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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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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兰和轩香对视一眼,俱都摇摇头。桂兰开口说:“今日去大小姐那处时,奴婢与丰儿说了会子话。丰儿说大小姐近来思绪过重,陪夜时时常听见房内传出叹息之声。如今药虽吃着,头疼咽痛的症候也没了,可总不见精神。奴婢瞧着,大小姐似乎是得了心病。”
听了这话,司马茹越发觉得司马莲心事太重,还是得寻个人开解她一番才好。顿了顿,司马茹又问道:“除了这,可还有其他?”
桂兰不愧为知心知意的,略压低了声音说:“大小姐往日信期尚准,这个月却不知怎的,却是晚了两日。夫人只说是大小姐思绪过重,吩咐丫鬟们千万莫要向外提起。奴婢觉得月事不顺也是常事,夫人此举,未免过于谨慎了些。”
司马茹闻言,眉头缓缓皱起。桂兰说得没错,月事晚了几日也是常事,司马茹自己偶尔身子乏了劳碌着了,也会晚上几日,怎么方芙娘这等担心?俗话说欲盖弥彰,方芙娘本就心思单纯,这样一来,倒真是露了怯了。
看来大姐姐之病,倒真还是妇人之症。司马茹心头一沉,接着问道:“可还有其他?”
桂兰摇摇头,看似再无可言。一旁轩香却露出一丝讶异神色,瞧了瞧桂兰好奇问道:“桂兰姐姐,你不是说那丰儿向你抱怨了许多?怎么不说?”
听轩香如此说,司马茹不禁微微挑眉,瞧着桂兰。
桂兰见状,忙解释道:“丰儿平日里话多,无非是抱怨大小姐得病后自己劳累了许多,散散乱乱也无甚重要,就无需与小姐一一言明了。”
听到此处,司马茹忽觉有些不对,忙问道:“慢来,丰儿乃是大姐姐处二等的丫鬟。大姐姐虽则病着,但房内丫鬟颇多,又有大丫鬟宝儿贴身伺候,怎么还抱怨事多?依我看,这丰儿未免太贪懒些了吧?”
见司马茹问起,桂兰叹了口气说道:“小姐说得正是。丰儿只说近来大小姐得病,她既要侍奉汤药,又要伺候陪夜,甚是忙乱。偏偏此时那大丫鬟宝儿不知有什么事,日日总要出去几趟,只因官大一级,许多事儿便支到丰儿与这几个二等丫鬟头上。丰儿有些不忿,这才抱怨几句,还请小姐莫要嫌弃她才好……”
桂兰说这几句,也因丰儿如今也与司马茹有些干系,毕竟留下贪懒的印象不好。谁料司马茹听罢这些,却是愣住了,思虑半晌才问道:“那丰儿每日出去几趟?她有什么事?”
桂兰和轩香闻言也是一愣,慢慢才回过味来,如今大小姐病着,这宝儿乃是司马莲身边唯一的大丫鬟,一日两三趟的往外跑算是怎么回事?如此想来,岂不是很不对劲?
见桂兰双目微微睁大,想是也想明白了,司马茹便说:“这宝儿如此行径,恐怕有些蹊跷。桂兰,你这几日过去,着意命丰儿细细观瞧宝儿行动,速速报与我知晓。”
晓得此事事干重大,桂兰忙低头应了:“是。”
将怀中方子小心收好,司马茹想着今日查明方子,又猜出此事可能与宝儿有关,也算是有进展,便又想起司马莲的心事。依着司马茹的性子,这想到了,便就要试着做做。不过为求谨慎,司马茹想,还是先试探试探司马莲为好。
用过晚膳,司马茹便去了追云阁。
免去丫鬟通报,司马茹悄声进了屋内,只见司马莲正歪在榻上,双眼直瞧着那纬帐发愣。瞧着司马莲这等模样,司马茹不由得心内一酸。
正怔怔瞧着司马莲,谁料她身旁丫鬟宝儿微一抬首瞧见司马茹,忙不迭的喊出声说:“二小姐怎么来了?”
