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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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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少来烦我
这场“严防王小雱会议”最终不了了之; 原因是内部达不成一致。
欧阳修说:“我觉得这事本来就该做。”
蔡襄说:“事已至此; 干脆就做到底。”
赵概说:“这小孩不是你给引荐的吗?”
韩琦无话可说; 毕竟赵概想捋起袖子参王雱的时候,是他给赵概写书信让他再观察观察。赵概确实观察了; 还观察得颇认真,一力把王雱推到三司去。
至于蔡襄; 蔡襄他儿子都被王雱拐走了; 天天在国子监里头为王雱摇旗呐喊、牵桥搭线; 鼓吹得国子监中人人都以能跟着王雱实习为荣!都这样了; 还能指望蔡襄撇清关系?
韩琦自己也一样,若不知认同王雱做的事; 他也不会把让王雱带人去下边普及新式记账法!
不管韩琦心情如何,王雱早已辞别家人; 骑着马得儿得儿地西行。
王雱这次到下面去没带赵顼; 赵顼太小了。他带了蔡旻,蔡襄的儿子; 他安在国子监的钉子。
他的目的地是京兆府,搞定京兆府财政体系的培训之后顺便溜达到秦凤路那边找苏轼叙叙旧,看看苏轼有没有和陈知州一家顺利完成亲切友好的交流。
长安就在京兆府。
长安作为前朝都城,商业还算繁荣; 算是西北诸地中相对繁华的地方。王雱的到来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因为京兆府算是西北文教最兴旺的地区,汇聚着西北大部分人才!
得知王雱要来,管财政的还没瑟瑟发抖; 府学那边先激动起来,力邀王雱到府学做个讲座,鼓励一下西北学子奋起读书。
周围的基层财政公务员要齐聚长安参加培训还得花个几天,王雱欣然受邀,前往府学进行洗脑教育。
除此之外,还有人来邀请王雱参加文会,请了长安许多有名女伎的那种。王雱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文人的笔杆子是把刀,他年纪小、资历浅,倒是不好太推辞。
到场之后,还有人打趣王雱说本来女伎们是不乐意来的,听说他会到场才应邀。
王雱笑了笑,温和地推拒了女伎的献酒。
轮到有人要王雱留首诗文纪念一番,王雱爽快地动笔写了篇夸赞长安物华丰美、人杰地灵且美人美得各有千秋的文章,把在场的文人与女伎都捧得高高的,最后笔锋一转,以一首表达“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意思的诗收了尾,意思是“虽然你们长安这边男的俊女的俏但是我有媳妇了我爱我媳妇一辈子”,可把不少人酸得不轻!
王雱这首新诗虽然被一些自诩风流的文人嗤之以鼻,女孩们却颇为喜爱,无论是待字闺中的小娘子,还是阅遍欢场百态的名伎,读后都掩卷叹息,暗恨自己不是王小状元心爱之人!
王雱并不知道自己表明只爱自己媳妇的态度后反而俘获了更多女孩子的芳心。他积极投入到培训基层财政体系公职人员的工作之中,迅速将蔡氏记账法传授下去,并明确韩琦的态度:以后各路都得用这种方式上送账目!
王雱忙完正事,悄然带着蔡旻溜去凤翔府看望苏轼。苏轼到凤翔府两年有余,收养的女娃娃都已经能跑会说,天天跟在哥哥背后当小跟屁虫。
瞧见家里来了客人,两小孩跑到门外头躲着,时不时探头探脑偷窥是什么人让他们爹这么高兴。
久别重逢,王雱发现苏轼一张俊脸被西北的风吹日晒弄得糙了不少,更添了几分男子气概。只是苏轼那张嘴巴还是不饶人:“听说你在长安招蜂引蝶,仗势不比柳三变小啊!”
王雱道:“没有的事,我又不是你,哪会在外面乱来!”
