的,结果病得被送去庄子,而且听起来好像情况很不好,那不是改变了命运?她下意识朝沈夫人看了看,沈夫人嘴角微微挑起来,露出不屑之色。
  她突然就想起那首诗。
  原来如此!
  那沈寄安看起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手段如此毒辣,不过遇到沈夫人这样的,也不够瞧。
  可惜上辈子沈寄柔跟着穆戎回衡阳了,所以才会遭到那样悲惨的结局罢?不然有个强悍的母亲,她必不会如此的。
  只是卫铃兰却躲过惩罚,姜蕙想着又有些恼恨,实在太便宜她了!她像是不经意的问:“说起来,我好似许久不曾见到卫姑娘了,难道伤还没好?沈姑娘你可知道?”
  “我也不曾见过,差人去问,好像是好很多了。”沈寄柔对着未来相公的妹妹,笑得格外甜。
  她是前日才知这件事,母亲与她说,姜家提亲,要把她许给姜辞。
  天知道她有多高兴,晚上都不曾睡着,傻乎乎的只知道笑。
  没想到她也有这一日。
  看来老天爷也不是完全不长眼睛的。
  她一直都很恍恍惚惚,经历了一天才好一些。
  可看到姜家人,她脸上仿佛沾了蜜糖。
  姜蕙看她笑成那样,暗道真是个傻子啊,也不知道嫁给哥哥,会对哥哥怎么个好法呢,是不是会宠坏哥哥?
  她有这种感觉!
  沈寄柔握住她的手:“等卫姑娘好一些了,我与娘娘一起去看看?”
  看个鬼啊?姜蕙都要骂人了,面上淡淡笑了笑道:“也好啊,不过卫姑娘真是……都不知道如何说,好似有事发生的时候,她总在旁边,上回在宫里,也是那么巧。我看她恐是沾了晦气了,等她痊愈,我得叫她去庙里进香呢。”
  救了穆戎,居然说沾了晦气?
  沈夫人诧异的看向姜蕙,只听她又道:“不过殿下也很是感激卫姑娘的,常说卫姑娘以前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呢。”
  像是说者无心,可听者有心。
  沈夫人心头一震。
  卫铃兰莫非对穆戎有情?
  所以那日,沈寄柔去放河灯,被掳了去,可卫铃兰丝毫无损?
  是了,原来是她,难怪找不到主谋!?

☆、第86章

?  沈寄柔乖巧可爱,甜美的像个果子,谁看到谁都喜欢,皇后便是因这,对自己女儿产生了好感,几次接到宫里去陪公主,后来虽不曾明说,作为父母,也大约知道了皇后的意思。
  扪心自问,当时沈夫人还有些不舍得,皇家无情,且沈寄柔嫁给穆戎多半要去衡阳的,离得太远,只他们又有何选择?
  皇后一句话,怎么都得嫁的。
  谁料到,在中秋节就出了事!
  沈夫人慢慢回想,那卫铃兰好似是八年前便常来他们家玩的,她知书达理,生得还好,而自家女儿虽然也不错,可相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的,那卫铃兰真是好得挑不出毛病,沈夫人心想,便是她那么大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卫铃兰如此八面玲珑。
  她一直都这么想,女儿有个这样的朋友很好,因沈寄柔天真单纯,而卫铃兰恰恰是成熟懂事。
  卫铃兰就好像沈寄柔的姐姐,能照顾她。
  沈夫人越想越是心惊,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头。
  节前,卫铃兰来家中做客,她是听到二人对话的,只当时不曾在意,记得女儿问卫铃兰中秋节如何过,卫铃兰说今年较是冷清,她那傻女儿立时就叫卫铃兰来家里玩。
  可如何冷清,卫铃兰提都没有提。
  到得中秋,正当要拜月,又是卫铃兰提起小时候放河灯的事情,她那傻女儿急忙呼应,说要去放,卫铃兰又说姑娘家不应当去,可沈寄柔起了兴头,定是要去。
  沈夫人呼出一口气来。
  所以她从来不曾怀疑过卫铃兰。
  她总是很好的掌握了说话的技巧,引着女儿达成她的目的,而她反而常常成了劝阻的那一个。
  说到底,还是沈寄柔傻,一根筋,被卫铃兰摸得透透彻彻的!
  今日要不是姜蕙这般阴阳怪气的说卫铃兰,她自己亦不会怀疑。
  可见这卫铃兰与穆戎是有些不三不四,所以姜蕙暗地里很讨厌她,不然何至于要这么说救了自己相公的人?
  而若卫铃兰对穆戎无意,一个姑娘家又哪里有这等勇气迎着箭上去呢?且还那么巧,可见一早便跟在后面。
  姜蕙瞧见沈夫人紧紧抿着嘴,脸色难看的很,便知她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当下微微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喝,以沈夫人的本事,想必要卫铃兰难堪,也不是太难。
  梁氏也发现了,询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夫人松开手,面上有些许痛苦之色:“旧疾了,恐是昨日受凉,引得胃疼。”
  老太太哎哟一声:“那得好好歇息了。”
  沈夫人抱歉:“叫你们失了兴致。”
  “身体不好,哪里挡得住,再叫你陪着,倒是咱们的不对了!”老太太劝道,“快些叫大夫看看,咱们来一趟也不麻烦的,以后有得是机会呢!身体要紧。”
  沈夫人道:“我进去歇歇便罢了,你们可不能走。”她笑,“今儿都叫厨房准备了好些膳食呢!”