司马莲愣了一愣,忙收拾起心情,被宝儿搀扶起身,略带一丝笑容看向了司马茹。司马茹忙上去扶住她说:“姐姐莫动,小心身子。”
“不妨事,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哪里连站站都不能了?”司马莲说到此处,眼内略掠过一丝黯然之色。
心里一紧,司马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落到了一旁的宝儿身上。虽想警示几句,但想想还不宜打草惊蛇。司马茹露出一丝笑来,瞧着那宝儿说道:“姐姐病了这几日,倒也苦了你了。我在这儿陪着姐姐,你且先下去罢。”
宝儿愣了一愣,瞧了瞧司马茹,似乎有些不放心,只是司马茹一脸盈盈笑意,看似对她有几分讨好,她自然不能够拒绝。见司马莲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宝儿最后也只得略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待宝儿走了,司马茹便扶着司马莲在榻上坐了,自己则坐在司马莲身边。
见妹妹这般,司马莲不由得笑了,她瞧着司马茹说道:“费这心思支走了我的丫鬟,可有什么要与我说?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只管说罢。”
司马茹瞧着司马莲,一双腿儿略晃了几晃,后又顿住,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姐姐,你可喜欢荷花?”
司马莲未料到司马茹竟会问起这个,顿了顿便答道:“荷花清雅,我自然喜欢。怎的你来寻我,只是问起这些?”
司马茹忙摇了摇头说:“非也非也,妹妹岂敢用这些杂事叨扰姐姐?只是听丫鬟随意说起,姐姐前些日子曾从外带回一支残荷,在雅瓶内摆了好些日子。姐姐既然珍爱残荷,可见是爱花之人,妹妹忍不住,这才问上一句。”
听司马茹提起残荷,司马莲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想起那日书院湖畔,自己与那位翩翩公子的偶然邂逅。那日她拿回那支败叶,不知怎的却不忍丢弃,在雅瓶内摆了许久,这才被不知哪个丫鬟取走。如今想来,实在是有些傻气。
见司马莲露出这般神色,司马茹心内便也笃定,看来司马莲也非铁石心肠,见了庄云飞那般出色男儿,却也是难忘的。想到此处,司马茹自觉不妨再大胆一些,便接着说道:“也不怕姐姐笑话,那日二哥会亲宴上,我书院内熟识的一位同窗见了你,当真是有些难忘。因此偷偷托了妹妹,向姐姐传句话儿。”
说此话时,司马茹有些忐忑不安,就怕司马莲发起怒来。谁料司马莲只是微微一怔,便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
司马茹心内一喜,略略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公子说:‘残荷已败,或收或弃,皆在一念之间。女儿家泪珠儿最是宝贵,若为了一人都流尽了,岂不可惜?’”
听了这话,司马莲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想不到那人竟比旁人更懂她。众人只以为自己嫁与王爷做了王妃,日后必是事事如意,但他却看出了自己心中那丝纠结和不安。残荷残荷,或收或弃,的确在一念之间。如此看来,自己为那人所流的眼泪,岂不都白费了?
只是感怀虽感怀,此刻司马莲却也不宜表现出来。她低头平缓许久,也只得微微一叹,
司马茹接着说道:“姐姐可知那位公子还说了些什么?”
司马莲闻言,不由得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只见司马茹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后日书院无课,那位公子约您故地重游,有些心腹话儿要与你说起。姐姐,你可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牵红线……
☆、药毒
司马莲听了这话,真是微微一惊,立马正色说道:“茹儿,你……”
不待司马莲说完,司马茹便打断了她,将面上那丝笑意收起,同样正色回道:“姐姐,我知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说如今你已定下亲事,随意与男子交谈,恐伤女儿家闺名。姐姐有所不知,那庄家哥哥正是庄老先生的孙儿,咱们二嫂嫂的亲兄长。就算姐姐不信云飞哥哥的操守,也应相信庄老先生的家风。既然彼此坦荡,见一面有何不可?”