苏轼啧道:“我就不信你真那么想,我看是弟妹和你岳父太凶了,你不敢乱来。”即便身在凤翔,苏轼也没和开封脱节,知晓司马光现在是台谏扛把子,喷人主力军!王雱招惹上这么个岳父,敢乱来肯定很惨。
王雱道:“我这是遗传,你看看,我爹对我娘可是一心一意的!”
苏轼想到王雱那个爹,一脸的敬谢不敏。
王安石那人最不合群,出去聚会吧,别人怎么劝都不喝酒,倔得很,压根不给人面子。上回王安石过来搞水泥生产线可没少和他吵,若不是两人大部分观点还算一致,苏轼怀疑自己会把王安石列为拒绝往来户!
苏轼道:“你爹是压根没有这根弦。”苏轼着实想象不出王安石流连风月场的场景,想想都替人家女伎们尴尬。
王雱义正辞严:“我也没有。”
美人什么的,欣赏欣赏就好,没必要非去沾染。比起和她们风流一宿,王雱更乐意拉她们入伙搞事情。
想想,这些女伎们能识字,会歌舞,会来事,怎么看都是搞文教搞宣传的好手。就是现在世俗上普遍还对她们有点偏见,往后慢慢把这方面的人才正规化就好。
苏轼知晓王雱是个心志坚定之人,也没再拉他开这方面的玩笑,而是和他边喝酒边叙旧。他跟王雱说起他馋哭隔壁小孩的战果:不到一个月,陈知州一家就缴械投降了。他还意外地和陈希亮的儿子陈慥志趣相投,两人时常一起外出打猎、下乡巡游,过得很是自在。
王雱晚上还和苏轼一起去和陈知州用饭。
饭桌上,王雱觉得陈知州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一问之下才晓得苏轼又把他给卖了,把王雱出主意的事告诉了陈知州。
陈知州冷哼:“你小子真不是好东西!”想到那段天天闻着苏轼家饭香的日子,陈知州就觉得这些年轻人果然一肚子坏水!
王雱也毫不犹豫地坑朋友:“这可不能怪我,我就是在信里提了一句而已。子瞻他要是不想那么做,我也不能逼他啊!所以,这是归根结底还是子瞻的错!”
陈知州不想理他。
王雱来时也了解过陈知州其人,这人有个化繁为简、化难为易的本领:砍头!
你搞封建迷信,砍了!
你搞乡绅霸凌,砍了!
别国使者来访时作威作福,这个毕竟是来使,不能随便砍,但,陈知州让人去威胁负责引路的翻译说“你敢搞事情就砍了”,再不动声色地让人科普一番自己过去砍了多少人。
酒过三巡,王雱给陈知州戴了不少高帽,直夸他雷厉风行,游说他把丰富的砍头经验写出来,帮助朝廷打击各地封建迷信活动与乡绅霸凌现象。不用担心文笔不够用,这不还有苏轼在嘛!
苏轼也喝得有点上头了,当场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以帮忙写。
第二天酒醒之后,苏轼才意识到自己又着了王雱的道:这本《凤翔经验》要是写出来,怕是会有不少人会恨死他,更恨死陈希亮!想想吧,各地有多少野巫恶僧靠着招摇撞骗赚得盆满钵满,各地有多少乡绅占地占田、鱼肉乡里!
这些人肯定会恨上他!
苏轼气咻咻地去找王雱算账。
王雱正乐滋滋地逗苏轼女儿玩。
听苏轼指责他挖坑让朋友跳,王雱说道:“你害怕的话,换我来写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他没在凤翔干过,但是只要陈知州提供材料,他也可以毫无障碍地进行加工创作!
苏轼被王雱一句话堵住了,冷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会害怕?写就写,我就不信了,这些人还能撕了我不成!”那些狗屁倒灶的烂事,苏轼也是看不过眼的,他可不怕得罪那种渣滓!
王雱朝小女娃比了个捏紧拳头竖起拇指的手势,又往苏轼那边比划比划。
小女娃可喜欢这个小叔父啦,当即心领神会地学着捏紧小拳头竖起两个大拇指,奶声奶气地夸苏轼:“爹爹,棒!”
