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庶女芳华-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罢,赵亭微微一躬身子,又一行礼。
上官谨心知义父性格,晓得上官云向来说一不二,最厌有人干涉他的军令,不免暗暗为那书生捏了一把汗。谁料上官云瞧着低头行礼的赵亭,神情中却有一丝悄然微动。
片刻之后,上官云似乎怒意稍敛,冷哼一声,对那男子喝道:“方才所说你可听见?若非这书生劝我,我定要了结你的狗命不可!且于这一百军棍之上,再加五十,若是熬过了,定要规矩行事,不可再犯!若日后这书生损了一根毫毛,我不问缘由,定要问责于你。你可明白?”
底下那人已然吓得战战兢兢,忙颤声应道:“小的明白……”
“罢了,拖下去罢!”上官云一声令下,几个兵士将那人也拖了下去。过了会子,军营上空便传来了棍棒和惨叫的声音。
听着这声响,赵亭倒也有些不安,不过这贪腐之事乃是实情,这几个兵士也算是罪有应得。
上官云瞧着赵亭,沉思半晌,突然挑眉问道:“书生,我还需问你一句,你究竟是如何得知他们有贪腐之事的?难道是何人告知与你?”
赵亭闻言顿时一惊,脸上一白,正要说话,却听那上官云又说道:“莫再说你那套糊弄我!这一车粟米仅有二十石,统共不过八斤之差,你要如何看得出来?莫要以为我是个大老粗,就可随意诓骗于我!”
这将军果真是粗中有细,到底被他看了出来。
赵亭暗服之下,也只得照实说道:“其实将军说得不错,八斤之差于这一车粟米而言,的确是难以分辨。但那日我在神机营外,偶然见到这些个兵士正在卸下军粮。他们卸车之前,总是会不自觉拍打这粟米几下,拽起木架上方米袋,令这车粟米格外显得多些,着实有些奇怪。这动作虽不着眼,但却也不寻常,似乎是因心中有鬼,所以刻意在遮掩什么。”
“原来如此。”上官云闻言,微微点头道,“本是天衣无缝之计,只恐怕是这几个家伙当初初做此事时心虚忙乱,才养成如此习惯。你这小子竟能看出这点,着实后生可畏。”
得上官将军一句赞誉,即使是赵亭,也觉得心中有几分喜意,于是他忍不住笑意漾上嘴角,微微低头道:“将军谬赞了。”
这会儿离得近了,上官云瞧着赵亭精致眉眼,似乎恍然间,那位故人就近在眼前。只是那故人身影,一闪念间竟又转成另一张他曾深深痛恨的脸,一时间,竟让他不知该喜爱还是厌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不屯稿了,写了就发!!
☆、定计
人一旦上了年纪,难免会想起从前的事。上官云愣怔片刻,不禁有些苦笑,他如今才年方四十正值盛年,怎么学小儿女一般伤春悲秋起来?
但是那个女子,确实令他难以忘怀。那个女子生而俱来的高贵和眼底的倔强,亦曾经令他心动过。只是往事如云烟,那个女子到底还是和他失之交臂。虽然也曾不甘心,也曾怨恨和彷徨过,但那些,也全部随着时光荏苒,一丝一丝,全部都褪去了……
多年不思不想,谁料见了面前这与那位故人有几分相像的年少书生,却又想起了那位故人。只是思念之余,却也恍然惊觉,面前这书生竟也像极了那个男子。
思及某处,上官云猛地一震,忽的抬起手来紧紧箍住赵亭的肩膀说道:“你……你究竟姓甚名谁?父母是谁人?”
赵亭一介书生,身子又有些纤弱,上官云乃是武将,手劲儿难免大了些,确实有些弄疼了他。不过上官云问起他家世,赵亭虽有些顾虑但也无不可说,因此坦荡抬起头来答道:“在下赵亭,如今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只是云修书院一名学子而已。”
“无父无母?”听了这话,上官云喃喃半晌,不甘心又问道,“难道你就不记得家中父母名姓?”
