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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后(久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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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蕙笑道:“已经考好了,莫再想,很快就会知道结果。今日正是中秋,咱们不担忧这些,好好玩一玩。”
  这话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姜辞笑起来:“走,把宝儿抱来,咱们去燃灯!”
  姜蕙果然去找宝儿了。
  等到她们来到园子,已见姜辞令小厮放了好些花灯在地上。
  中秋燃灯,高高挂起。
  姜辞亲自动手,拿绳子扎花灯,挂在屋檐下。
  宝儿见到各色漂亮花灯,小嘴儿都裂开了,围着蹦蹦跳跳的。
  姜辞挑了飞鱼的灯给她:“宝儿最配这个,拿着去玩罢。”
  她今儿穿了一身银红的小夹袄,头上梳一个元宝髻,带了串珠花,手里提闪亮的小花灯,绕着走一圈,当真就跟年画上下来的娃娃似的。
  姜瑜几个现在才来,看到她喜欢得不得了,一个个围上去抱她玩。
  等到天黑,花灯都挂好了,整个姜家灯火通明。
  老太太一早就叫人在园子里设下宴席,除了好多月饼,还有螃蟹,蒸的红通通的,一大盘摆在中央。
  姜琼差点要流口水:“有螃蟹吃了啊!”
  “叫人一大早在集市挑的,也就雌蟹不错,要吃公肥蟹还得等到九十月才好。”老太太道,“不过都买了点儿,咱们来京都,这是第一个节,怎么也得多热闹热闹。”
  老爷子笑道:“是啊,来来来,都上座了。”
  众人依次入席,陆续说些应景的话,方才吃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姜琼好动,头一个就道:“阿蕙,咱们去放河灯啊?听说这儿的金水河到晚上很热闹呢。”
  姜蕙有些心动,可她听了穆戎的告诫,总是有些警惕心,想当初姜瑜被个金荷都差点暗算,如今晚上黑漆漆的,要是何夫人真出什么毒招对付她,兴许招架不了呢。
  不等她说话,胡氏先阻止了:“京城的人比宋州还多,万一出点事,还能得了?别去了,就在家中。”
  胡氏也记得金荷的事,自然有些后怕。
  老太太也道:“初来乍到,一点儿不熟悉呢,听你阿娘的。”
  姜琼没法子,有些不乐。
  姜照与她同胞姐弟,见她不高兴,笑着道:“我也不出去了,才来京城,还真没几个交好的,一会儿看你们拜月,定是有意思。”
  本来他们男儿到得这节日,也是结伴玩的,只他们确实才来京城,与书院里的同窗都还不相熟。
  姜辞也同意。
  姜琼又顺心了,笑嘻嘻的拉其他姑娘去拜月。
  姜辞跟姜照跟着去看。
  眼见她们一个个穿着光鲜裙衫出来,神态虔诚的对月参拜,浑身好似闪着圣洁的光,姜辞与姜照在旁看得眼睛发直,姜照小声道:“不知不觉,她们都那么大了,都要嫁人了啊。”
  他忽然有些不舍起来。
  姜辞深有同感,虽然他一直希望姜蕙能嫁个好人家,可真等她要嫁人,只怕自己心里会有些难过。
  在这家里,从此就没有她了,再也不能时时见到。
  他微微叹了口气,人总是这么矛盾。
  姑娘们拜完月,聚在一起说话,这日晚上过得宁静而温馨,而对于另个姑娘,这一晚却是如噩梦一般,不堪回首。

☆、第45章

?  早上姜蕙起来,洗脸漱口后,就拿着玉梳梳头发。
  她这把头发乌黑油亮,好像缎子似的。
  金桂把首饰拿来,打开盒盖摆在她面前,一会儿也由得她自己挑。
  姑娘最会装扮,反倒她们一点不如。
  姜蕙梳好了,拿淡绿绸带把头发束成树丫垂在两侧,再从盒子里挑出两串小珍珠串,一边戴一个,面上稍许抹些胭脂,等到涂口脂时,她瞧着镜中柔嫩的嘴唇,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穆戎。
  他那么狠的亲吻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当时情景,如今想到,还真有几分疑惑。
  一点征兆不曾有,他怎么就跟发情一般?