苏轼:“……”
看着女儿才见王雱没几天,已经这么听王雱话了,苏轼决定带王雱出去外面转悠,坚决不能让王雱有太多机会接近他的一双儿女。
王雱在凤翔府祸害完朋友,又转悠去永兴军那边见老朋友曹立,了解一下西夏近况。
今年开春西夏那边吵得挺厉害,种粮的、种棉的争持不下,酒商希望能种更多粮食来酿酒,种棉的棉农又觉得他们卖棉更赚钱,可以直接买更多粮食!
为了防止耕地大面积变成棉田,西夏朝廷不得不颁布法令禁止改耕地为棉田,还扫掉了几个私自买卖棉花的私市,抓了批人、毁了些棉田以儆效尤。
许多棉农掏钱买粮种不得不种回粮食。可由于地力流失,庄稼长得不大好,如今春去夏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西夏百姓都是一脸愁色,忧心今秋粮食产量不好或者遇到天灾人祸,一家老小活不下去!
曹立说完平夏计划的进展,才与王雱说起新得来的消息:“前几年西夏国主李谅祚清理了坐大的舅家,夺回王权,两年前另立一后梁氏。梁氏原是汉人,立后之后引导李谅祚变更制度,去番习汉,广开耕地。”
王雱道:“听着倒不错,是个聪明人。”
曹立道:“但梁氏对大宋不友好,时常派人骚扰边境,抢掠粮食。”这种聪明脑子长在敌人身上可不是好事,尤其是梁氏原本是汉人,很清楚大宋是什么情况,对付起来怕是比较困难。
当然,这对曹立来说不算什么,他琢磨着引梁氏的人来个大动静,他能顺势把几年前被西夏占去的屈野河一带弄回来。
毕竟,朝廷很讲究师出有名,梁氏动静搞大点他就能直接打过去了。
王雱对曹立的打算很支持,并给他介绍了一个小伙伴:王韶。
王韶也是个好战分子,对西夏和吐蕃屡次侵边很是不满,天天对着舆图琢磨着怎么把好地方拿下来,并坚持不懈地给武学生员们洗脑:有了这块地,我们的兵就不愁没马了!
虽然曹立与王韶没直接交情,但王雱把王韶最近的著作带来给曹立了,他相信这两个人十分相近的好战思想绝对能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曹立默不作声地收下王雱带来的王韶新著作。
王雱拜访完驻扎在西北的朋友们,带着蔡旻马不停蹄地往开封赶,免得出差时间太长被人喷。
他们回到开封时,三月之期已到,理账工作再一次回到正轨。打了足够多的补丁之后,很多一眼能瞧出来的问题都离奇消失,账面别提多好看。
王雱把理清旧账的工作甩给陆续归来的三司成员们,拿着新账目去和韩琦感慨:“您看看,这账齐齐整整的,漂亮!您的手段当真了得,我得多和您学学才行。”这事要没韩琦的交游和平衡手段,很容易被人活活撕了。
韩琦心里挺矛盾,这小子不在眼前时他挺想念,在眼前吧,又很想揍他一顿。这小子是潇洒地拍拍屁股跑了,他和蔡襄可是被摆在火架上烤——若不是官家一力支持此事,他们怕是已经被人生吞活剥了!
对上这人见人烦王小雱,韩琦只能无奈赶人:“走走走,少来烦我!”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小雱:人美心善韩大佬,不要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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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人人争读
王雱去招惹完韩琦; 感觉韩琦怪不容易的; 接司马琰下班时又和司马琰感慨:“韩相公; 好人呐。瞧瞧人家那手段,瞧瞧人家那心胸; 着实了不起!”
司马琰觉得是王雱运气好,总遇上这样的上官; 要是换个容不下后辈或者心胸狭隘的; 早把他给掐死了。司马琰忍不住问:“以前你也是这样折腾别人的吗?”