顿了顿,赵亭微微一叹,慨然说道:“学生十余岁时,家中突逢大火,爹娘家人,想必都已死了罢。也只有学生一人逃了出来,后逢好人收留,又考上云修书院,这才有安身之地。”
赵亭说罢,上官云脸色霎时苍白不已,愣在那厢,半晌未动。
此刻上官云铁腕仍箍在赵亭肩上,赵亭等候半晌,肩膀已然麻了起来,也只得小心问道:“将军……”
赵亭这一出声,上官云才从呆怔中缓了过来,他若有所思的瞧了赵亭一眼,这才松开手臂。
赵亭揉了揉发麻的肩膀,心里担心司马茹在营外等急了,于是躬身说道:“将军,既已无事,学生告辞。”
上官云也不应声,只是皱紧眉头点了点头。赵亭面向上官云恭敬退后三步,这才转身。
等他转身,上官云往前两步,凝视着赵亭离去的背影。
此刻艳阳高照,缕缕阳光照在赵亭发丝之上,竟然微微闪现出一丝赤色。
上官云瞟见那抹赤色,突然脸色一变,身子一歪,竟后退了一步。他一旁上官谨大吃一惊,赶忙扶住了义父。
“瑾儿,你且听着。”上官云指着已渐行渐远的赵亭,眉目肃然,颤声说道,“你速将此人底细细细探查清楚,再来报我。”
上官谨闻言一怔,皱眉问道:“义父,难道这人乃是敌国的探子?”
上官云微微一叹,眸光中闪出一丝难以言说之意,摇了摇头道:“非也。只是这书生,或许是我那位故人之子也说不定。只是那人已亡佚多年,究竟是不是故人之子,还未可知。”
“原来如此。”上官谨明白过来,轻轻点了点头道,“瑾儿明白,义父只管放心就是。”
吩咐过了,上官云又忍不住微微一叹。
当初他放任公主二人逃离,事隔多年,至今仍不知是对是错。若这书生真是公主之子,那他心中遗憾也有了归处,宫中的太皇太后娘娘,想必也会心安了罢……
但愿他是……不,他一定要是!
赵亭离了神机营,便小心四处寻找着司马茹。果然,他远远便瞧见两顶小轿停在那厢,不由得微微一笑,移步走了过去。
待赵亭走到小轿近旁,司马茹忙挑起帘子,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他,略显紧张的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赵亭忍不住笑了,微微摇头说,“上官将军并非莽撞无理之人,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
司马茹又细细打量赵亭一番,见他确实毫发无伤,这才安心下来。
只是她方才到底担心了好一阵,如今见着人了,不由得略撅起嘴来,瞧着赵亭佯怒道:“我说要女扮男装,你说怕我犯了军令不好收拾,如今自己却闯进军营去了。我且问你,这神机营是何等地方,贪腐之事又是何等大事,岂有你这小小书生插手的余地?”
见司马茹说得郑重,赵亭正要辩解,只是微微一瞥瞧见司马茹眸间神色,他却变了心思。只见他莞尔一笑,看着司马茹轻声说道:“若是为了茹妹妹,我赵亭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区区神机营,却又算得了什么?”
司马茹正思量着说到他认错为止,未料赵亭竟如此说。这下可好,那一丝担忧烦闷一霎时挥去不见,反有一丝甜意漾上心头,胸口一跳一跳暖意渐生,司马茹哪儿还能怨他?
故作恼怒也罢,还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他?司马茹脸上不由得漾出淡淡笑意,略有些娇嗔的说道:“只此一次,下次,可不许你这么莽撞了……”
轻轻点了点头,赵亭同样报以一笑。
“茹妹妹,”一旁小轿内,沈金枝微微挑起帘子,有些好奇的瞧了赵亭一眼,随即又向司马茹问道,“你兄长虽然口风松动,但我方才思虑片刻,究竟要如何令他们母子相见才好?林姨娘出府不得,这上官谨是外男,上官将军往日里又与司马府不曾走动,二人怎能得见?”
