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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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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黄色的弧线,一下甩到了船上。眼看就要撞上船板,她奋力一飞,才堪堪避了过去。
  “啾!”
  。。。。。。
  啾啾脸都绿了,不知道是晕船晕得,还是气得,站在未英头上不下来,啄了他二百回合。
  裴真看着直笑,未英挠着头把她请了下来,“是我的不是,下了岸给你捉小虫子吃。”
  啾啾才不吃什么小虫子,又狠狠啄了他一下,飞到了裴真的袖子里,团成一团,继续晕船去了。
  裴真轻抚了她几下,未英看着嗔怪裴真道:“阿真姐只顾着啾啾做什么?那无赖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若是我不在,你是不是还要让他拉扯你啊?”
  他很不乐意,眼角瞥见裴真还在细抚啾啾,哼了一声,低语,“是不是因为这鸟是韩烺送的!”
  裴真怔了一下,抬眼看她,她不知道自己眼神里流露出的怅然,更是刺到未英眼中,他气得跺了脚,“阿真姐!”
  他这气急败坏的一跺脚,才把裴真拉回了神,“未英,不要乱讲。啾啾便是啾啾,并不是旁人的礼。”
  她说“旁人”,未英这才松了口气,抿着嘴看了她半天,坐到了她身边来。
  他又想似从前一样,拉她的衣袖,只是坐过去才发现,自己不知还何时,竟比她高了。她垂头坐在一旁,好像他张开双臂,就能将她完全圈在怀里。
  未英看着她,思绪有些飘飞。
  想起小时候她同自己最好,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的;后来长大了,她总是念着她嫡亲的师兄厉莫从,什么事都想着那人,待他也不如从前亲近;他没想到她有一日还能忘了从前的事,更没想到竟忘了那厉莫从,他似乎找回了从前陪在她身边的安心,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半路杀出来一个韩烺。。。。。。
  “阿真姐,以后别提那个老男人了,好不好?”
  裴真顿了一下,又笑了笑,道:“只要你不提,我自然不提的。”
  未英听了一阵大喜,连声道好,“我再也不提他了,等交了任务,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反正再也不会见了!”
  未英眉飞色舞,他并不知道京城的那位要被人抛在脑后的人,连打了两个喷嚏,心头莫名一阵不安和烦躁,又修书一封,快马加鞭地往南边传来了。
  沿江而下,傍晚时分,一行人就到了九江。
  冷名楼隐于九江沿江的蕊凉湖旁的庐山延脉中,下船行至蕊凉湖畔白蕊村,村头酒家便是冷名楼的接应。
  他们到那酒家是天色已晚,接应他们的杜氏兄妹二人,招呼几人往村中宿下,说了提前五日,另几人便已到了,另说了今晚往楼里通报,明日一早便可得了消息。
  裴真放下心来。
  杜氏兄妹找给他们的院子,是村子边缘临近鱼塘的竹舍。竹舍一面临水,三面是田,一条小道蜿蜒而至,南边群山隐隐,向北远眺,可见碧波。
  执行甲级任务返回的人,才有资格入住这间村中景致最佳的竹舍。
  哑巧、木原和未英不停地打量这竹舍小院,裴真却禁不住想,原来她执行的,既不杀人也不越货的任务,竟是甲级任务。
  小豆子在他们眼里,这么可怕么?
  这么一想,她想到了京城的唐家人,也不知道唐沁醒了没有,不晓得小豆子有没有起疑。
  她自然是希望永远瞒下去的,只是她也不知为何,想到他一点疑惑都没有地生活下去,这心就一缩一缩地发紧。
  幸好哑巧来拉了她的手看房间,终于让她把那不适跑在了脑后。
  竹舍种了两丛竹林,从外围的篱笆到院中的屋子都用竹子搭起来的,为着防潮气,将屋子搭在离地半丈的地方,一步步走上去,能听到脚踩的吱呀声。
  三间屋子,裴真和哑巧住在了上房东西两侧,木原和未英分住东西厢房。晚间的饭菜杜氏兄妹专程来问了,木原和哑巧两个一通好点,只把杜氏兄妹听得张口结舌,杜家大哥抹着汗道:“木原兄弟,鸭舌实在不够凑一盘了!”