司马琰问的自然是另一个“以前”。
王雱想了想; 说道:“以前很多老师对我也是很好的。还有些很棒的领导和投资人; 个个都是好人!尤其是我腿出了事那会,老师们全都怕我想不开; 拼命给我揽事做,可把我忙得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天家。”他笑了起来; “你肯定想象不到; 我老师一个人人敬仰的老专家跑去和人拍桌子骂人——‘放屁,他又不是靠腿吃饭的!’”
后来他出过国门; 入过深山,进过大漠,探过大洋,感受过两极的极寒与赤道的极炎; 短短十余载走遍大江南北、看遍广阔世界; 自然也就不再拘于一己得失、哀于身体伤病或求而不得的感情,面对什么都轻松从容。
司马琰轻轻扣住王雱的五指。
王雱转头看她,脸上仍是带笑:“不管什么时候; 我遇到的都是好人多。”即便重来一遍,遇到每一个分岔口的时候他可能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
司马琰点头。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王雱那样的人生,遇到的每一个人、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改变着王雱,而王雱又在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这样的王雱到底会让未来走向什么方向,对于司马琰来说是一个也许花上两辈子都无法得出结论的课题。
王雱牵着司马琰的手溜达去买了糖渍梅子,迎面又撞上赵概。王雱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兴冲冲跑上去请赵概吃梅子。赵概道:“不吃,酸牙!”
王雱作罢,又和司马琰一起送赵概到家门口才自行回去。
赵概回到家与老伴说起王雱这人,一脸的一言难尽。就算是自家子侄,也没王雱这样殷勤的!
到七月底,王雱收到了苏轼托人送到开封的《凤翔经验》,里头不仅有陈希亮杀伐果断的砍头政策,还有苏轼本人的养猪经验。不,养殖经验,不仅养了猪,还养了鸡,养了鸽子,以及圈池塘养了鱼,养了王八,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养了,堪称是养殖专家。
苏轼以养殖鸽子为例,阐述了烤乳鸽的美味,比表示凤翔很适合种植紫苏,紫苏烤乳鸽味道非常特别,隔壁陈知州闻了都说香!
王雱将这本《凤翔经验》走程序递了上去。
众人看了都觉得,这两个人不愧是好友,搞事水平不相上下!你写经验就写经验,做什么把烤乳鸽写得那么香?
第二天,入城的菜贩都被一众官员派去买菜的仆从问过这样的问题:有鸽子吗?有紫苏吗?
正巧有卖的赚得盆满钵满,没得卖的听了暗暗记在心里,隔天便纷纷弄了些到城里卖。关注顾客需求,是任何时代都不变的商业精神!
这道紫苏烤乳鸽很快也成为了不少酒楼的新菜。
有苏轼的养殖经验打掩护,很少人注意到陈希亮提出扫巫打黑的严打方针。只有包拯对此很感兴趣,毕竟他现在被叫“包青天”!他看到这除恶务尽的雷厉手段后很感兴趣,抱着《凤翔经验》的复刻本悄然琢磨去了。
王雱没再瞎琢磨,天天跟在蔡襄后面跑腿。
蔡襄现在声名在外,不少人提到他都要暗暗说上几句“这人真狠”。蔡襄一点都不在意,他本来就不准备枉当一回权三司使,既然有官家支持,他自然是大刀阔斧地开干,把开国以来的烂账一次性理清楚。
王雱从蔡襄那学了不少东西,晚上回去免不了和他爹探讨一番。
王安石对韩琦的商业互吹班子不是很感兴趣,后来听王雱说得多了,才渐渐觉得这蔡襄才能出众,于理财一道更是有许多观点与他不谋而合。
王安石暗暗揣了本《资本论》,于初秋一个下午拿去送给蔡襄。
蔡襄久闻王安石其名,主要是韩琦和他说起王雱时一般会骂王安石几句,说这王安石简直是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这会儿王安石主动来给他送书,蔡襄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意外感,他收下了王安石给的书,表示回去后一定会尽早读完。
王安石很高兴,觉得这老蔡和老韩不一样,满意地与蔡襄道了别回家去。
第二日是休沐,蔡襄取出王安石给的《资本论》读了起来。一看之下,蔡襄有些出不来了,到用晚饭的点才回过神来,胡乱吃了一些,又开始投入到《资本论》的之中。
再上衙时,蔡襄是顶着黑眼圈去的。位至三司使,蔡襄已不算年轻,许久没有这样废寝忘食地读书了。
韩琦见他如此,觉得有些稀奇,不由追问是怎么回事。
蔡襄便把已经读到的内容和韩琦讲了一遍。
韩琦听了,才知道他从王安石那得了本叫《资本论》的书。他听了蔡襄转述的内容,感觉和王雱平时那一套套说法挺一致的,等蔡襄回去摸鱼看《资本论》之后又让人去把王雱寻来,问王雱有没有读过王安石手里的《资本论》、王安石手里有多少本,并让王雱去弄一本给他。
王雱奇道:“你怎么不直接问我爹要?”