司马茹闻言,低头思忖片刻,忽的抬头说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到二八之龄了……”
二八之龄,一个少女最美好的年华。赵亭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便望向了这个他时时刻刻都记挂在心间的女子。初见她时的劝导说教,再见她时的高贵肃然,相知相许后的羞涩娇怯,每一个她,都是那么可爱。恍然间这许多日子过去,她如今已是一个最好年华的少女了……
愣怔片刻,却见司马茹略有所思的只顾瞧着沈金枝和赵亭二人,半晌无话。
沈金枝自然有些不解,不由得将轿帘又挑高了些,略显疑惑地望着司马茹。而赵亭则略想了想,猛地明白过来,皱眉说道:“茹儿,你是想让你哥哥跟着我们其中一人,趁着为你做生日,混进司马府中?”
司马茹闻言,慢慢点了点头。
沈金枝见状也明白过来,只是她想了想,却又皱眉说道:“这事说来简单,只是做来却有些难。赵公子区区一介书生,有司马家哥哥相邀也罢,若要带个外人,恐怕不妥。我、我一个和离妇人……”
说到此处,沈金枝却又顿住。司马茹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理儿。若让沈金枝将上官谨藏在下人之中,或许也能勉强蒙混过去,只是若是家中两位哥哥或下人认识上官谨这位将军义子,将事捅了出来,恐怕沈金枝名节便会受损。
沈金枝贵为郡主,至此已帮了司马茹许多,原先那些恩情早已还清了,司马茹又怎好不顾沈金枝名节,腆着脸再求她呢?
正要开口展缓此事,谁料沈金枝神色缓缓变了,略带一丝怅然之色,顿了一顿,却又对司马茹说道:“不如,我将他打扮成随从模样,一并带入司马府内好了。”
司马茹闻言,却是一愣。方才沈金枝的确是在顾虑自己的身份名节,那意思显然是要推拒,可转念之间,她怎么又突然转了主意?
其实沈金枝自己,也不大明白自己为何转瞬间改了主意,竟脱口而出这番话来。方才她正要开口推拒,眼前却恍然浮现出上官谨痛苦、纠结的那张脸,想起他们母子分离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见面的机会,那推拒言语,沈金枝怎么都说不出口。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沈金枝脑海内一闪念,这若是能让那人与生母相见,当真是一桩人生幸事。对沈金枝自己,也是在积福报罢。
不拘为何,沈金枝应下了此事,也是好事一桩。只是司马茹到底还有些不放心,又怕沈金枝虽然为难但碍于姐妹情分不便拒绝,所以还是又问了一句:“沈姐姐,你带着我那兄长,真的不要紧?不必勉强,虽则亭哥哥他有些不便,但若是多带一人,也不一定会被人觉察。”
一旁赵亭闻言,忙跟着点了点头。
看了赵亭一眼,沈金枝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这不是宴请宾客,是你做生日。区区家宴而已,赵公子纵然能去,恐怕也不宜久留。人又决不会多,来了上官谨一个陌生人,怎能不惹人注意?还是将此事交予我罢,我能说服他母子相见,就能再帮他一把。”
见沈金枝说到此处,司马茹也恍然明白过来。想必沈金枝如此坚持,恐怕也不仅仅是为了帮她,也是为了帮司马谨。虽不知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以沈金枝这般善良柔和的性子,倒也不以为怪。
既然沈金枝答应下来,司马茹也不推辞,忙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姐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一点,发一点……
☆、潜入
过了两日,上官谨正想着该如何去探查那书生底细,却发现在神机营外,一顶虽然不起眼、但却装饰着淡黄色图纹的小轿正等着他。
其实她的来意倒也不难猜,恐怕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妹妹来做说客的吧。
上官谨眼珠一转,故作不觉,却从那小轿面前走了过去。果然,一只玉手微微挑起轿帘,那声音柔软的女子略带焦急的叫住了他。
“上官、上官谨!”沈金枝本想叫他公子,想想他一介兵士若如此称谓必定不喜,所以犹豫半晌,还是叫了他本名,只是名字一呼出口,她又觉得直呼其名未免太过失礼,不由得红了面颊。
上官谨听了这一呼,微微一顿,却不转身,只是低声问道:“夫人何事?”