听说那人是庄老先生的孙儿,庄云归的兄长,司马莲略显惊讶,不禁有所动摇,但眉梢眼角仍有犹豫神色,忍不住又道:“可是……”
见此情形,司马茹一把握紧司马莲微凉双手,认真说道:“他让我寻你,无非是有几句话叮嘱,无非是对你有些难忘。纵然他心仪于你,如今你订了亲,你若是拒他,以他的家世人品,也断不会对你怎样。相逢一场,姐姐也是曾恋慕过他人之人,难道忍心就这样待他?”
司马莲本就还病着,身子骨有些羸弱,被司马茹这样一说,不免寻思起来。
如今自己得了病,与王爷婚事倾覆与否,只在旦夕之间,能否成就姻缘还未可知。但就算与王爷婚事不成,她难道还能再害一个人么?
况且那位公子,若是真心倾慕于已,纵然不能成就姻缘,也是她的知音。司马莲思及此处,心中不禁浮上一丝黯然,可惜她与那位公子相逢太晚,否则……
否则如何?
露出一丝苦笑,司马莲不禁又是一叹,如今自己的身体,再去想那些女儿家之事,又有什么用处?不过司马茹说得对,自己也是尝过相思滋味的人,或拒或迎,且都说开来,也好让年少时的这份相思没有遗憾。
这般想着,司马莲便微微点了点头,对司马茹说道:“好罢……”
听到这两个字,司马茹心中喜意顿生。恐怕司马莲自己也未看得清楚,但司马茹明白,司马莲肯去见庄云飞,恐怕已略有些动心。她眼眸一转,便又说道:“姐姐无需担忧,妹妹一路相随,到时候只余你们二人说两句话的空儿便足够。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我姐妹二人与他偶遇罢了。”
司马莲见司马茹想得仔细,当下也放了心。如此这般,二人便定下了后日之约。
夜色渐深,司马茹便告辞离开。待下楼时,正巧见宝儿端着一碗药上楼。见是司马茹,这丫鬟不由得有些慌乱,忙低头问安。
司马茹略瞧了瞧她,只见她端着盘儿,盘儿中放着一碗药,药气浓郁,扑鼻而来。细细打量,只见这丫鬟虽则面上瞧不出什么,这袖子底下却藏着一串儿水色盈翠的青玉珠串,瞧着不似寻常货色。
若非她端着盘子,恐怕这珠串掩在长袖之下,半点儿也瞧不出来。区区一个丫鬟,如何竟有此物,难道几日之间就发达了不成?
怕宝儿生疑,司马茹瞧了一眼,便收了眼眸,装模作样叮嘱了宝儿几句,便下楼去了。
心里知晓问题定出在宝儿这丫头身上,司马茹不禁对她格外用心。思来想去,司马茹当晚便命轩香悄悄儿去了一趟林姨娘处,唤来了云烟。
相比芝兰,云烟虽则忠心,但性子单纯,有些事儿真不敢交予她做。只是林姨娘那边还需芝兰照看,更兼芝兰是二等的丫鬟,也有些头脸,恐怕宝儿疑心。云烟长着一脸忠厚相,原先又是院中管洒扫的小丫鬟,不易引人生疑。
司马茹叫来云烟,是有一桩顶顶重要的事儿交予她做,那就是跟踪宝儿。
第二日,云烟便按着司马茹吩咐,悄悄地候在追云阁前,待宝儿出来,便跟着她。
这丫头着实忠心,也为了报答司马茹,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连午膳、晚膳都未用。等顶着星光月华回到芳华苑,云烟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司马茹也不急,令她先用过夜宵,这才询问。
细细从早上说起,倒也没有什么。这宝儿直至下午都还算安分,下午才出了门,亲自去药房抓药,老老实实回了追云阁熬药,行事都规规矩矩的。
只是随后,却就不对了。
据云烟说,晚膳前宝儿出去过一次,她一路小心尾随,见宝儿与柳姨娘见了一面,二人瞧着不算亲近,却紧贴着说了会子话。
因为觉得蹊跷,云烟想靠近些,那宝儿似有察觉。云烟生怕被发现,便故作无意走了过去,随着柳姨娘走了一路,直到瞧着柳姨娘往二房去了,这才折回来。
回来后云烟又在追云阁候着,直至过了晚膳的点儿,才见宝儿又走了出来。这次见的,却是二房一个名唤坠儿的丫鬟。她们二人也是紧贴着说了些什么,便就散了。
随后宝儿并不急着回追云阁,而是往僻静无人处去了,在树根花丛中扔了些什么,才离开。云烟见状留了个心眼,也不顾脏,用帕子将那东西合土包了,一并拿了回来。
听了云烟的叙述,司马茹不禁一愣,这宝儿与柳姨娘有来往,可见是司马萍背后使计,不算稀奇。但二房的丫鬟坠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还与二房相干?