  因她不记得上回醉酒的事情了,不知穆戎一早尝到甜头,故而没有那循序渐进的章法。
  金桂又把裙衫拿来,姜蕙穿好了,正要点早膳,银桂进来,面色惊异的道:“姑娘,昨儿晚上沈姑娘出事了,听说外头都在传呢。”
  姜蕙一怔:“沈寄柔吗?她怎么了?”
  “好似去放河灯时,被贼人劫掠,好一会儿才被寻到的。”银桂道,“兵马司都派了好些人去找。”
  姜蕙大为吃惊,忙问道:“那她伤了没有?人好吗?”
  银桂摇摇头:“奴婢不知。”
  这事儿实在出乎意料,姜蕙饭也没吃,去了上房那儿,胡氏梁氏都在。
  她上前问安后,问胡氏:“二婶早上可曾听二叔提到沈姑娘的事情?怎么咱们这儿不曾有动静呢。”
  胡氏叹口气:“提了,其实你们睡了之后,咱们就知道了,只未寻到这儿,听说是在西城那里,也不知什么人做出来的,好好一个姑娘。如今满城皆知,哪儿还有名声呢,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姜蕙心里咯噔一声。
  如此说来,这事儿上辈子没发生过,不然沈寄柔出了这种事,定然不可能嫁给穆戎的,有损皇家脸面,别说还是个王妃呢。
  可这是谁做的?
  穆戎?
  他上回说要去娶自己做王妃,兴许不是假话。
  只对沈寄柔下手,也太过狠毒了罢?她摇摇头,虽然她因上辈子的事情讨厌穆戎,可事实上,她对他仍是有几分了解,沈寄柔这样的弱女子,他应当做不出来。
  那是卫铃兰吗?
  她眸中冷芒一闪,忙问胡氏:“昨日可还有哪家姑娘与沈姑娘在一起?”
  胡氏奇怪得瞅她一眼,不明白她问这个的意义,只道:“听说是卫二姑娘救沈姑娘回来的,因她与沈姑娘一起去玩,沈姑娘出事,她一个姑娘家死也不肯走,愣是帮着一起寻,还摔了几跤,腿都伤了。说起来,真是有情有义呢。”
  姜蕙听了,浑身都起了细栗,喉头也难受的很,恨不得要吐。
  卫铃兰啊卫铃兰,当真是厉害!
  不止坑害沈寄柔,还又博得个有情有义!
  想到沈寄柔那单纯天真的样子,她着实不忍心去想,伸手揉了揉胸口,忍耐住那汹涌而上的怒意,问胡氏:“二婶,那沈姑娘到底有没有事儿,有没有……那贼人掠了她到底为何?”
  胡氏道:“这谁知道呢,就算无甚,旁人可又信?”
  姜瑜几个姑娘这会儿也来了。
  老太太趁机教育她们:“看看,幸好没让你们去,这金水河也不太平,你们以后少出门,免得出事儿,要后悔都不成的。”
  众人都应是。
  出得上房,姜瑜面色很不好,眼睛都红红的:“沈姑娘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出这种事呢?咱们去看看她可好?”
  她犹自记得沈寄柔握住她的手,那掌心暖暖的,说起话来又清脆又甜,只不过几日的事情,就这样了。
  这一刻,她才明白世事无常。
  姜琼也叹口气:“就怕她见到咱们,更是难过。”
  “是啊,说不定都不见咱们的。”胡如兰道。
  “还是等段时间罢,她肯定需要安静一下,不被人打搅此才好。”姜蕙看着园中的玉簪花,它热热闹闹开放了,只等一场大雨打下来,芳华又皆散。
  想起自己上辈子,她对沈寄柔的事不无伤感,当初只因她的身份,又认识卫铃兰,她敷衍待她,辜负了她的热情。
  要是当时能告诫几句……
  姜蕙摇摇头,如何说呢,沈寄柔定是很相信卫铃兰的,她无法说。
  这日,愁云缠绕,几个人都甚是不开怀。
  姜济显回来,胡氏也问她,毕竟是见过的姑娘,还是有些关心的:“到底找到时如何的,我听外面传得不像话。”
  “都是胡说的,那贼人原本是要做什么,只还未来得及,沈姑娘只是受到惊吓,听说皇后都派了御医去瞧的,像是不想吃饭。”姜济显摇摇头,“沈家这两日是多灾多难了,昨儿出了这事儿,今日竟还有人弹劾沈家二公子贪墨。”
  胡氏啊的一声:“哎哟,沈家怎如此倒霉,这沈二公子好像是个主事,那后来如何?”