沈金枝待要劝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略愣了愣,贝齿咬了咬下唇,半晌才应道:“我、我来寻你,是去司马府中做客。茹妹妹她,后日便满二八之龄了……”
虽未瞧见沈金枝神态,但听这句话说来格外的轻柔,又带有一丝犹疑之感,惹得上官谨在那时那刻,突然很想回过头来,瞧瞧她脸上是怎样的神情。
不过既然下定了决心,那高姿态便要摆到底。上官谨到底还是没回头,只是凉凉的说道:“我与司马家非亲非故,与你口中茹妹妹更是不甚熟识,她是二八二九,与我何干?”
“你……”沈金枝被他呛了这几句,脸色一白,忍不住微微一叹,略想了想,她又柔声劝道,“你莫要瞒我,你心底到底还是想见亲娘的罢?若是倔强不见,难道你心里就不觉得可惜?不如趁着这次茹妹妹做生日,你扮成我的随从,我带你进相府,让你见亲娘一面?”
上官谨听沈金枝说到要紧处,这才回过头来,脸上闪出一丝犹豫神色,嘴上却倔强说到:“仇人的居所,我怕脏了我的脚。更何况上次所说未必是真,我娘亲她若真是记挂于我,又何必等到如今?”
“你娘亲一介妇人,府中规矩又严,如何出来寻你?”沈金枝闻言有些急了,忙解释道,“这两年你妹子渐渐大了,又考入女学,不似往日那般拘束,这才起了寻你之心。都是一片心意,你莫要错看了才是。”
其实这等道理上官谨也知道,只是浑说两句罢了。听了这几句劝,上官谨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怅然神情,也未再加辩驳。
见上官谨有松动的意思,沈金枝再接再厉,又挑高了一丝轿帘说道:“后日申时,你到我将军府后门处等候,我自会遣人前去接你。到晚我去司马府中恭贺茹妹妹生日,你只管着仆人衣,跟着我就是。你们母子分离多年,如今能得一聚,可见确是苍天有眼。你又何必推拒这等缘分?”
上官谨听了这话,微微闭目长叹一声,也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金枝见状,心内着实喜悦,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只是她略有些不放心,还是叮嘱道:“你既为男儿,我信你是守诺之人。否则若你不来,让你娘亲空等一场,那我真没有脸面见茹妹妹了……”
这几句话,言语中关切之意甚浓,脸上那丝笑容也颇为温暖可爱,上官谨看着,心底不由得慢了半拍。只是他性子到底倔强,还是微微别过头,干巴巴的说:“知道了……”
沈金枝也不在意,冲他笑了一笑,放下了轿帘。
一旁轿夫见状,忙过来抬起轿子,往前而去。上官谨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却一丝一丝变得深邃起来。
其实他早就猜到沈金枝会来寻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自那日之后,这两日上官谨都在探查那书生并司马家境况,得知他那同母异父的妹子乃是相府千金,他真是心中如大石压着一般沉甸甸的。仇人竟然贵为国相,报仇之事,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但即便如此,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次有机会见亲娘一面,上官谨自然心中喜悦,可更重要的,是看看那司马府中究竟是何境况,日后要报仇,也有了一丝把握。
不过虽然早就想好要去,但态度突然转变,难免让人生疑。因此上官谨还是刁难了沈金枝一番,让她多劝上几句,自己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只是想起沈金枝方才神情,上官谨难免有一丝愧疚之感,毕竟那个女子,可是毫不为己的在帮他呢……