韩琦没好气地说:“你爹看到我就绕路走,我问他要他一准说已经没了!”
王雱啧啧称奇,“我发现您和我爹真像,您每次见到我都转头就走,我爹看到您又转头就走,你们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复杂难懂!”见韩琦脸色有点黑,王雱继续不怕死地撩虎须,“既然您和我爹关系这么差,这事可就难办了啊。您想想,要是我给您偷来了,我爹揍我怎么办!”
韩琦气结:“什么偷不偷,让你拿本书来给我看看而已。”
王雱振振有词:“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韩琦觉得自己和王雱要书简直是天大的错误,还不如直接去和王安石讨。
韩琦确实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因为王雱一转头就把这事告诉王安石,直接和王安石说韩琦要看,给匀一本送韩琦。
王雱还胆大包天地教育他爹:“您怎么能看到韩相公来就走呢?太失礼了,我们要讲文明讲礼貌,看到人来该问好!”
王安石当场揍了王雱一顿,让王雱知道什么叫讲文明讲礼貌尊重长辈!
好在,揍完之后王安石还是给了王雱一套书,让王雱带去给韩琦。虽然这老韩和他不对付,不过听王雱说韩琦似乎很想看《资本论》,王安石觉得这人眼光还不错,勉勉强强可以送一本。
翌日一早,王雱带着书偷偷摸摸地去给韩琦,模样极其鬼祟,一副“我悄悄把书给您您千万别让别人瞧见”的神秘样儿。
韩琦也被他绕进去了,神使鬼差地把书藏好没让别人看见。
这可把其他宰执弄得好奇死了,旁敲侧推之下,才晓得这是王安石私底下和人交流的一套书,只有一些和王安石相熟的人才有幸拜读过!
韩琦这边这么藏着掖着,他们也没去问韩琦要,而是通过各自的门路去弄了一套,连司马光手上那几本都被人借了去。
苏洵去找司马光闲谈时提起这事还觉得有点稀奇:“怎么突然有人来借这书?”
司马光道:“我的也被赵参知借了去。”
两人相视片刻,直觉觉得有点问题。司马光对这种事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寻个由头把王雱喊过来问话。
王雱坚决否认:“我什么都没干,也没让别人看书。”他一拍脑袋,“您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前不久韩相公私下问我要这书,我见韩相公着实想看,就去我爹那偷了一套送去韩相公那。我猜是韩相公让他们借来看的!”
司马光听了,半信半疑,摆摆手让他忙自己的事去。
苏洵道:“连韩相公都这么推崇,莫非此书真有介甫说的那般好?可惜书已经被人借了去,要不然我得好好重看一遍。”
司马光没接腔。
苏洵这话让司马光隐隐觉得,王雱要的约莫就是这个效果:震惊!朝中宰执争相借读此书!