  杜家小妹也为难道:“哑姑娘要的这杏仁豆腐,怕是得去九江城里买,咱们这可没有。”
  这个不够,那个没有,木原和哑巧还不乐意了,木原嘟囔了几句,未英发了脾气,道:“我看京城的锦衣玉食把你们都养叼了,哪来的贵气毛病?!”
  他说得一点都不错,锦衣卫指挥使小豆子,在挥霍一道上天赋异禀,倒不是说多么铺张浪费,只是爱捡些刁钻的东西吃用,连府里人都是跟着他吃得上鸭舌的。
  未英说了两人一句,想说这都怪韩烺,只是突然想起来,不再提他,才赶忙闭了嘴,“差不多也就行了,阿真姐要吃的可点了?”
  木原连道点了,这才见未英脸色和缓许多。

  ☆、第15章 是男人了

?  吃过饭,木原捧着肚子,拉着未英往竹舍外消食。
  “我看阿真姐对那几道京菜挺喜欢的,那可都是我按着韩府的菜谱点的,嘿。。。。。。”他喝了两杯江陵白云酿,话有点多。
  未英也沾了点,少年清瘦的脸庞现出淡淡的红,闻言瞥了木原一眼,“阿真姐本就好咸口的北方吃食。”
  木原嘿嘿笑,搭了未英的肩,“我知道你喜欢阿真,从小就喜欢跟在她身边,还爱对她管手管脚的,嘻嘻,我瞧得出来。”
  未英被他说得脸庞更红,闷了半天,低声道:“我就怕她扔下我离开。”
  是怕她离开,更害怕她跟别人去了。
  至始至终只把他当作那个,只配跟在她身后的小弟。
  木原捏了捏他的肩膀,又嘿了一声,“看着肩膀骨头,你都长成男人了,再不是那个小娃娃了!”他喊未英,“你不觉得你今年,个头蹿得尤其快么?再过半年就赶上我了!”
  木原今年十七,个头却只是中等,而未英才十五不到。木原比量这自己和未英的头皮,未英却想着木原的话。
  他再也不是只能跟在她身后的小娃娃了,是个男人了。。。。。。
  月色稀薄,远处的村中灯火点点,鱼塘泛着平镜般的光,竹舍的门上的避风灯照亮着脚下的路。
  未英目光落到竹舍上房的窗户上,隐隐可见窗子里那熟悉的身影。
  。。。。。。
  初夏的夜晚,竹林的沙沙声传入耳中,勾出似真似幻的梦。
  梦里有这片竹林的沙沙声,有银玲般的小声,有记忆里阿姐一样的她。温暖明媚的日光模糊了周遭的视线,未英急急往声音来处寻去,竹林突然变得尤其的密,他转了三四转,笑声又出现在了他身后。
  他回头看去,却见来路上的翠竹全不见了,一片清澈的池水现在他眼前,他看过去,看到池边的大石上坐着一个人,青丝向两肩披散,身上穿的轻薄如蝉翼的白衫,不知何时浸了水,紧贴在那挺直的细腰上,她慢慢回过脸来,他看到她的笑,似在招他上前。。。。。。
  从竹舍上空飞过的白鹭的嘶鸣,灌进未英耳中,他一下睁开了双眼,天已经亮了,鼻尖环绕着竹子的清香,只是空气中还有些旁的类似石楠花的味道。
  未英恍惚了一下,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时坐了起来,看去,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匆匆忙忙地换了一件亵裤,外间已经有了木原刚睡醒的嘟囔声。
  待到未英穿好衣衫,收好房中的东西出门的时候,裴真和哑巧已经打了水在廊下净面了。未英过去,正好看到裴真弯腰去舀水,他两步走上前,“我来。”
  裴真朝他笑,说不用,他却已经手脚麻利地,替她倒好了水。裴真谢了他,撩水洗脸。
  未英站在一旁,见那水哗啦啦地从她脸上落下,有什么从脑海深处记了起来,他登时脸一热,呼吸也有几分急促,下意识就想躲开去。
  只是他忽的想起了木原昨晚的话来,想起了今早的事,更想起了在京城,他同那讨人厌的老男人的交锋。
  老男人,竟然说他同韩家子侄差不多的年纪,那言下之意,说他还只是个不通人事的毛头小子!