深吸一口气,上官谨心中,到底也难以平静下来。他多年不见的母亲,如今已不知是什么模样。若是见了她锦衣华服的样子,他真的不知是该扑进她怀里哭泣,还是会更加恨她怨她。但沈金枝说得对,若是不见,他一定会后悔的。
就等那日罢,那日,他一定会将这些年的事一一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那之后沈金枝又去看了司马茹一次。得知上官谨答应要来,司马茹自然是喜悦至极。料上官谨也不会爽约,司马茹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告诉了林姨娘。
林姨娘闻听此事,整个人顿时愣怔在那厢,半晌未动。随后,她忽地抽泣一声,泪水便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见林姨娘如此,司马茹忙扶住她劝道:“娘亲,母子相聚乃是好事,你怎么反落起泪来了?若是让哥哥瞧见,必定心疼。”
“我这是心里高兴。”林姨娘抹去脸上泪珠,叹了口气,感慨说道,“我虽等了多年,可我心底也真不知道活着能否再与他们相见。如今,夫君虽已化为尘土,但有生之年能再见儿子一面,我也算是知足了……”
“阿娘千万莫要这样说。”司马茹心中苦涩,接着劝道,“既然寻到了哥哥,日后要相见,自然容易。”
听了这句,林姨娘又是一叹。不过她转瞬之间,又显得慌张起来,手儿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些迟疑的对司马茹说:“当初别离之时,他不过是数岁稚童,我真怕他、他不认得我这个娘亲了……”
“怎么会呢?”司马茹听了这话,知道林姨娘是因为离开儿子多年,突然要相见,心里反倒有些紧张害怕,忙安慰道,“哥哥虽然年幼,但幼时的事儿,他点点滴滴都记得格外清楚。毕竟是阿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天性使然,又怎么会不认得阿娘?”
“是啊,我是他娘,他又怎么会不认得我……”林姨娘喃喃说着,眼中又有些水光盈盈。
这等神情看在司马茹眼中,实在不能不让她动容。她忍不住弯下身子,靠在林姨娘手臂上说:“阿娘,这是喜事,只该高兴才是。哥哥他,想必也盼着与阿娘相见……”
“是啊……这事,也是多亏了你了……”林姨娘又是一叹,忽的伸出手臂,将司马茹搂在怀中,口中说道,“幸好你像我、像我……”
司马茹微微一愣,又有些释然,任由林姨娘抱着自己,久久未动。
两日时光,很快便过去。司马府内摆开家宴,为司马茹庆祝一十六岁生日。
按理说庶女的生日,若是旁人家,只不过是账房给上二两银子,让庶女在自家院内摆上两桌,请要好的姐妹兄弟和有头脸的丫鬟吃上一顿,再作诗姓行酒令耍乐一番,便就得了。主母若是喜欢这庶女,也可入席稍坐一会,便给足了庶女面子,不来也无妨。倘若不得宠,就算这生日不做,也计较不得什么。
可是司马家有些不同。司马茹本就是司马铎心尖尖上的宝贝,去年及笄之时,那笄礼办的倒比司马莲这个嫡女还要风光几分。她若是要做生日,莫说司马铎本人和嫡母方芙娘,这几个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也都是要来的。
所以幼时,因着为司马茹这个庶女大动干戈做生日,少不得让司马茹背后遭了人许多白眼,方芙娘等人也多不情不愿。以至于风光归风光,倒不知有多少人背后骂司马茹。传扬出去,旁人家都只道司马铎嫡庶尊卑不分,平白的惹人笑话。