  “也罢。”老太太也笑起来,“那咱们继续坐着玩,四处看看。”
  沈夫人吩咐沈寄柔:“你好好招待。”
  沈寄柔应了一声,又关切道:“娘,您莫要硬撑着呀。”
  “没事儿,躺会儿就好了。”沈夫人轻抚一下女儿的头发,往卧房而去。
  她是气得胃疼!
  原来当真自己一把年纪,也能给个小姑娘耍弄的!
  沈夫人走了,老太太笑着对沈寄柔道:“你也不用管咱们几个,一会儿沈夫人还得出来呢,你陪阿蕙她们去园子里走一走好了。”
  沈寄柔踌躇:“老夫人,那你们做什么呢?我怕招待不周。”
  她小心询问:“要打叶子牌吗?我打得不厉害,不过也能玩一玩的。”
  胡氏噗嗤笑了:“打什么叶子牌啊,咱们还能赢你小姑娘的钱?”
  “是啊,我跟我这两个媳妇说啥都行。”老太太知道沈寄柔是怕单独留她们几个不好,宽慰道,“你莫担心,去玩罢,我们就同在自个儿家一样,该干啥干啥,你多端些点心来就好。”
  “那不行啊。”沈寄柔忙道,“今儿好些好吃的,你们吃饱了,一会儿就吃不下了。”
  众人听得都笑起来。
  “我叫她们再削些瓜果来,今年西瓜很甜的。”沈寄柔叮嘱老太太,“不过年纪大了吃多了也不好。”
  老太太笑着点头:“好好,就少吃点。”
  沈寄柔这才走了。
  “这孩子是真单纯。”老太太对梁氏道,“娶进门一点不费神的。”
  梁氏自然对这个儿媳妇满意,微微一笑:“是啊,越瞧越喜欢,已经怕阿辞欺负她呢。”
  几个年轻人则往园子里去。
  宝儿不见有大人了,牵着沈寄柔的手道:“大嫂啊。”
  沈寄柔的脸一下子红了:“还,还不是呢。”
  “反正以后会是的。”她嘻嘻笑,“你早些嫁进来,咱们晚上一起睡!”
  沈寄柔都不知道说什么。
  姜蕙嘴角抽了抽:“宝儿,别胡说。”
  “怎么胡说了,我如今想找个姐姐睡觉都不成,上回你好不容易陪我一回,大半夜就不见人了。”宝儿生气,“阿琼姐姐又不老实,手脚都压我身上,差点被她压死了。”
  姜蕙:……
  姜琼叫道:“谁稀罕跟你睡!”
  宝儿嘟着嘴。
  沈寄柔红着脸轻声道:“我,我以后下午同你睡。你爱睡午觉吗?”
  “好啊!你莫骗我。”宝儿不逼人太甚,下午也行了,晚上留给哥哥。
  姜琼正与姜蕙说话:“堂姐你可知道,宁大夫发大财了呢!”
  “哦?”姜蕙挑眉,“怎么?”
  “他买了大宅子了。”姜琼嘻嘻笑道,“大伯没告诉你呀?我听说那宅子挺大的,有回宁大夫来咱们府里给我娘看病,我问他了,他说捡来的。骗鬼呢,那么多钱捡来的。堂姐你说,他哪来的钱?”
  以前都是租着地方住的呢,就是在药铺当坐堂大夫,也不至于赚那么快!
  姜蕙打了个哈哈:“我怎么知道,宁大夫可能赚钱有方罢。”
  “会不会……”姜琼眼睛一转,轻声道,“你把钱都给宁大夫管的,他是不是私自拿了?”
  “胡说,宁大夫哪里是这种人。”姜蕙被姜琼的好奇心弄得很无言,只得低声与她道,“我便告诉你,其实是宁大夫治好了一个身份很高的人,那人赏的,可不能说出来。”
  “这么奇怪!”姜琼又笑,“其实我也知道宁大夫是好人,倒不知为何他还未娶妻呢,我瞧他年纪真不小了。”
  “还用你操心。”姜蕙一拍她脑袋。
  其中唯独胡如兰不说话,姜琼见了,拿胳膊捅她:“这几日都怎么了,整天阴着个脸,谁欠你钱了?”
  “没有。”胡如兰闷声,瞧见沈寄柔那欢喜的样子,只觉有根刺再不停的扎自己的心。
  这时节,百花齐放,彩蝶翩飞,正是园子里最热闹的时候。
  就是有些热,几人行走间,丫环都跟在旁边扇风。
  胡如兰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眼见姜蕙几个在一处说话,她走到沈寄柔身边轻声道:“我有话与你说。”
  沈寄柔奇怪:“为何不能在此说?”