细细思索一番,司马茹不禁有些不解。她随后又掀开云烟的帕子,往内一瞧,不禁变了神色。
这其中正是药渣!
既然那份药渣并无问题,那这份药渣为何要暗地里丢在花丛中?可见这药渣定有问题!
思及此处,司马茹想到司马莲还在吃着那有毒的药,不由得恨极。不过她定了定神却又犯了难,即使有这份药渣,恐怕也无法定司马萍与柳姨娘等人的罪,这该如何是好?
还是尽快将这份药渣查上一查,也好当做证据,去方芙娘处告状!
这般想着,司马茹便又忍了一日,想着待明日司马莲与庄云飞见过之后,便去查查这药渣罢……
第二日上午,待司马茹引着司马莲一同出了门后,柳姨娘也收拾停当,美滋滋去了二房。
二房之内,偏屋内住着李娇儿亲娘方氏。此时李娇儿已在婆婆眼前伺候,她们两个女人便坐了下来,悄声说些私房话。
瞅着屋内并无外人,柳姨娘凑到方氏面前低声问道:“那药她可常吃着?”
方氏嘴角一勾,略点了点头说:“吃着,自然是吃着。若要咱们母女有好日子过,这药可断不得。”
柳姨娘闻言,脸上也绽出一丝笑意,随即说道:“吃着罢。那老郎中说道,这药毒得很,过不了数月,那老贱妇便活不成了。等你家娇儿扶了正,成了二房太太,谁敢小瞧你们?到时候咱们长来往着,也好有个照应。”
方氏瞧着柳姨娘,心内其实极轻贱这通房出身的妾室,但因还得求着她,所以面上还是赔笑说:“那是自然。论理我再怎么说也是大夫人的妹子,我的千金,理该占着正室之位。如今担着个妾室的虚名,岂不是委屈了娇儿?可恨那老贱妇自己的出身也不怎的高贵,竟还瞧不上我的女儿,着实可恨!”
说到此处,方氏心内恨极,不由得咬牙起来。
“可不是嘛!”柳姨娘忙说,“依我说,咱们二房夫人也着实糊涂。如今芹哥儿房中就只有娇儿小姐与那玉容两个,可恨那老贱妇竟将玉容那小贱妇当成宝贝,处处与娇儿小姐这大家出身的千金作对,岂不是全不把大夫人看在眼里?可叹大夫人也甚是不通,娘家妹子吃了亏,竟也不出头。唉,连我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柳姨娘说着义愤填膺,方氏心内却实不适应柳姨娘用这副平起平坐的姿态与她说话,只是再怎么不适,她此刻也得罪不得柳姨娘,只得赔笑点头说道:“可不是,好歹我也姓方,我那嫡出的姐姐也实在太冷心冷面了些。她不帮我,我若再不替女儿出头,岂不被房里那小贱妇抢了先去?”