但如今有些不同,一则司马茹帮了司马莲,方芙娘对她心怀感激,就算司马铎不开口,她也打算好好为她做个生日;二则司马茹这一年来颠三倒四的到底失了王爷婚事,司马铎和方芙娘都觉得她今年运道不好,需要大作个生日来讨讨喜气;三则司马茹如今已不是从前的司马茹,为她做生日,这几个兄弟姐妹都心甘情愿,庄云飞这几个好友听说了,也都是要来的。
至关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娘娘亲封的玉华郡主给足了司马茹面子,也会亲临府上。
沈金枝的个性向来不爱张扬,若是平常,带着贺礼并两个丫鬟侍卫前来也就足够。但今日,为了掩人耳目,沈金枝连丫鬟仆役侍卫带了足足二十余人,浩浩荡荡,贺礼也备得格外厚重。
以沈金枝如今身份,方芙娘自然要亲自相迎。见了这阵势,方芙娘也吓了一跳。不过她想想,沈金枝现在备受太皇太后娘娘宠爱,听说三不五时便下赐仆从、珠宝等物,有此阵势,恐怕也不足为怪。看来,沈金枝已经不是原先的沈金枝了。
只是沈金枝知道,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她还是原先的沈金枝。向来不大善于撒谎的沈金枝现在总觉得有些紧张,被丫鬟搀扶着下轿之后,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前方抬着贺礼的那个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
☆、贺礼
沈金枝今日身着一身璀璨锦衣,发髻上斜插着太皇太后娘娘亲赐的孔雀翠玉簪,倒衬得她颇有几分高贵艳丽。只是不管装扮如何,她只要一笑,便觉得说不出的柔软温存,令人亲近。
上官谨乔装改扮,正抬着一份儿贺礼,悄悄站在人群中。身为军士,他感觉十分敏锐,自然察觉到沈金枝偷偷看向了他。心内感叹沈金枝不会作假,上官谨嘴角一勾,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临走之时,沈金枝就生怕出什么差错,见他穿好了仆役的衣衫,还亲自走过来为他整了整微微发皱的领口。见她如此,上官谨真有些哭笑不得。沈将军府没落已久,这些个仆役衣衫也未见多么整齐,领口有皱反倒平常。沈金枝此举,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但沈金枝今日打扮得格外注目,衬得她平日里柔和美丽但不显眼的脸蛋,倒有些光彩照人。靠近上官谨时,她专注神情温柔地仿佛可以掐出水来,惶恐不安的样子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让上官谨忍不住凝视许久,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其实说起来,沈金枝的确也算是个美人,那份儿柔弱怯懦在上官谨看来,倒也有可贵之处。这般一个善良的女子,若当真能读懂她的心,却也是动人的……
当下方芙娘迎接沈金枝,相互行礼过罢,方芙娘便忙代司马茹谢道:“郡主能大驾光临,便是我司马家福分。何必如此多礼?实在是受不起啊……”
沈金枝忙解释道:“这是我和离之后茹儿过得头一个生日。去年茹儿及笄,我身为她的堂嫂,却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送她。如今就算是补上了罢。”
听了这话,方芙娘不由得暗暗感慨二房的确是慢待了沈金枝,面上却又笑道:“茹儿做生日而已,又不是整生日,郡主备下这等厚礼,恐怕宠坏了她。”
“不妨。”沈金枝忙笑着说道,“莫说我这个姐姐,夫人您心里,也是疼爱茹妹妹的。我这点薄礼,又算什么呢?”