  “我有些心事……”胡如兰低垂着头,很是难过的样子,“娘娘,阿琼她们都帮不了我。”
  看起来楚楚可怜,难怪刚才姜琼说她这几日怎么了。
  原真是有事。
  沈寄柔善良,忙道:“好。”
  “你不要告诉她们。”胡如兰央求。
  沈寄柔点点头,想了想,走过去与姜蕙她们说:“我得了一些书画呢,今日你们来,正好拿出来咱们一起品品,你们先在此稍等赏花,我与胡姑娘去拿。”
  姜琼奇怪,还未问,那二人已经走了。
  要说清净的地方,便是她住得院子了,沈寄柔同胡如兰进去,把丫环遣了,又关上门,这才柔声道:“你是出了什么事了,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她要嫁给姜辞,胡如兰自然也是她的表妹了,且平日子也常来往的,她对胡如兰并无戒心。
  满脸关怀绝不似假,胡如兰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冷笑起来。
  就是凭着这张脸天真的脸,她才能得了姜辞的心罢?
  可若她真那么不懂算计,岂会偷偷的去告诉姜辞,她喜欢她?
  
  不要脸的东西!
  她声音如同尖刀,却又极低的道:“你为何要那么害表哥?便因为你,他以后去翰林院要被多少人耻笑,你知道吗?那些人背地里说他捡,捡破鞋穿!”
  这种话她也是第一次说,脸色通红。
  沈寄柔一下子愣住了,脑中轰轰直响。
  她没想到胡如兰会这么对她。
  破鞋……
  她的眼睛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我是清白的,我没被人碰过。”
  胡如兰脸色狰狞:“可旁人又如何知?我表哥以后一辈子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呢!以后生出来孩子,指不定旁人也会笑话,问他这孩子是谁的,你可想过?你就知道嫁给他,你可为他想过?”她看沈寄柔一双眼眸晶莹剔透,更是凶狠,“收起你这幅嘴脸,我一点不可怜你,便算你是清白的,你的心也是黑的!勾引表哥,使得他神魂颠倒,也不知,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是不是就是那日放河灯,你这般浪荡,劫匪才掳了你去?”
  长长的侮辱,控诉,好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往她心口戳。
  沈寄柔连着退了好几步,她无法理解胡如兰为何要说这么恶毒的话!
  她胸口强烈的起伏着,只觉透不过气来。
  “要我是你,还不如再死一次呢。”胡如兰不屑的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你难道当真不曾听说吗?你……”
  正说着,沈寄柔打断她:“我不会再死了!”
  胡如兰讶然。
  她再一次道:“我不会再死了,不会再如了你们的愿!”她眼中还有泪,可是态度坚决,两只手握得紧紧的道,“只要姜公子相信我,我就嫁给他,我不管旁人怎么说,他相信我,他也不会管旁人怎么说,不然他不会娶我的。而我亏欠他的,我会一辈子来还,假使哪一日他嫌弃我了,我便离开他,我不会后悔。”
  胡如兰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脸皮真厚!”
  沈寄柔道:“为何不该厚一些?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不再怕这些。”她脸孔上竟然还露出笑,“死了就见不到他了,也见不到娘跟爹,哥哥,我所有喜欢的人,还有这世上好些漂亮的东西。”她直视着胡如兰,“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介意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胡如兰满腔的怨恨在腹中,却无法再化作言辞从口里出来。
  她看着沈寄柔,一时找不到一个字来说。
  倒是沈寄柔,忽地道:“你是喜欢姜公子罢?”
  胡如兰惊骇:“谁说的,我没有。”
  “你不喜欢他,你就不会这样了。”沈寄柔叹了口气,“我虽然没那么聪明,可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娘娘,大夫人,她们尚且都不曾嫌弃我,唯有你……你往前也与我很好的,不会无端端那么恨我。”
  胡如兰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隐藏不了,半响绝望的道:“他都要娶你了,我喜欢他又有何用!都是你,你竟敢……”
  她无法再自欺欺人,她恨沈寄柔,不若说恨自己。
  要是她也有这个勇气,或许姜辞会愿意娶她呢?
  可是她没有。
  她忽地哭起来,捂着脸道:“我从来也不敢说,我,我原本只愿他能娶个门当户对的好妻子。”
  沈寄柔听了心里难过:“原本我也不敢说的,咱们女子本来也不能说,要不是我经历这些,谁能逾越呢?”她对胡如兰刚才的侮辱已经释然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二人一时都不再说话。
  姜琼活泼好动,一个人寻过来,在外面敲门:“你们躲在里面做什么呢,叫咱们一番好等!”
  胡如兰吓一跳,连忙擦眼睛。
  沈寄柔看她擦好了,方才去开门。
  姜琼四处一看:“书画呢?”又发现胡如兰眼睛红红的,奇怪道,“怎么哭了?”
  “是我讲到不好的事情,把她惹哭的。”沈寄柔一笑,“你正好来了,咱们一起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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