  未英想起这许多,要走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这边裴真已经洗过了脸,想去拿巾子,谁知巾子从未英的手里递了过来。
  “阿真,擦擦脸。”
  裴真抬眼看了未英一眼,不晓得他怎么突然变了称呼,而未英却似没有意识到嘴里的变化一般,定定的站着。
  裴真并不太在意别人如何称呼她,接过了巾子,未英却不由地扬起了嘴角。
  。。。。。。
  楼里来了人接,他们乘了小舟自蕊凉湖向南,又沿石阶走了半晌,才隐隐瞧见一片零散的院落,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什么人烟气,冷冷清清的,裴真知道那是楼众的住所。
  楼里接应的人道:“楼主上晌不得空,让几位先行回去歇息,请诸位未初二刻往楼主的捧月楼去。”
  捧月楼在地势最高的空中峰上。楼主的住所本不在此处,是厉莫从当家之后,做主搬上去的。
  空中峰上捧月楼,他早就想在这冷名楼上,俯瞰众人了。
  木原住在楼里东北角,裴真同未英以及哑巧都在西南住着。众人别了木原往西南处去。西南边住的人颇多,那是初初建立冷名楼时,便盖起的第一处楼众居所。
  未采和未英皆是年幼时,各自的师父便没了,被送到楼里长老陕婆婆处教养,说是教养,倒不如说各取所需,相依为命。陕婆婆的几位亲传弟子都去了,她年过半百,孤苦无依。
  楼里对这些老人是有荣养的,荣确实有,每每楼里节庆,陕婆婆总要出面,只是养确实极为随便,还是未采在厉莫从眼里是嫡亲师妹的缘故,楼里办事的人,才多给几分面子。
  冷名楼除了楼主厉莫从,其余人分为两大部分,出任务的杀手,和维持楼内运作的理事。前者按常在一处出任务的组来分,有七十组之多,近五百人;后者又分为司药、司账、情报、门面和司务几类,拢共百人有余,各司其职。
  作为江湖第一大杀手帮派,冷名楼自创建自此历经三代楼主,前后不过一甲子,名气却响遍河山,出手足迹遍及江湖庙堂。
  只是从前的冷名楼和现在的冷名楼,在裴真这等自建楼伊始,便晓得冷名楼的人来说,根本不是同一个冷名楼,她要离楼,也无有犹豫。
  到了西南一边,哑巧脚步便快了起来,她挥着手同裴真和未英道了别,迈开步子跑了去。
  哑巧和她的师父易姬,并非是楼内人,不过是易姬得了一种病,而这个病,只有楼里鬼医王焚可治,因而易姬只能在冷名楼治病,如今病好了,作为回报,要为冷名楼做事三年。
  裴真和未英也加快了些脚步,陕婆婆定在等着他们了,只是两人还没到平日里住的小院,便听见有人急急慌慌地跑了过来。
  这人跑得极快,径直冲到路边的一处院落,大力敲起门来,急得很,“有没有牛黄丸?!酒也行!”