既然沈金枝如此说,方芙娘也觉得心里舒服,忙笑着让道:“那我便代茹儿先谢过郡主了。郡主请。”
沈金枝正待抬步,想起待会儿不知要如何引上官谨与林姨娘相见,便说道:“我这些仆从丫鬟,不如先在芳华苑外院候着。等宴席散了,我也好拿与茹妹妹同看。有些儿东西,却也是有讲究的。”
听沈金枝如此说,方芙娘便猜测这郡主或许是在宫里得了什么新奇玩意要与司马茹分享,倒也不疑有他,便答应说:“如此也好,便先将他们安顿在那处罢。郡主快快入席,茹儿想必已等得急了。”
沈金枝微笑点头,临走之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上官谨一眼,见那些个仆从丫鬟被好好儿领走了去,这才有些安心。
待走进去,沈金枝见司马铎及司马苍等人都已坐好,独不见司马茹,不由得也加快了步子。司马铎等人见郡主到来,也都纷纷行礼。
等沈金枝、方芙娘也落座,司马茹才姗姗来迟。
许多家族都有的规矩,小辈做生日,要先到长辈面前行礼,听从长辈的训诫。这一步若是嫡子女自然是少不得,庶子女除非极不得宠连生日都不做,一般也是必须的。这是为了提醒小辈既然年长了一岁,就更要谨慎规矩、孝顺知礼,不能任性妄为。
只见司马茹盛装打扮,从外头徐徐走来,粉嫩俏脸神采飞扬,金光辉映光彩顿生。这一步一步,端庄优雅有之,可爱玲珑有之,真是好一位娇滴滴俏生生的佳人。
司马铎见女儿亭亭玉立,心里欢喜至极,脸上笑眯眯的,缕着胡须看得目不转睛。方芙娘等人也都面带淡淡笑意,望着司马茹微微点头。而角落里的赵亭,也不由自主看得呆了,一双明媚双眸黏在司马茹身上,深情温柔,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待司马茹走到近前,司马铎收回目光,有些骄傲的在宾客中扫了一眼。冷不丁瞧见赵亭动情神色,心下一动,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是今日毕竟是司马茹生日,司马铎马上掩饰住心中不悦,展开笑颜,望着司马茹笑道:“今日茹儿已满一十六岁,女儿长大,爹爹已是老了。待明年为你寻一门好亲,嫁到高门大户,放在夫君手里宠着,爹爹也就放心了。”
这也就是司马茹的生日,司马铎才会柔声说出这等话来,可见内心是何等宠爱这个女儿。司马茹闻言,不由得羞红了脸,低头说道:“什么亲事,什么夫君的,爹爹羞死女儿了。女儿可不嫁呢!女儿要留在爹爹身边……”
听了这话,司马铎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都忍俊不禁。方芙娘笑着说道:“女儿家都是要嫁人的,岂有留在娘家伺候爹爹一辈子的道理?今日你长了一岁,以后切记更要规矩谨慎,讨得女儿贤名,这样日后嫁到夫家,才能被人所重。千万记得。”
司马茹知道方芙娘说这些,真真切切是为了自己好,方芙娘自己,也是这般教司马莲的。因此司马茹端正了神色,认真拜了拜道:“女儿谨遵夫人教诲,日后必当竭心尽力,规矩行事,不辱母家门风。”
见司马茹如此懂事,座上之人都忍不住点头赞许。谁知就在此时,一旁素娥皱眉走来,在方芙娘耳边耳语几句,方芙娘顿时变了脸色。
觉察到有些不对,司马铎沉下脸来,看着素娥说道:“又有何事?如何遮遮掩掩鼠辈一般?难道有什么不可令人所知?”
那素娥见司马铎发怒,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低头说道:“回禀相爷,府外是锐王爷府内大管家,说要为府中小姐献上贺礼。门前仆役不敢阻拦,又不敢妄自决断,这才告诉奴婢。还请相爷决断。”
司马铎闻言微微一愣。锐王爷朱晟浩也不知兴的什么心,按理说司马萍的事情一出,他和司马府内的关系也十分尴尬,司马茹做生日是司马家内部之事,与他何干?
如今他竟巴巴儿送了贺礼来,派的还是王府大管家这么有头脸的,若不让人进门,岂不是打王爷的脸?司马铎就算再怎么对王爷不满,也不好和他撕破脸皮。更何况人家是来送礼的,更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司马铎皱眉半晌,也只好说:“王府管家登门,怎好令他久等?快快有请。”
过了会子,果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正是锐王爷府内大管家没错。只见他手中恭恭敬敬捧着一个梳妆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