司马光隐晦地把这话和韩琦提了提。
韩琦这才知晓有人跑去借书来读。韩琦给了个公道的评价:“此书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其中许多范例也很有借鉴意义。”
司马光听韩琦这么说,也决定等赵概把书还回来之后重读一遍。
还有些没能借到书的人,改为去暗示王安石送他们一套。王安石对于不太喜欢的人一向怀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固执态度,对一切暗示充耳不闻,直到他们改成明示之后才勉强给他们送书。
送完之后,王安石还要和王雱说:“他们肯定看不懂,白瞎了!”
王雱觉得他爹着实是大宋官场一朵奇葩,完全是个非黑即白、敌友分明的理想主义者。
他要不是他爹的儿子,说不准也会被他爹列入黑名单,要被真·打死的那种!
毕竟根据他媳妇儿回忆,他爹好像曾达成过“所有和我好过的人后来全都跟我反目成仇”的伟大成就。
不管怎么样,朝中自上而下地刮起了一股读《资本论》的风潮,连官家也有所耳闻,让欧阳修给他讲讲这本书的内容。
赵顼作为王雱的小迷弟,对王安石的各种想法也很推崇,尤其是理财方面,王安石的观点比很多人的观点要对他的胃口!听说有这本书之后,赵顼也讨来废寝忘食地读,甚至一度误了正课。
赵曙发现这件事之后不太满意,被立为皇子之后他接触了许多以前不敢接触的事。比起锋芒毕露的王安石父子,赵曙更喜欢温和谦恭的司马光,古书上谦谦君子约莫就是司马光这样的人。
司马光来给他讲课时展露的才学更是让赵曙非常满意,王安石讲学犹如天马行空,内容大胆,言语空泛;司马光却踏实稳重,句句都有章可循。
赵曙没收了让赵顼陷入狂热的《资本论》,强制赵顼一起去听司马光的课,试图纠正赵顼被带偏的思路。
赵顼今年才十三四岁,正是容易产生逆反心理的年龄,赵曙越不让他看,他越是想方设法想看。他不仅重新要来一套悄悄看,还看得更用心了,甚至还偷偷摸摸拿着疑问去向王安石和王雱请教!
朝中不知不觉间掀起了人人争读《资本论》的风潮。
这时候已经是秋末冬初,苏轼一行人自任地任满归来,参与这一年的磨勘。
目前正在洛阳负责监督河道工程的郏亶,也带着洛阳那边的最新消息回到开封。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小雱:没了没了,就印那么几本,你们找我爹要去!
王大佬:我和你不熟,不给!
众人:这是何等操蛋的一对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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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促成此事
苏轼一去三年; 回到开封自然是招朋唤友; 好不热闹。
今年一并参与磨勘的还有章惇; 不同的是他属于晚两年再次高中,这才是第一回 改官。苏轼想到当初在国子监时他们也曾一起上骑射课; 聚会时便叫上章惇一起,人多才热闹嘛!
既然章惇来了; 吕惠卿自然也来了; 吕惠卿也是《国风》常客; 写得一手好文章; 属于很有想法的人。
曾巩稳重老成,不爱参加这类聚会; 没去掺和,倒是和王安石、司马光他们往来比较多。他的几个弟弟都还年少; 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自是坐不住了,每日都与苏轼他们往来交游; 格外欢欣。
由于嘉祐二年的同年们几乎都同时面临着第二次改官,这次几乎都齐聚开封,瞧着很有声势。韩琦等人本来正讨论着《资本论》,察觉京中近来的动向后免不了要关注一二。
上一轮磨勘时; 选官制度有了小小的调整; 这一回各地交上来的磨勘评价都是照着模板来的,各方面的情况看起来一目了然。
韩琦发现这一张张簇新簇新的面孔,已经在任地崭露头角; 脚踏实地地做了不少实事。
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与王雱往来密切,至少时常保持着信件联系。若是同年之间任地相邻的,做起事来也会相互帮扶,齐心协力得很。
想到儿子韩忠彦也回来了,韩琦让韩忠彦邀王雱到家中用个饭。王雱很不客气地带着司马琰一起上门蹭饭,让司马琰和韩家女眷也搞搞夫人外交。
韩琦把王雱拎去书房,让王雱收敛点,别天天跟一伙同年招摇过市。别说什么问心无愧,想想范仲淹当初还问心无愧地自称“君子党”,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不得不拆绑散伙!