“当务之急,还是先料理了那老贱妇。”柳姨娘微微点头道,“如今那玉容有那老贱妇做靠山,自然嚣张。若是没了那老贱妇,娇儿小姐再拢住了芹哥儿的心,岂不是轻易打发了那玉容?日后再生下长子,这扶正之事岂不是顺理成章?”
“正是正是。”听柳姨娘如此说,方氏心内也舒服许多,也略微露出一丝笑模样。
两个女人私谈半晌,真可谓是臭味相投。只可叹这二房的夫人崔氏此刻正在李娇儿的服侍下服药,全不知道这药能夺了她的性命去,实在可笑……
而此刻云修书院内,司马茹引着司马莲正往一处小亭内去。那处小亭乃是云修书院内难得的僻静之处,往日里也有些学子于此读书静学,只是今日无课,倒是无人,正是相约之处。
将司马莲引到小亭内,司马茹笑了笑,便抽身欲走。
司马莲此时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慌乱,见司马茹欲走,忙一把拉住她说:“妹妹,要不……你陪着我罢……”
司马茹闻言不由得一笑,转头说道:“若我陪着,恐怕便有些不妥了。姐姐只管安心,妹子断不会走远,去去就来。”
说着,司马茹便紧紧握了握司马莲手儿,抽身走了。
司马莲心内到底不安,又是后悔又是难堪,正又要出口相拦,谁料司马茹却转瞬没了踪影。而抬眼望去,那小径之上,竟远远冒出一个人来。
待那人走进了些,司马莲顿时六神无主起来。不为别的,只因那徐徐而来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湖边相遇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看看司马萍的计谋大家是不是都猜得出来,哈哈哈……
☆、动情
虽说事先已想好,但事到临头,司马莲却是说不出的紧张。她脸上红晕阵阵,双眸躲闪着看向了地面,一时之间,真恨不得躲起来。
眼看庄云飞越走越近,司马莲这颗心,简直紧张地就要跳了出来。不过与此同时她也下定了决心,既然来都已经来了,索性将话说开了为好。若庄云飞当真恋慕自己,自己又何忍慢待他一片深情。
但令司马莲想不到的是,那庄云飞踌躇着走到她面前,先是略显矜持的笑笑,随即小心问道:“小姐怎么在这里?”
听到有此一问,司马莲不由得愣住了,难道不是庄云飞约她在此的么?
见司马莲愣怔在那处,端庄秀丽的容颜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流露出一丝茫然无措,庄云飞也煞是奇怪。不过瞧着她此刻双颊通红,倾城颜色中透出那丝难得的羞怯慌张,不知怎的,庄云飞竟越看竟觉得越发入迷起来。
愣愣看了片刻,庄云飞猛地一惊,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看着面前这位京城第一贵女发起呆来,实在有些失礼,忙掩饰着咳了咳。也不知司马莲在此作甚,他略想了想,还是又开口问道:“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会友?或是为了赏景?”
司马莲此时真是恨不得揪过司马茹好好骂上一顿!看来这庄云飞全无那个意思,今日之约也是杜撰,什么好好开解,竟全是胡诌而已。虽不知司马茹那丫头究竟为何如此,但如此一来,却教她好生慌乱,一时之间竟连个借口都想不出来。
想她司马莲自落生之后便娇养在闺中,谁不敬她?何时曾如此窘迫过?
只是此时此刻,想要落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庄云飞见她噤声不语,只是红着脸低着头,心中更是奇怪。
今日他来到此处,本是妹子庄云归撺掇的。先前他们兄妹二人在亭子内闲坐一阵,看了会子书,庄云归便闹着要走。谁知走了不远,庄云归竟又说有个香囊落在亭内,非要庄云飞代她去寻。这样,庄云飞才掉转头来,碰上了司马莲。
这若是旁人,恐怕还难猜出个大概,但庄云飞却是最聪慧的。他微微动意一想,忍不住一叹,脸上绽出一丝笑来。
如此看来,可见是司马茹做得怪了。
虽已猜出是司马茹,但庄云飞却也有些摸不准司马茹用意。难道是要他开导司马莲,好教她放下心结?