  “大理寺在查,不过听说证据确凿,早晚要贬官。”姜济显摇头道,“也是怪他曾得罪钱申,那人皇上极为宠信,这些事一捅出来,他跟着落井下石,沈大人都差点被牵连。”
  这世上,清官能有多少,谁多多少少都能沾到点儿污迹,真要查,都逃不了,别说还有莫须有之罪。
  胡氏道:“那沈家沈姑娘定是嫁不得三皇子了。”
  姜济显心道,这还用说。
  不过皇后却很喜欢沈寄柔,这会儿正心痛着,本来过几日就打算昭告天下,叫穆戎娶沈寄柔的,这下可好,出了这种糟心事!
  太子妃坐在身边安慰皇后:“许是与三弟无缘分,娘娘别伤心了。等到寄柔养好了,娘娘再给她寻门好亲事,她还是有福分的。”
  皇后叹口气:“也只能如此,可戎儿总要成亲呢,本宫现在倒不知选哪家姑娘了。”她顿一顿,“兴许卫二姑娘?”
  太子妃面色稍许变了变,又笑道:“卫二姑娘可行的话,太后娘娘只怕一早就定下了。”
  那卫铃兰可是皇太后的表外孙女,皇上再疏理政务,还是很听皇太后的话的,若皇太后一早定下,皇上也不会反对。
  皇后想着点点头:“这倒是。”
  她多少有些明白皇太后的意思,因卫家太过显赫了,不止卫大老爷身居高位,卫家那些个亲戚,也多有高官,如今太子已立,作为一个亲王,再娶卫铃兰,就有些不妥。
  皇太后很为太子着想。
  可作为母亲,她对这两个儿子的感情不分深厚,都是极为疼爱的,皇后有些头疼。
  太子妃察言观色,建议道:“要不儿媳看李大人家的姑娘不错,下回请来宫里叫娘娘看看?也是个好姑娘,李家也很清白。”
  皇后瞅她一眼:“哪个李大人?”
  “礼部员外郎李大人。”
  礼部是清水衙门,那里的官员都是无多少实权的,皇后淡淡道:“也罢,你再挑几个,下回一起领来,便说入宫陪陪永宁。”
  永宁是公主,也是宫里唯一一个不曾嫁人的公主了。
  太子妃笑道:“好。”
  出来后,就遇到太子,太子见四下无旁人,凑过去就在她脸上亲了口,笑问道:“母后如何说?”
  “自是没有办法了,沈姑娘都这样了,还能如何。”太子妃伸手拉一拉太子,悄声问道,“今日还有人弹劾沈家,殿下可知怎么回事?”
  太子看她娇俏可爱,笑道:“我看兴许是三弟做的。”
  太子妃吃了一惊:“不会罢?”
  “怎不会,他这几日动静不小,我看得清楚,多半是他不想娶沈姑娘。”太子很忌惮穆戎,因这人,从小就分掉皇上对他的宠爱,如今更是紧要关头,他岂能不盯紧,“要我料得没错,他是看上姜家一位姑娘了,还派人成日里盯着,上回去卫家也是,怕是偷偷见面。”
  “姜家?”太子妃道,“可是在周王一时立功的姜家?”