王雱感受到来自韩大佬的关怀,很是感动地说:“您放心,我有分寸的!要是有人弹劾我,我就给他们举例子,‘你们看看韩相公和文相公他们也一直很好,凭什么光弹劾我们!’”
韩琦觉得脾气再好的人和这小子相处久了都会变成暴脾气!
王雱知道韩琦是真的为自己着想才特意提个醒,也没一直气韩琦,很收敛地和韩琦谈起河道工程的事来。
历时将近两年,他当都水使者时计划好的河道工程马上要进入收尾阶段,等到明年冰消雪融,洛阳水网会迎来一个全新的面貌,运输河道将会比原来拓宽两倍有余,沿岸防洪工程也比原来有了极大的提升。
开封这边的河道其实也面临着水位降低的窘境,只要河道工程进行地足够顺利,这一问题也会随之解决——到那时,从开封到洛阳的水路运输会非常方便!
迁都之议,可以再一次提上日程了。
韩琦听王雱夸下这样的海口,不由敲打他一句:“先不要说大话,具体如何还是得看到时的通航情况。”
王雱道:“我只是与您说说而已,又没跟别人说。您肯定不是那种随便和人宣扬的人啊!”
韩琦觉得这小子难得说句人话,便不和他计较太多。
迁都之事,韩琦没有提出反对,但也没有表态支持,态度非常暧昧。王雱对此是有点意见的,觉得韩大佬太狡猾!他还曾经试图利诱韩琦,试探韩琦有没有抢先到洛阳一带圈地的意思,结果被韩琦骂得狗血淋头。
这韩大佬不缺钱,不缺地位,还不贪恋美色,王雱着实有点拿不准,只能积极地摊开舆图再给韩琦讲迁都的好处。
韩琦等王雱再次数完“十大必须迁都的理由”,才松了口:“还是需要个水到渠成的机会。”
王雱听韩琦态度松动,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有人反对他是知道的,上回他也顺藤摸瓜摸到一些人,都是朝中有些分量的权贵,便是韩琦也不能一力把压力扛下来。
造个祥瑞倒是不错的选择,可惜造祥瑞是不能造的,因为大伙现在对祥瑞很敏感,都认为坚决不能开这个头!
尤其是他岳父司马光,上回有个小国向朝廷献瑞兽,愣是被司马光劝得原路退回!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少数服从多数路线,说服大部分人接受迁都!
今年夏天,刘高明他们已经到洛阳的避暑庄子消暑去了,对凫水这项活动十分满意。王雱特地让冯茂秉承着“来都来了不如掏点钱”的基本原则游说这批人投资各种项目,基本上已经把这批人拉入伙。接下来可以从退休老干部们下手,透过他们在朝中余留的影响力拉一批人站到迁都这边!
王雱只要确定韩琦不反对就满意了,也没缠着韩琦一定要他表态,而是跑去外头找韩忠彦玩耍。
主要是玩韩忠彦的一双儿女。韩忠彦为人谦和温厚,一双儿女却很机灵,王雱陪他们玩到月上栏杆,才依依不舍地和司马琰一块回家去。
王雱走后,韩忠彦和妻子吕氏感慨:“元泽真喜欢孩子,对大郎他们比我有耐心多了。”
吕氏道:“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她对司马琰印象也很好,刚才司马琰还看出她癸水有异,和她讲了些温养之法。
想到王雱刚才带着两小孩疯玩,韩忠彦忍不住摇头:“他自己也还像个孩子,提这个太早了些。”
吕氏道:“马上要二十了,也不算小了。”
经吕氏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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