  ☆、第16章 杀人魔头(5更)

?  要牛黄丸,要酒,这是有人发了高烧,退不下的意思。
  裴真识不得此人。她在冷名楼住过的时日不长,而这些楼众你来我往,虽住在一处,却也不怎么会见到,好些人连未英都不认识。
  这个人未英却是识得的,当下她往那人疑惑看去,未英便道:“是冥君,孟尘。”
  “冥君,竟是这位?”裴真略有些惊诧。
  冷名楼众杀手,人在江湖却因身份所限,甚少现于人前,裴真同沈城四处漂泊这些年,有所耳闻的也不过是冷名楼名气极高的几位。
  冷名楼三大高手,楼主厉莫从便是一位。他善剑与袖珍弩,剑术天下第二,仅次沈城。袖珍弩更是由他亲手改良,这让他从近身剑术中脱身出来,弥补了中远距离搏杀的不足。
  第二位是年少成名的冷君,此人不巧,正是救过未英一命的冷成。冷成早早地脱离了冷名楼,近年来名声不显,但是提起冷君,江湖中人无不晓得其在暗器一道既有天赋,善二十八种暗器,暗器一途,无人能出其右。且他刀法出众,假以时日,或可自成一派。
  还有一位正是冥君,孟尘。冥君名声高,倒不仅因为其十八般武艺俱全,更是因为冥君一旦出手,必不留活口,杀伐之间如同冥王现世,名号让人不寒而栗。
  裴真没想到,眼前这位一身靛蓝色布袍,神色慌张地拍着人家门的不及而立之年的男子,竟是那人人口中杀人魔头一般的冥君孟尘。
  可惜他将人家门板拍的抖了三抖,门里人却道:“抱歉,没有。”
  连门都没开。
  孟尘转头又往下一家跑去,裴真得看皱眉,眼角扫过未英身上背的包袱,道:“未英,请他过来。”
  未英诧异,“阿真姐,他那样子,分明是李渡发病了。他该去寻王焚,不知为何在这到处找人,咱们还是别耽误他了。”
  “李渡是谁?”
  未英这才想起来她记不得事了,赶忙道:“李渡和孟尘乃是搭档,李渡极擅长弓弩,孟尘近身更胜,两人形影不离,也一同居住在西边的溪水边,同咱们都不太熟悉。”
  他又道:“去年两人出苗疆的任务,李渡中了苗蛊,王焚一直替他压制,这蛊极厉害,到如今也未能被吸出来,李渡没少因此受罪。今日不知为何像是发了病,孟尘没去找王焚,倒是在这盘旋。急病乱投医么?”
  裴真不由想起来沈城中的黄泉茄叶,问未英,“他们何不去寻邯郸的金圣手,金圣手正是苗人!”
  未英却笑了,“正因为如此啊!若是去了,暴露了任务怎么办?楼里是绝不许有这等风险的。”
  裴真笑不出来。
  不去冒险,便让人生生受罪么?果然冷名楼如今接下的任务,为了什么,已经不能站得住脚了。
  眼看着孟尘又被拒了回去,裴真再不犹豫,两步走上前去,扬声问:“孟君,可是要退烧之药?”
  孟尘不意被人从后叫住,又一下说中了他所需之物,一阵欣喜,转头看去,却皱了眉,“未采?”
  未采是厉莫从嫡亲的师妹,跟王焚一样是厉莫从的亲信,她怎么会管他和李渡的事?
  他疑惑着上前,未英也赶忙跑了过来,同孟尘解释裴真更名改姓离楼的事。
  显然孟尘根本没听说过,这番闻言才恍然,上下打量了裴真一番,见她确实同从前不太一样了,周身气势平稳,身后背着一把半丈高的长剑,他隐约记得她从前是使短剑的。
  护身的兵器都换了,看来性子是真的变了,更何况他们是做了离楼任务回来了,就快要脱离冷名楼了。
  孟尘不再犹豫,一想到李渡还在家中昏沉着,便不及再多说,连忙问道:“你们有牛黄丸?或是酒?!”