  “正是,我派人调查了,好似那姜二姑娘生得极美,三弟便昏了头。”太子笑笑,“从来不近女色,也难怪。”
  想当初,母后也不准他碰女人,憋了好些年,只穆戎未免太听话了,他当时私底下早尝了鲜。
  如今有太子妃,也有好几位侧妃,却不觉新鲜了。
  太子妃道:“刚才母后还考虑卫二姑娘呢,幸好妾身提起皇太后娘娘,这才罢了,可见娘娘还是把殿下摆在心里的。”
  太子笑笑,捏捏她的脸颊:“真聪明,晚上赏你。”
  一边说着,却想起卫铃兰那张清丽的脸,身子不由一热,可惜她那时太小了,不然当初他该是娶了卫铃兰的,也不会嫌卫家显赫。
  如今她倒是长大了,一日日漂亮起来。
  太子摇摇头,又搂住太子妃亲了亲。
  太子妃道:“妾身给娘娘提了李姑娘,娘娘说叫妾身下回多请几位姑娘来宫里陪永宁说话呢。”
  太子笑道:“那你是该好好挑了。”
  “那姜姑娘……”太子妃道,“只怕家世不够,娘娘也看不上。”
  “看不上才好,不知三弟会否为此与母后起冲突呢。”太子露出一抹冷笑,这下真是有一场好戏看了。
  太子妃也一笑。
  二人携手沿路走了。
  ?

☆、第46章

?  穆戎刚刚在园中练完一套剑法,净了脸坐在榻上休息,就见何远走了进来。
  “沈姑娘一事,听说还未寻到贼人,怕是抓不到了。依属下看,像是早有准备,来无踪去无影的,兴许还不止一人。”
  “且太巧了。”穆戎道,“你不觉得?”
  何远知道他在说什么,因穆戎暗地里想让沈家知难而退,谁料到沈寄柔会突然出事,便宜了他们,不用再花费功夫。
  “可除了殿下,还有谁不愿沈姑娘嫁给殿下呢?”何远想不明白,沈家虽说也是书香门第,但不算显赫,还是沈老爷子那辈才渐渐起来的,当真算不上多大的威胁。
  穆戎道:“故而本王才让你去查,结果你一无所得。”
  何远忙垂下头:“属下无能。”
  “罢了,总不是坏事。”穆戎淡淡道,“不过母后定是要烦恼了。”
  “听说此前召见了太子妃。”
  皇后与太子妃关系不错,二人常有商有量的。
  他这皇嫂为人也聪明,即便挑剔如皇太后,也挺喜欢她,平日里没少夸赞,当真是哥哥的良妻,穆戎心想,倒不知娶了姜蕙,她成为自己的妻,又是如何一番作为?
  可会心甘情愿替他着想?
  他不由想起那日说要娶她为王妃的情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当时是很惊讶,可要说真正的欢喜,却是没有的。
  这女人,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正当这时,外头有小黄门传话,说皇上请他去御书房。
  他立刻从榻上起来。
  皇帝刚刚批阅完奏疏,喝了一盏茶,立在窗口看园子里的树木,这些树还是他才登基时叫人种下的,如今已是长成了参天大树了,只到秋日,叶子落下来,已有些光秃。
  也跟他一样,有点老了。
  皇帝叹口气,略是感慨。
  身后传来一声父皇。
  他回过头,看见穆戎立在不远处,长身鹤立,面如冠玉,清俊不凡。
  真是与他以前一般无二。
  他几个儿子中,就他最像自己,皇帝见到了总是心情不错,不过今日叫穆戎来,却是为宽慰他:“朕也是才知道,沈姑娘出了这等事,想必你心里不好受。”
  穆戎面色一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让父皇担心了。”
  皇帝叫他坐下:“沈姑娘是可惜了,不过人的命天注定,她与你无缘罢了,你母后定然还会与你挑个好妻子。”
  穆戎颔首:“母后也颇是难过。”
  “你母后很喜欢沈姑娘,当时就一心要你娶她了,在朕面前也没少说沈姑娘的好。”皇帝摇摇头道,“你最近随朕出去散散心,会舒服点儿。”
  穆戎一惊,只当他这父皇又要出游。
  幸好皇帝接下来说道:“你命人准备下,过两日咱们去狩猎,这天气不冷不热,舒爽。”
  经过扬州埋伏行刺一事,皇帝还是受到不小刺激的,以至于好久不曾出宫门,过了段时间才好些,但也只敢在附近过过干瘾了。
  穆戎好笑,明明是他自己要出去玩,非得说的好似为他着想。
  不过他这父亲向来如此,那么大年纪的人了,骨子里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故而会被时人称为昏君,可他对这父亲是了解的,他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个贪心的人,只是不太合适做皇帝。
  穆戎道:“儿臣领命,兴许,这也是儿臣最后一次陪父皇狩猎了。”
  他多少有些伤感。
  “为何?”皇帝一怔,但随即就想到皇太后说的,要穆戎完婚后去往衡阳,那是她的意思,当时自己也答应的,但如今看着这个儿子,皇帝又不舍得了。
  自己亲生儿子,为何一个个都要放那么远?