那晚归来,庄云飞心内也实在放心不下。朱晟浩身为司马莲的未婚夫君,却去攀扯司马茹,这教他不耻之余,也开始担心起来。实话说来,今日能见到司马莲,庄云飞心底竟感到了一丝喜悦。
想到此处,庄云飞端详着司马莲神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便步入亭中,寻了一处坐下道:“既然有幸相会,何必细问缘由?小姐若是有心,不妨坐下,与小生一叙如何?”
说道最后,庄云飞故意用了戏台上的腔调,还弯下身子略显夸张的行了个礼。见他如此,司马莲忍不住噗嗤一笑,先前的窘迫与不安竟一扫而空。
司马莲平生头一次偷眼看人,竟是看这位庄公子。瞧着他一派坦荡,司马莲心内稍安,缓缓上前略一踌躇,便坐在庄云飞身侧两臂距离。随后司马莲便定下神来,斟酌着语句说道:“今日、今日秋高气朗,我们姐妹无事,这才来院中一游。”
这话显然是遮掩之语,庄云飞听了只是一笑,也不问司马茹在何处,反而问道:“是啊,如今湖中残荷皆已败尽,不知那日我赠与小姐的那支却是如何了?”
那支自然也已败尽,只是不知为何,司马莲却脱口而道:“残荷虽败,花香不散。”
庄云飞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司马莲问道:“小姐既然明白,那小生便放心了。只是……”
说到此处,庄云飞想起那晚情景,看着面前这个端庄秀美的女子,不由得心内酸楚不已,半晌才说:“花香虽好,深情难忘,不过……”
司马莲微微偏过头来,瞧着庄云飞问道:“不过如何?”
庄云飞瞧着司马莲,双眼不自觉看向司马莲双眸。不同于司马茹那双始终水盈盈的双眸,司马莲的双眸清澄透亮,既无心机,又无污秽,可见其主人是多么身怀坦荡。只是庄云飞瞧着那双眼眸,心中却更加咸涩起来,只因那双眸子眼底带着一丝病气,也带着一丝哀伤。
这般一个女子,若是他,定是让她受丝毫的委屈都不肯的。庄云飞冷不防这样想着,叹口气说道:“只可惜你待他如此,他却未必视你如珍如宝。若无惜花之人,徒有花香,又有何用?”
闻言,司马莲愣怔片刻,陡然落下泪来。
见司马莲落泪,庄云飞既心疼又慌乱,忙开口安慰道:“是我失言,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就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便是了,可好?”
司马莲微微摇了摇头,掏出帕子拭泪,却对庄云飞说道:“你字字句句都为我好,我怎会怪你?只该谢你才是。”
听司马莲如此说,庄云飞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司马莲嘴角那丝酸涩笑意和脸上泪水却刺痛了他的心,他不自觉微微向司马莲方向靠了靠,叹口气又安慰道:“你这般女子,正该好好疼惜,千万莫要思虑过度,反伤了身子,那才得不偿失。”
说罢,庄云飞也觉得此话说得有些过了,怕司马莲生气,不由得偷眼看了看她,结果这一抬眼,正巧与她四目相对。
司马莲此刻有些百感交集,相比朱晟浩的冷待,只与她有过一面之交的庄云飞待她却如此,真可算是知音了。说来可笑,她身为顶顶尊贵的贵女,这还是头一次被男子如此相待。
她是高岭之花,她是池中芙蕖,她高贵、美貌,姿容家室都无可指摘,但无人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司马莲自十几岁上见了朱晟浩,便对他种下情意,谁料这数年情意下来,她除了这忧愁伤痛,什么都没有得到。
庄云飞说得对,若无惜花之人,徒有花香,又有何用?可笑自己如今已与他定下亲事,自己才想清楚这一点。
司马莲哀叹一番,心内越发柔软起来,只是她想起自己这一身病,心内既痛又苦,说不出的难过。如今她与朱晟浩婚事岌岌可危,可即便如此,她也无力寻求另一端姻缘,到头来也只有听天由命吧……
想到此处,司马莲又是微微一叹,她恍然想起司马茹曾夸赞过庄云飞,又想起司马茹此次心思,不由得既觉得苦涩,又觉得有一丝感动。只是她自己此生姻缘难定,妹妹却是桃花不断,若能成就妹妹的姻缘,她这心里,也放心了罢。
司马莲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问道:“庄公子,你既然是茹儿的同窗,又是她挚友的兄长,平日里应该常有往来。你觉得她为人如何?”