  楼里一般不让饮酒,楼众无不身怀绝技,饮酒只怕引起血腥,而牛黄丸对于这些身强体健的练武之人来说,也不会常备,孟尘一连拍了七八家的门,不是没人,就是没药。
  裴真晓得他急,干脆地道有,吩咐未英,“魏方给你的药瓶里,我记得有清热退烧的药,你翻出来给孟君。”
  她这么一提,未英才想起来这茬,急急去翻,只是魏方塞了好些药进来,一时也分辨不出那个是清热退烧药。
  孟尘急着去帮忙,裴真见二人四手更是乱,直接道:“不若去孟君家中分辨,别弄错了药才好。”
  孟尘醒悟过来,连忙道好,这边领着二人直奔溪边小院去了。
  孟尘和李渡的宿处在一面偎林,一面靠溪,溪水哗哗啦啦地从小院篱笆旁流过,篱笆上爬着的一丈远的牵牛花,这个时节,已经有蓝白色的花苞含苞待放。
  比起一路走来了无人气的楼众居所,孟李的溪边小院意外地富有生机。
  裴真和未英随孟尘快步进了院子。屋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孟尘听了,几步跃至门前,进到了房里。
  他们两个跟过去的时候,见孟尘正拉着床上一人的手,道:“你躺好,我给你倒茶来。”
  孟尘按了床上的人,转身去倒茶水,一时竟来不及招呼刚进门的两人。
  裴真自不在意,她着意瞧了一眼床上的人,见他穿了白色的衫子,盖着厚厚的被,脸颊凹陷,脸色潮红,一双眼睛被细布所缚,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转头过来,似有所分辨,才道:“尘哥,有客?”
  孟尘这才想起来裴真和未英,一面慌乱地招呼两人,一面同李渡解释,李渡听了赶忙坐直了身子,同裴真和未英说抱歉,“尘哥被我忙乎晕了,阿真阿英别介意。”
  他声音很轻柔,只是发着烧的原因,有些低哑,他说完又支使着孟尘沏茶来,“。。。。。。橱窗二层最西边,是你年初带来的信阳毛尖,你沏来给阿真阿英喝。”
  孟尘应声连忙要去,裴真是没想到李渡这是要正经招待他们,赶忙拦了孟尘,“不必麻烦,未英已经把退烧药找出来了,是药丸,快让李君就水服了吧。”
  这事要紧,若是裴真不提,孟尘险些被李渡支使地忘了,这下听了,才慌手慌脚地去给李渡喂药。
  裴真看着孟尘那副,如同农家拙汉的样子,不仅有些想笑,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杀人魔头,冥君孟尘?
  可既然有这样的名号,也必然有其原因吧。

  ☆、第17章 他解不了气

?  李渡吃了药,顿觉清凉,再三去谢裴真二人。裴真不敢领受,说了是冷成魏方所赠,李渡听了冷家的事,赶忙拉了孟尘,“你听,大方都长这么大了,小冷带着他过得这么好!”
  孟尘嗯嗯应了两声,李渡似乎还想说什么,不知是不是碍于有客没开口。李渡还要招呼了两人喝茶,只是陕婆婆还在等两人,他也不便强留,仍是道:“得了空再过来,等你们离楼了,就不知何时有机会了。”
  李渡让孟尘送了两人出门,两人离了小院,裴真问未英,“我看李君颇为平易近人,怎地你之前并不想管他们的事?”
  未英说并非不想管,“李渡确实不错,只是从前孟尘高高在上,为人十分冰冷,李渡想同我们说几句话,碍于他也不好多说。不过李渡中了蛊之后,孟尘好似没有从前的冷硬了,我还是头一次同他说话,好像也没有这么吓人。”
  裴真听着若有所思,外面的人看冷名楼的人,因着身份的缘故多看不清,不料楼内众人也这般,是杀手本就生性冷漠,还是被隔开了太久呢?
  她琢磨着往回走,没多远便瞧见陕婆婆站在门前树下张望,远远地见两人来了,笑眯了眼睛。
  两人赶紧上前行礼,陕婆婆看看裴真又看看未英,“出了趟门,都长高了。”
  未英上前挽了她,裴真没做过这样同旁人亲昵的事,可想到自己异体反噬那段日子,陕婆婆的忙碌看顾,心下泛了暖意,也学着未英的样子,挽了陕婆婆的另一条手臂。
  三人说着话,往居所去了。
  而远在京城的人,却把身边所有人打发了干净,独自一人坐在锦衣卫书房中,盯着手中展开的画像,怔怔地出神。
  哑巧是会易容的人,如今已经确定无误,只是那个让他恨让他恼的女人身上的秘密,却不是易容能遮掩的。
  他清楚地记得,新婚那夜,他刀锋擦过她的眼角,当时划出了血珠,然而他也细细看过她的眼下,根本没有任何伤痕,不然,他怎么会轻易就信了她?