  什么争夺皇权,这皇权他想给谁就给谁!
  再说,他如今离死还远着呢,想这些作甚?他就不信了,穆戎还能害死太子,抢太子之位不成。
  两兄弟本就该和和睦睦,一起帮着他这父亲治理好越国。
  皇帝伸手拍拍穆戎肩膀:“这京城,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走那么远,朕若是想看你,你还得坐马车十天半个月过来?成亲了,朕给你在京城也开个王府。”
  穆戎岂会不感动?
  父皇是把他疼在骨子里的,可如此一来,那些大臣不知得如何烦他了。
  “父皇,此事以后再说罢。”他笑笑,“今次狩猎,父皇打算要哪些大臣陪同?”
  “你看着拟几个罢,刘大人,千万别请。”皇帝叮嘱。
  刘大人是越国栋梁,历经两朝的重臣,皇帝出去玩乐,国中大事都是交由刘大人处理的,刘大人也是唯一一个在皇帝面前丝毫不收敛,敢出口教训他的大臣。
  因他是皇帝的老师。
  皇帝内心是害怕他的,虽然他是皇帝。
  但也因有这个人,即便他自己贪乐,越国仍是繁荣兴盛,丝毫不曾衰弱。
  穆戎嘴角翘了翘:“父皇,刘大人这把年纪了,便是要去,又如何去?别说上月还摔断手,不曾痊愈呢。”
  皇帝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命人送去贵重药材去,叫御医再看一看!”
  穆戎应了一声。
  他很快从御书房出来。
  去往坤宁宫的路上,迎面遇到几人,纷纷上来行礼。
  耳边听得一个极其悦耳的声音:“见过三殿下。”
  他看过去,却见是卫铃兰。
  她今儿穿了很素的裙衫,浅绿绣荷花襦衣,下头一条月白百褶裙,一把乌黑的头发梳了平髻,只斜插了根碧玉簪子,整个人就好像枝头的玉兰花一样清新好看。
  因上回要见姜蕙,穆戎不曾仔细打量她,这回见到,却是有些吃惊,原来卫铃兰也长那么大了,容貌还很出色。
  “二姑娘是来见太后娘娘?”他询问。
  见他主动说话,卫铃兰心里一喜,面上却惨痛道:“我是来与娘娘道歉的,若不是我,沈姑娘也不至于出事,想必殿下也很难过罢?”
  穆戎想起何远查的,那日好似卫铃兰是在,而且她还留下来,一起帮着寻到了沈寄柔,他说道:“与你无关,不必如此。”
  卫铃兰道:“如今寄柔还不曾开口吃东西,我明日想去进香求求菩萨。”
  谁料穆戎听完这句,忽地问道:“你与她一起,不曾见到那贼人?”
  “我正巧去旁边拿河灯了,回头发现寄柔已不在。”
  “昨日放河灯的姑娘应是许多,你们怎会去如此偏僻之地?”
  正因为如此,才给了贼人机会,细细一想,不无巧合。
  卫铃兰答:“我本也不想去,奈何寄柔说人多太拥挤……早知道,我该劝一劝。”她拿起帕子抹眼睛,“是我不好,不然寄柔定不会遇到贼人的。”
  她哭起来,楚楚可怜,叫人心软。
  穆戎皱了皱眉,忽地想起那年在宋州的上元节。
  姜家姑娘也去放河灯,那姜瑜原本要被金荷暗算,是姜蕙上去一脚踢了那金荷。
  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再看卫铃兰事后哭诉,便不太想听了,传闻卫铃兰如何聪明,难道竟不知这些道理?姑娘家出门在外,又是黑灯瞎火的,原就该谨慎些。
  现在沈姑娘已经遭难,哭又何用?