听司马莲如此问,庄云飞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他性子本就洒脱,司马茹的人品也无甚说不得的,于是他便笑道:“她?她倒是好个性子,面上虽娇娇弱弱的,但骨子里却好似个男儿。”
听庄云飞如此说,司马莲不由得一笑,随即说道:“她纵然再似男儿也罢,到底也是个女儿家,还需被人怜惜着才是。我那妹子我最是知道,往日里勤学好问从不懒惰,无论当家理事或是做学问,都应做得来。听她的意思,对你倒是百般称赞。”
听司马莲说到此处,庄云飞猛然醒悟过来。他心里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丝丝不悦,一时之间竟忍不住说道:“说到当家理事或是做学问,小姐理应胜过令妹。我活到如今,倒还未见过一个女子,于姿容才学上胜于小姐的。”
此话说出口,他们二人都愣住了。
庄云飞所说,字字句句都是实话。初见司马莲之时,他便被她的高贵美貌所倾倒。等得知她就是爷爷多次称赞过的司马家嫡女,他更是被她的才华折服。这样的一个女子,无论是司马茹或是他的妹子庄云归,都是比不上的。
只是这话说出口,其中深意耐人寻味。一时间司马莲与庄云飞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得从面颊红到耳根。局面一下子竟尴尬了起来。
“我、我……也不知我那妹子到哪里去了,我,容我先行一步……”司马莲心乱如麻,匆匆起身行了个礼,便逃也似的走了。
“恭、恭送小姐……”庄云飞此刻心内也乱的很,忙起身相送。
也不知为何,司马莲走了两步,竟忍不住转回头看了庄云飞一眼,这才疾步走开了。
只余庄云飞站在那厢,愣愣看着司马莲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动。他这颗心很大,心胸宽广如浩瀚的大海;可他的心此刻也小的很,只能容纳面前那个徐徐离开的女子,只容得下她的背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见而难忘,这便是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够字数了……咳咳,大家满意吗?
☆、疑窦
82、
司马莲离了那亭子,心乱极了,没头没脑走了一阵,不料司马茹在那儿正候着她,却被她毫无察觉的越了过去。
司马茹见大姐姐脸红似血,面上又羞又慌,不由得心中一喜。眼看司马莲微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她面上露出盈盈笑意,慢慢拦住了司马莲。
司马莲猛一抬头瞧见了司马茹,面上更是一红,随即埋怨道:“你这丫头做得好事,那庄公子并未约我,却是你做得怪。”
司马茹见姐姐虽这样说,瞧着却并无怒意,不禁一笑说道:“我寻他来,也是为了姐姐。有他开解姐姐几句,比妹子百般安慰有用。更何况……”司马茹话锋一转,眉间皱起,正色说道,“姐姐,容我实说一句,妹妹虽辞了王爷婚事,成全了姐姐,但王爷实不是可托之人。妹妹,真有些后悔了……”
听司马茹说得蹊跷,司马莲不禁一愣,忙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司马茹略咬了咬唇,还是抬头说道:“那日二哥哥的会亲宴上,王爷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来痴缠妹妹,幸亏那庄公子路过,为我解了围。姐姐,王爷虽尊贵,但如此行径,可见他并非良人。那庄公子家世虽不及王爷,但这份心意难得,还望姐姐莫要辜负才好。”
说出这些,司马茹本有些犹豫,但她一则想让司马莲彻底死心;二则那日毕竟是在司马府内,怕有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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