  还有在锦衣卫那天,他将她虎口震得通红,再不能更清楚了,他当时如何不怀疑他的夫人就是女贼,可看了她的虎口,又是什么都没有,他也是细看了的,没有任何粉妆遮掩的痕迹。
  是哑巧那十几岁小姑娘的易容术已经出神入化了,还是什么旁的原因?
  可即便是哑巧的易容术出神入化,那唐沁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她又是如何一把拉回来的?!
  韩烺想不透,把脑袋想破也想不透,只是一想到唐沁,他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现在算什么?!唐沁才是和他三书六聘拜堂成亲的人,他却看上一个连名字都不愿意留下、骗了他转身就走的女杀手!
  这是什么?!是私情!
  幸亏人家唐大小姐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不然他怎么办?!
  她就果真想着,他是旁人的夫君,她撩了就能甩了吗?!
  这些日,他每每想到此处,便心如油煎,恨不能让派去南边的人,直接将她抓回来了事!
  他必须要把她绑起来,必须关进地牢黑黢黢的屋子,必须狠狠地折磨她一顿,必须让她知道他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吃素的!
  不然他下辈子也解不了气!
  因着这个,这通缉画像已经被他扯烂了七八张。只是发狠要折磨人家的人,却连那些被扯烂的画像都舍不得扔,一张张捋平拼好折起来夹进了书页里。
  韩烺解不了气又不能把人抓到脸前来,心里进行了何等更为阴险的盘算,旁人皆不得知。反倒是裴真这处,见到了空中峰捧月楼里的大楼主,厉莫从。
  按规矩,先行回话。前一批人厉莫从早已见过问过,现在裴真几个到了,厉莫从便从木原开始,挨个叫进去问话。
  裴真并不着急,此次任务她与未英才是主要人员,未英那边并未获得涉及核心的消息,而她也已提前将说辞告知未英,只要她一口咬死韩烺什么消息都没找到,厉莫从也无法核实。
  最主要的,只要韩烺没有现在便主动暴露所查,他们这趟任务的金主自然也不能得知,待到金主将钱交付清楚,他们离楼任务便算成了,立时便能离开。
  这之间,裴真算着约莫一月,她是希望唐沁能永永远远瞒着韩烺,便是不能,给她一个月的时间也是好的。
  只是若是瞒不住,韩烺知道了真相,大发雷霆吧?
  她的错处理应她来领受,万望他不要迁怒旁人。。。。。。
  裴真就这么想着,木原和哑巧都已经上到二楼又下来了,未英也被领了上去,那二人却已经离开,她独自一人坐在捧月楼一楼的厅中。
  窗扉打开,空中峰的山风自四面八方涌进厅里,将水墨的细纱帷幔,吹得随风翻飞,影影绰绰之间,有人从后门,游荡到了裴真身后。
  裴真自然有所察觉,却没回头。
  “几月不见,果真变得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声音从后侧响起,时而沙哑时而尖细,裴真知道是谁,回过头来,看到了王焚半张阴柔俊美、半张粗烂扭曲拼在一起的脸。
  鬼医王焚,也是冷名楼为数不多名声在外的人物,裴真异体排斥那会便是得他救治,他当时对她之病简直用了十二分的精力,用他的话说:“这病简直非凡间之病!”
  裴真那时便觉得此人不可小觑。更不用说,此人确实是个奇人。
  传言王焚本不叫王焚,生于普通行医之家,只是某次随父兄外出行医,被一权贵子弟看中。那人见王焚美艳不可方物,强留王焚不得,便设计将王焚一家陷害,暗中掠走王焚。未及多久,那权贵便拿王焚巴结贵人,将王焚送了出去。
  王焚被送出不到一年,那权贵家中便突然败落了,只是王焚当时侍奉的贵人,比之权贵子弟,有过之无不及也。王焚在其手中三年不见天日,尝尽人世苦楚,后那贵人因事触怒其父祖,被勒令交出私自关押的王焚等人,贵人咬牙不把王焚交出,王焚狠心放火自毁半脸,勉强得以逃脱。
  只是他如何能真正逃出那贵人手心,那人派人去追,扬言王焚便是死去也要是他的鬼,王焚走投无路之际,一人从天而降,将他自刀山火海中救出,此人正是厉莫从。
  王焚自此,唯厉莫从之命是从!