  他转身要走,却又遇到太子。
  太子笑道:“三弟,原来你在这里。”又惊讶的看着卫铃兰,“二姑娘怎么了,如何在哭?”
  卫铃兰连忙擦了眼泪,轻声道:“无甚。”
  她人瘦弱,好似风中落花,太子见她脸上还有泪痕,不由得有些心疼,走上去两步,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你这帕子小了些罢,都擦不干净,用我这个。”
  太子比卫铃兰年长了八岁,可以说是看着卫铃兰长大的,二人有些兄妹情,卫铃兰倒是没拒绝。
  只她伸手去拿的时候,太子见她纤长手指伸过来,鬼使神差般的半握了一下。
  卫铃兰吓一跳,惊讶的瞪大眼睛,脸忽地有些红。
  太子像是不曾在意,往后退了一步问:“二姑娘是要去哪儿?”
  “慈心宫。”
  那是皇太后住的地方。
  太子哦了一声:“孤也正要去那儿,不妨一起去罢。”
  卫铃兰朝穆戎看了看,他无动于衷,不由有些失望。
  这人真是两辈子都不曾变,所以即便娶了沈寄柔,也没有放在心上的,只那傻子却喜欢上他,喜怒都由他,日日折磨自己,结果却让穆戎越来越厌烦了,碰都不想再碰她。
  也亏得她肯听沈寄柔哭诉,说的都是傻话。
  如今也好,沈寄柔也算解脱了罢,还得谢谢她呢。
  只她如何得穆戎的心呢?
  这人真是近不得,也远不得,猜不透他心思,难怪能坐上皇帝的宝座,至于这太子,可就差得远了,如今这等时候,还想着占自己便宜呢!不知道去讨好讨好皇上,做的蠢事也越来越多。
  这二人,不用说,她都得选穆戎的。
  她面上仍是亲和,对太子道:“请殿下先行。”
  二人往前走了,穆戎转头去往坤宁宫。
  过得两日,桂花香最是浓烈的时候,终于放榜了。
  老爷子一早就派人去守着看。
  众人早上也睡不着,纷纷起来。
  胡氏笑道:“这等时候,总是最紧张的,真比我当年生孩儿都紧张。”
  老太太笑了:“别说你,我这昨晚上就没睡好,都是被老头子闹得,你们当什么,他大半夜就起来了,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喝茶,到天亮才眯一会儿。”
  老爷子哈哈笑道:“这是咱们姜家的大事情,怎能不急?我鞭炮都叫人买了好些了,可不能白买。”
  姜辞,姜照听了心里都咯噔一声,压力很大。
  毕竟这乡试难说,自己觉得写得不错,可考官觉得好不好,谁知道呢?
  姜济达与梁氏轻声道:“也不知阿辞中不中呢,反正昨儿晚上我是梦到好兆头的。”
  姜蕙也凑过去听。
  “梦到天上通红一片,照得咱们家里都金光灿灿的,你说,是不是好兆头?又红又金的,许是老天……”他正说着,梁氏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事不说破。”
  姜蕙噗嗤笑了,看来阿娘其实也担心的很。
  生怕父亲做了个反梦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过得会儿,总算把小厮盼回来了。
  那小厮大老远的就在叫:“中了,中了,大少爷中了!”
  胡氏起先高兴,一听只有大少爷,这脸就是一沉,心里喜悦去了一半,不过自己儿子还小,也是情有可原,姜辞考上总是好事的,她立时又露出笑来。
  老爷子高兴坏了,连忙叫人去放炮仗,又问小厮:“第几名呢。”
  “十七名。”
  “很不错了!”已经出乎老爷子意料,他伸手就握住姜辞肩膀,“好小子,给咱们姜家争光了!”
  姜辞总算松了口气。
  他多怕辜负众望,如今中了,多年辛苦得到回报,他浑身轻松,但也没忘记安慰姜照:“阿照,你以后机会多得是。”
  姜照生性豁达,嘻嘻一笑:“考上才奇怪呢,我才几岁啊,便是当朝大儒,最年轻的也只有十四岁才考上的,堂哥,你可也算得上是天纵奇才了呢!”
  姜辞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奇才,我是笨鸟先飞。”
  “管他什么,中了就好!”老爷子叫道,“快叫厨房准备宴席,晚上庆贺庆贺!”又拉着姜辞,“走走,给咱们老祖宗去磕个头,也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姜家越来越有望了。”
  他喜得连捶了姜辞好几下,又恨不得把这孙子抱在怀里疼一疼。
  因姜家一直都是地主,从未曾出过入仕的,后来姜济显出人头地,点亮了最初的希望,现在又多了姜辞,老爷子怎能不激动,恨不得祖宗显灵,他能说上两句话夸耀夸耀呢。
  这可都是他的儿子,孙子!
  姜辞跟着老爷子走了,几个女眷也很高兴,老太太都抹起泪来,与梁氏道:“阿辞真是个好孩子,你们做爹的,做娘的也辛苦了。”
  老太太向来会做人。
  梁氏笑道:“也是娘教得好。”
  没胡氏的事情,胡氏起来去厨房。
  几个姑娘家聚一起说话,都欢欢喜喜的。
  胡如兰最是高兴,她伸手捏了捏了荷包,这荷包里还藏着一个荷包呢,只等母亲把这事儿说了,她就把那荷包送给姜辞,恭喜他高中,她脸儿红扑扑的,眸中闪着喜悦的光。
  这光到下午都没有褪去,戴氏见到了,哪里不难过,原本好好一桩事情,结果胡氏非不肯出面,而且听她的意思,老太太肯定也不准的,只可怜自己这女儿了。
  她抽得机会把胡如兰领到屋里。
  胡如兰只当她要说好事,羞涩的道:“阿娘,可是老太太同意了?”
  戴氏临到跟头又不忍心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道:“如兰,为娘自会给你挑个好人家了,阿辞本也不合适你,你莫想着他了。”
  胡如兰脸色一下白了,盯着戴氏道:“老太太不同意?”
  戴氏叹口气:“别说老太太了,便是你姑母都不愿意。”
  “可是阿娘之前说……”胡如兰的眼睛都红了,她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阿娘,你怎么不多求求姑母,姑母不是挺喜欢我的吗?老太太也喜欢我。”
  喜欢归喜欢,可她们都是多么势利的人!
  戴氏也是第一次发现,故而心有不甘,自己女儿也是个好姑娘,怎么就嫁不得姜辞了?
  姜家也就姜济显一人当官罢了!
  “如兰,你别难过,以后……”
  不等戴氏说完,胡如兰哭着就出去了。
  原来老太太,姑母他们表面上是喜欢自己,心里当真觉得自己配不上姜辞的,兴许姜瑜她们也是,她不过是个农人的女儿罢了,占得姑母的光来这家中生活,可到底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胡如兰这一气,哭了好久,可晚上还有宴席,她不能叫她们看出来,只得忍住,洗了脸照样出去。
  晚上众人庆贺,她见到姜辞,他穿了一身新袍子,光亮的比这夜里的烛光还要耀眼。
  她淹没在人堆里,一点不起眼。
  也难怪,她是配不上他。
  她想着,眼泪像是要从心里流出来,说不出的难过,还不能叫人发现,她只能拼命忍住。
  几个姑娘在一桌吃饭,她们都说说笑笑的,唯独她不开口,姜瑜发现,问道:“阿兰是有什么心事呀,一声不吭的,早上还高兴的很呢,下午倒是没见你。”
  “哪有,我太高兴了,表哥兴许很快也能做官,家里就有两个官了。”她笑着拿起酒盅,“咱们喝酒啊。”
  姜瑜便也没起疑。
  酒入愁肠,愁更愁,胡如兰却是一盅接着一盅,不知道喝了多少,一会儿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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