  ☆、第18章 小师妹

?  裴真静静地看着王焚,平静地客气道“王先生,别来无恙。◢随*梦◢小*。lā”
  她客气说话,王焚却上下打量着她,哼笑了一声,“上次那病症,可有再犯?你不同我好生交代一番病从何来,我可难保能把你彻底治好。”
  他阴阳怪气地腔调,裴真也不见怪,排斥那会王焚没少问她,她的事如何能说与这等人,她一口咬定不知原因,显然王焚不信,却是无济于事。
  裴真暗暗猜测,王焚突然出现在捧月楼,是不是还想要从她嘴里得知些什么,她只当没听见方才王焚的话,礼貌地笑笑。
  王焚脸上闪过不悦,歪着扭曲的半张脸笑起来,“你现在不愿意说,没关系,我等你愿意说的那一日。”
  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裴真隐有不安,他说完便揭过了这茬,双手背在身后,探头凑近了裴真,“我不管你是未采还是裴真,不管你是在冷名楼还是已经离楼,我可告诉你,不该管的事一样都别管,尤其,不要和楼主对着来,不然你救的人,说不定就变成了你害的人。”
  他将最后拉得极长,警告的意味十二分的浓厚,裴真略一思索,知道了原因。
  她看了王焚一眼,“也就是说,李君今日发病,是因为楼主不给药,是么?”
  王焚皱眉冷笑,“难道我的意思不够清楚?”
  裴真点点头,淡淡道“我只是确定一下。”
  王焚不知道她说得“确定一下”是什么意思,又上下看了她好几眼,阴阴一笑,甩着袖子去了。
  风依旧吹得水墨的帷幔犹如鬼魅一般飘飘荡荡,裴真坐着想孟尘和李渡的事。
  看来那二人没有顺着厉莫从的意思,厉莫从出手惩戒,这才有了孟尘各家各户地拍门寻药。
  这样想来,他拍了那么多门户,都没有寻到药,也许并不是那些人家没有,而是
  脚步声响起,未英从二楼走了下来,他脸色有些不好,裴真迎了过去,小声问他,“怎么了?”
  “阿真姐,”未英皱着眉,“楼主似乎并不相信,韩烺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未英忧虑又疑惑地看过来,裴真面不改色心不跳,朝他颔首,“没事,我来跟他说。”
  楼梯口有小童引路,裴真安抚了未英信步上楼。
  捧月楼拢共四层,但从外间看却有六七层之高,裴真自一楼厅堂上到二层,立在二层之上,才晓得二层同一层一样,都是高阔的厅堂。
  只是相比一层厅里飘飞的水墨纱幔,二层什么遮掩都没有,甚至没有一扇屏风,她看到了正东方向,一层层台阶上,一把金丝楠木阔椅上坐着的人,是厉莫从。
  小童送她上来通报了一声,便消失在了楼梯口,裴真感到了来自东边的压制感。
  她走过去,厉莫从歪了歪头打量她。
  他穿着一件素白色镶鸦青色宽遥У某づ郏硪'边上绣着花样繁复的月白色纹样。三十又五的光阴将他眉眼刻得硬朗得深沉,他正身而坐,唯有歪着的头,露出他此刻对来人的好奇与亲狎。
  裴真心中警觉大增,一步步走上前,在厅里摆放的两排圈椅末尾站定,行了个礼。
  她不上前,厉莫从看着她,摆正了脑袋,嘴角噙了一抹笑,点了她坐下,“怎么?无功而返了?”
  他说得极轻巧,裴真却听得眼皮一跳。
  厉莫从不问她结果如何,二话不说地便将无功的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没有消息和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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